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其实我根本听不懂主人在说什么。她说的那些都太复杂了。但我还是能听出她声音中的难过。于是我从主人的怀里转过身，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然后用我的嘴唇碰了碰主人的嘴唇。这是我从主人那里学来的，人类之间表达爱意的动作。如果被主人喜爱会让我开心的话，那让主人知道我的喜欢应该也会让主人开心起来吧。

“谢谢你，咩咩。”主人流出了眼泪，但嘴角却是微笑的。“我也最喜欢你了。”主人用吻回应我。

我也最喜欢你了，这是最让我感到快乐的一句话，它让我以前的所有痛苦和难过都消失了。

在那心意相通的吻中，我觉得，我会和主人永远在一起。

然而，主人最终还是对我感到厌倦了。

主人在我们生活的岛屿的其他地方又分别建立了几个据点，然后吸引了岛上其他人类的注意。他们觊觎着拥有富庶资源的主人的领地，因此对主人的领地不断发动着进攻。他们使用的武器越来越强大，仅靠帕鲁和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已经很难阻挡。最严重的一次，主人被飞来的子弹击中，差点丧命，昏迷了整整一周。之后养伤又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我要把他们都收拾掉。”这是主人养伤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

为此，主人在伤愈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建立了一个配种牧场，希望通过帕鲁的交配选育出更加强大的帕鲁。

之后，我被主人选做了第一次配种的实验体。

“你会生下很优秀的后代的。”主人对栅栏里的我说道。不一会儿，她带着另一只雄性的绵悠悠来到了牧场。那只绵悠悠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眼神呆滞，口水从嘴角往下滴，滴在它下身那高高耸立的紫黑色肉棒上。

“我喂他吃了些会让帕鲁发情的药，当然，还有会发痒的药。”主人解释道。因为那只绵悠悠正抱住主人的脚踝，用力地扭动着腰部，好给自己的肉棒止痒，同时发出愉悦的叫声。

主人低头看了看我的同类，皱了皱眉，抬起脚把它踢到我面前。那只绵悠悠抬起头，看着我，我从它的眼中只看到了一头欲望的野兽。

它的鼻子突然抽动几下，将四周的空气用力吸进鼻子里。接着，它闻到了我的小穴不断分泌的爱液的气味。下一秒，它突然跳起来，把我顶翻在地。因为有蓬松的毛发，我并没有摔疼，但还是发出了一声尖叫。而那只绵悠悠并没有在意这些，它只是遵从着本能的引导，背对我，然后趴下来，向后退去。当我们的下体相接处时，它撅起屁股，让自己的肉棒对准我的小穴，找准位置后便用力坐下去，将肉棒戳进我的小穴，然后开始扭动腰部，让肉棒在我的小穴里抽插着。

我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空，感受着和同类的第一次交配。也许是我的肉穴已经被主人的人类肉棒完全撑松了的缘故，被同类插入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小穴里又传来一阵熟悉的瘙痒感，我甚至以为它的肉棒根本没有插进我的小穴里。

那只绵悠悠不断发出“咩咩”叫声，似乎我这松垮垮的肉穴也能让它感到舒服。它的叫声让我响起了我以前被涂上发痒药膏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也曾无数次发出难耐的悲声，可现在的我却已经可以适应这样的瘙痒了。可那时我的发痒小穴还能得到主人的肉棒的临幸，那肉棒剐蹭肉壁的感觉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现在同类的肉棒却不能让我从长久的瘙痒中获得些许解脱。

同类的身体开始颤抖，它的四肢开始抽搐，它停止了抽插。被主人内射过无数次的我知道，这只绵悠悠刚刚在我的小穴里射精了。它的精液会在我的松垮小穴里流淌，让我怀孕，生下我的孩子，成为一个母亲。可我本应该先孕育出主人的孩子才对。只可惜不论被内射多少次，异种族间的血脉，无论如何都没法交融。

