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和脹相成為了戀人之後也過去了一個星期。

這天，正好是之前說好要和大家一起去看電影的日子，虎杖和壞相他們說了聲今天和脹相去約會之後，和伏黑他們約好了大家一起去看電影，所以他今天不回家吃飯，便直接出了門。

他熟稔的搭了電梯上樓，拿出鑰匙打開了加茂家的大門，他向伯母道了聲早安，便詢問她脹相起床了沒？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後，發現伯父也在便也向他打招呼，就一溜煙的跑去找脹相了。

他看見自從治好失眠就變得開始起不來床的脹相還在睡，便小跑著跳上了他的床，不意外的聽見了對方哀嚎了一聲，他睜開眼睛看著明知自己的重量十分可觀卻每次都要用這種方式叫他起床的虎杖。

「⋯⋯悠仁，你不覺得在家約會也很好嗎？」既然虎杖都來了，那他那麼早起床也沒有意義，不如拉著虎杖一起睡回籠覺。

「你明明就已經換好衣服了，為什麼還要躺進被窩裡啊？」虎杖不由分說的扯走了他的棉被，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他肯定是故意要讓他來叫他起床，才一直窩在被窩裡面等他。

「因為比起去街上人擠人的，我更想和悠仁兩個人獨處」脹相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脫了虎杖的外套，而虎杖則是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臉嚴肅的說他雖然這麼說，其實只是想和他做下流的事吧？

「⋯⋯前世說喜歡兩個人獨處的明明就是悠仁」虎杖想說前世和現在的情況差那麼多，怎麼能拿來做比較呢？但他只是湊上去親了他鼻樑上的刺青，就當作安撫了。

脹相完全恢復記憶也已經過去了一週。

他等同於是和虎杖交往的當天晚上就把該記的全都記了起來，但相對的，他和虎杖這一世的初體驗卻成了一種始料未及的事態。

那天，虎杖和脹相兩個人還在針對那些道具討論時，虎杖的手機忽然響起，原來是看弟弟遲遲沒有回家，壞相和血塗開始在找人了，於是脹相便去拿手機並接聽了電話。

壞相聽到接聽電話的竟是脹相，有種不安的預感油然而生，但他還是穩住了陣腳，詢問他們兩個晚飯想要吃什麼？脹相的母親有說今晚要麻煩他們讓脹相吃完飯再回家。

但，對現在的他們而言，現在根本不是思考吃飯的事情的時候。

可他也不可能選擇不回應壞相的提問，正當他猶豫要怎麼回覆時，虎杖伸手搶回了他的手機，直白的告訴壞相他們現在正在緊要關頭，晚一點再回家吃飯，不等哥哥說話便掛斷了電話。

「悠仁⋯⋯你這樣會惹怒壞相吧？」脹相擔心壞相會不會因為太過憤怒而跑來他們家按門鈴找人。

果不其然，被弟弟掛電話的壞相這次換成打給了不可能掛他電話的脹相，他忍不住看了虎杖一眼，但虎杖卻只是在一旁偷笑，就等著看他怎麼撫平擔心弟弟未成年偷嚐禁果的哥哥。

脹相只得接起電話，連一個字都還沒出口，壞相就先讓他把電話拿給虎杖聽，夾在兩弟弟中間不知道該支持哪邊的脹相只得摁下了擴音鍵，還一邊說有什麼話三個人好好商量別吵架。

虎杖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除了狡辯以外還有什麼辦法解決，而壞相則是反問脹相難道哥哥你不覺得未成年做這樣的事還太早了嗎？至於不小心把現況弄得更加複雜的脹相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壞相對現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相信弟弟吧，說得直白一點他也能夠接受的。』

脹相聽見了腦子裡面傳來的聲音，雖然覺得就算是弟弟，有些事情講得那麼明白真的好嗎？但為了突破現況，他也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他們倆的打算給說了出來，結果電話那一頭的人最後弱弱的說了一句「我不是很想聽哥哥和悠仁那方面的事情⋯⋯」就掛了電話。

