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椎名轮舞

“所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按捺住已经表现得很明显的欣悦，立希迎上二人，“海铃和睦……为什么会在一起。”

“我雇佣了，海铃。”睦低声说，“素世……她犯错了。”

海铃接续道：“但代价不该是死。总之呢，在来的路上，睦君和我定了一个很复杂的契约，目前我会作为睦君的雇佣行动。”

“立希君愿意收留我们么？”

面对着海铃游刃有余的笑容，椎名立希后退了一步。

“先进来吧。”姬武士慌张地邀请着。

在那天的匆匆一瞥后，终于算是和睦重逢，高松灯的神情有些讶异，又带些欣喜。

若叶睦的脸色苍白，较之往常更显一丝娇弱的病态，她跪坐下来，朝高松灯深深一躬。

“救救……素世。”睦低声说，“素世她……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膝行上前，牵起睦冰凉的小手，高松灯认真地点头。

“这样人数倒是够了……”立希数道，“睦可以弹琵琶和雅筝，至于素世的唐样琴……不如就让海铃去比划两下……”

“我姑且还是会弹一些的。”海铃眨了眨眼。

“真假的，你不会是芦名家的公主什么的吧？”立希又连忙道，“我不是怀疑你啦，海铃说的话我肯定是信的。”

海铃叹了口气：“总之，高松君，请多指教。这几天里，我会为你们支援的。”

“但是。”乐奈忽然出现，“老板说，没有别的房间了。只能加被褥。”

“我没关系的。”高松灯点头。

若叶睦无声地点头。

海铃挠着乱发：“权宜之计，但最好别挤到睦君的伤口。另外……我这几天应该要深居简出。”

乐奈只是举手：“我要睡灯的身边。”

“哈？”立希的脑袋完全大了。个个这么多的要求，难道她才是这屋里唯一的苦劳人吗？

——

“哦呀~那姑娘竟然说什么[小爱音，需要]，却还是被你甩开了。啧啧，我们的小爱音真是罪孽深重呢。”

若麦调笑着，趴在爱音背后：“喂，你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把居士的肉体当做那女孩的替代品了吧？”

爱音回头一瞥，若麦向后连打了两个滚：“别这样看居士啦，好可怕的眼神呀。”

“若麦亲。”爱音揉了揉眼眶，认真地说，“你有没有感到……椎名大人要查的事，她自己也很忌惮别人找到？”

若麦愣了一下，盘起她修长的腿，皱眉思索：“说的没错。但我更知道……小爱音是不是知道一些，居士也不知道的事？”

“若麦亲确定要听吗？”爱音忽然笑了。

感到有些危险……但好奇永远也会害死猫。若麦露出接受挑战的笑容：“这可是椎名真希的把柄呀，当然要听。还没有什么……能吓到居士呢~”

——

“救命啊，你为什么要跟居士说这些！居士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啊！”抱着脑袋，若麦满地打滚，“快出去啊！什么丰臣祥子之类的名字，从居士的脑子里出去啊！”

已经完全明白，身为石田家臣的椎名真希为何如此重视这事了……若是这女孩重见天日，监斩关白一家的石田治部要负上巨大责任呀。

都不用说太阁本人态度，反关白一派的只会与他埋怨，原本支持关白的黑田、最上诸大名，与石田本人的政敌更只会落井下石，趁机报复。

如此重大干系，却让两个局外人负责调查，简直就像是……

“像居士和小爱音这样的人，不就是拿来背锅灭口的吗！呜哇！”若麦抱住爱音，痛哭流涕。

“也差不多了吧，若麦亲。”爱音笑着捧起她的脸，“你觉得……你现在还逃得掉吗？”

“不可能吧。”若麦冷着脸说，“小爱音这样装傻下去，说不定还真能当椎名家的家臣得以保存。居士这样自由不羁的灵魂，怎么看也不会得到信任。啧。”

爱音的脸越来越近，神情也愈加暧昧：“所以，若麦亲，你现在愿意……帮我救出素世大人了吗？”

咕。若麦无助地吞咽了一下。

——

“花车没有问题，可以藏很多兵器。”

“铁炮没有问题，保养的很完美，火药品质也好。”

“街道确认，到这个位置把花车翻倒，可以用来阻击援兵。”

说到口干舌燥，面对四张望向自己的脸孔，立希也感到一丝无奈。

灯很崇拜，海铃至少很是关切，睦看不出表情，乐奈的眼神早已涣散……

“我不想事到临头才问，但是……你们都没学过兵法吗？”

当这话问出口时，立希便已绝望了。

于是海铃附和：“兵法什么的，我不太懂，但人员分配上，我有意见。”

听到有人提议，还是一向靠谱的海铃，立希松了口气：“说吧，海铃。”

“突入监牢的是三人，留守在外面阻击、接应的是两人，对吧。那我认为，立希，你不适合突入。”

