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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虎】有形无形,2

小说: 2025-08-23 13:56 5hhhhh 2160 ℃

  虎杖悠仁听见了很奇怪的声音。他花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牙齿在上下打颤。

  一轮略显鲜红的上弦月之下,那刚刚成型的身躯还有些透明和不稳定,像水做成的一样清透、微凉。但他不会去怀疑这陌生异形的强大,因为那四目四臂的模样已毋庸置疑。

  他知道这个家伙是谁。

  月光很亮。不知不觉之中,他们竟然已经回到了湖面之上。但亮的不只是月光。在湖周围的芳草从中,有无数火把在燃烧。这些火把连起了一个巨大的圆,把大湖围在其中。但直到一阵欢呼声响起,寒惧交迫、颤抖不止的虎杖悠仁才意识到,湖周围有许多、许多的人。

  他无法克制地感到毛骨悚然。为这奇异诡谲的祭典模样,也为自己身后鬼神的存在。

  “你、是……怪不得,原来如此……!”

  虎杖悠仁听见了自己不可置信却又恍然大悟的声音。在与自己的声音仅仅分别不到几个时辰后,它听起来居然就已经有点陌生了。反而是那个一直在自己脑海里暗暗作响的声音,现在无比清晰分明地传入了他耳中:

  “哦,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意外的,他从中听出了相当程度的兴趣。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在虎杖悠仁的心底升起。

  “那就必须得从你嘴里撬出来了——”

  不等他想明白这半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他就已经被托住腋下、举到了半空之中。光一双手虎杖悠仁说不定还能对抗一下,但是很快另一双手又抓住了他的双腿,毫不留情一左一右向外大大掰开。

  “等等!你还要做什么?!”

  虎杖悠仁前所未有地紧张了起来:所有私密之处就这样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论是刚长出来时让他纠了好一段时间的鸨色毛发,还是以往从未困扰过他、但如今还没真正使用过就说不定出了问题的阴茎。就算可能因为距离、光线等原因看不清楚,可在如此之多的视线包围下,被迫展示出自己的全部,已经是一种相当冲击的折磨和屈辱。

  “还是得这样才有意思啊!”

  鬼神的笑声响了起来,是嘲弄吗?还是打自心底地感到有趣?大概两者皆有。但虎杖悠仁马上就无法分辨了。

  因为抓住了他大腿的这双手调整了位置,这次又掰开了他的屁股,对准一根切实存在的器官放了下去。

  “——!”

  在无数来自湖畔的狂热视线下,鬼神的阳具与他的身体紧密嵌合,合而为一。

  短暂的耳鸣之后,虎杖悠仁听见了如潮水般的欢呼声。然而有一道极不和谐的刺耳悲鸣混在其中。是谁在尖叫?是他自己吗?

  ——原来如此,这泣不成声的悲鸣是从他的喉咙中擅自传来的。

  与黏滑灵巧又形态多样、无孔不入的触梢相比,鬼神活生生的肉刃实在过于巨大。有那么几秒钟,他真的哭了出来,又在一瞬的泪水后艰难喘息,却无法停止发出一些很丢人的声音。

  在鬼神巨躯的映衬下,少年并不娇小的体型都显得小了起来。此刻,名为虎杖悠仁的生命只是活祭品,正被穿刺在从无形化为有形的邪神鸡巴上,四肢也被牢牢掌控强制固定在空中,与身后的鬼神仿佛生来就该如此般紧密相连。

  那光景看起来既像交媾中的昆虫,又好像繁殖期间的动物,充满原始与野生的奇异与神圣,正是信徒们的祷词、欢呼、感谢不绝的缘由。

  两条被抓住的腿还在试图不断乱踢,但只能换来更加强力的拘束,想必少年的腿根部会留下与鬼神手掌严丝合缝的淤青痕迹吧。从未扩展到这种程度的肉穴激烈抽搐着,但因还残留着先前高潮过后的酥软余韵和一些分泌液,居然一寸一寸地把鬼神凶恶的分身吃了下去。

  “虽然还没清醒时就有所预感,但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名器啊……”

