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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年三十。

  气温稍寒,细雨夹杂着雪絮飘飘落下,即便贵为天下第一城,也显现出几分冷清。

  街面行人寥寥可数,偶尔走过两三名披着蓑衣的担夫,踩过积雪,急着到城中大道占下摊位,讨个生计。

  小苏云好不容易从家里溜出来,站在玥庆坊的牌匾下,呼出雾雾白气,睁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这片城池的一日之始,一年之末。

  “小少爷,先来披上裘衣吧。”

  被苏家老太爷勒令跟随小苏云逛街的丫鬟‘晚妆’,手拿着狐白裘,着急得想给小少爷穿上,生怕他不小心着凉了,回去被主人家责备。

  不成想,小苏云半个不答应,撒起腿就往城中走出,还落下句:“我辈修行之人,焉能畏惧寒暑,传出去不得笑话?”

  望着跑走的苏云,丫鬟晚妆先是错愕,后来脸上泛起嫩红,动人楚楚。

  好好的幼儿郎,装什么老成。

  晨早的京都,着实不算热闹,中央朱雀大道上摆放的小摊多是些菜肉吃食,两旁的商铺由于临春,均未开门迎客。

  小苏云有点纳闷了,这一大早出来也没啥好玩的,还不如抱着娘亲睡睡懒觉。

  “诶。”小想着,苏云突然停在路边,摇着脑袋叹气。

  旁坐卖鱼的老伯瞧着幼童,想开口打趣几句。

  但这口还没张开,一抹丽春华色落入眼前,老伯抬眼瞧去,女子姿容端正上佳,着带珠落,腰携苏家玉引。

  这是苏家的丫鬟,在京都摆摊十数载的老伯,多少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老伯呵呵一声,没了搭话的念头,虽说苏家名声在百姓家户间风评很好。

  只不过终归是世家大族,焉能与自己这等小民同台碎语,还是不搭话的好,若不小心说错了嘴,就遭殃了。

  老伯这样想没错,但小苏云不是啊。

  “老伯伯,这鱼怎么卖的?”

  “啊?”老伯眉眼一分,望向跑到自己木盆侧的幼童,思索少许后才吟道:“公子,我这摊位小鱼十文一斤,大鱼三十文一斤,青虾黄蟹十五文八两;公子是要买?”

  小苏云琢磨着歪了歪头,手指着木盆内一只快翻肚的白纹鲤鱼:“这小鱼卖十文么?”

  老伯顺着小苏云手指的方向瞧了下。

  小鱼是这个价,只是看着快死的鱼就折价咯,一般鱼摊都会将其摆到一旁按死鱼价卖,老伯连道:“公子,这小鱼一文钱便可。”

  一文钱?

  小苏云不懂得凡间钱币的价值,只摘下腰间的小布囊,塞到老伯手中:“这里头可有十块上等的灵石,这白纹鱼我买了?”

  “呃这?”老伯抓着沉甸甸的布囊,虽说不修仙的凡人很少接触灵石,不过大夏市井多有传闻,这些山上修士多以石玉交易,这小块灵石能抵上百两白银呢。

  “小少爷!”晚妆呵斥般唤了声,她虽说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但如此巨资也是头一回见,难免误以为小少爷浪费钱财,出口劝道并拿出数枚钱币,想着换回。

  不曾想,小苏云忙一支手,晚妆愣了愣,脑袋瓜低偏望着苏云,不再敢言语。

  苏云点头一笑,从腰间取下玉佩递上去:“劳烦老伯伯携我这玉佩,将鱼送到玥庆坊苏家,但老伯伯记得,此事莫要说与别人听,否则就坏事了。”

  说罢,小苏云带着笑容离去。

  老伯愕然,一头雾水,攥着钱袋子,过了许久才收拾起鱼摊,心里可想着,今夜回去能和孙子小竹过个好年咯。

  晚妆也是同理愣愣的,但小少爷已做好决定,她不好说什么,和老伯说了几句到苏家后注意的规矩,就连忙追上自家小公子。

  前往东城的路上。

  晚妆说道:“小少爷,你买那条鱼,莫不是很‘值钱’?”

  小苏云摇摇头道:“不是哦,那就是条小锦鱼,虽然我不知道一文钱是多少,但价值应该不够小半枚下品灵石的。”

  “那为什么?”

