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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柏】残心,5

小说: 2025-08-20 21:29 5hhhhh 6870 ℃

芹泽鸭走入的这间“满屋”与其说是茶屋,还不如说是临街的小铺。町内只有这么一家茶屋,店主在街边摆了四张方桌,茶点则在路旁的茶棚中烧制,再由店主端至客人面前。

两个巨大的灯笼勉强照亮了这四张方桌,芹泽随意拣了一个空位坐下,女侍者还未上前点单,吉田东洋便跟了过来。

“抱歉,是我太强硬了,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吉田刚坐下便向芹泽道歉,这反而让芹泽后悔刚才自己的冲动。

“不……该道歉的是我。我从来没有去过公共浴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是我唐突了。”吉田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如果你想要尝试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芹泽微微点了点头,招来女侍要了两块柏饼和一碗白玉红豆汤。

从小他的母亲就向他展示过他们身体的不同之处,同时反复告诫芹泽不能在人前显露自己的身体,只有在自己完全相信的人面前才能透露真相。

“这件事,我只对你父亲一人说过。”在潮湿闷热的浴室中,他的母亲撩开自己和服的下摆,向他展示那里存在着的两种性器官。男人的阴茎和女人的阴道同时存在于母亲的下体,年幼的芹泽借着门外斜照的光线观察眼前的景象——他还不知道这是一件反常的事。

“一般人只有这个”母亲指了指阴茎,“或者这个”她指了指阴道,“你就是从这里出生的。”

芹泽低头,看见自己也有这两种器官:“妈妈,为什么你说我是你的儿子呢?如果我是你的儿子,你就应该是我的父亲才对。”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男人生儿育女的可能性,所以我就必须是你的妈妈。”

“那我呢?”

“你现在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以后能成为别人的丈夫而不是妻子。”

“为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一旦你成为了女人,你就注定低人一等。我不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这些苦只要我吃就够了。”他的母亲放下和服下摆,“千万记住了,这里不能给别人看,除了你信任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我记住了。可是,我们为什么是这样的?父亲他就没有那个洞……”

“因为……我们是风魔一族的后人。只要是风魔一族,身上就会有这样的特征。”母亲似乎不愿意再解释下去,或许是觉得这些话对年幼的芹泽来说太过深奥。她擦干了芹泽身上的水珠,又把布巾盖在他的头上,“找你父亲去,别着凉了。”

这是芹泽鸭生命中最温暖的时光,随着父母相继去世,这样的温度逐渐冷却成了坚硬的石碑。

“在想什么?”吉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刚要回答,却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杀意。危险的预警让他后背一凉,他的手搭上刀柄,警惕地审视四周。他们背后的方桌上坐着两个正在喝甜酒聊天的男人,左侧方桌上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正在吃两串三色丸子,右侧方桌则刚刚被一个女人占据,她正在向侍者点餐。

没有一个人可以摆脱嫌疑。芹泽鸭拉了拉吉田的袖口,轻声道:“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吉田点点头,没有质疑他的决定。他们刚刚站起,身旁的四人立刻同时发难,沉默地向他们逼近。女侍者惊叫一声跑回茶棚,只剩芹泽鸭与吉田东洋被四人团团围住。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只要吉田东洋的命。”女人出声告诫。

芹泽鸭将吉田护在身后:“他是我的恩人,我绝不会让你们伤害他。”芹泽心中有些不安,如果是他一人对上这四人,他自然无所畏惧。可吉田几乎不会剑术,自己若想要护他周全就必须以肉身做他的屏障。

最好还是能趁乱让吉田离开,他回头看向吉田,希望男人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们是谁的人?”出乎芹泽意料的是,吉田竟然离开了他的保护范围,走到他的身前直面四人,“高岛?甲斐?还是涩泽?”

四人不知道吉田打的什么主意,面面相觑。

“你们只是浪士,给你们的报酬我可以翻倍,怎么样?”

