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

我正被迷离感呛死,是它在侵蚀我吗?我又该怎么解释我所遭遇的、发现的奇怪之处.抑或说我才是那个奇怪的人,已容不下一点的摧残...

往日时光倒流进晶体闪烁,那些朦胧的正成为真实.那声音究竟是什么?我一点答案都没有,我为何如此执着地追求,仿佛渴求淹死在歌剧中探求线索...

往远了想如果不能将泰拉掐灭在这里,所有的场景会如法炮制在圣彼得堡与莫斯科中发生

「月暗面」

嗯...就像月之暗面的永生谎言一样引诱我解答.或许我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我需要解答的问题根本不在这里.侦察期的黄金时间所剩无几,你留下的线索和遗产拼凑不出一张可视关系图,线索接二连三浮现,但我仍不能把他们串联在一起,直觉也只是得出荒唐可笑的结论

这是本湿透的书,每页相粘溶解,几乎没有从中掀开的可能

我该怎么做?

柔芳香韵强行沁入鼻头,习惯与血腥打交道的鼻毛跟花香格格不入

「咳...什么味」糙布料在他手背上蹭「抗寒加厚的丝袜,我就知道是妳...喔!」他才将眼皮撑开,带塑料棍的硬物强塞入他嘴中「这是什么?」

「棒棒糖!」

「妳从哪搞到的,妳不会拿我的钱去买吧?」Slezam下咽糖水,捏着塑柄疑惑看她坏笑,浓醇奶香马上涌入口腔

「是又如何呢~」

「...这是怎么搞的?」他垂下剧痛脑袋,质疑记忆和体感

「怎么了?」Kotik抓起他一只手,轻声安慰

Slezam见了什么似的相当震撼,答不出话扫视周边:他坐在GAZ后排改装成通讯员的位置,撑着个大电台.哦!刚刚是在监听通讯,Slezam赶紧抓起耳机听取,里头总是女性细声吟唱的歌声

「唔...这是什么?」Kotik坐到他旁边的位置,拿过耳机听了听

「这种女性歌声会间歇性干扰全部波段讯号,我总感觉在脉冲时听到过它...那种缥缈深远的古老呼唤.它可能才是影响人们思绪的关键」他紧咬口中糖块,以至于压碎了部分

「我没有任何感觉喔?」

「或许因人而异」他不知不觉中就记满了十页纸「妳看过我的笔记了吗?」

「没有呢,我这两天都窝在你身上睡觉或者玩手机.上面写了什么?」

「不,没什么,都是胡言乱语」他迅速合起防水笔记本「电波在干扰我的脑袋」

「那,出去透透风吧?」

Slezam照做着,阳光在GAZ门缝中泄出,他左手遮挡面部以免灼烧视网膜——幸好外面的天不怎么亮

对电厂侦察的第二天,他定址远郊废弃工厂,走大概十五分钟路就可摸到电厂大门并展开突破.Slezam这台GAZ半批迷彩防护网,紧靠工厂密林遮掩处,另外台藏在厂房里,连同BEAR们在不易察觉的建筑深处避开侦察

他将自己作为情报处理中心,由郁金香A、C组分别调换白夜班靠近火电厂摸清布防.现在得知的是,敌人总量完全不是这支15人的侦察小组所能应付,光战场便有五台BMP-1、两台LAV-6、甲车诺干

「C组什么时候回来?」

「三分钟后吧」她看Slezam丢掉糖棍,递上温咖啡,背手在Slezam面前显摆「快喝吧!没放糖哟」抿口咖啡,苦涩助人从困倦中摆脱

C领队Fedossv带着他几个侦查员回头张望下,便走到工厂里来

「Fedossv,有人跟踪吗?」

他摇摇头,拿下头盔表现得相当差异「敌人根本就不屑于寻找我们或反侦察,巡逻队只在铁丝网旁偶尔走几下」

「让Antunovic不用去了,凌晨的班换我们,轻装上路,不带多余的.我还想再试试」

在员工走道中,她事实上说出了更多骇人听闻的讯息

「呼,Miller不在吧?」

「他在我们”办事”前就离开了」男性将PDA递还给她,打开自己的

「...我在工业区收集到了足够的情资支持它,关于增幅器,它其实由电力支撑,从某个远方汇入能量」总是喜欢单脚蹬墙、手插裙兜的女孩这么说着.共享的资料中有高压电架烧焦与海关宿舍内某房屋的图片

