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甘雨的玉体在砧板前被摆成引颈待斩的姿势，双膝跪地，额头贴着砧板，脑后的头发已被拨开到耳朵两边，让她如天鹅般纤柔的脖子完全露出。空将女尸的手腕在背后交叉起来，用绳索捆紧，随后双手提起放在一旁的利斧，高举过头。

然后，手起斧落。

伴着斧刃撞击木桩的沉闷声响，仙麟臻首坠入凡尘，咕噜咕噜滚了几圈之后缓缓停下。甘雨的无头尸身一动不动地趴在砧板上，失去头颅并没有让这堆死肉产生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有殷红的血液从断颈处一点点渗出。

空抓住一缕天蓝色的柔顺发丝，将甘雨的脑袋提到自己面前。少女头颅的脸上仍然凝固着死亡时的表情，半阖双眸，檀口微张，娇艳面容透着慵懒的神色。

“祝你做个好梦，甘雨。”

空吻吻她的额头，把甘雨的脑袋重新放回砧板上。

身后的木架子是空为了放血提前搭建好的，主体部分的框架呈长方形，就像绞刑架一般，只是两侧的柱子直接固定在地面上，横梁正中钻了一个孔，一根长绳穿过孔洞，在四分之一长的地方打了一个结，绳结刚好卡住洞口，让长绳的四分之三垂落在架子下，绳索末梢接近地面，正下方放着用于接血的木盆，架子后方还有一个小木桩。

空牵来那根垂在木架横梁下的绳索，把甘雨尸体的脚踝并拢，用它将她的两只骚蹄子紧紧系牢，然后伸手抓住露在横梁外的那四分之一截绳子，用力向后拉动，直到它被拉到后方地上的小木桩旁边，再把绳子的这一端拴在木桩上，甘雨的无头肉尸就被脚底朝天地倒吊了起来。

玲珑有致的娇躯像风铃一样悬在空中轻轻摇晃，空的眼睛凝视着她的尸身。斩首后的甘雨尸体看起来更像一块待宰的肉了，世上的事还真是诡异，今晚之前，她是他的情人，今晚过后，她是他的食物。

真的是这样吗？

［不，不能这样想，她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我，是的...是的...就是如此］

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驱使下，少年抱住女尸肥美的屁股，一口亲上她的阴户，温热的舌头被滑凉的穴肉包裹着，这种别样接吻的感觉很奇妙。空最后任性了一回，然后走到灶台边开始料理今晚的其它食材，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再拖延，只留下甘雨的尸体孤零零地吊在架子下面。

厨房灶台前，空埋头清洗着厨具。他今晚准备烹饪的菜肴是天枢肉，在他第一次品尝到这道璃月名菜的时候，他就被它甜美丰腴的油脂香气深深迷住了，后来这道菜肴成为了他最喜欢的配饭菜，空相信用甘雨柔嫩的肉体做出来的天枢肉，一定会是令人惊叹的美味。

他还打算做一份杏仁豆腐作为饭后甜点，不管如何，空尽力拿出最用心的态度烹饪甘雨的美肉，他觉得如此才能勉强对得起仙麟小姐的心意。

“嗯...葱姜...还有，八角...桂皮...草果...啊，都放在这呢...”

“甜杏仁...在这里...已经泡好了，凉粉...在那边，牛奶...在...在...呃，没有牛奶了吗？”

空打开冰箱门翻找着自己需要的配料，不幸的是，尘歌壶里的牛奶看来似乎用完了，他最终只找到几个洗干净的空牛奶瓶。而对于制作杏仁豆腐，牛奶是不可或缺的原材料。

如今空只能暗自埋怨自己准备不周，甘雨的美肉已经在放血，没有时间让他离开洞天再买一批牛奶回来了。

［哈...我真是...粗心得过分了。事已至此，再好好想想吧，外面的餐馆会用什么代替牛奶吗？好像有些会用豆奶...更多的店会用椰奶...啊...呃，椰奶？］

“椰奶...”

