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视结束的瞬间，

肩膀被拍了一下，是伊斯马仪，她旋即在地上坐下，双脚荡出楼外。

“欺骗信任你的手足感觉如何？”

“没有感觉。”

“那么，回头，有找你的人来了。”

祥子叹了口气，转身，面向迎来的广町七深。

——

填海二期深处，一间谁也找不到的软壁牢房内。

椎名立希在其中醒来，一动也不能动。

视线模糊，精神躁动，浑身异常，除了【活着】，没有别的状态可以描述她。

“杀……杀……杀……”无意识地呢喃着，唯一的念头主宰着这残破的躯壳。

即使她连一只蚂蚁也伤害不了。

门开了，又关上。立希抬起头，看见一个模糊不定的人影，瞬间将她认出：

“丰川……祥子……”

“啊，对，是我。”来人缓步走近，揪起立希的长发，揪起那张扭曲狰狞的脸。

“我要……杀了你……”椎名立希嘶吼着。

“我要姦了你。”

平静地宣告，祥子掰开了她的双腿，bcpd的警裤上满是鲜血和泥污，迎着【涅槃】的刃解离，露出椎名立希毫无遮拦的阴唇。

椎名立希失血过多，复尔康的造血还没生效，连带她的薄唇似乎都显得苍白。祥子停下动作，仰起头来，重新和她对视。

羞愤让椎名立希清醒了一丝，当她从自我逃避的狂澜中爬到岸上，迎面却是更深更远的绝望。

“你杀了灯——”

“是我。”

刀锋一路上挑，撕开她千疮百孔的衬衫。

“你污染了海铃——”

“是我。”

轻轻用力，椎名立希挺翘的双乳一下解脱束缚，暴露在空气中。

“我现在还要强姦你。”

“让你怀孕。”

“让你成为我得到力量的工具。”

“尽管仇恨我吧。”

“因为你除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告解——什么也做不到。”

椎名立希瞬间爆炸了，以虚弱至极的身躯，她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仿佛惊惧的野兽，仿佛怨痛的惊鸟，仿佛所有死在祥子手下的人化作索命厉鬼。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翻译插件，能解离出她的文字，但丰川祥子明白。

她说的依然是：“丰川祥子，我要杀了你。”

“那，你不许死。”

许是因为立希的眼里充斥着疯狂，从那双紫色的眸中，祥子看到了一个金瞳的恶魔。

恶魔打开了她的面板。

在椎名立希的面前，她生长出禁忌的肢体，那是硬挺的，命中注定会给人千万次折磨的刑具。

扼住立希的咽喉，每一丝力气都在挣扎，每一根肌腱都在抗拒，可这终将是徒劳，就像坍塌的大坝下，顽石还在拦阻汹涌的洪水。立希的辱骂和嘶吼对任何人都该是振聋发聩的，听在祥子耳中却是悦耳的鹊鸣。

太好了，她对得到的一切，无论是立希紧致的下体，还是那至死方休的态度，都甘之如饴。

祥子的双腿狠狠撞击着那伤痕累累的臀肉，逐渐习惯的血腥味成了助兴的涌流，她也开始咆哮起来，呐喊一些她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没关系的，疯狂的椎名立希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会理解。

立希的第一夜就在受难般的剧痛中结束。她被祥子无情地灌满，她被祥子凌虐到失禁，挺翘的双乳上满是指印和血痕，她在令人窒息的世界里，感受不到半分欢愉。

但愿夜明。

再次清醒的时候，椎名立希看到海铃在她面前，抬着满是齿痕和血迹的手，试图在喂她吃些什么。

椎名立希没有说话，机械地咀嚼，吞咽，用熔炉般的眼神凝视着对方，海铃沉默着，没有逃避。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换了身干净的长裙，小腹鼓了起来，双臂仍然不能移动。

在海铃收拾干净，准备离开的时候，椎名立希开口：

“海铃。”

她停下脚步。

但立希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即使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立希也觉得自己小腹挺起的速度太快，她大概数了七天，就连海铃的小腹也变得显眼了。

椎名立希不知道海铃在想什么，从来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海铃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为什么要追随丰川祥子这种恶魔，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在一天的绝大多数时间里，她要么发疯，要么脑子里空空如也。只有极少的时间供她思考。

