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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与土石,蚀与深池,2

小说: 2025-08-23 13:55 5hhhhh 7320 ℃

巨腹成为了一个数米高的白色肉球,堵住了整个街道,巨像的棱角在腹皮上清晰可辨。食腐者也再没法挪动分毫,她决定将肚中的食物全都消化掉再继续行动。

只是她没想到,巨像的操控者居然还活着。

这就说明巨像并未完全失去控制,而巨像的力量绝非食腐者所能抗衡。

所以,一次致命的挣扎,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巨腹如山崩般倒下,无助的看着自己被自己的巨腹所掩埋。殁平时喜欢用巨腹将受害者压在身下,而现在,被压在巨腹下的人变成了她自己。巨大的压力让殁动弹不得,肺中的空气被不断挤压排出,最终意识也渐渐消散了。

食腐者,还是败在了自己的贪婪之下。

“博士,信号就在这里,,,”

片刻,罗德岛的救援部队介入了诺伯特区,这颗横亘在街道上的肉球很容易就被找到了。

不过,罗德岛的精英干员们对它还是无计可施。

“呃啊,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做的!”

“看吧,煌,我就说电锯也没有用的。”

“博士,我们现有的武器无法破开这位,,,额,食腐者女士的腹部。嗯,重型武器也尝试过了。”

听着作战干员们的报告,博士挠了挠头。

“医疗部干员的检测结果呢?”

“是,博士,经过检测,食腐者和其腹中的泥岩都还具有生命体征”

“好吧,通知工程部,准备大型运输设备和工程用机械臂。”

“博士的意思是?”

“我们先把她运回去——”

饥饿,腹中的饥饿将殁从昏迷中唤醒。

她身体里那堆器官似乎是能够感受到食物被强行取走,于是愤怒的唤起了这具躯体的意识,就好像它们才是躯体的主人一般。

“我,我这是,,?”

感官在意识被唤醒之后逐渐苏醒,殁也得以确认自己的处境。

先传来的是胸膛内的心跳声,殁还活着,她的身躯还属于她自己。

然后就是从胃中不断上涌的恶心感,殁不禁缩紧了咽喉,但已被掏的空空如也的胃袋根本吐不出来一点东西。在此前百年,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粗暴的催吐,这也是她的消化系统如此愤怒的原因,而从腹中泛起的痉挛就是胃肠对此次失职的惩戒。

“这是怎么了?是谁?!他们,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夺走,,,告诉我,,赶紧告诉我!!”

也许是因为几乎忘却了此般感受,来自体内器官的拷打对殁效果绝佳。她的潜意识怒吼着,愤怒而又歇斯底里。尽管没有昏迷期间的记忆,但每一丝痕迹与气味都将构成令殁恼怒的经过。

接下来便就是痛,令人烦躁的感受。它们来自下颌,食道和贲门,数百吨的石料,殁吞下它们就费尽全力,而若是将这堆东西强行拖出,,,就算肉壁已经坚硬如同钢铁。在殁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强行撑开也会是要痛的。

嗅觉和味觉姗姗来迟,殁这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和口腔中充满了酸咸的铁锈味和难闻的机油味,她立刻辨认出这是机械的味道。

殁曾经不止一次的品尝过这些近年来快速发展的新兴食物的味道,这里引用她自己的评价:“第一次吃是因为好奇,第二次吃就是因为任务所迫。”

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些坚硬的,口感不佳的东西。

殁快速的组织了一下在自己身体上得到的情报,尝试编织起自己昏迷时的经过——

食道中的痛处帮助她勾勒出了侵入之物的轮廓,是一种大型的工业抓取机械。而口腔中残留有铁锈的印痕则表明对方使用了千斤顶强行撬开了她的嘴,用那机械抓手粗暴的捅进她的喉咙,撑开食道探入胃袋,一次又一次,将她胃中的内容物悉数取出,包括殁视若珍宝的那位土石之子。然后就把她绑了起来,丢到了现在所处的地方。

不愧是食腐者之王的专业杀手,殁的猜想基本没错。在她被运回罗德岛之后,工程部出色的完成了营救泥岩的任务。奄奄一息的泥岩被紧急送往了医疗部,终于是捡回一条命。而工程部甚至在营救过程中因为殁胃中的强酸,损失了一个工业抓斗。