  紧接着,小苏云又道:“那小鱼现在不值得这个价,以后则未必了,虽然我没学过观气术,但灵识断气还是会的,方才那条鱼显然是沾了龙气因果……”

  “人间无龙,此是常事,乃应人道囚困,真龙不显,世间唯人皇独具龙气。但山野灵脉,小妖盘踞,蛇化蟒再化蚺,历经多个阶段,最后遂成蛟龙、螭龙也是常有的事情,那么鱼跃龙门,也未尝不可。”

  晚妆听不懂小少爷说的话,开口道:“小少爷的意思,是那条鱼很珍贵?”

  小苏云点点头,如此说也没错。

  小鱼捞起之地定然有灵脉,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皖娘处理为好。

  再加上,其实刚刚小苏云多少是因为看着老伯伯大冬天还得出来买鱼,产出几分怜悯之心。

  两点交加,小苏云才会让老伯将小鱼送回苏家,至于娘亲,家里人会怎么安排这份机缘,就与他无关了。

  只是经过这一出后,他自己又再度无聊起来了。

  其后,小苏云便问:“晚妆姐姐,这皇城有什么有趣好玩的地方吗?”

  晚妆眉头紧紧,想了起来,有趣好玩的地方,皇城多的是,但那些地方都是世家子弟扎堆的地方,小少爷怎么可以去呢!

  那不是带坏小孩吗,让主母知道,就……完了。

  故一时半会,晚妆也想不出来好玩的地。

  咚咚咚——

  咚咚咚——

  而就在晚妆思索之际,远处的北城头忽传来数声震耳的鼓动。

  一五马齐驱的夏篆从朱雀大道急匆驶过,夏篆同马车,只是为帝君赐予的车架,规格极高,车轮雕漆彩绘,非同一般,可以想象出车中,定有贵人。

  路上的小苏云忽想了什么,自然被这华丽的马车吸引了注意力,说道:“晚妆姐姐,这里头是皇室中人,似乎还是缠在秋棠姐姐身边的小公主的鸾仪?”

  晚妆是苏家的丫鬟,见惯场面,对着小少爷点点头。

  于此,小苏云眼睛笑眯起来,耳边响落着鼓震,脆声道:“既如此,去凑凑热闹吧。”

  “嗯!?”晚妆歪头。

  —————————

  同时。

  华丽的夏篆停在北城门前,两名持枪的守门官,连忙奔向前来。

  御马的宫女扬起令牌致意,随即拉开车帘,瞧着里面两女童,轻声道:“公主,到了。”

  “嗯,素衣你醒醒,我们要下去了。”

  马车内公主的回应之声,清脆如莺啼。

  手抻着窗沿打瞌睡的卫素衣被其惊醒,睁开蒙蒙松松的眼睛,荧白秀发映入眼中,随后便是九鸢稚嫩粉皙的面容。

  “公主……我怎么在这呀?”

  九鸢公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思作怪,不好意思将自己把卫素衣偷偷绑来的事情说出去,只笑嘻嘻回应:“别睡了,先起床办正事了,好嘛。”

  说罢,九鸢公主拉起懵懂无知又弱弱气气的卫素衣,走上城楼。

  “啊!”

  “勒得好疼!能不能松开点。”

  “嗯,不要,那里不能勒,公主!!”

  城墙之上。

  微风拂拂,对城中朱雀大道的方向立起了一桩子,卫家长女,有名素衣,就这么被堂堂大夏公主绑在了上头,盈盈白肉勒得甚是凄怜。

  不过,咱们的九鸢公主还是心疼闺中蜜友的,绑人用的是云罗绸布,材质滑腻。

  当然,没脱衣服。

  “不错不错。”九鸢公主对着杰作,满意地点点头,十分欣赏。

  卫素衣环顾自己被折腾的身躯,叹了口气:“公主,这是要干什么呀?”

  九鸢公主撑起玉臂,虽是少女却也颇具规模的胸脯颤颤,说道:“把你绑在这拦秋棠姐,她不停下,本公主就不放人。”

  ???

  卫素衣上上下下打量着东方九鸢,小脑袋充满了问号。

  我的公主殿下,你要拦秋棠姐去仙宫修习,就算把我绑起来,秋棠姐执意要走,也无济于事啊。

  然而九鸢公主年纪尚小,身居高位多少又有些刁蛮任性,抬起手就往素衣的胳膊拍拍,一脸的悲悯,那意思就像是在表达:为了留住秋棠姐,咱们做姐妹的,互相牺牲点算什么?

