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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是的自卑小狗,是否不配得到主人的爱,5

小说: 2025-08-23 19:58 5hhhhh 2810 ℃

  「没……就是感觉,有点离谱。」

  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确实,我能理解。当初发现暗恋的人,是自己没见过面的亲姐姐的女儿这种事的时候……我也感觉很离谱。」

  「……暗恋…」

  「也不算是吧…反正当初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天啊,像小狗一样,好可爱!又想保护你,又想要欺负你一下,看看反应…」

  「…别、别说了!」

  本来挺开心的话突然被这家伙说得这么羞耻,太尴尬了,我直接捧起碗猛喝起来!

  她在一边倒是直接笑得拍起桌子,这性格也太奇怪了,完全被她之前那种贵族小姐的气质骗了!

  「你别笑了!说到底,就算那个人是你,小时候很喜欢你什么的,也是没有的事吧!」

  「哦,也许吧,呵呵。」

  「…又笑什么?」

  「你猜猜?」

  看我没什么反应,她又转过身把后背对着我,然后用手指了指…腰?还是屁股?什么东西啊!

  「快说!」

  「好吧好吧,该怎么说呢,如果有一天我长出了一条一见到你就在背后狂甩的尾巴,然后一本正经地跟你说,完全不喜欢你,你肯定笑的比我还大声——」

  「我就知道!下次我就把这条该死的尾巴切掉!」

  轮到自己恼羞成怒,羞愤的气话脱口而出,却发现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空气一下子冷了起来。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是自己得意忘形了,真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不想就这样被讨厌。

  「我吃饱了。」说着她便起身端着碗向橱柜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如坠冰窟,不断安慰着自己,没事的,不会被讨厌的,可是巨大的不安还是纠缠着自己,我连忙也跳下椅子抓起碗,才发现手又开始抖个不停。

  「那个,我也吃饱了,我来收拾!」我抓着碗跑过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东西,一股脑丢进水盆。

  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默默走去床上,躺靠在窗边休息。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她,默默地洗起餐具。

  良久无言。

  将餐具摆放好,发现她还醒着,我轻轻地走过去,拉了拉她的衣服,想要道个歉。

  「…对不起。」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然后茫然地看向我。

  「啊?什么?」

  「刚才…我说错话了,对不起,真的。」

  她光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不可以先不要讨厌我,我会——咦?」

  不等我说完酝酿了好久的自我检讨,她突然过来一把抱住我,将我也带到床上。

  「你想什么呢!是我…是我不对,没有照顾你的感受,我刚才只是,感觉很害怕……」

  「咦?害怕…?」

  「我害怕,你又真的做出那种事,而我还是像这次一样无能为力,我怕是我说错了话,让你感到痛苦…」

  什、什么,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这样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对我这么好?如果是梦,这一次可不可以永远不要醒来。呜,刚才忍住的眼泪一下子反而流出来了,真是的,自从这个家伙出现,自己就变得容易掉泪了。

  「喂!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没事,真的。我只是,感觉开心。不是,我感觉特别开心,真的。」

  「噗哧!我真是服了你了!」她又把我抱得更紧了一点,「那你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了,不要吓我!」

  「嗯,我答应你。以前答应过妈妈,虽然做得不是太好,以后我也答应你,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是错觉吗?感觉她的身体突然有点僵。

  慢慢松开怀抱,四目相对,月色覆上她的脸,竟映出了眼底的隐隐哀伤。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带着犹豫,缓缓开口,却是不曾有过的语气,「姐姐可能是我害死的。」

  欸?

  这次换我僵住了。

  「什么,什么意思…?」

  「是我告诉她的,你在学校里的事情……」

  「……咦…?」

  「…当初我想着路上可以保护你,有空就喜欢偷偷跟你回家,直到有一次碰巧见到了姐姐,那个样子,实在太显眼了,我一眼就认定是福考什家的人。」

  我安静下来,默默听着。

  「可是我想不懂,家里的人怎么会住在那种地方,而且我从来没见过她,于是没几天,我就偷偷逃学找去你家里,见到了姐姐。」

  「姐姐对我很好,根本没隐瞒我什么,只是那时候的我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确定了她是家族的人之后居然就对着她大发脾气,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孩子明明不用被这样欺负,既然是家族的人,一切都可以解决才对……」

