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院裡休養的這段期間，除了調養身體之外，陪伴孩子們也是慧之君的主要工作。雖然有時不知道是誰在陪伴誰，因為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容，有趣又異想天開的思維，總是帶給慧之君無限的歡樂與希望。

由於慧之君的童年，盡是些辛苦又不好的回憶；然而在陪伴孩子們的時候，似乎填補了慧之君心中空缺的遺憾。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補償心態吧。

『慧，你也差不多該回房休息了。』

孩童時期，只要能活下來、能混口飯吃，慧之君就覺得足夠了，根本沒有其他餘力，去思考"活著"以外的事情。可現在，慧之君的內心，出現了與童年時期的自己相異的情感。

可能是眼前這位靈魂伴侶的存在，讓自己學會了何謂喜歡、何為厭惡；感謝他，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儘管時下許多社會風氣是如此令人無奈；但慧之君非常清楚，這樣的心情，絕非受到他人慫恿或影響，而是真心誠意發自內心的感受。

如同父親大人曾經引導自己尋找屬於自己的"喜歡"，律的出現，對慧之君來說，確實就像露水落入湖中泛起的漣漪般；既波瀾，又平靜。

『...嗯？怎麼了？』

孩子們都入睡後，律帶著慧之君回房，一如往常的讓慧之君在整理好的睡榻上歇息；慧之君卻輕輕地拉了律的衣角，不希望律就這樣離開。

『...陪我...。』

細小的聲音，羞澀的語意，足以讓律聞之，曉之。

下雪的夜晚，格外的寧靜，而慧之君與律之間的沉默，卻是如此的自然。

『...可以嗎？』

律輕握了慧之君的手，確認他的意願；慧之君只是低頭，輕聲回應。

『...嗯。』

白天還在嘲笑律的臉很紅，照現在的體溫看來，自己的臉八成宛如天邊的夕陽般，面紅耳赤。好在夜已深，只靠月光，應該看不清慧之君的嬌羞；但對於什麼都理解的靈魂伴侶來說，任何小細節都瞞不過，慧之君只能躲在律輕摟的懷中，兀自小鹿亂撞。

＊＊＊

甜膩的喘息，微醺的體溫，溫柔的指尖，遊走在約略粗糙的肌膚上；慧之君終究還是男性，不及女性身體的柔軟，而律仍不疾不徐的，輕碰著、挑逗著。

『...！』

慧之君的呻吟，與方才的反應完全不同，律停下動作，擔心地問。

『...還好嗎？』

慧之君伸手碰觸傳來痛覺的部位。

『...看樣子，似乎還沒痊癒...。』

『受傷了嗎？我看看。』

聽到慧之君的碎語，律往他的手觸摸的方向望去；兩人的雙眼早已適應黑暗，律所看到的是，在慧之君的下體，及大腿內側深處，有著大片的瘀青。

『這...。』

『......在我還是下稚兒的時候，這些瘀青就一直沒有消過，雖然會不舒服，但我也不怎麼在意；可自從被父親大人收養之後，瘀青就不知在何時消失了。我還以為...，再也不會出現了...。』

當性事，只淪於單方面的剝奪、搶取之時，原本充滿愛與暖意的溫存，卻也只剩下暴力與傷害...。

『...原來身體一直都在提醒我，可我卻無視這一切...。律大人你說得對，我不懂怎麼尊重自己...。』

看到私密之處有如此大範圍的瘀青，想必律也沒興致了吧，畢竟這片瘀青，代表著自己前不久才被...。

『...咦？』

等到慧之君發覺時，自己已被律擁入懷中，就像是被捧著得易碎物品，受到擁護之人的細心呵護。

『...律大人...？』

這些天，律沒有少抱過自己，可感覺和這次完全不同。好像...，很久以前也曾被如此擁抱過...。對了，是當年被紀之君刺傷，引起高燒臥病在床的時候，律也像現在這樣，溫柔地抱著自己。