  “公主殿下,来了来了。”

  那边厢,宫女提醒的声音将九鸢公主视线,拉到朱雀大街,缓缓驶来的一辆挂苏家旗帆马车上。

  车轱辘,嘟噜噜响动。

  待车驾来到城门前,城门砰地紧闭。

  九鸢从城橹探出头,不忘拉出惨兮兮被捆的素衣,便叫嚷道:“仙宫不得绑走秋棠姐,不然……不然本公主就把这小姑娘……给给!!”

  九鸢公主支支吾吾想着威胁的话。

  车驾内,坐在一侧的小丫鬟抬头瞧了眼正位上就坐的苏秋棠:

  “小姐,公主果真在,我们要不要见上一见?”

  正值及笄之年的苏秋棠,坐在车内。

  身着提花薄烟纱裙,一缕金钗插进发丝,挽作常见的百叶髻,听得丫鬟的话,似月牙儿的双眼弯弯,绯唇巧笑,髻发摇曳:

  “若去见她,鸢鸢准得哭鼻子,还是不见为好。”

  小丫鬟茫然:“可是小姐,公主把城门关了,我们又如何出城?”

  苏秋棠轻笑着,抚弄起一直放在腿畔上的玉诀流苏:“暂且不管她吧。”

  “是。”

  小丫鬟似懂半懵地听小姐吩咐,将窗帘拉了回去。

  城头上。

  九鸢公主涨红了脸,还在叫喊着城下马车:“要是姐姐你再不出来,本宫就把……把素衣关进教坊司了哈!”

  卫素衣一听就慌了,道:“公主,你说归说,别污了素衣的清白呀。”

  蓦然,在两女身后响起声音。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还有你这绳子绑得不对,绑人不是这样绑的。”

  九鸢当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个激灵,拉着捆成粽子的素衣,转过头来。

  入眼,身着雪白袍子的小苏云,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手里还提着柄有他身子长的青鞘长剑。

  在两女童瞧了过来后,小苏云笑了笑,道:“你就是九鸢公主吗?”

  “你是谁!?”九鸢公主打量着这位年纪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又长得很好看的男孩,问了句。

  小苏云看着小公主,偏了偏头:“我是……秋棠姐姐的剑侍。”

  “你是秋棠姐的剑侍?”九鸢公主听罢,就举起手指,指着小苏云道:“那本宫怎么从未在苏家见过你!”

  小苏云点点头,声音奶奶:“那当然呀,我是从仙宫来的,就是为了接堂……呃秋棠姐姐回宫。”

  “那不可以!”听到小苏云说要接走苏秋棠的话,九鸢的眼儿立马红了起来,怒道:“你不可以接走姐姐,要是你们硬来,本宫就……就。”

  苏云偏头,道:“就什么?”

  “就让母后拆了你们的山头!”九鸢公主瞪着小苏云。

  “噗!”却没想,如此威胁之言让小苏云笑了起来,天真道:“就凭这点小事情,让圣人娘娘和仙宫闹不和,怎么可能嘛,你这个公主怎么跟没长脑子似的?”

  “你你你!”

  被小苏云一激,九鸢公主简直都不敢相信。

  一个区区小剑侍居然敢和她这样说话,可以说,她脸都快气红了。

  “来人啊,来人!给本宫把这个无礼之徒抓起来。”

  九鸢公主大喊着,那些隐藏在附近的随从们,就纷纷跑了出来,围住小苏云。

  小苏云没有半分慌张,水汪汪的眼睛环视了圈,就又看向九鸢:“你一个金枝玉叶,出门就只带着这些酒囊饭袋吗?”

  言罢,小苏云手骤地摸向腰间那把青鞘长剑,不过并没叩开剑锁,只带着剑鞘就噼里啪啦地将这些随从一个个,挑翻在地。

  最后,又一个冲刺杀到九鸢公主身边,皇城之上,隐隐有龙气浮现之时。

  小苏云身形就忽然来了个转弯,绿卷微微出鞘,瞬息将卫素衣身上绑着的云罗绸布削断。

  又在九鸢公主眨眼间,把她身边的卫素衣抢抱了过去。

  此同时,城下某个小茶摊。

  一个和苏云长得差不般大的少年,正坐在旁,吹着手中冒烟的清茶。

  少年身后站着的紫衣白发公公瞧得城头上的一幕,低下身询问道:“殿下,要不要?”