仙麟乳汁的甜香还在口中缭绕，刚才交欢的时候她可是把他喂了个饱，于是空打起了“椰羊”小姐那对充盈着奶水的乳房的主意。麒麟的乳汁可比奶牛的乳汁香甜多了，如果用甘雨的奶水代替牛奶做一份杏仁豆腐，不知道味道会不会更好呢？

空拿起两个空牛奶瓶，走回甘雨倒吊着的裸尸身边单膝跪下，麒麟小姐沉甸甸的乳房在重力作用下倒翻过来，像水滴一样颤悠悠地垂在胸口，让人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前滴落。他伸手握住一只饱满的奶子试着挤了挤，乳肉被他捏得向前微微鼓起，可是她的乳头连一滴乳汁都没有流出。

少年苦恼地用胳膊撑着脸，是啊，一具女尸怎么可能像她生前一样产奶呢？甘雨乳房里的奶水应该已经在之前做爱的过程中流干了，但是不甘心的空还想再试试，毕竟在心脏停止跳动后她的尸体还保持了很久的活性，或许半仙之兽的尸体与普通女尸不一样呢？

空用大拇指肚摩挲着她的乳头，位于甘雨胸前雪峰顶端的两颗红樱桃现在已经不再像发情潮吹时那样硬挺了，揉起来感觉软绵绵的。

“啊呜～”

金发少年小心翼翼地把甘雨的乳尖含进口中，舌头在鲜红的乳晕上打着旋，舔舐着乳晕处细小的肉突，舌尖时不时调皮地撩拨一下乳头正中细小的乳孔。空一边回忆着能够挑起甘雨情欲的动作，一边活动自己的舌头为甘雨催乳，他的双手也没闲着，温热的掌心拢住弹软的乳肉不停揉搓，空手上的力道很轻，以至于被揉来揉去的乳房只有一点点形变，他记得生前调情时，这样的力度恰到好处，足够激起甘雨的情欲，如果用力再重一点，她可能会痛。

好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恍惚之间，连空自己都分不清他依然抚慰着她的胸部是为了帮助她产奶，还是为了满足他内心的某种欲望。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味蕾感到了一抹熟悉的腥甜。

那一抹甜味稍纵即逝，不过足以令空欣喜万分。少年像婴儿一样含住乳头轻柔吮吸，渴求更多的甘甜，终于，甜香味道再一次在口中爆开。空激动地张口松开她的乳尖，果然，麒麟仙乳一点一滴地从小椰羊的乳头渗出，他连忙拿起一旁的空牛奶瓶，把甘雨的乳尖套进瓶口，同时用空闲的那只手挤推着女尸的奶子。乳汁很快就注满了玻璃瓶，空转头看去，只见甘雨尸体的另一只奶子的乳尖也挂着绵密的泡沫，金发少年不由得扑哧浅笑一声，他又重复了一遍挤奶动作，然后拿着满满两大瓶“椰奶”站起身。

作为回报，空再亲吻了一次甘雨光洁的阴唇，把挤好的奶水放在案板上，随后从刀架上抽出锋利的斩骨刀。天枢肉需要较长时间的炖煮入味，必须抓紧把食材处理好下锅，现在也差不多是屠宰美肉的时候了。

解开捆住肉尸双脚的绳索，抱起甘雨的尸身平放在停尸床上，站在旁边的空用湿布最后擦拭一遍刀刃，挥刀斩下，顿时两只羊蹄子就与大腿分了家。空手上的动作毫不停歇，几秒钟后甘雨的双臂、小腿都被他从关节处切断。少年把断肢收拢到一旁，顺手换了一把尖刀，回过身来，割开美肉的颈部肌肉，沿着腹中线剖开腹腔，空一手探进甘雨尸体的腹中挽住肠道，一手握刀在肛门处环切一圈，随后把她的大肠、膀胱、子宫全都捧了出来，放在一个铁盆里，再用尖刀割开胸骨，取出心脏、肝脏与肺部，最后摘下胃与食道，小椰羊的肚子里就空空如也了。

