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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笼中吟(1-14+后日谈) - 1,1

小说:剑在笼中吟(1-14+后日谈) 2025-08-20 21:28 5hhhhh 4700 ℃

作者:荧惑高

 

 简介:在无穷多线性时间中某个时代某个架空王朝的某一天,苦逼打工人安得闲接受了一单复杂而疑点重重的差事,甲方要去除掉他曾经的师姐,现在的天下第一高手。铁饭碗和脑袋只能二选一的他,带着领导拨下来极其有限的预算,硬着头皮卷入了一场横跨数百年,牵扯上古仙门斗争的阴谋......

 字数:157,380 字

 

  零 斗剑

  剑崭新,带着一股刚从锻炉端出来的鲜活劲。圆盘剑格搭配着近年江湖时兴的目铆短茎,剑条宽大,长二尺三寸,至末端三寸处开始收窄,留出一个饱满的鸭舌尖。安得闲轻弹剑身,乌青金属震出细密的韵律,如同裂帛。

  「好剑。」他赞道。

  书案对面的中年男人眯起眼,那把被全大赵国上下追捧的美髯因为愉悦而升起,这模样安得闲熟,全天下拿剩菜喂狗的人基本都这表情。他若长着尾巴,现在可以开始摇了。

  「此剑夜钢打造,重四斤八两,色沉如水,故名为渊然,是本官从湖庭求来。」大老爷眼角吊笑看着他,「安先生屈尊寒舍一年,忠忱之心天地可鉴,此剑就当做个表示。」当然是客套话,安得闲在大老爷门下讨生活一年,知道他老人家对下人向来是在商言商,没有白给大枣的道理。也罢,师傅当年给他这名字,就定死了他一辈子的劳碌命:「小人生性愚鲁,难揣摩您话里机锋——您就直说想要谁死吧。」

  大老爷没动怒,脸上笑意不减,他将手中小勺在粥碗沿敲出「叮」一声脆响。以他的身份,早膳就喝碗粥真是太清廉,也太寒碜了。「莫急……安先生是草莽出身,不妨为本官解惑,有言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当今江湖,可有人堪称武道魁首?」安得闲脑子嗡一下,恍惚间一袭红衣翩然而过,他心说您老真是逗趣。前些年是谁搁湖庭城九重桥之巅邀战天下高手,那哐哐砍出来的火星子都快把上善会诸位大人胡子点着了。她的追缉文书上估计还有您的大印,这个明知故问法是要敲打我?

  「回老爷,您问的应当是首桑剑派蔺识玄……此贼虽曾是小人师姊,但我等早已划清界限已……」

  流着冷汗,安得闲生怕答错了哪句回话。他这种狗腿子的身份一辈子洗不白,没了朝廷这颗大树,还不得让仇家抽筋扒皮——但是在惶恐中,他却生出另一种情绪,一种隐藏很好的,他有充足的理由恨蔺识玄。

  大老爷微微颔首,对这个答案表示满意。他指向案上那摞卷宗,示意安得闲可以拿取阅读:「蔺识玄,山阳道崂州人氏,生于上善一百三十五年年正月,师从首桑剑派山空子。」

  「上善一百三十九年出师,杀凌波城龙眼集员外梁杰,及妻梁氏。」

  「上善一百三十九年秋,杀凌波城崂县衙头及帮闲若干,杀崂县知县,杀凌波城郡守,杀凌波富商江冲。」

  「上善一百四十年元夕……」

  「上善一百四十年夏……」

  「……」

  「上善一百四十四三年中秋,犯讳冒上,纠结江湖人士冲撞天威于湖庭,杀羽林卫左统制及兵士无算……」

  「上善一百四十四年冬……」

  相当详实的案卷,基本把蔺识玄下山以来大小罪行罗织了个干净。安得闲抬起眼,正好撞上大老爷玩味的目光。

  「安先生,你这位好师姊端地威风啊……」

  「无论江湖巨擘、朝廷命官抑或禁军统制,说杀便杀。安先生,你说对她这等狂徒,江湖正道是否深切恨之,朝廷又是否应当全力诛之了?」

  「小人了然,您只要一句吩咐,小人愿作先锋驱使,为我大赵天军效犬马之劳!」

  肉麻之至,但眼下不表态是不行了,安得闲立即滑跪。他能感受到大老爷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然后是前者起身,步履簌簌来到他跟前,温和地将他搀起:「安先生境界高绝,在本官府上亦属佼佼者,何故自贱至此?」

  他妈妈的,就知道这老狐狸没安好心……或许是要「举荐」我去做什么先锋,真要命,与她交手即便有大军牵制也真是要命!