  尽管没完全听懂鬼神在说什么污言秽语,但这不妨碍虎杖悠仁恨不得把身后这家伙的舌头给咬掉。他也确实试图转过了头去,打算用最后的生物武器把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转移到对方身上,可是……鬼神突然又把他拔了起来。

  凶恶的冠状沟狠狠地刮过了能让他彻底失去抵抗能力的那一点。虎杖悠仁呜咽着失禁了。

  质地像清水一样的液体,从身前萎靡的生殖器里汩汩流出。那一瞬间,周围爆发出了几乎能崩山裂地的欢呼声。但或许也可能,只是虎杖悠仁感觉要山崩地裂了。

  不过对鬼神来说,这一切似乎都只是琐事。凡人发出的杂音在他耳里不过是春夜里虫鸣的重奏,哪怕正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过大湖的上空,

  有形之君笑着取食了送到自己嘴边来的唇齿,在尽情搅弄、吮吸那条不省人事的舌头的同时,再次略微的松开了手,让虎杖悠仁出于自己的重量往他的肉刃上——坠落下去。

  两瓣臀肉响亮地拍在了鬼神的腰上,同一刻响起的还有被堵回少年口腔里的叫声。

  当虎杖悠仁从过量的快感中回过神来时,鬼神已经操了他好几个来回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乎每一次都会碾过那个让他恨得要命的地方,叫他龇牙咧嘴不止,唇舌却又被吸住无法发出声音。

  虎杖悠仁看不见,现在更不敢想象这家伙的那话儿到底有多骇人。而这样可怕的东西,现在竟然就在他的后孔里进进出出,就好像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这一器官真的变成了雌穴。光是恐怖二字,已经无法形容这种体验了。

  直到把他嘴里所有的体液都刮走后,鬼神才肯放开他的舌头,这时虎杖悠仁的脸已经被闷得通红。他只感觉晕头转向的,不仅身体被在鬼神猛烈的腰劲下被撞得起伏不止,心脏也正在随着一个烦人的声音一颤一颤。每当那尖利又带着泣意的声音响起,都是他被攻击得最狠的时候……

  等等,这是……他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在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娇声后,虎杖悠仁的脑袋轰的一下,感觉快爆炸了。

  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发出这种声音吗,只不过先是被水、后是被唇齿阻绝,所以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发出如此……下流的、享受的声音。

  再想否认避讳也不可能了,他从未如此明确地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和这非人的鬼神行房中之事,并且是在如此之多的人面前。

  鬼神低沉的闷哼和笑声,淫猥的肉体碰撞声,远处鼓掌起哄的人声,还有自己那不知羞耻却压根止不住的喘息和浪叫。一切、一切,都像一场声色浩大、栩栩如生的疯狂噩梦。

  这是怎样的活地狱啊。

  眼泪从少年的眼角涌出,既是生理性的,也是耻辱和痛苦的。虎杖悠仁把手向脑后抓去,疯狂地试图在自己能够得到的地方留下伤口,但身后只传来了鬼神并不在意的喷笑。

  他乱动两只手腕被对方轻松单手制住,还有余一只手把他的脸向侧后方掰去。随后又厚又大的舌头往他的脸上舔了过来,痛痛快快地把虎杖悠仁的涕泪和呻吟一并卷入肚中。

  “舒服吗,小鬼?”

  低沉的嗓音和气息一起喷洒在脸颊旁,虎杖悠仁几乎就要含着泪点头了。

  今夜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承载限度。现在的他,就像崩裂前一秒的冰面,破碎前一刻的瓷器,疲惫不堪又不能自已,只待一次轻轻的触碰说不定就会彻底破坏。

  那四枚赤红的不祥之星,此刻正全心全意注视着他、全力全灵诱惑着他:“喊出我的名字。”

  ——被浸渍于几近暴力的快感中的大脑,突然某处传来了嗡的一声。

  抓住了这带来的短暂清醒,虎杖悠仁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在确认已有甜腥味弥漫口腔之中的瞬间,他突然自己送上前去。

