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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鬼说(中),8

小说:少侠系列 2025-08-24 10:53 5hhhhh 6170 ℃

第十四章踏错

“你说过不对他出手的!”沈以霜瞪向庆掌柜,一双秀目喷出火来。

“沈姑娘稍安勿躁。”庆掌柜悠悠道:“鄙人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那时张少侠只是我财神会的客人,却非我赌场的客人。鄙人也劝过他尽早下船。但他既然有心入局,犯下的错误不自己承担,难不成姑娘要替他偿还吗?”

这一番说辞正中沈以霜心底最柔软之处——张希云固然是身陷囹圄,自己又如何不是朝不保夕?她坐回座位上,怔怔说不出话。

台上,知南绕着张希云走了一圈:“怎么,刚才不是很硬气吗?怎么面具一摘,连看着姐姐都不敢了?”

“怎么不敢,嘁,你又有什么好看的...”张希云犹自嘴硬。他不是害怕,更不是害羞,他只是怕被人认出身份。好在“天墉城传人”名声在外,他从未在江湖上闯荡过,也不虞被人识破了身份。此刻众人指指点点,只是看他面生,长相颇为俊秀罢了。

“咦?你都不看,怎么就知道姐姐我没什么好看的?”知南掐住张希云下巴,强迫他扬起脸来,“况且,在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是应有的礼节吧?”

左右被壮妇挟持,张希云不得已与她对视。女子的眸子幽邃沉寂仿若黑夜,一点点将他的抗拒化为无形。

另一边,眼见着知南与张希云交流愈深,之前那位被捆在十字木架上的公子按捺不住,假意挣扎两下,意图吸引知南的注意。这欲盖弥彰的行径当即奏效,知南放开张希云,回身向他报以意义不明的微笑,道:“公子啊,你都被捆成这样了,还想着逃跑?”她一步步走到公子面前,自袖中取出锦帕为他揩去额前的细汗,“明明咱们都说好了——从嫩嫩的脚心儿开始,一直向上,挠遍身上每一寸肌肤,这事儿,您没忘吧?”

公子喉结滚动,忙不迭点头,应道:“当......”他才说了一个字,知南忽然将锦帕整个塞进他口中,她的双唇接着凑近公子的耳朵,“嘘——毋须再吩咐,您的意思知南已知晓。您就在这里瞧好吧。”这句话说完,她袖袍微扬,公子周遭的蜡烛顿时熄灭,半个台子陷入黑暗之中。她本人则自黑暗中优雅走出,嘴角还挂着一抹得逞的坏笑。

张希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是心跳得厉害。他垂下头,只见知南露着白皙脚背的鞋尖在自己面前停下,听她叹道:“少侠,您不愿透露自己身份,这我也能理解。毕竟大伙都是出来玩的,谁愿意抛头露面,沦为笑柄呢?可惜,可惜啊。”

张希云不由自主接话道:“可惜什么?”

知南叹道:“可惜这次,少侠你是不笑都不行了。方才那位公子,”她向黑暗中一指,“花费重金为你订了按摩服务,‘全身’按摩哦。所以一会,姐姐就要脱去你全身上下的衣物,从你的双脚开始,细细揉捏,慢慢推拿,直到你彻底放松下来为止......”

张希云闻言愈羞,羞极反怒,喝道:“岂有此理!”

知南舔舔性感的嘴唇,向他耳洞里呵气:“怎么,你还不愿意?”

张希云偏头避过她的呵气,含怒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会甘心和你们同流合污?”

“你是什么人,我还真不清楚。”知南压低声音,蛊惑道:“但是呢,和姐姐我一起放松身体,这可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美事。不信的话,你看他——”张希云不明白知南口中的“他”是指谁,下一刻,吱吱的声响自黑暗中传出。黑暗中,公子两眼冒火,疯狂摇晃着身下的木架,将口中的锦帕咬得吱吱作响。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妒火在他的胸中升腾。他如何还不明白自己被戏耍了!自己辛苦欠下的债务,给婢女的打点,和知南情投意合的约定......全部!全部被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臭小子夺去!而现在,他竟然要代替自己接受知南姑娘的调教!

凭什么!

凭什么!!

心里不忿的却不止他一个。只听台下有人俏声埋怨道:“知南姐,他明明是我招来的客人,你就想着自己一个人享用啊?”烛光摇晃,照亮一个人的身影,柳眉垂鬟,正是不久前北桌的荷官——方儿。

知南自张希云身上退开,笑道:“原来这位少侠是方儿妹妹的客人。这么看来,倒是姐姐我过界了。”

“不对不对!方儿姐姐说的不对!”另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截口道,“张少侠和你是最先认识的不假,但归根究底, 想要在赌局中胜过张少侠,不还是得看我的赌术?所以说,张少侠的身子,理应也有我的一份!”葵儿挤进方儿身前,叉着腰气势汹汹。

“嗒、嗒、嗒”

清脆的高跟鞋声在空旷的大厅回响,梅儿自阴影中踱出,高挑丰满的她笑吟吟道:“话是这样说不假。但要是少了桃儿妹妹坐镇,你们谁又能‘说服’张少侠一而再,再而三地欠下赌债?”

另一位女子也自阴影中浮现,温婉沉默,不发一语,正是之前西桌的荷官,桃儿。

知南难掩惊讶,向张希云道:“不知你是犯下怎样的事儿,竟劳烦桃儿、葵儿、梅儿、方儿四位妹妹一齐下场。”面对她的疑问,张希云却是面见惭色,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是啊,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四位少女走上台前,方儿道:“说来也简单。我们呢,只是和张少侠打了个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赌。”张希云面露恳求之色,只希望她不要再继续往下说。好在方儿及时住口,抬头望向二楼庆掌柜的位置。

少女们可以在客人面前不卑不亢,但在财神会,庆掌柜才是真正的主事之人。她们的“尊严”是庆掌柜给的,所以她们的一切行为,都必须经过他的允许。

二楼,无视沈以霜投来恳求的目光,庆掌柜笑眯眯道:“这艘元宝号地方不大,但事事都讲究一个‘公平’。张少侠虽然是鄙人挚友,奈何冲撞了规矩,鄙人也无可奈何啊。”

听得庆掌柜话语,方儿笑容更甜,转身对架着张希云的两名壮妇吩咐道:“你们将他解开,然后这般......”张希云正兀自悔恨,忽然间两臂一松,他无措抬头,但见烛光之下,四女正与知南在高台边商议着什么,自己身侧仅有几名壮妇看守,大有可乘之机。