  安得闲僵硬地陪着笑,但即便已做最坏的打算,接下来从大老爷嘴里吐出来的判决还是让那笑也彻底垮在脸上。

  「有密报称你那师姊正和另外两位高手于天钧峰论剑拼斗,偌,便是城西天钧峰,大约半日路程……」

  「……你且现在出发,去把她们三人除掉。」

  胜负已分,分得彻底。蔺识玄满意地将双手浸在潭水中洗净,不是她的血。

  她正值二十四岁,一个女子最美丽的年纪。俗话讲花信年华,顾名思义,她酮体上每一处都充分地舒展开来,恰似夏夜子时怒放的洋桔梗。

  潭水幽深,把她面容映得虚幻。斗剑时散开的发髻还未来得及扎起,失了约束的鬓发便如同巫山云般缭绕在脸颊一侧。往下额窦高挺,一对黛眉平淡而修长,与缺乏色素的虹膜达成一致,仿佛当天意勾勒她眉眼底稿时砚里余墨将近,只好调以清水。

  她的鼻梁柔润高翘,鼻翼因拼斗后需要回气而略微翕动。薄且锐利的唇因心情大好而掀起一定弧度,与大多数女人不同,她美得并不华丽,甚至有些肃厉,如同她的佩剑,八面研磨,威严也带有致命的魅力。

  「是你,」她看手心看到痴迷,「不想他们竟派你来了。」来人自然是安得闲,上山前明明思想了不少对策,但当真正登上天钧峰顶,他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哪怕自认剑术突飞猛进,哪怕知道师姊看不到自己动作,渊然剑还是缩在鞘里不敢出动。

  「……恭喜蔺大家。」沉默半晌,他说。这是个错误。

  蔺识玄秀眉轻颦,随手向水中劈出一掌,一道水箭有生命般直奔安得闲而去。技巧臻于完满,只是这水珠连成的一箭又有什么威力了?

  轻易有……绝对有!安得闲汗毛倒竖,理智要他出剑摧破这箭,兽的本能却高呼,退!日她邪娘的,退!

  退了,因为不退,他已像身后巨岩般被无声无息地切出光滑断面。用上采芝云游步法最上乘的搓步,他才堪堪将这招避过。蔺识玄叹气,不知是因为他的功夫还是态度。

  「师弟,你我生分了。」她说。

  她立起,这是禅宗「弥勒拦路」的反用,和尚们使这招取卧佛慵懒姿态自上砸下,蔺识玄却自下而上,更显功夫精纯。斗剑多时,她的衣物早被割的千疮百孔,甫一活动便春光乍泄,但安得闲却不敢移开双眼,不是好色,是为活命。

  递剑腰必转,出腿肩必耸。安得闲紧盯那些嫩白如高僧舍利的肌肤,是想不放过任何一处肌肉群的异动,以此预测对手攻势。蔺识玄了然,所以她笑。

  她从地上拾起佩剑,剑名怀尘,通体生锈,自她出师便不再打磨。师傅说剑凶器,天恶之,还是丑些好。

  「师傅还说,不要看我的剑,看我的脚。」读心一般,蔺识玄出声提醒。

  她颇有余裕的甩脱脚上云履,抬腿,二指捏住袜尖,将略微汗湿的罗袜整条拽下,罗袜纺得极薄,被汗水洇湿处如无物般黏着她脚,透出健康的粉红。

  蔺识玄如得解脱般吸气,抬手将这对罗袜远远丢开。她的脚比一般侠女略小,足弓挺拔,脚背处静脉血管纤细而有力地搏动着。安得闲目不转睛地看她放松脚趾抓握地面,脱离保护的足底大喇喇踏在沙石上,没有褶皱。

  没有褶皱,说明她还未发力。首桑派的快雨时晴剑最讲究步法,安得闲若想抓住她攻上来的千分之一次心跳反击,就必须综合每一处细节做出研判……但是他能吗?