  听着她的讲述,我心中隐隐浮现了真相的轮廓。

  「你……所以你没想到我一直瞒着母亲,关于学校的事,对吧?」

  看着她的眼睛,此刻竟红了一圈,像是快要哭了。

  「……是啊,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对不起,所以我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人,我才是一直害怕被讨厌的那个人……」

  受不了了!好心疼!难道这就是她每次抱我时的心情吗?反正不管了,这一次是我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根本不怪你!不要道歉!」双颊相贴,我在她的耳畔坚定说道。

  「…呜…谢谢你,玛蒂尔达。唔,嘿嘿。」

  肩头沾到两点湿热,旋即却又听到了她的笑声,在这一秒钟,或许自己才刚刚认识她,一种安全感反而将内心填满,松开怀抱,再度望向她的脸,除去两道泪痕,只剩笑意盈盈。

  「我才应该,谢谢你。不过,之后呢?」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我也回以微笑。

  「再然后,我就听说姐姐在家里发生了那种事,接着你也再没去过学校,当时我都急疯了,可是还要跟着老师去打仗,这么多年全是和兄长的书信联络中询问你的情况。」

  「…然后直到你前几天回来?你都没回过家?」

  「不然呢?好在你还活着,老师也满意,仗也姑且打完了,我跟兄长说好了,死活要好好休息几年……就是你这没良心的翻脸不认人,我回来的时候担心因为这件事被你记恨讨厌着,崩溃死了!」

  「噗哈哈哈…!」看着她没好气的样子,我却打心底感到开心,「真没想到,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你以后不要再为这事介怀了,我觉得完全不是你的问题。」

  「你真会说啊,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道歉来道歉去哪件事我也没看你有问题。」

  「是这样吗……看起来我们真的很奇怪呢,总是容易把问题归结在自己身上。」

  我正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感慨着,她却突然把脸贴过来,一本正经地说:

  「你说得有点道理,提醒我了。」

  「什么?」

  「不乖的小狗,主人有调教的义务,必须得及时进行人格矫正才行。」

  「?」

  她说的是外语吗?为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过要保护你,除了我谁都不能伤害你,所以你自己也不行,懂吗小狗?」

  「你…你不说外语我才能懂……」

  「无所谓,等我想好今晚的惩罚,你就会后悔现在没有乖乖地懂了。」

  怎么突然又这样!太羞耻了,她果然还是喝太多酒了?我得让她清醒一点。

  「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有伤来着,而且我已经好久没吃饭了,我需要好好休息,对吧?」

  「你说得对,你又提醒我了。」

  总算松了口气,确实有点困了,不过也不知道这样的展开,我该去哪里睡……难道可以睡在一起吗?

  「那,总之,晚安?」

  「我是说,谁让你挨饿的?把自己搞得这么虚弱,我需要加罚了。」

  「?」

  我还是先回房间吧。

  「那晚安,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见——喂!」

  可惜好像为时已晚,没等下床,便又被这家伙按住了。

  她的长发垂在我脸上,有点痒痒的,香气和酒气一并冲进鼻腔,恍惚间我也像要醉了,而在月光映衬下,身上这头白狼的双眸仿佛闪着魅惑的光,让人不想移走视线。

  我心虚地咽下一口口水,真是的,为什么非要选这个时候。

  带着被酒精打磨过的沙哑,白狼大小姐轻声开口:

  「看啊,顽劣小狗的性格太差了,必须得,调教到完全离不开主人才行呢,呵呵。」

  「别别别太过分啊……」

  「…哈啊……其实,你想象了吧?色小狗~」

  「唔咿!」

  回应我的,除了蛊惑人心的耳语,还有一路侵入衣物,在胸前摩挲的纤手,抚按琴弦留下的指茧,仿佛正在擦过我的心脏。

  「等、等下!」

  身上的白狼暂停捕猎的动作,疑惑地看向身下的猎物。

  「…就……那个…想求你个事……」

  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放大哪怕一丝音量,我一边努力组织词汇,一边小声说着,自己最后的乞求。

  「…求……求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明知道不该说的,只是梦境太美,我太害怕了,害怕一旦醒来,便再也没有生活在现实的勇气。

  「…不对,骗也可以……就是…可不可以只骗到这里就好?……我认输了,你们可以嘲笑我了,我已经没办法离开你了,我就是可以随便哄的傻子,真的,我——唔!呜呜!」

  绝望而失控的话语被强硬激烈的吻堵回喉咙,泪与血混入唾液,翻涌在舌间。

  苦涩的是泪的味道,咸腥的是血的味道,甚至还有酒的味道,奶的味道,麦芽的味道……除此之外的,都是她的味道了吧?