這股油然而生的心動究竟是什麼；順著雙頰滾落的淚珠，是從律心中傳來的疼，還是慧之君內心深處的痛，這就是與心愛之人共享心靈的感覺嗎...。

『...律大人，...律...。』

慧之君捧著律的臉，拭去頰上的淚水，輕啄著他的眼瞼；律吻上慧之君的唇，撫摸著瘦弱的身軀，輕觸著他的敏感處。

兩人的氣場交織著美妙的二重奏，衣褥與肌膚的摩擦、氣息與嬌喘的環繞；慧之君與律，沉醉在這場令人為之傾心的樂之饗宴中。

＊＊＊

清晨，天尚未明，天邊的鳥兒，早早出來覓食。

聽覺敏銳的慧之君，從鳥兒的歌聲中悠然轉醒。朦朧的意識，讓慧之君不自覺地往身旁的溫暖靠去。結實的胸膛，傳出了規律的鼓動聲，撲通撲通地，甚是好聽。

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在心愛之人的懷裡，瞬間醒了大半；昨晚兩人纏綿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湧上心頭的感覺就是幸福的溫暖嗎。

慧之君悄悄地離開難以割捨地暖心懷抱，來到土間灶台旁；花姊早已在那生火，準備一天的開始。

『慧殿下今天起得真早。』

『啊...嗯...。那個...，我...。』

花姊面帶微笑，動作迅速又熟練，已經將灶火生好，正準備燒熱水。

『我也來幫忙吧。』

『好的，謝謝您。』

宅院的生活一向是自給自足，權貴大人將需要幫助的孩子們帶回來，並不是要讓他們成為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而是教導他們生活技能，以及在樂趣中找尋自己的長才與目標。

『花姨早安。慧哥哥？律大哥還沒起來嗎？』

睡眼惺忪的黎，邊打哈欠邊打招呼。

『...平常他不都很早起嗎，沒想到今天竟然賴床，真稀奇。』

『啊...嗯...那...我去叫他起床...。』

慧之君慌慌張張的捧著燒好的熱水，小跑步的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

『看來慧殿下的身體完全康復了，已經可以跑了。黎，你幫我叫孩子們起床漱洗吧。』

『...喔...。』

黎嘴上雖回應了花姊的請託，但眼神，仍停留在慧之君離開的方向。

＊＊＊

年幼時期，不知迎接過多少次情事後的黎明，反觀當時的無助與無奈，現下胸口那滿溢出來的暖意，簡直是令人無法想像的甜蜜。

差異究竟為何...？

『...是我的心吧。』

回到房內，見到律仍睡著；慧之君輕輕地放下水盆，躡手躡腳地窩回律的懷裡。

寢息聲、心跳聲，聽起來是如此令人安心。

『...真好聽。』

慧之君靠著律，小聲讚嘆著。

『...噗...。』

律似乎再也忍不住，睜開了那裝睡的眼簾。

『...早安。』

慧之君像是早知道律的反應似的，只是稍微抬頭面帶微笑的問安，身體並未離開律的懷抱。

而律則是輕輕環住慧之君的腰，感覺得出他相當珍惜懷中的人兒。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略帶笑意的溫柔磁性嗓音，十分動聽。

