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Ventus在房门前犹豫了片刻，按照协议，今天便是第一天了，虽然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不知为何，Ventus竟然有些紧张，忽略心底那点小小的不知所措，Ventus调整着呼吸，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男人和印象中一样，他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因为协议的签署而发生任何改变，穿着符合他风格的打扮，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格外平静，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Ventus简单地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Vanitas。”

“晚上好。”

“游戏”从简单的家务开始，或许，再早一点，从Vanitas的双手绕过脖颈，金属的卡扣在脖颈后清脆地响起，第一次正式的调教便开始了。

脖颈上的锁链传来细小的拉扯，Ventus在洗碗的间隙回头看去，Vanitas站在灯下，正单手戳着项圈上凸起的尖刺，极近的距离下，Ventus听得到他的呼吸声，也听得到他平静的语气下隐藏着的，不易察觉，或者，是Ventus胡思乱想出来的兴奋感。

“这周，有没有碰过自己？”

“没有。”

“很好。”

略显冰冷的手指在后颈摩挲着，Ventus其实并不介意这样的碰触，只是Vanitas的手指游移得太过缓慢，在不适宜的安静中，Ventus不免觉得身体产生了些许的僵硬，起初，那根手指只是单纯的触摸，慢慢地，Ventus在沉默中发现了那轻微的触感正在沿着某种轨迹描摹，Vanitas在书写着并不复杂的字母，他在写他的名字。

像刻下一个归属的标记，Ventus没来由地想到了这样的形容，他在他的身上写上了名字，就这样无声地占有了他一样，这不在协议的范围之内，但也确实没有超出Ventus的接受能力。

“如果觉得紧，我可以放开一些。”

“没事的，正好。”

脸颊上微微发烫，Ventus放下了手中干净的衣服，Vanitas的呼吸暖着耳垂，他的呼吸平稳，但却带着莫名的压力，也许是因为看不到他的正脸，所以会有这样的心理防备，Ventus轻轻地放缓了呼吸，也许第一天总会有些许不安，这很符合常理，不是吗？

“今天把房间打扫完吧。”

后颈的手指挪开了，不自觉地松了口气，Ventus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汗，似乎，在Vanitas的面前，他会下意识的有些紧张，这是来源于这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游戏”吗？还是出于Vanitas眼中他有些看不透的情绪呢？

“别摘，明天见。”。

试图摘下项圈的手被Vanitas的双手扣住，带动着纤细的锁链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过短的链子被取下，Vanitas在Ventus的后背上轻拍了拍。

这一天远比想象中平淡，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微不足道的无趣，像协议的“主人”道了别，Ventus在房门被关上的同时，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嘱托。

“别碰自己，乖孩子才会得到奖励。”

2.

第二次站在门口的感觉比起昨天要好上很多，微微调整了一下脖颈上的项圈的松紧，Ventus回想着昨晚离开时被叮嘱的要求，遵守了“命令”，那今天便将要得到“奖励”吗？

“奖励”的本质，就是那个吧。

搭在门上的手顿了顿，Ventus似乎在思绪涌起的刹那听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好像有些紧张，又好像，有些期待。

早在签定那份协议的时候，Ventus便做好了和Vanitas做爱的准备，所有的游戏方法不都是为了增加一些情事的乐趣吗？没什么可紧张的，也没什么可期待的。在心里给自己放松着，Ventus敲响了房门。

“你很准时，Ventus，进来吧，吃晚餐了吗？”

晚餐很简单，甚至可以说，这根本算不上一份晚餐，不知道是不是这也属于游戏的一项环节，Ventus低头看了看被推到面前的明显出自于便利店的速食。

“不要浪费哦。”

这可能真的是一个“任务”，Vanitas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愉悦，但Ventus并不介意这样的要求，很简单，很随意，甚至不像一个在这样的协议背景里会发生的一个指令，但Vanitas坐在对面，于是进食便在审视与观察中露骨地进行着，Ventus察觉到了对方不加丝毫掩饰的视线，观察着他的手，他的嘴唇，还有他的脸颊，视线钻进了他的脖颈，Vanitas在看他昨天留下的项圈；视线又转向了他手中的食物，Vanitas似乎在观察他的喜好；他并不在意他被注视时略显局促地放慢速度，甚至，似乎好像还因干扰了他的进食而感到莫名轻快的满意。

“您不吃吗？”

“我吃过了。”