  蔺识玄足弓绷紧。

  发力。

  她轻吒一声,

  剑比光线还快地射来。

  一根琴弦崩断。

  水珠撞碎在石头上。

  渊然跃出。

  山雀在另一个宇宙啼鸣。

  然后世界恢复如初,蔺识玄面无表情地松手,任剑从掌心滑落,二尺三寸,乌青如水,是渊然剑。

  与她错身而过的安得闲跌倒在地,蔺识玄先刺他左肾一剑,然后在他拔剑之前就把渊然夺去。从始至终,后者只来得及捂住伤口,指缝里鲜血潺潺的漏了出来。

  蔺识玄没用快雨时晴剑,是枪,东夷千乘人以身追枪的战车枪术。是了,怎么想不到?她是天才,剑第一、枪第一、刀第一、拳第一乃至腿法第一,杀千刀的统统是她。

  安得闲感觉肩头一沉,是怀尘剑搭在了脖子上。

  「还不够快,师弟。」师姐说。

  一念三千菩提,一菩提三千世界,这是禅宗讲法。及至怀尘剑锋斩破皮肉时,这禅理终于肯对安得闲示现。

  他看见师傅捡来一个孤儿,当看家狗般养大,那是他。十四岁夏天雨好大,他忽然被领到练功场,师傅指着身边高他一头的漂亮女孩说,叫师姐。

  师傅要传他们武艺,他窃喜,满以为自己转运了。

  他看见十五岁的自己被打的满身浮肿,师姐瞄准面门一脚把他踢下梅花桩,她那天穿了白绣鞋。

  他看见师姐下山那天师傅晦暗的眼神,后来师傅跟他说,从来都是识玄,打一开始就是识玄,你是我给她预备的靶子。

  待到他出师来叩谢,师傅应的客气,趁他不备一脚踢碎他胫骨。

  他躺在地上,听见师傅说,我的东西全给你师姐了,你只学到了快,可她是不世出的奇才。她要成名,容不下另一个同样快的人。

  师傅继续说,白养你二十年,这脚咱们扯平。我的东西权当便宜你了。下了山,别恨你师姐,对上她你什么都不是,要恨恨我。

  他一言不发地行礼,爬走,去给衙门当狗。大夫用了一年把他治好,下床那天他试着杀了几个人,没有从前一半快。

  蔺识玄:「所以你不服?」

  「所以我不服。」

  安得闲仍闭目待死:「师傅为了成就你,把我毁了。不然不会是这样收场……你知道我本可以更快的。」

  一片黑暗中,他感觉对方的杀意消失了。蔺识玄「呛」一声将剑回鞘:「所以你不要命的来杀我……他们许给你什么?」

  「一根仙人的骨头。」

  许多年前——那时候天下还叫夏朝,天曾经破过,洪水从东北方的窟窿落下来。地上有妖怪,天上有神仙。仙骨是就是后者的遗蜕,在千百年后的大赵国,这东西只存在于野心家和狂信徒的梦呓中,但是大老爷承诺会为他准备一根仙人的胫骨。

  安得闲不敢相信,但他别无选择。一个有老寒腿的高手永远不会说一流高手,况且一条不听话的狗只会是一条死狗。所以他硬着头皮来杀蔺识玄,他想搏个出路。

  蔺识玄移开视线,安得闲以为她会出言讥笑,或是羞辱他被骗了仍不自知,然而她只是安静地听着。夕日将沉,将她脸颊上那些细密几不可查的绒毛照得金红。然后她问安得闲。

  「那要怎样,他们才肯给你治腿呢?」

  安得闲苦笑,他告诉他的师姐,自然是要把她带下山去,生死无论,另外两位顶尖高手,白骨观鹿瑶珊,石鹤姬李月娴,最好也一并献上。这完全是强人所难,就算单对单,安得闲对上这两位其中一人也最多二成胜算。

  「生死不论?」蔺识玄扬扬眉毛。

  安得闲疲惫的点点头,左肾的失血已经开始影响神志,他开始怀疑师姐存心要放干他的血,给朝廷的大人们一个警告。他想哀求师姐给他个痛快,但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他要沉沉睡去时,他却听见师姐说:「那我跟你下山去。」

  安得闲刚开始在大老爷手底下当差时,曾经奉命除掉一个诗坛领袖。当时他从梁上落下去,那个写诗暗讽上善会的书生就衣冠端正的坐在案前,焚香,抚琴。

  他早知安得闲会来一般,问能不能等他完成这一曲再动手。安得闲应允,琴停、头落、书生躯干仍端坐不倒。

  书生给他很有风度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再次出现于自己师姐身上。骄傲、自信、毫不畏惧危险,但是安得闲想不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师姐笑笑,安得闲突然想起师姐要想取自己性命仍轻而易举,但他还未来得及后悔,心中突然银镜般清明:「你要去杀上善会……」

