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 同人文

CP：七海建人 x 五條悟

（逆可、無差別）

＊咒詛七 if 。

【とどめを刺して】—11

由於五條堅持吃飯一定得坐下來好好吃，所以七海打消了隨便用便利商店微波食品解決的念頭。但這時段，所剩的選擇不多，走到車站附近，除了依舊熱鬧的居酒屋之外，便只剩下營業至深夜的家庭餐廳，考慮到效率問題，他毫不猶豫的走進家庭餐廳。

結果他看著厚厚一本菜單，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正當他想放棄掙扎只點飲料吧的時候，五條已經快速的點了一堆餐點，那不是普通人一次就能吃完的份量。

「我有選擇障礙——尤其是看到這種琳瑯滿目的菜單，老是不知道從何下手，如果是拉麵就簡單了，味噌、醬油選一個就好，所以這些要幫我吃完哦。」

聽到他這樣說，七海無奈的放下菜單，一臉認命的接受了這個現實，對五條亂點了什麼也一點興趣都沒有。

「選擇越少代表處境越嚴苛，這是不變的定理。」

雖然可以預期一定不好喝，七海還是忍不住將視線移向咖啡機的方向，五條敏銳地注意到，有些孩子氣的伸手戳了七海的臉頰一下。

「這時間還喝咖啡的話，是想等一下再做三次嗎？」

「擔心你自己就夠了吧。」

三次光想就很累，他不認為五條現在還有那些體力。時序已經轉入夏天，正是咒術師開始忙碌的季節，縱使這樣五條還是盡量三天兩頭就往他這邊跑，因為七海從不主動聯絡，這也是迫使他把自己搞得很忙碌的主因，雖然七海沒有多說什麼，還是能察覺這樣有些過於勉強。

——不要管我最好。

這種話說不出口，他知道說了，五條會更反其道而行，對現況更沒幫助。雖然答應了五條接下來安排的計畫全都坦承，交換的條件是執行過程中五條也不能插手，但那終究是違背基本道德的事，老是被監視著心裡也不好受，七海不懂五條為什麼要堅持這麼做。

「怕你受不了啊！」

想起之前的二選一難題，五條倒是有自信可以再來一次，反而是七海疲憊的臉色在明亮的燈光下一覽無遺，對送上來的餐點也提不起勁吃的樣子，讓五條有些擔心，看他一副了無生趣陪公子吃飯的表情，五條乾脆動手把熱騰騰的食物都對分到他的餐盤上。

「可以獲得睡眠，再好不過了。」

僅是挑了切到方便入口的燉馬鈴薯與花椰菜，七海索然無味地吃著一邊看起手機，一邊逞強的應道。

「又在說虛張聲勢的話了——但至少換一張寬敞一點的床吧，公寓空間很足夠，床大一點睡起來也比較舒服。」

發現七海連拿起刀叉把牛排切開都懶，他只好又忙碌的幫忙處理這些瑣事，突然有種像在逼小孩子吃飯的感覺，心裡嘟噥著他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成熟的大人啊。

「沒有人要求你一定要在這裡睡。」

「那間公寓一個月的租金也不低吧，怎麼會有人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那麼簡陋，比起我選擇障礙，你這種放棄選擇的態度才有問題。」

雖然他自己的生活也過得挺隨便的，但他的冰箱至少還有各類食材，櫥櫃裡甚至還有多到滿出來的零食，痛吃個三天三夜也沒問題。終於把送上來的餐點都一一切成能一口送入嘴裡的大小，五條才滿意的又將餐盤推回去，這樣總得吃了吧？

由於注意力一直停在手機上，七海一回神才發現堆在面前的餐點量有點多，不知不覺服務生送來了牛排、漢堡排、拿坡里義大利麵跟海鮮燉飯，五條怕他不吃似的都個別分配好了，這才意識到他很久沒像這樣跟人面對面的吃飯了。

他向來總是一個人，只要挑選方便簡單的食物就好，吃飯這種行為，很容易察覺包圍著自己的孤獨，因此他盡可能將這個必要的過程簡化。麵包、飯糰、車站附近的立食店，能同時看手機或報紙入口的方便食物就好，所以他突然對眼前的食物有些不知所措，而面對五條一臉滿足大口享受的吃相，他也不知該將視線往哪裡放。

追根究柢，還是這種關係不正常吧——若是不讓五條走入他的生活、更不允許性行為一再發生，就不會演變成現在得尷尬對坐著用餐的局面了。咒術師、多年沒聯絡的前輩⋯⋯砲友。

「只是砲友而已沒資格管我怎麼過生活吧。」

七海思考著那些用來套入這段關係的稱謂，每一個都像不小心扎入手中的刺一樣令人惱火，不是需要立即處理的小傷，放著不管卻會嚴重發炎，最後不得不切開皮肉換來翻倍的疼痛。

用叉子將肉送進口中，難得仔細品嚐食物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充斥著提醒著他「不應該」的煩躁感。