他看著通話結束的畫面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而且最關鍵的另一個當事人也捂著臉，彷彿不敢相信他剛剛到底都和壞相說了什麼，但已經沒有什麼好丟的臉的脹相只是一臉平淡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悠仁，雖然氣氛全被破壞了，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不做這個選項了」虎杖當然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發現有沒有氣氛果然還是很重要的一環。

「嗯⋯⋯不過有沒有氣氛還是有差吧」虎杖在脹相的床上躺下，雖然他確實很想和他做後續的事，但是現在比起性慾，他的大腦優先選擇了食慾。

接著就從躺了一個大字型的虎杖身上傳出了咕嚕嚕叫的聲音，於是，比起自己的面子更注重弟弟的脹相只得和虎杖去了他家一趟，面對壞相關懷的視線，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一邊看著吃飯吃得很愉快的虎杖一邊動筷。

因為虎杖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脹相的，所以壞相便也不問他們原因，就怕又聽到關於他們兩個的私密話題，但血塗就不一樣了，他誤會了他們並十分貼心的給弟弟遞了一個椅墊。

虎杖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是看到脹相瞬間變得嚴肅的表情才注意到，他尷尬的笑著向血塗道了謝就接過了椅墊，但他們這些明顯得不得了的反應自然沒能躲過壞相的眼睛，他竟是憋著笑意看著他們兩人。

被意識到他們兩個還沒做到最後也就算了，反正之後也打算帶虎杖回自己家睡一晚，但是，壞相開口問脹相要不要在他們家住一晚時，脹相才意識到對方這是打算堅持他的立場，不想讓他們這麼早越線。

對於壞相的兄長風範，脹相是感動得不得了，甚至覺得就這麼答應不也挺好？

可是，他突然感覺到了有人在桌子底下踢自己，便下意識的瞥一眼虎杖的臉，果然、在那裡的是不高興的看著他的弟弟兼戀人，可是，現在這種場合和剛剛不一樣，當著本人的面表達那一層意思可真是⋯⋯

「哥哥，這麼好的日子還是讓大哥和悠仁多一點獨處時間吧？」被夾在這三個人之間的血塗看大哥似乎面有難色，虎杖好像也不是很高興，便選擇了站在了他們這一邊。

「⋯⋯唉，我也不是魔鬼，只是想趁機讓哥哥知道不能老是這麼順著我們幾個而已」當然這麼說只是為了緩和氣氛，再者，剛剛通電話的時候他就明白這時候阻止他們也沒有意義，真的有那個意思的話，只要錯開他們都在的時間就好了。

總算安心下來的脹相和虎杖吃完飯之後就再次回到了脹相家，但剛吃飽也沒辦法做什麼，雖然他聽到虎杖喃喃自語地說這下又要重做一次事前準備之類的話，但他選擇了當作沒有聽見。

於是，暫時沒事做的虎杖開始翻起了脹相的床底和書架，雖然之前來的時候他都有看過，但每次都沒發現健全的男高中生該有的東西。

脹相也從不阻止他，看他又開始尋寶，便去廚房拿飲料了。

然而，出乎預料之外，這次虎杖在他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個藏得很隱密的木盒子，虎杖好奇的把盒子一打開來看，裡面放的竟是另一個緞面的盒子，想要再打開的時候脹相剛好推門進來，一看到他手上的東西，他急忙的放下了手上端著的飲料。

「悠仁，那個不行，至少等個十年再打開它」虎杖看著他，照他這個反應，估計這個是他心血來潮要買給自己的東西，卻又嫌時機太早。

於是這種說法只對虎杖造成了反效果，他不聽勸阻的打開了盒子。

「什麼嘛，結果你比我還要急」虎杖看著盒子裡面的東西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的錢。

