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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师姐好像被逼成病娇了.....,5

小说:江湖逸闻江湖逸闻 2025-08-22 15:37 5hhhhh 4980 ℃

“你。”

“我打死你!”

“还有,我哪撩拨了.....”

“小逸你都不自觉的吗?”

“我根本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欺师灭祖还不出格?”

“那不都是师姐干的吗,我又没把师祖往墙上砸过。”

“那小简呢?”

这次不是寒噤那么简单了。

胡逸直接停了脚步,就那么站在水坑里,抬头直勾勾看着小萝莉的眼睛。

“看什么看,你以为谁不知道?”

小萝莉毫不示弱,张牙舞爪的,把那咬了半个的包子塞进了胡逸嘴里。

“不就是骑师蔑祖嘛,那点小心思,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啊~”

胡逸慢慢低下头,重新迈开步子。

陈慕月眨眨眼,从胡逸嘴里把包子抢了回来,难得的消停了一会儿。

许久,他才轻轻回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藏过。”

## 13.6

“别想了——按八字算,你和小简的良辰吉日,最近的一天也在几百年后。”

“嗯。”

“你和小雪整天闹来闹去的,也别让她再等了。”

“嗯。”

“答应了?”

## 13.9

暴雨的势头丝毫没有减弱,沉默却一直持续着。

小巷里早成了一片汪洋,昨夜的那丝血迹早已无影无踪,只剩风雨打落的柳叶在有些浑浊的水面上凌乱飘着,但裤脚都已湿透的胡逸也不在乎了,只是趟着水往前走,任由骑在肩上的陈慕月揪他头发出气。

直至转出巷口,站在积水里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的威震天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

“陈宗主,可算找着您了。”

见两人警惕的目光,他苦着脸,挤出一个和哭差不多的笑容作着揖,配上脸上流淌着的雨水,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多的就不说了,那个女人您应该已经见过了。”

退到房檐下,抹一把眼前的雨水,威震天唉声叹气连个不停。

“洛阳来的,有最高级的腰牌,具体身份不知道,但是——”

威震天探头看看四周,除了三人以外,街道上别说旁人了,连条狗都没有,这才小心翼翼悄声道:

“能对上号的,估计只有南宫家那两位。”

# 14昨夜的密林

胡逸嘴角微微抽搐,手心不觉间渗出汗来,紧握着的刀柄都滑了些许。

不就摸了下胸吗,该不会因为这就要砍人吧。

大不了让你摸回来便是。

“胡逸,对吗。”

那人昂着头,慢慢拧动手腕,阴森密林之中,刀面上那森森寒光格外的亮,正好映到胡逸眼前。

“白天的事情,早晚让你有个交代。”

胡简眉头紧皱,侧探一步,横刀将两人护在身后:

“六扇门来南城做什么。”

“怎么,莫非南城是你们合欢宗私宅,无法无天?”

南宫婉冷笑一声,向前缓缓迈步,手中的雁翎刀却是始终稳当。

“六扇门办事,还得麻烦列位配合一二——只要把人交出来,一切都好。”

夜风吹过,树影哗啦啦摇曳间,南宫婉已扬逼近数丈。

“平日里在南城周边为非作歹,我不清楚,但这次,你们在京畿办的事,越界了。”

刀刃之间,已不足十丈。如此的距离,在高手脚下只是一蹬,胡简凝神静气,压低下盘,随时预备着她的突袭。

“把人交出来,我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可要是她有什么闪失。”

刀尾火红的流苏随着风一起飘舞起来,搭上了袖间露出的雪白手腕。

“当年的事情,陈慕月应该还清楚。”

## 14.1

“妈的,我这就去揍她。”陈慕月把桌子拍的震天响,连茶水都洒了一大片:“猪鼻子里插根葱就觉得自己是大象了,真以为现在的六扇门很能打是吗。”

“师祖消消气....先听我说完....”

## 14.2

“合欢宗没有人离开过南城。”

闻言,南宫婉回以一声嗤笑。

“行了,这些话骗骗自己就是,不必说与我听”

人就在南城周边,已经有了你们合欢宗,还有谁敢来?