“翻倍?涩泽那老家伙可是出了一百两。”

“二百两。”吉田正在与四人交涉,但芹泽没有放松防备。他时刻关注着局面的走向,敏锐地发现吉田背在身后的双手做了个“行动”的指令。

现在行动吗?芹泽还来不及思考,右手便将佩刀从刀鞘中抽出,他的身形如一阵微风,右侧两个浪人应声倒地。刀刃在这时才反射出白光,照亮了芹泽的眼睛。

“吉田你这老贼!”为首的女子慌忙抽出太刀,可几次刀刃相击后,她身旁的最后一名浪士已经被割开了喉管。

芹泽鸭的动作很快,转身时他的刀已经架上了女人的脖子,但他却迟迟没有下手。

他下不了手。

“这样吧,你回去告诉你的雇主,别想轻易打我的主意。当然,你要不敢回去也没有关系。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逃命去吧。”吉田抛给她一个钱袋,“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女人接过钱袋,她看了看吉田东洋与芹泽鸭,转身跑向町门的方向。芹泽把三具尸体搬到道旁,吉田则再去了一次“满屋”,带走了刚才他们点好的白玉红豆汤与柏饼。

“今天的事还希望你不要张扬。”吉田给了她一些小费,女侍者点头答应。

回程的路上,芹泽有些沉默。刚才与三人交锋时他过于关注吉田,不慎受了一击,伤及腰腹。虽然伤口不深,但流出的血正在慢慢染湿衣衫。吉田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好在道馆距离山下不远,一回道馆他便准备为芹泽疗伤。

吉田将他拉入库房,点燃灯烛。芹泽坐在地上,脸色在灯火下分外苍白。

“我自己来就好。”

“别胡说了,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伤。”吉田从库房中找到清酒和布条,“基础的包扎我还是了解的,让我来吧。”

芹泽鸭还想拒绝,但回道馆的路程已经让他的力气流失大半,现在还是让吉田动手最为稳妥。

“你……不怪我动手不够利落吗?”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她会让你想到你的母亲。”吉田慢慢揭开他上身的粗布短褂,“这道伤口不短,可能会疼,忍一忍。”

布料与鲜血粘在皮肤上,揭开时会产生撕裂般的痛楚。芹泽对此并不陌生,他只是低头默默忍耐。

伤口从左上至右下,划至芹泽的大腿根部。吉田说了一句抱歉,便动手解开芹泽的下半身的裙袴。

“裈裤也要脱,可以吗?”

事已至此,由不得芹泽拒绝。他不想暴露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紧紧地合上了腿。这样吉田就只能看见他的阴茎,无法发觉藏得更深的秘密。

男人的视线在此刻越发明显,芹泽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他暗暗祈祷。

芹泽等待了一阵,没有听到男人的任何话语。吉田东洋只是在解开裈裤时动作停顿片刻,接着为他擦去血水,涂抹清酒进行包扎。

“这样就好了。”吉田为他穿上了裙袴,“裈裤先不穿了,以免影响恢复。伤口不深,应该过两天就会开始愈合。”

“麻烦你了。”芹泽的大脑一片空白,但他想自己似乎已经成功蒙混过关了。

吉田东洋或许什么都没有看见…也或许是库房里的灯火太暗了,芹泽鸭心想。

“吃个柏饼吧。”

“好。”芹泽接过男人递来的柏饼,却没有察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饶有趣味的眼神。

在这之后,芹泽敏锐地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改变了。吉田东洋时不时会用让人感到浑身发热的视线看向他,男人毫不避讳,但他却不敢回望过去。他只能假装没有接收到吉田的信号,一本正经地在道场里训练自己的门生。

但很多时候,他必须与吉田共处。芹泽的汉字写得不好,也没有上过正经的私塾或藩校,因此吉田常在夜晚为他补习。通常这时,平间重助正在外面的院子里完成芹泽布置的功课,而二人就坐在连廊上,一边监督重助一边补上课业。

夏蝉鸣叫,和纸在灯盏旁铺开,芹泽小心翼翼地调整好角度,确保灯盏不会在书写时翻倒。火灾在此时尤为常见,道馆又依靠深山,一旦失火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我们学《唐诗选》中郭震的《古剑篇》。”吉田东洋已经用毛笔在和纸上默写完了这一诗篇,“我觉得这首诗与你很般配。”

“和我?”芹泽低头看去,有许多汉字他还不怎么认识,想要识得诗中深意有些困难,“昆吾是指什么?”