这是丰川祥子在嗤之以鼻时，偶尔也会羡慕的清闲。

既然已经走出第一步，祥子就要鞭挞着AveMujica开始奔跑，收容物资，占领地盘。以目前的权限，用修改器凭空变出物资是困难的，但占据了工厂的祥子，可以将进度加快许多。

走私，劫掠，处理流民，还有最关键的——提升算力。

幸好她们所占据的地区电力充足，祥子已经站在坚实的地基之上，万事俱备之下，只欠缺一样东西。

名为【椎名立希】的工厂作出生产。

祥子当然会在现场，看着曾经能称为朋友的，如今卑贱地张开双腿，如机器一样流血。

而她所有声嘶力竭的喊叫，都是对丰川祥子的辱骂，祥子一个字也没有回应她。

椎名立希的第一个孩子会用于测序。

之后，对婴儿使用修改器是动静最小的。她可以加速她们的发育，再用可复用的芯片为她们灌入知识与能力。很快，祥子将得到一支绝不引人瞩目的精英部队，足以抗衡小规模的战争。

到那时，初华、海铃、喵梦、睦，她们可以远离战场了，很快，信徒们也可以全都转入后方工作。

祥子终于觉得开心，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她想要保护的人也都安全了——只是，立希这座工厂，似乎还是慢了些。

她第二次进入立希，椎名警官依旧用污言秽语和暴力拒止她。为了让立希顺产，对她的限制是放开了些——但祥子毫不意外，20肉体的手臂瞬间将义体都被拆卸的立希压制。

“反抗是徒劳的。”

祥子说。

但椎名立希依然反抗，就算有着力量的差距，她也用牙齿战斗，她用舌头战斗，她用紧绷的双腿和紧缩的穴肉战斗，墙上的软垫被她生生咬碎。

而最后的结果不变，祥子像是贪婪至极的房东，在立希的宫寓里刚清出上一位租户，就立刻想方设法地将她填满。

狭小的房间里，住着受奴役的困兽。

在立希第二个孕期，海铃和喵梦的女儿也诞生了，睦昼夜不休地忙碌着，祥子的权限很快推进到13%。

她对同伴们是温柔的，对与她们的孩子也只是优待，还能以孩子作借口，限制海铃接到任何离开领地的任务——周遭的情报都在她记忆之中，而到了出现偏移之时，新的部队也会成长起来。至于周遭的秘密武器……哈，还有什么能比修改器更强大的？

直到有消息传来——一个填海二期里新的【中间人】。

椎名立希多了一个邻居。

那晚千早爱音的哭嚎声，让丰川祥子都险些生出一丝泯灭的愧疚。而到了第二天上，爱音似乎就回到平常。

她屈服了吗？祥子不知道，但有着对比，她并不惮于给千早爱音提升少许的待遇，试探她笨拙的真心，然后在她试图越狱时将她捉回——

“Rikki——Rikki你在这里对不——”

椎名立希恍惚间听到呼唤。

她走到门前，死死地抵住门，咬尽牙关，想要发出应答又停下。

祥子再来的时候，立希和海铃完成了在这里的第二次会面。佩戴着【黑独角兽】的她跟在祥子背后，眼神里有无奈，有怜惜——还有卑劣的渴望。

“丑陋。”立希对她们骂道。

她的抗拒从来都能勾起祥子的欲望，而这次立希更是被她拥入怀中，祥子在深入她的同时，也将立希毫无遮拦的背臀在海铃面前展现。

“肮脏！”立希咬向祥子的咽喉，肩膀上却被【青牙】率先扎入，巨量的神经毒素直趋中枢，她刚咬破祥子的皮肤，撕咬就变作不伦不类的亲吻。

而祥子的另一只手撑开了她的耻穴。

海铃深吸一口气，刺了进来。

“卑——鄙……”立希的呼吸骤然加速，像被她们夹住的一条满是粘液的巨鱼，竭力要将她们卷入暗流汹涌的深渊。

紧绷的足弓酥软下去，脚趾勾紧又无力地松开，她想要撕裂眼前的人，扭断那滑稽的脖颈，身体却不能自抑地掀起爱潮。

明明可以坚持的，可背后的海铃，那堕落的，卑劣的，沦为帮凶的海铃——

为什么还能如此温柔——

椎名立希闭上眼，把过去的海铃回忆，把死去的灯回忆，把和她有同样遭遇的爱音回忆。

她点燃这些宝贵的回忆，烧毁自己的欢愉，都投进复仇的炬火。

“丰川……祥子。”

