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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b黑键】Chapter 5:Frühling

小说:"银色长笛""银色长笛""银色长笛" 2025-08-23 19:54 5hhhhh 7610 ℃

I became the color. I become the daughter and the son.

When the feast is over, welcome to another one.

待到冬日的冰雪消融,莱塔尼亚便又迎来了新一年的春日。兴许是为着赶在花开的季节外出游赏,这几日往来车站的旅人相比以往明显多了不少。虽说我的工作也由此忙碌了起来,可我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甚至恰好相反,我很享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替第一次坐火车来这座城市的游人介绍上哪可以找到这里最经济实惠的旅店,又或者是帮忙记错了发车时间,未能赶上原定计划要坐的车次的朋友想想办法,怎么补票坐上下一班去往相同目的地的火车。

要说最近莱塔尼亚的时局……唉,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单就我在火车站所能观察到的来说,出入美因茨选帝侯领地的很多班火车,近来都因故暂停了运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我给我远嫁他乡的妹妹新写了信,希望她能早日收到,我也能早日拿到她的回复,确认一切安好。

先别管我自家的事情了,新有一班火车到站,在本站下车的旅人大多是从莱塔尼亚更边境的地方长途跋涉而来,要在这里换乘其他列车,继续他们的旅程。我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来回,寻找着是否有需要我主动走上前去提供帮助的人在——啊,我看到了,那里有一位身形瘦削的卡普里尼先生,提着行李站在原地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他走起路来的样子一瘸一拐,看起来腿脚不太方便的样子。兴许是受了伤还没康复的关系吧?正想着,我加快了脚步,朝他的方向走去。

“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听到我的声音,那位身穿长风衣的卡普里尼先生转过了头来看向我。可真不太凑巧,在他一旁恰好有别的人行色匆匆走过,没注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扶住他的身子,那位卡普里尼先生就已经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连同行李一起砸在月台的石板上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连我听着都觉得疼。

“不……不要紧的,我自己可以站起来。”

并没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他摇了摇头,推开我的手,以他的行李箱作为支撑重新站了起来。我注意到他讲莱塔尼亚语时候的发音,听起来陌生却又无不优雅,让我不自觉联想起那些个生活在高塔上的贵族,大抵交流时也会用类似的腔调。

我躬身替他拿起了行李箱,略带歉意向他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银色长笛’……对吧?”

卡普里尼先生的脸上骤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连忙解释说:“我妹妹嫁给了一位外科医生,他们生活在外乡。我去拜访他们的时候,他有和我聊起,莱塔尼亚人近来对机械义肢这类舶来品倒也颇感兴趣,甚至有一些新的样式是以大家耳熟能详的乐器作为原型来设计的——‘银色长笛’便是其中一种,我对其印象颇深。”

我回想起那本时装杂志似的手册上印着的,漆成漂亮的银色,又可以像长笛一样一拆成三的金属义肢。刚才透过卡普里尼先生的裤腿,我也隐约瞥见了同样的一抹亮银色——真可谓是赏心悦目!

“他还和我介绍说,近来有不少在战争中断手断脚的贵族以定制义肢为时尚。越独特的设计,越夸张的造型,便越是能彰显他们不俗的财力、卓越的功勋和超凡的品味。啊……说起来,先生您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也不像是参加过四皇会战,或是推翻那位名字我可不能说的陛下的起义的样子。您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呢?”

他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沉默地从我手上拿回他的行李箱,复又抬起头来和我四目相对。我得以细细打量他的面孔——真的,我原以为我妹妹已经是世上最漂亮的人了,可我没想到面前这位先生的模样竟比她生得更加俊俏。如果不是他身体残疾的话……我眼前的这位先生,该有多受人们的欢迎啊!