「悠仁不要誤會，那不是我買的，而且⋯⋯」脹相有點疑惑，明明他就不是藏在床底下，為什麼虎杖會從那裡發現？

「比起你手上那個，我更想給你以後我用自己的錢買給你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走了他手上的盒子，但虎杖卻眼疾手快的拿走了裡面的東西。

他握住了脹相的手，一邊說那種事情就等之後再說，一邊把圓環套上了脹相的手指，並把另外一個塞到了他的手上並把自己的手伸給了他，面對如此主動的弟弟，脹相只得無奈的反問他現在難道不需要說些什麼宣誓的台詞嗎？

已經幫對方套上指環的虎杖聽他這麼說才想到這點，但為時已晚，脹相也已經把指環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脹相剛剛自己說了以後會給他正式用的，那麼誓言等到那個時候也不晚，看著手上的戒指，虎杖心情好得不能更好了，他高興的抱住了他，前世他不能也不敢和他做的約定，現在都能做了。

『昨晚趁你們睡了去拿出來果然是對的』聲音的主人看虎杖高興似乎也很愉快。

——原來是你這個混蛋搞的鬼嗎！

但是，既然虎杖現在高興得忘記追究他為什麼要把戒指藏起來的事，那麼就讓它這麼過了吧，現在他更應該做的事情是⋯⋯

他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虎杖不禁抬頭看他，捶了他的胸口一拳之後，就說他怎麼會做這麼令人害躁的事？

捂著胸口，脹相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什麼失誤，他們剛剛才交換了戒指，他現在就對他表示性方面的意圖，再加上這是他們這一世的初體驗，結論上來說，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

『你還愣著做什麼，悠仁都去做事前準備了，你就待在這裡發呆嗎？』脹相被這麼一提醒，才發現虎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房內。

說到事前準備，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只得把該拿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潤滑液好像被虎杖拿了去，然後就照著實在看不下去的某人的意見往床上鋪了防水墊，還去拿了瓶裝的水放在床邊。

他竟是緊張得拿著他剛剛自己倒的飲料喝了起來，腦內的人還好意的提醒他最好還是不要再攝取水分了，到時候在悠仁面前出糗可別怪他沒提醒他，於是他只好又走去了廁所，想起虎杖還在裡面，他便在門口等著。

裡面的人好像聽見了他的腳步聲，脹相看見門打開後的下一秒，他就被拉進了廁所裡面，似乎是覺得已經被他看見更丟臉的樣子、已經沒什麼好怕了的虎杖竟是光著下身問他來廁所做什麼？

「來廁所不就只有一件事能做嗎⋯⋯」脹相盯著掛在旁邊的長褲和內褲，盡可能地不看向他的方向。

「這麼說也是，那⋯⋯」虎杖伸手拉下了他的褲子，脹相連忙阻止他小小的復仇，雖然在學校的廁所互相看好像也很普通，但是換成是在自己家的廁所，還是兩個人獨處的情況下，總覺得是種很下流的事。

握著虎杖的雙手，他為了避免讓對方說出抱怨的話，先下手為強吻住了他的唇，甚至都來不及把自己的褲子拉起來。

他慢慢的放開了手後，便抬手按住了對方的後腦勺，硬是加深了這個吻，被吻得有些缺氧的虎杖推著他的肩膀，身體卻是往後退去，他的腿碰到了身後的馬桶，只得一屁股坐在了馬桶上面，然而他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抬起了他的下顎繼續吻著他。

直到他自己也喘不過氣才放開了對方，他看著坐在馬桶上喘息著的虎杖，伸手把他拉起來並讓他面對馬桶，還讓他跪在座墊上，破罐子破摔的在他身後說想看就看吧，反正虎杖也不是別人——不出所料的，虎杖驚得連後頸都紅了起來。

『你這傢伙都給悠仁看了什麼⋯⋯』脹相也想這麼問自己，但是已經做了的事他也沒辦法收回。

而，當他想把自己的褲子拉起來穿好的時候，他聽見了虎杖的聲音，但是他說得太過小聲害得他沒有聽清楚，便低聲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脹相看虎杖要從馬桶上下來，也沒在意他剛剛想對他說什麼，只是不小心瞥見了他塗了潤滑液的穴口，這麼說來，剛剛他們的下半身貼得很近，還蹭到了什麼濕濕的⋯⋯

