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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师姐好像被逼成病娇了.....,3

小说:江湖逸闻江湖逸闻 2025-08-22 15:37 5hhhhh 6850 ℃

没有女扮男装的必要。

僻静的小巷里,屋檐还在滴着水,砸在积水上,水声空灵,安然心里忐忑着,慢慢走向前方。

再拐一个弯,便是此行的终点。

忧郁的心思如一根刺,卡在喉咙中,拔出来,疼,咽下去,也疼。

当断而难断,情怀冗冗,心绪悠悠。

这份纠结自武昌出发起,便在心里扎了一路的根,至此已经不得不面对。

但愿与她无关吧....

可若真是....

宗门之命不可违。

只要把人交出来就好。

就这样吧。

抬起头,继续向前。

却是惊鸿一瞥,见到了按着刀匆匆走过的南宫婉,虽是女扮男装,却丝毫没有压抑那身英气。

她也已经到南城了?

必须得加速了.....若是让南宫婉这种人给抢了先,恐怕又得麻烦起来......

看她走过的方向....莫非她已经去过合欢宗,甚至已经有了线索?

是要追上她,还是先去合欢宗.....

南宫婉一把扯掉外面罩着的蓝衫,露出了下面合身的便装,三两步跃上房顶,在被屋檐切割出的方块形天空中迅速远去,只留逐渐模糊的背影。

安然下定了决心,默默转身。

抬起头,正对上那熟悉的目光。

胡简愣在了原地。

“安然!?”

纵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胡简接下来的动作还是超出了预期,令安然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胡简竟直接拔了刀,跨步拦在门前,目光里满是.....

警惕。

“你来做什么!?”

“.....进去说吧....”

安然张了张嘴,却没有争辩,而是慢慢低下了头,眼前仿佛只剩下胡简手中那柄横刀,反射着日光,亮得刺眼。

“可以吗?”

## 7.1

屋里的气氛称得上死寂,便是前几日的坟头,也有些许的风声,不至于如此沉重,连呼吸都要谨慎。

当胡简握着刀慢步退回屋中,胡逸刚刚看到安然那虽然有些拘谨,却依然遮不住仙风正气的神情时,他第一反应很简单。

这不会是给刚才那个疯女人来找场子的吧。

万幸,暂时不是。

不过,看着自家师父与这人之间如冰墙一般透明而坚厚的隔阂,这人的身份,想来也并不比六扇门走狗要好多少。

甚至有可能更糟。

面纱落下,重新遮住了安然低垂的脸庞,也阻断了合欢宗三人警惕审视的目光,沉默许久,她才终于开了口。

“小简....”

清冷的声线被刻意压低,近乎讨好。

“别这么叫我。”

干净利落的打断,看神情,自家师父清冷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愠气。

胡逸偏过脑袋,有些茫然地看着江雪。

江雪皱着眉,摇了摇头。

她也没见过这人。

而那人被胡简噎了一句后,沉寂片刻,这才又重新抬起头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纵使隔着那层面纱,胡逸还是感觉她像是在看自己这边。

等等,面纱。

前几天去祭奠父母和姐姐的时候,远远看见那几人,还有昨晚见到的那三个,好像也是?

“刚才,六扇门的人是不是已经来过了.....女扮男装的那人....”

“来过了。”胡简本来已经压下了火气,但眼前人一提六扇门,方才胡逸的遭遇与多年前的记忆立刻一齐浮上眼前:

“怎样,你又要和六扇门一起来逼我们?”

“不是....”那人似是有些着急,竟一时语塞,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来找一个人....一个男....”

“这什么人也没有。”胡简又跨出一步,横刀拦在胡逸身前。

“小简。”那人沉默片刻,撩起面纱,目光越过愠怒的胡简,直视着胡逸的眼睛:“你们这几个月,是否一直都在南城。”

胡逸微微眯起了眼,扯过被师叔撕开的碎衣裳遮住了伤处。

“在哪里,与你不相干——家师不欢迎你,请回吧。”

“你若是闯了大祸,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要是隐瞒下去,你便是千古罪——”

“出去!”平日里一片冷淡的胡简已经失态,扬起的横刀镜面般反射着姣好的面容,却再不见那熟悉的淡漠神情,余下的只有连胡逸都从未见过的气愤:“我家徒弟,轮不到你、你们云清宗来教训!”