「在海关那出戏演的不错」他捏着女孩肉脸左下的伤疤「扇的不疼吧」

「肿了,我不想说那个了...你居然真的动手...」她眼皮拉紧,气呼呼地目瞪「你为什么...在森林时想要我脱离队伍?你在怀疑谁吗?」

「Grendel」他右手扶腰封枪套上,指弹客制MP-443「我看那德佬心里有东西,他总有意无意套我话」他对此表以平静「所以血红酒的情资只能我们知道,Miller太大大咧咧,他会说出去的」

「我会注意的!...我查到,海关宿舍住着一位LABS的药剂助理,工程师所谓的药贩子朋友经常从助理手中拿劣质品倒卖.助理只是个小角色,他是LABS一个药剂科医生的手下...跟得上吗?」

「继续说」

「他经常将实验或调制失败的劣质品在上头指示下用检修通道转移,但有天,也就是LABS准备撤离之际,他疏忽将一罐未处理的试管顺手塞入药箱中,带着药品从地铁里爬出,走上月台」她手比做某样东西炸开「他没能等到捷列撤离,一拥而上的难民抢夺物品,那瓶药剂在许多人手中传递,潘多拉魔盒打开了」女孩看他一脸疑惑,微微侧头放平裙摆「怎么?你不相信吗?」

「太多的巧合了,让我觉得有问题」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她食指朝人,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他这个蠢货居然想通过电邮联系他的上司!说血红酒泄漏了,自己搞砸了全部.哈~最后这家伙活生生溶解在自己的卧室里,我去的时候只有一地的烂泥咯~」后面几张图片,那些令人恶心、作呕的血肉残渣「嘛...他其实根本不敢在电邮里提及是哪里泄漏,我是从黑市那知道才给故事补全的.真是群渣滓啊,办事情都这样,哈哈哈哈...哈」Kotik捂着肚子大笑,被这故事逗乐.不过很快她笑不出,带着哭腔低头的质问「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相当令人伤感,心灵再纯洁的女孩也得直面这个问题了

「...又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啊?」

Slezam听到Kotik泄气,合上笔记丢下惝恍.这处极度靠前的侦察区定在林中,正好避开日落与日出的太阳直照.再往北大约300米便是热电厂大门,可惜一晚上都没有收获,偶尔卡车车队象征性驶入驶出,只搬卸煤炭

「我们就应该叫陆军来把他们直接轰平」对这种状况Miller难得显得不耐烦

「快日出了」

「他们是木偶吗?还是假人?我们都靠这么近了还没反应」Kotik还是不能理解,维安部队毫无进攻倾向

「我依旧好奇,这座他妈的1x1公里的热电厂为什么滴水不漏」

占地大约一平方公里的热电厂,按功能分为三块:东侧的宿舍,北侧的加压区,中部的核心区.南侧和西侧预留仓库和卡车装卸处,将源源不断的煤炭投入燃烧转化成电力,它并不是什么很先进的能源形式.曾经的峰值电力需要多个发电系统联合运作,但按目前城市耗电量,它仅需一个炉室的运转就能维持

「里头的结构再简单不过,核心炉区旁的四层行政楼.至于外面,我不觉得直面战车碉堡和埋在沙袋里的高射机枪是好选择」

这类密集防御网,Slezam可没下手之处,纵使他还在空降部队时,都要做出接受装步战车全体覆灭、步兵死伤惨重的代价.他吸入晨雾,靠在树旁再次检索PDA

「如果真没什么看头,我们得回去履行约定蔻集USEC的讯息」

「当然,Miller,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Slezam显得相当泄气,他面朝太阳日出的地方点烟,静咽浪费时间的苦果

...