空把甘雨去除内脏的胴体抱回斩首用的木桩上，双手拎起将她斩首的那柄利斧，沿着脊柱中线把胴体劈成两半。做完这一切之后，似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恶趣味，空坏笑着掏出一个长条形的印章，啪的一声戳在甘雨的屁股上，于是雪白的臀瓣就被印上了两行蓝色字迹——“检验合格，准予屠宰”

盖过章的半边胴体和甘雨的双手、小腿与内脏一起被空收进冰箱里，另外半边胴体则被空放在了案板上。空用尖刀从美肉的腰部割下一块尺寸合适的肉块，然后把剩下的部位也放进冰箱。

甘雨的皮肤光洁透亮，因此空不打算像处理猪肉那样先用热水烫一遍，而是直接往锅里注满清水，打开火，倒入料酒，加几段葱姜，将肉块下锅炖煮起来。

肉块需要先在锅内煮一个钟左右，漫长的等待时间足够空做一些其它事，比如准备好杏仁豆腐。他开始动手把泡发的甜杏仁去皮后磨成杏仁浆，再用热水将凉粉化开，最后用纱布过滤掉浆液中的杂质。

架上另一口锅，开火，把杏仁浆与凉粉液倒进锅里，放几勺白糖。空搅拌了一会锅内的液体，接着拿起身边的玻璃瓶，将甘雨的乳汁缓缓加入锅中搅匀，浓郁粘稠的乳香渐渐在厨房里弥散开来。待到混合液体烧沸之后，起锅将它们盛入长方形模具内，再放进冰箱。

关上冰箱门后，空伸着懒腰，现在他除了等待之外确实无事可做了，无聊的他把甘雨的那对玉足捡了过来，捧在手上把玩着。软糯的羊蹄子揉捏起来感觉真的很舒服，空的大拇指头在前脚掌的肉垫上不停地按来按去，一个个小凹坑随着指头按压在绵柔的肉垫表面出现，又随着脚肉的回弹而消失。

按住甘雨脚掌的两个指头稍微加了点力，像推磨一样一圈一圈揉着甘雨的脚底，香软的足肉在指头下泛起漩涡状的涟漪。

“唉，这项工作终于做完了，脚好酸...”

“是啊，但是那船货物的进口手续办妥了，不枉我们跑了一整天，这就是所谓的能者多劳吧。”

“嗯，也对。旅行者，今天陪着我工作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我换好睡衣就来。”

“多谢关心，我的状态还好，毕竟今天都是你在协商事宜，我只是做点杂务而已，不至于太累。啊，对了，如果甘雨的脚还有点酸痛的话，可以让我试着帮你揉一揉吗？”

“哎...那样的话，太麻烦你了...”

“平时我的日常起居多有承蒙甘雨照顾，这次就当做我想要有一次回报的机会吧。”

“好，好吧，谢谢你...稍等一下，我把鞋子脱下来...”

“抱歉，我之前还未帮别人按摩过脚底，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方法说明，力度和姿势可能掌控不好，假如甘雨感觉痛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

“嗯...不会...感觉脚心热乎乎的，很舒服呢...呜...抱歉，空，我有点困...”