  是那些悬赏,他面前这位天下第一已经屠杀大小鹰犬数百,但于治本无补。除非真正把死亡带进那个统治帝国百年的至尊之地,否则被利益驱使的高手仍会一茬茬韭菜般长出。

  但这已经不是冒险,这是疯狂。赵立国以来有蔺识玄一样想法的人不少,但那座湖心大殿仍矗立在原地,冷漠、傲慢、不为任何威胁所动。安得闲见过他们对待江湖女侠的手段,他很肯定师姐会被锁困、淫虐到发疯、然后变成一条脑子里只有肏穴的母狗。人没有办法单枪匹马地对付全天下,哪怕这个人是天下第一。

  「怎是单枪匹马?」蔺识玄眯起眼,又一次将他内心看个对穿,「我不还有我最忠心不二的师弟么?」她轻佻地用右脚将安得闲翻过来,大趾二指分开一个夹角,将安得闲下巴锁住。如此艳福后者却根本无福消受,因为他已清楚的感觉到师姐前脚掌下的筋腱正如海浪般涌动,只消他说一个不字,这两趾嫩笋便会毫不费力地将他头颅撕下。

  如果可以,安得闲真想呻吟出声。理智告诉他,要瞒过师姐的算计她根本难上登天,而协助逆贼犯上作乱同坐,也就是要千刀万剐,相比之下可以趴在这里流血而死或掉头真是太仁慈了。但那只兽却在他耳边咆哮,你可以活下去,你可以除掉她甚至肏垮她,你为活下去搏命二十二年,为什么偏偏到今天才放弃?

  他妈的,她妈的,他们妈妈的!我日这狗养世道它亲老娘!安得闲在心里怒吼,却不得不向现实屈服:「我的马鞍鞯里有烟……火……只管点燃……山下会有人……来接应。」

  脱力的感觉压过一切,安得闲两眼一黑,就此昏倒过去。

               第壹章:上绑

  再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几日,似躺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看不到天空。

  「醒了?」前方小窗帘子撩 开,不是蔺识玄还有谁。安得闲捂着腰眼勉强起身,却不慎踢到脚边两个麻袋,顿时一阵闷 哼传来。

  「我昏过去多久……樊笼司的人呢?」

  既已屈服,他便干脆问得自然,仿佛他们二人从来就是戮力同心的师姊 弟。

  大赵国监察民间,网罗情报的衙门名唤樊笼,取管束之义。安得闲这种给大老 爷做事的杀 人好手自然免不了于他们搭伙——这么说来他还算有官身。大老 爷承诺会在天钧峰下安排一队樊笼的「网子」,一旦发现峰顶信号,便来接应。

  「一早便逃了。」蔺识玄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那些鹰爪子根本不想你会活着,带你们下山时,官道便只有这些车马还在原地。」我们?安得闲想到脚边那些麻袋,连忙俯身解 开一个——首先蹦出袋口的便是一对硕 大白兔。一具香 软女 体直 挺 挺地蜷在麻袋里。容貌乍看美得妖异,表情却呆滞得反常。只见她一对桃眸惊恐地圆睁,已被袋外强光刺得流泪,却偏偏不能闭上。

  少 女富有古典美 感的檀口亦半张着,发出「吓吓」的哀鸣,大滩涎水不受控地从她嘴角淌出,游鱼搁浅般无助。安得闲心中了然,此人正是与蔺识玄斗剑的宗师之一,白骨观鹿瑶珊!

  「她怎么了?」

  「被吾封了全身穴 道,」她师 姐解释,「做戏做全 套,况且这两位与我亦没交情——不如送师 弟你一场富贵。」何止富贵,鹿瑶珊与李月娴虽然名气与姿容稍逊蔺识玄几分,却也是黑白两道上绝对抢手的硬货。若真能把她三人一并擒回樊笼,别说一根仙人骨,买上几十亩良田金盆洗手都够了——但也只是想想,别忘了自己小命还在这位厉害师 姐手里攥着呢!