「啧」他突然掐掉烟手把上望远镜,压低身体又前倾想一探究竟「Kotik,正西侧大概五六个PMC在向前进发」Slezam指正西,从镜组中看到黑点「问郁金香为什么违反我的命令到”前沿位置2”」

「稍等,我询问一下.郁金香收到立刻回复,我并没有让你们到”前沿位置2”」

「我们并没有前进」这话让他大吃一惊

「什么?找地方躲起来」

她被Slezam揪下坡,还没张口开问,听西侧咻一下,橘红色的照明弹在森林中拉响,直朝拂晓天穹敲响,打出朵鲜艳红日不均匀燃烧忽暗忽明

「有人准备强攻!...退路也没了...是MSF!全是MSF,外面都是.这他妈就是机会,等不及郁金香了,让他们稍后接我们出去」

「好的!」Kotik目光仍在照明弹上,唤起深处伤痛

对于进攻,Slezam并不急于利用,他想先看看.MSF的装备更多样化些,他们甚至有专门职业的火力支援小组,仿正规军似的

「郁金香的无人机起飞了,我的昴宿在捕捉」

旋翼无人机滑出浓雾遮掩,带来高空俯瞰画面:MSF竭尽全力先发制人,他们约六十人,人员配置上逊于维安,概观来讲分为两个方向,一部分直朝东侧宿舍,另外部分对南部一栋烂楼发起攻击

装步战车正摇动炮台,林中多角度射出三发尾部助推的反战车火箭飞向各自目标,滚烫金属射流抓准薄弱点挤压切割开薄钢板.在击中后小组立刻丢弃发射完的载体,移动至下一射击位,位于战车堑壕的LAV-6驱动毒蛇链炮,微曲抛出的杀伤弹头出膛似订书机,将”钉子”牢牢打在MSF的脑门,一个撤离慢的小组让崩飞弹片扯进脊柱撕裂肢体

不过机炮哑火等待新弹链抵达时,所有装步战车仅剩这台LAV-6可以正常射击,另外台炮塔根被击穿,炮手和弹药共同融化在金属罐头内,外逃车长让子弹撕裂动脉倒在车长位的M240机枪上烤化发焦

「外围威胁几乎被他们拔完了.Slezam,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不,再等等」他认为这不是好时机

现在维安部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MSF了,他们绕开空旷地区朝行宿舍楼群扑去,停车场、宿舍正成为血腥搏斗的战场.他坐观两狗撕咬,等着两败俱伤的时候

「...好了,我觉得差不多了」Slezam认为战事正焦灼,点着荧幕上的大正方形——热电厂核心机组「绕到在行政大楼,走连通桥进电厂内部」完命似的想法,在两条斗咬的疯狗中捡起一块骨头.他想赌两方混乱的体系与通讯并不会发现他们

场外MSF搬来两门81mm迫炮,使用烟雾迫弹.随前沿阵地的侦查员传递讯息后,皮卡旁的迫炮小组校准射表,以扇面打出雾墙.81mm的装药量相较偏小,烟只得勉强遮盖部分,对小部队来说足以

「都准备好了?」他回头看下队伍的状态「嗯.就现在,先跟着我绕开MSF」Slezam壮胆加入MSF冲锋的末尾巧妙融进,又猛地一拐跳进装卸房,靠卡车紧握步枪,对脸前路过的MSF警惕扫视

「我到了」一分半后Miller拍下他的肩膀「她在后面」

「MSF都朝东边去了.嘿?跟得上吗?小猫」

「当然可以...尽管继续!」这女孩竭尽全力让自己不会拖慢队伍整体的节奏

「跟紧!」

咻...

「什么从我头上过去了!?」来自维安部队的高爆飞弹滑跃天空,从隐蔽角落带着控制线飞出,重砸狙击手小组的藏身处,按装药量骨架碎片都不会剩「别成为它的下一个目标!」

横穿战区是相当危险,高射机枪不长眼睛.Slezam摸着被击毁的BMP-1隐蔽,MSF漏了些家伙没解决,例如波兰制BRDM-2 Zbik,它不像掩体内的装步战车,穿梭战场显得更加灵活