## 7.2

“师姐,你看着店——关了也行。”

胡逸从地上强撑着站起来,轻轻挣脱江雪的搀扶,换了上衣,慢慢走向胡简。

她丢了刀,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而有泪,紧咬着下唇,满脸疲倦与落寞,只怔怔望着门外。

一言不发,蹲下,拾好刀,挂回师父腰间,然后,向正无助地望着他的胡简,伸出手。

“师父,陪我出去走走吧。”

## 7.5

“师姐师姐!前边有吹糖人的!”

“小嫣!慢点儿!”

人流并不算密,可怎奈唐嫣这小妮子实在太灵活,又是第一次下山,正赶上这的集市,小姑娘真是看了什么都新奇,见了什么都喜欢,一眨眼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留安洁在后面追赶。

却是苦了安洁:其实她也是第一次下山,见了路边五花八门的小摊,心里一样是稀罕,只是还记得师尊的教诲,还能忍住好奇。

唉,也怨不得师尊要再三叮嘱,红尘之中,果真是花花绿绿迷人眼,全不似山中清修那般心静。

心里小小地碎碎念着,却也同时带着些喜欢——毕竟,她也只是个没比师妹大多少的姑娘。

总算是又追上了唐嫣:小姑娘正按着膝盖,把小脑袋探到前面,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的小摊,平日里鬼灵精怪的眼珠此刻都不会转了,只是紧紧盯着那各式各样、惟妙惟肖的糖人,连眨眼都忘了。

“好糖人哦,好玩又好吃,现成的,还能给一块糖自己吹,一样是五文钱。”

摊位旁边,除了几个给孩子买糖人的父母,还真有两个人正围在那里,慢悠悠地自己吹着糖人。

安洁轻轻拍了拍唐嫣的脑袋,小姑娘才转过头来,再一看,口水都要淌到地上了,满脸都写着三个大字:我想要。

“小嫣,不许胡闹。”

安洁故意板起脸来,却终究架不住小师妹嘟着嘴,握住她手腕晃来晃去,苦着小脸不住的哀求。

“好啦...小谗鬼”安洁伸出手指,在唐嫣额头轻轻一点,微笑着把三枚铜板放到了她手背上:“要是再不给你,口水都要把南城都给淹了。”

“师姐最好了!”

看着鼓起小脸,卖力吹着糖人的师妹,安洁心里也莫名生出了一点熟悉的温馨。

就像小逸以前一样啊...

这充满母性光辉的温和微笑,一直持续到了安洁看见不远处的那块招牌,才渐渐淡去。

“合欢婚姻介绍所”

合欢宗吗.....

听说,江湖上正派的新生代弟子总要来闯一闯,见识一下邪派人情险恶的...

除了云清宗。

在云清宗里,就连合欢宗三个字都算是不成文的禁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师尊带她们出山这次,却不是像其他同门一样在武昌本地或者北方,而是专程千里迢迢来了南城。

或许,为的让就是让她和唐嫣也去合欢宗历练一番,见见世面?

应该就是这样吧,师尊前几日里还叮嘱了要小心合欢宗呢。

而且,合欢宗虽是知名的邪派,却并不伤人,历来正派子弟去合欢宗里闯荡,却从没有受伤失踪的,听说连打都不曾打,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唔....

既然没什么危险的话....

要去那里看看吗?

“小嫣,你先在这里玩,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些橘子回来。”

“嗯嗯。”

## 7.6

小姑娘仍然专心致志地吹着糖人。

本来想的是像前面的摆件一样,吹出条精致糖龙的。

只不过,经她那一顿毫无章法的乱吹乱捏,最终的形状有些....额....

惨烈。

说龙不是龙,像蛇不是蛇,横看竖看,连香肠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条糖绳,只此一根,拽上几拽,或许可以拿来跳绳,再添一根,便可拿来荡秋千。

经过这么一顿胡搞,小姑娘已经有点垂头丧气了,只好吮着这糖绳,扭脸去看旁人,可这小车上成品的小孔已经插满,老板就并未再吹,唐嫣只好再扭头向另一边,正看见身旁,那也正自己吹着糖人的一男一女。

准确的说,是只有那个男的在吹,他身旁那位同样一身黑衣的大姐姐,则只是静静站在一边,微笑着看他,她好看的眉宇间,似是有着化不开的一团愁思,却也正如火炉里的麦芽糖一样,慢慢变软。

