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静地望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女。

直到被扑倒在沙发上，他才注意到对窗的墙上挂了一只钟表。透过少女的肩膀望去，指针正稳稳地停在十一点二十分。

圆形的灯具安在天花板中央，此外只剩白茫茫的刷漆，角落处可见随岁月蔓延的隐隐的裂纹。视线顺着墙角落下，便停在了少女潮红汗湿的面容上。水灵的眸子正羞涩地盯着自己，不禁有些躲闪，却又被渴望引正回原位。

攻守之势异也，相当突兀。他的思维有些发麻。

“牧师小姐？”

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试着用称呼唤回对方的心智。

然而这并没有动摇少女的目光。

“先生。”

她的话音里带了点儿坚定。红扑扑的嫩唇开合了，彷佛都送得出湿热蕴腾的蒸汽来。

“不是已经很累了吗，牧师小姐。”他试着挣了挣腿，对方却干脆用了全身的力气下沉。“明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的确很累。但我觉得，先生比我更累。”

她的双手更施了些力，紧紧锢着男子的肩膀。似乎是为自己的话做了佐证。

“是吗。

“我想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理由。”

“……‘理由’，理由很简单啊。”她稍稍放低了脑袋。“先生还没有满足我。”

“牧师小姐忽然成了欲女了。这让我很不适应。”

“您连那样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还腼腆什么呢。”

少女的神色流溢一点埋怨。

“或者说，您在拖延什么呢。”

“我很累了。下次再玩儿。”男子扶上她的胳膊。“已经说过了。”

“我不允许。”

他感觉对方隐隐掐得更紧。

“这不是允许不允许的事。”面不改色。“我没有力气陪你玩儿。”

“您就这样对我说话吗？”

“……哪样？”

对方话音里的严肃引起了他的注意。

“故事明明是因为您开始的。”她轻轻说道。“您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

男子想了想。的确是。

“一开始在您家里的时候就是。您对我做了什么事呢。”

“对不起。”

“先生真是一位爱道歉的人儿。”少女轻蹙了眉头。“您是不是觉得，听了您的道歉，我就不会再记着了？您做过的一件件事情？”

男子有些心虚。

“说我软弱也罢，脾气好也罢，我总是不向您追究。可这次我不是了。我要命令您满足我。”

“这不合适。”他迎上对方的目光。“你可以命令我做别的事。”

“您也知道不合适呀。”她的话音更低沉了。“之前怎么不知道呢。”

“……对不起。”

“也请尊重尊重我，先生。别人也就算了，可是您已经同我做了很多事情，我不得不向您提要求了。”

“小牧师想要怎样？”

“满足我。”

“我有些不认识你了，牧师小姐。”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是吗’。”她学着男子的语气说。“先生不是很喜欢这样吗？”

“哪样。”

“您不是很喜欢我吗。很喜欢我的肉体吗？”少女的言语愈发炽热了。“现在我把它献给您了，可满意？”

“不要这样说。”男子感觉难以应对。“你要把身体留给自己爱的人。”

“喔，‘把身体留给自己爱的人’。”她嘲讽地重复了一遍。“很有分寸的话。”

“我之前冲动了。对不起。”

“不必说对不起。我觉得自己已经了解您了。”

少女利落地挺起身来，双手撩开自己的毛衣下摆。丰腴的小腹、有致的胁肋，一身白腻洁嫩的肤肉即刻露了出来，向上直到软棉文胸的边缘。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雪白光景，即刻翻涌了男子的心潮，空气中彷佛都闻得到隐隐的青春的芬芳。

“伪君子。”

她的脸颊烧得厉害，身形也明显地打起颤来。如此姿态每一秒的维持，都透支着极大的勇气。

短短的沉默。许多的话同时堵在男子喉中，没有一个音节发得出来。

“……别冻着了。”

尴尬的答话。这是诸多思绪妥协的结果。

已是深秋，却还没到供暖的时候。屋子里的温度的确不很高。

“满意了吗？”