「它没看这里了.Grendel,你先过去」

Grendel闭口不言沉默地执行命令,从BMP西侧面冲向入门室

「Kotik,妳也去」

「...我也到了,下一步!?」

「别让人出来.现在是你.Miller!」

「来了」Miller提着步枪压低身子小跑,路过BMP的尾门时倒出来具焦黑尸体「滚远点!恶心人的东西!」他被绊了脚,脚踩面目全非的头骨上打滑,焦黑牙齿掉在他裤上

「当心点,老骨头!」Slezam手抓他背包拉环,带Miller连滚带爬离开危险区

「谢了...差点就跟那焦肉亲密接触了」

旧苏联风格的瓷砖长廊里头空无一人,Slezam第一个闯入清扫在他进入后,最先补上第二者位置的是Kotik,Slezam将背部完全放心交给她

「全部清空!去往二层」Slezam从门轴那侧伸手去拉,却扭断掉在地上「妈的,我们能不走楼梯吗?!」他左手将斜内压的AK-107护木抬起,对准楼梯直瞄

刚抱怨完,楼顶这伙MSF的张扬就迎来了灭顶之灾,一门ZSU-23-2摇动方向机,炮手猛揣脚下击发机构,炮管吞吐曳光、破片混合弹头留满地狼藉,这栋楼靠东的部分工业塑料跟血沫融合

「操!...幸亏我犹豫了」炮弹持续重砸混凝土结构,震地他扶墙站立不稳.他可记不清这门炮的弹匣有多少发,只希望能早点结束

「Slezam,过来看看这个」Miller等攻击结束,手指墙上应急逃生图「跟电厂的通道在四楼,地下还有LABS的逃生通道,这里被泰拉改造过了」

「档案室...Miller,我需要你把档案室有用的资料都扫描一遍.我们从泰拉逃生通道离开」他抹去裸露手臂的汗珠,对窗外瞥下

「可以,你们两个呢」

「我带她先进入核心区」Slezam将快慢机拨到”全自动”,牙咬手套拉紧,回到楼梯间向上攀爬

楼梯平台横着五具尸体,尽显攻楼时MSF的阻力,他脚踩脑花和碎肠,动作僵硬缓慢生怕丢了命,索性这里的楼梯扶手部分都是封闭结构,不用担心有人在平台上给他一枪.二楼的门摇摇欲坠,23mm口径的机炮速射掀烂了全部朝向它的射击面,与一层同样的走道里趴满肉体碎块,还有断了腿的人在哀嚎

「给我吗啡...」一个腹部以下全部撕裂的人型抓着Slezam腿部,哀求被救赎.他流完液的眼球抹血,看不见伸来的枪管

「该继续了」

MSF的头皮尚有余温,他咬牙将步枪抬上楼梯.三层在刚刚高射炮的攻击下同样残破不堪,有些地方楼板都塌陷,残存的PMC在他左边举着武器尽其所能反击,

「...要突袭吗?我看去四楼的楼梯断了,只能走另外一侧」Kotik对头顶检查,一枚反战车飞弹将楼梯结构毁的无法使用

「等我数...」

Slezam抬起左手刚想发号施令,其中个MSF头被重机枪子弹活生生冲爆成两半,手一摊倒在地上,直射火力打穿瓷砖墙,捅穿MSF的腹部与胸腔

趁重机枪给MSF留下的震撼还未消散,Slezam先一步冲向右手,这栋楼走道两边的结构几乎是一致,行进可以靠爆破造成的开洞,加固墙打碎裸露钢筋在外

右侧在阻隔墙上连通,桌板堆地横七竖八作为临时的掩护.他借着倒下的铁桌板斜走,在并不宽敞的室内精神高度集中,被重机枪震慑昏晕的MSF刚扶脑袋进来喘息,Slezam就将子弹打进他脖颈,动脉喷血手都来不及捂,便横在门框上静等生命流逝

东侧杀红眼的MSF机枪手听到后方动静,不由分说拎起M-240调转枪口朝西房门板紧扣扳机,这将Slezam吓了一跳,他扑到地上卧姿把步枪直朝门口,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疯子果然踹开射烂的门,朝Kotik方向继续扣下