殁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肠道中的情况,看来就连一开始吃掉的那十几个人都没留下多少,只有这些早已被灌入肠道的部分保存了下来,,,

“可恶,从来没有人能够这么对待我,从来也没有人能夺走我的东西,,,”

愤怒逐渐占据了殁的头脑,她发誓要将如此对待她的人都给生吞活剥以弥补她受伤的肠胃和损失的土石之子。

头脑中逐渐清晰的记忆指明了她的复仇之路,自己在执行歼灭罗德岛队员的过程中与那罗德岛的土石之子碰了面,又因为土石之子的巨像而窒息昏迷,那么也一定是罗德岛俘获了自己。

“罗德岛,罗德岛,,,是将我带回总部了么?呵呵呵,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你们会为我准备什么样的好肉呢,,,”

殁的双手不断绷紧,她的手铐因为颤抖的肌肉而哗哗作响,污染秽蚀的力量也在她的双手逐渐凝集——她随时准备腐蚀掉自己的束缚,在罗德岛大杀四方。

“这个家伙,很不安分啊,,,”

此时坐在食腐者对面的,就是罗德岛的博士。

看着自己眼前如同即将冲破束缚的猛兽一般的食腐者,博士不禁汗流浃背。她开始有点后悔于自己的决定。

“这可不行!太危险了,博士。我们必须立刻处死这只食腐者!”

“她可是王庭成员,她嘴里的情报价值不可估量,一定能帮到我们的作战的!”

“博士,,,你似乎对萨卡兹王庭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你绝无可能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不过,若你坚持的话,我也只能服从你的决定。那么我会在一旁做好安保工作,但我不能保证事态是否会超出我的控制,,,,”

博士回忆了一下自己和阿斯卡纶的争论,开始理解了阿斯卡纶为何会反对对食腐者的审讯

那高大的身形,健美的四肢,锋利的长爪,每一个部位对博士来说都是致命的武器,若是一同倾轧过来,博士柔弱的身躯应该会在顷刻间被碾成碎片。而其中最危险的一件,那如同地狱之门一般的大口现在就掩藏在一层薄薄的黑色头套之下,博士娇小的身躯又能否达到给食腐者塞牙缝的标准呢?这只噬人的怪物明明已被束缚,但只是坐在那里,所释放的压迫感就让博士双腿发软。

“可恶,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呢,明明我的性癖就属于这一类的呀,,,”

博士不敢直视食腐者的巨腹,她觉得那其中发出的每一声鸣叫,都好像是一次威胁性的低吼。好像下一秒,博士就会置身那酸液炼狱,在痛苦中被搅成肉泥。泥岩身上骇人的伤口,千疮百孔,散发着腥臭的建筑垃圾,四周还夹杂着一些承受不住的小干员的呕吐声。救援现场的一片狼藉深深的烙印在了博士的脑海中,更是加剧了博士的恐惧。平时和干员们的小打小闹怎能比得上这台真正被用于战争的食人机器?博士现在唯一的保障就只剩下食腐者手上的那副手铐。

“呼,先把她的头套摘下来吧,,,”

博士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上前揭下殁的头套——

一双灰色的眼眸倒映在博士的眼中。

一丝甜蜜的香气钻入了食腐者的鼻腔。

在对视的瞬间,两人都怔在了原地。殁突然感到自己的怒火被香气扑灭,她的鼻翼翕动着,捕捉着空气中的芬芳。她发觉这诱人的香气就是来自眼前包裹在兜帽中的白发女人,她的记忆中竟无法检索出与其相提并论的美味。殁呆望着博士,仇恨在此刻暂时消弭,被勾起的唾液满溢出口腔,在嘴角闪烁出晶莹的光。

“额,食,食腐者小姐?”博士则从食腐者冷若冰霜的魅力面庞中回过神,好不容易从喉咙中吐出一句话来。

食腐者在喉咙中不断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她抵抗不住眼前美肉的诱惑,化身为了食欲的猛兽。掌间预先凝集好的污染秽蚀猛然间爆发开来,腐蚀掉手上的手铐,而后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或许殁真的会有一个缜密的复仇计划,能将整个罗德岛的干员都沦为她的腹中餐,但她没能想到博士的肉体竟能让她立刻拜倒欲望之下,,,于是一切的理智都被抛诸脑后,食腐者因为没能抑制住自己的本能便形差踏错,满盘皆输。

