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唔...？」傍晚，穆的意识逐渐恢复。发现老师坐在自己的床边。

「穆、你醒了？」史昂马上注意到了。

「嗯...对不起、老师，刚才突然变得那么奇怪......」穆感到头还有些沉重，但已经好一些了。

「穆、你刚刚到底...」史昂担心的看着弟子，确认有没有其他异状。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听到一个大哥哥的声音。他说是来自未来的我，恳求我把身体借给他。说再不赶快的话...老师您会......」穆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错综的情况导致心情也有些复杂。

「所以你就借给他了」

「嗯、对不起。其实我自己也有点担心......老师您那时候所说的话......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大哥哥，有一种亲近感，让我不自觉的相信他所说的话。或许，他真的是来自未来的我吧......」想着之前的事，穆看起来有些低落。

「穆、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史昂拍了拍弟子的肩膀安慰道。

「您今天好温柔啊......谢谢您、明明今天我给老师添了那么多麻烦」

「笨蛋、不要说话了，今天你就这样睡吧，我暂时会留在这里的」史昂摸了摸弟子的头发。

「嗯、谢谢您」穆微笑着，再次合上了眼。

深夜，穆的身体开始发烫，不自觉发出痛苦的呻吟，辗转反侧着。我感到我的意识和这个身体的连接好像比起白天、变得更顺利了。是因为...幼年的我的意识陷入沉睡的缘故吗？原来如此、如果两个意识同时清醒着的话，对身体的负担就太重了。但是...现在的穆的身体的状况不是很好，唉这也是我导致的。让我用念力稍微治疗一下吧。

然而，一发动念力，身体就产生了强烈的抗拒反应。随后，整个身体都开始产生了异变。难道是...小宇宙？是我的小宇宙，是幼年我的身体所承受不了的强度吗......

只见幼小的身体、开始快速的成长着，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骨骼、皮肤、肌肉、头发...瞬间，成长为和我同龄的样子。原本的衣服，在这股巨大能量的冲击下，被撕扯得粉碎。我对眼前的事实过于震惊，说不出话来。莫非是，当我活动的时候，为了适应我的小宇宙，这副身体不得不发生改变吗......那样的话，当幼年的我醒过来，我的意识不加以干扰，就会恢复正常吗......？或许...这就是时空穿越的限制，我只能在幼年的我意识沉睡的时候行动。

「穆！！怎么了？」就在思考这些的时候，门外传来老师靠近的脚步声。啊，是被这股力量给......糟糕、现在的我要怎么解释这一切啊。

「你...你是？」老师狐疑的打量着我。我才意识到现在的我根本一丝不挂，一股强烈的羞耻涌上来。不、现在不是去考虑这个的时候啊。

「我是...十三年后的穆」

「那原来的穆、我的弟子呢？」老师极为担心的、用仿佛逼问的眼神盯着我。

「放心、他没有消失，他现在陷入了沉睡，到白天他醒过来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因为他原本的身体无法适应来自十三年后的我的小宇宙，所以在我意识的主导下他被迫的成长了......对不起」我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你之前说的不好的事情......是指什么」史昂回想起弟子断片前令人在意的话。

「是...老师您不久后会被刺杀...被双子座的撒加」终于、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句话老师大为震惊，但好似又有一些头绪。

「对现在的您来说确实难以相信...但是，在未来的世界里，却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已经...十三年没有看到您了，直到、您的遗体、在星楼被发现......我...」讲到这里，我的声音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强忍着、让泪水不冒出来。

「星楼吗......等等、你别解释了。事情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或许是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老师打断了我。

「您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心中涌出一股酸楚。

「百分百相信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看你的眼睛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如果是我的弟子......他要是说谎一下子就会被我识破」

「...谢谢您！」您果然...就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老师啊。我注视着面前的老师...勾起了好多回忆。

「你等一下，我给你拿件衣服来」老师突然转过头去，仿佛在回避我的目光。

「啊啊啊、对不起，衣服刚才...因为我的关系被......」再次意识到这个事实，刚才被我遗忘的羞耻心又不争气的浮现出来。

「给你，不过是我的旧衣服了，可能不一定合身」老师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嘉米尔式的长衣。

「谢谢您！」我收下老师递给我的衣物，从衣服上还能感觉到老师残留的气息。好安心......

「你不穿吗？」

「啊、对不起、我这就穿上」糟糕，又想到别的事情了......不可以呀，我来的目的是......

「长得也不难看，你要不穿，我倒是也不介意就是了」老师用我熟悉的方式嘲弄着我。

「我、我会介意的......」我立即把衣服套在身上，意外的...挺合身的。本来觉得可能会大，因为记忆里老师的身影总是那么高大、而又...遥不可及。

「刚刚你说的，我是会被撒加杀掉吗」老师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是的，不知道您是否了解，撒加除了良善的一面，还有邪恶的一面。他杀害了您、装扮成您的样子支配了圣域......」我向老师大概讲述了这十三年间圣域发生的异变。

「...原来如此。撒加有双重人格这点我是清楚的，不过，我一直相信他良善的能够战胜自己邪恶的一面。这样看来的话......」老师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想撒加本身......也在这善与恶的夹缝间为此受了很多苦吧。抱歉、这样好像是在为杀了老师的人开脱一样......」我回忆起撒加的事，还有星楼的小宇宙，有些难受。但是、对方又是杀害我最重要的老师的人。去同情他、是一种罪过吗？

「不、你说的很对。听你的描述，我也是同样的想法。那么问题就在于...该怎么压制住撒加邪恶的一面了」老师的话马上打消了我的疑虑，让我安心很多。

「嗯、但是具体的方法，我还没有头绪......」

「我被杀的时间大概是多久以后？」

「是两周以后...那天开始我就感觉不到老师的小宇宙了」不可能忘记的、那一天的事。

「那还有时间，我们慢慢考虑。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也该让穆的身体休息了」

「您说的是，今天这样应该给他增添了不少负担了......」果然，老师还是很担心......我有些内疚。

「你所说的大部分话，我姑且相信吧。我会小心撒加的。不过、只准你在穆睡着的时候行动。你要是在白天乱来让我弟子受伤的话，我可饶不了你」说罢，老师转身离去了。

「是、史昂大人......」

我躺在卧榻上，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刚才、活生生的老师在我面前，和我交谈着，就好像是做梦一样。想着想着，倦意也慢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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