试图缓解尴尬的意图被对方轻描淡写地解释过去，Ventus继续在沉默与审视中吃掉了今天的晚餐。

晚餐的时间不久，在Vanitas的面前安静地吃掉了所有的食物，Ventus如释重负地起身，收起了餐具，便在“主人”的默许下走进了厨房。

Vanitas在游戏中显得十分有耐心，但其实Ventus也并不清楚常规的“调教”究竟会有怎样的节奏与流程，或许这种事情本身便是完全取决于游戏中“主人”一方的爱好与需求吧。

Vanitas的需求又是什么呢？他希望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又希望自己满足他什么？

清洗着餐盘，Ventus若有所思，Vanitas的眼神让他看不太懂，但至少，他的视线中完全没有负面的情绪，即使这样节奏缓慢，这样完完全全属于日常生活的交流和陪伴在协议的背景下显得甚至有些无趣，但显然，他比Ventus以为的更加乐在其中。

“辛苦了，我们今天的家务很少，因此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Vanitas的手指很热，指尖落在后颈，像昨天一样，他在轻轻书写他的名字，跟着他缓慢的动作在心里默默地拼读，Ventus这一次本能的抵触并没有那么激烈，但不同于昨天，在最后一个字母之后，Vanitas留下了一个亲吻。

嘴唇的触感与指尖完全不同，与昨天相同，酥麻感几乎就在一瞬间涌遍了全身，Ventus再一次听到了自己短暂停滞后加速的心跳。

“来卧室吧。”

Vanitas的卧室很干净，没有过多的布置，但看起来还算温馨舒适，好奇地打量了一番，Ventus的视线最终停在了被褥整洁的床面，接下来，是“奖励”的环节吗？

“可以拒绝哦。”

心跳的声音很大，Ventus在Vanitas询问时上扬的尾调中听到了自己激烈的心跳，原本以为不会紧张，可真的面对的时候，他也说不清此刻的情绪究竟是紧张多一些还是兴奋多一些，但似乎从Sora的派对上遇到Vanitas，Ventus便总会在一些原来根本不会想到的事情上对他的要求试探着去妥协，在他面前，Ventus莫名总是有些局促。

“请继续吧。”

“那，麻烦和我一起收拾一下床铺吧。”

直到走回家，Ventus都觉得自己还在恍惚，Vanitas什么也没有做，没有拥抱，没有深入的吻，更没有或是激烈或是温柔的情事，但Vanitas浅尝即止的吻留下的触感还在唇上，和昨天一样，完成了一些简单的家务，在更为暧昧的氛围内，他用手指勾着Ventus脖颈上的项圈，在一个满意且充满赞扬期待的笑容里结束了今天的“游戏”。

“下周见，记得我的要求，乖孩子才会得到奖励。”

3.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第三次站在了Vanitas的门前，Ventus露出了自己藏了一周的项圈，今天会做什么呢？家务，聊天，还是约会一样地在家里看着电视、玩一些游戏呢？

“晚上好，Ventus，你很准时。”

“晚上好，Vanitas。”

Vanitas站在对面，他依旧没有纠正对他的称呼，协议上并没有对称呼的要求，Ventus也暂时不打算改正，他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好像要比一周之前更为满意，跟着他进入房间，Ventus又看到了熟悉的“晚餐”，有他不太喜欢的沙拉，还有他不喜欢的饮料，他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不要浪费哦。”

或许，“晚餐”的环节也属于这场调教游戏，为了测试服从性，还是为了提高忍耐力？咽下口中没怎么咀嚼的食物，Ventus并不打算让对方看出自己对食物的偏好，这也算是服从的一种吧，没有任何浪费，也没有任何抱怨，如果真的是测试的话，那其实还是蛮温柔的。

“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做晚餐？”

“好，是需要早一点来吗？”

“是的，中午来，好吗？”

端起用过的餐具，Ventus顺从地走进了厨房，从Vanitas的背影来看，至少到现在，这几次的“游戏”都很令他满意，他喜欢这样缓慢的节奏吗？他在故意绕远，在路过卧室的时候，Ventus不经意地想着，床上的被子没有叠起来，乱糟糟地卷成慵懒的形状，他似乎刚睡醒一样，幻想跟着思绪闯进大脑，只是随意地思考着，Ventus便仿佛看到了Vanitas本人躺在那张床上的样子，床头灯是不刺眼的暖色，他的枕头是软的，他的被子很薄，他侧身躺着，背影对着房门，就像眼前一样，那堆被子里可能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不像那一晚叠被子时触摸到的冰冷，那种温度应该和他的手指划过脖颈时一样，带着让人战栗的电流，麻酥酥的，很痒，很热。