「呀!快躲开!」她矫健回到墙后蜷缩,子弹几乎指甲盖的距离从她脸前离开,等房间内爆出激烈的枪响后抓紧步枪朝里大喊「呼...他死了吗?!」

「死了,被我打爆了肠子」空弹匣落入回收袋内,新弹匣填上,Slezam右手猛地后拉拉机柄,到底时直接松开让其自然归位「不是挺嚣张吗!」

「其余敌人确认击毙.喔喔,你最好是别看那里,真恶心」Miller压下M4-SOP后退至房内,食指指着左侧皱眉「看下高炮怎样吧?别等会我们同样的遭遇了」

「Kotik?没他妈吓尿吧!过来」

她心有余悸从地上撑起,来到Slezam身旁单膝着地

「...我还好...呜!」

糙手揣进裙摆,贴在内裤上面乱抓

「确实没尿,好样的」

「你真粗鲁!」她左手可蠢蠢欲动扇上某人呢「...无人机还在线,自己去看吧」

无人机电量告急即将返航,他抓紧时间再次观察局势.袭击这里的BRDM-2装甲撕开大裂口,半陷车身击毁在瓦砾中,至于ZSU,Slezam再没看到它的曳光弹链吞吐

「快四十分钟了.MSF没有多少进攻动力,我想我们现在就得进入核心区的控制室」

MSF算上第二批,一百多人也没能将宿舍拿下,黑灰制服各种惨烈死法留在建筑、空地与铁丝网上,残余部队缩到一栋简易仓库,在通讯中大喊大叫.Kotik在自己的PDA上调整昴宿不再接收他们吵闹的讯号

「MSF算是死的理所当然」

「他们是逃不出去了,被袭击后的MSF总部无暇顾及他们,特别是这种国际热点地区」Slezam合上导航板,小跑穿过浮起尘埃,去接应自行攻破四层的Miller「没人?」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可以直接上来,四楼的窗户全部都被铁板封死」

他听Miller确认,从楼梯休息平台向四层走,楼梯内有非常明显的明暗过渡,到四层时彻底的黑暗笼罩,打着手电才看得清

「档案室,应该是这间...我根本拉不开它」Miller在铁门前听了会「ISAC?构筑内部结构」右手手表马上做出相应,为他构建「我靠! Slezam!档案室被炸飞了!」大门紧闭是压塌混凝土顶住导致的

「时不待人,我先去核心区立足」挡住窗口透光细缝的人影朝走道跑,两楼之间的连结平台也一样封闭,只留金属板之间的小缝打光

「等下我!我和你一起去!」女性矮小身体紧随其后,军靴持续猛踏瓷砖地面,短裙随加速向后飘起

她正从连结桥快进入核心区时,预先感知到了什么似前扑紧抓侧壁支撑结构.疑惑的Slezam马上从耳机中找到答案,相当尖锐的呼啸声正急速逼近

「别他妈过来!!!」他对着行政楼大喊

反战车飞弹毫秒后紧接硬撞开简陋钢制基座发生剧烈爆炸,走道朝飞弹行进方向严重偏移甩去,扭断大量支撑件,诺再甩一次,它便会彻底完蛋从楼上摔下

「真是操蛋!为什么会这样!」她奋力对抗偏移和湿滑的瓷砖「喂...喂!第二发又来了!」

这绝非误炸或打偏,明摆了要将这座连结桥炸断.第二发飞弹朝上炸了些,它意图直接摧毁行政楼那端.混凝土与钢铁碎片在那头跨一下爆地四散,索性Miller在第一发飞弹来临时就躲避走了

「什么啊!!别这时候打滑!」她两手乱扑可没法在逐渐倾斜的瓷砖面上找到平衡点,只能说踉跄前进「哇!」

「先稳住妳自己!」

Slezam越过瓷砖断裂缝,揪着JPC战术背心的把手拎进安全的楼板,她倒在断裂面前手撑地板凶猛喘息.剩余的支撑体爆发尖锐惨叫,预示其毁灭的结局

「哈...哈...我们怎么会被盯上的?!」

「我没头绪」他仔细搜索走道的角落「现在有想法了」AK-107枪口抬向高处,一枪打碎监控探头淡红色的镜头,它从基座上垮掉,纯靠控制线苦苦支撑「这可是别人的主场」

「Grendel?Miller!」她捏着PTT藏到暗处

「好着呢,你们怎么办?」

「啧,Miller,你们试着打开LABS逃生通道,迅速离开这里」Slezam枪口紧对转角,几次确认安全后才按下通讯器「至于我们,现在只能继续深入了」

「行吧,稍后见!」他切断通讯随Grendel进入地下

「妳刚可真笑死人,死命乱抓!」

「别笑了啦!有本事你去爬上来!又重又笨的家伙!」

「好了...」Slezam背靠墙壁把枪收回,嘴唇紧压海绵滤嘴,腾出左手在背心里摸打火机「现在是双人清扫时间.像我们学的那样,一无是处的战场踢踏舞,拿着扫帚埋入诡雷陷阱」