  一个非常笨拙、青涩却意图明确的吻。一开始甚至还摸索不到位置,但很快就被献上的对象所攫取。如果说传递在触梢与气管食道之间的是生机,发生在唇齿口腔之间的是掠夺,那么,这才能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有那么片刻,鬼神那并不存在的心脏都被翕动在呼吸之间的眼睫牵系。

  不过几乎是马上,主动权就被异形的神祇夺回。少年的唇舌犹如羊入虎口,交流再度变回彻底的劫掠与压制。

  似乎是嫌这个姿势不够尽兴,对方短暂地停下了口腔黏膜的接触,抓住虎杖的腿把他翻了过来。这下鬼神的肉刃从正面深深进入了他的身体,插得他尖叫着精水直流,差点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反抗意志都忘在脑后。

  不知何时,湖边念诵祷告的声音已经停止,只剩许多遥远的咕哝喘息和轻笑娇嗔,潜藏进摇曳的芒草丛中。以他们正在奋力播种的神明大人为中心,信徒们也身体力行地开展起了热火朝天的膜拜行为。

  虎杖悠仁终于理解了这个村子特有的祭祀到底采取了什么形式,但显然已经太晚了。他已经闯入了这场怪异而荒诞的淫靡梦境,犹如一只挣扎在梦网上的小虫。

  可哪怕是小小虫豸的振翅,说不定也有一丝撞破蛛网的可能。

  为了不让意识彻底涣散溃败,他不得不伸手笼住了鬼神的脖颈,又正面夹紧了对方的腰身,尽管这叫他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牢固、每一次进入都越发的深和重,但若不如此,恐怕他会在剧烈的摇震中被晃散架的吧。

  与物质世界的接触点只剩下这个正在侵犯自己的家伙,多么滑稽又讽刺啊。但一切不可以就这么结束。所以虎杖悠仁尽可能地用屁股绞紧那激烈进出中的鸡巴,又笨拙地回应着在在自己口中长驱直入的舌头。

  突然他一个激灵:他意识到了鬼神近在咫尺的视线。那四枚赤红的眼睛正眯了起来,如弯月一般凝视着他。

  虎杖悠仁不由得头皮发麻,像有电流一刻不停地奔驰在丛丛神经之间。

  对方察觉了他的意图吗?他重重地喘息着,只能看着鬼神结束这个漫长的吻,连粘连在两人之间的银线都被对方用舌头全部勾走,并露出那种势必要掠夺至片甲不留的征服者般的笑容。

  倒也不用假装意乱情迷,因为虎杖悠仁本来就挣扎在清醒与沉迷的界限上。他知道自己对性的理解还太过浅薄。就这么青涩的技巧,可能让面前的鬼神高潮吗?

  但眼下,虎杖悠仁必须竭尽全力,以抓住这对方最有可能分神的时机。

  “喊我的名字。”

  鬼神再度命令道,同时重重往上一顶,戳得虎杖悠仁感觉自己脊髓都在颤。

  他的内脏是不是已经被捅成了这家伙的形状?抚摸自己的小腹,是不是能隔着一层皮触到那凶恶的阳物?连一夜都未过,这具身体却大概已经回不到原来了。即使侥幸能活下来,余生估计也永远忘不掉今夜强烈到能彻底改变大脑的快乐。

  身处如此的四面楚歌之中,虎杖悠仁却觉得自己渐渐冷静了下来。也许这不过是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但不管怎么说,他不想连精神都屈服于这家伙。

  他伸手抱紧了鬼神的头颅,从而凑到了对方的耳边,在那赤红眼瞳的紧紧追随下轻轻咬了咬对方耳垂,然后咬牙切齿地说:

  “才——不——告诉你!”

  紧接着虎杖悠仁立马张口朝着对方的耳朵狠狠咬下,试图将之扯下来,却只吃到了一口水沫。

  鬼神冷冷的笑声传来:“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了啊?”

  “——呃啊啊啊啊啊!!!!!”