“咒言:光牢!”在巨口吞噬博士之前,女妖的咒言于虚空中浮现,数道金色的光柱贯穿了食腐者的身体,将其禁锢在了空间之中。

随后匕首的银光闪过,一环血痕立刻出现在白皙的脖颈上,阿斯卡纶轻巧的摘下了食腐者的头颅。

食腐者的复仇计划,竟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如此莽撞的袭击,未免有些过于狂妄了,你真的是王庭的骨干吗?我们早就对你的身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你是只有腹部才有惊人的防御力吧。呵呵,知道了弱点,那摘你头便就如同摘下树上的果子一样简单。”

阿斯卡纶手中的头颅死而未僵,但失去了身体的头只能摆出一副狰狞的表情,一张嘴巴开开合合,在阿斯卡纶的手中无能狂怒。

“你没事吧,博士”logos挥手散去咒言,扶住了博士的肩头。

“没,我没事。”博士惊魂未定,那挂满了唾液的深喉似乎还悬在她的眼前,“没想到她会突然的发动攻击,,,”

“或许因为博士的血脉,华法琳医师曾经狂热的迷恋过博士的血液。这种以活物为食的食腐者,博士的肉体可能对其也有着相似的吸引力。”logos提出了他的推论,“这样级别的王庭成员,不可能只有野兽般的原始本能。”

“呼,没造成更多的恶果就好。阿斯卡纶,logos,刚才真是辛苦你们二位了,,,只可惜,我们没能得到更多的情报。”博士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光滑干净的断面正在涌出黑红色的血液。

“现在应该尽快处理她的尸体,她是感染者,继续留在这里很危险。”

“是,我会尽快安排相关部门的干员。另外,再麻烦一下工程部吧,阿斯卡纶。我们需要紧急加装一座适合这位食腐者小姐的焚化炉。”

“进去吧,也算是排除了一个危险人物。”

罗德岛干员将殁的头颅丢进了崭新的焚化炉中,他的身旁站着一名歌利亚锅炉工,他刚刚将殁的身体部分推了进去。

“辛苦,没有你的话,我们搬运她的尸体可就要费好大的功夫了。”干员拍了拍歌利亚宽厚的肩膀,随后拉下了焚化炉的闸刀。那高大的身躯没有说话,歌利亚目不转睛的盯着炉膛中燃起的火焰。透过透明的观察窗,肉体与源石焚烧后的灰烬在其中飞舞。

“,,,,,,”

“怎么了?搬运同胞的尸体让你觉得很难受吗?”

“没有,这样的待遇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只是,,,”

在歌利亚的记忆里,被战争碾碎的萨卡兹们被随意的丢弃在荒野上,没有人会管他们。这些尸体大多都会因为矿石病爆裂开来,化成源石回归大地。而食腐者则更加可悲,他们会成为他们同胞的食粮,成为下一场战争的燃料。歌利亚巨人由衷的对食腐者的遗体能得到妥善安置而感到欣喜,,,只是,他总觉得有一股躁动的生命力吸引着他的注意,而这股力量就来自焚化炉中那已被烧至焦黑的尸体,这让歌利亚十分的困惑。

“好啦,别看啦。这还要烧好一会呢,去喝点酒怎么样?”

歌利亚点点头,将那若有似无的预感当成了自己的错觉。但实际上萨卡兹之间血脉的关联竟比他想象的还要紧密。

在火红的炉膛中,竟真有一团物体突破了肉体的束缚,那是一堆活过来的器官,是殁的消化系统。这些貌似脆弱的软肉在火焰中翻滚,蠕动,趟过火海竟无半点损伤,与之相对的是它身旁已经开始化为白灰的尸骨。这堆东西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焚化炉的出风口钻了进去。

殁的故事当然还没有结束,因为连死亡都无法终止她对食欲的渴求。

今天的罗德岛收到很多关于通风系统的投诉,大部分的反馈是在通风口中闻到奇怪的异味。工程部的干员们只以为是误入通风口的野生动物死在了里面,但干员们怎么都想不到,真正的来源是一堆正在通风管道中徘徊的,活的脏器。这样的行为模式,绝对超出了每一个人的认知。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殁——准确来说是她的脏器,已经从通风管道的出口一跃而下,遁入了罗德岛舰船后扬起的茫茫沙尘之中。