好机会!张希云眼神一变,瑶星内力陡转,衣袍无风自起。两名壮妇也算反应机警,赶忙探臂来捉,可张希云身为天墉城传人,自然不是寻常之辈。烛火摇曳间,只见他双腿一曲一弹,如灵兔纵出一丈,不待众人回神,他一手撑在地上,倏然跃起,投入一片漆黑之中。

这一番动作简直快得匪夷所思,沈以霜也只能看到一线残影,但此刻见张希云成功脱困,心里是既激动又紧张。桌子另一边的庆掌柜笑叹道:“都说天墉城瑶星内力巧变万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话音未落,阴影中忽传出拳脚相交之声,紧接着,张希云的身影被逼退高台,“噔噔噔”倒踏数步,险些摔进身后的烛堆之中。

不给他重整的机会,另有两道倩影自两侧杀上台来。张希云反应神速,伸腿一扫,将台上的蜡烛如四散的火流星般踢向二人。

身前这人一掌轻描淡写推出,内力如冰,烛火登熄,失了劲道跌在地上。她抢进张希云身前,双手探出,分毫不差地捉住少年手腕。同时身后那人也躲过烛火,一步近逼,一指抵在张希云后背要穴,膝盖撞在他腘窝。

昏暗中,张希云看似与两人僵持一处,实则双腿酸软,双手受制,再无反抗的力气。他闻着两人身上的香气,认出自己身前这人是梅儿,身后的应该是方儿。

张希云只觉得难以置信,自己十五岁修炼出内力,怎么说也是年少有为的高手,在天墉城更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而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女,内力竟然丝毫不逊色于自己!

方儿威逼道:“张少侠,你再不乖乖束手就擒,姑娘们可要使些手段了。”

身前高挑的梅儿压迫下来,张希云不得不后倚在方儿身上,羞耻感仿佛一簇簇小火苗,穿透鞋袜撩动他的脚底,将他的力气一点点抽离。即便如此,张希云在气势上也没有认输,他咬牙切道:“你们有本事杀了我!”

“杀了你?”梅儿莞尔道:“张少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财神会啊,只会软刀子割肉,从来不见血的。”身后方儿也笑道:“张少侠,你也是在江湖上混迹过的,能不能别这么天真啊?你就不怕白白牺牲性命,最后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也说不定。”

这句话正戳中张希云的软肋,他低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语气里再没有之前的决绝。

方儿凑近他耳朵,压低声音道:“只要姑娘们振臂一呼,台上受罚的是天墉城的首席弟子,未来的天墉城主......”张希云的身子猛地一震,方儿犹自不觉,续道:“......你信不信,用不了一天时间,你的风流韵事就能从元宝号传回天墉城。到那时,那些欣赏你的师姐们会怎么议论你?‘我就说吧,张希云根本没把门派放在心上,《瑶池星动》都能出卖,他还有什么不能出卖的’。那些仰慕你的师妹们又会怎么谈论你,‘没想到张师兄有这种爱好,喜欢被女孩子欺负,嘻嘻,早说呀,我也想试试呢’。”

张希云听着她惟妙惟肖的模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若真的如她所说,自己在船上的遭遇被门派中人知晓,那自己的结局简直比死还要悲惨。

“还有......那些对你期望甚高的师父们又会怎么看你......”方儿的话语顿了一下,“是抱着你那不值一提的可悲尊严赴死,还是向我们投降认输。你想清楚了吗,张希......”她的话音陡然升高,眼看就要将他的名字公之于众。

“不要!”张希云爆发出的声音更高,彻底压过了她的话语,然后又急转直降,低声下气道:“我......我,我认输。你们怎样都好...我,我不挣扎就是。”

妥协了。认输了。

方儿还不放过他,逼问道:“只是不挣扎就够了?听起来倒像是我们强迫你一样。”

难道不是吗?

张希云只觉得喉咙无比干涩,嗫嚅道:“你...你说怎么样。”

方儿如数家珍道:“要我说啊,为了表示你是心甘情愿受罚,一会我们动手的时候,你不能说‘好痒’,要说‘好舒服’,不能说‘不行’,要说‘不够’,还有,不能说‘不要’,只能说‘还要’......不明白?看来必须先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呢。”方儿话音刚落,少女抵在他后背的手指忽然移动起来,就这样慢慢的,由上而下划着道道。

一闪而逝的热电在与少女指尖的接触处欢快地跳跃,向下一路噼噼啪啪炸裂着。

耳边是方儿的轻笑:“怎么样?很舒服吧?被我这样按摩着后背,是不是感觉一天都疲劳都消失了。”

不疼也不痒,或者说,有一点点痒,单纯感觉上的温和刺激将张希云拖入名为“舒适”实则“残酷”的温床。方儿的膝盖已经自腘窝处移走,可以说双腿重获了自由,可这种感觉完全剥夺了少年逃跑的力量,让他全身瘫软,几乎无声地“啊,啊”喘息起来。

身前,梅儿居高临下地瞧着,嘴角上扬:“只是被碰一下后背就喘成这样。那里是你的敏感带吧。只是简单试试就抓住了要害......还是说,你全身都这么敏感呢?呵,看来得好好研究一下啊。”

不知自什么时候开始,梅儿只用一只手就掐住了张希云的两只手腕。她细长的手指缩紧,将少年的双臂举起在头上,另一只空着的手则满怀恶意地分开他的交领,摸着他胸口白嫩肌肤,径直向下,抚上了少年结实的胸脯。

好冰!张希云下意识缩着脖子,向后逃避的身子却正好落在方儿怀中。透过后背薄薄的衣裳可以感觉出她圆鼓鼓的酥胸。“诶呀。”方儿轻哼,“讨厌。”她压抑娇喘,忽然一口咬住了张希云的左耳,温柔地嘬食着。

耳朵沦陷在暖烘烘的巢穴,前胸则被梅儿寒冰似的手掌触碰着。与女子手掌的接触不亚于直接将一团冰雪塞进衣服里——但正因为存在温度的反差,身体才愈发的敏感。成熟女子的调教方式显然与方儿这种少女式的欲拒还迎大不相同,梅儿毫不留情地夹住少年的蓓蕾揉捏着,直到它逐渐挺起。这种对红豆的直接刺激再度激活了少年反抗的意识,张希云腰肢左右扭动,被迫享用这刺痒交织的冰冷盛宴。

“果然,你哪里都很怕呢。”梅儿嗤笑着。她的双眸闪闪发光,跳动着的,不再是身为四人长姐的关怀体贴,而是戏谑,是恐吓,是一条才从冬眠中苏醒的蛇,它压抑不住的“饥饿”。

来自耳朵的责罚同样清晰。“啵,啵,啵嗒...”少女含混的口水声在耳道中回荡,张希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之前少女在桌上大快朵颐的憨态。她丰满的双唇含住红玉玛瑙似的叉烧,温柔地咂咬,吮呡,用舌尖沿着轮廓来来回回舔舐,仔细品尝着滋味......

