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我的网黄弟弟不可能这么纯情-下,3

小说:烜庚今天有在射射。 2025-08-23 19:54 5hhhhh 6710 ℃

  

  越操对方的身体就越是软和,更像是瘫软一样被烜庚摁在身下,他如同摆弄玩具似的操得灰狼双腿打直。越干越是不满足,他像是野兽那样啃咬着对方的脖颈,试图去捕捉对方紧闭着眼的侧脸,再被对方闪过。

  烜庚闷哼着,他在生气,他在灰狼的身体上留下自己凶狠的齿印,告诉对方拒绝自己的后果,而灰狼只是随着吱嘎乱响的床摇摆着躯体,咬着牙不出声。

  这让烜庚有一点不甘心,让他觉得……

  很失落。

  

  

  烜庚想到灰狼在别的雄性面前表现自己,展露出那年轻青涩的身体,抚摸自己的腹毛,摇尾乞怜着耷下舌头,狗一样讨好,表演出一些不堪入目的、诱惑性的内容。他就忍不住痛苦地低吼起来,像是遇敌那样发出兽性的沉闷咆哮,烜庚用力一抵,将对方的狼根都操得挺直起来。

  “啊啊……呜哦…咳、咳。”

  南枝绷紧了身体,狼根被刺激得酸酸胀胀,不断流下透明的前液。

  灰狼被反剪着两手,发出带着情欲的闷哼、软弱的啜泣,他紧咬着下唇,伴随着被顶弄到前列腺时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烜庚似乎格外想看到他失控的样子,从那冰冷的面具下面探寻一点真心。

  

  好痛。

  南枝紧咬着被单,任由汗水混着滚烫的沉默打湿面颊。

  烜庚不知疲倦地在灰狼身上发泄着欲望,巨大的肉棒顺畅地出入着那肿胀的肉逼,不断将穴口撑得更大,扯出时又带出一节滑嫩的肠肉,再让胯部猛地撞上那肥软的臀部,漾起啪哒的脆响。

  “慢、慢一点……啊啊啊,疼,哥,我好疼!”

  烜庚只是无动于衷地交配着,他压低着眉头吐出热气,在对方两团柔软的臀部上撞开发颤的淫波,绵密疯狂的啪啪声把求饶打得溃不成军,床单几近要被抓成碎条。

  烜庚放任着南枝在他身上留下抓痕,也许他享受着这次征服。他咬住对方的脖子,贪婪地嗅闻着这灰狼身上所有青春的香气,吸走对方一切令人心痒的品质,想要拆了这一身倔强又不卑不亢的骨头,要把他吃进腹里,要把心揉碎了射进对方的身体里。

  反复的卖力打桩让红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迷醉,如同灌满烈酒那样露出酡红的醉态,烜庚喘着气,前额挑染的金色发丝垂下来,混着汗液黏在额头上。

  他在床上跪得笔直,让灰狼跪伏在前面,撅起屁股来。烜庚满意地笑,他低声地笑,最后嘴抿成一条直线。

  “呜啊啊……啊啊,痛…好痛…哈啊。”

  烜庚扯住灰狼的尻尾,肉棒顺畅地拓入更深的秘地之中,极具倾略性的尺寸在灰狼的下腹留下触目惊心的凸痕,抽出时又牵起粘滑的丝,再反复浸润在肠壁的每一寸褶皱里。肥大的龟头不时撩拨着灰狼的痒处,像是对他的身体构造了如指掌地那样戏弄。南枝努力找着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没那么抖,却连嘴角的口水丝都抑制不住。

  他的下体已经湿滑一片,射了个两三次,像条狗一样被摁在床上操得呼吸不匀。噗滋噗滋的淫荡交合声,双方不知疲倦地射精,混合着床嘎吱作响的老态,组成了一场堪称狂野的交配。

  

  “哥…我好痛啊。”

  烜庚的表情怔住了,终于迟钝地表现出了宛如施舍的怜悯,放慢了抽插的频率。

  “……哥,我觉得好痛好痛。”