脸颊在一瞬间略显发烫，Ventus理所当然地想起了上一次他的亲吻，这不算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但是却是在签署了那份调教协议之后的第一个吻，Ventus总以为这样的一个吻会更加激烈更加深入，按照常理来想，这样的一份协议本身便意味着自己交出了一部分的所有权，而那样的Vanitas却好像不打算行使这份“权力”一样，其实那天晚上被叫到他的卧室，Ventus便已经做好了会发生些什么的准备了，总会发生的不是吗？无论是什么样的情事，在这样的背景下都是合理的，他记得他的紧张，当然也没有错过他那份紧张焦虑中可以明确辨认出来的一点点兴奋。

我在期待吗？为什么只是路过了他的卧室，只是想到了那个暧昧的氛围下的吻，就会觉得面红耳赤？

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Ventus快速地跟上了Vanitas的背影，直到走进厨房，对方才回过了头，格外单纯地询问了一句：

“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他确实是故意的，他的眼睛里甚至还充满了玩味的笑意，在他的注视下偏开视线，Ventus终于确认，他的确是在按照他的节奏来制造他的乐趣，那么，无论是期待也好，紧张也罢，在这样堪称平凡日常的“交往”中，他会在什么时候给出他的“奖励”？

“等洗完了碗，我们还是老样子，收拾一下房间吧。”

4.

按照要求买好了食材，Ventus再一次站在了Vanitas的门口，昨天度过了相当平淡夜晚，家务，聊天，还有他习惯性地触摸，除了他的指尖进一步向下探进了领口，其余没有任何刺激的行为，拥抱，接吻，或者，“奖励”。

似乎那一次轻浅的一吻带来的所有情绪只是一个错觉，可Ventus记得很清楚，自己在那一吻之后真的以为会发生什么，那天的记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相反的，它越来越清晰，虽然只过了短短一周，但几乎每一天，Ventus都在被迫“回忆”这个浅吻，他没有错过他当时藏在剧烈的心跳中的妥协，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叛逆地叫嚷——

来吧，按照协议上，做些什么吧。

好吧，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奖励”的时机还没到，那么，会是今晚吗？如果不是的话，再次见面就是下周了。

这也许不能算迫不及待，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游戏，Ventus总想知道Vanitas会做到什么程度，以及，自己会给他什么样的反应，他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感受。

低着头看了一眼手中拎着的各种食材，Ventus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都很眼熟，似乎，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食物都出现在了这两次接触的餐桌上，而且，很多是他不喜欢的。

Vanitas在观察他的喜好吗？并以此来加深游戏中的操控感？那，是不是这几天的胡思乱想，也是游戏的环节之一呢？

“中午好，Ventus。”

门开得很快，仿佛Vanitas就等在那里似的，手里的袋子被他接过，他看着那些不被喜欢的食物，眼底有了更多的笑意。

“一起做饭吧。”

“好。”

拉拽着床单的一角，Ventus配合着Vanitas的动作将其翻折，洁白的床单在阳光下洒出洗衣液的清香，Ventus隔着水雾中折射出的浅淡的虹色看到了Vanitas的视线。

也许可以这么说，从第一次开始，他便一直被他注视着，故作不经意地回视了他一眼，Ventus又快速地转回了视线，总觉得，他的眼神和第一天相比变了一点，但变在了哪里？Ventus却说不清楚。

“你比我想象中更加配合。”

“因为你的命令都很温柔。”

Ventus没有说谎，但真诚的回答并没有引起对方一丝眼神的波动，他的双眼看着他的脸，不知为何，Ventus却觉得他在注视着自己除了外表以外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

那双眼透过Ventus的眼睛在注视他的灵魂，没来由地想着，Ventus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情绪，思维，或者所有的想法，可能在协议签订以前便已经被Vanitas看透了部分，而这场游戏的本质，说不定就是让他能够发觉更多，他很享受这个缓慢的过程，而为之焦虑急切的只有Ventus自己。

可似乎，这种被细密的罗网包围的感觉并不会引起完完全全的排斥，甚至，Ventus似乎又一次听到了自己心底那不易察觉的兴奋。

“那么，如果我提出一些不温柔的指令，你还会接受吗？”

“我们有过协议的。”

“当然，不会超过协议的范围。”