“昆吾是清国传说中的一座神山,山上的矿石冶炼成铁再铸成宝剑就能削铁如泥。”吉田伸手抽出他腰间的佩刀,“你的这把刀有名字吗?”

芹泽摇摇头:“这只是父亲给我的一把佩刀,刀身没有标注冶炼地点,我也不知道这把刀究竟铸成了多久。”

“但还是很锋利。”吉田将这把刀拿在手中,借着月色观赏,“多亏了你平日的爱护。”

“父亲说,这把刀他也是花了好大一笔银子才买到手的,要我悉心保养。”芹泽一边识字,一边回答吉田,“对了,这里说‘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像青蛇游动,鞘上的花纹就像绿色的龟鳞。”

“看上去很锋利。”

“这里还有一句‘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是说这把剑美得就像是琉璃玉匣中盛放的白莲,剑柄上的金环就像被日月的光辉染就。”吉田收刀回鞘,指着上一句诗解释道。

“真想拥有这样一把刀啊……”芹泽望着诗句出神,他的佩刀就像他的人一般朴实无华,但他比谁都要渴望改变。

“很想要吗?”吉田笑了笑,解下他身侧的佩刀递给芹泽,“这把刀送你了。”

“这是……”芹泽还记得这是吉田与他初遇时,拜托他找回的那把佩刀,“这把刀应该很重要吧?不然你也不会一定要我找到它。”

“是很重要,但没有你来得重要。宝剑赠烈士,你配得上它。”

吉田东洋佩刀的刀鞘就如诗中所说,闪烁着龟鳞一般的光泽。他初次捡回这把佩刀时忙于赶路,尚未来得及仔细观摩,如今总算是看见了它的真面目。

“这把刀名叫‘备后三原守家正家’,是山内公赐予我的佩刀。但你也知道,我武艺不精,这把刀应该留给你这样的人使用。”

芹泽从黑色漆制刀鞘中抽出这把佩刀,寒芒闪烁,不知道它已经夺取了多少人的性命。

“真的……我真的可以收下吗?”

“当然,不用太过拘谨,这是你应得的。”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芹泽爱不释手,他借着烛火仔细端详这把宝刀,几乎忘记了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

“如果想要表达感谢的话,先好好练习写字吧。”

“抱歉,我太高兴了,忘记了现在还在学习。”芹泽慌忙把佩刀放在一边,拿起搁在笔架上的毛笔,“我现在就好好临摹一遍。”

吉田告诉他,学习汉字要从临摹开始,他遵照了吉田的嘱咐,每晚都是这么做的。

“今天的这些字比较复杂,让我来帮你吧。”吉田东洋从芹泽的背后贴了上来,他握着芹泽执笔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古剑篇》的第一个字。芹泽还是第一次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可吉田的理由非常正当,让芹泽失去了拒绝的可能。

只是写个字而已,这又有什么呢?

芹泽鸭的手心出汗,就连他斩杀敌人的时候都没有出过这么多的汗。夏日的夜晚虽然凉爽,但两个男人贴在一起总是会让空气变得燥热。

“不要这么僵硬,手臂要放松。”吉田的左手搂上他的腰腹,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口。芹泽就这样被男人抱在了怀里,他瞬间将注意力从手臂转移到了腰间,绷紧了身体。

“伤口好些了吗?”

“已经愈合了,本来就是皮外伤。”就连喉咙也因为紧张而干燥。

“好,这样就写完了。”一篇写完后,吉田毫不留恋地放开了,“自己再临摹一遍,可以做到吗?”

芹泽僵硬地点点头。肉体的触感比话语更快传达到他的脑海之中,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吉田方才写下“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这一句时对他说了什么,但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只知道吉田东洋的触摸仿佛带着微小的电流,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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