夜色逐渐褪去,泰拉的荒野再一次的接受着烈日的炙烤,罗德岛已经驶离了这片区域,食腐者引起的小小骚动也已被抚平。只是干员们从未想过,那已经在火炉中化为灰烬的食腐者,现在仍在以一种未知的形式存在着。

在罗德岛履带留下的巨大辙迹中,一团灰扑扑的肉团缓慢的向前蠕动着。一个膨大的肉袋似乎成为了这个肉团的主要移动部位,这个臃肿的肉袋尽力的翻滚着,用自己前端的肉管搜寻着一切能够抓握的物体用以拖动肉袋之后连接着的肠管。这些肥大的肉管也在像蚯蚓一样蠕动着,试图为整体的移动出一份力,但黏附其上的脂肪和粘膜让肉团移动变得如此艰难。

这些就是殁仅存的部分,曾经高贵的王庭成员现在只剩下这些肮脏的肉团,没有五感,没有心智,甚至行动都成为了一件艰难的事情,只有强烈的求生本能驱使着这团东西屈辱的活着。

正午的烈日将大地蒸腾出白雾,脏器在骄阳之下挣扎许久,高温使其不可避免的干瘪下去,黏附在肉壁上的沙砾让这艰难求生的脏器显得更加卑微。身后拖行出的长长的血迹将沙砾染成暗红色,荒野的风又不断的将这些沙砾带向大地的深处。暗红的血迹逐渐缩短,脏器的行动也越来越慢,而当血迹与这堆还算活着的东西重合的时候,也将是她残烛般生命的寂灭之时。

胃袋无力的瘫软了下去,肠管也似乎不在蠕动。而在肠壁之下鼓动着的,只有那群没心没肺的寄生虫,它们撕咬着身边的肉壁,不顾自身在脱离肠管后也会迅速死亡的既定命运,只求在最后时刻也能饱餐一顿。好在肠胃还尚且留存着那份坚韧,不给这些寄生者任何倒反天罡的可能。但体内的干涸让她再没法做出什么,再顽强的生命力也会抵达极限。这短暂的存活已能被视为奇迹,命定的腐朽永远会是与死亡对抗的终局。

一头路过的野生驮兽驻足于此,好奇于眼前这团灰黄色的东西——一层细密的沙砾已经包裹了殁的脏器,使其看起来像是一块奇形怪状的岩石。驮兽探出鼻头细细嗅闻,难掩的腐败味让它不满的撇了撇嘴。失去了兴趣的驮兽闷哼一声,绕开了脏器继续赶路。驮兽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脚边仍在蠢蠢欲动的食管,因为那半死不活的肉管连它的脚后跟都没碰到,只吃到了一捧驮兽扬起的沙尘。

又一次的失望,如果这些脏器有心智的话,想必会极度怀念完整的躯体吧。它们曾养尊处优,享受着身躯不断的给它们送去鲜美的血肉,更从未受过如此的磨难。

不过转机总会在真正的绝境中出现,腐臭的气息自然会引来那些嗅觉灵敏的源石虫,这些藏在沙土中的小东西受到了腐烂物的感召,从沙土中探出头来。扭动着腹足赶向它们认为的食物所在的地方。虫子相比这副肠胃还是太过渺小,以至于在烂肉上漫步的时候,它们根本不会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叽——”正当一只源石虫在食道口处徘徊时,那看似死透了的脏器突然发动了伏击。一个肉色的深渊突然出现在源石虫的面前,巨大的吸力瞬间将其吸入,它的惊叫也迅速被肉壁所掩埋,没有任何同伴意识到它的警报。

顺着一个通过食道的鼓包,倒霉的源石虫落入宽广的胃部空间,而迎接它的自然是致命的胃液,还有几十只饥渴的口器。

连鸣叫声都未能逃出厚实的胃壁,营养很快被灌注进每一个细胞。曾经殁对于源石虫这种食物嗤之以鼻,但现在却不得不吞下这低贱的生物来保存自己的性命,或许她还应该庆幸于失去味蕾的自己不必品尝源石虫那泛苦的体液。

