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背叛

作为新近加入战友团的新人之一，尼加达·石臂一直都对成为了现任“先驱”的伊露嘉德·卡维恩抱有强烈的抵触情绪。其中的原因与其说是嫉妒，倒不如说是不忿，在她看来这个所谓的“龙裔”不过是在命运的巧合下获得了本不属于她的强大力量，一旦剔除掉这份“恩赐”，那伊露嘉德仅仅是个离家出走一路跑来北方的懵懂少女，根本没有资格领导她这种从小就刻苦锻炼、努力精进战技的专业战士。对此她始终坚信，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和奋战，自己终有一天可以凭借凡人之躯超越这种“不纯粹”的强大，成为名留青史的伟大强者！

但现在，现实却残忍地让她明白了，凡人的力量终究是有极限的……

“噗咕——”

在抵挡了几乎能够将一头剑齿虎活活殴杀的打击后，对手的一记重拳最终轰开了尼加达勉力维持的防御架势，势大力沉的一击狠狠贯穿了她的防守空隙砸中了她的下巴，浑身赤裸且伤痕累累的女战士就这样连惨叫声都未能发出，便以一个极其凄惨的姿态扑倒在了染血的擂台上——

“唉？这就是天际省的诺德女战士吗？真弱唉，妈妈，难道就没有更厉害的人了吗？”

四周的观众们都在为这场暴力过瘾的角斗放声欢呼，但在更高的看台之上，一个衣着轻薄的俊美少年却以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看着下方那汹涌的人群。从略深的肤色上来看他似乎是个红卫人，约摸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漆黑的发梢下有着一双红玉般的明亮眼眸，如同女孩子一般俊秀的脸庞被一抹淡紫色的面纱掩映着，而轻纱和黄金饰品则点缀包裹着他玲珑有致不带一丝赘肉的光洁躯体，娇小赤足正因为失落和气馁而不断晃动。

“以凡人的标准来说她已经很强了，在被打倒之前她可是接连战胜了七个训练有素的兽人呢——”

一位气质典雅的红发美妇缓步踱至少年的身后，即便穿戴着严实的黑色罩袍也难掩丰腴火辣的诱人娇躯，只见她亲昵地将脸凑到男孩的耳侧，用一种饱含温柔和慈爱的口吻说道：

“毕竟，不是谁都像尤里安你一样拥有神明赐福的强大力量啊，若你觉得不满足的话，妈妈倒是为你安排了更合适的目标呢～”

“唔，好吧，希望那个所谓的龙裔能比我预期的强吧～”

名为“尤里安”的少年有些颓丧地伸了个懒腰，看着下方的擂台上战胜的兽人巨汉开始享受起自己的“战利品”。只见他狞笑着掰开了落败女战士的双腿，不顾对方愤怒羞耻的哭喊而强行将自己粗壮的巨根挤进了她那早已被人肏至红肿的肉穴当中，伴随着尼加达痛苦的呻吟和惨叫声开始了新一轮的奸淫游戏，四周围观的奴贩和恶棍们也都纷纷为这淫靡刺激的场景吹哨欢呼。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在这座矿坑下的地城中上演，倘若放任这样的罪恶继续壮大，恐怕没有人能想象它最终能成长为何等扭曲的存在。

但——

“哦呀，看来我们的客人来得比预期还要早呢～”

突然，美妇人轻笑了一声，而下一秒，驻守在入口处的两个披甲守卫毫无征兆地瘫倒在了地上，紧接着空气开始扭曲，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自无光的暗影中显露出了些许轮廓，随即整个区域的以太能量都开始莫名躁动起来——

“哇哦，这样的力量，简直是——”

似乎是感觉到了四周环境的变化，少年兴奋地从高台的宝座上跳了下来，红宝石般的美目凝视着远方那个正在将湮灭的力量汇于指尖的少女，神情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闪电风暴——”

就算有少数的人提前察觉了危险的到来也无济于事，相比一般巫师吟唱的禁咒，伊露嘉德施展大师级毁灭法术的准备时间几乎只在眨眼之间。两道宏伟的雷电光弧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裂声犁过了整个竞技场区，竞技场两侧围观的恶徒们就在相互的谈笑间被这毁天灭地的能量洪流轰作了飞灰消散在空气当中，而擂台上正在对尼加达施暴的兽人壮汉几乎没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被这过于恐怖的一幕吓至面色巨变，胯间原本挺立的雄壮巨棒也在一瞬间萎靡了下去。

“真是美丽——”