  那是什么?我流连其中,细细品尝,唯独寻不到,属于谎言的味道——

  「……哈啊!哈……对、对不起——唔?」

  冰凉的食指堵住了道歉的嘴。

  而食指的主人只是莞尔笑道。

  「以福考什白狼骑士的荣誉起誓——」

  平静地闭上眼,所有感官从未如此真切,原来我终究是在梦里,一场从降临此间世上,便从未停止的,悠长大梦。

  此刻,方醒。

  「——谢谢你。」

  「谢什么?还敢怀疑主人,罪加一等,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了!」

  「喂!」

  薪柴燃尽,炉火将熄。

  是夜,无比短暂。

  云薄月朗,杜宇声烦。

  是夜,无比漫长。

  ……

  朝早,初春的太阳暧昧无力。

  经年的战火终于快要烧到这座小小边城,街头巷尾流言四起,马路上的老旧石板仿佛就快要撑不住这人心惶惶。

  「听上周逃难过来的人说,魔族的军队就快要打过来了。」

  「也不看看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这还有假?我已经雇好马车了,你也快点带着家人搬走吧。」

  「唉,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说是前几天还抓了一批有关人士,今天要在广场那边处刑呢。」

  狭窄的小巷里,几个老邻居聚在一起,倾诉着心中的无奈,巷口却突然窜出一匹乌黑小马,上面载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与兜帽的身影。

  「呜哇!怎么有人!请让一让——!」

  兜帽下传来惊慌的女声。

  「怎么会骑进这里来!」

  随着声声呼喊叫骂,不算年轻的几人也是有惊无险地躲开了马蹄,目光望向远去的身影,哦,马影,有人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骑术也太差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城镇广场,新搭的刑台站满了官兵,旁边则是刚刚押来的人犯。

  大多都是间谍内应之类,被怀疑与敌国有染的人,对于这种战前的公开处刑,却也吸引了不少好事者来围观,使得平日宽旷的广场一时人头攒动。

  等待受刑的人犯队伍中,末尾跪着一名男子,乌黑卷曲的头发之下,只有满面倦容,空洞的眼底却又看不到绝望,似乎一直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莎恩,这里的人不多,你能逃出去,待会儿我有办法制造机会……」

  像是想好了计策,男子忽然平静说道。

  「哈哈,放心吧,没问题的,不过一会儿我会带你一起跑,看到那边的军马了吗?」

  回应男子的是身旁一同跪在人犯队伍中的女士,虽然看上去浑身是伤,远比男子狼狈,但是女士嘴角上却带着坚定自信的微笑,银白的长发在日光照射下异常耀眼。

  「唉,看情况吧。你真不该来的……」

  「别这么说,我总不能眼看着自己人被抓吧。」

  「我的意思是,你答应我,如果没有机会,优先保证自己逃生,明白么?」

  「……知道了,我答应你。」女士收起笑意,郑重地承诺着。

  行刑转眼便要开始,在此之前,精通偏门手段的男子早已偷偷将自己与身旁女士的拘束解开,此时身上只有人类防止狼人变身的魔法禁制,身体随时可以自由行动。

  就在刽子手将要上前时,男子猛然起身发难,电光石火间缴下两旁卫兵的武器,是时银发女士一并站起,抬手接过飞来的武器,便要朝着不远处数匹拴好的军马冲去。

  「坏了!呃——!」

  听到身后传来男子叫声,白发女士利落转身,只看到男子捂着自己的手臂,手中的武器已被打飞在地,其上还有一道灼烧痕迹。

  而男子紧盯着不远处,正迤迤然走来的人影。

  「莎恩福考什,不会让你跑了的。」来人信口说道。

  那是一位须发灰白的中年男人,手中拄着一根冬青木魔杖,厚重的眼镜后面,是一双祖母绿色的眸子。

  「你们这些野蛮的魔族……」男人一边向着白发女士走去,一边开口咒骂挑衅着。

  女士却无奈笑笑,耸了耸肩:

  「得了吧,叔叔,要不是看在玛蒂尔达的面子上,怎么会让你们抓住?」

  「住口,我说了不要再提那个名字!」

  「我真服了你了,怎么父女俩一个比一个犟,就说了玛蒂尔达真活着,你就相信我一次能死吗?」

  「她们两个就是因为相信你们,才至于落到那般下场……福考什家害我妻女,必须以命偿还。」

  男人忿恨说道。白发女士听完却是一阵无语,自己竟被动落了个百口莫辩的境地,明明上一次来救人,就是因为无法对眼前男人动手,才害得自己被擒……

  可是男人却并没有一丝犹豫,抬起魔杖便又是一道法术向女士射去,就在女士楞在原地时,一道人影横身挡在了自己面前。

  「喂——!可恶啊!」

  看着自己的部下为了保护自己受到重创,白发女士第一次露出焦急的表情,扶着受伤的部下,不知如何是好。

  「罪人,伏诛吧。」

  魔杖高悬,男人宣告般说着,明显可以致人死命的魔力在空中流转,旋即向着自己的目标倾射而去。

  进退维谷的女士自嘲一笑,终究再无生路,只是握紧手中武器,体面赴死。

  不过,想着脑海中浮现的脸孔,那紧咬的牙关中,几不可闻地,漏出了自己的遗言。

  「对不起,玛蒂尔达——」

  之后白发的女士缓缓阖上双眼,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是眼睑只能封闭视觉,对听觉并没有影响,于是便有一声马儿急促的嘶鸣传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声尖啸。

  白发女士疑惑地睁开眼,烟雾散去,眼前只有一道黑色背影。

  一个全身被黑色长袍与兜帽包裹的人,隐隐带着紧张地喘息,站在了男人与女士中间。

  从长袍中探出的纤白手掌五指分开伸向男人,掌心前悬着一面圆镜,而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就是这面镜子将男人的魔力尽数吸入其中。

  「谁?」

  女士与男人发出相同的疑问。

  黑袍人却忙不迭将探出的手臂向天空举起,那面圆镜也随之飞起,旋即便又是一声尖啸,男人方才的魔力从镜中尽数射出,直达半空,原本没能汇聚的魔法在空中终于炸响。

  剧烈的爆炸掀起强风,来不及抓住,黑袍人的兜帽被刹那掀飞,露出一对黑色的狼耳朵,因为空气冰凉的触感抖了两下,其中一只耳朵不知何故豁了一块,却有形状独特的耳饰细细装点其上,而一头漆黑长发洒下,如墨如瀑。

  「玛蒂尔达?!」

  女士与男人又发出相同的惊叹。

  黑发少女将圆镜收回,扶了扶同样厚重的眼镜,淡绿色的眸子望了男人一眼,便转身向白发女士走去。

  「所以,还活着呢?」黑发少女没好气地对白发女士说道。

  白发女士表情尴尬了一瞬,即刻换作笑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身体,赸笑道:「准确来说,一点事没有!」

  不想女士身旁的部下男子,却忽然故作虚弱,抬起手来:「玛蒂尔达小姐…我,我有事!」

  「噗哧!」

  三人笑作一团。

  不过马上,白发女士就朝着黑发少女身后使了个眼色,黑发少女于是转身看去,中年男人早已站在自己身后,红着眼眶,嘴唇颤抖。

  「父亲……」

  「真的是你吗…?我打听了好久,才确定你和妈妈已经不在了……」

  「我现在,过的很好…如果莎恩对你说了什么,一定没有骗你。」

  与此同时,站在后面的白发女士,一脸的得意。大概是冲击过于巨大,男人只是怔怔地点着头。

  「还有,」黑发少女却又开口,「如果以后你们再伤害她,我就杀了你们。」

  本来一脸得意地听着,白发女士却突然羞红了脸,抬手对着黑发少女的屁股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喂喂!怎么跟叔叔说话的!」

  「…!哦,对、对不起。我还以为很酷……」

  「没礼貌——!真对不起啊叔叔!这绝对不是福考什家的家风!」

  男人的下巴好像脱臼了,部下男子笑得伤口好像喷了不少血,黑发少女低着头好像变成了雕塑,只有白发女士在一个劲儿得行礼致歉。

  天空中飘过一朵云,稍稍遮住了太阳。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只有远处隐隐传来警笛的嗡鸣。

