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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尼亚笔记〗Episode 02 “共犯”,3

小说:重返未来深夜档 2025-08-22 15:37 5hhhhh 9470 ℃

“……很有可能。”卡卡尼亚如实相告。

伊索尔德吞吃一口空气为大脑降温,继续回忆:“……在他割断我喉咙前,他告诉我他杀了那些女孩,这样他就不用杀我了。”

伊索尔德打着寒颤,看上去即将哭出来。

“你哥哥做的事与你无关,伊索尔德。”塞梅尔维斯站到能直视伊索尔德双眼的地方出言。

“如果他只是杀了我,那些女孩就都不会死了。”伊索尔德表情痛苦也难以置信。这就是事实吗?

“我们不知道你哥……”

塞梅尔维斯话刚说一半,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滴到伊索尔德的额头上,她本能地缩了一下头,以为是水却发现粘稠度不对,便用手摸了一下。

马库斯眉头紧锁,看向滴下液体的天花板,上面是二楼,伊索尔德也看见手上的红色,恐惧地抬头。

那两块木板的缝隙周围被血液浸润,血滴从上面脱落。

马库斯走上楼梯,从护栏的空隙里看向二楼。她看到了什么,几步并做一步,踏上二楼的地板,掏出手机用快捷键拨打了一个号码:“我在西奥菲尔的猎人木屋,需要紧急支援。”

阴森的二楼,在刚刚滴下血液的天花板上方,一个女孩低着头,以十字架的样子被挂在鹿角上,血液流过她的大腿,在悬空的双脚下积成暗红色的湖泊。

马库斯用手帕掀开长发下的面孔,冲上楼的伊索尔德看到后崩溃地嘶喊:“呃啊啊——呃啊啊——卡罗尔!”

她的同学卡罗尔闭着眼睛面色苍白,被十字架式地挂在鹿角上。

警方与基金会再次到达现场,这次不是收拾残局,而是勘察命案现场。

赫勒下了车,脸色阴沉。她走过靠在马库斯开的车的车门上怔怔地看着地面落叶的伊索尔德,和一旁不知说什么、只能陪在她身边用自己的存在安慰她的塞梅尔维斯。深深看了眼伊索尔德,赫勒继续走向木屋。

“你觉得她认识河边的那人吗?”马库斯看着卡罗尔的遗体出声问。

“某人的哥哥。”卡卡尼亚答。

“不是某个人而已,伊索尔德说他质问伊索尔德是否帮她哥哥西奥菲尔活生生取出自己妹妹的肺。”

“被挂在雄鹿头上的那个年轻女子吗?”

“西雅·阿科南。也就是民间传说的第九个受害者,她有个哥哥叫尼科莱。但杀死西雅·阿科南的不是西奥菲尔。”

“我知道。”卡卡尼亚面不改色地看着尸体。

马库斯转头看她。

“西奥菲尔·迪塔斯多夫会尊重受害者的身体。”卡卡尼亚说了和马库斯当初一样的判断。

“你把伊索尔德带回来,想查明她是不是她哥哥案子的同谋。现在另一个女孩死了。”赫勒上楼,抵达了第一发现现场。

“她的牙齿划伤了凶手的关节,”戴着橡胶手套,马库斯一手撑着刘海不掉下来挡住卡罗尔的面孔,一手拿着带小灯的笔扒开卡罗尔的下嘴唇,照到牙齿,“在上面留下了异体组织和微量的血液。”

“马库斯,你说这个模仿犯是个高智商的疯子,不会留下任何可追溯的动机和作案模式,他不会再用同一种方式杀人,你说过的。”赫勒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鹿角和挂上去的女孩,对马库斯说。

“这一点我可能说错了。”马库斯继续看向脸颊的其他地方。

“没错,因为西奥菲尔从来不会打受害者,可是为什么模仿犯会呢?”

“我觉得他是被激怒了。”一直看着卡罗尔遗体的卡卡尼亚说。

“尼科莱·阿科南杀害了这个女孩,还有他的亲妹妹。”卡卡尼亚笃定地说,看了一眼赫勒。

“伊索尔德·迪塔斯多夫参与了吗?”赫勒问。

“没有。”马库斯看完痕迹说。

“你觉得伊索尔德认识阿科南兄妹吗?”

“不……”马库斯忽然有些迟疑。

赫勒走来:“你是觉得她不认识他们……还是不希望她认识他们?”

前者是判断,后者是包庇。

马库斯的气势低了几分,不过语气尚存坚定:“她说她不认识他们。”

“唉。塞梅尔维斯医生说伊索尔德有……控制欲。你被她控制了吗,马库斯?”