望着眼前惨烈的景象，黑发红瞳的美少年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伊露嘉德并没有去关注高台上的两人，在顷刻间屠戮了上百人后，她只是飞快地越过了周围的断壁残垣，一路奔向躺倒在擂台上的尼加达。感觉到危险逼近的兽人大汉神色慌张地从诺德女战士的体内抽身，试图逃跑，但在迅速逼近的龙裔少女一个简单的拔刀之后，他只感觉视野在一瞬间高高地扬了起来，又随即在几个翻滚后看到了自己无头的失身缓缓倒下，意识便就此陷入了黑暗之中——

“好……好厉害！妈妈，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龙裔吗！？我要和她打！！！”

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褐肤的美少年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急不可耐地跳下了看台，两手高举召唤出两把带着血色凶光的弧形刀刃，望着伊露嘉德一副跃跃欲试的态度。

“尼加达，还撑得住吗？”

面对敌人战意高昂的态度，龙裔之女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她首先俯身试图查看尼加达的伤势，但伸出的手却被后者坚决地拨了开来……

“死不了！”

虽然不是没有想过来救自己的会是现任的“先驱”，但当这一幕真的出现时，自尊心强烈的尼加达依旧对自己这幅战败又惨遭敌人凌辱的凄惨模样被一直讨厌的人看到而深感耻辱。她将脸撇向一旁，紧闭着双眼，胸口也因试图强行压制想要哭泣的冲动而剧烈起伏着。

“喂喂，这下闹得也太大了吧？”

巴里亚图斯·梅里吉亚经过了一路辛苦的追赶总算追上了龙裔之女的背影，但随即就被眼前的这一片狼藉惊得目瞪口呆。

“嚯，居然还有一位意料之外的故人呢，这可真让人惊讶～”

前决斗大师的突然出现让站在高台上的红发美妇人微微扬了扬眉毛，而一眼瞥见她的巴里亚图斯则立刻面色大变。

“龙裔你小心点，上面那个女人不好对付……”

巴里亚图斯谨慎地朝伊露嘉德的身边靠拢：“那是在赛洛迪尔凶名赫赫的吸血鬼女王——‘血塞壬’安洁莉卡，至于那个打扮得像男娼的小鬼应该是她的眷属吧，虽然不清楚后者什么实力，但安洁莉卡在帝都可是都市传说级别的存在，死在她手下的帝国顶级显贵起码都有两位数！”

“喂喂，随随便便称别人为男娼也太失礼了吧？”

“你见过她？”伊露嘉德不动声色地问道。

“算是吧，有次偶然和她交上手，还好我那次队友多，我也算逃得快。”

前决斗大师以一个轻描淡写但信息量很大的描述阐释了对手的水平。

“哦，知道了。”

伊露嘉德从次元袋中拿出了一条斗篷盖在了尼加达赤裸的躯体上，随即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少年和高台上的美妇，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我的同伴看起来受了你们不少照顾呢。”

“有什么关系嘛，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已～”没等吸血鬼女王说话，名为尤里安的少年便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战意，“像姐姐你这样的超凡强者才是更有趣的猎物呢，快点来战啦～”

安洁莉卡夫人倒是不介意自己的眷属喧宾夺主，此刻她只是朝着龙裔之女抚胸致意道：

“奥克塔维斯少爷托我向您问好，卡维恩小姐～”

“哦，是他派你们来——”

伊露嘉德的话并未能完全说出口，因为在那之前红卫少年的身影已经在眨眼间闪到了她的跟前，血红的刀刃如同流星坠火一般交错斩向她的双肩！

“伊露！”

而几乎是同时，高台上的安洁莉卡弹指射出一发威力惊人的闪电链也直指下方的龙裔少女，一轮无比凌厉的合击就在这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于电光火石间完成，站在她身后的巴里亚图斯仅堪堪做出了抵挡的架势就被攻击引发的冲击波给轰飞出去，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起身一脸惊恐地盯着前方烟尘四散的交战地点，心里默默地祈祷龙裔之女及时做出了反应！

“哗啦哗啦——”

一团被蝙蝠缭绕的黑色雾气自烟尘中激飞而出，当落地时又重新化作了吸血鬼女王的模样，但此刻安洁莉卡夫人身上的斗篷已然碎裂，其下紧身的镶边皮甲也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大量的鲜血自其中涌出，而吸血女王本人的表情也再不复之前的镇定。

“躲开了么？真的是怪物呢——”