而那少年,则是小心地揉捏着手中的麦芽糖,揪出一根细管含在口中,慢慢送气的同时,手指时而捏起一块糖拽上几下,时而拢住糖身慢慢旋转,时而左手右手倒个个儿,再去丰富细节,动作无甚精妙之处,却也直看得唐嫣眼花缭乱。

不多时,一只糖鹤便已捏成,拈一点豆沙点在顶上,剪去入气细管,再按上根小棍,便成了一只丹顶鹤,在手中转了几转,真是仙气飘飘,维妙维肖,令人见了都不忍下口。

胡逸将糖鹤递到胡简手中,她轻轻握住了,他却不松手,而是又向前一按,正好将糖鹤压在师父唇边,引得那瓷白的俏脸又添了一丝粉红,胡逸直勾勾地看着她,胡简却是故意垂下眸子,只盯着那精致的糖鹤,不知是出神,亦或者只是单纯躲避着徒儿的目光。

红唇微微张开,粉嫩的舌尖带着水光慢慢探出,没有一触即归,而是软软地抵在糖皮上,小幅度地拨动着,舔舐着。

“好厉害!”

胡逸闻声扭过头去,胡简也抬起眼眸,正见一捏着糖绳,小口张开,满脸崇拜,大眼睛里像是闪着星星的少女。

“大哥哥真厉害,把糖人吹得这么好!”见两人看她,唐嫣有些害羞地将手中那条不堪入目的糖绳藏到身后,随即便又仰起小脸道:“姐姐也是,又漂亮,又有这么好的相公!”

听了这话,那大哥哥带着暧昧的微笑,又扭过头去看着那大姐姐,却只是笑,不说话,而她却低下了头,也没言语,只是红唇触着糖鹤,缩回了舌,俏脸更是迅速泛红,许久才重新抬起头,看看唐嫣,即刻便又低下。

不过,唐嫣年纪小,比眼前两人都要矮上些,纵使胡简低了头,也不过是自欺欺人,那俏脸上的风韵,在唐嫣眼前仍是一览无余:那黑衣女子虽是不言,嘴角眉梢却全是笑意,就连涉世未深的唐嫣都能看出那份娇羞,配上女子这像与自家师尊有三分神似、一样清冷的脸庞,更是别具一番韵味。

想来是已经有了婚约,还未成亲,才会如此羞人?

唐嫣的小脑瓜平日里便是不务正业,遇上这般八卦事更是转的飞快,再一细看,眼前两人牵着在一起的手,那姐姐正偷偷拿指甲轻挠着他的手背,像是在埋怨他只顾着笑,不来分辨似的。

“哥哥,姐姐笑什么啊?”

“她啊。”指肚轻轻摩挲着胡简温润的肌肤,胡逸笑脸更灿:“笑你夸她漂亮啊。”

“那,哥哥是姐姐的相公吗?”

胡逸回头看看低着头的师父,虽然同样是少言少语,此刻的胡简却像是与平常换了个人似的,放在以前,都是不悲不喜,冷冷地看着眼前,哪有几次见她害羞低头的样子,今日不过半个时辰,便见了两次,也是奇了。

那就再见一次吧。

“是。”

“逸儿!...”胡简突然猛地拽了拽他牵着的手,却没用力,也没松开,看在唐嫣眼里,更像是娇羞地摇了摇。

“你胡说什么...”

“好好好,便当我胡说。”自家师父的性格,没人比他更了解,冷起来时,无论什么言语都只当是一阵风吹过,不入耳,没反应,冰一般淡漠;若是温起来,那面皮便比层纸还要薄上许多,如火炉旁的雪片冰晶,不戳自破,连这层糖衣都比不过。

可唐嫣分明看见,当大哥哥说出胡说二字时,那女子分明捏紧了他的手,像是惩罚似的。

“逸儿...”指甲轻轻划着他的手背,闹市之中,胡简声音不大,听在唐嫣耳中却是无比清晰:“帮她也吹一个吧。”

“欸!真的吗!!!”小姑娘的眼睛里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真的啊。”胡逸轻轻松开拉着师父的手,又拿了一块糖:“你啊,人不大,倒是会说话,你看看,把你姐姐说害羞了,只能拿糖堵你的嘴了吧——想要个什么样的?”

“我要兔子!谢谢大哥哥!”