  被唤为殿下的少年,自然是当今大夏女帝之子,九鸢公主的皇兄姬少琅。

  在听到公公的话后,姬少琅丝毫没有动容,只浅浅抿了口茶,神色有着份不该这个年纪出现的淡定自如,道:

  “天子脚下,母后都没有动静,我们又须做什么?”

  得言,公公诺了一声,退了回去。

  再道回城头之上,忽然被拦腰抱走卫素衣正推搡着小苏云,只可惜本就娇柔的身子,压根就没有力气推开,炼气境的小苏云。

  到最后,还是小苏云主动松开抱着卫素衣腰肢的手,还撇着嘴道:“你这小丫头,我救了你,你还不分好歹地对我又掐又捻的,真是……”

  说着,小苏云瞧向了九鸢:“真是一样的刁蛮。”

  此话说得,素衣妹子都有了些生气了,站在一旁,白乎乎的小脸涨涨的,心里想着:也不看看你抱着人哪里了,传出去,还让她如何自处呀?

  名节往往是女人看得最为重要之物,很显然,这个岁数的小苏云,完全就没有这种思考。

  而就在彼此双方快僵持不下去的时候,城楼下,马车的车帘被掀起。

  及笄少女,从中走出。

  清纯姣好的容颜,细腻白净的脖颈,再配上一身缀有金簪花的薄烟纱裙,微微凹显着她初初成熟的身子。

  如此佳人,有若泛青的水果,处于恰好转红的时季,精心打扮可让小苏云看得心如鹿撞。

  也正在小苏云看得心跳脸赤时,探出脚的少女身形忽从车御上消失,直飘城头,落在了小苏云身边,清新幽雅的处子芳香丝丝跑进小苏云的鼻腔,引得小苏云呆了呆。

  “鸢鸢呀,你怎么在这里拦着姐姐不给走了?”少女苏秋棠明显提前得知城头上发生的一切,就半蹲下身子,眉线弯弯皱起地看着九鸢公主。

  九鸢公主心中的火气,在秋棠姐的到来后,明显都咽下了肚子,唇儿还渐渐抿了起来,感觉没过一会就得哭起来似:“姐姐……”

  如此喊着,她冲地抱向了苏秋棠,攥紧了秋棠的衣衫,声音颤颤:“姐姐,不要走好不好……鸢儿以后会乖的,不再偷吃酥糕,会听国子监先生的话,好好修习功课。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说至话后,已越来越听不清。

  苏秋棠只好抚摸着九鸢的背,静静的安抚了好久,闹腾的小公主才缓缓在哭声中睡了过去。

  最后苏秋棠又让皇家的随从们,把公主和卫素衣送了回去。

  —————————

  入冬后的雍州,往往日短夜长。

  暮色随着时间的迁移,渐渐笼罩大地。

  城中逐家逐户挂上的大红灯笼,如昼向外散发温暖,城楼之上。

  站在城跺口的小苏云腰间携带着绿卷剑,目光看着飘落的雪花与月色掺杂在一起,风声簌簌而过,再回头顾盼,伊人入眸。

  如瓷器般精致的脸蛋,浅浅带着淡淡的粉晕,睫毛翘翘卷着,眉下一对月牙眼雾气润生。

  在堂姐这个年纪,本纯洁得无暇的时候,眼眸流盼间,却为此带上了三分引起男人欲望的勾魅。

  过了一会儿,苏秋棠清越的声音婉转传来:“小鬼头,看什么呢?”

  这时,小苏云才从呆楞中颤醒,就发现堂姐正蹲着身,直直盯着自己,连忙抬起眼眸装傻:“没……没什么。”

  说话间,两瓣绯唇从眼前掠过,峨眉下的眸光主动迎向了他,柔声入耳:“是吗?”

  小苏云羞得加紧退了半步,眼中伊人,月轮仿跃,愈发动人。

  却见得两人彼此互相对视许久,苏秋棠忽抿了抿唇,站起了身子:“云弟明年还要回京兆探春吗?”

  苏云尚不知堂姐为何这样问,只道:“应该会的。”

  “那好。”苏秋棠眼儿微弯,背起手在城头小跳了起来,甚至还踢着雪走着道:“那就好咯,云弟不晓得,其实我很想呆在京都,毕竟去到幽州……”

  说着,苏秋棠没有张口,就回过身冲着小堂弟笑了笑:“云弟在清净山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寂寞呀?”