「從安眠藥升格為砲友，我該多吃兩碗飯慶祝嗎？」

聽到砲友一詞，五條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笑容，沒注意到七海心裡的變化，只是單純的為可以填飽肚子、附加難得一起吃飯而開心。

——不可以。

望著令人眩目的笑容，七海在心裡重重的警告自己，像想揮掉擾人的蚊蟲般低下頭，決定專心把這頓飯吃完，而翻湧的複雜情緒卻沒有放過他，當他舀起一匙濃湯送入口中時，奶油的鹹味、適當的熱度像要把什麼融化似的，讓他嚥不下去，倉促的放下餐具，他想逃離卻被五條拉住，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發燙的臉頰便落入更燙的雙手中，有點粗糙的指腹順著他削瘦的顴骨移到眼眶。

——不可以這樣。

本能地想躲想逃，但被融化的角落等不到他及時地掩飾，淚水順著眼眶滑落，他顫抖的想掙脫這個箝制，五條的雙手更加用力的不肯放開他。

即使七海已經向他坦白了大部分的事，但在這之前他都從未試想過他的感受。本來，每個人所背負的折磨就不能相提並論，他自己也有將他困在過去的傷，但他選擇無視，然後自欺欺人的認為時間可以撫平一切。

但他錯了，他只是假裝沒事的繼續往前走，而七海則是停在原處，不斷的責備自己、不斷的懲罰自己，因為放不下至親，所以不允許自己擁有未來，連帶的，活著的一切美好也一起放棄，意識到這些淚水代表的意思，五條更是執拗的不肯鬆手。

將淚水撫去的動作很輕，沒有不解風情的多嘴，耳邊只剩餐廳點綴的音樂，其實五條心中早就慌成一片，卻還是逼自己鎮定下來，確定七海已經放棄掙脫後，他才慢慢的鬆開一手，指尖插入他散亂的頭髮中，輕輕的撫觸，讓無聲的哭泣只落在他手中。

「沒事的，只是一頓飯，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吃，只要你希望，我都會陪你。」

沉默了片刻，等到七海終於緩過來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沒必要——」

他當然懂，希望沉淪在這種假想的關係、過於奢侈的溫暖中也無可厚非，但這只是生命中欺騙自我的謊言，總有一天必定會失去、總有一天必定會成為詛咒，他太清楚這種反差帶來的傷痛，那更不應該放任這種關係繼續下去。

「⋯⋯空洞，那是失去至親的感受。難過啊、悲傷啊什麼的都不算什麼，但唯有空洞比什麼都難熬，五條さん沒經歷過，也最好不要經歷。」

雖然他還看不到生命的盡頭，但命運倒是已經確立，所以，不要再做出超線的舉動了，他不希望成為詛咒，一輩子折磨著五條。

吸了吸鼻子，七海確定自己不再失控後，抽了幾張紙巾揉著眼眶，低頭繼續吃那盤快冷掉的食物，他只想盡快度過這意外的一餐，溫暖與心動都是多餘的感受。

五條反而沒再動餐具，安靜的等他吃了一陣子之後，才緩緩的開口。

「關於荒霸吐的事，我現在還無能為力，或許有解決的方法也說不定，只是這種存在已久的咒靈很難處理，過去紀錄的資料也不夠詳盡，我不知道之後會怎樣，但如果照現有的條件來看，你都是死路一條。」

偏偏這陣子又很忙，更不能拜託伊地知查資料，就算他能找藉口敷衍過去，像伊地知那麼細心的人一定會察覺什麼，現階段他不想節外生枝。

「這我早就知道了，過一陣子你就能對高專交代了。」

他不知道五條是怎麼隱瞞他的存在，但相對的也導致他現在行動必須要更小心，跟現在的關係一樣，都是見不得光的事。

「但就算選項只剩這麼少，我也不想硬挑。還是老話一句，我不希望你死。選擇障礙也好、自作多情也罷，你再讓我掙扎一下⋯⋯」

就算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也不能逼他做選擇。

或許是個性使然，他一直以來都強得令人害怕，所以沒經歷過什麼挫折，因此總學不會該怎麼面對現實，但他相信總會有辦法的。

「你有毛病嗎？」

就算能解決荒霸吐的事，他還是罪不可赦的咒詛師。七海放下餐具，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難得露出認真表情的五條。

「大概吧，所以在那之前，至少對自己好一點。」

「⋯⋯」

冷不妨的，放在桌上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不輕也不重的力道，像是想將藏在手錶底下的紅痕抹去般揉壓著。

「我知道我不是可靠的前輩啦，但如果偶爾依賴我一下，我會很開心。」

七海愣愣的看著他漾起有點羞赧的笑容，心底一直警告自己的聲音突然聽不見了，那是多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心不再像開了一個洞般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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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有提到我自己也有察覺跟咒詛七配的五不太一樣，有點難以言喻。

不過寫完這篇後大概比較明確了，正常版的五總是輕浮而且三八，而跟咒詛七配的五終於有大人的樣子了，是讓人想認真跟他交往的狀態。（可喜可賀）

寫到這邊，好像也終於熟悉人物的性格（居然這麼慢），不需要太多思考就順利生出來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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