远远看来,宛如一家三口。

不过,只有胡简自己知道,当她看着胡逸用那只刚刚与她分开、还带着她体温的手,去精心为小姑娘揉捏糖人时,身子便又不由自主地扭捏起来。

怎么......又开始了.....

连这种事都.....

不行.....

忍住......

会被.....会被逸儿发现的.....

## 7.7

江雪一手托着腮,坐在已经摇摇欲坠的柜台前发呆,想着方才密集的意外,眼前闪过胡逸被踢出的惨状与师伯那未曾见过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安,又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胡逸和师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场面,她见的也多了,但到底总是闷闷不乐。

直至安洁出现。

能清楚地看见,她虽已成年,身段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却是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那种独属于那些不曾出过宗门的正派新人,从未见过世面的茫然,连那些找茬的愣头青都不如。

“姑娘,要点什么?”

“这里...卖些什么?”

看看这小心翼翼的语气吧,已经不是简单的单纯了,简直就是冒傻气,属于想来合欢宗找茬都不好意思翻脸的那种。

也好,这种人容易应付。

“姑娘看来不是本地人,牵线说媒想来不必,本宗倒是也卖些女子闺中用品,新奇方便。”

嗯?闺中用品?

大概是卖些手环耳饰,发簪项链一类?

不对,这也不算闺中吧。

那就是些胭脂、腮红?

倒是新奇,自己以前还未曾用过,若是合适的话,买上一点试试应该也无妨?

于是乎,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来“见识邪派险恶”的安洁就这么欣然上前,想着去看看有什么胭脂水粉,就算不买,过过眼瘾也好。

然后,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邪派险恶”,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闯荡合欢宗虽是正派新人必修课,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流血事件,那一个个心高气傲、想着匡扶正道的年轻人们,为什么走出合欢宗以后都对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三缄其口。

因为她看到了破损的柜台,还有散落一地的假几把。

以及江雪刚刚捡起的那根,比她的小臂还要粗长许多的超巨型假几把。

上面甚至还雕着花。

大脑停止了思考,因过分震撼而陷入自我保护的宕机状态。

“喏,闺中用品,姑娘以为如何。”

像是没注意到安洁那痴呆的表情似的,江雪又翻找出些物件,搭在了那巨型假几把上面。

等等,这,这又是什么?

看形状,好像,好像是新式的女子胸衣?

那为什么紧要处被剪破了两个洞啊???

还要旁边那一环绳子。

是发带吗?还是手环?

这这这,这也戴不上啊?

哦其实那玩意叫丁字裤,陈慕月的得意之作,销量也还不错,刚刚还被那个女扮男装的逍遥宗小贼买回去好几条来着。

可惜孤陋寡闻的安洁却不能领会其中奥妙,不能理解这种阳春白雪的艺术,甚至已经开始浑身打哆嗦了。

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姑娘,你我今日相见,也是有缘。”

说着,江雪抽出个布袋,将几件情趣内衣连同些假几把跳蛋之类的玩意儿一股脑地塞入其中,随后便提起装满的布袋,快步走向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的安洁。

“这些物件,便送与姑娘了,若还是不够使,尽管开口。”

安洁扭头就跑,可腿却吓得不听使唤,没两步便跌在地上,慌乱中竟只能手脚并用,背朝门口爬去,可眼见江雪提着那一大袋子鼓出糟糕形状的东西走到近前,平日里师尊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教诲早就和鞋子一起掉到了不知哪去,整个人再没了那出尘的仙子气质,反倒像是个落了难,要被强暴的良家似的,只能胡乱地向后爬着,惊恐地眼看江雪快步逼近。

“拿着吧,仙子,不够再来——记得给同宗师姐师妹推荐一下我合欢宗哦。”

## 7.8

“师姐师姐!你终于回来了!看这个,糖吹的兔子!像不像!”

唐嫣高举着那只可爱的糖兔,整个人像只鸟儿似的,兴奋地在安洁旁边说个不停。

“哦.....”

可惜失魂落魄的安洁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要用整个余生去治愈那短短的半刻钟。

“呀!师姐!你买了好多东西啊,是好吃的吗!”

“等等等等等等!!!”