在又一次失禁的时刻，椎名立希清醒至极：“我要杀了你。”

看着她腿间涌出的浊流，祥子笑了一声。

“下一个马上要抓到了。”她扔下了立希，“海铃，到时候你随时都可以来，不用再通知我。”

海铃也拔了出来，“啵”地一声，仿佛在接受立希的深吻。她横抱着立希，瘫在她怀里的女人，朝祥子点了点头。

祥子的权限继续推进，尽管这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如果她不去扩张母本数量，最终这个数字也就定格在30%上下。

足够对抗世界吗？足够保护她要保护的人吗？

比起一个底线，丰川祥子会想突破另一个底线。

她派出由千早a、b和椎名a、b、c组成的小队，绑架了几名生物科技的工程师。

“来，克隆她们，然后，进行定向的基因敲除。”

“我当然知道这挑战伦理，可是你们在【公司】的时候，会被伦理挡住么？”

不会，于是伦理的墙和修改器的上限，都在这一天被丰川祥子粉碎。

她也抓到了带领丰川部队攻来——或者说自投罗网的长崎素世。

简单得无需描述，力量上的差距是绝对的。她可以轻易粉碎突击的小队，也能恣意蹂躏长崎素世的肉体。

只是祥子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快乐，一丝一毫，连神经意义上的快感也消失了。

长崎素世没有反抗，只是悲哀地看着她。千早爱音也不反抗，作为越狱的惩罚，她被囚禁在更漆黑的小房间里，宛如破烂的人偶。

椎名立希——说不上好坏，祥子本以为她会是最容易死的，甚至可能在赛博精神病发作中随时自尽，可她如今还活着，遭遇的最大危险还是在祥子强姦她时，被她激怒的祥子随时可能的失手。

她的精神病大约好了，又或者她患上了更猛的毒。

真可笑啊，在以为她脆弱的时候，祥子想让她坚持。可到了如今——祥子却又想看到她的放弃了。

“你没有任何力量反抗我。”

“我知道。”

只有在进出椎名立希的时候，她会感到一股愈发着迷的快乐，感受到她的仇恨和愤怒如野火一样焚烧自己，那时候，丰川祥子的脑海里，才会有清晰的两行字迹浮现：

我是丰川祥子。

*我不是公司。

我仇恨着丰川。

*我不是公司的意志。

在这之后，她对立希的限制越来越少，允许她伤害自己，殴打自己，撕咬自己。她甚至从面板上看到，仅仅是在无数次被姦时饱含仇恨地反抗，椎名立希的肉体都锤炼到了15。

就像荒原上的狮子在鲜血淋漓的繁衍，从最深，最隽永的残虐中，才能诞生出强大的生命。她容许这一切的发生。

在三条流水线下，祥子的战团不断增加，基因编辑配合修改器，她的战力更是呈指数级地增长——就连容貌也可以随意改变，椎名、长崎、千早……或是无名之辈。

她唯独没有修改出高松灯。

外面流传着填海二期的姦人魔传说，丰川也不停地对AveMujica的领地施压，可拥有强大全能的战士，配合修葺完毕的阵地，十倍与外界运转速率的军工厂。丰川伸进填海新地的一只手，甚至已不能让丰川祥子感到忧心。

她比海铃更频繁地进出椎名立希的囚室，参与那激烈的交锋。

椎名立希总是想尽办法地伤害她，无论是拳头，还是言语，用尽她的一切。

“你毁了海铃。”

“愚蠢，她渴求的根本不是顶峰——她只是想在顶峰上安心。所以我给她安心了。”

丰川祥子收紧项圈，椎名立希的背脊在她面前弓起，她的犁铧破入那片开垦肥沃的土地，刻意放慢了速度。

整间屋子里弥散着淫靡的热气，汗珠在摩挲的皮肤间碾成流水，不知为何，只有深入立希的地方，她能感到一股冰冷。

“嗬哧。”立希肺里的空气像是都被祥子挤压出来，让她的喘息破碎而疲惫，但她没停下，“那你记得她，原来的样子吗？”

“那时候的海铃一无所有。”

“但她总能让我低头。”