“是不是我说得太多了?唉,我这人就是闲不下来,喜欢问东问西。不聊别的了——先生您是要在我们城里转转,还是要坐车去别的地方?需要找别的月台坐车的话,我可以为您指路。”

“嗯……我是要在这里转车。车票在我外套的口袋里……炎国,好像是要一路坐到特别遥远的终点站去。”

他将车票递给了我看,纸张和设计都堪比婚礼请柬才会用到的规格,是我所熟悉的那班“东方快车”没有错:“从莱塔尼亚的腹地出发,沿途穿过新绿的山谷和风光秀美的湖区,然后是乌萨斯一望无际的雪原,最后到达神秘的东方古国——人生不可不体验的一趟旅程,真羡慕你有这个时间和机会!”

我把车票还给了他,而后向他发出的新的邀请:“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这儿专门开给这趟车的贵宾休息室,自打冬天就一直在维修暖气管道,至今也还没有修好。现在才刚刚入春,外面天气还冷,你又穿得这样少,不如——到我办公室歇歇脚吧!”

“抱歉!这里稍微乱了一些,我给你在沙发上腾一块地出来——请坐!我有热咖啡和自己做的三明治,要不要尝尝?”

“不……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在这里稍稍休息一下就好。”

尽管卡普里尼先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迟疑,但他还是没有拒绝,随我一同来到了格外温暖的值班办公室里,和我相对而坐。

“请见谅,我是素食主义者——别说是培根,就算是煎蛋和奶酪,我也一样不会碰。”

他摆了摆手,示意我一个人享用盘中的美味就好。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习惯性地往咖啡里加了两大勺砂糖:“还是注意身体健康,多补充营养啊。你看你这么瘦——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是生病可就麻烦了。”

“嗯……我明白。”

他把行李箱放在了他的膝头,略显局促地捏紧了自己的手:“说来也巧,我呀,其实是一位长笛手。这趟行程是我一位特别要好的朋友安排的——换个地方工作,顺带着疗养休假一番,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那我得和先生你说句实话:你这位朋友可不怎么厚道。炎国路远,语言不通且先不提,光是这趟车坐着,一路颠簸下来,难保屁股遭罪——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咯!”

卡普里尼先生礼貌地笑了笑:“哈哈,我会当心的。至于我的朋友……他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两年前向我施以援手,我能不能活到现在,都还是未知数。听从他的安排,我并没有什么好多计较的。”

仿佛是在斟酌着该如何与我讲述他的一段往事,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又开口向我说:“两年前的冬天,我遭遇了一场严重的事故。我在这场事故中失去了我的一条腿,但幸好,我的朋友——那时的他和我素不相识——注意到了雪夜之中我的身影,并赶在我冻死之前出手救了我。我和他一见如故,直到今天……我们依然是亲密无间的伙伴。他相信我的能力,我也相信……他的判断。”

他伸手摸了摸桌上我为他准备的咖啡杯,却并没有拿起来哪怕是喝一口的意思:“这世上就是充满着太多不可思议的机缘巧合。有时一个人寻觅已久的机会,转身便碰巧遇上了——不是吗?”

“的确如此!”想起发生在我父母,我自己,当然还有我妹妹身上的那些事,我对此深感认同,笑着和他点了点头,“当然,我更希望这些个命运的安排都是让人开心的好消息。唉,你有没有听说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革命军一事——我也只是听人说起,美因茨选帝侯的横征暴敛实在犯了众怒,一些本就对他,还有其他当权贵族心存不满的人们便借机联合起来,在一番筹谋以后,打响了他们革命的第一枪。”

我拿起桌上的报纸,翻到中间一页指给他看:“虽然按照官方的说法,这些不过是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但你知道的,车站人来人往,我也听到许多截然不同的声音——有道是他们会混入巡回演出的乐团之中,控制当地的音乐厅,再利用建筑本身来进一步放大他们的源石技艺,杀那里的领主一个措手不及。通过这样的方法,他们兵不血刃,便接连夺下了好几座移动城市。别说是一贯高高在上的选帝侯大人为这事闹得焦头烂额,甚至远在王都的双子女皇陛下也都被惊动了呢!”