  疲软的老虎鸡巴从后穴滑出来发出淫荡的“啵”的一声,再有气无力地低着头。南枝没有转过头来,即使他们趴伏的床褥已经糟得不像样了,他的语气好像会扯着后穴的疼痛一样收了些口风,听起来轻描淡写,但又在发抖。

  “这真是我做过的最糟糕的一次爱了。”

  

  “……给我洗个澡,等会记得把钱付我。”南枝从那个破破烂烂的出租屋站起来,虚弱得像风吹过的影子,他扶着墙壁,表情恹恹的,精液默不作声地顺着他的大腿滑了下来。

  卫生间的瓷砖缝里糊着水泥,依然简陋得紧。没有浴缸,没有洗发水,老式的淋浴喷头佝偻着腰,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咳嗽着,让水声变得断断续续。

  烜庚顶着一身汗湿的毛发,腰身的抓痕,极富耐心地给南枝洗了澡。

  两个家伙都变得湿漉漉的,毛发是水,眼里也是水,像两条运气不好的落水狗。浴巾却也只有一张,南枝没有接他的眼神,裹着浴巾就往外出去,在地板上踩出湿答答的水痕。

  

  烜庚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干毛巾草草擦干,出来给南枝吹头发。

  南枝乖乖地任由他抓弄自己的头发,像一只毛绒小狗。

  两人只剩沉默,也再无对视,就像npc对话的义务结束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有更进一步的表演。

  烜庚把过烫的吹风机放回去,他坐回床上,看南枝呆坐在枕边,裹着过于宽大的浴巾,像一个脆弱的壳子,把自己装在里面。

  烜庚靠了过去,南枝对他的靠近无动于衷,对他的触摸也无动于衷。暴风骤雨过后的平静最让人难熬,南枝漠然地看着烜庚握住他的右爪。

  你要给我斥责,还是给我巴掌?

  

  烜庚只是抚摸着他爪子上交错的岁月的疤痕,十指上泛出浪花那样细碎的创,带着叹息的死去的老茧,最后他将这只狼狈的爪子紧紧握在掌心。

  “练了这么久吉它,一定很辛苦吧?”

  “比起他们,我还是更想看见你上场。”

  “……你应该拥有一个更大、更美丽的舞台。”

  

  灰狼怔住了,他面庞上凝固的所有面具一瞬间崩裂开,炸成无数碎片。所有的防备和所有的假装抽搐着流出尖锐的血。刺猬那伤人的表面剥落后露出了一颗赤裸裸的、柔软的心。

  怦怦、怦怦。

  他像是极度疼痛那样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哽咽着小声哭泣。

  

  “……你为什么。”

  一股疼痛的腥味哽住他的喉咙,让他的眼泪烫得再也蓄不住,流着泪哭了出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讨厌我?

  你为什么就是不离开我?

  为什么?

  为什么啊?

  

  “……我明明对你那么差劲,我那么努力地赶你走了。”

  

  看我穷困潦倒的窘迫,看我歇斯底里的敌意。

  你应该抛弃我、背叛我、公布我的一切不堪,再拿起得意洋洋的剧本……

  烜庚只是握住了他的爪子,包覆住灰狼的颤栗和狼狈,再平静地目睹他的一切丑态。

  

  “我不是来救你的。”

  “我是来爱你的。”

  

  

  ……

  “然后呢?”苏姐撩了一下额前新烫的卷发,矜持地端着咖啡,却挡不住那八卦又急切的眼神。

  “啊,被拒绝了呗。”烜庚把报告整理成一沓,被震惊的绵羊小姐喷了一身咖啡。

  “……我才买的衬衣。”烜庚的微笑中带着明显的杀意。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所以你们俩就这么掰了?”

  “嗯。”解决完一天的工作,烜庚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他说我们不合适。”

  他的目光挪到一旁的花瓶里,上面的花朵开得正艳。

  

  

  南枝送他到走廊,天色显得昏昏欲睡,含着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晕开了淡淡的月光,所以一切都很朦胧。

  南枝让他等等,所以他在走廊的栏杆这里耐心地等待着。

  风还很炎热。

  “……烜哥,我没什么能送你的。”

  “我就送你一朵花吧。”

  南枝递来了一朵白色的、普通的花。花瓣很软,茎叶舒展着,开得并不仓促。

  “好。”

  烜庚收下了花,最后插在了公司的花瓶里。

  

  “你就没有觉得很可惜吗?”苏姐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脊梁子,“为什么没有再争取一下?”