  小苏云不懂的什么叫寂寞,毕竟在山里有娘亲,有皖娘时刻陪着,寂寞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个空白的词汇。

  只是,小苏云凝视着堂姐那张笑着看向自己的脸儿,道:

  “堂姐,这天下很大的,虽然苏云归家没几日,和堂姐相识也没几日。但不管怎么说,苏云认为人有时候就应该出门走走,去历练。”

  “即便前程未知?”

  小苏云点了点头:“即便前路未知,人都要往前走啊,若不往前走,就遇不见那些没看过的山水,就遇不到那些世事中的浮沉,多遗憾啊!”

  这话说得很重,也很沉,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道理会出自十岁小小少年的口中。

  其实道理从嘴里说出,但凡有过些阅历的人都会有所认同,但听进去容易,做起来太难。

  这也正正就是为何我们总懂得很多道理,却从未走好人生这条路的原因。

  而且你说,天底下有那么多道理,究竟是不是所有都值得我们修习呢?

  也许答案是这样。

  人嘛,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呗,哪些道理觉得对自己不错,对自己好,又是对的。就且听下,试着去实行。

  哪些道理你觉得是扯淡的,就把它当成屁给放了。

  如此心明见性,知性行心。

  便够了。

  言不及义,书回正传。

  “小鬼头,才什么年纪,就学着上官伯母说道理。”苏秋棠抱怨了一句,就从衣袖中别出个玉诀流苏,上方雕刻夏文‘绿卷’二字。

  小苏云顺势接过,发现玉诀上多了系流苏。

  “还给你了,要不是你让晚妆喊我,说不定我还真不想离开了。”苏秋棠说着,又深深看了眼自家这个年纪小又聪明伶俐的堂弟一眼,就转过身准备走下城头:

  “云弟先秋棠一步踏上修行之路,但可别被我后来居上噢,不然,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跟我说这些道理。”

  “苏云定不会让堂姐超过的。”小苏云边说着,边把将玉诀挂上绿卷剑柄。

  “嗯?”

  那边厢,走在石梯上的苏秋棠,心里正吐槽着云弟,多少还是有点蠢萌腹黑的。

  未曾想,手腕却被人拉了下,她眉眼往下一瞧,才发现是云弟。

  见着堂姐停步,小苏云就连忙拉着她,往回走去:“还请堂姐,暂且再等上一等。”

  “怎么了?小鬼……”

  苏秋棠话未毕。

  就瞧着小苏云弹指向远处钟楼的铜钟,射出一道灵气,低沉洪亮随之响彻整片城池。

  随着钟声荡漾,雍州城内各处,成千盏祈天平安灯,悠悠往上升入夜空中,就仿佛为大年三十寂暗的夜色,缓缓点缀起一颗接着一颗明亮的繁星。

  当下。

  在苏秋棠的身后,是雪山远水;在她面前,是雍州城升起的万家明灯,夜空中的月轮陪同此幕入眼,绰绰融融。

  然待她瑶鼻渐酸的时候,小苏云兀地跳上垛口,左手平举绿卷。

  棠姐面前小小的身子,引得佳人生笑。

  却在这时。

  砰地一声霹雳,在小苏云身后炸响,并且随后一声又一声,难以计数的炸响从城内传出,传入苏秋棠的心神中。

  而与霹雳炸响,同步绽开的璀璨琪花。

  亦往苏秋棠那对弯起,随向外跑出两点泪花的美眸里,奔放般刻画进不可磨灭的影像。

  万家明灯为卿点,烟火㸌㸌照前路。

  满城流瓦携相随,不愁仙途道苦寒。

  在灯树千光的照耀下,苏秋棠姐姐的面容都被染上了温红,背在身后的手指或欣然或紧张地绞着衣袂,眼中云弟恰在此时转过身来,她不敢去看,可眸子又躲不开。

  便见云弟瞅着她,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为她道:

  “昭安新春,椿萱并茂,棠棣同馨。堂姐,若未来途中遇烦心事,不须烦忧,可试抬头望云,自有回响。”

  烟火随行。

  在夜色中,小苏云携剑十里,送堂姐往仙宫,上修行大道。

  临除夕,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与君共占春风。

  如此祈福平安灯,祝诸君新年,平平安安;如此璀璨烟火,祝诸君来年,前程似锦。

  本篇番外完。

雪儿还有话说:

  (づ ●─● )づ,简简单单的,大家过个好年呀,未来也要好好的吖!

  我们下篇再见,不见不散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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