“狄奥多西探员。”卡卡尼亚出言阻止质问。

“她承认她猜错那个模仿犯了,我想知道她还犯了什么错误。”赫勒看向卡卡尼亚。

“这女孩和草原里的受害者死于同一人之手,这一点我没说错。”

马库斯找回自己,她转头看着赫勒说。

“他非常清楚怎么把身体挂上去,这女孩伤口的样子几乎和西雅·阿科南完全一致,同样的造型,同样的……羞辱方式。”

“伊索尔德不是凶手,但她可能是目标之一。”卡卡尼亚看着赫勒,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冷静地叙述。

赫勒沉默两秒,开口:“我想伊索尔德·迪塔斯多夫不能留在这里了。医生,您能不能帮助伊索尔德收拾她的东西,并把她‘护送’出州?”

卡卡尼亚眯眼,点了点头,穿过两人旁边走向楼梯。

“现在,马库斯,你留在这里。”赫勒看着她,她只是点点头。

……

即使轿车贴着警方标志,依然在西奥菲尔别墅入口前遭到大批群众与带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试图拦截。

带着警棍的警察们围在放慢速度的轿车周边大声呵斥人们,直到轿车开到被警察与基金会调查员看守的警戒交通牌前。两个警察拉开交通牌,轿车开进别墅圈好几米,才算是摆托了热情的群众,然而人们大声的议论依然包围住别墅圈内的人。

伊索尔德与塞梅尔维斯先下了车,塞梅尔维斯安抚地摸摸伊索尔德的背,想把她护送回屋。

然而在背后的警戒线处,一位母亲在之前交通牌打开时看准时机冲进别墅圈内,一个警察根本没法拦住这位激动的老妇人,她快走几步,大声朝伊索尔德的背影喊:“你……你杀了我的女儿!”

“喂,伊索尔德,别过去!”塞梅尔维斯抱住转身想走近解释的伊索尔德,那母亲依旧在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回来!”

卡卡尼亚拦住卡罗尔母亲,她嘶喊“为什么”,然后绝望地在卡卡尼亚肩前哭了。

伊索尔德站在那里,听着绝望哭泣的声音,大口喘气。

卡卡尼亚摸着老母亲的背安抚她,塞梅尔维斯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回警戒线和警察汇合。

送走卡罗尔的母亲,塞梅尔维斯心有余悸,摸着伊索尔德的肩膀和她一起朝别墅走去。

“伊索尔德!”

在廊柱的阴影后,一个红发身影出现,叫了一声伊索尔德,快步朝他们走来。

“希拉女士!”卡卡尼亚看着忽然出现的蕾特莫德,“你应该站在警戒线外。”

“在你开始着手前,我很早就开始伯劳鸟案件的报导工作了。”蕾特莫德的身后走来一个警察抓着她的手把她往警戒线那里带,但记者丝毫没被惊动,不慌不忙地向伊索尔德说:“我想帮你讲述你的故事。”

被警察带着的蕾特莫德回头:“你现在更需要我了、伊索尔德。”

“我想和她谈谈。”伊索尔德看向塞梅尔维斯,而后者则果断回答“不用,进去吧”,并牵着她的手往屋门走。

在警戒线外,不断亮起的闪光灯拍到了许多,光是这些收获就足够塞满明早最爆炸的头条了。

蕾特莫德依然在和“护送”的警员与卡卡尼亚说:“我不是唯一一个藏在他家房子附近偷窥的人,你们真该好好看住警戒线。”

在警戒线前,卡卡尼亚示意警员放开抓住蕾特莫德的手。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的男性,姜黄色头发、发型混乱不堪?”

蕾特莫德回头看着卡卡尼亚说:“如果你告诉我你问这个的原因,我就告诉你见没见过他。”

屋外,警车的警笛闪烁,警戒线外是大批群众和记者突击队。警察走动在别墅外面的草坪上,而帮助自己的两位心理医生正和联邦调查局探员聊着什么,可能是卡罗尔的案情。这一切都包围着坐在小沙发上,流着泪的伊索尔德。

格蕾女士、卡罗尔……还有让这个家庭再也回不到从前的西奥菲尔。他们都死了。死者毫无疑问已离开人间,远离纷扰,但还活着的人,除了承受这一切别无他法。

要接受自己的哥哥是个食人魔很困难,但卡罗尔的莫名死亡则让她感到一种揪心的恐惧。

是那八个女孩的魂灵冥冥之中在找她讨要代价,所以才害死卡罗尔的吗?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多大的代价?