丰川祥子停下挞伐。慢慢地俯下身，将青牙架在她的咽喉上，唇也凑到她耳边。

“那你觉得，值得吗？”

“让她回到沾满鲜血的世界里，靠着一个虚无的，朝上的幻影，自欺欺人地杀戮——”

“她现在……也是靠杀戮活着。”椎名立希的眼皮竭力撑起，如要噬人的眼珠仿佛在扑向脸侧的祥子，“靠你的杀戮。”

“这个乐之城里真正无辜的人只有一个。”

“她被你杀了。”

无数次，祥子脑中涌起冲动，割下去吧，结束这一切吧！

但最后拂过立希喉咙的，只有丰川祥子的冷笑。

“你说的对。”

“既然你这么说了。”

“那我们就一起让乐之城毁灭吧。”

“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收场。”

“而你的、我的，我们的噩梦，要在那里才能了结。”

这一天总要到来。

弦卷、丰川、网监、生物科技，还有七大乐队，他们总要对滥用墙外力量的祥子做出反应。

“你已经听厌了余在查尔迪兰的失败。”伊斯马仪乘上虚幻的白马，在祥子身周漫步，“别等到他们准备万全。再用铁和火磨削你亲人的血肉。”

萨法维之王挺起库尔什长矛，厉声呼喝：“来，乌斯塔吉鲁，今夜余痛悔前非，追随你的谏言发起先攻！”

祥子收紧立希的缰绳，驱驰着这匹桀骜难驯的烈马在囚室内爬行。长矛一路挺到最深，再一次地将立希注满。不用多久，立希的小腹就肉眼可见地鼓起。

【大远征】发动了。

与其在正面战场上，和廉价而巨量的弹药和机械交换，她的战团主动扑向了乐之城的电厂、仓储、水库、交通枢纽，电力、网络、物流瞬间就被瘫痪。

一个个孩子，战斗力不亚于乐之城【大人物】的孩子们，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割断了这座城市罪恶的血脉。

无尽的死亡在乐之城肆虐。跟着，Circle、RiNG，一个个地标性建筑也沦入烈焰。

乐之城炮火连天。

Avemujica的总部同样炮火连天。

祐天寺喵梦成为了苗床。

若叶睦成为了苗床。

三角初华、八幡海铃，她们也成为了苗床。

如果战争失败，她们一切的容身之所，祥子给她们的所有安心都将失去——那么，她们为什么不能为这场战争付出？

乐之城的钢铁每时每刻都在耗损，而丰川祥子的血肉源源不绝。

即使公司从域外调来力量，要面对的也是机场破毁，港口停摆，公路和铁道危机四伏的景象。

绝望，乐之城的人们陷入绝望，大量的人争先恐后逃出城市，而且在这时能逃走的，绝不是对城市运营无足轻重的人们。

一切都如祥子的计划，敌军的战争潜力一再削弱，所谓的联合，在突然的打击下反而会心有顾忌——AveMujica展现了实力，那何必在远方的援兵到来前拼死一搏呢？

而且，祥子有意无意地，放空了对填海一期的打击，无疑让RAS和MORFORNICA遭受了五大团的猜疑，愈是如此，本就心怀鬼胎的她们便愈不可能联合。

然而。

丰川祥子仰望天空。

在弦卷的空军不计代价的掩护中，有宛若群星的人，从空中无伞速降下来。

看着讯号里先锋之人毫不遮掩的姓名，祥子狂笑不止：

“户山香澄，你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

Chapter5. 缺月

领衔正攻的，是Roselia与丰川近卫部队的联军，一支没有后勤可言，随时随地都在耗损的一次性力量。面对AveMujica绵延的防线，完全没有突破的可能。

但无所谓。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从空中急降的奇兵，才是真正的致胜法门！

“大家一起，kirakira，dokidoki起来吧！”