  安得闲只好不动声色地将鹿瑶珊塞回麻袋封口:「这不成,不合樊笼司的规矩——女犯要上绑才能收 押。」

  他本以为依蔺识玄的性子,只怕会当场拒绝,不想这位美 人宗师只是点点头:「我理会的——总不会是简单捆住手脚吧?」

  当然不会,樊笼司在与大赵国江湖武人的漫长斗 争中,早已总结出一套翔实有效的收 押章程。囊括绳、镣、枷钮等诸多械具,附以各种隐秘手段,力争将这些武人的威胁降至最低。安得闲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这些说与蔺识玄。

  自然,大赵国不会处处政明吏清,所以若真要熬到上善会跟前,刑 讯和凌 辱自然也是家常便饭。「师 姐若受不得,最好趁现在将我痛快杀了——反正事情败露咱俩也要一同挨剐便是。」蔺识玄没理会他这手以退为进,她只点点头:「那便……给我上绑吧。」

  樊笼司所用的制式绑绳泛着银光,俗话讲白云钢,绕指柔,这绳便是极细的云钢辅以五年老牛皮绞成。见师 姐仍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手中银绳不放,安得闲只好清清喉 咙:「师 姐,请背对我跪着,要上绑了。」

  他们把马车驶离官道,在林中寻了处僻静空地。蔺识玄依言而行,在他面前施施然跪下,将双手反剪,主动递到他眼前:「不需要剥衣么?」

  「师 姐多虑,现在尚不需要。」

  将心高气傲的女侠收 押,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比起在第一步就强 硬剥去她们衣物,不如先给她些许优待,反而能令其更易挖掘心中奴性。安得闲此前只负责杀 人那部分工作,但揣摩犯人心理,是每个樊笼差人的必修课程。

  捉着师 姐双手,指导她将这对春荑合 十背在脑后,安得闲这才开始「上规矩」。首先将蔺识玄雪白颈子勒住,绑一个越挣越收紧的活套,随后绕至背后。手腕是发力要冲,不仅绑多还需绑紧,最好内腕相对并排十二排绳圈,捆毕再竖缠形成更坚固的十字结。沿手腕向下,分一条主绳为骨 干织绳网拢住小臂,再在肘部收紧。这是樊笼众多捆法中最严厉的「后手观音」之雏形,寻常女犯柔韧性稍差些,一准要痛到寻死觅活。

  但蔺识玄不愧是天下第一,一对柔若无骨的玉 臂无论被安得闲如何拖拽摆 弄,这位美 人宗师脸上都是寡淡无波,别说吃痛惨叫,就连一声最轻微的嘤咛也未有。从背后居高临下,看着她长而优美的睫毛抖动,感受着她掌心的滑腻触感,安得闲只感觉一股热流从丹 田处直直向上冲去。

  他 妈 的,搅什么了!

  被这邪念吓出一身冷汗,安得闲咬紧舌 尖,用口 中铁锈的味道强 迫自己冷静下来。要在这当口管不住裤裆那活儿,绝对会被他这位师 姐一脚踹为两截。他才不信这银绳能将身下这只凶兽制住,直娘的,就是铁链也不够呀!

  「这便捆完了,师 弟?」

  「无事,这处走绳要领……待我稍作回忆……」

  拙劣的借口自然骗不到蔺识玄,好在她并未深究,只是从琼鼻中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被丰 满臀 瓣压住的十根脚趾也颇嘲讽地蜷伸起来,直撩的安得闲邪火更盛。

  他 妈 的,将来把你这婊 子正 法时,这双小脚一定要多多关照!

  被意外乱 了心境,安得闲接下来的手法便格外粗 鲁:先将肘部绳子绕至前襟,交叉搭在酥 胸再绕回,这样便把大臂与上身紧紧捆成一个整体。但这恶 毒捆缚到此还未结束,安得闲抓 住两端绳头,将靴子踏在师 姐矫健美背上,恶狠狠喝令:「犯女吐气!」

  「呵……嗯……」

  或许惊讶于师 弟骤然粗蛮的态度,或许被这羞辱称呼刺痛了自尊,蔺识玄如渊似水的面容上终于浮出少许惊怒。但这失态很快消失,美 人宗师乖 巧地将将绵长内息由檀口吐出,就如她真的已束手就缚一般。

  抓 住她来不及进行下一轮吐纳的时机,安得闲将绳头从腋下穿回前胸,使银绳在师 姐左右 乳根各绞出一个扁而宽的「爻」字。这一来,交叠的绳网便把胸腔扩张的范围完全限 制,试问当一个人呼吸不畅,她武艺再高强又能有什么作为了?