在我愣神的时候，已经射完一次精的同类又开始扭动腰部。只要他肉棒上药膏的药效还没有消散，恐怕它的肉棒就会一直在我的体内进出吧。

我们的交配从太阳升起的时候开始，到太阳照在头顶的时候结束。那只在我体内射出无数精液的同类在拔出肉棒后便倒在地上昏死过去，被前来检查的主人带走。主人把手指插进我的小穴里，仅仅是这样，我就忍不住潮吹了一次。主人的手指在我的小穴里抠挖着，检查着我被内射的状况。然后主人满意地抽出手指离开了。临走前，她给我留下了一块蛋糕。野莓果的酸味，奶油的甜味，还有蛋糕的软糯口感在我的嘴里融化开来。至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等我吃完蛋糕的时候，主人又将一个同类带进了牧场里。

在第一次和同类交配的三天后，在我被五六个同类内射过后，我生下了我的第一个蛋。第一次生产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几乎有半个我那样大的帕鲁蛋从子宫中滑出来，被我的小穴一点点向外挤。我实在无法想象，像我们绵悠悠这样小巧的生物竟然能生出相比我们的身体如此巨大的蛋来。如果连我这被粗壮的人类肉棒充分扩张过的小穴都难以生下这样的蛋，那我的同类们又是如何把自己的孩子生下来的？

但最终我还是把蛋生了下来，然而代价是小穴里撕裂般的疼痛和几乎完全失禁的尿穴和菊穴。正当我的排泄物顺着我的腿漏出来的时候，主人过来了。我想跑向主人，却因下身的疼痛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呼唤着主人。但主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奔向我剩下的帕鲁蛋，将其举至眼前，仔细观察着，然后给我留下了一小块蛋糕和另另一个发情的绵悠悠后就离开了。

就这样，我在配种牧场不知道待了多少个日月，也不知被内射了多少次，生下了多少帕鲁蛋。之后领地里的绵悠悠确实多了起来，这都是我的孩子。它们比野外的同类更强壮，做起工作来更优秀，于是现在领地里的绵悠悠已经全被主人换成了我生下的绵悠悠。但领地里很多的工作也是绵悠悠无法解决的。因此主人开始让各种各样的帕鲁和我交配，试图让我的血脉和其他帕鲁的血脉融合，生下更加强大的帕鲁。

……

“咩咩。”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睁开眼，此时已是日落时分。我用酸涩的眼睛看向声音的源头。一个人类站在那里。她像夜一样黑的头发一直垂到肩上，身材娇小，穿着简单的布衣。露出的四肢有些瘦削，皮肤紧紧贴在关节的凸起上。脸上也是一样凹陷下去，但她的大眼睛中却充满神采。

“咩咩，”那个人类呼唤着我，声音像一捧细沙从主人的盔甲上流下，“这是给你的。”她的手穿过牧场的栅栏，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一块蛋糕。

我立刻从茅草堆上跳起来，一路小跑跑到那个人类面前，闷头吃起蛋糕来。蛋糕真的好香，好甜，比精液好吃一百万倍。好像能在交配完成后吃上一块蛋糕就是我现在唯一的乐趣了。

“嘿嘿，别着急，慢点吃啦。”那人类摸了摸我头顶浸满了精液的毛发。

这个人类是主人一次外出时带回来的。据说她来自一个遥远的比我所在的岛屿巨大许多的岛，被当做奴隶卖给这里的一伙儿偷猎者。当主人消灭那个据点时，她才刚刚被运到那儿，偷猎者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开关着她的笼子，于是主人就将她带了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

她叫蒂斯，她是主人对我的厌倦的结果，或者是厌倦的源头。

自蒂斯来到领地以后，主人就很少见我了，她甚至很少回来了，因此领地里现在基本都是蒂斯在打理。蒂斯很温柔，时常会在帕鲁们工作时带着零食去慰劳它们，和严厉的主人不同，因此帕鲁们也都很亲近她。