“哈？”立希急得头皮发麻，“我当然要下去保护灯……”

“你静下心好好想想，你是铁炮手，在哪里才能最为确保高松君的安全。”

“没关系，我会保护好的。”乐奈枕在灯的腿上，连连点头。

确实，在狭窄的牢房间铁炮虽然威力奇大，但装填果然是大问题。要在牢房间连续作战，突击组的每一刹那都弥足珍贵……

“还是说，立希想清楚了，决定重拾刀剑？”

海铃带来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立希不禁退了一步。

怎么……海铃为什么突然这样……严厉了？

并非惊恐，立希只是为朋友带来的压力欣喜——并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悔恨。

因为畏惧，畏惧那个全能的姐姐椎名真希，立希没有苦练越中椎名氏传家的刀剑……而是选择了更陌生的铁炮。

这份选择，最终让她失去了在最危险的地方陪伴灯的资格么？立希便只能苦涩地接受。做好长久狙击的准备……甚至做好面对真希的准备。

若叶睦握住刀柄。

就要由她去救出素世了么？她对立希的任何安排都没有意见，只是当海铃调整了布阵后，她的心格外地雀跃了一下。这是为什么呢？

答案仍在睦不知道的地方存在。

“睦，伤没问题吗？”灯小心地问她。

“你在担心我把你暴露给敌人吗？”睦诚挚地问，灯却露出瑟缩的神情。

海铃及时将两人分开，目视立希。

立希便会拿出高松家笔头家老的派头，安排道：“都准备完毕，大家就早些休息吧，养足精神。”

这话从废寝忘食锻炼的立希嘴里说出可真不容易。

屋内，因睡了五人而显得拥挤，呼吸相接的少女们一字排开。最靠墙的睦，海铃，立希，灯以及门边的乐奈，尴尬中又显出一丝亲密。

立希当然背对着海铃，既能守望着灯，后背亦是她最放心的挚友……但有些时候，这信任也不一定会得到回报。

譬如今晚，海铃的吹息就一直挠着她的后颈。立希只能说服自己，是海铃在给睦留足空间。

她虽然同海铃有亲密无间的时刻，但从那天的结果看来，海铃亦只是个无害的娇羞少女嘛，立希觉得她看人还是蛮准的。

直到她背脊上感到海铃的触碰，无端地，立希打了一个激灵。

触碰的手指一路下延，划过她紧张的脊线，立希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可海铃怎么敢？

她认识的八幡海铃，那个一直都很有分寸的海铃……她怎么能在人群之中……做这种试探？

如果海铃非要不可……立希也会给她，为了她们的情谊，为了感谢她的助拳……可不该是现在！因为……

如有魔力的手指，在她敏感的尾椎上打着旋，慢慢滑开她的软肉，更进一步探向立希紧闭的所在。

不，就在那里，停下呀。立希艰难地转过头，无声地哀求着，但海铃无情地绕过错误的道路，继续向前。

姬武士紧绷的双腿挡不住她的探索，在海铃的手指与她的终点之间——

只剩下高松灯的小手了。

与湿润的手指相触，海铃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而灯更是重重地呼了口气。

而后，双方的呼吸都自然起来。海铃的手指没有退却，也没有前进，只是驻足原地，轻轻地按压着，仿佛细心保养铁炮的师傅在检查铁炮口的缺损。灯的抽送更焦急了几分，让立希的舌头已经不自觉地吐出，喘息也变得迷乱。

并没有闲着，海铃的左手也探下，从榻榻米和立希的腰侧间挤进，攀着她光洁的侧腹一路向上，立希的身体紧绷弓起，完全不能抵挡这触摸，在海铃的手指与山尖的红果之间……

只剩下要乐奈的小嘴了。

触碰到少女鼓起的脸颊时，海铃都笑出了声。

“那个，八幡君，我，我结束了。”隔着立希，高松灯柔软的声音传来。

海铃深吸一口，挺入了泥泞的小径之中。

“咿——”立希紧咬着自己的小臂，竭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灯的两间枪法，是直截了当，直奔目标的爽快直击。而海铃……武道精熟的她，使用的两间枪法就截然不同，带着精准的控制力，不止要谋求击倒，还让对手全程都落入她的设计之中，意识都随她的招法游走，又在突入其来的冲击下一溃千里！

“那个，请，轻一点。”高松灯小小的声音重又响起，“立希很累了……”

“不，没事的，灯……我很开心……”立希虚弱地喘息着，“你不用担心，继续来吧……”

“来吧，高松君，下一招我守，你攻。”

在这切磋武艺的夜间活动里，少女们的默契也愈发地强了。而立希更有意外收获，对她们的武学造诣得到了通盘的了解。

紧挨着墙，若叶睦无意识地蹭了蹭，擦去脚上溅到的液滴，安然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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