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的初心之归 二章 十六节

飞机的轰鸣声告别了这片枪火的大地，苏流和小红前往了那苏流的庙宇所在之地，看在那些村民信仰自己的份上也不得不去了，而且本次第二个原因也是收到了某个神秘公司的虚拟偶像面试邀请，苏流想来参加这场面试，因为方便追名逐利。

“我们都需要一种信仰力，就像是天为手机这种宗教产品，所以虚拟偶像那些粉丝的热爱对于仙来说也是一种信仰的力量，他们灵魂里的情感和发自内心的情绪通过网络凝聚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也许没什么，但是如果我是仙，就能将这些力量具象化出来……那个科学家是这么利用那个缝合机器的。”

苏流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和穿着黑色斗篷的小红在飞机上搂在一起，窃声密语那些关于仙的秘密，要是被发现的话，只要说在互相讨论小说设定就好了。

“听说邀请我们的公司是知名的韩国和天中合资的公司‘时代方舟’来着，我查了一下在国际上还是很有竞争力的，比起oss和越世那种刚刚起没多久的天中企业来说，这家公司算是那种……嗯……喜欢帮助穷人的，我希望这个公司可以帮我来解决那些村子的问题。”

苏流觉得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天真至极，可是她看见那些在战场上举办的和平演出又感觉这家公司是诚心在帮助别人。

“它家背后是老美，这场和平演出是在中东和以色列战场中心演出的，这可能是逢场作秀，不过这些来自以色列的虚拟偶像成员都被以色列的导弹炸死了，既然它能来天中举办诸多活动，那我们值得一试。”

小红作为一个英韩混血的女人，那鲜红睿智的眼神一下子就把这里面的成分分析的清清楚楚了，她很关心时政和诸多公司的动向，是美国著名大学里的佼佼者，也是苏流的同学。

“你一个吸血鬼懂这么多，明明太阳还没落山呢，思绪已经这么清晰了。” 苏流捏了捏小红僵硬的脸颊，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和苏流这位货真价实的仙一样。

“生前我可是个天才，超级天才！我父亲是英国的皇室血统，我母亲是韩国手机公司的财阀千金……”

“停停停，别吹嘘你那身世，大家都知道你是人生的巅峰，你也就靠这身世吹了，实际上除了我哪有人受得住你这吹逼脾气。”

苏流抓着小红的头晃了几下，小红连忙扶住自己的礼帽不让那个帽子掉下来，因为自己并不能接触阳光，所以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近日，天中火灾事件频发，位于苏东市的兰花小区因保安测试消防设施引起大火……可囡省政务厅发生最大火灾，犯罪嫌疑人至今未露踪影，据当事人了解，政务厅的消防设施是最完备的，不可能烧成这副模样……”

手机上的软件播报起一个个惊爆眼球的新闻，点击量成千上万好像股票那起起落落的梦幻泡沫，连刷到一条娱乐视频都在里面塞上消防员的辛苦之类的……

“娱乐平台搞这些还是太多余了，明明只想看点娱乐的东西。” 苏流无趣的刷着那些视频，直到她刷到了一个私人直播，那是一个摄像头，直播间的名字叫：“今天打打真人VR游戏战场中心！”

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人身处于真正的战场之中，并且还是打的最火热的战场，那就是俄罗斯与邻边小国的战争，持续了差不多五年了，竟然还没有结束。

苏流的视线融入那战场的硝烟和远方的无人机。

周启穿着一袭的白大褂，头上戴着摄像头一边直播一边在战场中奔跑，那直播里安置着一个平台给的ai虚拟形象，这是周启用于直播战场的小号，也是用做打破观众信茧的工具；她要做的就是展示战场的残酷同时不露出那些色情暴力血腥内容。

“你说你是个情报贩子？为什么？” 陪周启同行的士兵在旁边询问周启。

“我的一手情报如果有我实在不想报道的，那就卖给国内那些形式主义记者，让他们出名来换取我想要的人脉资源，这样哪里贪污、哪里有政变的趋向我可以拿到最新的情报并把接下来的天中社会情况通过大号的杂谈来隐喻出来。”

周启对士兵说着一口流利的俄语，那个士兵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周启带他躲开了无人机和那些部队的追逐，现在这个士兵对周启的作战经验和判断无比信任。

“如果我们脱离战场，你一定要把我也带上，我知道天中很不好，但我也想远离这场战争，在那些强大的机器面前，士兵赴死的悲壮浪漫早已经被掩埋了……如果说我死在古代一位将军的手里……我会觉得荣幸……”