少女的话音哆嗦着。羞耻心使她的视线不住地向一旁别过，几乎不敢直视眼前的男子。

“你让我很为难。”

这倒是实话。

“还不够吗？”她的话语中带了些不甘。“……您还想怎么样呢？”

男子愣愣地望着她。

“如果是这样呢？”

少女踌躇了一会儿，最后用小嘴衔起了毛衣的一端。空出来的双手举到肩部的两侧，握拳，同时垂下了手腕儿，形似猫爪。

“喵——”

歪着头，含含糊糊地撒了个娇。半张的眼眸，通红的面颊，整个儿的表情尽显媚态。

男子暗暗咬紧了牙关。

“喵？”

见对方没有反应，少女又低低地咕哝一声。

“不要这样。”

“喵。”

“牧师小姐，”

他的下体硬邦邦的。

“停下来。”

很严肃的语气。

“喵。”

无动于衷。她依然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神色。

“我负不起这个责任。”男子于心不忍。“你未来的爱人怎么办？”

“喵。”

少女用一只手接过衣角，目光淡漠了些。

“先生只是想逃避责任。”

“要想想未来。你的未来不会在我身上。”

“我的‘现在’在您身上。这就足够了。”

“我不配你这样托付。”

她的表情变得微妙。

“先前呢。”

“……对不起。”

男子明白，在已发生的事实面前，自己的良心发现显得一文不值。虽然他的确为少女考虑着。

这就是矛盾之处了。他的欲望实际并没有消退，反而被少女撩拨得更加旺盛。但在非常的情形面前，倒是理智和道德占据了上风，和一刻钟前截然不同。

——或者，这也只是假象。真正的底色依然是欲望，矜持不过是恰如其分的催化剂。

他拿不准。

“大道理就不必讲了，先生。”少女的语气很是黯淡。“我想听听真心话。”

“这就是真心话。真的。”

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对方的信任。

“我不要求您负责。所以您也不必推诿。”她并不在乎对方的有口难言。“这副模样，您装给谁看呢。”

雪白的肉体依然展露在男子眼前。

“别这样。”

“您不是很喜欢吗？”压抑着脾气。“明明做过了那么多事。”

“牧师小姐，”他咽了口口水，“你会后悔。”

“那也是以后的事。”

对方稍稍坚定了目光。双腿也蹭着前进了几寸。

“有没有别的办法？”

男子向后退着，尽力镇定着分析对方的热情。感性而单纯，这是云淞留给他的总印象，虽然表面上淡泊理智，但暗里的心弦却如火一样烈。他似乎凑巧地解开了她的心锁，便也自然地承接了她的情感。在蓄势欲发的洪流之前，任何举措都无异履步薄冰。

他承受不起对方的爱恋，却也难舍这一分难得的柔情。尽管尚未建立正式的情愫，但对方的美色和性格已让他难以忘怀。就这样让眼前的机会溜走，男子一定心有不甘。

然而说是责任心也好，说是骨子里的怯懦和幼稚也好，或者更深一步地说，他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呵护限制着自己的行动：理想中的牧师小姐，不应该是这一副样子。比起破坏，他更想要挽回——这却不能证明他的心地纯良，因为心中的幻影更加驱动了他的欲望。

说到底，他是在两种欲望中踌躇，并将自己的理智交由更强烈的欲望驱使。只是少女不顾他的思考，顷刻间已扑在了他的身上。细腻软腴的肉体的触感，令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陆云淞。”

对方径直贴紧了自己的胸口，嫩嫩的小脸儿不住地在其上摩挲，之下是裸露的腰腹，肥白的小肚子正好顶上他的下体。而两只小手则扶紧男子的双肩，暗暗向他的脖颈挣去。有了这样一位美人儿送入怀中，原始的欲望瞬间激荡，惊得他不得不直呼少女的名字。