因为【非凡之星】誓死保卫人间！

就连丰川祥子沉寂已久的心脏，也随着这场旷世的奇袭激烈地跃动。

空中侦查平台的牛込里美，与落地的户山香澄合力催动，仅通过快速破解散播病毒，她的王座，她的王权，便不可质疑地君临在地！

智能炮塔息兵，战斗机器人卸甲。而当户山香澄迈着愉快的步伐，走向防卫网络的接口处时，灭绝的危机更如倾天之浪，高悬于填海二期之上。

【星之鼓动】超级病毒接入。

灯光亮起，一道道街灯瞬间过载，暴起一瞬的光辉，铺陈勾勒出通向地堡的通途——

却在转角处停下。

丰川祥子面无表情。

【鸟笼】防卫程式手动触发，在病毒侵入之前，已经将那个街区的一切网络物理断联。

自填海二期伊始的病毒之海生存下来，她们当然有针对超级病毒入侵的防御计划。但即使如此……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因为户山香澄，和她周围的精英小队，依旧向前突入，不断地迫使祥子将一块又一块街区撕裂，宛如在密集火力轰击下，不停脱落的反应装甲。而祥子的战团主力，这时都被Roselia的正攻死死缠住，如果贸然回撤——就算歼灭了Poppin’Party的突击队，敌军主力也要突击到本阵之前了。

伊斯马仪扭过头，对她说：“还有……最后一支力量。”

“只要你的信徒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滚吧，我就是为了保护她们——”丰川祥子狞笑。

伊斯马仪策马而起：“如果你死了，更没法保护她们。”

“来抉择吧，抉择你要撕掉那一块血肉。”

“抉择你这残破不堪的新月，要投下明光还是黑影。”

“抉择你是成为遗臭万年的恶魔，暴君，还是——”

“至高无上的神明！”

丰川祥子没有看她。

这些ai，她们中的每一个，都像她自己的影子一样熟悉，以及可恶。

就如现在，伊斯马仪所没有提出的，刻意留给她自己说出口的，她们本该去做的抉择。

还有一个人，有一个可以指挥机械大军，抗衡超级病毒肆虐的战斗员。

在这人类历史的棋局之上，棋手从来不能置身世外。

丰川祥子拾起她最强的一枚棋子。

“我来。”她说，“我来迎战Popin’Party。”

她握住了丰川祥子的骄傲。

——

太久，太久。

她将修改器的力量，用在制造、生产、调度、占领。

但丰川祥子也不会忘记，修改器本身，是多么强横的毁灭力量！

一步，一步。祥子走出地堡，迎向璀璨的星之光彩。

从乐之城进入乐队时代，公认史上最强的人：户山香澄。

独力挑战他妈的整个世界，自认世上最强的人：丰川祥子。

她们互相望见，相互靠近。

丰川祥子抬手，背后的无人机群呈战斗队形飞出，她轻点，勾画，每一架无人机都直连向她的脑机，她完全凭借着自身的巨大算力，伸手在星空中布列群星。

户山香澄微笑，从她背后冲向群星的却只有一人。

山吹沙绫！

【射弹发射系统】开路，【生物科技狂暴】提速。无数的无人机射弹急织成网，而山吹沙绫迎着数十个火力点傲然向前！

因为这样的火力，根本不可能落在她身上，身后有愈加狂暴的弹雨从她四周掠过，将绝大多数的无人机射弹都吹散击飞！那手持突击步枪【偏见】的身影是——

花园多惠。

或许，站在这里的丰川祥子已经走到神域之前。

可她可以独力抵挡Poppin’Party的【大人物】吗？抵挡这个决心锐利，默契如一的战团？

答案，只在她昂扬的肉茎上找到！

双刀，出鞘。

丰川祥子现在便他妈的扯旗啦！来！来！来！什么发酵少女，什么追兔花园！统统死在这青牙·涅槃之下吧！

青牙·涅槃，曾经是祥子的两大杀器，至于今日再用，它们更是今非昔比。

随手一刀，山吹沙绫的【活血泵】即刻激活。远远一掷，花园多惠满脸红色的数据乱流窜动，【副心脏】不得不发！

【自我ICE】无限刷新，即令户山香澄的【星之鼓动】是吞没寰球的惊天洪水，如今的丰川祥子也能一人独作救世的方舟！

反制！顺着袭来的快速破解，丰川祥子望向高空，牛込里美的方向再也没有电波袭来。

同时她的双手也在狂斩，暴斩！眼前纵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和训练机器人没有区别——

奋起残躯，山吹沙绫抬高枪管，【八星铳】轰然激发，无数爆弹将丰川祥子的视野淹没。而杀招自天外而来，市谷有咲抬起【冰暴】，不顾巡弋的无人机向她齐射，轰下绝心绝命的终焉一击！