  顷刻间,前所未有的惨叫响彻在湖面上。

  在赤星无情的凝视里,鬼神的肉刃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冲击起虎杖悠仁甬道尽头的那一处窄门。

  那是作为男人普通活着绝对不会向谁打开的地方,是与子宫相对的结肠。这理应是虎杖悠仁并不知道的知识,可在鬼神那疯狂的挺动下,他却直觉地、无比恐慌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家伙打算叩开那扇门,把他变成彻底的雌。

  红月高悬,普照一切。他颠簸在鬼神的肉刃上,呜咽着、呻吟着,一颤一颤地仰望这春夜的天空,头脑一片空白。

  凶手的大笑在虎杖悠仁的耳边回荡,却又要亲切地责问着他:“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他只能回应以声声不堪入耳的淫荡浪叫。

  但这回答似乎让对方挺满意,虎杖悠仁只感觉肚子里那根东西又顶进去了几分。

  过于强烈的快感与暴力无异。活祭的少年几乎已经成了鬼神肉棒的套子。他的涕泪和涎水不受控制地流出,却又在无知无觉间被舔舐干净。

  不知何时,虔诚的祷告声又在湖边冲天而起。无数双闪烁着的眼睛隐没在草丛之中,凝神屏气地注视着鬼神与在鬼神摆布之下的少年。

  夜空下,许多痴迷的视线看着鬼神边用双手抓紧祭品那结实干练的蜂腰,发起一次次进犯;边肆意揉捏柔软的乳肉,并扬起手掌拍打着那还带着稚儿肉感的臀部,在一声声“啪啪”作响中逼得祭品哭泣求饶。衣衫不整的他们时不时兴奋地交头接耳,毕竟在信徒们看来,今年丰饶的期待就在其中。

  被打得乱晃的虎杖悠仁下意识地绷紧了浑身的肌肉。那被肉棒撑开塞满了的肉穴,此时紧紧地绞住了鬼神的肉棒不断收缩,甚至让鬼神也发出了一声闷哼。

  被称作名器大概不是日光下活发开朗的少年所愿,但悲哀的是,事实就是邪神与祭品的身体如此相适,连唯一的一丝转机都只存在于这过分合拍的淫行之中。

  下体被蜜壶吸住的感觉让想拔出进行抽插都变得困难。被吸得阳根酥麻不已的鬼神突然狠狠在虎杖悠仁的体内搅动起来,让他瞬间叫得连舌头都吐了出来。

  紧接着,异形的邪神开始了大幅度的快速抽插。只见两具紧紧贴合的身体猛然分开,体液的光泽让那从少年屁股间拉出的阳物显得无比卑猥,而后是一个让观客们无不怵然一惊的狞猛前顶!

  在那凶恶蛮横、大开大合的狠操之下,活祭的身躯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摇摇欲坠、不能自己地发出悲鸣。

  在鬼神猛烈的攻势下,虎杖悠仁痉挛不止的身体不堪一击,每当肉刃离开他都啜泣着抬起腰试图逃离,却制止不了下一次得到插入时肉穴主动的吞咽迎合。

  肚腹要被捅穿般的强烈恐惧,即便如此也无法克制的本能追求。快乐与绝望就这样在矛盾之中合而为一,向着虎杖悠仁步步紧追而来,将他逼上高潮的悬崖、疯狂的边缘,反而——

  ……给他带来了转瞬之间的精神的抽离,叫他看见那四枚不祥的赤星,亦正在为情事而沸腾滚烫。

  在即将到来的高潮之中,虎杖悠仁紧咬牙关,用双臂牢牢锁住了异形神祇的头颅。

  下一秒,鬼神的肉刃就叩开了最深处的肉扉,在咆哮中与祭品深深结合:如紧密合一的刀与鞘,如互相咬合的榫与卯。随后就是彻底的释放!周围亦爆发了排山倒海的欢呼!