其实我并不是不能理解主人。我可以取悦主人的肉棒，可以让主人抚摸我的毛发。但主人内心深处的寂寞却是我无法触及的。但蒂斯可以，因为她是和主人一样的人类。

而我……

“蒂斯！”主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是她回来了！”蒂斯的声音里洋溢着欣喜。她把盘子放在地上，转头跑向主人，把我留在原地。

我看着主人。主人放下沉甸甸的背包，和迎面跑来的蒂斯相拥在一起。主人贴近蒂斯的脸，想要亲吻她，却被蒂斯挡住。蒂斯的嘴唇不断地开合着，伸手抓住主人的手，让主人摸摸自己的肚子。主人愣在了原地，然后脸上的表情飞速变化着，惊讶，欣喜，激动，紧张，狂喜……主人紧紧拥抱住蒂斯。眼角的泪水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金色的光芒。她们两人亲吻着彼此，然后主人把蒂斯抱了起来，两人亲吻着走进了别墅中。不一会儿，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蒂斯那充满了喜悦的媚声在领地的半空中回荡着。

而此时的我，被其他的帕鲁压在身下，它那巨大的肉棒在我的小穴里抽插着，像是要将我的内脏捣烂一样。

我已经习惯了身体被巨大的肉棒贯穿，我也习惯了小穴永远止不住的瘙痒，我甚至习惯了把精液当做食物一样吃下去。

但此刻，我内心的痛苦却怎么也无法习惯。

为什么，我在看到主人和蒂斯拥抱的时候会是如此痛苦？

为什么，我会如此憎恨可以被主人拥抱的蒂斯？

为什么，我会如此憎恨不再拥抱自己的主人？

我忍受着心中的绞痛，忍受着肉棒一次次搅拌我的内脏，直到我身体内外都浸满了精液，望着头顶的星星，我才终于想明白了答案。

因为我深爱着主人。

因为有了智慧，所以才明白爱为何物。

因为知道了爱，才会想要被爱与爱。

可是只是野兽的我，即使得到了智慧，即使爱着主人，也依然无法真正被身为人类的主人所爱。

因此徒有智慧的野兽的我所得到的就只有求爱而不得的痛苦。

想要被拥抱。

想要被亲吻。

想要被保护。

想要被当做世界上最独特的存在。

想要被爱。

在这个星星无比明亮的夜晚，我放声大哭，哭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自己。

在黎明到来之前，我终于哭累了。我在地上呆呆地做了好久。我环顾四周，帕鲁们都睡着了，主人和蒂斯也睡着了，我的哭泣没有一个人听见。

忽然，一个帕鲁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那是我昨天生下的蛋，蒂斯来的时候本来应该把这个蛋带走的，但是当主人回来之后，她就跑开了，因此这个蛋还留在这里。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把那枚蛋打破了。略带腥味的蛋液流了一地。

我推开配种牧场的门，走了出去。那门一直没有锁，不过我也没有主动出去过。因为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在帮主人的忙，可今天，我突然萌生了从未有过的，想要走出去的欲望。

我走到作业台前，那是主人留下来应急用的。我照着记忆里主人教我的，做出了一把切肉刀。

我拿着那把切肉刀，看着不远处躺在柔软的丝绸垫子上入睡的帕鲁们。其中的大部分都是我的孩子。

它们诞生于野兽的交配中。

我来到它们身边，举起刀。

它们是没有爱的，不被祝福的，被诅咒的生命。

我用力挥刀，砍断它们的喉咙。

不被爱着的生命，不该存在的生命，该怎么样活在这世上啊。

我像机器一样一下下地挥舞着手里的刀，眼中的热泪比溅在脸上的热血更加滚烫。

第二天清晨，当主人和蒂斯走出别墅时，她们看到了站在尸山和血海中的我。

蒂斯从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因此吓得躲在主人的身后。而主人则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盯着我。

好像在看一只陌生的帕鲁一样。

最后，我被砍掉了双臂。双臂的截面镶上了两块铁片，用铁链拴在配种牧场的柱子上，这样我就没法动弹，只能躺在那里被其他的帕鲁侵犯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被无数帕鲁侵犯过，也生下了无数帕鲁蛋。我的心中有着无限的哀伤，但我的眼泪早就在那个晚上哭干了。因此我只能面无表情 地忍受着帕鲁们的侵犯。