「这玩笑很烂好吗?」

「但我总喜欢再说一次」两片金属用力合上

「呜...我们做了多少荒唐的行为...」她跪姿深叹气,将AK-105放在手旁.发黄瓷砖里是惶恐的脸

Slezam叼着烟一口吸满,他唯独钟爱万宝路的猛劲、或寿百年的香醇.嘴角这是什么烟?嗯...橘色海绵滤嘴,白烟纸,和类似M型的Logo,这明显是万宝路.他麻木地呼吸将废气吐出,空虚的大脑得到填充,留给口腔内焦油堆积

「十点整,日出即将开始」

他们两中有人忘关PDA通知,轻声报出时间.虽说这是清晨,但这可是高纬度世界,实则接近赤道的中午

「...Slezam」

「怎么」

「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会带我回家的,对吗?」Kotik细看他在灯光下的头发,实则是红棕,这是难以发觉的细节

「是的,我说过」烟嘴弹到角落里,疤面僵硬无色

「做到它吧」

-

「...现在怎办?资料室完蛋了,死无对证」

「结构图里说,这楼的中央控制区旁有机房,也许有什么残留的」

「可现在...」她扭头看向拐角外投入的光「就我们两个人了」

「赌一把,逃离的出口与控制区位于同一方向.嘿,接好了」

长方塑料盒从Slezam手里飞出,被她灵巧接住.里头填充满了软海绵,分三格空位,她捏起最右侧的红色TF卡,储存容量为512G.软格内本该有另两張同样的卡,现在正嵌入PDA中

「不计容量全部导入.我知道妳想说什么,”只是些数据字符,不会有多大”.万一我们发现什么呢」

「我会的,所以我们怎么到机房?」

Kotik合上外置存储卡盒,瞳孔对焦PDA荧幕中的图纸.这座厂是标准的早期四锅炉,煤炭燃烧后的排放物经过处理流入至大气.即使它的味道相当难闻,居民常称它为”散发硫化物气味的排泄池”,但谁敢有怨言?回到正题,它却经历过几次现代化升级,将控制室挪到了楼中楼——一座嵌在厂房内的混凝土小楼,在正东.这也是他犯难的地方

「走小通道吗?」她来回拖动地图,没找到捷径「唔...它看起来并没有,我们得直勾勾跑过锅炉室或者顶上的铁桥,吊桥它甚至只能容纳一个人跑动」

「我先检查下」Slezam侧站窗口前,屏住呼吸对内窥探,多余的守卫人员被调配至室外,内部仍留有人交替巡逻,检查炉室的运作「他们真是奇怪,为何要保持炉室的运作?将电力吊在勉强能用的水平线上」他虽在四层,大老远都能感觉到炉室的闷热干燥,便从混凝土旁走回「这里果然跟Neuma有非常大的关系」

「那我们更得去机房一探究竟了」

「吊桥动静太大.跟紧了」

Slezam手掌底搭在短握把上抓握金属护木,不做多余动作产生的噪音,现在以至于安静地就剩锅炉室嗡嗡响着,机械传输带将煤炭运入产生原始的热能源.当下到二层那时,他扶着下垂步枪半蹲失神.她看出Slezam所透露的不安与恐惧,蹲在他右边温柔安慰

「我竟开始犹豫了...这不应该」

「别去想它,我们能完成任务的」她拉下脖套,将左脖侧纹身露出「你可是主人哟,给我下命令吧!」

正上方吊桥隐约晃动,重量很轻;锅炉旁两个全副武装的成年人守着,对嵌墙仪表盘指指点点,又转身指向位于锅炉侧面呼呼大睡的三四人,外面打的热火朝天,而他们睡的正熟

「妳有弹壳吗」

「我找找?...喏.我留着调瞄镜的」她从裙兜里翻出个清洗干净、却勾座弯翘的弹壳递给Slezam

「这裙有口袋的吗?我还以为真的就两片布」

「没有的喔,口袋很大的」

「好了好了别掀了,快露内裤了」他结束这场小声谈话,偷摸靠上烂窗,食指贴着碎玻璃比划「我去弄点动静打掉顶上的侦察兵,妳就在这里,听到枪声立刻解决锅炉旁的」Slezam轻拍她的头,拉紧枪绳没入逼仄管路中