『...呼吸聲。』

慧之君的聽覺十分靈敏，細小變化都無法逃過他的耳朵，更何況是心愛之人特有的頻率。

『律，讓我來服侍你漱洗吧。』

兩人起身後，慧之君把裝了溫暖熱水的水盆拿到律面前。

律先是愣了愣，伸出了方才環抱慧之君的大手，輕輕地摸了摸慧之君的臉龐。

『我喜歡你直呼我的名字。』

慧之君聽出，律的聲音，多了些許不捨的情緒。

『那...，你能幫我把布巾浸濕嗎？』

啊...，原來是這樣啊...。

律加重了"幫"的語氣，慧之君立刻明白方才聽到的不捨之音的含意。

「我們，都是獨立個體，沒有階級，沒有輕賤貴重高低之分，有的只是你與我的真心實意；無須討好，無須貶低自我，能與對方互相扶持，共同渡過，已是無限感激。」

『嗯，好。』

＊＊＊

慧之君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在打理自己的律，看著看著，不小心就看入迷了。

『...怎麼了？我...臉沒洗乾淨嗎？』

如同剛才律摸了慧之君的臉，這次換慧之君伸手摸律的臉。

『沒...，很乾淨。只是...。』

『只是？』

律面帶微笑，手覆在慧之君的手上。

『...只是...，我怎麼都沒發現，你長得真好看。』

慧也以微笑回答律。

律傻了一下，臉瞬間通紅，立刻摀住臉別過頭。慧之君從沒看過這樣的律，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別摀著臉啊，這樣我看不到你了。』