她没有回复。逐渐加剧的动作中，蕴含的情欲隐隐舒展。

男子屈起双膝，想要尽量温柔地将少女甩下。但她并不领情，耸动着身子，似乎是咬死了其下压着的猎物。他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以及热腾腾的呼气。更明显地昭示出来的，则是对方一颗活泼泼跳动的情欲之心。

“陆云淞牧师。”

只有沉重的喘息传入他的耳朵。

“我们在玩火。”

他的半边胳膊被紧紧压住，抽空的另一只手也只能无措地抚摸少女的后背。

“害怕了吗，先生？”

话语中缠绵了情思和不满，细听还带了点儿嘲笑。这是来自得胜者的施舍。

“不要这样。”

男子维持着语音的镇静。即使咚咚的心跳无刻不在胸腔中回响。

“喵？”

挑逗性地，她整个儿往上攀了攀身子。虽然只是娇小的少女，沉重的氛围中，对方的分量却像是直压在男子的心头。

淡雅的香气越发明显了。洁净的衣物的香味儿，混着诱人的荷尔蒙芬芳。

任何的男人在如此攻势前都要低下头来。

“啧！”

突来的刺激使男子打了个哆嗦。他不可思议地望向对方。

少女分明舔着自己的喉结。轻轻地，缓缓地，真的像小猫一样。

“……陆云淞！”

他低喝道。

对方却并未停止自己的动作。白皙的两只软手还慢慢摸上来，似乎想封住他的嘴。

“我是认真的！”

男子这回用了真劲儿，少女愣了一下，但还是用紧了力气向下压来。正待她要进一步发力，自己的半边身子却已经被男子扯开。她的另一半身子于是倾斜了，无奈地让对方推入沙发的深处。

真到用力气的时候，她也不过是身高一米六的少女。

现在，稍显促狭的沙发上，二人侧着身子，四目相对，彼此的喘息声都能很清楚地听见。少女并不说话，只是从眼神流露出埋怨。嘟着小嘴儿，满面通红。

男子本来迎着对方的目光，过一会儿却也被其中的语言逼退了。为了缓和气氛，他想了想，还是开口：

“沙发会踩脏的。”

他早就注意到，少女虽然已经在沙发上打了好几个滚儿，棕色的皮鞋却始终未脱。这时鞋底正顶着皮面的靠背儿，双脚软软地踩出了凹陷。

牧师眼色一亮，随即露出寻味的笑容。

“我就知道您始终忘不了它。”说着，她腾出双腿，用右脚轻轻蹬掉了左脚的鞋跟，裹着白袜的软嫩的脚跟即刻露了出来。“早说不就好了。”

“我不是这个——”

咚。

一只皮鞋已经被随意地甩在地板上。牧师秀美的袜足故意在空中晃了一晃，又蹬下另一只皮鞋。

男子坐了起来，却被少女抱住了胳膊。

“您不是喜欢这样？”

她对男子的退缩显示出不解，调转了身子，将一双小脚直送入对方怀中。

“别这样。”

虽然如此，他还是下意识捧住了少女的双足。软小的前脚掌挑逗地蹬上自己的胸口，玲珑的脚趾耐不住寂寞，也微微蠕动着。男子彷佛又闻到了混着皮革气味儿的淡淡汗酸，那是他在睡梦中也禁不住回想的。

两只小脚不安分地动着，每一下都直直撩拨在男子的心头。他感受到了唾液的分泌，忍不住地俯下脑袋，想要仔细看看这双美足的模样。就在其间，两人目光交错，少女的表情分明绽露着得手的满意。

“牧师小姐的脚丫子。”她轻哼着。“喜欢吗？”

“已经越界了。”

他颤抖着说，却轻轻施力，捏了捏这软腴的脚跟。富有弹性的、肥嫩的肉感，让男子的目光也带上了火色。

“请先生帮我捏一捏脚。要是您不嫌弃的话。”