一点点养分便能让干瘪的器官们重新变得鲜活起来,将身上的沙砾和虫子尽数抖落。源石虫们惊恐的发现刚才还瘫在地上的一团烂肉转眼间已经变成了一只高昂着头的“猛兽“,它们扭动着笨拙的腹足四散逃离,但为时已晚。数条触手从食道前端的开口喷涌而出,这是体内的寄生虫延展出的“手臂”。触手迅速的卷起几只源石虫塞入食道,肠管和胃袋也延续了主人的捕食习惯。或是缠绕,或是倾轧,将其余的源石虫死死的困在身下,以便留给前端的食管细细享用。很快,四周积聚的源石虫就被一扫而空,胃袋中则久违的的喧闹了起来。

不过源石虫还是太过脆弱,只消片刻,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就被咕噜噜的消化音所淹没。勉强垫了肚子的脏器变得饱满了一些,恢复了些许气力的它们循着驮兽留下的脚印向前搜寻,而那只无礼的驮兽就是它们的下一个猎物。

驮兽悠闲的漫步在荒野中,对身后迫近的威胁没有丝毫的警惕,直到清风将腥气送入它的鼻腔。驮兽警惕的转头望去,只见一团不可名状之物正朝着它滚滚而来。不甚灵敏的大脑还未能理解眼前的事物,湿滑的触感就已缠上驮兽的脚踝。惊恐的驮兽向前飞奔而去,但肉管已将它的脚腕死死缠住,任凭驮兽怎样拼命的拖行,或是甩动双腿,或是左冲右突都不能甩开疯狂的脏团。飞扬的沙尘弥散在空气当中,沙尘荫蔽中那扭曲的影子更是加剧了驮兽的恐惧。驮兽失神的冲进沙尘之中,而脏器们早已布下危险的陷阱,就等着惊慌的猎物落入其中。

左前足重重的踏在肠管上,但是看似绵软的血肉却没有被体重碾碎,反而让驮兽滑了一跤。急切的伸出右前足,却又被碍事的肉管绊住,身躯不可遏止的跌倒在地,腥臭之物也适时的裹满了全身。

驮兽哀哀的鸣叫着,它无法理解这是怎样的天敌,没有尖牙,没有利爪,却能将死亡的威胁根植到野兽的心底。

缠裹全身的肠管压得驮兽喘不过气,脏器似乎也不急于绞死这头野兽,就这样僵持许久,,,直到一口温热的血从驮兽的口中涌出,它爆发出了最后的嘶鸣,这头倒霉的野兽才终于是送了命。寄生虫不知何时已经钻入了驮兽的体内,它们吃空了驮兽的肉,饮干了驮兽的血,那皮囊之下不断起伏的条状隆起,就是寄生者在血肉中穿行的身影。驮兽变为了一具空壳,又一条生灵死在了食腐者的手中。

当然,食腐者对生命的玩弄绝不止步于此,当这具驮兽空壳重新睁开那浑浊的眼睛时,我们也能看到食腐者的新伎俩——

失去了血肉的驮兽是那么的怪异,仅由骨骼支撑起皮囊上突兀的挂着一颗滚圆肿胀的腹部。那些脏器已经将驮兽尸体作为了它们新的据点,操控着作为傀儡的驮兽让它们在荒野上赶路的速度快了不少,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身体机能,但要让殁完全复活还是需要一具人类的身体,,,

僵尸驮兽活动了下复生后的脖颈,抬起头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

“食腐,,,,食腐者之王。“

一个刻在本能中的信息出现在驮兽原始的大脑中,是食腐者之王的诏令,只要食腐者有一点基础的思考能力,便能理解其中的讯息,便能寻回食腐者的王帐。

“终于,,,复活,,,“

枯槁的身体转身向着讯息传递的方向走去。

此时伦蒂尼姆的城区已然沦为了一片废墟,本该守卫国家的城防炮调转炮口,将建筑轰成碎石,将生命击成残渣。代表着维多利亚威严的士兵在做完了死亡或叛逃的选择题之后,也没人能够维护维多利亚的荣耀。狼狈不堪的帝国,自然也没人去管一只脏臭的僵尸兽踏入帝国的城门。

驮兽用鼻子和头角拨开瓦砾,细细搜寻着下一个受害者。埋藏在其中的各种尸体很得食腐者的喜爱,只是它们都不是一个好的复活载体。

穿过一片残垣,在一片腐败的气息中终于出现了一道新鲜的血气。驮兽用双唇轻点尚未干涸的血,它知道自己离目标不远了。

循着血的踪迹,绕过几处崩塌的建筑,钻入阴暗的巷道。躺在地上的一只奄奄一息的菲林就出现在了驮兽的眼前,血迹一直蔓延,直到连接上作为源头的菲林,她胸口上的伤还在不断涌出鲜血。