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是容易陷入过往的回忆，记忆碎片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甘雨甜糯的嗓音仿佛犹在耳畔，那个会在每天清晨拿着为他精心挑选的衣服，在床边温柔的呼唤他起床的女孩，现在却在锅里被煮得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金发少年的手指在甘雨的脚底机械的重复着如往日一般的按摩动作，直到嘴里苦咸的味道将淹没于回忆中的他拉回。

［她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永远陪伴我。］

空拭去眼角不知何时留下的泪痕，在心中再度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将手指并拢搭在甘雨的脚趾上，把她的脚掌向后拨，看着五根脚趾像逐渐展开的折扇那样错落有致地一根根分开。脚趾甲刮擦手心感觉痒痒的，空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手掌又将甘雨的脚丫往前推，直到脚掌被压成弯弯的月牙形，娇嫩脚肉再次被挤得皱起，然后伸出空闲的手拿起甘雨的另一只脚丫，用她左脚的脚趾甲来回刮擦右脚的脚底。

听着趾甲刮过波纹起伏的脚底产生的细碎摩擦声，空莫名其妙的在脑海里自行脑补出了平时乖巧的甘雨一边拼命曲起大腿用左脚在自己的右脚脚底挠着痒痒，一边被痒得狂笑不止的模样。他不由得扑哧笑出了声，尽管是想象出来的滑稽画面，但是被逗笑之后空低落的心情还是好转了不少。

算算时间，锅里的肉炖煮得已经足够久了，于是空走回灶台边揭开锅盖，裹挟着浓郁肉香的水汽扑面而来，甘雨莹白的皮肤在长时间水煮之后泛起淡淡的水红色，多了几分晶莹剔透的质感。熟透的美肉被他捞出来切成方方正正的六块，倒掉锅中的血水，将香料与葱姜下锅开大火炒出香气，加入料酒、酱油与冰糖。待到大火将冰糖熔化，再把切好的肉块用稻草束起来倒扣进锅里，最后往锅中补充点热水，调成小火，接下来要做的就只剩静静等待天枢肉焖入味了。

又是一次百无聊赖的漫长等待，空打着哈欠完成了淘米、把米倒进电饭煲、按下煮饭开关等一系列操作，然后朝客厅走去，如此长久的时间，他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空返回客厅是为了收拾甘雨的遗物，处刑结束后从甘雨尸身上脱下的衣服被性欲冲昏头脑的他随手丢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如今那几件衣服仍然乱糟糟地堆在那里，等着它们新的主人前来拾取。

空回到堆成一团的衣服边，用手指捏起甘雨的连体黑丝衣轻抖几次，再将它举在灯光下细细端详，先前电椅上的甘雨的身体因为电击敏感带强烈的刺激而香汗淋漓，满身香汗全部浸入了她身上纤薄的黑丝，朦胧的灯光透过将干未干的丝衣，通透的黑色表面浮动着五彩斑斓的光影。在丝衣领口下方的位置，还能看到两团异常显眼的白，最中间是两个纯白的小点，乳白色由深到浅地向外扩散开，仙麟小姐的一对丰乳在被电死前的性高潮中停不住的泌乳，流出的奶水染进胸前的黑丝，最终在黑色的丝织品上形成了两个奶香扑鼻的白色圆形。视线再向下移，丝衣的裆部之间沾满了小椰羊潮吹喷出的淫精与死后失禁的尿液，像是抹了一层油亮的发胶，浓郁的淫香骚味交织融合在一起。

［呃...我还没想到衣服上的味道居然这么浓，不过真是意外之喜啊，以后想要再回味甘雨身上的香味儿的话就靠它了～］

欣喜的少年如获至宝般将手中浸透甘雨体液的黑丝衣收起来，然后继续收拾其它的衣物。话说回来，甘雨平时身上好像也没穿很多衣服，所以除了那件黑丝之外，地板上剩下的就只有她的...呃...兜裆布？

如此描述似乎有点轻薄，可惜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更合适的形容词，不过这块水蓝色的布料貌似刚好可以用来包裹叠好的丝衣，至于名称这种小问题就先放在一边吧。

他把衣服搭在手臂上，正准备往回走，眼角余光无意间瞟到甘雨的高跟鞋，于是顺手把它们拎了起来。空将鼻子探进鞋里闻了闻味道，主要是皮革的苦涩味，仔细分辨的话能够嗅到一丝掺杂其中的细微足香，这双鞋子最后和甘雨的其它衣服一起，被空放进了衣柜里。