  “有什么可不可惜的,反正我们没可能吧。”烜庚毫无波澜地制止了她的动作,准备去接一杯水。

  “你就是觉得人家不干净了——上不了学了,你就不爱他了,是不是?”

  

  

  烜庚充耳不闻,他驻足在饮水机旁边,低头接了杯温水。烜庚打量着水面漾起的美丽波纹,沉默不语地传递着思绪。

  人的视线正阻碍着水平面的上升。

  烜庚伸手去攥紧纸杯,不料却出了岔子:

  ——塑料的软杯脱手而出,泼了一地,地上顿时多了一滩透明的水渍。

  烜庚蹲下来,试着用杯子去装,但只舀得上浅浅的一捧,水那柔软的身体像是残留的泪痕,拼命攀附着杯面的边沿,再无力地摔进水洼里碎掉。

  

  该怎样去装一杯打翻的水?大概没人想过这个问题。

  

  烜庚反复用杯口舔舐着水面,流进杯底的水浅浅一捧,装满了他的视线。

  去接一杯新的水常常是最优选。

  他蹲下来,凝视着这一片水面。它脱离了杯子的保护,形成了湿润的、滑溜的一层水膜。

  烜庚伸出爪子,将虎爪的每一根指节都浸没在水里,看水面不堪重负地抽搐着,晕开颤抖的纹路。

  路过的职员投来目光,抱怨着这滩水弄湿了地板,让烜庚赶快打扫。

  烜庚木然地嗯了一声,抬起爪子,看水痕从他的爪子逃逸,再掉回地面,滑向地缝之中。

  

  “喏,我猜你需要这个。”

  一张干毛巾扔到了他的面前,苏小姐在他旁边将裙子拨到身后,施施然蹲下。

  她盯着烜庚的木头脑袋,不合时宜地想:没想到这家伙也有恋爱脑的时候。

  容易走神,智商降低,看到有关的事情就不由自主产生联想——倒没有贬低这种行为模式的意思,只是这种状态太容易想东想西,还会钻进牛角尖。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空纸杯。

  “……杯子打翻了,但这不是水的错。”

  “你可以去再接一杯。”

  

  ……

  “可是大家都叫我去坐椅子。”

  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脑海犹豫着滑过,还带着一点鼓起腮帮嚼着煮丸子的香气。

  烜庚回望过去,却只看到苏小姐垂下发丝的美丽前额。

  “但这对上一杯水不公平。”

  听见回答后苏小姐笑起来,她将毛巾递给烜庚,引导着那只爪子将下面的水汲取干净,直到地板光洁如新。

  苏小姐握着那张湿润的帕子,她对烜庚说:“现在,这就是那杯水。”

  “你觉得它脏了吗?”

  

  烜庚看着那张灰不溜秋的帕子,像看到一条湿漉漉的狼尾巴。

  他想到那个窄小的出租屋,灰狼总是避开他的眼神,眼睛里月光照不进去,但总是很湿润,带着温和的暗淡的水光。明明挺直了腰,却能感觉到骨子里的垂头丧气,又蔫儿巴巴,像是一条可怜的落水狗。

  那个笑起来很温柔青涩的灰狼,会傻乎乎叫他哥的蠢笨的小家伙,像是一个月之内凋谢了,露出枯萎的灰色外衣,垂落在外的毛发沾湿了雨水。

  成了一卷沉甸甸的湿毛巾。

  

  “做这种生意啊……啧啧,真是给父母蒙羞吧。”

  “听说是那个主唱唆使他去卖沟子的,真的假的啊?”

  “别瞎说,人家一个天一个地,是你能拿来一起比的?橘猫学长平时为人又好,对人热情,你不要在这里张口诋毁!”

  “……就算是被迫的,他不也挺乐意的吗,天生的婊子罢了。”

  “诶,有个词怎么说的,人尽可夫?对对哈哈哈哈哈……可不就是嘛,公交车一个罢了,装什么装?”