安洁一手按住唐嫣的脑袋,一手将那布袋高高举到背后,雪白的俏脸更是一瞬间红得着了火。

卖糖人的大娘看看那布袋凸起的形状,再看看安洁来时的方向,面上不免有些惊骇。

看着挺水灵一小姑娘,没想到在街上买的净是些这种东西。

真是后生可畏。

“呀,师姐不给就不给嘛。”小腮不满地微微鼓了起来,随即又成一开始那甜甜的酒窝:“喏,师姐张嘴,很甜的。”

安洁张口含住那糖兔,滋味果然不错,只可惜现在她却无心消受。

纤手拧过师妹的小脑袋,拽起衣领就往回走。

“哎哎师姐,刚刚是从这边来的啊,这条街还没走完呢!”

可是不能让你走完!

要不然,再走几步,就全完蛋了!

“师姐,合欢宗不就是在前面吗,我记得今天本来就是要去——啊,不要拽耳朵啊!要掉下来了!”

去去去,去你个大头鬼!

“师姐,我,我不去了,你不要把兔子咬碎啊,可好看了呢,刚刚一个大哥哥帮我吹出来的,我要留起来!”

此时,满心慌张的安洁还不会明白,那个唐嫣口中一闪而过的“大哥哥”,将怎样闯进她的生活。

或者说,是她闯进他的?

也不对。

不是闯进,是回归。

## 7.9

又跟丢了啊...

真是的,又是半路被她弄的假标记误导了...反侦察意识强过头了吧...

离地几十丈的高空,长枪枪头的那一簇红缨和少女身侧垂下的秀发悠悠飘着,奔波半晌,额前已经出了些汗,人在高空,又让清风一吹,有些微冷。

燕凝弦倚坐在一处巨木的树杈上,暂且歇息着,拨开繁茂的枝条四下一望,视野极好,恰能看到远处那一点跃动的身影。

这次竟然还有其它人....

想来是她轻薄谁家千金的时候,倒霉撞上了硬茬,这才一路逃了几千里,结果还没甩掉人家雇来捉她的高手——就是不知道主家是怎么想的,竟然又雇了个女的来,也不怕再被她反得了手?

看那人的轻功风格,倒是熟悉的很,不是剑阁的人,反倒像是六扇门的。

倒是有些奇怪,怎么连六扇门都出动了?她这是拔了老虎胡子?

也不对,按理说,她犯的事越大,受害那家就越不可能让六扇门知道,更遑论直接下场。

不过,现在确实是麻烦了...她要是落到自己手上,那还好说,按偷盗论,在宗里关几年禁闭就是;要是被那人捉住,搞不好要受私刑,丢小命....

想到此处,燕凝弦皱着眉头掏出酒葫芦,这才想起来早上走得匆忙、没顾上打酒,只好倒过来再对着牙磕上几下,口里也算是有了点酒味。

也不用管她——能追上她的,只能是同为逍遥宗的人,大概也不会把她怎样;有意要杀她灭口的,应该也追不上她。

还是先回旅店歇一会儿吧,晚上再说。

扛起红缨枪,挂上酒葫芦,在枝头纵身一跃,燕凝弦纤细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密林之中,与远处仍顺着假标记跟踪的南宫婉反向而行,朝南城去了。

# 8决策

今天的晚饭吃得早了些。

“妈的,还有这事?揍她狗日的!”

陈慕月一脚踩在椅子上,狠狠挥着小拳头。

“师兄?”

白灵亦步亦趋地跟在胡逸身边,白净的额头上紧蹙黛眉。

“还好吧,已经不疼了。”

两手架在小萝莉腋下,把她按在了座位上,胡逸拍拍旁边白灵的小脑袋,撩开自己侧肋的衣服,示意并无大碍。

只不过,被踢的是右边,他撩的是左边。

“那人是正派的愣头青?”

“她带的雁翎刀,六扇门的人。”江雪把一盆鱼汤推到桌上,摆着碗筷,看到胡逸的动作,张了张嘴,却没作声。

真是的.....

总是这样.....

“反了他们了!”陈慕月愤愤不平地从拍着桌子,震得碗筷乒乓乱响,“我这就去一趟六扇门,看看他们又得了什么失心疯。”

白灵没再出声,只是夹了一块鱼肉,在唇边吹了吹,送到胡逸嘴里,看得江雪眉毛一挑。

“还是小灵疼人——好啦,师祖,人家敢来,肯定就是不怕我们的。”胡逸嚼着鱼肉,无视了江雪那透着点酸味的目光,压低声音道:“对了,师祖,今天还来了个云清宗的人,好像和师父有旧。”

“云清宗?她们又来了?”