事情总归与你们脱不了干系。

胡简凝着眉,掌心隔着薄薄一层手套,缓缓摩挲刀柄。

可南宫婉却突然侧过了身,斜下刀来,按入鞘中。

“明日把人交出来,就不必再麻烦了。”

## 14.3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做谜语人,到底要交谁,她怎么不说啊?还有,小逸你当时为什么不问清楚?”

“我不敢。”

“怂死你得了。”

“还用问吗,肯定就是昨天买东西那人呗,她昨天就是去追那人了,现在又指定了要一千两银票。”

“啊啊啊怎么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好烦....”

## 14.9

“不是合欢宗干的。”

带上了门,将刀连鞘一起放到桌上,盯着微微跃动的烛光,南宫婉一声长叹。

“好多了。”

“主人,怎么回事?”

帮南宫婉脱了外衣,又沏上一壶热茶,雨瑶乖巧地坐到了一边,将那一直用真气温热着的饭菜递到南宫婉面前,可南宫却微微皱起了眉。

“我说过了,你水土不服,身子弱,不该这么浪费真气。”

“主人,雨瑶没事的。”

“唉....”

南宫婉无奈地摇摇头,重新说回正事。

“若真是合欢宗绑了公主,就算一开始只是巧合,依着他们的下作手段,这么久的日子,也早该知道了公主的身份。一直表现成不相干的样子,我原以为这是陈慕月故意挑衅朝廷,现在看来,不是。”

“为何?”

“若真是陈慕月所为,今晚我就不会活着回来。”

南宫婉若无其事的吃着饭,雨瑶却是吓得不轻,本就没几分血色的小脸一下子煞白,像是忽的结上层霜。

“主人!你怎么...”

“怎么,害怕了?”见雨瑶担心的样子,南宫婉脸上少有的露出了些笑意,却是又迅速凝重起来,神色显得有些落寞,终归也只是又叹了口气:“南城六扇门,之前的那几位,哪个不是精挑细选才派过来的干将?结果呢,全折在了南城。”

南宫婉停了筷,眼前闪过一丝果断与狠戾:“当然,若真是与合欢宗有关,我拼着这条命,也得给陈慕月留下点纪念。”

“主人,不要说了....”

雨瑶拽着南宫的袖子,已微微红了眼圈。

“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冷峻一闪而逝,南宫婉姣好的面容上又浮起了平和的微笑:“你看,还有热饭吃呢。”

“主人,明天雨瑶和你一起去....”

“去什么去,听话,在这儿先养几天,等我找到公主再说。合欢宗在南城树大根深,陈慕月这些年虽然不像样子,倒也没有出格,遇上此事,为了自证清白,也该主动去找。”匆匆吃了饭,一口气饮下一杯热茶,南宫婉扶着额稍稍停顿,“绑架公主的人故意到南城,恐怕也是为了嫁祸给合欢宗,要看六扇门与合欢宗争斗,好渔翁得利。”

“那,绑走公主的人该不会是!?”

“除了云清宗,还能是谁。”讲到此处,南宫婉恨恨地将茶杯磕到桌上:“公主要出逃,就是他们云清宗干的好事;到如今公主失踪,真气印记又恰好停留在南城这合欢宗的地方,我看云清宗的人是在山上待太久,被冷风吹得神智不清了——云清宗宗主那个老妇人心思深重,这些年来,从六扇门,到洛阳朝廷,再到王室,恨不得全都是她云清宗的人......”

“主人,不要动怒....”

见雨瑶关切的模样,南宫婉语气稍缓:“嗯,没什么好生气的。那个老太太有大计划,这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她把安然也派到南城了吧,反过来监视我们,呵......若是六扇门和合欢宗起了冲突,她就坐山观虎斗;不然,想来她就要从中挑拨;再不然....”

茶杯被捏出了几道裂纹。

“等陛下驾崩,长公主又寻不得,让公认暗弱的二公主即了位,她照样能把她那驸马插进去。真是好算计,只可惜......”

说到这里,南宫却竟是忽的笑了出来。

“她真以为,二公主会任她拿捏?”

人声渐熄,夜幕之下,唯余间或的虫鸣。

屋顶,燕凝弦垂着眸子,睫毛微颤,手掌紧攥住枪杆,但最终还是一点点松开,悄声离去。

发梢已被露水润湿。

# 15无计可施

“啊,吃不下了。”

陈慕月拍拍被撑到圆滚滚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顺便把刚咬过一口的大半个包子塞到了胡逸嘴里。

“唔.....”