“明明只是开胃小菜的程度,居然能狼狈成这样。真是太丢人了。你可别忘了,现在这场上可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人。大家都看着你呢。”

张希云脸红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让他甚至短暂地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但现在他想起来了。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对眼睛正盯着自己。就算现在真的没人认识自己,但以后呢?自己如果真的继任了柔云岛主身份,甚至是成为天墉城城主......自己该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痛苦立刻如潮水席卷了张希云的内心。如果他有什么办法自我了断,他会立刻去做!同时,他也为自己刻下一条鲜血淋漓的底线——自己就算是死,也决不能再摆出这样丢人的样子!

第十五章表里

下定决心,张希云竟真的压住了喘息,抵抗着身前身后的攻势,一点点站直了身子。

“这才对嘛。”梅儿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我会更温柔地疼爱你,或者说,”她的眸子染上嗜虐的颜色,喘道:“......更激烈地玩弄你。”

张希云心头一紧,下一刻,更加剧烈的蹂躏自胸脯传来。独属于女子的宽大手掌同时玩弄着两边的豆蔻,一边是用手指尖捻揉撩拨,另一边是用手掌的边缘飞快摩擦。梅儿展露出压抑不住的残酷笑容:“被这样欺负会不会更爽呢?”搓弄红豆的节奏又加快了,张希云身子越挺越直,下巴扬起,理智的弦也越绷越紧,几近崩断。就在张希云即将溃败的关键时刻,一个娇小的身子横插进来,强行将梅儿从张希云身前怼走。

“太狡猾了!”葵儿气到跳脚,使劲掰开梅儿紧攥的手指,“只是让你们拦住他,可没让你们动手动脚!快放开他!坏姐姐!”方儿意犹未尽地松开张希云的耳垂,一手掩口,心虚地望向一边。梅儿赔笑道:“葵儿妹妹别生气。是姐姐的不是。一会如何对付他,都听你的安排,好不好?”谈笑间,她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善解人意的成熟大姐姐。

张希云剧烈地喘息着,残存的冰凉与火辣辣的灼痛仍在胸口盘踞。若不是右肩还被方儿提着,只怕他早已瘫倒在地上。

方儿扮出严肃模样,冷声道:“之前我说的规矩,你都记下了吧。再提醒你一遍,站在这台上,‘好痒’‘不行’‘不要’这三个词是不能说的,如果你实在想说,那就用‘好舒服’‘不够’‘还要’代替吧。你可千万别说错,否则,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张希云心里百般不情愿,但人为刀俎,他只能点头。

方儿展颜笑道:“也没什么难的。只有张少侠顺利闯过这一关,我们姐妹四个今日就再不会与公子为难。”

一边旁观的知南突然出声道:“不对吧,方儿妹妹。”

“知南姐有什么要指教的?”方儿语气不善,显然与知南很不对付。

“指教不敢当。”知南白羽扇掩口,笑道:“只是依照我们财神会的规矩——对不听劝告、不守规矩、擅自逃离者,必加严惩,以儆效尤。这方儿妹妹你也是知道的。”

方儿当然知道。事实上,整艘元宝号上,恐怕只有张希云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他来得迟了,方才知南对小男孩的劝告他是一点也没听见,更不知逃跑未遂的后果。曾经那个夺路而逃的孩子,被吊缚在桅杆下脱去鞋袜,知南就用沾了墨的毛笔在他脚板心上,一个字一个字将财神会的“规矩”工整地撰写下来。然后,那些早已饥不择食的侍女将男孩的双足蹂躏了一遍又一遍——

等到男孩被昏厥着放下,他已再不能用双脚走路。

不同于方儿的忧心忡忡,梅儿笑得愈发灿烂。她指挥壮妇们将张希云放倒,双手拉到背后,用麻绳将他的双臂捆好。再取一条麻绳,避开少年最敏感的两点,将双臂与上半身束缚在一起,交叉着各捆了三道。接着是双腿,几道绳索在脚踝处缠绕,死死捆紧。

随着身体的各个部位接连失去自由,张希云竟感到些许放松。盗出攀月岛功法秘籍,与沈以霜虚与委蛇,在元宝号上挥金狂赌......这一天已发生过太多事,他真的累了。

几道绳索逆着小腿攀爬,横着捆紧,然后是膝盖、大腿。张希云一动不动,只觉得好笑。这绳子挣不开便是挣不开,何必要捆这么多道。可随着麻绳拉拽收紧,两腿弯曲,脚踝与手腕捆在一处,张希云笑不出来了。在绳索的牵引下,他不自觉挺胸抬头,双臂紧贴背后,只觉得自手肘到手腕仿佛紧紧的生在背后一样,半分也不能挪动。他自幼习武,身子的柔韧性自然优异。但此刻肚子挨着冰凉的地板,眼前是少女们交织的玉腿纤足,忽有一种别样的慌张恐惧爬上他的心头。

壮妇又取来几条麻布细绳,要继续在张希云身上施为,被梅儿挥手阻止。“呐,之前说好的啊,怎么罚他要听我的安排。”葵儿雀跃道:“嘿嘿,劳烦知南姐姐将船上所有罚具都取来。”

“都取来?”知南挑眉,讶然道:“元宝号上的罚具种类虽不及总会宝库中的全面,但细数下来也有大类十三目,合计七十二种。你确定要让他挨个都试试?”