“又?”

“小逸,我是不是被你套话了。”

“不是,师祖你自己说的。”

“啊,这样吗。”陈慕月眨眨眼,低头略一思索,“是来过的,一二十年前的事了吧,当时我刚在南城重建合欢宗不久,还只有我和小简两个人。”

“然后云清宗就打上门来了?”

“差不多,还是她们那个宗主亲自带的队,跟疯狗一样的一老太太,烦死了。”

“再然后呢。”

“被我打断一条腿赶走了啊。”陈慕月神色装着轻描淡写的样子,将那段峥嵘一笔带过,高超的装比技巧看得屋里三小只不禁肃然起敬。

“师祖威武。”

“好了,别拍马屁。”听了夸,萝莉小脸上那荡漾的骄傲已经掩不住,要是有根尾巴那恐怕都要翘起来了,可随即又不好意思地捋捋白毛,“不过,小简和云清宗有什么关系....我还真不知道.....”

胡逸看看四周,师父和师叔都不在,这才小声道:“那人好像叫安然,而且和师父很熟的样子,也管师父叫小简。”

“安然?这个名字倒是听说过几次,好像是那个老太太收的亲传,别的就不知道了,谁让云清宗那么封闭.....”

“对了,那人好像也是冲我来的。”

“小逸,你刚刚说了‘也’字是吧。”

“是,六扇门那个也是要找胡逸,让我搪塞过去了。”

他神色如常,陈慕月却是睁大了眼。

“哇,小逸,你是不是最近偷偷干什么坏事了,能把云清宗和六扇门惹个遍。”

“没有,我可是良民。”

“你是不是偷偷跑出去霍霍云清宗的小姑娘了。”

陈慕月的脑回路永远是如此清奇。

“师祖,你少说点,再说下去师姐要杀人了。”陈慕月这个小屁孩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江雪那冰冷的目光已经盯得胡逸脊背发凉了,于是赶紧捂住小萝莉的嘴,生怕她在蹦出什么怪话,扭头看向乖师妹

“小灵,别听师祖在这胡说八道,去喊师父师叔来吃饭。”

“哇小逸我就知道你是闷骚,快说快说,瞒着我们糟蹋多少良家了唔唔唔...”

小萝莉两手拽着胡逸的手臂,纵然被捂着嘴也依然挡不住她那些胡话,直到江雪在她脑门上敲断了一根筷子,陈慕月这才稍微安分了点。

“天地良心,没有,我还是处男呢,能去霍霍谁。”

“怎么不能,过两天良辰吉日你不就要霍霍小雪了吗啊啊啊啊啊欺师灭祖啦!!!——”

小萝莉生生撞穿了几堵墙,最后砸在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柜台上,终于令它寿终正寝,彻底散架,假几把和跳蛋在地上咕噜噜滚来滚去,像是在庆祝自己得到的自由。

胡逸看看墙上的大洞,又看看旁边已经成了红脸蒸汽姬的江雪,没作声,默默夹起一块鱼肉,在嘴边吹了吹,喂到江雪唇边。

“讲真的,小逸,不能再像往年一样拖了,不然要么是小雪把你强了,要么是给你一柴刀的啊啊啊啊啊啊!!!!”

一条椅子精准地穿过墙壁的破洞,直直砸到陈慕月在柜台废墟中撅起的小屁股上,把小萝莉整个人再向柜台中楔进一尺。

江雪撩开侧脸垂下的秀发,低头咬住鱼肉,不知是有意无意,又轻吮一下筷子尖。

# 9投票

集市已散,街上的人挑着扁担,挎着箩筐,个个行色匆匆,暮鼓之后,便是宵禁,虽说南城这样的偏僻之地,六扇门监管不严,却也没有多生麻烦的必要。

还未日落, 不必点烛火,鱼汤的香味和不远处的炊烟一起袅袅升起,合欢宗六人围在桌边,若是忽略掉墙上撞出来的洞、散碎的砖瓦墙皮,倒也算是祥和。

“小逸,按我的经验,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搞不好明天就要找个茬把你下狱。”陈慕月腮帮子鼓鼓的,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胡逸细致地夹去碗中那块鱼肉上的刺,总算是完工之后,便见它眨眼间就被陈慕月一筷子抢走,也只好短叹一声,把桌上的那一撮刺也都夹起来,想要一并塞到小萝莉嘴里:

“那我现在收拾细软跑路还来得及吗。”

“别啊,有我在呢,下狱她又能拿你怎么样。”陈慕月眼疾手快地挡住胡逸筷子,废了好大劲才把嘴里的都咽下去,掰块馒头蘸蘸鱼汤,扔进胡逸嘴里,算是补偿。

“难道师祖不应该保护我不被下狱吗。”

“哼哼,错误的,我感觉是时候让小逸见识一下六扇门的人心险恶了。”

“明明是师祖你要看乐子吧。”

看着小萝莉那神采飞扬的样子,胡逸选择耷拉下脸来装可怜。

“小逸你往好处想一想,不是说那人挺漂亮的吗,说不定是她亲自审你呢,被女捕头调教耶,要是发展到美女搜查官那种剧情就真是太棒了。”陈慕月越说越兴奋,直到被胡逸拿一筷子鱼刺堵住了小嘴。

“师祖你少说点。”

虽然不是很明白师祖具体在讲些什么,但听语气就知道是很糟糕的东西。

而且,主要是江雪的目光有点太哈人了。

“哎呀,就当长长见识啦,反正那些正派整天拿合欢宗当新手副本刷,小逸去六扇门玩一圈能怎样吗。”

“我能不能拒绝。”

“不行,我要看血流成河。”

“师父,师叔。”胡逸苦着脸转向一边低头不言的胡简和笑盈盈的顾汐:“救我。”

听了胡逸的呼救,顾汐脸上的笑意反倒更微妙了几分。

“其实....我感觉这个计划还算....可以?”

不愧是师祖的好徒弟,已经把乐子人的精髓学全了。

“师父!”胡逸还没哭,江雪先急了,蹙着眉看向顾汐:“这不是把胡逸往火坑推吗,怎么就可以了啊?”

“嗯,雪儿很关心小逸吗?”

“哪!哪有!”

可怜的傲娇又被乐子人轻易爆杀了。

“你想啊,雪。”看着俏脸瞬间通红的徒弟,本来歪着头枕在胳膊上的顾汐总算是稍微正了正身子,“有师祖她盯着,小逸肯定是不会有危险的,也随时都能再劫狱抢回来。”

这个倒是真的,毕竟就连云清宗那帮子人过来都是被陈慕月打断腿的下场,更遑论六扇门这帮子杂鱼了。

“既然她找的是小逸,那就让小逸去和六扇门接触一下好了,看看他们到底要问什么,是不是小逸真的出去为非作歹了~”

天地良心,这个真的是假的。

不过还是感谢师叔,知道用“为非作歹”这种词,而不是师祖那种“霍霍小姑娘”的粗鄙之语,要不然恐怕胡逸还没下狱,江雪就先气病了。

“师父。”

眼看师叔那边靠不住,师姐又被一击沉默,白灵只好转向身旁的胡简,却见自家师父低着头,筷子都停了,目光发直,又像是走神,白灵只好悄悄提醒一声,却没注意到,师父雪白的双颊不知何时升起了一抹绯红。

“嗯?”胡简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看到的是自家徒儿的满眼期待。

贝齿咬住下唇,桌下的双腿不自觉地夹到一起,沉默片刻,胡简终究还是心虚地避开了徒儿的目光,只是喃喃着。

“逸儿...听师祖的话....”

“师父?”

“师伯,怎么你也!”

呼吸愈发急促,胡逸和江雪错愕的声音听进耳中却只是模糊,一袭黑衣下的娇躯燥热而又微不可察地战栗着,脑海中唯一清晰的,只有陈慕月刚才那句玩笑话:

“被女捕头....”

## 9.9

“所以,师祖,说正经的,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今晚去探探底细先,总得知道六扇门到底要干什么吧。”陈慕月疏懒地打个哈欠,两只脚腕已经直接叠压在了桌沿上,丝毫不顾及裙下泄露的春光。

如果她这种小屁孩也有春光的话。

“这个当然了,我是说下狱那回事。”

把师祖的两只脚推到一边,胡逸还没放弃自救的那一点希望。

“少数服从多数嘛,小逸你老老实实去蹲牢房就好了,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抛开师父的异样不谈,三比三,想要让我任人宰割的好像并不是多数吧。”

所以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胡逸带着疑惑看向一旁,却见胡简也正偷偷瞧着他,目光一碰,她立即心虚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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