烟尘散去，伊露嘉德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她手中的金印武士刀已然染血，因刚才的战斗而掀起的紊乱气流扬起了她的金色长发，让此刻的她看起来仿若一尊圣洁强大的女武神。而在另一端的碎石堆中，褐肤的少年浑身焦黑地躺倒在那里，遭到重创的肢体还在因电流的作用而不断抽搐。

“哼，能瞬间把我后发先至的专家级法术引向我的眷属，同时只用简单的法术之手就将我强行拽到身前试图斩杀，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你好意思说我们是怪物吗？”

安洁莉卡夫人喘息着站了起来，原本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了。

“凭在刚才的攻击下你们都没死，就足以说明你们是怪物了。”

伊露嘉德冷冷地扫视着二人，手中利刃平举向倒地的尤里安。红卫少年在继续强装了数秒之后也只能一个鲤鱼打挺重新起身，身上的伤痕在几个呼吸间恢复如初。

“什么嘛，我还以为姐姐会以为我重伤而放松警惕呢，看来这下只能和姐姐正面交锋了啊！”

尤里安再度召唤出两把魔法剑，身体微倾似乎打算再尝试冲击一次，然而这次安洁莉卡夫人却出声阻止了他：

“不，尤里安，你先去将那边的叔叔干掉，待会再来和姐姐打。”

“唉！？不要嘛，那个大叔肯定分分秒就会被我杀掉的啦！”

红卫少年显然对自己主人兼养母的安排十分不满，但在安洁莉卡夫人的眼神警告下他也只能垮起小脸朝巴里亚图斯走去。

“好了，这下——我便可以放心地蹂躏你了，卡维恩小姐～”

目送着眷属远离了主战场，安洁莉卡夫人望向龙裔之女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戏谑和暧昧。她缓缓将已经破损的斗篷抛下，彻底袒露出那身精致典雅却又不失风尘诱惑的血族轻甲来，随即一杆由鲜血凝结而出的魔枪也浮现于她的掌中——

“哦，是吗？”

伊露嘉德没有任何动作，握刀的手自然下垂，仅用目光锁定着眼前的吸血鬼女王。耳边传来了前决斗大师和红卫少年刀剑相交的激烈声响，很显然在短期内他俩还能斗个旗鼓相当。

“不担心你的同伴嘛？只是凡人的他会被尤里安杀掉的哦～”

“没必要，因为你会在那之前就殒命！”

当话音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龙裔少女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安洁莉卡夫人的视线中，紧接着一股剧痛自她的背后传来！吸血鬼女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猛回头之际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已经闪至她身后并几乎将她一刀两断的伊露嘉德残影，紧接着密集的刀光如同水银泻地一般笼罩了她的全身——

“可恶！！！”

几乎来不及细想，吸血鬼女王下意识地化身为一团迷雾试图逃离这可怕的剑刃漩涡，然而龙裔之女的动作远比她想象得快的多，优雅的倩影只是眨眼之间就挡在了她逃脱的路径上，被驱灵圣火所点燃的刀锋向她迎头斩下！面对这近乎侮辱性的战力差距，安洁莉卡恼羞成怒，赌气般现出了真身，祭出血凝之枪直贯龙裔少女的胸口——

“噗呲——！！！”

出人意料地，面对这一轮换命式的决死一击伊露嘉德竟然完全没有闪避的意思，仅仅略微侧身用她琉璃岩质地的胸甲错开了这一击的绝大部分威力，虽然残余的力道依旧崩碎了这原本只是用来强化潜行的玻璃轻甲，让黯淡的琉璃岩碎片四散飞溅，就连龙裔少女本人的胸口也被枪尖划伤了一道不浅的伤痕。但作为交换，安洁莉卡夫人再度避无可避地被那把金印武士刀齐肩斩作两段，纯度极高的驱灵圣炎点燃了她作为吸血鬼的不死躯体，令她断作两截的身躯都痛苦地在烈焰中扭曲痉挛起来——

“结束了……”

胸前的伤口汨汨地朝外渗着血，染红了已经暴露在外的内衬和衣襟，伊露嘉德却对此面不改色，修长苗条的双腿迈着沉稳但不失典雅的步伐走向了自己已失去反抗能力的敌人，琉璃岩质地的靴底敲击着破碎的地板，连同刀尖拖行于地面发出的尖锐声响一齐震撼着一息尚存的吸血鬼女王的内心——

“呼，看样子比预想中的要顺利呢……”