葵儿嘟着嘴:“诶呀,总得给人家留点挑选的余地嘛。”

知南扶额苦笑,向一旁壮妇命道:“你们都听到了,还不快去?”她转身向少女们解释:“元宝号上的罚具数目繁多,还有些从未启封,从清点造册到推车送来,约莫要小半个时辰。”

“这么久啊...啊,不等了!”葵儿急不可耐,两只小脚在地板上跺跺,抢到张希云身前就要动手。

“等等。”知南出声将她拦下,“我就最后帮你们一把吧。”她在少年面前蹲下,端起烟杆深吸一口,向他脸上喷出一缕烟气。张希云生怕烟中有毒,正欲闭气,腰上突然被葵儿一戳,激痒难耐,气息顿乱,将知南吐出的烟气吸入大半。

“这...怎么会......”烛光扩散成晕,在幽香的烟气浸染下,张希云似乎反应都迟钝了不少。在他迟缓的感觉中,上身衣料被沙沙带动,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隔着衣物,与自己的肌肤相触。一种熟悉但又截然不同的痒感立时泛滥开来。

“是不是感觉很奇怪?这种烟气是我们财神会特供,名为‘荼靡’,只要吸入一点点,就能极大地激发身体的知觉——听觉、味觉、嗅觉,当然,最重要的是触觉。”知南用被拉长的怪异音调说着,慢吞吞地又将一口烟气喷在张希云脸上,“你很快就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敏感程度在成倍成倍地增加,每一次呵痒,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刻进骨髓那样难熬。这可是一般人无法体会到的极致快乐呢。慢慢享受吧。”

张希云艰难地喘息着。正如她所说,之前稍纵即逝的痒感如今正顽固地残存于肌肤表面,迟迟不肯消散。

知南将烟杆交给梅儿,叮嘱道:“用完后记得还我。”她软趴趴打个呵欠,伸个懒腰,展露出妙曼的曲线,“今天我可是累坏了。你们慢慢玩,我先去歇息了。”

目送知南长裙摇曳地走远,梅儿呼出一口气。只有在知南身边,她始终轻松不得。这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自己的天敌,说不出的抗拒。她目光转下,葵儿正跪坐在张希云身边,脸上浮现出与她年龄不符的淫邪的笑容,手指隔着衣物,在少年乳头、侧肋、小腹无规律地猛烈呵着。

张希云死咬着唇强忍着不笑,心中一个念头支撑着他——

自己绝不是一个怕痒的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论是之前被梅儿、方儿两姐妹前后夹击,还是此刻躺在地上被葵儿蹂躏,他从始至终没漏出一点笑音。

“葵儿妹妹,要不要姐姐来帮忙啊?”梅儿托腮蹲下,左右膝盖夹住张希云的脸颊,亮出修剪整齐的尖指甲,徐徐深入张希云的耳洞,粗暴地抽插起来。

这两下大出张希云的意料。避无可避,他不得以埋首在女子双腿之间,嗯啊嗯唔狼狈地喘着。痒是当然很痒,却离笑出声还有一线之差,所以只能发出这种含含糊糊的“呻吟”。梅儿手上动作愈发激烈,出言讥笑道:“好啊,一个大男人,恬不知耻发出这种声音?你是想勾引谁?嗯?想勾引谁!”

被女子没来由地这般污蔑,张希云羞愤交加,“嗯啊嗯唔”再叫不出口,只恨不得在她大腿上狠狠咬上两口。葵儿敏锐地捕捉到他气息滞涩的瞬间,指尖对准腰眼直戳下去!

这一下出乎意料,张希云顿时发出一声短促惨笑。接着,还不等这一下刺痒平息,葵儿的手指就如同通了电似地飞快颤抖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波接着一波的指端攻势自腰腹传来,相较痒感,倒是痛感更甚。张希云笑了,笑得沁出了泪花。他虽然满心抗拒,可身体不知为何不听使唤,仿佛有两只无形的巨手挤压着他的身体,硬生生将笑声榨取出来。

在葵儿指尖的舞动下,平生第一次,对自我的怀疑占据了张希云的内心:

自己真的不怕痒吗?

但这种感觉不是痒感又是什么呢?被拉长的痒感层层叠在一起,肌肤发出无声却凄厉的惨叫。

恰在此时,梅儿深入他耳洞的手指开始激烈地抖动,将这狭窄的穴道强行拓宽一般横冲直撞。自颅骨传来的酥麻轰鸣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希云竭力扭动着身体,惨笑着求饶:“哈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别挠了!哈哈哈哈好,好痒啊哈哈哈哈!”

“嘁。”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惹恼了人家,方儿抱臂冷哼一声,目光流转,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笑得这么大声,哥哥一定很爽吧?”葵儿呵痒着腰部的双手慢慢向下身游走,沿着敏感肌肤的纹理细细呵挠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嫩笋似的小手指一点点地滑向张希云的双腿之间......

张希云似浑然不觉,狼狈地在地上挣扎摇摆,灰扑扑的鞋底几次踢在葵儿身上。葵儿大好心情被消磨殆尽,起身气呼呼道:“这双大脚也太碍事了!”她干脆利落去了张希云的鞋袜,展露出少年白嫩微红的足底。

“啧啧,出了不少汗呢。”葵儿拎着他的布袜,凑近用鼻尖闻了一下,摇头道:“是得好好洗洗。”

说是洗脚,却不是用水。听到葵儿指示,一名披头散发的“债奴”四肢着地,飞快爬行到张希云身边,就要张口。“去。用得着你吗!”葵儿一反之前乖巧模样,冷声呵斥,飞起一脚踢在那债奴的腹部,直踢得她翻倒在地,捂着肚子不住哀嚎。

观众席中嘈杂声顿起,场中的几人对葵儿的跋扈行径却是视若无睹。烛光下,张希云宽硕俊美的脚底还残留着亮晶晶的汗液,凹凸有致的脚掌肉害羞地微微蜷曲,在肌肤上显现出几道褶皱。伴着债奴的哀嚎,这个少女细步款款走上台来,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站在台上。

桃儿双垂髻披肩散开,反倒更称托出她的楚楚动人的气质。她避开众人,敛起裙裾,斜坐在张希云紧实的翘臀上,一手握住他的脚背,一手把住他的脚趾,目光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满场寂然。梅儿自少年饱受摧残的耳洞中拔出手指,无声地等待着。与茫然的张希云不一样,她似乎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桃儿悠悠抚摸着张希云的脚背,一举一动如水般温婉柔美,似乎怕惊扰了这双小东西。她痴痴地盯着少年脚心处的小窝,慢慢靠近,靠近,待呼吸到少年足底性感的气息,她按捺不住,用脸颊贴上脚掌,亲昵地磨蹭起来。

张希云被吓了一跳,震惊失措之下,十根脚趾顿时绽开。可这还只是个开始,桃儿埋首在他双脚并起的脚弓处,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向他汗津津的脚底深深呼吸着,接着薄唇微分,向他紧绷的脚掌不断呵着气。