“但是现代战争里，那些士兵都是为了掩护强大机器的炮灰，哪怕士兵被打死了，他的面前也只有悄无声息的无人机和在屏幕前不知做何感想的操作员，对吗？”

周启握紧士兵那破烂的战术手套，替他说了士兵那有些语无伦次的意思，这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世界，也不是温柔的世界，能驻留在此地的……只有残酷和杀戮而已。

“嗯……嗯……” 士兵有些沉默，他觉得这位记者像个战地上的天使。

“我不会带你出去，因为我只是记者，我没有能力带你出去，能带你远离这场战争已经是尽力而为，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去我的赞助商那里工作，时代方舟那里正好招聘偶像。”

周启和士兵趴在地上，周启拿着手帕那士兵那白皙的脸孔擦干净，士兵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和平的渴望，他已经快被战争疯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去一个和平的时代里活着。

“嘘，有两支小队要交战了，我们先走。” 周启看着远方平原的风吹草动，拉着士兵在地上翻滚，带着一身的枯草从这个坡上滑下去，两架无人机已然发现了两个人的踪迹，但是一支小队把两架无人机打爆，另一支小队与那支小队遭遇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轰！” 无人机在两个人的身后投放了炸弹，一个血淋淋手臂和半个脑壳飞到两个人的面前，士兵害怕的想大叫，周启捂住他的嘴巴向后回头，发现那架无人机已经过来了。

“轰！” 炸弹抛向两个人，周启和士兵向前狂奔，冲击波还是把两个人掀翻在地，周启拔出手枪干掉了那架无人机，坏消息是士兵的左脚和整条右腿都被炸断了。

“别急。” 周启的腿上血淋淋的全是弹片，但她还是能安然自若的拿出医疗包来给那位士兵止血，那血液静静的流淌。

滴了在苏流的手上，小红实在是饥渴难耐了，逮着苏流的手就开始吸，吸完了那嘴边的血液就落在苏流的手上面。

“我操，还真有大佬身处战场啊，不过以这个娱乐平台的怂样子，估计很快就要被屏蔽了吧。” 苏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红也好奇的凑到苏流的手机旁边，直到那场直播因为血腥画面暂时黑屏。

“先睡觉吧，估计明天就到地方了，然后就去提越野车，咱今就开着越野车到我那村子里看看怎么个拆法。”

苏流提前两周在附近的4s店预定好了这辆越野车，就为了在这个天中畅通无阻的疾驰，而且还带了很多现金，企图为村子摆平这次突然的不公。

“有什么是一只吸血鬼伯爵和一只小狐狸解决不了的事情呢！” 苏流戴上了耳机，得瑟的听起歌起来，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和云端之上的星芒，比以前在那个村子里看的夜空要更接近一些，比那些村民看的要更美丽一些。

“哦对！你从来没对我说过关于那个村子的事情！你以前都说你是仙，但是你都没说你为什么来自那个村子！”

小红摘下苏流的耳机，耍着脾气说。

“简单来说就是，我以前喜欢玩，离开了我父母四处游荡，找到了一个村子，那村子里的人在那个封建迷信被打倒的年代，依旧每年把一个女孩拿上去奉献给当地的妖怪……呃……”

“你是说你是打倒妖怪惩恶扬善的大仙？拿破仑在滑铁卢都没你这么嘴硬。” 小红拿起一支口红，对着镜子涂了起来。

“我们这种东西很神奇嘛，明明封建迷信被打倒了之后失去了信仰力，那种妖怪本不应该存在，他们还是抱着祖宗之法来做了，于是那个从西苍请过来的妖怪又应了村长的愿望……让村长一直维持着他那个位置和寿命，以至于成了村里103岁还健步如飞的老人。”

“那可真是神奇啊？是不是那个村子里还有一座古墓？”

“那当然，这可不是吹牛，那村子里确实有一座古墓，因为那妖怪像就被人刻意放在古墓里养着，然后我碰到了那个被选中献祭的女孩。”

苏流回忆起自己那漫长寿命最重要的一幕，自己如今的强大和繁荣都源自于那个黑夜，那个四处奔走的黑夜，让她得到如此高的信奉才会到达如此的高度。

“那时候我可是个仙里的小土著，哪懂那么多的东西，她的父母是城里下来的知青，自然是很懂这些封建迷信的危害，但我的到来让他们信了仙这种不存在的东西；”