前决斗大师这边也再度逼退了尤里安的攻击，虽然对方有着惊人的力量和灵活性，但作为在各种战斗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就算面对非人的怪物他也有一大堆的底牌足以在短期内力保不失，相比之下反倒是经验有些欠缺的红卫少年在几次盲目的抢攻中吃了些许暗亏，挨了巴里亚图斯两剑。

“呜……不……不要……请……请放过我……”

安洁莉卡夫人如今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从容，被灼烧得面目全非的半截躯体面对步步紧逼而来的龙裔只能惊慌失措地单手乱爬着想要逃离即将到来的死亡，而伊露嘉德只是不紧不慢地上前，一脚踩住了那坨蠕动的烂肉，随后金印武士刀无声抬起，要对这恶毒的怪物施以最后的解脱——

“唔！妈……妈妈！！！！？”

吸血鬼少年尤里安此时才如梦初醒般注意到了自己养母的处境，他撇开巴里亚图斯慌也似地朝龙裔之女飞扑过去，但以他此时所处的位置定然已是回天乏术了……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啊——！！！！”

正当伊露嘉德即将挥下夺命的最后一刀时，一股意料之外的力量突然自她身后袭来，全然没有任何防备的龙裔之女被这突如其来的敌人一把抱住，而就在她蓦然地试图做出反击前，强烈的剧痛贯穿了她光洁的脖颈，随即她感到自己浑身的力量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开始飞速流失——

“什……伊露！！！！”

巴里亚图斯最先反应了过来，但以他所处的距离同样没有办法再做什么。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原本应该是被他们营救的女战士尼加达突然扑向毫无防备的龙裔之女，并一口咬向了她的脖子……

“尼加达，你……”

伊露嘉德虚弱地瞥向袭击了自己的同伴——她的眼睛如今已经散发着琥珀色的光芒——这一刻她自然明白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但已经丧失了绝大多数力量的她就连手中的刀剑都已然无法握紧，只能徒劳地任由对方撕裂自己的颈动脉，尽情痛饮自己的鲜血……

“呼，看样子最终还是我赢了呢～”

眼见自己留下的后招终于得手，安洁莉卡夫人这才缓缓恢复了自己的躯体。如今的她同样受创不轻，恢复人形之后就连身上的衣衫都无法维持，就这样袒露着自己白皙丰满的淫靡娇躯，用一种胜利者的步态缓缓走向了已经虚弱不堪的龙裔之女。

“我说过我会好好蹂躏你的，怎么样？如果你愿意跪下来好好哀求我的话我也可以温柔一点哦～”

面对吸血鬼女王的劝降，伊露嘉德直接回以她一记掌掴算是表明了态度，但这毫无力道的攻击已然如同挠痒般可笑。

安洁莉卡夫人对此也不恼怒，反倒是温柔地走上前去将已经眼神涣散的龙裔少女搂入自己丰腴的怀中，感受着混合着血腥味的独特体香，伊露嘉德的身体平静了下来，随即她的下巴被挑起，吸血鬼女王微笑着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尖牙，在伊露嘉德惊恐的目光中吻上了她已经失血泛白的嘴唇——

“唔唔呜呜呜——”

鲜血自龙裔少女的嘴角缓缓躺下，在短暂的数秒后，原本还抗拒着对方侵犯的伊露嘉德就停止了挣扎，随即又开始不由自主地迎合起这不详的血腥之吻，任由对方咬破自己的小舌并将自己的血液混合在自己的伤口上。而当吸血鬼女王心满意足地起身时，伊露嘉德原本金色的长发已然褪变成了纯白色，在安洁莉卡挥手示意之下，已经被转化的尼加达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任由脱力的龙裔少女颓然扑倒在女主人的脚边——

“呋呋，看吧，即便反抗结果也不会变哦～”

安洁莉卡夫人饶有趣味地盯着脚下试图支起身体的伊露嘉德，随即望向不远处已经孤军一人的前决斗大师，巴里亚图斯显然已然明了如今形势急转直下，但面对如此不利的态势他也清楚自己就连撤退逃跑都成了奢望，于是很干脆地扔下了武器。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现在，龙裔，跪拜你的新主人吧～”

“是……”

即便是龙裔也无法违抗如今血脉之主的命令，伊露嘉德木然而顺从地俯身跪倒在了安洁莉卡夫人的脚边，以发自内心的舔舐和亲吻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恭顺和臣服——

自此，比雷古奇据点清剿计划失败，龙裔之女成为了非人者的奴仆，而天际的形势似乎只会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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