“呵呵呵...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真的...好难受啊哈哈哈哈,脚上脏的呵呵呵!不要闻,不要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暖烘烘的气息爬过脚底肌肤,传递出来的痒感是少年从未体会过的。同样从未体会过的,是无以言喻的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强迫露出双脚,给一个异性这样羞辱,把玩。在张希云看来,这种行为不仅是突破了武林的公义,甚至连自己身为男人的底线也一并打破。他不想承认,可在内心痛苦之余,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因负罪与背德产生的——

一丝愉悦。

桃儿双手托住他的脚背,开始用冷清的双唇摩擦,然后亲吻,直到在少年足底的每一个角落都执拗地留下唇痕。她开始舔了——伸出舌头,就像把樱桃放在舌尖拨弄一般撩动少年的足趾——或是在他的脚底湿漉漉舔过,粗糙的舌苔摩擦着足底的细纹,一边发出愉悦而满足的呜咽声。

张希云一双脚从没给别人碰过,此刻被异性舔着,立刻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耳根透红,某处也私密地支棱起来。

方儿看他强撑着不放松身体,念头一动,索性也一起加入了“嬉戏”。她也想对少年的双脚动手,奈何此刻桃儿正正忘我地享用着足底,她只能面对着少年的脚背坐下。

可脚背,难道就不怕痒了吗?

“张少侠,这么好看的脚丫,我可是第一回见呢。”方儿用手指触碰张希云脚背青色的脉络,一笔一划描画着,“放松放松,我和桃儿姐姐不一样,不会欺负你的。”当然了,只会变本加厉地蹂躏你。她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张希云浑浑噩噩间,只觉得一种既酥又麻的感觉点在脚背上扩散开来,好似有几十、几百片薄薄的指甲同时抵在肌肤上,蓄势待发。少年的心不由自主悬了起来,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他视线难以顾及的死角,方儿手持一根最常见不过的羽毛,将一排飞羽立在少年的脚背上。飞羽可以支撑鸟类翱翔高空,质地坚硬而柔韧,对付不那么敏感的脚背恰到好处。

作为对他惶然无措的回礼,方儿扯动羽毛,仿佛无数片“指甲”贴着脚背横推直上,在少年的肌肤上大面积划过。丝丝分明的奇痒下,张希云脚趾立时蜷起,稍作迟疑,又反向张开——毕竟如果蜷起脚趾,脚背反而会更加紧绷,对痒感的反应也会更加强烈。

但后仰脚趾会带来另一个问题。

桃儿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竟敢将整只脚掌绷紧送到自己面前。这“自投罗网”的大礼让她的思绪都中断了一瞬,下一刻,她翘起的睫毛快乐地颤抖着,舌头探出,对少年湿漉漉的脚掌报以更加疯狂的,尽情的,肆意的“奖励”。

方儿见状更生气了,冷笑道:“好啊。你还是更喜欢被欺负那边,是不是?”她竖起羽毛,直接插进少年娇嫩地脚趾缝拉锯。

“哈哈哈哈等,等一下哈哈哈哈!为什么哈哈啊哈哈为什么这么痒哈哈!啊哈哈哈,咿哈啊啊啊哈哈哈!”

如果说双脚是少年的弱点,那脚趾缝就是他的死穴中的死穴。在无数羽毛粗暴地拉扯下,张希云的身躯顿时颤抖起来,麻绳被绷得啪啪直响。他之前只是被绑住了脚腕,两只脚掌都有留很大活动的余地,现在挣扎起来,好似一只落入樊笼的白鸽在竭力扑腾。

死死拽住少年的脚腕,桃儿痴迷的神色更重。少年恰到好处的挣扎愈发勾起她蹂躏的欲望。少女的的舌尖一遍遍蹂躏着他的脚心和脚掌,涂下猥亵的口水。被少女调教过的脚底不知为何更加敏感,舌苔沙沙擦过肌肤,就像是用砂纸打磨豆腐。在“荼靡”的功效下,痒感源源不断激发出来,简直比刮骨的钢刀还要难熬。

一面被桃儿的舌技所麻痹,一面是方儿用羽毛在脚趾缝隙报复似的侵犯。张希云的口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沾湿了梅儿的裙摆。“张少侠,现在是什么感觉啊?方才还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此刻感受着我桃儿妹妹的舌尖功夫,是不是舒服得骨头都酥啦?如果我们现在停手,你会不会哭哭啼啼地嚷着继续呢?”梅儿温和地抚摸着他的乱发,擦去他嘴角淌落的涎水,偷偷自他领上寻到两根细发,然后捻住一端,另一端对着他的耳洞深入,直到触碰到耳膜为止,笑道:“那么,姐姐我也要开始喽。”

......

桃儿平时娴静端庄,可藏在心底的施虐欲望却最重。或许是觉着足底的滋味过于寡淡,她甚至将舌尖深入到脚趾间的缝隙,细致而周到地舔舐起来。

“呵呵呵啊啊啊不要舔哈哈哈求求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舔那里哈哈哈哈!”张希云笑得连呼吸都勉强,只觉得自己的脚趾踏进一片湿润温暖的陷阱,一条粗粝的巨蟒正淫荡地在脚趾缝隙里盘缠,“不要,啊哈哈哈哈停!哈哈停啊啊啊啊停停停哈哈哈哈!”

不会停的。少女的欲望就像一根钩子嵌在肉里,不撕下一块来决不罢休。桃儿连带五只小脚趾一并吞下,用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仔细品尝着滋味,在他雪白的脚掌上涂下色气满满的红痕。

另一边,方儿越看越气,干脆丢开羽毛,双手恶狠狠地在他大腿内侧狂挠。

与此同时,梅儿将少年的长发深入耳洞,飞快地撩拨打转,几乎是在耳膜上起舞。

随着三人从头到脚不断挑逗,张希云再也受不了了。他的肌肤从一开始的白皙逐渐过渡到了淡粉色,他想挣扎,可此刻麻绳的束缚是那样牢固,少女们的肢体更是早已贴近缠住了他四肢,根本使不上力气。

......

眼前层层叠叠的人影渐渐有了形状。

“张少侠,你还好吧?”