  

  苏小姐把那个纸杯放在桌上,拧干了帕子,水淅淅沥沥往杯里流,带着灰尘和杂质,迷蒙的微菌与絮子,组合成了一幅浅灰色的抽象画。

  灰狼坐在杯子里,安静地与烜庚对视。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不讲廉耻的。

  各种各样的形容黏着在他的衣物上,攀上皮肤、毛发,再将他吞吃掉,埋进水里。

  

  苏小姐把杯子往前递了一下,施施然走向了卫生间。

  烜庚低着头,看向摇晃的纸杯。

  你觉得他脏了吗?

  

  

  “其实你不喜欢这份工作对吧?”苏小姐叹了口气,看向烜庚平静如常的脸。“……就好比这份工作,要做什么,你都没有考虑过。”

  “你认为工作就应该是拿着钱糊口,做一些乏味的事情,再机械地下班吗?”

  

  “没什么差别吧。”烜庚缓缓吐了一口气。

  “苏姐,就算我承认,我对这份工作没什么好感,但我也没有能跳槽到其他公司的打算……”

  

  “别这样就给我打退堂鼓啊!”绵羊小姐站直了身体,她那一瞬间逼人的气势让烜庚不自觉都往椅子后缩了一下。“你——完全不了解,也没去了解!”

  “包括你喜欢的那小家伙——是,他没听你劝又重操旧业了。你除了知道对方的生计不堪,知道对方因此退学了,你还知道什么?”

  “我……”

  “你喜欢的到底是他,还是心里那个完美的假人?”

  烜庚说不出话了。

  

  半晌后,他垂下了头。

  “…我对他确实缺少些了解,是我太自以为是。”

  “……哼,还缺少包容。”苏小姐补充。“貌似你的假期还没用完吧?工作狂。”

  烜庚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无奈地挠了挠后颈。

  “…行行,我知道了。”

  

  

  我们在旅途中兜兜转转,尽头似乎都遥指向对方。

  烜庚途径公园的时候,意外发现南枝也在这里。对方正抱着包,坐在公园的褪色黄漆长椅上,翻看手机里的租房明细。

  灰狼裹着白色短袖,吻部无精打采地搭在背包表面,尾巴软软地挂在了椅子上。

  你觉得他脏了吗?

  烜庚顿了一下,片刻的迟疑让他的喉结缓慢滑动着,像是一种怀有疑心的伤害。

  “烜哥,你条件比我好太多了,我只会耽误你。”

  “我们……就这样吧,好吗?”南枝的声音又软又轻,从回忆里荡过来,轻轻扇了他一巴掌。

  烜庚清醒过来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终究还是没和对方相认,矮身蹲在了灌木丛后面。

  

  树影与灌木的枝干影影绰绰,轻到连踩落叶的脆响都没有。远处传来老人抽陀螺的声音,扎着辫儿的小孩的嬉笑。烜庚控制自己不去想对方的斑斑劣迹,他看到有浆白色的液体流下来,带着腥臭的雄性气味,从长椅流到他的脚面。

  像一条欲求不满的溪。

  轻微的响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翻动塑料袋的声音,再握住纸袋,轻声的咀嚼,一股饼子的味道钻进了烜庚的鼻腔里。很素,没有肉味。对方像是幼崽那样,奋力地撕扯着那个干涩的饼,像是牙齿在与里面炸熟了的淀粉对抗。

  ……吃这么差?烜庚不禁皱了一下眉。

  那条翻涌着精水的溪又消失了,只剩下干涸的长了些草叶的路面。

  

  南枝像是在等什么人,他很快吃完了饼,把手边的电话接起来。

  “喂,妈。我在公园,对,我没事的,已经吃过了。”

  烜庚坐在路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欣喜的呼喊,对方几乎是小跑过来。

  “儿子!妈妈好久没见你了……你又瘦了好多。”

  “我没事的,妈。”

  

  这人说得最多的就是一句“我没事”,像是他贫瘠的语言应付不了家庭的温馨氛围。

  “妈妈这次来找你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儿子你过得不容易,你要念书,还要打工,妈妈的苦命儿……但是你看,你的弟弟最近要手术了,我们母子俩也要生活。可怜见的……你那个酒鬼老爸完全不管这个家,我每天也只能偷偷掉眼泪……所以儿子你还有钱吗?”