收拾好甘雨的衣物之后，无聊的空回到厨房，继续撸羊蹄子打发掉了剩下的时间。不知不觉，甜蜜的香气悄然溢满了厨房的每一处角落，又是一个小时过去，锅里的美肉已经焖煮酥软，经过一系列的精心烹饪流程，终于到了旅行者享用晚餐的时候。

空把手中的两只脚丫并拢放在灶台上早已准备好的垂香木托盘上，洁净无瑕的脚掌像一对玉壁一般完美贴合在一起，肌肤透着白瓷般的光泽，嗯哼，看起来还真像一件造型奇特的瓷碗。

甘雨的头颅被空安放在双脚后面，少女扩散的瞳孔迷茫地凝视着她自己的脚后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小椰羊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呢？空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了，不过他也不需要知道得那么清楚。少年的手爱怜地轻抚过仙麟柔顺的秀发，至少她是在快美的高潮中离世的，如此就足够了。

再回头取出冰箱里的杏仁豆腐，划成小块装入碗中，淋上桂花蜜，调入冰水，一样放在托盘上。

旅行者转身揭开锅盖，美肉已经被炖成了酱红色，锅里的肉汁冒着细密的气泡。空加入淀粉稍稍勾芡，然后拿出一个真正的瓷碗，用筷子托住天枢肉放进碗里，剪断稻草，接着往碗里浇满肉汁，再从电饭煲里舀一碗米饭，把天枢肉和米饭放在托盘的另一边，摆盘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空端起托盘走向餐厅的桌边，将它轻轻搁在餐桌上，自己也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用双手揪揪少女脑袋的脸蛋，迷茫的眼神加上微张的小嘴，甘雨慵懒的死颜让空看得简直心都要化了。

“抱歉啊，甘雨，明明知道你不能吃油荤，却还让你陪我吃那么油腻的荤菜。”空抚着她的麟角，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向你承诺，无论未来我的旅途通往何等遥远的地方，我都会带你同行，除非我的脚步被死亡阻拦。”

耳语一番过后，他伸出手去捧起那碗米饭，反扣在甘雨的脚心，再把空碗拿起放在一边。米饭在粘性的帮助下依然维持着装在碗里时的形状，半球形的饭团被她的两只脚掌稳稳托住，米白色的饭粒亲密地贴着莹白的脚掌，两相对比，似乎衬得她脚底的肌肤看起来更白净了几分。

空手持汤勺舀出碗中肉汁，浇在米饭上，暗红的肉汁浸入白色的米饭，米粒间的空隙渐渐被浓稠的肉汁填满。随着越来越多的肉汁一勺一勺浇下，红亮的汁液从米饭的缝隙渗出，在玉足脚心缓缓地流淌开来。

两只精巧的嫩足捧着胭脂色的米粒，双脚并拢的足弓盈满了一汪鲜香的肉汁，仙麟小姐恬淡的服侍她的情人用餐，一双脚丫轻捧佳肴，静静等待少年前来享用，一如平日温柔的模样。

勺子将米饭轻轻拌开，泛着油光的饭粒吸饱了肉汁，恍如被抹上一层光亮的釉面，滋味鲜香。焖得酥软的肉块在筷尖微微颤动，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肉皮下垫着一层厚薄适中的脂肪，掩映着最下层肌理分明的瘦肉。美肉入口，轻轻一抿就化成一包热烫的羊油，肉丝一条条在口中散开，细细咀嚼，麒麟的肉香醇厚无比，回味悠长，丰腴的油脂香气将美肉的风味衬托的更加迷人，一口下肚，空的食欲顿时被勾起，不由自主地想要再吞几碗米饭。