玩味的语气。她同时更挑拨了双脚，一下一下地伸动着饱满的脚趾。

男子僵住，并没有动。于是传来了少女的催促：

“快一点儿啊。只是捏捏脚嘛。”她轻轻踹向男子的胸口。“先生难不成这样保守，连女孩子的脚也不敢摸的？”

“牧师小姐。”

他咽了口口水。局促地瞟了瞟对方。

“是，是。整天只会叫我‘牧师小姐’。”

少女埋怨地抬脚去蹭男子的鼻尖儿，却被闪开。

“牧师小姐已经把自己的双脚献给您了，您却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她悠悠地说了。“牧师小姐现在很失望。”

她稍稍用力一挣，左脚的脚趾于是按上了男子的嘴唇。他又连忙闪开，却暗暗地吸一口气，想尽量捕捉残留的气味儿。虽然眼下只要他乐意，立刻就可以享用这一双微带了汗气的美足。

“还是说，您其实更喜欢裸足？”

她说着想要收回双脚，却被男子捏住了脚跟儿。少女的面容闪过一分微妙。

“那就不脱袜子？”

“牧师小姐。”

“我在。”她的应答里带了点儿无奈。“又怎么了？”

“我没有强迫你。”

语音滞涩。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想到您这样胆小。”

少女投来略略谴责的目光，却还是将自己的袜足往男子的怀里送。

“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他踌躇地问。

窗外天光大亮，可以见到浮着的云朵，隐隐还能听到人声的喧哗。男子知道自己并未与世界分离，就在紧挨着教堂的室内，他正主导着一场罪恶的滋生。这就是他的顾忌了。

肩承教化的牧师却显得无所畏惧。

“这有什么的？”她的眼睛直视过来。“责任都在我身上。”

男子顿了顿：“你可是牧师。”

于是一只小脚轻踹了他的胸口，惩罚他的不解风情。

“牧师……牧师怎么了。”少女轻蹙眉头，脸颊更是红了。“牧师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吗，不能放松放松吗？”

“不合适啊。”

像是劝谏，他终于又叹了口气。

“……您是什么意思？”

满蕴了情欲的语气。

少女的拇趾在他的胸口上轻轻揉搓，让对方心中升起一阵又一阵酥麻。男子望着她的小脸儿，觉得很难开口。

“说不出来的话，就不要说了。”

一双小脚稍稍一挣，一齐踏上男子的胸口。

她明白对方的窘迫。与其引导他梳理思路，时下最好的方法反而是淡漠了思维，交由情欲来包裹和疗愈。

男子僵硬地俯下头去。而这一对儿小脚也就抓紧机会，顺着胸肌攀上了喉咙，继而环抱了对方的脖子。温热的感触和气息，他都清晰地体会到。

“是不是有些味道呢……”

她羞涩地，然而也是故意地说，作出一片娇态。

“不知道您喜欢哪一种，是洗过的，还是没洗过的？”两只袜足缓缓摩挲男子的脖颈。“我却觉得，要是提前洗过了，反而……缺少了一点儿情趣？”

少女的话音微微发颤。违背德智地说出这一种话，她的内心也是一片焦糊。

她只是想着这样说，于是便这样说了。

“牧师小姐其实喜欢气味儿吗。”

男子的语气忽然沉静下来。

“呃。”她愣了一下。“不喜欢。”

对方一旦进入状态，情势的主权便很自然地转换了。

“是吗。”

他突然伸手抓住少女的脚腕儿。一双小脚象征地拨弄几下，便任由对方合拢，丰满的脚底正朝着男子的面容，在距离三四寸的地方停下。

“您这是做什么……”

故作惊讶。虽然她的确觉得有些突兀。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然而一旦它真实发生，少女反而拿不太准。

“闻你的脚。”

很冲动的话。她的笑容真有点儿僵在脸上。

“……王先生？”

惴惴不安地问。

“我喜欢气味儿。”他细细打量裹了白袜的足底。“牧师小姐的脚有一些酸，却并没有异味，正好能烘托出肉体的香气。”