「悠仁⋯⋯那個、那什麼⋯⋯我們回房間吧？」脹相知道剛剛都是自己的錯，可再繼續待在廁所裡面聊這個話題的話，他總覺得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結果虎杖被他這麼一說反倒覺得不是很愉快，趁他還沒穿上褲子，竟是自己把手伸向自己的後庭，讓他看他把手指探進裡面的畫面，說他事情準備才做到一半，既然他都進來了，何不來幫忙他？

『「悠仁——！」』脹相這還是第一次和他腦內的人完全同步，一起這麼大喊著。

但在這種地方做那種事情實在太羞恥了，所以他最後只是趕緊拉起了褲子，接著就把人扛在肩頭，就一起回了脹相的房間，當然，虎杖脫下的褲子和內褲也有一併帶走。

虎杖被他這麼帶回房間，竟然第一個反應是感嘆他之前說為了改善睡眠品質而定期上健身房是真的。

「雖然我今天和你進浴室的時候就發現了」雖然學校體育課的時候可能有機會看到，但是無奈他們兩個不同班，下午在浴室那會兒根本沒有心情想這事。

「下次一起去吧？」脹相把他放了下來，對於喜歡活動身體的虎杖而言應該是一個挺好的提議，果不其然，虎杖馬上應了聲好。

言歸正傳，依舊沒有接下來就要做愛的氛圍的兩人，一個人拿著潤滑液爬到床上，另一個把虎杖脫下來的衣服放在一旁，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對方，虎杖忍不住笑了出來，問難道他們就不能在房間裡面製造氣氛嗎？

脹相聽到他這麼說覺得很錯愕，所以他想了一下，便問虎杖剛剛不是說事前準備才做到一半嗎？剩下的讓他來幫他做如何？虎杖看著他窘迫的表情，伸手就把潤滑液給了他並自己抱起了雙腿。

說實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他完全不懂，所以他只能依靠前世的記憶裡看到的來做判斷，但說時遲那時快，他發現自己的腦中竟然開始浮現了他和虎杖前世在高專的學生宿舍裡交合的記憶。

『你拿澀谷那次當範本我會很困擾，你就忍著吧』竟然還有這種操作？難得又覺得腦袋有點疼的脹相簡直難以置信。

但多虧他多管閒事，脹相在猶豫了幾分鐘後把潤滑液倒在自己的手上，藉由自己的手溫讓它溫暖一些才抹上他的後庭，虎杖原本就已經自己抹過了，所以他再追加其實對虎杖本身沒有多大影響，他嘗試著把手指探進了穴口，藉著潤滑，手指的進入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阻力。

「嗯⋯⋯」虎杖發出了悶哼聲，自己碰和被對方碰基本上就是兩碼子事。

脹相看著眼前的景象和他腦中的景象相互交錯，他有些混亂的擴張著他的後穴，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能讓他感到舒服的那一點，只知道擴張若是沒做好會讓對方感到疼痛，下一瞬，他的腦中出現了「碰到腸壁一處突起後，身體忽然顫動了一下的虎杖」的畫面。

前世的虎杖那時困惑的看向了自己，而他只是解釋著他為了避免再犯澀谷那時的錯誤，所以調查過了同為男人的他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感到快感的方法，也就是所謂的「前列腺按摩」。

記憶裡的虎杖被他按壓著他所說的部位，不禁弓起了身體，快感到了頂端，被他套弄著下體射了出來。

於是，他照著記憶搜索著，果然摸到了一處與腸壁不同觸感的地方。

「啊！⋯等、等等⋯⋯」虎杖嚇了一跳，原本以為沒有他們前世交往過後淫靡記憶的脹相沒那麼快碰到那裡，虎杖有些慌張的想讓他停手。

可是，知道虎杖確實能從那裡感到快樂的脹相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看著他挺立的下體前端溢出了液體，脹相已經沒有手能夠幫他處理，只能一邊說著弄髒衣服也沒關係，一邊等著看虎杖會怎麼選擇。