尽管空的厨艺还称得上精湛，但是依然远远比不上那些璃月名厨，之所以眼前的一碗天枢肉会让他觉得远胜琉璃亭、新月轩出品的山珍海味，自然是因为原材料极佳的缘故。甘雨从小吃着璃月山间的草药长大，久而久之，草药微苦的清香早已沁入肌骨，恰好中和脂肪的油腻，而腰部肉本就是肉畜肉质最肥嫩的部位，取自少女纤腰的肉块质感软嫩异常，丝滑柔嫩得让空感觉几乎可以直接顺喉咽下，酱油香料的沐浴将它染上复杂的香气，冰糖料酒熬成的酱汁为它抹上浓稠的甜蜜，肥美而多汁。

空一口一口细嚼慢咽，让仙麟爱人的浓情蜜意充盈在唇齿之间。丰腴的肥肉吃完，再一勺勺舀起椰奶杏仁豆腐慢慢享用，冰凉的糖水流过喉咙，将舌间残存的些许油脂冲洗干净，感觉就像往日激情过后搂着甘雨凉爽的肌肤入睡一样舒畅。

少年放下筷子，一边用手掌掩住不停打着饱嗝的嘴，一边用汤匙刮干净黏在脚底的饭粒，然后把从脚掌上刮下来的最后一勺米饭送进嘴里，空揉了揉鼓鼓囊囊的肚子，他今晚真的吃得好饱，用餐期间实在是抵挡不住美味的诱惑，多吃了不少米饭，结果撑得肚皮都快要破了。

被用作餐具的双脚表面还残留着一层酱汁，红亮的色泽覆盖在素白的脚底，如瓷器表面嫣红釉色般美丽，空一手拿起一只脚丫，伸出舌头舔食起上面的酱汁。

他舔得很细心，连粘在前脚掌与脚趾之间夹缝中的肉汁都被他舔吃干净，直到甘雨的脚底就像被水洗了一遍一样方才收回舌头。空的视线越过脚趾上方，甘雨的脑袋用死亡时娇憨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问他：

“我的脚真的那么美味吗？”

空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甘雨的骚脚丫很棒哦，嗯～假如要我给它打分的话，大概是A+那一档吧～”

如果甘雨还活着，听到这些话，肯定又要娇羞得抬不起头了。

片刻过后，狼藉的杯盘已被收拾干净，空最后环视了一遍餐厅，抱着甘雨的脑袋和脚丫进了卧室。

一座宽大的却砂木置物架立在卧室墙边，原来是少年存放一些小物件的地方，不过现在架子上的零零碎碎已经被清空，如今它有了更重要的用途。

空把甘雨的头颅放在架子上，再翻出他事先留在床边的东西——一个垂香木盒，由他亲手做的。盒盖上仙麟悠然憩于花丛形象的浮雕栩栩如生，雕刻出的花草图案环绕四周，内里衬着红色丝绒，它是空为仙麟双足准备的安眠之处。

甘雨的玉足被空装进了盒子里，脚背贴着柔软丝绒，洁白脚掌在鲜红的丝绒映衬下更显欺霜赛雪。空轻轻合上盖子，日理万机的甘雨用她修长优美的脚丫踏足过璃月港的每一寸角落，但是从今天开始，她终于能够忘却繁重的工作，安详地永远睡下了。

他将足盒放在甘雨的头颅前方，如蜻蜓点水般在甘雨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走出了房间，离开时还不忘反手将卧室门带上，留下甘雨孤零零的待在房间里，她是第一位献身旅行者的女孩，也许不会是最后一位。

日薄西山，宅邸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金发少年推开它走了出来，他熟练地爬上门前的柱子，把手中的物件挂在屋檐下。微风拂过，叮叮当当，铃铛作响，清脆的铃音回转悠长。

空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了一眼昔日挂在甘雨胸前，如今在屋檐下飘荡的小铃铛，双手各拉住一只门把手，合上厚重的垂香木门。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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