犹豫许久,刚要开口就被堵住了嘴,冤种胡逸慢腾腾地嚼着包子,一手却拽住了陈慕月飘起的衣摆。

“哇,小逸你摸我屁股!”

没搭理陈慕月的大呼小叫,胡逸伸出手指,蘸了蘸桌上洒出的茶水,写下两个字:

南 宫

## 15.1

“该不会是南宫家丢了人吧?要不为什么千里迢迢亲自跑过来。”

房檐流下的雨柱已经挂起了一扇水作的门帘,朝外望去一片模糊的光影。

“不能吧。”陈慕月坐在椅子上,两条小腿荡来荡去的,和她本人一样闲不下来,“南宫家都快绝后了,谁会这么不长眼偷她家的人。”

“绝后?这种世家?”

“也是一点点的啊,别家都是开枝散叶,有几个夭折的也不算什么,就南宫家厉害,不管嫡系旁系,男丁那是一代比一代少,到现在已经一个都没有了,就俩女的,好像还是双胞胎,医研顶真,鉴定为祖传的不孕不育。”

“那还有谁能让她这么大动干戈的,公主啊?”

胡逸本来是开玩笑,说出口后却突然一顿。

“干什么,小逸开窍啦?”小萝莉眼睛一眨一眨的,闪着狡黠又有点欠揍的神采:“是不是感觉我咬过的包子格外好吃?”

胡逸嚼着包子,摇了摇头。

小萝莉一脚踢在他小腿上,两手叉着腰就又要跑。

“师祖——”

他总算是咽下了包子,可刚一开口,就被陈慕月直接打断:

“小雪的事你可刚刚才答应,别想反悔!”

哗啦啦的雨声越来越大了。

“啊?小逸,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该不会真想反悔吧?”

胡逸尴尬地把脸转向一边,主动捡起一个包子堵住嘴。

“反正都是你的,名分给谁很重要吗?”

陈慕月恨铁不成钢地揪住他腮帮子,左右晃着他脑袋:

“你给我立字据!现在!”

## 15.2

雨小了些,风却大了起来,小小一片伞遮不住横吹过来的雨潮,从内堂走到白灵的屋里不过十几步路,衣衫却洇湿了大半。

“呀,师兄?”

门扉上,墙壁上,连天花板上贴满了白灵的水墨字画,淡淡墨香在雨的空气里弥散。小姑娘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一头秀发还没梳理,慵懒地着躺在肩头,腰间的束带也还没扎上,一领云白绣服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绘在侧边的几枝红梅倒是显露得清楚。

“煮鸡蛋,新买的肉包子,下面还有些你喜欢的小菜,趁热吃。”正说话间,又一股春风夹带着细碎雨滴涌了过来,吹的小姑娘衣袂飘动,额前发丝上也沾了几粒水珠。

“这么冷的天...”裹紧了松松垮垮的衣衫,勾勒出少女那仍然稚嫩却也已略具雏形的曲线,白灵拉住他袖口轻轻拽着:“师兄,在屋里暖和一会儿吧。”

小姑娘总是这么细心,体贴人,平日里默默跟在长辈身后少言少语,又总能在每个不经意间发现的细节里找到白灵的心思,如此刻门外微密的春雨一般滋润。

“还没送完呢。”他提了提手中的布袋,一手在白灵头顶轻轻一揉,小姑娘顿时如猫儿一般眯起了眼,“我一会儿再过来就好——对了。”

差点把正事忘了。

“怎么了,师兄?”白灵轻轻握住他被沾湿了雨水的手腕,手绢柔软丝滑的触感一点点划过掌心、缠住手指,揩去了那份若有若无的湿冷,代之以薄薄丝巾之后少女指尖那柔软的温度。

她看到了胡逸躲闪的目光。

“明天我要和师姐....嗯,你知道的。”

手指突然被攥住了。

好疼。

“哦...”少女眨了眨眼,嘴角勾起的弧度逐渐平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用了力,赶忙松开手,又像是怕他疼着,学小时师父的样子在他指间轻轻吹了吹。小姑娘踮起脚尖来,将手绢擦去了他侧脸处新添的雨滴,白净小脸上才总算又露出了那甜甜的笑:“那师兄快去忙吧,我就不耽误师兄了。”

“嗯...趁热吃..”

拍拍师妹的小脑袋,他提着布袋转身离去,刚走出两步,却又被牵住了衣角:

“师兄刚刚答应说,一会儿会再过来的吧?”