他说得理所当然，稍稍松了口气，Ventus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被他注视着问询的时候这样紧张，也许看得并不准确，但Ventus却是第一次在Vanitas的严重看到了明显的操控欲，并且，随之而来的，深埋其中的，还有并不明显的可以称之为性的欲望。

他问这个，是打算做什么？今晚就是“奖励”的时间吗？终于，要来了吗？

没来得及给他明确的回答，Ventus被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吓了一跳，没等开口说什么，手中的布料便被另一端的力度轻轻地抖了抖，抬眼看去，背着光的Vanitas好像并不在意他的回复，他拎着床单的另一侧，在无声地催促。

不好意思地回过神，Ventus将注意力转移回了手中的家务。

微微发凉的指尖再一次落在后颈，Ventus却远没有第一次的时候产生那么强烈的不适感了，Vanitas的手指在项圈和皮肤之间轻轻勾扯，似乎在调整项圈的松紧，安静地感受着他的触摸，Ventus弯着腰，停下了铺床单的动作，这样的顺从其实带着一些小小的心虚，即使对方并没有强调过这个项圈要一直佩戴，但他确实也没有指示说可以摘下来，但Ventus这一周里确实是只有在来见他的时候才会提前将它戴好，他会发现端倪吗？应该不会吧，就算发现了，他又会做些什么呢？

温热的嘴唇取代了灵巧的指尖，Ventus直到这是一个信号，心跳在暧昧的氛围里缓慢地加速了，Ventus感受到了一双手自身体的两侧搂上了自己的腰，手指掐着腰胯，温柔的指腹隔着衣物摩挲着腹部的肌肉，他感受到了Vanitas暧昧的呼吸，就在耳边，带着撩拨的热，他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轻微的头痛从颅脑的内部蔓延，Ventus在漫长的触摸中缓慢地僵住了四肢，半弯着腰的僵直很快便让后腰和手臂察觉到了难以忽视的酸麻，而腰腹部的手在触摸着，没有超出“礼貌”的界限，游走在肚脐与胸部之间，但在此刻，却像是煎熬。

“好孩子，还没到时候，今天辛苦了，下次再见。”

5.

在镜子前戴好了项圈，Ventus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戴上这个项圈的同时，似乎调教的游戏也正式开始了，哪怕Vanitas并不在视野之中，但Ventus依旧能在潜意识里感受到他的声音和碰触，他的指令，他的要求，他的触摸，还有他的吻，他的拥抱，他的存在似乎正在缓慢却不容置疑地渗透进他的大脑之中，混着他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和值肢体上有意无意的动作。

这一周里，Ventus总是在想，或许是自己先入为主地以为与Vanitas的协议会带来一些较为激烈刺激的后果，而以至于每一次去他家里，与他相处，与他交谈，都本能地带着一丝潜意识的警觉和谨慎，于是就这样，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语调都成了他无意中印象深刻的记忆，于是，就这样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地掉进了他的节奏。

忍不住叹了口气，Ventus却并没有感觉出多少失落，或许，心里的感受称得上是一种释然，原以为能掌握一些主动权的，但这样的结果也并不让人意外不是吗？

“今天依旧很准时，Ventus。”

开门的Vanitas意外地穿着睡衣，慵懒地露出一些肩颈的肌肉，让人不禁想入非非，Ventus甚至没来得及回复一个晚上好，身体便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Vanitas似乎刚刚睡醒，他的吻带着薄荷的香气，在一丝丝清凉中勾起暧昧炽热的躁动，Ventus就在这样短促的惊诧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今天的拥抱来得太早，也太让人意外。

但这个拥吻并不漫长，也并不深入，持续了数秒，甚至可以说得上只是一个清浅的啄吻，藏匿着欲望，又裹着一层慵懒的冲动，当唇齿分离，Vanitas的味道远去，Ventus的嘴唇上又覆上了温凉的指尖，滑过唇角，接着，便向下滑到了脖颈，沿着项圈的前端随意地剐蹭了数秒，随即，今天的“游戏”便开始了。

“真好，你一直戴着。”

似乎，随着调教游戏的次数增多，在他身边，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容易分神了，吃着熟悉的、并不好吃的晚餐，Ventus不自觉地回想着这几次下来自己的变化，虽然早就做好了被他掌控的心里准备，但事实证明，Vanitas那缓慢的循序渐进中，依旧存在着很多突如其来的举动，一个亲吻和一个拥抱应该算不上是“奖励”的内容，可正是这些不经意的挑逗，每一次都会让Ventus对必然会到来的“奖励”更加想入非非。

