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去南京了吗？”

他想起来了。

“她的包里有两百块钱。”武装德在袋子里翻找了两下，掏出块鼓鼓的小袋：“裹得很厚，一层又一层，血没有浸透。”

“英里半年前就死了，她为什么还要回来。”他记得英里是她在北方唯一的亲人。

“谁知道呢。”武装德耸了耸肩，望向远处的炬火：“死了就是死了，不必追究太多。”

他们都是在刀尖上跳舞的猎人，早已习惯了死亡。哪怕眼前的场景确实是从未见过的惨烈，也无法为他们带来深刻的哀愁。

比起无法挽回的死者，他们更在乎还活着的。

!!!

大地震颤，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那巨魔陨落之地。

荆棘，巨大的荆棘破土而出，包裹着火焰，烈火吞没了荆棘，但更多的枝蔓紧随其后，爬上了火焰。

“那就是，荆棘魔女...”

武装德扶住车厢，与霍普雷一同注视着那宏伟的景象。

浓烟滚滚，繁星满天。

荆棘把火焰拖入大地，而火挣蛇扎着飞向天空。

“是因为我吗？”霍普雷轻声开口：“因为我把赛贝带来，所以他们死掉了。”

“别太自以为是了。”武装德走到他身边，按住他的头：“恶人是会不断制造恶的，如果没有你，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惨剧就会发生在别人身上。”

“德姐。”她晃得霍普有些不自在，他已经很久没被当成孩子一样摸过头了。

“如果不是你说服了魔女，我们都会死在那片森林里，哪有时间在这儿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知道了德姐，别晃了，我不是小孩子!”

他们悲伤，他们欢笑。

红色的灰撒向夜幕，映得一边的天蒙蒙发亮。

而另一边，那片坐落于山腰上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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