但，一樣沒有手能夠幫自己紓解的虎杖只是下意識弓起了腰身，脹相為了不讓他亂動，只得放開了虎杖的手，掐住了他的腰，總算能夠舒緩下身的虎杖伸手套弄起了那裡，不禁細喘著氣。

脹相的手指也持續的進行著擴張，現在已經能順利的讓兩指在後穴進出，可他知道這種程度還不夠，便暫時抽出了手指，動手脫去了自己的衣服並伸手拉高了虎杖上身的衣服，看著衣服被拉至胸前時，虎杖知道他這是想做什麼，便順著他的動作脫下了上衣。

「悠仁⋯⋯」他側著躺在了虎杖身後，也讓他也側過身體背對他並再次把手指探進了體內，扳過他的臉，吻住了他的唇。

被他擴張著後庭並親吻著的虎杖不禁覺得他的動作越來越接近前世的他，可他確實是這一世那個還沒完全恢復記憶的脹相沒有錯，虎杖沒有說出他的想法，只是伸出舌頭回應著對方的吻。

直到那裡能夠順暢的接受三指的出入，脹相才抽出了手指，原先想用背後位和他做的，但是察覺到他的意圖的虎杖卻說第一次他想看著他的臉，於是他便挪動了位置和他面對面，伸手拿過了枕頭便往他身下塞，這才抓住他的大腿往上抬。

他抵住了穴口，用眼神詢問著對方，看到他點了點頭才慢慢地頂入，雖說做過擴張，但是手指能夠夠到的地方有限，再更深的地方只能靠接下來的努力了。

對方還在持續著頂入自己體內的動作，虎杖努力的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直到對方停下動作，打算等自己適應了體內的東西才開始律動時，虎杖才用力的抓住他的肩膀往他的方向挺起身子。

「啊⋯！嗯⋯⋯」虎杖夾緊了他的腰身、坐在他的懷裡，感覺他又深入了體內幾分，他抱著他細喘著氣。

「⋯⋯不是你說想看著我的嗎？」脹相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腦袋覺得有點無奈，雖然這麼說著，卻又只是抱緊了他的身體，看他坐起身子看著自己，他抬頭再次吻上了他。

虎杖想起，他從前世開始就喜歡親吻他，尤其是在做愛的時候，不管是拒絕還是接受，他們的唇舌彼此糾纏著，雖說他並不討厭和他接吻，但他總覺得今天半天下來親得也夠多了。

更何況，已經開始適應的身體漸漸有點難耐，虎杖忍不住咬了他的嘴唇，脹相吃痛的鬆開了他的嘴，而虎杖看著他的嘴唇上溢出點點鮮紅，他感到抱歉的舔了下他的嘴。

——是脹相的血的味道。

因為他前世老喜歡舔脹相臉上溢出來的血，如今感受到熟悉的味道，身體竟是下意識地起了反應，收縮著穴口夾緊了體內的東西，脹相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間出現這個反應，只是慢慢地讓他向後往床上躺。

但無奈虎杖沒有放開抱著他的手，他只能跟著一起向前傾，直到手肘撐在了床上，這短短的時間內脹相的嘴唇一直被他含著，虎杖還一直舔他剛剛咬出來的傷口，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興奮的脹相有些無奈。

『悠仁以前明知道我的血有毒，還每次都喜歡舔我的血』

脹相聽見他的話，不禁想問這是什麼特殊的性癖？但是抱著自己的脖子親吻自己的虎杖感覺並不壞，就是他覺得明天自己嘴可能會非常引人注目，還是戴著口罩好了⋯⋯

正當他還有心去想其他事情的時候，脹相的腦內又開始出現了前世記憶的後續，那些畫面他難以形容，只知道記憶裡的虎杖不知道是舒服還是高興又或是難受的哭得一塌糊塗，他希望他是高興的。