少女难为情地看向他。

“先生，我觉得——”

“你很爱干净，汗量也适中，在皮鞋里闷出的味道刚刚好。要是换了其他鞋子，气味可能就有些寡淡。——牧师小姐还有什么鞋子？”

男子瞥过一眼来。少女觉得如同针刺。

“还有两双运动鞋。您问这个做什么？”

“运动鞋啊。”他想了想。“很透气。”

“那当然，否则一场运动过后，我大概是没有勇气脱鞋子了……”

牧师轻轻补充。她并不想继续这一个话题，然而在气氛的衬托下，有些话自己就跑了出来。

“每次跑完步了，在宿舍里换鞋的时候……”她的表情相当羞涩。“还好我是自己一个人住。”

“味道有那么大吗？”

“总之不小……我特意嗅过自己的袜子，湿乎乎的……”

少女有些说不下去。

“下次我们可以一起跑步。”

“好突然的请求。”她别过脸去，双颊发烧。“这是为什么？”

明知故问。男子也就直言不讳：

“听你的描述，是很诱人的味道。”

“不要再说这种！”

她挣了挣双脚，然而对方攥得很紧。

“牧师小姐的脚趾缝，气味比较大。脚掌就相当干净。”男子自顾自说着。“含着你的脚趾，真是一种享受。酸溜溜，肉嘟嘟的小脚趾头。”

“您可真是……”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叶公好龙。理想中的情景便是男子终于放下戒备，肯应和着自己的请求给予满足。眼下对方的情欲着实被激发了，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失去掌控。

云淞的天性实际相当保守，多年的教育和职业熏陶，更单纯了她对于情色的定义。即使偷尝禁果的乐趣一时支使了她，心中隐含的界限却没有松弛。按她的设想，稍微来一点儿卿卿我我的暧昧便已足够。

男子见她的双脚有些扑腾，一下子掐紧了握住的脚踝，将她整个身子都向前抻了抻。少女此时仰倒在沙发上，两腿悬空，米白色的毛衣下摆翻起，正好露出了一块儿白皙柔软的肚皮；小巧肉腴的，裹着白袜的美足对着他的面孔，隐约闻得到淡淡的汗酸。

“我可以闻闻吗？”

他盯着眼前的一双脚看。

“我如果回答您，‘不可以’呢？”

少女嘟着嘴儿望向他，似乎是要报复他方才的一番品评。男子于是腾出一只手，在并拢的一对儿脚掌上轻搔几下。对方很配合地笑出了声，依然那样悦耳。

“牧师小姐真的很喜欢被动。”他用手指在少女的脚心上打着圆转儿。“这种模式我已经腻了。可以主动一点吗？”

“嘻嘻——不行！——”

男子于是住了手，淡然看向喘息着的少女。

“刚才就很好。很主动。”

“……谁主动了。才没有！”

她挑衅地笑笑，小脸儿红扑扑的。

“喜欢挠痒吗？”他轻抚着软嫩的脚底，用指头细细感触着足肉的腴肥。“真喜欢的话，要不要和我回家玩儿？”

“‘回家玩儿’？”她强忍着笑意，“怎么？”

“有工具。我还可以买一台拘束具。都用来伺候牧师小姐的痒痒肉。”

“‘拘束具’……您是想绑架我吗。”

少女的脚趾微微蠕动，以缓解痒感的刺激。

“听说过‘足枷’吗？”他的语气相当平和。“我也可以买一整台的拘束椅，只要牧师小姐同意。”

“买这些干什么，又要先生破费了……”

从她的言语认定，云淞好像默认了随男子回家的提议。

“因为要牢牢地锁住牧师小姐。这样才能玩得痛快。”男子轻轻抠着少女的趾缝，尤其激起了她的笑声。“到时候要用工具。”

“‘工具’？——嘻嘻——”

“板刷啊，润滑油啊，类似的东西。觉得怎么样？”