伊索尔德抱着抱枕抽泣,没有发现窗外走过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人影。这时,她耳边忽然回响起西奥菲尔的一句话:“她不会被浪费的。”

伊索尔德怔了两秒,擦擦鼻子,陷入疯狂似的身体前倾,快速翻找着堆在茶几上的证据盒,很快,她找到一把当做证物的厨房刀。

伊索尔德颤抖着一手拿抱枕,一手拿刀割开抱枕,然后,从本该是棉花填充物的地方取出……一把人的头发。

“呃啊……”伊索尔德全身都在战栗。她又扯了一把新的……然而,还是人的头发。

她感到客厅那边有什么动静,猛然回头,看见之前在小溪边突袭过自己,自称是受害者亲属的男人。

尼科莱面色苍白。自从知道自己昨天和卡罗尔起了冲突,今天她就死了的消息后,他更加难以保持平静。现在他是第一嫌疑人,警察肯定到处都在找他,他无计可施,只能潜入别墅周围,找到伊索尔德本人解释:卡罗尔不是自己所害。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希望你能听我说……”尼科莱看着伊索尔德,竭力挤出话语。

伊索尔德的精神在看到人发后便高度紧绷,而眼前这个疑似杀害卡罗尔的男人竟然再次出现在眼前,让她的理智彻底崩溃。

“我没有杀害卡罗尔,我没有杀她!嘿,你到哪去!”

这个女孩是自己洗脱嫌疑的唯一指望,尼科莱于是抓住她,把她按在墙壁上,希望让她好好听自己解释。

“听着,我没有——”

极度应激与恐慌的伊索尔德,感到自己的手向前推了一下。

尼科莱感到自己腹部传来的痛楚,往下一看……伊索尔德用来割抱枕的刀,没入了自己的身体。

伊索尔德双眼圆睁,下意识地像西奥菲尔教过自己的那样,在给猎物捅刀后往腹部下划,方便放血……

当理智暂时击退汹涌狂奔的情绪潮流时,伊索尔德看到眼前的男人被自己捅刀,然后无法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伊索尔德靠在墙上,大口喘气,不敢相信……自己做了和哥哥一样的事。

她几乎再次崩溃。

“伊索尔德?”塞梅尔维斯在楼上喊,她听到了楼下传来动静,于是想走到楼梯口看看情况。

在楼梯口另一边站着的卡卡尼亚看见满手是血的伊索尔德惊慌失措地上楼,没有多思考一秒,马上按着刚刚走来还没朝楼梯口看的塞梅尔维斯的头,向墙上敲了一下。

伊索尔德上到楼梯的第二段,也就是能看见二楼走廊的地方时,只看见卡卡尼亚托着晕了过去的塞梅尔维斯,将她放在地上。

她惊愕地上前,卡卡尼亚分开塞梅尔维斯的刘海,露出刚刚磕在墙上的伤口,只说:“她会没事的。”

见到这个场景,伊索尔德的心脏狂跳。

“伊索尔德?”

抬头,卡卡尼亚已经整理好西服,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塞梅尔维斯只是突然晕倒。“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卡卡尼亚看着伊索尔德,没有半点惊慌。

伊索尔德脸上的惊愕之情再也藏不住,她看着卡卡尼亚,这位心理医生在她心中的印象被刷新了。

两人走下楼。

看着躺在地上的尼科莱,伊索尔德怔怔地说:“他要杀我。”

“是吗?”卡卡尼亚看了一眼伊索尔德,蹲下查看尼科莱的伤势。

伊索尔德双膝跪地,举着沾满血的双手,看着男人从心脏处直到腹部的巨大伤口。她解体猎物的手法简直不像新人,只是用错了地方。

“这不是正当防卫,伊索尔德。”卡卡尼亚看着伤口,平静地说,“——你‘宰杀’了他。”

“我没有……”伊索尔德的嘴唇动了两下,却说不出后续的言辞,她的眼神又放空了。

“他们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后,会把你当成你哥哥那案子的杀人帮凶。”

卡卡尼亚看着这个女孩,眼中泛出不知是同情还是别的感情。

“我不是……”

伊索尔德的精神很难承受接踵而至的巨大冲击。

眨了眨眼,卡卡尼亚宣告了唯一的救赎: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能帮助你,冒着陪上我的职业生涯和生命的风险。”

伊索尔德转向卡卡尼亚,神情难以置信。

“你有选择的机会。你可以告诉他们,你将他开膛破肚,是出于自卫。”卡卡尼亚的神情在伊索尔德眼里,仁慈得简直是“怜爱”了,“或者……我们可以把尸体藏起来。”