慧之君將律的臉轉回來，律趁機一把抱住了他。

『...別鬧了...，我會忍不住的...。』

被律抱在懷裡的慧之君，這次反而聽不懂律所說的意思了；不過，心跳聲聽起來挺慌亂的。

『...？你平時都叫我不要忍了，你忍什麼啊？......！』

律稍微再用點力讓慧之君更貼近自己，慧之君感覺到，律的股間傳來的炙熱...。

『...知道了吧，別...。』

『我來服侍...，不對，我來幫你吧。』

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慧之君打斷。

"幫"？幫什麼...？

只見慧之君鑽入律的身下...。

『！慧！？』

＊＊＊

口淫，是慧之君還是下稚兒時期，學會的第一個侍奉人的技巧，教導他的人...，是藍丸，也就是紀之君。

老實說，慧之君不喜歡這麼做，也不太擅長，但礙於當時這是工作之一，只能勉強自己。

不過...，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慧之君很是樂意。

『...夠了...慧...啊......唔......。』

慧之君將視線往上移，看到律皺個眉、摀著嘴、紅透了臉；突然間，慧之君的胸口感到一股悸動，他放開了律的炙熱，撲進律的懷抱。

兩人就這樣，倒在被褥中。

『...律...，我也...。』

兩人的身子互相貼緊著，律當然能感受到慧之君的熱度。他無奈地捧著慧之君的臉，好生沒氣的說：

『...天才剛亮呢。』

『...不管，是你要我別忍的...。』

慧之君緊緊抱著律，撒嬌聲中帶點喘息，律終於堅持不住，俯身吻住了方才含住自己炙熱的雙唇。

＊＊＊

昨晚情事的痕跡，還留在彼此的肌膚上；輕舔鎖骨，在白皙之處落下一吻，看，又一朵美麗的紅花，隨著嬌喘綻放。

身體似乎還記得，昨夜愛撫的軌跡；胸前、腰際、側腹、大腿內側，喘息和輕顫表達了，歡喜之意。

原來...，肌膚之親，是如此的舒服。

『...慧...。』

更正，與相愛之人的肌膚之親，真是舒服...。

『慧殿下、律，孩子們都漱洗完了，差不多要用早膳了。』

『！！』

花姊在房門外，完全不知房內的熱情；而房內相擁的二人，被這毫不知情的叫喚聲，拉回了理智。

律停下動作，忍著全身的火熱，望向在自己懷裡，調整氣息的慧之君。

『.....吃嗎？』

慧之君搖了搖頭。

『...我...停不下來...嗯啊......。』

慧之君的分身正昂首抬頭，像是在兩人之間主張著存在感，稍微碰一下便滲出透明的露珠。

別說慧之君了，律現在正忍受著逐漸脹大的炙熱，急著進入慧之君體內的衝動，根本沒有心思享用膳食。

『...慧他...，起得太早，似乎又睏了，我等他睡著後，再去用膳，你們先吃吧。』

花姊聽聞後，雖覺得奇怪，但也接受便離開了。

『...大騙子...嗯...啊...。』

律等花姊走遠後，手再次撫上慧之君敏感的雙腿，順勢吻了個印記。

『...等等結束後，你就睡一下吧。這樣，我就不算騙人了。』

語畢，律讓慧之君的手環著自己的頸部，並將手指試探性的伸入昨晚兩人結合的後花園。

『...啊─！......』

帶著喘息的呻吟、顫抖的身軀，律知道這是慧之君欣喜的表現。

『...律...嗯...。』

慧之君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緊抱著律輕聲嬌嗔，對律來說十分誘人，心癢難耐。

『...還不行...，得先習慣...，不然會受傷的。』

律邊親吻慧之君的頸子，邊細聲安慰；一手給予愛撫，另一手則不疾不徐的拓展著後庭。

慧之君的身體既滾燙又敏感，早已招架不住更多的刺激，只好用點力氣扯了扯律的頭髮，表示抗議。

『...別忍...，嗯...。』

律在慧之君胸前一吻，後庭裡的手指往敏感處一觸...。

『啊───！！！』

甜膩的嬌喘、點點白濁落在兩人之間...。

律抽出手指，趁著慧之君還沉浸在高潮後的餘韻裡，將自己的炙熱抵著即將結合的秘境入口。

『...？慧...。』

『...？』

律突然停下動作，並將慧之君扶起。

『...瘀青，消失了。』

『......咦？』

原本在慧之君下體的大片瘀青，現在卻一點痕跡也沒有。

不可思議，怎麼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事。回想昨晚的經過，慧之君臉上露出感動的微笑，依偎在律的懷裡。

『......一定是昨晚，你如此溫柔的待我，所以才......，嗯...！』

話還沒說完，律便吻住慧之君的唇；既溫柔又深情的吻，慧之君為之沉醉...。

『...別再挑戰我的理智了...。』

『...嗯啊──！！』

身心一鬆懈，律的炙熱進了體內...。

以前，慧之君最厭惡身體結合的感受，既疼痛、又噁心。

但是律不同，怎樣的不同，慧之君也無法形容；就好像...，就好像他們兩人打從一開始就是一體的...契合。

『...慧...慧...？』

『...嗯...律......？』

『......還好嗎？』

律的額頭上充滿了汗珠，看得出來他忍得很辛苦，但他仍然關心著慧之君的感受。

原來剛才結合的那一瞬間，自己失去了意識。

慧之君伸手抱住律，親吻眼前的摯愛...。

『...律...，我好喜歡你...。』

『......我也是，我愛你...，慧...。』

我懂了...，原來...這股在胸口流連的暖意...，是喜歡...，是愛...。

兩人再次擁吻，名為愛的合奏曲，即將進入高潮。

＊＊＊

『慧哥哥太早起所以又想睡了？不會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吧...。』

聽完花姊的說詞，黎擔心的吃不下，往慧之君和律的房間走去。

『剛才看慧哥哥的臉色有點紅，搞不好是發燒了...。...嗯？』

『.........。』

黎在慧之君和律的房門外，聽到細微的聲響。

他再走近點仔細聽...。

『...嗯...啊...律...還要...啊...啊...。』

『...慧......慧......嗯......。』

『！！！』

二話不說，黎立刻離開現場。

『...什麼嘛......。』

其實黎早就看出律傾心於慧之君，基本上，只要是會觀察的人都能看出律的心意。像這次慧之君遇難，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除了年幼的孩子們之外，任誰都知道律的心之所向。

而黎在為慧之君治療的同時，一直擔心他會因此心靈崩潰，可又看到律對慧之君無微不至的照顧，心中又泛起小小的希望，如果慧哥哥能早日走出傷痛就好了。

畢竟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藥草，能夠醫治心靈傷口。

律的傾心能讓慧之君的心病逐漸恢復，黎當然是樂見其成；而現在也似乎有所成效了，但為什麼...，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可惡...。』

