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 同人文

CP：七海建人 x 五條悟

（逆可、無差別）

＊咒詛七 if 。

【とどめを刺して】—13

為了避免老是被電話騷擾與獲得相對自由的行動，七海早已自暴自棄的找出公寓的鑰匙交給五條，純粹只是方便他總是無預警的就跑來，然而他忘了五條是那種給他方便就會隨便的人，當他留意到不對勁時，冰箱裡已填滿了食物——大多是甜點、衣架上掛著一看就知道不是他風格的衣服，最糟的是某一天回去，居然看到宅配業者送來一張全新的大床。

「這樣比較像人住的地方了。」

加大的尺寸可以在上面滾兩圈還綽綽有餘，五條很滿意。

「反正之後你也得自己收拾善後。」

本來只是不想造成房東的困擾，把必需品精簡到最低標準，但這傢伙入侵的痕跡越來越多，七海不禁考慮乾脆讓他處理後事算了。

——但是，這樣太殘忍。

如果⋯⋯不、是必然的死期即將到來，面對人所留下的紀錄與物品，都會像記憶一樣對留下來的人造成負擔，如果他還是孓然一身，那些事請業者處理就好，不會有遺憾也不會造成別人的麻煩。

習慣為「未來」做準備，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開口，七海心裡抗拒著讓五條為他處理這種事，甚至沒察覺自己下意識的顧慮起五條的感受。

咒術師、多年沒聯絡的前輩、砲友。心裡暗自默念著這些沒有感情的詞彙，這些身份都不適合處理後事，也不應該。

「在想什麼？」

「你真的是一個不會考慮到後果的人。」

嘆著氣說出結論，七海決定先把這個麻煩的問題留到有空再想。比起無謂的煩惱，他更在意那些從一進門就注意到堆在桌上發出霉味的書籍，難道是從高專搬來的？

「這個啊，光是查閱就花了我很多時間呢！本來就懶得看書了，這些古籍又都是人工騰寫的，舊的漢字跟龍飛鳳舞的字跡讀起來很痛苦。」

順著七海的視線，五條很乾脆的解釋起這些書籍的來由。

所以能找出這麼多資料，大概是他的極限了，七海看著五條嘟著嘴表示不滿的表情，沒說什麼，逕自拿起一本翻閱，隨著書頁的翻動，霉味比剛才更重了。

「真虧你能看懂這些書。」

有些光是要辨識文字都有點吃力了。

「那可累死我了，不過這些都沒有直接記載到荒霸吐的事啦，荒霸吐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只在民間口耳相傳，真正被記錄下來的是這本《東日流外三郡誌》* ，這裡面提到了在大和朝廷擴張到全國之前，以津輕為中心的東北地區有一股具有高度社會結構的勢力，稱為荒霸吐王朝，與大和朝廷互相抗衡的歷史紀錄。」

如果真有那麼明確的史料，他查起來就不會那麼辛苦了，五條頓了一下，反而是七海接著說下去。

「但這是偽史。」

最初他就查過這本書，因為是偽史，他很快就扔開不看了，杜撰出來的史料再追查也沒意義。

「不過，這樣不是很奇怪嗎？荒霸吐、繩文時代的遮光器土偶、東北地區、三一一地震，這些線索都在同一塊區域裡，要說沒關係也很難全盤否定。」

《東日流外三郡誌》的作者和田喜八郎不也可能是因為這樣，而擅自杜撰偽史的嗎？當然這本書號稱「出土」時，還沒有發生三一一地震就是了。

「撇開偽史或日本人自我催眠的萬世一系歷史不談，我覺得過去日本到處都有不同的勢力互相抗衡著，這是必然的。」

「沒錯。」

七海聽了之後點點頭，所有的事都有對立面，指責《東日流外三郡誌》為偽史的學者，應該也很難自我說服《古事記》或《日本書紀》這種充滿幻想色彩的書籍是正確史料。所以從古籍去尋找線索，也只是緣木求魚。

「但地緣關係與咒靈密不可分，尤其是在過去交通不發達的時代。」

「確切的地點很難定位，況且我也沒那麼多時間。」

整個東北區域太大，要搜尋起來相當耗時，七海不是沒考慮過這個方向，但最後也頂多是做到盡可能將送行的計畫安排在這個區域，同時留意可能的線索。

「與其從那麼大片的土地毫無章法的追查，不如從根源找起。」

這是他花了大把時間苦讀這些古籍，最後獲得的結論。

「《東日流外三郡誌》出土的地方嗎？」

沒記錯的話，作者自稱是在翻修青森的老宅時發現這些資料，但有可能這麼單純嗎？

「嘟嘟——答錯了。是灰原家啦，更正確來說，是指蝦夷這個族群——荒霸吐應該跟蝦夷有很深的連結。」

五條發出綜藝般的聲音，有些得意的抓起散落在桌上的糖果，一邊拆開包裝一邊遞給七海，七海無情的拒絕後，順勢點燃了一根菸要他繼續說下去。

「荒霸吐為什麼會盯上菫，這就是關鍵，咒術師的世界裡沒有『碰巧』這種事，所有的事物都有淵源，或許我們被灰原的非術師家族出身的既定印象給蒙蔽了。」

提起灰原時，五條小心的瞟了七海一眼，發現他沒特別的反應，他才安心地繼續說下去。

「蝦夷地在過去並非只限定於北海道的範圍，最初應該包含了茨城以北的本州區域，也就是東北地區，隨著族群之間的戰爭，蝦夷族群才慢慢退守到北海道南部，但我認為蝦夷人不等於阿伊努人，阿伊努人來自北方，蝦夷人應該只是繩文人的分支而已。」