  「该、该走了吧,快点。」黑发少女牵过来时乘坐的小马,提醒道。

  「咦,你什么时候会骑了?」白发女士惊讶问道。

  「你管呢!」黑发少女回以羞嗔。

  「叔叔,借匹马。」

  接着白发女士也不再啰嗦,牵来一匹军马,将受伤的部下搀扶上去,旋即自己也要翻身上马。

  一转头,却正看到坐在小马身上,双手紧张地掐住缰绳,耳朵因为恐惧微微发抖的黑发少女。

  「那个什么,」女士拍了拍马背上的部下,「骑慢点,你能跟上的,我看好你。」

  说罢,白发女士便朝着黑发少女所乘的小马走去,身后的马背上传来男子的抗议:

  「莎恩!你不带这样的!我是伤员,脆弱的伤员,懂吗!」

  「驾!」

  没有其他回答,白发女士只是抱紧了怀里的黑发少女,接过缰绳,大喝一声,扬鞭策马——

  马背上的男子只得无奈笑笑,便也拾起缰绳,两腿紧夹马腹,随着又是「驾!」地一声喝,三人一行扬长而去。

  目送三人远去,男人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此刻他眼眶微微湿润,不知该哭该笑,只道先想想稍后该是如何搪塞部下与领导了。

  至于三人,毕竟是在敌国境内,笑得洒脱,行动终是不敢儿戏,马不停蹄,直至翌日凌晨,翻过最后一个山头,远方灯火憧憧,熟悉的古堡终于再现轮廓。

  早已人困马乏的三人总算翻身下马,让马儿得以稍作歇息,好能载完他们最后一段路。

  「太好了呢,你父亲也好好的活着。」白发女士一边收拾行礼,准备篝火,一边一脸开心地说着。

  「嗯。」黑发少女却只是冷淡地应着。

  「还生气呢?」白发女士停下手上的活,依旧开心地看向黑发少女。

  「嗯。」

  回应依旧冷淡,声音却似带着哽咽。

  「要不,给你打一顿?」

  「好。」

  说罢,黑发少女贴身上前,对着白发女士抡起手臂。

  「啪——」

  巴掌重重地打在白发女士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掌印,白发女士却只是揉了揉脸,依旧开心地敞开怀抱。

  「要不,抱一个?」

  「好。」

  一旁的男子吹着口哨将篝火点起,火光映衬下,另外二人的影子,一边明灭跳跃,一边重合交叠。

  「下次,再留下我一个人,我会当作自己被抛弃,永远不再见面了。」

  「没有下次了,我发现自己很需要一个魔法师一起行动。——还有……」

  「什么?」

  自己发现,将死之时最后悔的事,就是不该轻易地与所爱之人分开……白发女士心中想着,口中却笑道:

  「你猜猜?」

  「喂!」

  一旁的男子已经默默将伤口包扎,惬意地躺倒在席子上,等待着远方破晓。

  黑发少女却径自走到鞍袋前,从中拿出了一把木制乐器,食指轻拨,蓦然奏响的音符同时引来余下两人的目光。

  围着篝火静静坐下,眼中天地却仿佛只有一人,黑发少女轻轻唱起,生涩的,来自远古另一世界的歌谣。

  『Love at first sight I knew it from the moment when you said hello ♪』

  『I hoped you felt it too, But we were both so shy-how was I to know ♪』

  『When you reached for my hand ♪』

  『I knew you were the one ♪』

  『We laughed and talked for hours like Id known you forever ♪』

  『Like a dream or something from a book ♪』

  音符流淌间,黑发少女的歌喉慌张青涩,甚至微微颤抖,传至白发女士的耳中,却依稀化作天籁。

  歌儿唱罢,篝火噼啪,二人的脸蛋被烧成醺红,四目相对,黑发少女放下木琴,含羞开口。

  「…在你那个谱子里面偷偷学的,没、没有特别走调吧…?」

  「……唔——太难听啦!」

  一旁的男子闻言便想捂嘴偷笑,白发女士却忽地起身,将黑发少女一把扑倒。

  白与黑猛然撞在一起,暧昧如此刻远空的天色。

  一旁的男子撇了撇嘴,闭上眼装作睡着,默默地翻了个身。

  天光曈曈,转眼朝露已晞,林中宿鸟悠然醒转,将歌声恣意送入春风。

  不知哪人的篝火熄了,空中只余青烟一缕,马蹄声声,向着远方而去。

  怀沃夫堡的春天,大抵是一年之中最令人喜爱的季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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