蒂斯仍会时不时过来照看我。她会打来热水，把我身上厚厚的一层凝固的精液洗净，再喂我吃一小块蛋糕。我还会嫉妒她吗？应该已经不会了，我已经失去了那样的能力。

我咽下最后一口蛋糕，蒂斯看着我，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虽然她努力掩饰着，但我还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恐惧，看来那个早晨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冲击。不过她或许还没有真正在这个小岛上生活过，一些帕鲁对人类做的事可比我当时做的要恐怖百倍。但不管怎么说，她真是个善良的人啊。

蒂斯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了。然后有一段时间，蒂斯没有来。等蒂斯再来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消下去了。她用沾了热水的毛巾擦掉糊在我眼睛上的精液块。她要比之前胖了一些，脸上圆润了不少，也红润了一些。她的神情有些憔悴，但眼神依旧温柔，却有些许的不同。她背着一个箩筐，里面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于是蒂斯赶忙放下毛巾，在衣服上抹了抹手，放下箩筐，从里面抱出一个婴儿。蒂斯抱着那婴儿，身体轻轻摇晃着，但婴儿还是哭个不停。于是蒂斯解开上衣的扣子，露出那微微隆起的胸部，把婴儿的头送到乳头前。那婴儿就自觉地吸住乳头，喝起奶来。

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蒂斯眼中的温柔和以往有何变化。那已经是一双母亲的眼睛了。

我看着那婴儿，心中不禁在想：真好啊，被爱着的生命。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又重新泛起绞痛，干涸的眼中又涌出几滴泪水。

然后，主人来了。

主人把拴住我的铁链放了下来。我重新站在了土地上。我试着迈出一步，却双腿无力，倒在地上。过了许久，我才终于重新学会了站立和走动。

“跟我来。”主人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和以前一模一样。于是我不禁迈出脚步，跟在她后面。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可以牢牢跟在主人后面。可现在的我连站都站不稳，几乎是靠着踉跄向前挪动。从我下身垂下的子宫和一小截肠子也都拖在地上好像我又长出了两条尾巴，这是无数大型帕鲁在我身上耕耘的结果。经过无数次怀孕和巨大肉棒的抽插，我的肚皮也被撑得松松垮垮的，臃肿地垂下来。

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合格的苗床，育种袋了。

主人把我带到一个圆柱形的机器前，说：“咩咩。”

这是多久之后，主人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

“你做得很好。”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终于不可阻挡地奔涌而出。我等这句话已经太久太久了。

“你生下了很多优秀的帕鲁，壮大了我们的力量。你辛苦了。”

“咩……咩……”我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但是，这样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加强大的帕鲁才行。”

什么？我止住了哭泣。

“咩咩，成为其他绵悠悠的养分吧。”主人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球，把里面的帕鲁放了出来。那是一只绵悠悠，但十分巨大，比所有野生的绵悠悠都要大上至少一倍。

我抬头看着那只绵悠悠，又看看我身边的那台机器，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等我回过神时，我已经在那个机器里了。我的头顶和脚下都是无数的绵悠悠。它们发出不知所措的惊恐的叫声。

可我没有叫，我透过机器透明的外壁，看着主人按下了机器的按钮。

下一秒，机器中充满了一种奇特的波动。接着，我感觉我的脸上变得湿漉漉的。我向四周看去，发现我四周的绵悠悠正在慢慢溶解。它们的肉汁滴在我的脸上，混合着我的肉汁继续流下。

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了，如果再不说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于是我努力贴近机器内壁，冲着主人，声嘶力竭地大喊：

“咩咩！——咩咩！——”

那是包含了我全部心意的一句话。

但在主人看来，我的叫声和其他绵悠悠的哀嚎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的心意溶解在了其他绵悠悠的恐惧中

我也和其他的绵悠悠一起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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