  「待到樊笼免不得这般称呼,师 姐,得罪了!」

  勉强能过关的解释,不过蔺识玄亦没功夫与他计较:习惯了鲸吞山河的吐纳,骤然只得小口呼吸,苦楚可想而知。而这苦楚还不止窒 息,每当蔺识玄发力想将上身绳网挣松,乳根处的四道绑绳便会被牵一发而动全身地扯至更紧,两块玉馒头送来的锥心绞痛,让她终于稍稍收起了轻视之心。

  「这绑法……唔……还算高明……」

  更高明的还在后头,只见安得闲双手上下翻飞,银绳如有生命般环绕他师 姐肋间一路向西,束住腰 肢,最后绕过股间,猛地向上一提!

  即使绝非全无防备,蔺识玄还是被这招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能感觉到,隔着亵裤,那道银绳不偏不倚地勒在双 腿只间的美 人缝上。一种酥 麻的愉悦感不受控 制地在体 内乱窜,她别过脸去,不想让师 弟看到面颊飞起的红晕。

  安得闲正忙着将这部分股绳与上身绳网对接,樊笼捆法,讲究在此结故意留短一寸,令女犯不得不低垂臻首,以缓解女儿家最娇 嫩之处的压力。偶有硬颈性烈者昂首挺胸,则必定顾此失彼,往往咬碎一口银牙,仍要被这根小小股绳逗 弄得泄 了身 子。

  果然,绳结完成,已感觉十分憋闷的蔺识玄呼吸顿时更是一滞,好在以她思维之敏捷,眨眼便想通个中奥妙,凭借对四肢百骸绝对的控 制力,她已最大程度收敛力道,将自己再次调整到身 体所允许的最佳状态。

  「上身已绑好,便请师 姐上车,缚腿了!」

  将美 人宗师扶起,安得闲小心翼翼地按住她一侧香 肩,两人一前一后向樊笼专门装运肉货的车厢走去。

  他 妈 的,不可以再看,不可以再看呀!但是……

  但是又有谁能忍住不偷看了?蔺识玄那在宽松长衣下尚不明显的身材,眼下已被银绳勒得错落有致前 凸 后 翘,便比湖庭御苑内任何一块奇石更「险峻」和有味道。美 腿肌肉丰 腴而不突兀,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正掐住一个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比例,令观者除「匀称」二字外再无别的话好说。再往上看,能配上这腿的定不是掌中嫌轻的楚腰,更非可被狂风轻易「挽断」的弱柳腰,而是马甲线清晰可见,强 健而极富爆发力的豹腰。当真应了那句「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

  贪婪地望着,安得闲那活儿早已在裤裆里兴 奋地硬 挺,这要是登车时顶到师 姐那还了得?情急之下他只好掏出一副小巧绸袋:「几乎忘了……师 姐手掌也需套进这绸袋里……」

  对准袋口,将合 十双掌套入,收紧扣带,这薄如蝉翼的绸袋竟严丝合缝地贴合而上,至紧到十只玉笋轮廓也清晰可见。蔺识玄眉头微蹙,这奇妙小袋内里滑腻而不着力。看来要以巧劲蹭掉是绝无可能了。

  依靠这喘息之机,安得闲终于感觉胯 下那鼓囊邦硬的要命感觉退去。他连忙搀着师 姐在马车车厢一侧的隔板上坐定:「还请师 姐将腿伸直。」

  伸了,先前对剑时,鞋袜已被蔺识玄丢到不知哪去,于是递到安得闲脸前的就是一对不着寸缕的美足。说来奇怪,赤脚踩在沙石树干上都不觉有异的美 人宗师,眼睁睁见自己脚掌被师 弟捉住,检 查货品般仔细验看时,仍是无法抑制地生出羞耻感来。青年剑客那粗糙大手几乎成了烧红的铁钳,将两块羊脂白玉夹在火上炙烤,直烧的蔺识玄心也突突狂跳起来。

  「够了……师 弟可看够了吧?」

  哀羞中扭过脸去,本该威严满满的喝问因声音发 颤而走调,几如娇嗔,好在安得闲倒没得寸进尺,只是呈上一个比之前稍大的绸袋,不消说,是樊笼用以禁 锢女犯双足的。

  蔺识玄暗地松一口气,看到自己双足被这绸袋完全锁紧,甚至扣带也被特意系成死扣,她竟反而感到一丝心安,却同时也第一次开始质疑起这个自投罗网的决定来。看着银绳从踝腕一路向上,她甚至想要当场叫停这个疯狂计划——但话到舌 尖上打了三转,仍是没能吐出来。