「⋯⋯！」但他知道那個時候他可能更多的是感到了難受，他不禁扯開了親吻著自己的虎杖，想看清對方此時的臉。

「脹相⋯⋯？」虎杖看著臉不知道為什麼皺成一團的脹相，想著他這不會是現在開始在恢復記憶吧？於是虎杖對他笑了，問他怎麼就這麼不會挑時機。

虎杖說，不管看到了什麼都不要緊，那個時候和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這次他真的純粹的覺得很高興，見到他之前明明還想著，如果可以的話就不要再把脹相卷進自己的人生裡面。

脹相聽著前半段話還很開心的，但是聽到最後那幾句他就不高興了，他捏住他的臉頰質問他不想再和他有牽扯是怎樣一回事？虎杖急忙喊著，他雖然一開始有那樣的打算，但最後他發現他根本做不到！

「⋯⋯虎杖悠仁，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他這還是第一次被脹相這樣喊全名，他不禁在心底暗叫不妙。

「前世的我在腦裡怎麼阻止我我都不會停下了」脹相瞪大了眼睛，似乎因為憤怒，他連頭痛都不管了，就想讓虎杖為曾經有過那種心思而付出代價。

但這樣的脹相總覺得很稀奇的虎杖雖然有點嚇到，但還是安份的看著他，就等著看他接下來要怎麼做，而發現虎杖根本沒有要反省的意思的脹相在想，這筆帳包含今天，今後一定慢慢和他算。

於是他抓起夾著自己腰身的兩條腿，往上握住了他的膝蓋窩，接著便往他上身折去，他們的下身隨之更加貼近了彼此，也因此進到了腹中更深的地方，虎杖因為壓迫感而有些不適應的挪動了一下腰。

可是，正當他為了排解內臟被壓迫的不適感而喘著氣想要去適應的時候，對方便開始往外抽出，有著前世記憶的虎杖馬上就理解了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他只得抓緊了對方的肩膀，下一秒便被頂到了深處。

前世的脹相不管什麼時候都對他非常好，就連做愛的時候都是以他為優先，除了和他告白的那天有些失去控制的那次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如此，甚至有幾次他都是讓他高潮了之後便收手了。

所以，一開始就被這麼用力的頂弄深處還是第一次。

雖說大腦有記憶，但這一世還是第一次的身體跟不上迎面而來的快感，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手指也用力的攀上對方的後背，也顧不上是不是抓傷了對方，再者，脹相本人現在甚至連曾經讓他困擾萬分的頭痛都拋之腦後了。

他很高興，因為他不管有沒有記憶都被對方所吸引，和他再次相遇相識、再次成為了戀人。

但他也很難過，因為當他為他們的再會感到幸運的時候，他曾經以為他是因為他沒有記憶會聯想到過去而難受，才那樣避開他，可他原來想的竟是遠離自己。

所以他很生氣，他覺得他當時所做的一切決定都被曲解成了單單「為了虎杖悠仁的幸福」而做的，明明他也對他傾訴過了無數次情意，而他卻擅自認為沒有他在自己也能過得幸福。

脹相明白了他們現在的關係是建立在那無數次偶然的相遇，若是中學時沒有遇見他，若是那天母親沒有來採買被搶而被他幫助，若是他在不知道虎杖的情況下搬家轉學——

「『悠仁』」和他擦肩而過的可能性浮現在了腦中，他的心底彷彿有什麼潰堤而出，眼底一熱，竟是止不住的落下了淚水。

虎杖感覺到了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臉上，下身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原本想問他突然間又怎麼了？但是，脹相讓自己看見落淚的次數本來就屈指可數，他忽然做出這種反應，他竟是不知如何安慰他。

「我們前世最後的那段日子，你後悔了嗎？」虎杖才剛伸出手想幫他擦臉，卻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提問而停留在了空中。