甘甜的清水淌入口中,张希云咳嗽两声,他又活过来了。

就像被人向体内注入了毒液,虽然身上的的捆绑早就被被解开了,他却感觉动弹不得。全身麻痹一样的刺痛感持续着,嗓子和肺部则像是炭烧似的痛。

明明身体没一处好受,张希云却笑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终究挺过来了。

“吱吱吱”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张希云茫然抬头,只见昏暗的烛光下,一位侍女推来一个三层小推车。隔板打开,推车的最下层摆着各式各样的道具。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爬满了张希云的全身。

“这就是元宝号上全部的刑具?”梅儿弯腰自推车上拾起几根毛笔,依次夹在手指缝间把玩,“...也没甚么稀奇的嘛。”她余光正好与张希云惊惧的目光撞见,轻笑道:“张少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你不会以为...我们的惩罚就那样结束了吧?”

她迈着高跟走近,滋长的阴影宛若深渊巨口,一点一点将张希云吞没。

“其实啊,才刚刚开始呢。”

第十六章看客

“就这样被妹妹按住呵痒,感觉很爽吧?”葵儿悬着手腕,笔刷下压,一根根刷毛绽开,就像是在清洁肌肤上的污垢,在少年赤裸着的小腹上轻扫游走,“这根笔刷听说是由猪鬃所制,又弹又韧,哥哥喜欢吗?”

“哈哈哈哈哈不,啊哈哈哈不喜欢!哈哈哈!”张希云竭蹶地惨笑,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左右扭动。

“诶,不喜欢吗?那除了这根,还有羊毛刷,马毛刷,狼毛刷......想试试哪个?嗯,哥哥也不用担心漏挑错挑,这笔刷总要一根根的在你身上试过,才知那件最好用。”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要呵呵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你竟然敢说不要?”葵儿坏笑着向方儿转达,“方儿姐姐,你也听到了喔。”方儿冷哼一声,自推车上摘下一根掏耳用的细银勺,绕到张希云脚边坐下,一手扳住他左脚脚背,细银勺用力戳在少年脚心的嫩肉处,飞快转动起来!“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希云发出一阵凄惨的尖笑,脚掌无力地抽动,却无法摆脱少女的控制。良久,方儿停下手中细银勺的旋转,少年白皙脚心上已多出一个微凹的红印。

方儿用指腹在这处红印上轻抚,似乎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兴趣,细银勺接连不断在张希云脚上戳过,直到坑坑洼洼的淡红小点占据了整片脚底的嫩肉,如一树雪白梨花压海棠,甚得意趣。

很快,另一只脚也落入同一境地。

梅儿四指虚握,将他右脚脚腕拾起——脚腕上的淤青赫然醒目,是之前被麻绳捆绑留下的伤痕——搁在自己的膝上,用双腿夹紧。她将指甲抵在少年的脚跟,不急不缓地向下,窸窸窣窣,顺着深凹的脚弓曲线,向下,直到他脚掌与脚弓的分界,一处微凸的软绵绵嫩肉上,然后突然疯狂地呵挠起来。

“咿哈哈哈那里!那里哈哈嘿嘿嘿哈哈不行!真的哈啊啊啊哈哈真的好痒哈哈哈哈!”

少年的脚底肌肤又滑又薄,乳白肌肤下就是痒痒肉,而痒痒肉最多的地方就是脚心。梅儿就是瞅准这一点,竖起自己的食指向脚心猛钻。

“欸呵呵呵哈哈哈!不行啊啊啊哈哈哈哈呼呼呼快住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里就这么怕吗?”梅儿放缓了抠挖脚心的速度,“那我们换个位置挠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

“那要不这样,你来选一个位置...”

张希云狂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语:“哪,哪里都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啊。”梅儿再憋不住脸上的坏笑,“可我只想挠你的小脚心呢。”她食指与中指垂直抵在脚心窝上,一前一后,一后一前地用指甲刮挠,神似个小人在散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啊......”散步的小人拔足飞奔,越跑越快,“姐姐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样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弱点而声嘶力竭地哀求,活像条可怜巴巴的小狗。”梅儿有一件事没说谎——她盯死了少年的脚心窝,抠抓搔挠,对其他部位连看都不看。

少年凄惨地笑着,收拢的脚趾固然可以保护脚掌,可对脚心是一点抵御的办法都没有,唯有疯狂地往少女手指的反方向缩脚,同时摆动脚掌,生怕被她一鼓作气钻破。

负责另一只脚的方儿却陷入了困境。她手中的细银勺被少年夹在脚趾间,几次拔不出来,气恼道:“你再不松开,信不信姑娘我给你上脚趾锁?”葵儿听了拍手道:“好呀好呀。我只听说过船上有一套九龙玉趾锁,从来没亲眼见过呢。”“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梅儿放开张希云饱受摧残的右脚,起身道:“正好我们姐妹也歇歇。”

张希云瘫软在地板上,双脚藏在身下,唾涎自嘴角流下,气息奄奄。过度的挣扎让他肌肉肿胀酸疼,连一根小手指都动弹不得。

少顷,几名侍女推出一辆盘龙鎏金的四轮小车,车把手上向下垂着十根银丝,银丝末端系着铜环。张希云被她们抬起搁在车上,双足用绣枕抬高,可最后最关键的一步却出了岔子——张希云脚趾死死蜷着,死活都不松开。

侍女们束手无策,在得到梅儿的默许后,一人扳住张希云的脚背,一人奋力在脚心抓挠,另有两人揪着张希云的脚趾,待到他松懈的一瞬间就要往铜环里套。

张希云也在拼命忍着,不论被几个侍女怎样抓挠脚底,他的脚趾始终死死扣着。

似乎是良心发现,梅儿提议道:“这样吧,张少侠,只要你能主动将脚趾锁进铜环,再坚持一柱香的时间,让姑娘们玩个尽兴。梅儿在此保证,今后再不挠你。”

“......”张希云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脚趾被铜环依次锁住,随着车把上的银丝收紧,脚趾如花瓣绽开,一双布满红痕的悲惨脚掌舒展在众人眼前。张希云嘴里泛苦。他又有什么选择?用一时的痛苦换取今后的解脱,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之前脚底被桃儿、方儿、梅儿三位姐姐霸占着,葵儿早委屈得不行,这次她再不等了,随着一根线香燃起,她抢先在少年脚边坐下,扒开他脚掌间的褶皱,凑近了细瞧。张希云只觉得女孩的柔荑在自己的脚底来回摩挲,虽不是很痒,但内心深处免不了生出抗拒。他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奇痒袭来,奈何双脚被上了趾锁,是丝毫不能动弹。

葵儿竖起根小指,从脚跟向上,描画着他脚掌上几不可见的细纹,一直摸索到脚趾根部,不知是打算在他的脚底找什么宝藏。张希云渐渐适应了她的抚摸,忽然一阵无比奇痒袭来,是女孩终于找准了目标,四指在他脚趾与脚掌相交的嫩肉上抠抓起来——少年的挣扎与笑声就是她要寻找的宝藏。

“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啊哈哈呵呵呵哈哈哈!!”