  “先给妈妈,让妈妈周转一下吧。”

  “妈妈生你养你这么久,你也可怜可怜妈妈。”

  

  云层转厚,将阳光掩在后面,闷热的夏在人的喉咙里点了把火,烧得人喘不了气。

  “妈,我最近没有工作了。”

  “什么?好儿子……乖儿子,告诉妈妈,这是你没有钱了的意思吗?”

  “我不能做,我答应好别人了。”

  轻轻慢慢的声音撩了一下烜庚金色的瞳孔。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妈妈知道你不情愿,但那只是牺牲一下身体,那总也是有钱的呀!这是救命救人的,菩萨都会保佑你。对……你现在总在上学吧,你的弟弟也要上学,你那些同学——你也去找他们借点吧,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

  “我退学了。”

  “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同学给你介绍工作也是好心啊,你看,总比你现在不能拿钱的样子好吧。我们母子俩现在饭都吃不起,你还坚持去学什么音乐,完全是浪费钱,不如全部给妈妈,知道吗?”

  

  “妈。”南枝打断了她,把怀里的包递给了对方,示意对方打开。

  一背包的钱,所有的钱。一百的,十块五块的,皱巴巴的一块钱,数不清的硬币……分量沉甸甸的。

  所有变卖的东西的钱,电视、桌椅、书本、吉它。

  “…都在这里面了。”

  “天哪——你,你果然是妈妈的好孩子,你长大了,会体谅妈妈了。妈妈生下了你真是十辈子都修不来的好福气……妈妈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我没事的,妈妈。”

  

  脚步又急匆匆地离开了,像是一刻也不愿意久留那样,吸饱了血的蚊子也许也会这样匆忙逃跑。

  南枝注视着对方的背影走远,那双高跟鞋气势轩昂地跺在地面,溅起灰尘,黏在他爪子的那些老茧上。

  他又坐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天空,上面密布的云层,云朵饱蘸着阳光的金辉,分解出各色美丽的影子,如同斑斓的油彩凝结在天空里,越积越厚,成为沉重的、浓到化不开的阴影。

  “毕竟我答应好了。”他轻声自言自语了一下。

  天气预报上说今天多云转雨,于是他起身离开。

  

  烜庚从灌木丛之后走出来,低头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那个皱巴巴的纸袋,轻轻嘁了一声。

  ……价格太便宜了,又不好吃,他绝对不会买。

  绵密的雨落下来,淅淅沥沥地落在他的白衬衫上,像是硫酸,缓慢地把斑白的颜色融化掉,打湿他的发尾,隔着湿答答的衣服舔舐他身上火红的虎纹。

  绝对不会买吧。

  烜庚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忽然觉得很难过。非常、非常难过。

  

  

  ……

  “你这傻大个,怎么把自己搞感冒了啊。”苏小姐懒懒地在电话里调侃他。

  烜庚蔫巴巴地卷在被窝里,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连吞咽口水都像吞刀子那样疼,他非常不情愿地找公司请了假。

  “…苏姐,别笑话我了。”

  “唉,我知道,你都给我说了。”苏姐喝了一口咖啡。“……考虑得怎么样?”

  “我要辞职。”

  “哦…啊?”苏姐差点被他呛死。“……我不是说这个,呃,但你确定要辞职?”

  “嗯,我想好了。”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那个饼太难吃了,我也买了一个,比公司的食堂还要糟糕。”烜庚的嗓子有些闷。

  “……所以我希望有个家伙不用再天天吃那么难吃的饼。”

  

  苏姐看向烜庚办公桌的那朵白花,那朵花倔强地在狭窄的水瓶里生出根系,拼命地汲取着瓶底的水分。

  “即使他不喜欢你?你也要去吗?”

