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第二天，穆的身体年龄恢复了正常，看起来也很健康。果然、就和我料想的一样吗。这就是时空穿越的限制吧，我要是干涉过多，就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白天还是谨慎为妙。又想到老师昨天那样担心儿时的自己，莫名的有些开心。原来，过去老师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视自己。

这天夜里，穆睡着的时候，我开始行动。身体仿佛也适应了这种变化，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有疼痛感，也不会能量暴走导致穆的衣服再次粉碎。我换上老师的旧衣物，出门去寻找老师的身影。

跟随着小宇宙的指引，我来到塔楼的书房，从那里传来老师的气息，果然，老师就在那里。

「老师、晚上好」老师没有戴着头盔，是对我放下一些戒备了吗。这样看着老师的面容，好怀念......明明是二百多岁的人，尽管稍微有些岁月的痕迹，但看起来还是异常的年轻。现在的自己，好像和老师的距离也没有那么遥远了。我看着这样的老师有一点出神。

「晚上好」老师放下了手中的书，示意我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果然就看几次还是没法习惯啊」老师盯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

「诶？」我有些恍惚。

「变成这副模样的弟子」老师补充道。

「啊...是呢。其实我也...没有习惯以这种姿态和老师您相处」这样、对等的，面对面。

「过去、你应该很怕我吧」老师冷不丁的说道。

「说实话会有一点，但是我也能感觉的到您本质是个温柔的人，而且也很重视...弟子」说到这里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那你可看错我了，我不过是嫌麻烦而已，要是弟子到处闯祸的话，我这里可不好办呀」老师的表情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

「总觉得...能和您这样子交谈，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呢」虽然您这么说，但肯定不止是这样吧，昨天您的反应也证明了这点。

「遇到这种离谱的事，谁都会想要搞明白吧」老师弹了下我的额头，好像在嘲笑我是个笨蛋。

「说的也是...对不起、我今天是想来和您详谈、关于昨天没有讲完的事的」差点、又跑偏了。在您的面前，为什么我总是......

「嗯、你说吧，从哪里开始」

「就从撒加吧，事情的关键点还是在他身上。虽然我也不清楚说完这些我们会不会有结论，但是总之老师您还先听我说。（中略）...撒加伪装您做教皇的时候，民间的传闻是有截然相反的两极。善事和恶事仿佛他都在做。而只看到他善的一面的人就倾向于相信他，像我很多黄金圣斗士的同伴们就是。可是当撒加邪恶的一面占上风时，他的小宇宙散发出的强烈的邪气，即使不在圣域我都是感觉很明显的。所以可疑的点就在于，为什么除了我和五老峰的童虎老师，其他人却感觉不到这股邪气。或者说、即使有察觉也倾向于去忽略掉」我向老师诉说了我一直以来抱有的疑问。

「如果是撒加刻意消除掉在圣域其他人的异样感呢？凭他的实力也是做得到的」

「您说的这点我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或许正因为我和五老峰的老师一直不在圣域，才免受他的影响。但是撒加的异变，我总觉得不那么简单。虽然现在我也说不出具体的缘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这种状况。

「是说是你的直觉吗」

「是的。而且考虑当年的事情，我也觉得很奇怪。如果撒加的邪恶面如此的明显，那凭借老师您的小宇宙您不可能注意不到，对他如此放松警惕」

「嗯、在我看来，虽然我能感觉到撒加良善一面背后的邪恶面，但我也不觉得他会被邪恶面主导，我倾向于他能够克服这一点。不过我年纪也大了，判断失误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从你昨天说的那些来看，我觉得比起逻辑上的推论，预感、直觉这些可能更可信。尤其是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或许有个更大的、超过人类力量的存在在影响的话」老师看上去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把我之前的顾虑、也一并打消了。

「史昂大人、我可以提出一个请求吗」

老师用眼神示意我讲下去。

「可不可以，明天白天、带我去圣域一趟？我不会对小穆的身体做什么的，只是想看看现在撒加的状态......」我有些犹豫，不能确保老师听了会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了，我带你去吧。我本来也有些在意。我们一起行动的话，或许还能注意到一些新的东西」老师意外的迅速答应了。

那之后，老师又问了我些关于未来圣域的事情，就让我早点去休息了。总觉得，和老师间的距离好像稍微近了一点。而且想到明天白天、我还能和老师一起行动，虽然不能以这副姿态，但已经、很满足了。就这样、幸福的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老师叫醒了小穆，我一同跟随着老师去了圣域。碰到撒加的时候，小穆和他打了声招呼。老师不动声色的只是吩咐他和艾俄洛斯去处理一些杂务，但也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但只有我，感觉到这个撒加很不对劲。我看到仿佛有一股恶灵般的黑色物质寄宿在撒加的身体里。仅是双重人格的话...就算是邪恶的一面，不该是给人这种让人后背发凉的恶寒感才对。但为什么...事到如今才注意到呢？莫非我们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错误的？还是说，因为我是来自未来的人，本身在这个时空也是夹缝般的存在，才能注意到同样类似的异常的存在吗？无数的想法和思绪开始翻涌和交缠，我迫切的想要和老师谈论，但是、现在还、必须忍耐。

如果这个想法做实的话，那么...事情可能要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复杂数倍。可能我们的敌人，不只是撒加的黑暗面，而是更高的、可以掌控我们弱小人类命运的......神的存在。或许撒加一事、也是某位神祗的刻意安排，可能我们所有相关的人、甚至包含女神在内，都陷入了同一个圈套。不、可能不止撒加、其他的人也......那这样一来的话，接下来的圣战，等待着我们的不是希望，或许是...无底的深渊与绝望。就连早已对圣战抱持冷漠态度的我，也不禁为未来的战友感到一种无言的悲哀。已然在十二宫之战结束前逝去的战友啊......卡妙、修罗、阿布罗狄、撒加...你们的牺牲难道真的毫无意义吗？拼尽全力献出生命效忠雅典娜的圣斗士们，我们人类，难道不过是为诸神的戏剧增添精彩剧目的棋子而已吗？就连抛弃一切、下定决心穿越时空想要改变这一切的我，也没有底气能与神灵相抗衡啊......本以为已经变得坚强的我，其实内心还是很脆弱吗......老师、我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焦躁的想着这些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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