“哥哥笑得好开心啊。是不是觉得比刚才更痒了呢?”葵儿右手四指牢牢把住脚背,左手用四个指甲顺着前脚掌横向刮动,“毕竟你的大脚丫被细绳牵着,痒痒肉全部暴露出来,而且——一动也不能动呢。”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要死了啊啊哈哈哈哈不要再啊哈挠了啊哈哈哈哈哈!!”

葵儿嘴角上扬,听他求饶,反而更卖力地呵痒起他的足底。她一边挠着,一边给张希云出难题:“你可别光顾着笑,仔细体会被这样挠得死去活来的感觉。我一会可是要问你感想的!答不上来...答不上来我就一直挠!挠到你答上来为止!”

烛光照不到的一个角落,梅儿正脱下高跟歇脚,看台上两人嬉闹地正欢,轻笑道:“看他怕痒成这样,一时半刻可消停不下来。”桃儿不接话,失神落魄地站在一边。之前她舔舐得太过投入,连张希云昏过去了也浑然不觉,直到被众人强行拉开。

梅儿看桃儿似意犹未尽,笑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到的一炷香时间,你确定不上台去?”桃儿诧异地望她一眼,放开手心绞得汗湿的衣摆,拉起梅儿的手一步一步走回台上。

见桃儿直奔少年的双足而来,葵儿知道她的性子,主动让出一只脚掌,撅嘴道:“你们怎么才来呀。”梅儿被桃儿拉上来时没来得及穿上鞋子,索性赤着脚大大方方在张希云身边坐下,伸指在他腰上一戳,道:“总要先让你尽兴不是?”葵儿耍性子道:“那我还没尽兴呢,你快下去。”

就在她俩人斗嘴的功夫,桃儿已全身心投入在张希云的脚底,大拇指张开,对准他脚掌上痒肉最多的一处用力地揉搓,揉搓,用力之猛不像是在惩罚,倒更像是在对足底做着按摩。

“啊啊!不要...好痒呵呵呵哈哈哈!啊!好痛!”张希云痛得眼泪直流,早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的宁死不屈。桃儿没让他痛太久,转而用指尖一遍又一遍描摹着他足底的纹路,勾勒出他紧绷脚弓绝美的曲线。疼痛过的肌肤对痒感更加敏感,张希云的笑声也愈发凄惨。

痒啊!痒啊!痒啊痒啊痒啊啊啊啊啊!

更不妙的是,张希云在上船之后喝了太多不该喝的东西,从玫瑰露到木樨露,这些新奇的饮品几经波折,汇积在他的小腹丹田,仿佛一个鼓胀到极限的气泡,在少女们持续不断的摧残下摇摇欲坠。

视线所及,他能感受到的除了痒感,就只剩下少女们脸上时而戏谑、时而怜悯的微小表情。眉梢垂下,嘴角扬起,她们的双眸深藏于阴影之下,不知是轻蔑,还是同情?

“小可爱,总觉得你笑得不是很痛快呢?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梅儿敏锐地捕捉到了张希云笑声中的一丝变音。

张希云不敢回答。

“哦...我知道了。”女子突然伸指在他小腹一戳,“你不会是想那个了吧?”

“呜”张希云身子猛地一颤,两道泪水立刻滑落脸颊,刺激强到让他甚至都忘了发笑。他可怜啜泣的模样,反而进一步激发了少女们施虐的欲望。“把他的嘴堵上!”一团麻布彻底断绝了少年的呜咽悲鸣。在持续不断的蹂躏之下,他的脚趾已痒到痉挛,而双脚不知自何时起抽筋,青筋在肌肤下如蛇一样扭动。少女们浑然不觉他的痛苦,三十根手指在肌肤上飞舞,向这两只大脚灌注更多的痒感。

口水,泪水与汗水顺着张希云的下巴滴落,再分不清彼此,他崩溃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思绪里仅余下濒临破碎的痒意。终于,少年推上了快感的巅峰,心脏在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酸胀难耐的小腹陡然一松,热流打湿了他的裤子,淅淅沥沥地淌下。

“唉,真不象样。”梅儿驱赶开犹未尽兴的桃儿方儿,怜惜地在他脚趾上一捏,唤醒他迷离的神智,“刚才的孩子比你年纪还小,都没有狼狈到尿裤子。小可爱,竟然被简单的挠痒痒逼到这一步,你还真是令姐姐我大开眼界呢。”

摘下口中的麻团,张希云强压着嘴里弥漫着浓重的铁腥味,沙哑着嗓子哀求道:“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可以放过......”他已经不想再反抗了。体力、精力、意志力、心智,全部都在之前的折磨中消耗殆尽了。在这残酷的痒责之下,张希云已失去了之前的风度骨气。他抛却了自己天墉城传人的身份,展现出性格中最软弱的那一部分。

梅儿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脚掌,轻柔笑道:“张少侠说的什么话,一炷香燃尽,我们姐妹信守承诺,这就还你自由。”明明只是被她手掌触碰,张希云脚掌却触电似地畏缩,身子也不知缘由地猛烈颤抖。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等一下,梅儿姐。”方儿截口道:“在放他离开之前,还有一步必须走完。张少侠,我在最开始就和你说过了,今晚在台上,有些词你是不能说的。”

张希云身子猛地一僵,双腿不受控制地狂颤起来。

梅儿将方儿拦住,劝解道:“好了妹妹,看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难道你还下得去手?你要惩罚他,日后有的是机会。今夜嘛,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日后?张希云无神的双眼死死盯着梅儿,惨白的嘴唇哆嗦着,喃喃道:“你说过的,你明明说过的!只要这一炷香烧完,只要我再坚持一炷香时间,你们就放我走的......你们财神会不能出尔反尔!”