红白的脑浆洒在地上，丰川祥子抬起头，红黑色的异质光芒绽放，骨肉以悚人的形式愈合：“你的病毒也对我无计可施，看来，你们只到这里为止了。”

“户山香澄、山吹沙绫、花园多惠、市谷有咲、牛込里美。”

“准备进入地狱吧。”

“可不是这样哦。我们……还有一颗星星。”

户山香澄偏了偏头，花园多惠咳出最后一口血，将【偏见】扔向她的领袖。

这把不朽动能步枪也没有在香澄手中停留，她转过身，郑重地递给一位正走到她身侧的兜帽人手上。

兜帽人接过了【偏见】。

“一颗比我还要kirakira的星星。”户山香澄笑着说。

风掀开她的兜帽。

现在，丰川祥子明白自己勃起的理由了。

不是因为战斗的激动，不是因为Poppin’Party给她久违的威胁，她从来没有陷入过这样的疯狂。

而是她的肉茎，那从未见过对方的肉茎，擅自认出了户山香澄背后的人。

想爱的人。

想姦的人。

高松灯换上弹夹，将【偏见】对准了丰川祥子。

丰川祥子也拔出【骄傲】。

或者，叫它之前的名字：

【傲慢】。

即使如此，区区一个高松灯又能做到什么？就算她能让丰川祥子有万中无一的些微动摇，又如何抹平这天堑一般的差距了？

没有答案，但高松灯手部的【协同处理器】中，正吐露着天蓝色的幽光。

久违地，丰川祥子看到伊斯马仪用自己的脸，作出嫌恶而忌惮的神情：“阿基拉，终于来了。”

——

椎名立希静静地坐在囚室中。

在她人生的绝大多数时间里，这是不可想象的事。尽管乐之城里也有着延续传承的僧侣，但椎名立希从未试过这种称作【禅定】的修行。

丰川祥子让她会了。

【禅定】代替了【赛博精神病】，占据了她一天的绝大多数时间。

每一次的冥想，她脑中的意象都是火，终日身处的火宅之中，灼烧她的心火。

禅定本身并没有什么好处，但在她足够宁静之后，她再受到丰川祥子的伤害，又经一种神秘的力量垂死复苏后——她开始变强。

拆掉了绝大部分义体，已经是这赛博世界的弃儿，可她如岩缝里的劲松，如锻炉上的钢铁，每次捶打，每次折磨，椎名立希都更强大。

不理能否起到作用，不管能否跨过天堑，不在乎锤锻千百次的她还能否视自己为真我。

椎名立希便做自己判断里正确的事。

终点是杀掉丰川祥子。

忽然，她的义眼上闪过一阵蓝光。

Rana：“在这。”

仿佛门外卷起风暴，瞬间有无数金属暴击，铿锵争鸣。在一切静息的时候，利刃破开了椎名立希的牢门。

“乐奈，在这。”

门外，探进一张已经不能辨认的银脸。全身义体化的少女收回高热螳螂刀，朝监牢里的人伸手：

“Rikki，来帮忙杀人。”

“Tomori说，这个给你。”

灯？可椎名立希上前，先握住了她的手，怜惜地看着乐奈肩膀和双臂的破损与火花。

接口张开，蓝色的光辉跃动着，冲进了她的世界。

立希一时管不上这些，她紧紧握住乐奈的手，低下头，没让乐奈看到她的表情。

“谢谢，乐奈。”

“还有……爱音和素世就在附近。我们……别放开她们的手。”

乐奈歪了歪头，银脸上露出微笑的荧光：“嗯。”