「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守卫相当松散,他轻松借着设备遮挡正对机组,但目视不到Kotik头顶的侦察兵,就个很淡的身影.此刻只希望身上的东西都绑紧了,不会提前暴露声音.他掂量暗金色小玩意的重量,食指扣住勾入手指里手臂向后摆动僵直,掌心向外做出抛射「没少打石子的好处」Kotik眼睛敏感捕捉它迅捷翻滚,弹跳到敌人背后的管道中大作声响不见踪迹

「嘿!」

「...有什么东西」维安突然乱作一团,伸脖朝里打探,熟睡的维安也起身戒备.视角盲区的侦察兵果真走来,张望动静

他不得不再次面临同样的道德谴责,将调至合理倍率的SU-230划分套入侦察兵

「什么来头?...波兰第十一骑兵师...这意味着波兰人派遣了主战战车进入」Slezam在心里想着,他打量这位即将抢走生命、年纪相仿的异国男性.叛变维安的白色护甲用血红画上了红叉,以做区别「耶稣,你能否宽容我的过错,我毁灭生命与灵魂、犯下杀戮之罪」他心跳正像一颗炽热的引擎,猛地爆起转速「不,就连耶和华也无法特赦我.十恶不赦的撒旦不需要虚伪的原谅,跟你的面具一起滚下地狱吧」模糊的眼中,目标已无人形

三颗穿甲弹头扯碎扭来、悔恨惧怕的面部肌肉,全部命中头部.AK-105继续接力将序曲演奏「快!他们投掷了什么!」

他回神赶紧跳出停留的地方,马上就有手雷落地,把那炸的一团糟,遮盖杂乱线路的盖板被崩飞

维安方向反而爆出对自己人的辱骂「你疯了吗!不能损坏设备」

这简直是瓷器店里打老鼠.宽大输料器掩着Slezam和他的步枪,子弹有意避开重要设备在四周呼啸,他祈求那娘们快点解决麻烦,弹头噼啪噼啪钉进铁板里,如果打穿什么管路的外壳,滚烫有毒气体将杀害这里所有人

「妳有办法吓他们吗,我被压制的黑视了!」

「怎么办...有了!」Kotik她拾起地上哪个圆滚的物品,故弄玄虚装作在投掷一枚手榴弹,还用英语大喊「注意爆破物!打破那该死的罐子!我们有面罩!」

几个维安听后大吃一惊,把子弹全倾泻到楼梯井的坚固混凝土上

「喂!现在能不能救我啊?!」

「妳就不能别乱叫吗?」金属鱼骨刚放稳,枪管内的弹头冲破冰冷空气直朝敌人飞翔.它撕碎维安白布料包裹的轻型护甲,到人体内翻滚碎裂扯烂肌肉与血管,将数十年时间与能量所成就的美妙结构毁于一旦

拉烟枪管莫名抖动,控制它的主人正遭受折磨,Kotik余光见到Slezam低下脑袋猛拍

「我感觉脑袋要炸了!」

「别掉出掩体呀!」她想帮Slezam确保安全,豁出半边身子射击死角敌人,好在他们同样被攻击得抬不起枪「啊!」余波波及到她的脑袋,撕扯脑细胞之间的连接又拼起来如此疼痛,一滴血液在她鼻腔里落出,滴在裂砼之间滑溜溜无踪「是风暴了吗,我没有收到警报」

「如果是大型脉冲我们早就死了...」他苦咽胃液重新射击,打地混乱维安屁滚尿流,当队友挨个倒下维安竟撒腿就跑,SU-230搜寻下个目标时,镜组却告诉他一无所有.Slezam揉揉眼睛,亲自确认四个丢盔弃甲的维安

「搞毛啊!」

厂房里骤然鸦雀无声,不算上机器运作底噪的话.他突然追上拉着伤员的维安们,将划分对入,毫秒中记住眼里发白、面黄肌瘦的敌人的面庞,狂奔在逃跑的路上.自某种屏断后总是说着句波兰语,哀求猎人放下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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