## 15.3

屋檐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流,被浸透的柳叶随风飘摇,正有几片扫过他鼻尖,带来一闪而过的片缕清香。

“师叔?”

他试探着敲了敲门,却不料忽地一阵风吹过,竟直接将门吹开了,多亏他眼疾手快把住了门,这才没在门框上砸出那咣当巨响。

只是刚刚才被师妹擦过的脸现在又湿了.....

“师叔,睡醒了吗?”

探过头去,入眼只是一团被紧紧卷在一起的被褥,一动不动,仿佛是被缝住了一般,只有那勉强可以辨认的一点曲线起伏,能让胡逸确定里面确实裹着个人。

果然还在睡觉。

唉....

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师叔明明还是很阳光很勤劳的,不知道为什么会长成现在这么懒的样子....

应该都怪师祖吧.....

蹑手蹑脚地把几个包子用笼布裹好放在桌上,刚想溜走,再想想,等师叔起来恐怕还是已经凉了,胡逸正想左右看看有没有什么器皿可放一下,竟突觉腰间一紧。

“哇小逸对我真好!”

仿佛被子成了精一般,师叔裹得粽子似的,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皎白俏脸,正在他后颈蹭来蹭去,好像全没注意到他被吓得一哆嗦。

不,师叔她肯定注意到了。

她丫就是故意的。

“师叔这不也可以早睡早起吗...”

没搭理他的碎碎念,顾汐将下巴枕在他肩头,闭上眼睛张开小口,露出一副婴儿般嗷嗷待哺的模样。这么等了半晌,见他还是一动不动,没什么表示的意思,顾汐又蹭着他的脸,亮起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他这才反手塞了一只包子进去,方才的满脸威胁立刻融化成了满足的享受。

“师叔就不能自己拿着吃吗...”

顾汐嚼着包子,两腮被撑得鼓鼓的,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唔....被子外面冷.....不想伸手.....小逸不许跑,再喂一个...”

“嗯...”用方才白灵塞来的手绢擦了擦师叔嘴角的油光,胡逸踌躇片刻,反倒是顾汐先开了口:

“小逸这么早就,偷偷跑到我屋子里来,是要做什么啊?”

“喂师叔吃饭。”

“再来一个——还有呢?”

“明天我要与师姐结婚了。”

“哦。”

“哦?”

“干嘛,难不成,小逸想看我争风吃醋的样子啊?”

“不想。”

“撒谎的味道。”

“真不想——还要吃包子吗?”

“你都不敢回头看我。”

“我走了。”

“哎哎哎怎么真走啊?”顾汐咬着他衣领一蹦一蹦地跟在侧后,滑稽得像只兔子,他一停,后面跟着差点摔倒。

“好啦....师叔继续睡觉吧...”将裹成粽子的师叔扶起,揪着被角扔回床上,胡逸整了整被拽歪的衣领,再度转身离去。

“雪她面皮薄,小逸你不许欺负,不然我帮她欺负回去!”

“师叔放心就是。”他一顿,微笑道:“我早就习惯了。”

## 15.4

这次没用着敲门:他刚站稳身子,便听到了门轴的吱呀声。

那一抹红唇颤了两颤,便像是打翻了颜料似的,将绯红洇透了满脸,连小巧的耳垂都跟着红了起来。

“一大早在别人门口等着,做...做什么...”

咬了舌头,却觉不出痛来,纤指无意识地绕着侧鬓垂下的一缕发丝打卷,那墨一般的眸子更是连对视都不敢,只盯着他身后的雨潮转移视线。

“以后就不叫你师姐了。”

他语调平常,好像所说的是在平凡不过的一件小事,也丝毫没发现江雪那突然睁大、直视着他的双眼。

指尖撩开她额前秀发,抚平了陡然蹙起的柳眉,

按师祖的叫法,这个姿势,好像是叫壁咚吧?