驮兽缓步上前,细细端详着这残破但仍然美丽的尤物。

菲林的身材很娇小,被汗水和血液打湿的头发散乱的铺在地上,露出了那张精致可爱的面庞。可惜驮兽只有蹄子,不然真的忍不了在那张肉乎乎的脸蛋上捏上一把的欲望。菲林紧闭着双眼,眉目微皱,驮兽的视线转向菲林的躯体,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赫然出现几道尚未愈合的刀伤,双肩和锁骨处的几块淤青也破坏了肌肤的洁白。

“这里,,,致命”

欣赏着菲林的痛苦,饶有兴趣的看向菲林右手死死按住的伤口,涌出的血然后了菲林的半条手臂,在长袍上留下溪流状的深色污迹。左臂则是无力的瘫在地上,保持着失去意识前的姿态,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但手边的那根法杖却已经断成了两截。

暗沉色的法袍被鲜血黏附在菲林的身上,说是法袍,实际的表现只是一些破布,斩击和法术轰击的痕迹彻底摧毁了这件威严的服饰。在袍子之下也再无其他衣物覆盖,微微隆起的胸部在烧灼痕迹的边缘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和柔软平坦的腹部更是一览无余。不过,这只菲林最让人叫绝的还是它的下半身,她的身体曲线顺着腰肢向下不断弯曲,勾勒出丰美的臀部和大腿,与贫瘠的上半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柔软的腿肉从丝袜的一个个破洞中满溢而出,口感想必更是一绝。

如果殁还有她本来的身体,她一定忍不住品评这只菲林的冲动。但现在的她只是一只驮兽,只能本能的凑近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审阅着眼前的目标。

驮兽的蹄子将菲林身边的一串银项链和一枚狗牌给踏入了泥泞当中,它没有在意这件事。身为驮兽,它无法理解项链上深池的徽记,身为食腐者,她更不会将深池放在眼里。逐渐被泥土所包裹的狗牌上写着“蔓德拉”,这是这只菲林的名字,从今往后也不再重要了。因为她的全部将归于殁的手中,她作为菲林的人生已然入土,她将作为食腐者迎来新生。

“石头,,,”

在菲林的周围散布着很多锋利的碎石,上面还残留着源石技艺的痕迹。操控岩石?她是拥有着岩石源石技艺的术师?

“,,讨厌,,”

一股子厌恶感突然涌起,这份感觉似乎刻在脏器之中,贲门处甚至都重新隐隐作痛起来,这让操控身躯的脏器们下定了决心。驮兽听话的伏下身体,恭敬的请出操控身躯的主人。

或许是离得太近了,扑面而来的腥臭将蔓德拉唤醒,她睁开双眼的时机真是不合时宜。

“怎,怎么了?我还活着,,,,这是,,,”

映在灰色眼眸中的是一大团混合着尸液的内脏,散发着难以描述的恶心气味,在墓地里长大的蔓德拉对这异味再熟悉不过。温热的脏团乌泱泱的铺盖住蔓德拉的身躯。而在自己的身边,一头枯槁若骷髅般的死驮兽刚刚倒下,,,

“噫——!!!”

蔓德拉在短暂的宕机之后迫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不过这样的情况,她没有被当场吓晕过去就已经很厉害了。

“这,这些是什么东西!快走开!呕,,,”

蔓德拉不顾胸口的伤口,抬手拨开身上的肠管,可是严重失血的身躯又怎能抵抗?黏糊糊的肠管像是吸饱了水的棉被,将蔓德拉死死按在地上。更让人绝望的是,这些恶心的东西似乎是有生命的,肠管粗暴的钻入蔓德拉的身下,将她娇柔的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恶臭的气味粗暴的涌入蔓德拉的鼻腔,表情近乎崩坏的蔓德拉感觉自己的肠胃都要被挤出来了。

从层层叠叠的软肉中探出了一个肉管,这个应该就是作为头部的食道了,它是非常满意蔓德拉的肉体。如果是殁本人的脸的话,她一定会对着蔓德拉惊恐的神情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收缩的瞳孔,眼角泛起的泪花,死死咬紧的牙关,还有那竖起的小圆耳朵,简直是理想中的最佳受害者。

“要,要干什么,,,啊,,啊啊啊!!!”