“我……我也有所耳闻。Sturm und Drang*——他们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吧?”卡普里尼先生若有所思地说着,“真遗憾,上一次美因茨选帝侯有巫王陛下为他撑腰,平定地方上的叛乱,可是这次……”

我冲他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说:“嘿,别的暂且不提,那位陛下的名字,先生你还是留心别说出口为好!没错,还有传言道,一些和美因茨选帝侯不对付的贵族们,正暗中支持这次起兵叛乱的革命军。而在他们之中,甚至还有那位陛下的远房亲戚,好像是叫什么……乌提卡伯爵?”

“我……这并不奇怪。”

只听那位先生缓缓开口,打断了我接下来将说的话。他的表情淡然,措辞礼貌,可话音之中,却带着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威仪。我正好奇他是否还知晓些什么旁人所不知的内幕,可他却反过来向我抛出了他的问题:“所以……不管那些半真半假的闲话,你的想法,你的立场……又是什么呢?”

“我?”到底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一时语塞,和他面面相觑了好一阵,才慢慢回答道,“我其实没有什么想法……固然双子女皇治下的莱塔尼亚比从前好了不少,但有的事情啊——我清楚——不动及根本,是没有办法彻底解决的。对我来说,过好我的日子……我的妹妹也能平安无虞,这就足够了。自然,我打打心底里佩服那些敢和贵族叫板的年轻人,可是……我不知道,要想打破现在的僵局,创造一个人人都能过得幸福的新未来,这中间,又会有多少曲折,多少人牺牲呢?”

“我明白了……抱歉,是我刚才误会了你。你告诉我的这些事,我也会放在心上——至少,我在旅行的过程中会多加留意的。”

他站起了身来,身上的“银色长笛”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金属相碰时清脆悦耳的声响。我看见他把法杖重新收进了风衣内侧的口袋里——真奇怪,他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随后,他拿起了随身的行李箱,向我欠了欠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能找到月台的位置。再见,热心的车站警卫。容我最后给你一则忠告——不,你也可以当作是我有做梦看见幻象,预言未来的能力——下个星期一,最好不要来车站上班。请个病假,留在家里,会更妥帖一些。”

“诶?好,好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却已经走出了我值班的办公室,重新融入了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有火车即将启程,汽笛呜呜发出鸣响声来,一片白色的蒸汽里,我终归再难看清刚才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话的卡普里尼,究竟去往了何处。

啊,蛮好笑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过他我的名字,当然,我也完全忘记问起他的名字。可我看着他的脸,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我大概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哦,还有他的行李箱,我也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如果只是装着他表演用的乐器和其他日用品的话,不应该这么重才对。该不会放着满箱子的黄金,或者……足以把一列火车炸上天的炸药?

算了,人都已经找不到了,我再自寻烦恼,也只是做无用功而已。我摇了摇头,紧随刚才那人的脚步,回到了火车站的月台上面。我朝人群里看去,饶有兴致地寻找着下一位,再下一位可能需要我帮助的人。

今天下班之后,想办法给我妹妹——或者她丈夫工作的医院——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好了。我一边盘算着,一边深呼吸了一口气。春日的微风里仍带有些微冬日的寒意,可是那似有若无的花香气息,却又是如此之让人心旷神怡。

莱塔尼亚的春天,我想,光是这样几个词组合在一起,便美不胜收,如一张大师的风景画作,富于诗意。

FIN

**题外话

***去年在红白站连载完结的一篇,索性有时间也在Pixiv这儿同步发布一下;有很多想解释或者展开说点的地方,不过我信奉虚构作品完成的那一刻作者同时也死去这一观念,还是把解读的空间留给各位为好;感谢阅读至此,也欢迎评论和红心和收藏,如果这个故事能稍微带去些微快乐或者内心的波澜,那也将是对我莫大的肯定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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