「灰原的老家在——」

七海想起了那個靠海的小城市。

「我沒去過他老家，可能你比較清楚，就地理位置來說，雖然小樽* 屬於道央，但其實並沒有距離太遠。」

在這之前他甚至連灰原老家在哪都不知道，所以回去找資料時，順道翻了過去的學生名冊，才肯定這個推論方向沒有錯，與其說線索在東北這個地區，不如說是蝦夷人的遷徙歷史比較精確。

「以前我跟傑討論過咒術師與一般人的差別，當然常常意見分持啦，但只有一點是雙方都肯定的——術式這種東西，跟基因遺傳一樣，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沒有術式的人，就算窮極一生的努力也辦不到，而對我們來說卻像吃飯一樣簡單。」

「既然術式跟基因有關，那就會靠血脈傳下去。所以，就算是非術師家族出生的咒術師，那也可能僅止於三代內而言，高專在這方面的調查挺馬虎的。畢竟過去咒術師受到迫害的事時有所聞，有些家族經歷了些什麼而決定隱身於人群之中，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難得五條用這麼正經的態度說話，所以七海並沒有打斷他，安靜地聽著，同時他心裡也一邊搜索著過去的記憶，但一時之間實在想不起灰原是否有提過家族的事，除了妹妹以外。

只吸了兩口的菸便擱在指尖，聽著五條訴說推論的時候不知不覺燒盡，長條的菸灰一段一段的落在菸灰缸裡。

「我只見過他的家人兩次，一次是將遺物送回去的時候，已經好幾年前了；最近的一次就是菫在醫院宣告急救無效的時候，他們——他父母，完全就是普通人，沒有術式。」

很普通的雙親、言談舉止也很普通、連悲傷的方式也普通到令人不忍目睹，若有特別奇怪的舉動，反而還不會那麼難受吧。

「但也許灰原說過些什麼⋯⋯」

揉揉緊繃到很難受的額角，如果翻找那些封存的記憶或許會有蛛絲馬跡，但他現在仍無法客觀理智地看待過去，甚至只是稍微碰觸到回憶的邊角，他都本能的抗拒。

「我說這些，不是要逼你去回想，想不起來也無所謂啦。」

察覺七海臉色變得沉重，五條沒再說下去，而是隨手將那些陳舊的書籍都堆回桌上，指尖順著背部的線條往上，輕輕的撫著七海的後頸，沒多久便纏繞著頭髮，討好意味濃厚的將他納進臂彎裡。

「去一趟小樽吧，去見灰原的父母，我跟你一起去。」

七海在聽到他這麼說時，似乎遲疑了一下，五條感覺到懷裡的身軀變得僵硬，他不意外這種反應，最在意的事，反而沒有勇氣去觸碰，所以他才需要像哄小孩般的把語調放軟。

室內變得很安靜，要不是連個鐘都沒有，現在大概能聽到指針走動的聲音吧，見七海始終沒有回應，他開始感到有些不安，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忍不住往壞的方向想，正當他想收回輕率的提議，乾脆放棄這條路的時候，七海才在兩人的身體間摸索，找到他空著的右手後，緊緊的握住。

「抱歉、只有這件事我一個人撐不住。」

緊握著的手溫度有點高，不多久便微微的沁出汗而變得濕潤，但七海不想放開，他覺得這時不抓住什麼的話，可能會慌亂得無法自處。

那時收到臨時通知得趕去醫院時，他也是一樣的感覺，不想面對、絕對是無法承受的事——這種莫名的直覺充斥在腦裡，但他不得不去，結果也跟直覺所預警的一樣，糟透了。如果可以他不想再經歷第三次，一想到面對灰原的家人都是最悲傷的場合，他更害怕得不敢輕易答應五條的提議。

「說這什麼話？」

五條語帶著笑意，放在他頭上的大掌又用力將梳得整齊的髮絲揉亂。

「我會在啊。」

——是啊，太好了。

沒意識到早就不自覺的依賴著對方，七海猶豫了一陣子之後，才點頭答應。

* 《東日流外三郡誌》：作者和田喜八郎聲稱家中整建時在天花板內發現的古代文件編整而來，發表後引起學界極大的風波，之後被證實為杜撰的偽史。

* 灰原老家在小樽的設定：寫在《交往前提》裡。又是一個誤打誤撞，把現在寫的跟以前的串在一起變成粽子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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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後面時我突然有種是交往中要見父母的既視感嗎？明明就只是砲友在三八什麼w

好想回東北——好想回小樽，現在天氣一定冷冷的很舒服了吧！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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