几条触手从食道中探出头来,伴随着蔓德拉无助的尖叫声,粗大的肉管一个猛子扎入了蔓德拉的咽喉。

“唔?!唔唔!!”

食管侵入的速度非常快,蔓德拉先是感到一个黏滑的异物钻入了她的咽喉,等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在她的口中爆发开来的时候,口腔与食道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蔓德拉自己的器官根本没法和这些入侵者抗衡,就连反胃感都被生生推挤了回去。

“咕,,咕啊,,”

蔓德拉试图掐住自己的咽喉,但脖颈的鼓包蛮横的撑开了她的双手。她伸手抓住出口中的软肉,但油滑的脏器一次次的从她的指尖滑脱。随着食道的进入,那个膨大的胃袋也横亘在了蔓德拉的眼前。粉红色的肉壁完全遮蔽了蔓德拉的视野,这个体积显然大于蔓德拉的肉袋此刻即将挤进一具狭小的身躯里。

“不,,,不要,,,”

没有给蔓德拉任何思考的余地,弱小的菲林立即被扑倒在地。两腮的剧痛让蔓德拉怀疑她的面颊是否已被撕裂,下颌的脱臼让蔓德拉不敢去想象自己的脸被扩张成了什么难看的样子。但是恶心的肉团仍旧在源源不断的涌入,在蔓德拉的上半身形成了一整条高高隆起的鼓包。

她感到自己的胸腔都快被胀裂开来,但是向下看去,巨大的胃袋还仅仅塞进来一半呢,这让这个痛苦的过程显得更加的漫长。

“肚子,好撑,,,”

随着胃袋的完全进入,蔓德拉的肚子似乎已经是膨胀到了极限了。泪珠因腹部的剧痛于眼眶中滚落,在蔓德拉的脸蛋上留下了数道泪痕,她已经被撑到双目上翻,视野模糊。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她的折磨会就此结束,因为在胃袋的后面,可还连着绵长的肠道呢,,,

在彻底昏厥过去之前,一系列糟糕的经历走马灯般闪过她的脑海。

“都怪阿赫茉妮那家伙,要不是她的抢功,我也没必要来这里,,,”

“可恶,我们是不是一直在被混蛋萨卡兹追杀?一群劣等的魔族,,,”

“那个叫曼弗雷德的家伙,他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

“胸口好痛,肚子,,肚子也好痛!”

“痛,,痛,真的,,,好痛啊,,”痛苦逐渐占据了蔓德拉的大脑,让她再难以去思考其他。肠管不断的从她的口边消失,肚子失控般的增大,根根血丝于腹皮上浮现。此刻,腹皮的厚度可以说是薄如蝉翼,趋近于半透明的肚子甚至能隐隐看到其中已经被占据,同样异常膨胀的肠胃。

“呼,,呼,我的胃,这是已经破了吧。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怪物,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是不是还不如爬回下水道里呢,,,?”

回应蔓德拉的质问的只有脏器撕裂的剧痛,她的意识在痛苦中堕入了黑暗。

没有了抵抗的力量,剩余的肠子也顺利的钻入了她的口中,在她的腹内完成了集结。随后,蔓德拉的腹皮上出现了一个个骇人的突起,像是其中的内容物随时要破腹而出一般。脏器们在她的腹中翻江倒海,取代了原生器官的位置,将自身和蔓德拉的身体连接起来。不过,它们并不会真正伤害复生的祭品,正是因为器官对她身体的改造,蔓德拉才能经得住它们的如此蹂躏。另外,蔓德拉身上的伤口也被悄悄修复,自然也只是为复活的种子提供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而已。

腹中的躁动逐渐平息,肚子也缩小了不少。在一切结束之后,获得了新生的蔓德拉从昏迷中醒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啊,我的肚子,,,?”

饱满的肉腹挂在蔓德拉的腰间,沉甸甸的的肚子水滴一般自然垂落。疑惑的菲林捏了捏这个突然出现的肚子,柔软的腹肉将她的双手吞没,携带着自己的体温将手掌温柔的包裹。每一次挤压,轻微的腹鸣音从深处传来,轻微的振动感让蔓德拉的心都得到安抚。这个突然出现的肚子并没有让蔓德拉感到任何的不适,就像这颗肚子本来就归她所有。

“好,好舒服,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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