  虎杖悠仁尖叫了起来,他感受到自己正在被射精、被播种,明明已经被入侵到了最深限度却还要被冲进身体的一波波热潮充满,他一定正在经历一些背离人道、有违天理的兽行。

  然而这之中居然存在着感官上的快乐,以至于让精神上的痛苦越发钻心刺骨。眼前的诅咒之王用不到几个时辰就改写了他,叫他变成了一个会扭腰求欢的婊子。从此虎杖悠仁不论跟谁欢爱、如何交媾,一定都会想起这个狂乱而堕落的夜晚。

  射精的余韵之中,鬼神也正在喘息。

  那四只眼仍然在凝视着他,而虎杖悠仁能从中看到几分散乱和餍足。映在那片赤红中的自己,大概还正在被中出带来的莫大快感里震颤、失神……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时机了,他只有这一个机会。

  虎杖悠仁深深呼吸,双手在鬼神的脑后结出咒印:

  “——赤血操术!!”

  在无数虔诚感动的叩拜与庆贺中,赤条条的祭品和骤然失去了形状的大片水沫一同坠向大湖。

  刚开始,还无人反应过来。但没过一会儿,信徒们的声音渐渐偃旗息鼓、戛然而止。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自己的神祇和献上的祭品去了哪里。

  只有月光仍播撒在湖面上,照出圈圈扩散开去的涟漪。

  

  在这异常而癫狂的祭祀场中,知晓这尊神的真面目的,恐怕唯独虎杖悠仁一人。

  在遥远的、遥远的儿时记忆中,一个早樱开得很好的春日里,母亲曾带他谒见过君临平安京黑暗一面的王。那段时间,他总觉得母亲好像哪里发生了改变,所以无论被催着干什么都很不情愿,更不想像以往那样拉住母亲的衣角,于是只踢踢踏踏、磨磨蹭蹭地跟在她的后头,既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会见到谁。

  等他发现粉红色的薄云尽头有谁在时,四臂四目的鬼神正在树下自斟自饮。传说中轻易可毁灭这个国度的诅咒之王,就在那时向幼小的他投来了一瞥。要到十年后几乎溺毙于湖渊中时,他才能再次目睹那浓酽不化的赤色。

  春风吹来,粉色的细雪飘摇空中,浩浩荡荡。

  母亲露出微笑,与额头上的缝线弧度彼此交映。她拍了拍自己的背,鼓励着自己走上前去。他懵懵懂懂地靠近那异形的巨人,而母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样,我的孩子很不错吧?”

  “问我做什么?”

  他听见诅咒之王哼了一声,然后自己的头被按了下去。

  但那只巨大的手只是揉了揉他的头。意外的,没有带来疼痛也没有带来灭亡。是心血来潮?还是因为压根视若无物?

  低着头,只能看到满地春日的碎屑。他没忍住好奇心,悄悄抬起眼,从指缝中去看诅咒之王那异于常人的状貌。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这个慵懒的、百无聊赖的低沉声音,虎杖悠仁从未想过,数年之后,他会在月下的湖上再次听到。

  “再好好长长吧——”

  

  ……上一次是说他乳臭未干,这一次是说他不经人事。虎杖悠仁一边手脚并用地向岸边游去,一边恨恨地想:活该!

  昏暗的湖中,有什么在暴怒着仿佛沸腾一般席卷翻滚。他知道不能让那追上自己。还好尽管身体酸软得要命,但超乎寻常的体力还是足够他在水中快速游走。

  好几次,那勉强凝聚出来的形体几乎就要缠上他的脚踝,但虎杖悠仁好不容易才摆脱异形邪神的掌控,才不愿意再受对方钳制,所以几乎是压榨了自己在游泳上的所有潜力,窜得简直要化作一条飞鱼。

  当他一头扎进岸边的水草从中时,虎杖悠仁终于松了口气:他的胜利已经确定。

  这时他才回过头来专心控制自己的血液,全力阻挠着异形的鬼神在月光下再次找回形状。

  岸边的水中明明空无一物,却唐突卷起了大规模的巨浪、搅动起不甘而震怒的漩涡。他知道,在那漩涡的中心,有着这只无形生命的核心:一根手指。

  兴许是因为发生了太多过于密切的接触,虎杖悠仁也不懂自己怎么看得出来,但他确实从飞溅到自己脸上的水沫中知觉到,对方此时正又惊又异,说不定还有点恼羞成怒。

  他不由得在月光下笑出了声,感觉终于出了口恶气,心境无比畅快。

  “你吸收了太多我的血液,现在的你,已经没有我的应允就无法成形了!”