伊索尔德的世界在震动,她的头在颤抖,眼睫毛不受控制地颤动。

卡卡尼亚看着她,像是宽容的母亲在看着摔了跤的小女儿。

……

警察们继续加班,在这连月光都快看不到、连群众都散场的深夜。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塞梅尔维斯坐在敞开的救护车门里,病床旁的小坐凳上,看着询问她的赫勒处长微微摇摇头,只感到额头边纱布下的伤口一阵痛楚,脑袋一摇晃就好像自己的脑浆也在动。

“只记得我好像眼角余光一阵模糊……然后就一片黑了。”

“尼科莱·阿科南袭击了伊索尔德和你,还从脑后袭击了卡卡尼亚医生。”赫勒总结了今晚的情况,马库斯坐在一侧凳子上听着。

“……伊索尔德呢?”塞梅尔维斯很关心她。

“卡卡尼亚带她回旅馆了。”赫勒答,“伊索尔德在尼科莱从后门逃跑时抓伤了他。从她手上提取的血样与我们在受害者卡罗尔口中提取的皮肤组织相吻合。”

“……然后呢?他就这么跑了?”塞梅尔维斯难以置信。纳税人养警察,结果他们干什么吃的?

“总有一天我们会抓到他的。”赫勒坚定地说。

马库斯听到这里站起身。赫勒问:“你去哪儿?”

“我想回家。”马库斯只说了一句话。

赫勒目送她,感到有些抱歉。

……

诊所仍亮着灯,卡卡尼亚伏案工作。

“你好,伊索尔德。”

忽然,卡卡尼亚头都没抬却说。

从头顶的藏书处传来一个弱气的女孩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

“医院打电话来了。”卡卡尼亚收笔,回头看着上方,“你翻墙逃跑了。”

合上笔记,卡卡尼亚走到藏书处下方,这样就不用扭头看伊索尔德了。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还能去哪儿呢?回家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下来吧。”卡卡尼亚一点也没有在深夜被人打扰办公的生气样子。

伊索尔德走几步看她一眼。从梯子上爬下来时,卡卡尼亚伸出手自然地接住伊索尔德寻找依靠的手,让她平稳落地。

“我不想睡觉。”一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伊索尔德还是禁不住发抖,她害怕自己和马库斯一样做梦梦见自己杀的人来找她。

“你无法预见自己的梦;同样地,也无法屏蔽、压抑它们。”

卡卡尼亚在伊索尔德对面站定,看着她。

“我无法对他的任何部分施以‘尊重’,所以这只是谋杀,对吗?”

“多数人会说这是正当防卫。”

“那为什么不说出真相?”

“多数不代表全部。也有人会说,你步了你哥哥的后尘。”

“你很高兴我杀了他?”伊索尔德诧异,因为她感知到了对方的情绪。

“还有别的选择吗?难道让他杀了你?”卡卡尼亚看着她,神情一如既往平静。

“我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要杀我。”

“是的,你不清楚。”

伊索尔德想起了什么,“打电话来家里的人是你,是你跟我哥通话,然后——”

卡卡尼亚依旧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说话时的腔调透露出不久之前还大哭过一场的女孩。

“你跟他说了什么?”难道一切的起因,都是眼前这个刚刚帮自己隐瞒灾难的人吗?

“只是简单的谈话罢了,想确认他是否在家,以便上门面谈。”

伊索尔德的神情依然很难想象这种简单的事情就导致一个家庭的毁灭。

“那么,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卡卡尼亚平静地问。

“……我想你是以连环杀手的身份打来的。”伊索尔德表情变得怨恨,“就像我哥一样。”

卡卡尼亚的深邃目光盯了她几秒才开口:“我与你兄长毫无相像之处。我犯下了一个错误,一个很容易被误解的错误,就像你一样。”

伊索尔德瞪着卡卡尼亚,而卡卡尼亚并没有露出一般人“秘密败露”的表情。伊索尔德的神情在愤怒、悔恨与不敢置信之间来回变换。

在对峙了几秒后,卡卡尼亚开口:“我会保守你的秘密。”

“……我也会保守你的。”伊索尔德依然为此感到怨恨,但她选择与卡卡尼亚一样。

“下次不要再翻墙跑出医院了。”

卡卡尼亚留下这句话便走开了。

伊索尔德的脸上露出笑容,但又发觉了这件事,对自己的情绪感到不可思议。

自己是在为“从此以后,两人之间就有了秘密”这件事感到欣喜,还是因为她们变成了“共犯”?

望着卡卡尼亚的背影,伊索尔德察觉,自己对这位医生的情感,似乎与面对塞梅尔维斯医生和马库斯小姐时都不同……

共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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