“娘子。”

原本绯红的色彩腾地烧了起来,成了纯粹的大红。

一如那身她去年便已做好、却一直压在柜中的嫁衣。

## 15.5

雨屏住了呼吸,风却加倍的热闹起来,给她那修长的睫毛和尖端处坠着的极小的雨珠一个颤动的理由。

说真的,他起初只是想再像以前一样逗逗傲娇而已,他根本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羞恼与惊喜的浪潮本该翻涌起来,他预备着看师姐跺脚的样子,江雪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发毛,以为自己又闯了祸,刚准备要认输服软、安抚傲娇的时候,江雪突然扬起了下巴。

四片唇抵在一起,原本压着门框壁咚江雪的他,此刻反被推进了细碎的雨里。

她的吻很生硬,吮吸时太过用力,不时又用上了牙齿,弄得他有点疼,粉舌大胆而笨拙地探了出来,随即便得到了他同样笨拙的回应,两只舌都很软,触在一起的动作却近乎僵。风呼啸而过,侧脸微微的痒,不知是她被吹起的发丝还是那飞散的柳叶。原本按在她肩头的手已经改成了拥抱,他像是抱着一团棉花,软,又在雨里一点点坠下去。直到一丝甜腥的绣味散在两人唇间,他才觉察出那一点点的刺痛。

## 15.6

“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好久,真的好久了...”

“我知道。”

“什么婚事也不必办,去年都已办过了。”

“我听你的。”

“这次,不会再病一场了吧?”

去年他干的那混账事,事到眼前、临门一脚了,不知是着了凉还是怎么回事,体格一向不错的他竟病倒了,发的烧,额头比烧开的水壶都烫。

良辰吉日,都已经高高兴兴办完了的婚事,连街坊宾客都已贺过喜、散了场,却在最后关头就这么不了了之。

顾汐劝她这是好事多磨,好在月老够给面子,相隔一年,又是个良辰吉日。

那时的她只默默听着,悉心照料已不省人事的他。

没人问,也没人责怪,全都知道,他这不是染了病,只是心病而已。

江雪最清楚:他烧得昏过去的时候,口里可一直‘师父师父’地不住呢喃。

“不会了。”

他将江雪拥进怀里,侧过脸埋进她那软密的发丝中,似是无疑间,视线偏向一旁。

“娘子。”

## 15.7

“冷吗?”

见了胡逸衣衫上的湿色,胡简蛾眉微蹙,可不知为何,胡简此刻的眼神之中,除去那熟悉的关切以外,仿佛别有些难明的色彩。

“没事的,师父,等会儿我换一身就是了。”

半分淡妆也不用便玉一般的俏脸,如常一袭黑衣,繁密秀发也只简单扎成一支马尾,安静地垂在身后,师父她总是这样,如名字一般素简。

“还没吃?”布袋里鼓鼓囊囊,明显不是胡简一人的饭量,她侧开身子,示意胡逸进来先坐。

他身子一晃,好像就要迈开腿走进屋里,可到底还是立在原地,将屋檐垂下的雨幕披在身后。

迎着胡简那疑惑的目光,他自言自语似的小声开了口:“师父,明天...”

他说不下去了——胡简牵住他半湿的袖子,引他进了门口,他有些恍惚地跟着,像是小时候那样,一起坐在桌边。

“先吃饭吧。”

“嗯。”

“吃完记得换身衣服,这么湿洇着,不好。”

“嗯。”

“别再像去年一样病了。”

递过筷子,眼睛紧盯着他唇边那一道细小的、江雪新咬出来的伤口,胡简轻轻说道。

## 15.8

天晴了些,不再似之前那般阴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出了门,他却没立刻就走,胡逸倚在墙上,静静望着重新急起来的雨。

只是对面坐在一起吃着包子与小菜而已,间或叮嘱几句结婚时须注意的礼数,他默默倾听,点头,直到师父也慢慢静了下来。

他好像听到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抬眼望去,师父低垂着的目光却被额前碎发遮住,看不真切。

是有些失望吧?他慢慢低下目光,咬一小口包子,囫囵咽下去,好像下了某种决心,又仰起了头。

“师父,我会娶你的。”

分明是倒春寒的雨,额头却冒了汗。

刚刚应该亲师父一口的,他如此想到。

去师妹那里再坐一会儿吧。

他揉了揉太阳穴,扶着膝盖准备站起身来,却见眼前石阶上,屋檐的阴影一晃。

“谁!?”胡逸本能地蹬墙跃起,手已扶上了腰间的刀柄,这才看见陈慕月那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噤声的手势。

“小逸你把我暴露啦!”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师姐总是喜欢把师祖当球踢了。

“师祖你....都听见了?”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

“你觉得我会信吗....”正要将那已拔出了两寸的刀刃收回刀鞘,眼前的下一幕画面直接吓得他把刀全拔了出来:

“小逸不要生气嘛,我给你带了一个新朋友,喏——”

漆黑云鬓由雨水洗过后更显鲜亮,再配上那一身黑红色六扇门官服与长靴,一副苦大仇深、好像已然忍耐许久的神情,若是这些要素还不能确认身份,那她胸前那队大到过分的隆起绝对让胡逸印象深刻。

“胡逸。”明明是被雨淋了许久,数绺秀发凌乱地贴在额前,可那副凌厉干练却像是被雨水洗得更锋芒毕露,南宫婉指间夹着那张他刚刚交走的一千两银票,语气平淡:“走一趟衙门吧。”

“小逸我跟你说,这个人好像还不赖欸,刚刚她答应我不会欺负你了,你把握好机会!”

分明听到了一旁白毛小萝莉这有些轻薄的叽叽喳喳,南宫婉却依然维持着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为何,胡逸总感觉她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生无可恋的麻木。

天知道刚才陈慕月是怎么恐吓的她。

## 15.9

“容我换身衣服。”

“这么大的雨,何必呢。”

“等我半刻就好。”

“古怪。”

没理会就跟在身后几步外的南宫婉,胡逸转身走向自己的小屋,换上一件长衫,想想,又带上了两把伞。

师父刚刚才嘱咐过的。

# 16多谢你的伞

她擎着伞,一手习惯性地按在刀上,能看得出她已经在刻意减缓步伐,不习惯似的,连迈步的动作都显得生硬了些。

“走快点...”

没应声,像是根本没听见似的,盘算着明日里要准备的大小事务,胡逸仍按自己的节奏徐步而行。

大件都已是置办齐全的,只要准备些红烛喜糖之类的零散物品就是。也不必再办喜事,相熟的街坊四邻去年便已热闹过了,除去合欢宗几人知道真相以外,都以为胡逸与江雪早做了夫妻。只要合欢宗这一家人一起吃顿喜宴,便算是周全。

回想起来,去年的时候,师叔她可是少有地下了一回厨,那几道好手艺让人至今难闻,只是之后她又回到了平日里懒成一团的模样,便再没尝过,明日说不定还能——

一小袋细碎冰糖样式的东西扔进他怀里,南宫婉停了脚步,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开口便是一股审讯犯人似的凌厉,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这是什么。”

这是昨天他卖给女扮男装那人的春药。

“想不到,大人还对这些东西有兴趣?”

忽视了胡逸那揶揄的口吻,南宫婉再次重复:“这是什么。”

“冰糖,平日里拿来吃的零嘴,大人要尝尝么。”说着,他还真镊起一小把,作势好像要递给南宫婉似的,被她一掌拍在手腕,粒粒晶花洒进雨中的泥泞。

“将春药当零食吃么?”南宫婉不屑地一声冷哼:“登徒子。”

“大人既然知道,又何苦再来问我。”

“昨日里,用这一千两银票,买了这春药的那人,是谁。”

“不认识。”

“胡逸。”南宫婉攥紧了刀柄,忍着火凝视一脸无辜的他:“你应该清楚,我能把你扣上三天。”

“大人也该清楚,师祖她对我思念的紧,肯放出几个时辰来已是破例。”

“那我也能让你再推一年。”

果然,她全听见了——也可能是陈慕月告诉她的?

“大人这是何苦。”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胡逸好像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手却也悄然摸上了腰间刀柄:“有什么要紧的案子,说清楚便是,我们合欢宗遵纪守法,南城诸位也都熟络,或许能帮上些忙。纵使不然,也不至于让大家失了面子。”

“把人交出来,我立刻就走。”

“还请大人先说明白,要的是何人?”

南宫婉眉头紧锁,许久,才接上了话:“昨日里出了这张银票的人。”

“不相识。”胡逸摇摇头,“那人偷了我们合欢宗的东西,我们也在找她。”

“认不认识,那倒未必。”显然是不信,南宫婉转过身,再度迈开步子:“与我去衙门,慢慢讲清就是。”

## 16.1

“诶,师姐,这个是什么?”