  虎杖悠仁朝着那咕噜咕噜打着转的巨大水涡喊道。话音未落,就有几朵浪花爬到他脚边,愤愤然地试图变作触梢把他卷进水里。而他干脆弯下腰去,顺势抓住了其中一根,任其在自己手中不忿地扭动。

  “跟我结下束缚吧。”

  少年凝视着没有形体的现象生命,一边努力转动着自己才从一团浆糊中恢复过来的脑瓜,一边道出自己脑海中逐渐成形的策略:

  “只要你保证接下来再也不伤害任何人,我就允许你变成人形……嗯,如果你还愿意协助我把,啊还有多少根来着?十九对吧?样咒物全都找出来,我说不定还可以告诉你你的名字哦?”

  夜空下,破碎的湖面反射出了灿灿明月的熠熠辉光。献给神祇的祭品屈膝在岸边的浅滩上,向着水中伸出双手,将那不安定的、背离常理的存在,如对待幼子般捞出、抱起。

  倘若那些头脑不正常的信徒们能追至此处,想必会将这一充满神秘与神圣的光景留影在画像上永远赞颂吧。

  ——但是在那之前,我会把你消灭掉。虎杖悠仁心想。

  如此的姑息妥协,究竟会带来福还是祸呢?但对于尚无歼灭手段的他而言,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何止是虎杖悠仁做不到,连全咒术界都只能将诅咒之王将将封印而已。只是话都已经出口,他不免有点发愁:仅凭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但一切已然发生。在这臂弯之中,无形的生命正在找回形体。束缚正在成立。倒影在湖面上的另一个自己,正在渐渐成形于夜空之下。

  虽然还看不太分明,但大概率摆着一张想找他算账的臭脸。

  邪恶的湖中神祇,今夜之后,将成为仅仅一人的旅伴。作为把自己彻底改变的报应……虎杖悠仁揉了揉自己明明还盛满鬼神的精水、现在却已经开始感到空虚的小腹,略感恼恨但也不无心虚地想:应该不过分吧?

  

  

  

  FIN

  

  一点不必细想的补充设定:

  几年前,这个湖边发生了一起“哈哈哈居然被我找到了被封印的诅咒之王的手指!看我这就利用它挟势弄权走上人间巅峰哎哟喂哪来的石头啊啊啊啊啊啊沉哪里去了”的惨剧。

  这个湖本身就是聚灵之地,一直有些灵异,所以湖边原本也建了个鸟居。手指因为不完全的解封,处于没法打开记忆内存的失忆状态,但凭本能无意识地捕食着周围的咒灵,同时与湖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结合,可以调集吸收储蓄在液体里的咒力,间接通过蓄水和调水改善了周围的作物环境,从而得到了村民们的信仰。

  发现拜神有用后,村民们开始自发在特定的日子给大湖献上活祭以帮助宿恢复状态,但搞银帕祭祀是因为本来就有这种习俗,因习村什么的。按理来说宿可能还要再吃个几十年才找得回自我意识,可是吃了虎这个咒术师后重启加速了。

  虎是加茂分家的小孩。小时候被羂版妈带着见过原版宿,但没多久两面宿傩就被封印了,自己几乎也忘了这回事。本来是活得很无忧无虑一半大小子,这下一夜掉进火坑,恐怕未来得想方设法把嘴锁好别让宿找回更多的自我。不过可能,离开都城也有些内情,怪怪的妈妈也有在暗中搞事,之类的……

  接下来会是宿虎两人一边寻找手指消灭咒灵一边酱酱酿酿的公路片。鬼神形态太显眼了所以虎会让宿照着自己长,两个人假称兄弟一起上路。路上也许会整一些水镜play伪骨情趣等操作,还有衣服搞得不够穿只好穿水凝聚起来的衣服什么的,以及看上去正正经经的但其实触手已经在衣服下面到处沽涌了什么的什么的……

  总之整体只是为了涩涩!!水中触手涩涩!!搞出来的设定。再次感谢借我梗的情报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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