  烜庚沉默了一下。

  

  世界上有那么多一厢情愿的爱,谁愿意只留下观后感。

  

  他的目光无措地移动,看向墙角衣帽架的顶端,那里挂着一个生日帽。

  有些粗心的家伙落下的东西。

  “……哥,我们俩也没过生日,为什么要买蛋糕啊。”

  “想吃就吃了,话这么多干什么,臭小子。”

  烜庚把盒子拆开,按部就班地插完蜡烛,点上火关了灯,把那个纸质的生日帽卷成卷,不讲道理地摁在灰狼的脑袋上。

  “快,许个愿。”

  

  从电影院出来他就被拽着去买了蛋糕,烜庚闻他喜欢什么样的,他说都好。

  灰狼的瞳孔映着摇曳的火苗,生日帽戴得歪歪扭扭的,这是他过的最不讲道理的一个生日了。

  “好吧好吧!”

  他合掌,低着头虔诚地许愿,再转过来,对着旁边托着腮的那个大老虎扬起一个笑容。

  

  “我希望——”

  “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啧,真蠢。”烜庚伸出大手,揉乱了他的头发。“说出来就不灵了啊。”

  “哎呀,那我希望我能养条狗——哥你怎么偷袭我!”

  “哈哈,奶油而已——那你舔掉吧!我得给你拍下来,看起来太丑了。”

  “才不要啊!”

  

  ……

  “我不知道。”烜庚说。“但他看起来很不开心。”

  “唉…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迟钝。”嘴上虽然埋怨着,苏小姐脸上却出现了一点细碎的笑意,她摘下了圆框眼镜,揉了两下眼睛。

  “……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小家伙送你的是什么花吗?”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含着哽咽不清的责怪,就像要凝成一张湿帕子,一双温和的蓝色眼睛,一把通向答案的钥匙。

  “是雏菊!白色的雏菊!你这个笨蛋,笨蛋啊!”

  

  

  ……

  找个愿意合租的家伙很不容易,南枝叹了口气,却听到有人敲门。

  “哪位?稍等一下……”

  他满腹疑窦,他大概没有订快递,也没有网购的钱。

  

  门口站着一个很壮的快递员,对方压低了帽沿,手里抱着一个透明的礼盒。南枝只是看了一眼就没能挪开目光,盒子本身呈现藤蔓一般的银白色,表面系着修长的粉色蝴蝶结,里面装了一把吉它。

  准确来说,这是南枝的吉它。浅蓝色,六根弦,上面画了云和月亮。

  “…您找错了吧?”南枝片刻后移开了目光。

  “不,有人指名要送给你。”

  “……哪位?”

  南枝控制住要伸手抚摸它的欲望,这把吉它已经卖给了他的同学,按理说绝对不可能再回到他手上的。但它就是回来了,以如此梦幻的形式。

  “…来回应你生日愿望的人。”

  南枝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闪电炸开了内里深埋的重重乌云,映照出了半轮炽热的太阳。

  

  “……呼…真是费了我不少时间……”对方摘下压低的帽子,露出了一双锐利的、带笑的金色眼睛。那双张狂的虎瞳,凝聚了风尘仆仆的疲惫,难舍的情和强烈的爱。

  “弟弟,好久不见。”

  

  南枝站在门口,他先是呆住,再开始笑,露出幸福到下一刻甘愿为之死去的表情,又开始哭,哭到哽咽起来,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蹲在地上埋进自己的臂弯,发不出一点声音。

  烜庚也蹲下来,张开怀抱,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把他的痛苦和颤抖也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还可以用它弹更多的曲子——自由地去演奏更多的曲子。我会一直陪着你,等你见到那个更美丽的舞台。”

  

  “我好想你,哥……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南枝说。

  “…我,很喜欢你啊,一直以来,都最喜欢你了。”

  

……

  一点灵感产生了伊斯兰的荣华

  一句话烧毁了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

  一丝眼波令我神思恍惚三昼夜

  我们真的来到黄昏的花园里

  真的在树荫下并步而相偎

  圣洁的神粮越食越饥饿

  阿拉伯的盖斯,意大利的但丁

  他们食后五中如焚,躯肢融化

我爱你是因为突然感到你爱我

小说相关章节:烜庚今天有在射射。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