她们转身，出门。意外地，椎名立希发现她能跟上乐奈的速度了。

奔跑，竭尽全力地奔跑，前所未有地呼吸，氧气像是被泵进她的细胞，激发出令人生畏的力量。椎名立希跑啊，她将乐奈护在身后，赤足冲入这鲜血淋漓的夜晚。

她这时才看到那道蓝光送来的名字，是【阿基拉】。

——

赛博世界里，神明是什么？

僧侣们会说是赛博佛陀，黑客们说是巴特莫斯，丰川祥子认为是她自己，但最公认的，果然还是巴特莫斯的调查报告的那一群：

超验者ai。

【阿基拉】，是日本网区至高无上的超验者ai。

根据巴特莫斯的亲身接触，阿基拉厌恶无序和混沌，最首当其冲的，就是人类与ai无止境越过黑墙的行为——就像是立法的君王厌恶臣民违背他的法律。

此外，即使巴特莫斯拥有人类顶级的智力，也不能听懂阿基拉的大部分语言。不同于苦耕逻辑的【欧罗巴】，日本超验者的思想，似乎并非拥有足够智慧和算力便可沟通的。

曾有一个女孩，接受了阿基拉一丝一乎的意识，她将这称作星星的指引，凭着这股指引，她本能地向阿基拉所厌恶的丰川开战，将乐之城引入了璀璨的时代。

但在那之后，她成长了，堕落了，她的同伴、她的生活、她的帮派，削磨了她对星之鼓动的向往。她不再听到阿基拉的声音，一切都只剩过去的残响。

而今时今日，在一个比丰川公司更可恶的丰川滥用黑墙之时，另有一个女孩，她在复杂的，源自阿基拉感召所形成的病毒刺激下，感到了超验者ai的意志。

阿基拉希望维护秩序，但若它亲自穿过黑墙，那么造成的混乱会毁灭大半个日本，这与它的初衷相悖。

而高松灯对它说：“阿基拉先生……看起来很孤独的样子。”

如果让巴特莫斯为超验者AI设定情绪，那么阿基拉现在的情绪不会是厌恶。

她厌恶的那个人，是一个自居秩序，但是不停制造混沌的【丰川】。

而眼前的女孩，是身处混沌之中，却能安抚维护秩序的好孩子。

近乎全知全能的超验者，在一瞬间就说服了高松灯。

它一个念头，整个日本的网络都向高松灯敞开，而超验者推送到高松灯之前的，是她终日以泪洗面的父母，是分崩离析后一个个被丰川祥子捉走虐待的迷子。以及十、百、千、万——最终直逼百万计的，因丰川祥子而死的生命。

阿基拉得到了高松灯的【决心】。

“立希，爱音，素世……”

“还有小祥……”

“把她们——还给我啊！”

这是在无人能知的星之内海/高天原/黑墙之上，无人听到的呐喊。

“我给你这样的力量。”阿基拉对她说。

很多年后，户山香澄又感到了那股悸动，重新让她KirakiraDokidoki起来的感觉，从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身上。

原本互相猜疑的混沌局面，在高松灯和香澄领导下，迅速转向了同个答案。

一支救世小队。

现在，迈过重重挑战，Poppin’Party付出四人战死的代价，高松灯站在了丰川祥子面前。

天与地。

星与月。

勇者与恶龙。

【傲慢】与【偏见】。

狂风呼啸，站在丰川祥子面前的，是乐之城最后的英雄。

——

一枪。

经过无数次演算，连无人机控制都停下用以集中算力，【傲慢】开火了。

三度杀死丰川祥子，一次重伤高松灯，这一枪就以绝对杀意，裹挟着她们的羁绊，高松灯无法躲避。

唯有同样一枪。

【偏见】以弹对弹，突击步枪的枪弹甚至还跳射过去，擦过了祥子的脸颊。

血流下来，祥子没有让它痊愈。

高松灯开始迈步向前。

“灯，不发挥动能步枪的射程优势，反而是向我靠过来了吗？”

“不靠近的话，就不能夺回小祥了。”

“这样啊，那就再靠近一点吧。”

第二枪，轮到丰川祥子将子弹击落，跳弹划破了高松灯的裤子。

第三枪。

第四枪。

两人越走越近，致命的枪弹亦只能在她们身上轰出轻微的擦伤。已知道双方的算力都穷究极致，这不能分出胜负的枪火旋即停下。

高松灯从背后拔出长刀，武士刀【觉】。

丰川祥子仍是双刀在手，【涅槃】在前，【青牙】在后。

高松灯一直都不明白，赛博朋克的意义。

如果会因为攀登巅峰而失去不能失去的东西的话。

她宁可永远躲在贫民窟里。

她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

但今天她必须向前。

因为面前是灭世的刀，因为手中是救世的剑。

刀与剑，血与肉，将掀起她们之间唯一的光影！

无数次劈砍到血肉横飞，无数次将对方拦腰斩断，但红黑色的异芒与蓝白色的灵光包裹着她们，在下一个瞬间就已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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