Vanitas递过来的水中加了冰块，碰撞发出叮咚的声响，让Ventus从思绪中回过了神，舌尖上残留的灼痛提示着晚餐的结束，辣意稍稍缓解，接下来便是简单的家务。

收拾餐具、打扫地面、整理好衣物……几次相处下来，这些平凡的似乎是被用来当做让Ventus放松警惕的手段的家务已经变得熟稔，将手中残留着阳光气息的床单叠好放进衣柜，再抬头的时候，Ventus听见了Vanitas不经意间的询问——

“我记得你有一只猫。”

“是的，是一只折耳猫，名字是chirithy。”

充当背景音乐的电脑里传来了几声软糯的猫叫，这也解释了Vanitas提问的来由，Ventus并不意外，在刚认识不久的交谈中，这些不涉及隐私的信息便从交谈中透露过，如果今晚聊天的内容是围绕着猫咪，那今晚一定会格外温馨。

“可以麻烦你画出来吗？Ventus。”

“画得很可爱，画得也很快，要不要试着用左手来画？”

Vanitas的提议听起来只是不经意开的玩笑，配合地将右手中的铅笔送到左手上，Ventus试探着勾勒了几笔背景的光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用左手绘画或书写了，但好在还不至于生疏。

“你书写得很流畅，你是左利手吗？”

左手的动作被迫停止，看着覆盖在了自己左手上的手掌，Ventus诚实地解释——

“曾经是，但一直使用左手的话有些过于显眼了，所以……”

“所以，你不喜欢太引人注目吗？”

“是的。”

“你果真很适合……可以用左手写下我的名字吗？”

微微发凉的指腹摩挲着手背，Ventus感受到Vanitas站到了自己的身后，他的身体前倾，他的胸腹贴上了脊背，不自觉地微微挺直了腰身，Ventus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发烫，他要求书写，但他的手掌并没有松开，留给了他一些足够支配手掌挪动的力气，但却又没有完全将他的手放开，偏过手腕，Ventus挪动着铅笔，在纸面上暖慢地写下了Vanitas的名字，而他的手跟着他的笔迹，用那股微微的暖意将他的手始终包裹在掌心之中。

Vanitas的名字混进了chirithy的画，在如此暧昧的氛围里看去，竟然显得格外和谐，最后一个字母写完，他的手依旧没有挪开，甚至不用抬头去看，Ventus也感受到了Vanitas的笑意。

他很满意。

“谢谢，做得很棒。”

简单的夸赞听不出是在表扬他的顺从，还是单纯地在夸奖他的配合，Vanitas没有进一步的要求，Ventus便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的呼吸似乎变近了，他的体温也仿佛变热了，钟表的指针滴答滴答，好像过了好一阵子，终于，一份不轻不重的力度贴上了Ventus的后脑，随即，便是一阵近在咫尺的心跳。

不敢置信地感受着Vanitas自后居高临下的拥抱，Ventus听着他的心跳，笔尖几不可查地颤抖着，渐渐地，他的心跳与耳边的节奏重合了，回响在暧昧的安静之中，Ventus僵硬的肩膀渐渐松懈了。

这样的氛围刚刚好，按照前几次的规律，今天，会进行到哪一步呢？

吻来得并不意外，但与前两个亲吻不同，这一次的吻格外深入。

在还没有从Vanitas的心跳突然撤离的呆愣中反应过来的时候，略显急切的吻便落了下来，Ventus在没有防备的瞬间便失去了防备的可能，湿滑的舌尖闯进口腔，带着咖啡的味道，有些苦涩，Vanitas的呼吸如此之近，Ventus视野中他的瞳孔显得失真，而那其中热切的情绪却如此强烈，他的吻起初有些急迫，微微发凉的舌尖撩拨着Ventus本能地试图躲闪的舌，在被捕捉到的一瞬，Ventus近乎本能地发出了一声呜闷哼，Vanitas的攻势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类似引导一样的缠绵，细小的水线滑下唇角，没等湿滑的温度变凉，便又被Vanitas的手指轻柔地拂去。

这个吻持续得并不久，当Ventus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Vanitas的舌头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唇齿间勾扯的水丝被他的舌尖卷断，他的手再一次抚摸上了脸颊的同时，Ventus也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不易察觉的沙哑。

“明天见，Ventus。”

6.