梅儿却笑了:“是。刚才说好的。‘只要你能主动将脚趾锁进铜环,再坚持一柱香的时间,让姑娘们玩个尽兴。我呢,就在此保证,今后再不挠你。’是这样说的吧。”她将之前的说辞又清清楚楚提了一遍,“你听好,姐姐说的是再不‘挠’你。现在我要‘胳肢’你,不算犯规吧?还是一模一样的痒,还是一模一样的刺激。怎么样,想不想感受一下呢?”她笑眼弯弯,口中不断重复着“胳肢胳肢胳肢胳肢”,修长的十指在空中爬搔,勾勒出一个脚掌的形状。

就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随着她双唇煽动,吐出一串“胳肢胳肢”,张希云好不容易因为短暂休息而放松的身体被瞬间唤醒,那些残留在肌肤深处的痒感被重新激发出来,明明她的手指根本没有挨着自己的肌肤,但张希云根本控制不住嘴角的扬起。

好在梅儿也没打算将张希云逼上绝路,她咳嗽一声,正色道:“不说笑了。还有一事须与弟弟你说明——从今日起,你可以在我们姐妹四人中挑选一个作为婢女,随你一同闯荡江湖。我们姐妹虽说相貌平平,武功也谈不上高超,但日常的打点,聊天解闷,探听消息之类,我们还是做得到的。”

张希云脸上的怀疑与恐惧,梅儿温言道:“你也不必急着拒绝。这事就当作是姐姐我对你今晚表现的奖励,绝无强迫你接受的意思。所以你大可回门派仔细考虑。啊,对了!还有样东西须给张少侠瞧。”

梅儿向台下颔首,只见一位侍女捧来一卷画轴。画轴展开,借着烛光,画上栩栩如生绘着一个赤足狂笑的少年,正是张希云本人。

张希云只看了一眼,脸上发烧,闭上眼不想再看。听得葵儿笑道:“画虽不错,但总要有人题字的。”梅儿思忖道:“这画既然以张少侠为主题......”

张希云抢着闷声道:“我不会题字。”

“这样啊——”葵儿坏笑道:“不会题字,那哥哥来盖个大印也行啊。”“妹妹糊涂。”梅儿知她意思,捺着笑意道:“你瞧张少侠这全身上下,像带着印章的样子吗?”葵儿点头道:“没有现成的印章,那就只能借哥哥的脚底一用了。”不顾张希云的竭力反抗,侍女们取来印泥,用笔刷大片大片涂在张希云脚底,直到脚底的洁白被鲜红色覆盖,在画卷上摁下一个羞耻醒目的“足印”。

“还没完呢。脚底脏成这样,还想着穿靴子吗?”葵儿一不做二不休,“来人,为张少侠洗脚。”侍女们早有准备,鱼贯上台,手里端着铜盆,毛巾,毛刷和皂角

为什么还没有结束!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一次又一次从希望坠入绝望,张希云终于崩溃了。他涕泪纵横,笑声嘶哑,宛如一个孩子。

......

直到最后一根蜡烛也熄灭,在所有人都离场后,知南打着灯笼回来了。

她来接那个被遗忘全场,也是唯一一个旁观了整个过程的人。

“公子,您还在吗?”

木架吱呀狂响,歇斯底里的呜咽声自黑暗中传出。

“啊,真对不住。”知南将灯笼搁在一边,熟稔地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是妾身的错。差一点将您忘在这了呢。”

公子从木架上跌下来,差点跌得头破血流。他愣愣坐在地上,站不起来,更不想起来。他嫉妒!他愤恨!他狂躁!他想杀人!他想不明白——什么出丑的是自己?自己掏了钱,但被搔得高潮迭起是另一个人。自己已经让步了这么多,凭什么到最后被所有人遗忘,还被冷落在角落。

他想杀人!

“我知道你的心思。”知南在她身前蹲下,“苏大公子,苏大少爷,你从福州不远千里跑过来,不就是为了寻刺激吗?”她的手落在苏公子的裤裆上,湿答答的一片,“怎么样,这次够刺激吧?”

苏公子一手按着绞痛的胸口,牙关紧咬说不出话。

“妾身只想让公子明白。上了财神会的船,做事就要按照财神会的规矩来。妾身能让你刺激,也能让你半点儿刺激也沾不着。”她手指攥紧,“你听明白了吗?”

......

沈以霜没看到最后。

她依靠着栏杆,凝望着夜幕笼罩下的大海。腥咸海风吹动她的发丝。

“沈姑娘考虑的怎么样了。”庆掌柜扶着肚子慢悠悠走到她身边,识趣地将张希云的事搁置一边。

“他......”沈以霜将头转向一边,再说不下去。张希云的结局会是怎样?她不敢去想。说到底,如果不是自己的欺骗,张希云怎么会落在财神会手里?

庆掌柜咳嗽道:“姑娘还记得委托的内容吧。前往西域昆仑,探听仙人塚的消息。”

如果我去的话......沈以霜强压下心里的念头。她不敢提条件,因为她知道,不同于张希云,自己不过是财神会棋盘上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正是因为陷得太深,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财神会”背后的真相。而她知道得越多,便越提不起与之抗衡的念头——庆掌柜表面上风光无限,却并非财神会真正的主人。另有一只深藏幕后的无形黑手,正将偌大武林撬动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深深呼吸几次,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全身,沈以霜低声回道:“这委托我接了。”

庆掌柜点头,神情宛如慈父,将一只信笺抵到沈以霜面前。“远赴飞白剑宗,假扮天墉城的亲传弟子。这个你须记得带上。”

沈以霜接下信笺,一刻也不等,当即将信笺撕得粉碎。只见信笺中藏着一块白绢,正反两面布满蝇头小楷。起头一句———天墉城门人谨记,瑶池星动...

庆掌柜温声道:“这是张希云用来抵债的《瑶池星动》心法,内容大体上并无错漏。还有......”方儿端一个托盘走来,托盘上盛着的,是《柔云诀》、《攀月诀》、一块玉佩、一小摞金叶子、通关凭证,还有几张千两银票。

庆掌柜叮嘱道:“《柔云诀》《攀月诀》这两本秘籍鄙人也比对过了,皆是真迹,你一并带上。你假扮的祁月身份是攀月岛首徒,师从攀月岛主艾丽,所以这《攀月诀》你须得熟悉了,免得漏了马脚。还有这块玉佩,是攀月岛门人的印证之物,虽想着飞白剑宗的人未必识货,但有备无患,你也多留个心眼。”

沈以霜望着托盘上的两本秘籍,却不伸手去接。她双手紧攥,呼出一口气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柔云、攀月两本秘籍的内容。那为何还要派我去诓去骗.....”

“盗出天墉城的柔云劲和攀月劲,对我们而言无关紧要。”庆掌柜勉强收起大肚子,淡淡道:“这只是一个考验。沈姑娘,你很幸运,只是这次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沈以霜默然以对。如果可以,她宁愿当个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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