睁开朦胧睡眼,目之所见,安洁突然僵住,像伤寒一样,连带着被子一起发了抖。

小姑娘咬着手里那根通体玉白的假几把,咯得牙疼,又没甜味,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品类的软糖,长得难看,尝起来也一点都不好吃。

安洁昨晚寻了半天,才找好隐秘处将其藏了起来。

“小嫣你把它放下!丢,丢掉!”

“啊?”

“快给我扔掉啊!!!”

刚睡醒,今天的安洁就已经快疯了。

## 16.2

六扇门议事堂,这儿常是伴着吵架、拍桌,乃至于众人失了体面翻桌子互殴时的喧闹,今日却空无一人,寂得仿佛山中洞穴,只有雨声依旧磅礴。

南宫解开已经几乎湿透的外衣搭在一边,便坐在主位,翘起腿来直勾勾地盯住胡逸。

将湿淋淋淌着水的伞倚在墙边,胡逸也落了座,环顾四周,好像有些新奇:“倒没想到,今日会这么冷清。”

“大雨,休沐一日。”

“真有这样的规矩么?”

不过是她怕南城六扇门诸人与合欢宗有勾结,会暗中给胡逸通风报信罢了。

“这就不必你费心了。”南宫婉沏上一壶热茶,微冷的空气之中腾起一层淡白水汽:“昨日里买了一背囊春药的那人,你知道些什么,都讲清楚,也能早些回去。”

“不相识。”选择性无视了南宫婉那讯问式的目光,胡逸自顾自地倒上一碗热茶,捧在掌心暖手。

“收了黑钱,就没想过去追么?”

“你追上了么?”胡逸反问道。

许是被揭了羞处,南宫本就皱着眉的脸色更难看了些,却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无厘头地换了话题。

“往年的三月,南城也如现在这般大雨么”

这话问的胡逸一愣,抬眼看去,却不见异常,也想不明白这算是什么审讯技巧,便如实答道:“未必,今年的雨确实大些。”

“这几天突然下大的?”

“差不多。”

“那就对了。”

说着,南宫婉从一侧堆放的文书里抽出张纸来铺在桌上,胡逸定睛一看,手中茶水竟差点抖了出来——那纸上画着一张人像,虽然只是墨色勾勒,可那人分明就是昨日在店里,引得师父失态的那人。

“这人....”

敏锐地捕捉到了胡逸那一闪而过的惊异,总算是有了眉目,南宫婉心中一喜,本还打算给胡逸介绍这几人的身份,现在看来反而是能套出更多消息。

“眼熟?”

胡逸没作声,又端详许久,才抬起头来看向南宫婉。

“好美的一位女子。”

南宫婉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听了这插科打诨搅混水的屁话,她已经快压不住火了。

“不认识?”

“看来,大人与她们相熟?”

罢了,就不该和这登徒子猜哑谜,不然套出消息之前,自己就先忍不住把他砍了。

“云清宗的人,近日里也已到了南城。”指间敲着安洁的画像,南宫婉那威严感满满的嗓音已经因为压火而有点儿变了调:“云清宗最擅长的是什么,不必多说吧。”

“祈雨。”

## 16.3

从没见过师姐这么又羞又急跺脚的模样,自知好像是闯了祸的唐嫣乖乖跪坐在一边,眼巴巴看着安洁把那些散乱满床的奇怪软糖收拾起来。

所以为什么会有这种一点都不甜的糖呢?而且还是奇形怪状的,和昨日里见过的糖人比起来要差得远了。

“师姐...”见安洁系好了布袋,满脸红云稍稍平复,小姑娘这才弱弱地开了口。

“小嫣,听话,不要问。”看着懵懂无知的小师妹,刚睡醒还处于披头散发状态的安洁,眼中满是满眼生无可恋的疲惫。

“哦....师姐对不起.....我下去给师姐买早饭...”小姑娘乖巧地朝外走去,把安洁一人留在那一大袋假几把和跳蛋震动棒前面干瞪眼。

## 16.4

“你们与云清宗的事,我也大概了解些。”

南宫婉小口呷着茶水,用余光留意着胡逸的神情。

他并没有接受过反审讯训练,那点神色变化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仍没能逃过南宫的注意。

原因也很简单:他真的不清楚合欢宗与云清宗之间具体的细节,只是大概地听师祖以及师父提过几句,说当年云清宗领头带着六扇门一干人来,要把刚刚成立的合欢宗扼杀在摇篮里,最终却失败而归,那个宗主还被师祖打断了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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