＊＊＊

『慧殿下睡著了嗎？』

『嗯？...啊...睡了。』

孩子們差不多用完早膳時，律拿著水盆來到土間。將盆裡的水倒掉後，稍微清洗並放置在一旁晾乾；花姊舀了一碗山菜雜煮，配上手作的醬菜給律享用。

律在黎的旁邊坐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

『黎，瘀青...，在什麼情況下會消失？』

『...啊？』

黎被律這沒頭沒腦的問題給問的一楞一楞的。

『...呃...就是，比方說我可能摔到或撞到，身上有一塊很大的瘀青，...這樣的瘀青...，要怎樣才能消除？』

雖然律敘述的很詳細，但黎還是覺得這個問題很莫名。

『...律大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慧哥哥幫我擋了一棒吧。』

『嗯，記得。』

律邊吃邊回答。

『當時慧哥哥受的傷，其實也是所謂的瘀青；只是因為血瘀積在頭部，所以情況比一般的瘀青危及。

不過如果只是一般情況的瘀青，基本上不理會也不會怎樣，大概過幾天，反正兩星期內一定會消失啦。』

黎大概解釋了一下。

『喔...，有沒有可能突然消失呢？』

『突然？』

『嗯。比方說，昨天還有明顯的紫青色，可今天就完全沒有痕跡...。』

黎皺了皺眉頭，想了想...。

『...照理說...，不太可能...，不過...。』

『不過？』

『...如果有好好的按摩，加上熱敷之類的話，確實會消失的比較迅速。』

『...噗！咳咳...』

『你很髒耶！！』

律聽了黎的說詞，一個沒吞嚥好，差點把自己給嗆死。

「......一定是昨晚，你如此溫柔的待我...。」

想起方才在自己身下嬌喘的人兒，對自己所說過的話，以及昨晚與他纏綿的情景，身體又不自覺的上升了些許溫度。

瘀青會消失，真的跟自己有關啊......。

＊＊＊

『這些你們帶上，不只能暫時給你們充飢，也能當作栽種的種子。』

花姊拿了許多孩子們種得根莖類蔬果，給慧之君和律。

『那間空屋，稍微打理一下應該就能居住了。新生活，可能有點倉促，這裡就交給我打理，不用擔心。』

『謝謝花姊。』

慧之君心中充滿感激地收下了包袱。

『不好意思，等到我們安頓下來，便會幫孩子們找能託付的家庭，盡早離開這裡。』

儘管僻地宅院遠離喧囂遠離市區，但也難保哪天紀之君突然想起而驚擾此地的安寧。

慧之君與律兩人討論後決定，幫孩子們找家；不需像權貴大人那般的富麗家庭，只需能給孩子溫暖親情的家。

『嗯，那就拜託你們了。』

『慧，給我吧，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

『好，謝謝。』

律牽著來這裡時所騎的馬，順手將慧之君手上的包袱綁在馬上。

走廊上傳來了激動地跑步聲。

『慧哥哥、律大哥要離開了嗎？』『在多待幾天嘛～』『我們會很寂寞耶～』

孩子們一知道兩人要離開宅院之後，都紛紛過來送行。

『我們會偶爾過來陪你們的。』

慧之君抱了抱孩子們，與他們告別。

『律大哥。』

『嗯？』

黎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嚴肅，不像其他孩子那般因分離而感到憂愁。

律停下手邊的工作，等待黎的話語。

『......。』

過了半晌，黎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怎麼了？有話就快說，等等我們就要出發了』

眼看時間不早了，再不離開可能就得露宿野外，律只好催促黎，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你...。』

『嗯？』

『我說！如果你讓慧哥哥傷心的話，我就饒不了你！』

黎用盡所有力氣，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完後，彷彿是跑了幾百米似的喘著氣。

律聽了黎的"道別話"，淡淡的笑了笑。

『...好，如果真有那時候，就拜託你了。』

看到律的微笑，黎心裡更是不服氣，轉身撲到慧之君的背上，緊緊抱著他。

『慧哥哥！說好了！你一定還要來陪我們！還有，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一定要來找我！你的身體是我負責的喔！』

『咦？啊...嗯...。』

『黎！你說什麼鬼話啊！』

『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慧哥哥的身體啦！』

『你夠了喔！』

慧之君很少看到這麼激動的律，看著他和黎兩人又打又鬧的，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希望，如此充滿歡笑日子能長長久久。」

小说相关章节：枯泣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