苏流想到了这里有些憋不住笑意了，因为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荒唐可笑，打破封建迷信的知识分子竟然要靠自己这种妖魔鬼怪带着村子打破封建迷信。

“于是他们把知识都教给了我，把他们的生命和女孩的生命都提前献祭给了我，借着那一家人的生命……我在那个村子里标新立异，走向了科学的道路，他们都把我当仙人拜。”

“实际上我也只是个小妖怪，我以那个女孩的模样从小时候活成现在这副模样，我在保着这个叫苏流的女孩，也在保着我自己，那些村民一起出资把我养到美国上大学这种程度。”

苏流越说越觉得荒唐无稽，这真的是可以被人相信的故事吗？但这的确是事实，打破封建迷信的人竟然要靠封建迷信打破封建迷信，靠着那不是唯物主义的、尚未被研究透的超自然力量取得的胜利……并且身为仙的自己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哈哈哈哈哈哈哈！然而仙就是这样存在的，唯物主义看见了，所以唯物主义相信了，但是在这个神鬼难见的世界里！真是好笑至极啊！”

苏流自己忍不住在座位上一边轻声细语一边小声哼哼唧唧的笑，像个老鼠一样在飞机的隐蔽角落叽叽喳喳，时不时啃点薯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已经有十几年没回到过那个村子了，事实上我是从巨龙江跑过来的，巨龙江的印象不深，这里的中原村子倒是印象很深。”

“呼噜噜……呼噜噜……” 小红已经睡着了，苏流讲的很尽兴，突然发现小红睡着的样子有些失落，于是自己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我要回来了！” 苏流开着越野车，在高速上奔驰，闪耀的阳光洒在远方的群山峻岭，高速路旁边大片大片的平原上有那么一些绿意盎然，冬天已经快要过去了，苏流眼前的那些光景逐渐熟悉起来，在那久远的回忆里。

音乐在接近乡下的路上高扬，随着那超越万象的极速在这条宽阔的大路上挥洒，苏流已经把歌放到了最大声：“Captain Planet，

Arab Spring，LA Riots Rodney King，Deep fakes，Earthquakes，Iceland volcano……”

“最荒唐的世界，最荒唐的我们！现在你们就看看怪力乱神吧！”

小红的整个脸都被黑色的丝绸缠绕住，只剩下那红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耀，看着那眼前的光景如河流般流淌，只剩那速度下阴凉的狂风与温暖的阳光。

“nyx·red，我护照上的名字真帅啊。”

“那村子里的领导指定喜欢你这种洋人，尤其是会说中文的，来了都给你配俩面首。”

苏流点燃一根雪茄，单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夹着雪茄吐出一个一个的大烟圈，越野车是敞篷的，在高速上的疾驰引起每位司机和司机车上的家人们注目，时髦又潮流的两位女子在阳光下一副“super cool”的模样一看就很不一般。

下去便是那乱七八糟的水泥路了，别说老头乐，四处乱窜的电动车和大马路上随意摆的一个水果摊都有可能造成人命关天，突发情况根本数不清，是飙车难度最高的路线，如果你能做到在这里疾驰，那么你绝对是一级的赛车手。

“嗡！” 顺势一拐便到了这个村子，只能通过两辆汽车的狭窄马路和一路上意义不明的花坛让人感到迷惑，还有那一路的古风矮墙甚至只有左侧一边，上面的绘画精致，右边则是空空一片的土地田野……遮都不愿意全遮住。

“真陌生……不过还是有点印象……” 苏流有些难堪的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路上有认出来苏流的的村民甚至还会和苏流打招呼，那是昔日和苏流在一起的同学，他们已经长大了，在这个过年后的日子他们也都回来造访这个养育他们的故乡。

“他们竟然不会憎恨这个害他们的村子吗？”

“这村子再怎么样黑暗，再怎么样在狂风下飘摇，对这些长大闯入城市的孩子们来说都是温柔亲切的，那是他们早已经跨越的坎坷，不是吗？”

“时代方舟，也要分天中这块大蛋糕？想当年，哈喽世界这个日企因为运营某些缘故退出了合作，这蛋糕早就是哈喽世界的了，他们怎可能会买时代方舟的账？” 男人看着时代方舟的天中入驻宣言，里面是数十个形象各异的韩国虚拟偶像艺人。

“别不信，如果张秀莺真的复活，粉丝们又是一群牢莺，你回来了，这又是一波大热度，你看看咱们啥时候把张秀莺暴露个身份把热度拉回来？”

“不适合，我们应该抢不过时代方舟的宣发，在宣发前夕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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