为了让她回答，他只是一根根地揉玩儿细嫩的脚趾。

“那怎么能行。听起来就很不好受……”话语中带了畏缩。“我们只是玩一点游戏，您所说的却完全是上刑了。是‘痒刑’。”

“牧师小姐不喜欢激烈吗。”

“会很难受。”

她本想再添几句，但足部的痒感分散着她的注意。

“那你想怎么玩呢。听你的。”

“……稍微玩一玩儿就可以，稍微。”

阵阵酥麻从脚趾上传来。少女竭力控制着自己的仪态。

“比如说这样？”

男子隔了一层棉袜，将手指塞入对方的趾缝，快速而反复地抽插起来。突起的刺激即刻席卷了少女的神经，整个人忽地奋力挣扎，差一点儿便挣脱了所处的束缚。

“哈哈哈啊？！——不要！——”

她每次都预料不到男子的招式。上一秒还是带了调情的氛围简单玩弄脚趾，酥酥痒痒，只是给人一种撩拨般的悸动；下一秒却巧妙地针对敏感点猛攻，只区区几下便带给她不亚于搔刮脚心的感受，前后的反差让少女绝无防备，只能被动顺应了男子的玩弄，挣扎着，哈哈大笑。

“还隔着层袜子呢。”

男子很满意对方的反应，指法更为灵活多变。在脑海中一次次模拟过的情景，如今很顺利地在少女的脚丫上复刻。

“够了——够了！——咿嘻嘻嘻——！”

她拼命地摇动双腿，一会儿前蹬，一会儿后收，对方见挣得厉害，便紧锢住她的左脚脚腕儿，五指正好塞入五处趾缝，同时骤然加大搔挠的力度。这一下直接激起了少女的惊叫，空余出来的右脚一个劲儿地在沙发上拍动，咚咚作响。

“牧师小姐是真的很敏感。”

即使有袜面的阻滞，男子的手指依然快速屈伸着。他其实很想将袜子一把揪下，然而袜足相比于裸足，自己却更偏爱前者；虽然痒感有所减损，但彷佛多了层朦胧似的，玩弄起来反而更让人激动，别有一种风味在。

少女或许开始后悔没有穿厚一点儿的秋袜了。痒感的驱使下，她的右脚拼命踹着男子的大腿，可惜没有撼动对方分毫。残存的理智让她避开了更有效力的目标，例如男子的肚子、胯部，以及……

明显鼓胀着的下体。硬邦邦的，在硬料裤面的覆盖下也显得呼之欲出。

初一看见的时候，她的心儿烧得一颤。明知眼下的场合异常暧昧，男子的欲望不可能不被激发，少女依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面。

并不是她刻意避开了想象，而是在生活中培养出的性格使然。在学养和道德方面，云淞远比常人做得深厚；但是一涉及成人所乐于谈论的话题，她的了解远远不及同龄人们。即使自己的欲望已经暴露，相关的思想也没有从她的心里翻出一丝水花——虽然正主动做着不齿的事，但潜意识里，她尚未将眼下的情景与自己牢记的戒律联系起来。

而在男子看来，少女身为圣洁温婉的牧师，却又甘心在快感中沉溺，这一种反差本身就相当诱人。更何况她还生了一张漂亮的小脸儿，一双又软又嫩的秀足主动献出给自己玩弄。

“先生！——咿嘻嘻嘻——脚趾，脚趾不可以！——嘻嘻嘻——”

难受得甚至在沙发上打起滚儿来。前几分钟的心境还是渴求与撩拨，而今却不得不有些后悔了。

然而男子一旦真正止息，她便又觉得意犹未尽。

“哈……王先生……”

少女挂着满面的汗水，靠倒在沙发背上。一对儿杏眼水蒙蒙的，畏缩地望着男子。对方不再动作，却依然把着她的脚腕儿。

“……换一种玩法，我不喜欢这种。……不要这么激烈的。”

她不等对方开口，先委屈地告了饶。

“这也算激烈吗。我连脚心都没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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