  安得闲扶住师 姐腰 肢,将银绳越过膝盖,向那对丰 腴大 腿进发,他已能感觉到师 姐在犹疑、在踟蹰,而倘若这位天下第一宗师临场变卦,腰伤未愈的自己绝无幸存之理——还好,运势最终站在了他这边。直到最后一个绳结被藏在绳圈之下,直到双 腿彻底被层层捆缚束的密不透风,那两片纤薄朱 唇也再未有什么反 对的说话。

  「捆缚已毕,师 姐可要试试松紧了?」

  不敢得意忘形,安得闲长出一口气,便仿佛小厮伺候自家主 子般谦卑退开。他注意到这话为美 人宗师脸上挂了一层淡淡笑意,显然她对他的「眼力」十分受用。

  「大可不必——试问我最最亲爱的师 弟,又怎会存心谋害与我了?」虽被捆得像只肉虫,那股睥睨天下的从容气势仍未从这女人身上消失,「唔……很紧,果然……很紧呢。手脚都被……勒得好死……前面也是……或许我现在真难以挣开了也未可知,你说呢……师 弟?」安得闲没敢接这话茬,直觉就告诉他,或许眼前这女人表面上已俯首就缚,但若发现自己真有什么歪心思,她取自己头颅的速度绝不会比手脚自 由时慢。他只是从蔺识玄后颈、脚腕各分出一道银绳,拴在马车侧壁与地板的铁环上,这一来,无论之后如何颠簸,前者也只能保持着双掌合 十高高吊起,双 腿并排伸直的姿 势乖乖呆在原位。

  但还有最后一步:「师 姐,最后便是噤口了。」

  噤口便是封口,樊笼这步讲究一个就地取材,即直接取用女犯足袜、肚兜、或是亵裤这些轻软衣物,不仅方便,还能最大程度炮制被噤口者屈辱感。可蔺识玄鞋袜早已失落山顶,安得闲也根本没胆把手伸进那片三角禁地,去剥这只怪物的亵裤。好在这车箱匣中还有「存货」,三对彩绣锦袜,一对东夷女子钟爱的包臀玄色丝 袜,不知哪几位意气风发的女侠的闺中密物,全被安得闲翻出来抓在手里。

  「师 姐请张口。」

  蔺识玄却是没有立刻照做:「李、鹿二人,也会是我这般捆法?」

  「这个自然。」

  她这才放下心一般:「那二位可绝非什么善辈……师 弟切莫大意,定要捆紧喔呜呜,呜呜……」

  实在大胆放肆,安得闲竟不等她言毕,便将捏住俏美下巴,将三双锦袜团成三团依次塞 入。为确保效果良好,他每塞 入一团,还要用手指往师 姐口 中用 力一戳,直到见那些织物牢牢卡陷进去才肯罢手。不一会,蔺识玄两腮已被塞得鼓鼓囊囊,香舌亦被死死压 制,下意识想要顶出异物,喉头嫩 肉却被坚 硬锦面剐擦得生疼,更要命的是,这些锦袜的前主人无一不是高来高去的飒爽女侠,贴身袜子在靴中闷出的微酸,也迅速在她口 中弥漫开来,直把她勾得干呕不止。

  可这噤口劫 难仍未结束:留到最后的包臀玄袜,被安得闲用来紧紧勒住嘴巴,又在她脑后扎紧,令师 姐唇 间那些闺中秘物再无吐出可能。就这样,一个与扎手、足袋相似的巨大绸袋,就成了目含嗔怒的蔺识玄最后看见的东西。

  「唔……喔……」

  「莫担心啊师 姐,你的两位『朋友』,我亦会好生照顾……」

  一个时辰之后,这辆樊笼马车希律律开拨,在皎然月光下向着最近的大赵市镇——钧阴县而去。

               第贰章:钧阴

  「天钧长冻地长秋,日夕泉源聒华州」,两百年 前楚朝诗人以这诗盛赞天钧峰风物时,定没有想到华州府这北国明珠会付之一炬,沦为如今这个破落小城。饱受黄毛风侵扰,钧阴县包括县衙在内的一多半的建筑都半埋在风沙里,衙役们只好红肿着双眼,躲在本地豪族兴建的文昌阁、魁星楼投下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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