昨晚的深吻是一个序幕，再一次被Vanitas吻住的时候，Ventus已经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紧张了，每个周末的指令都要比周六的少一些，而今晚的家务结束得相当早，在为他泡好一杯咖啡之后，他的手捏住了手腕，Vanitas没有顾及咖啡洒到了他的手上，顺着他的拉拽，Ventus在稳住手臂保持咖啡杯不再倾斜的同时也被对方捧住了脸颊。

近在咫尺的注视中混着咖啡的醇香，水渍顺着Vanitas的手臂在他裸露的上臂滑出了两道暧昧的曲线，这个吻不容置喙，脊背被推搡着挨到房门，后脑却枕进了他的手掌之中，Vanitas居高临下的亲吻相比昨天略显强势，但不比昨晚急切，他的手指挠着耳根，明确地提示着他的索要，顺从地张开本能地想要抿住的嘴唇，Ventus等待着他的探入。

灵活湿濡的舌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舌尖，Vanitas的吻很深，可能是有了昨天的心理准备，这一次接吻的过程中，Ventus觉得自己的意识也还算清晰，没有被吻得不知所措，更没有在亲吻中僵硬得不能自己，这样的感觉不算糟糕，接吻带来的呼吸困难让额头微微发烫，Ventus本能地眯起了眼睛，顺着Vanitas的力气后仰着脖颈，在唇齿缠绵的暧昧水声中，Ventus还是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即使逼仄的吻很漫长，但在蒸腾的燥热中，Ventus愈发觉得自己四肢的力气在被慢慢抽离，他的手拖住了后腰，他的腿也顶进了双腿之间，有那么一瞬间，Ventus在剧烈的心跳中想要卸下自己所剩无多的力气，这是要进行“奖励”的环节了吗？轻轻的吻，拥抱，深入的吻，似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性爱也是水到渠成，Vanitas在性行为的前戏上耐心比他想象中要充足的多，他的吻如此缠绵，他的抚摸也足够温柔，即使和想象中的激烈相差很多，但对于Ventus来讲，漫长的温柔，似乎也足够他承受了。

缠绵的吻不知过了多久，Ventus的喘息已经开始不接下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Vanitas的手探进了腿间，腿根的嫩肉被抚摸着，他的手背不经意地扫过敏感的部位，Ventus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继续吗？”

Vanitas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舌尖舔上了耳廓，带来湿漉漉的快感，Ventus压抑地喘着，他的触摸似乎让人无法抗拒，但他的吻也同样让人应接不暇，他在提问，可询问结束之后便又是一个漫长的吻，艰难地从混沌的思路中找回一点清醒，Ventus一睁开眼，便看到了Vanitas的脸，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似乎在等一个答复，忍耐着被抚摸的快感带来的喘息，Ventus在燥热中回视对方，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心跳得太响了，Ventus没想到第一次的亲昵这样热烈，虽然可能并算不上是激烈，但Ventus依旧觉得内心忐忑不安，他的手没有直接接触皮肤，隔着布料，暧昧地摩挲着，触电般的快感从下腹部蔓延至全身，Ventus明显察觉自己的腰开始变软了。

亲吻从脸颊落到了脖颈，颈间的项圈被舔舐着微微转动，酥麻的痒意挠着脖颈，Ventus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点燃了，奖励的环节来得并不意外，但Ventus没想到，他对这样的快感的承受能力并没有想象中强。

就这样吻了许久，抚摸了许久，终于，Ventus感受到温热的手掌钻进了裤腰，自上而下，从后向前，穿过腿根，轻柔地圈握住了他已经起了生理反应的阴茎。

小声的惊呼脱口而出，Ventus并没有想到奖励的内容还有帮助自己服务的选项，感受着亲吻，感受着爱抚，Ventus的呻吟声几乎不可控制地便从口中脱出，不用去猜都知道，他的脸现在一定红得彻底，也不用去看，Vanitas的视线基本从接吻的中途开始就没有在从他的脸上挪开过，声音混着快感和羞耻感，Ventus竭尽全力地想要将不受控制的呻吟咽下，有些不想被他听见，也并不想在他的注视下变得失态，Vanitas的抚摸力道不轻不重，甚至是根据Ventus的反应不断调整着，禁欲了很久的身体很快便承受不住了，当他的指腹剐蹭到龟头，Ventus几乎在一瞬间便觉得视野发白，短促的空白过去，Ventus再回过神时，便如今到了自己失控一样的喘息，还没来得及觉得次羞耻，Vanitas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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