片刻後，虎杖對他搖頭表示否定，說那段日子真的非常的幸福。

「我也是，悠仁、我和你是一樣的，我也很幸福」脹相這麼說著，下身又恢復了律動，但這次不像剛剛那樣，僅是輕輕慢慢的在他體內出入。

才剛經歷過強烈刺激的身體還未從快感中緩和，如今卻是這樣輕柔的搖動自己的身體，這樣緩緩爬上身體的快樂竟給自己一種心癢的感覺，但是樣子明顯有點不太對勁的脹相明明已經止住了眼淚，看起來卻還像是在哭泣一樣。

快感緩慢的擴散到全身，肌膚相親的感覺很好，有種快要被對方融進懷裡的感覺，可是，總覺得哪裡還不夠的虎杖一邊困惑著他應該怎麼安撫他的情緒，一邊努力的勾著對方的脖子想親親他，可是他竟默默的拉開了他的手，扣著他的手指按在他的腦袋兩側。

虎杖只得望著脹相，想從他的眼神來確認他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情，可對方只是一如既往的用那種溫柔的眼神看著他，明知他想要和他貼得更近一些，卻只是望著他在他身下感到舒服的模樣。

啊，這個似笑非笑的眼神是——

虎杖想起了澀谷那個時候的脹相，總算理解了，即使是「曾經」有過的想法也確實傷到了他，他看著大概是在鬧彆扭的脹相，他知道他只是簡單的把話帶過是不夠的，和脹相一樣想在對方面前逞強的虎杖只得選擇把他的心明明白白的攤在對方眼前。

他用力的挺起身子，用力的給了對方一記頭槌。

脹相被這麼一撞，腦子裡面原本想的事情都給撞飛了，只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捂著額頭看著順勢坐在他身上的他。

「你是不是傻⋯⋯在見到你之前，我怎麼知道你這一世的人際關係，如果我見到你的時候，你身邊有我以外的人呢」虎杖總算逮到機會再次抱緊了他，再怎麼說他也是個人，有些討厭的事情他不得不去想像。

「我做不到，脹相。」前世的戀人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不能成為讓人放棄原有的人際關係的理由，而且他也做不出那麼過分的事情。

「笨蛋大哥，你不知道你弟弟內心也是很纖細的嗎」虎杖原本不想告訴他，他曾經有過這麼消極的想法，今天雖然不小心說了出口，但誰讓他竟然就揪著這點不放。

脹相想說那種情況怎麼可能會有？但虎杖的假設並沒有錯，於是他只得向虎杖說了抱歉，即便他仍然為了那可怕的可能性感到悲哀，他也還是決定放下，他親了下他紅起的額頭，便再次深深吻住了他。

虎杖原本想再說他幾句，可看他又恢復成平常那個脹相，也就就此作罷，感覺到他抓住了自己的臀部並往上挺腰，隨著他向上頂弄的動作，他的身體每每被頂上便會順著自身的重量往下落去，說實話，這是他們最不常做的體位。

這種不快不慢的頂弄和每每都會被頂到最深處的感覺剛好處於兩種極端的中間，被頂到深處時虎杖不禁發出了悶哼聲，下意識的覺得對方或許是想要進到更深的地方，可是才第一次的他，生理上不可能讓他進到那裡。

「等、等等⋯⋯那裡還不行」脹相聽著他的誤解也沒有意思要解釋，只是抱著他往床上躺，讓虎杖趴在了他的身上。

虎杖不禁看了一眼依舊抓著他的臀肉的脹相，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他竟是抓著他的臀部抬高就開始了劇烈的頂弄，強烈的快感再次湧上，虎杖不禁弓起了腰身、手指用力的掐著他的手臂，他努力喘息著試著更快的舒緩快感，對方卻慢下了動作。

隨之，他放開了他的臀部，用力的掐著他的腰往自己下身按去，用力的頂進了深處，他這麼做雖然頂到了很深的地方，但並沒有進到那裡，就算是有那方面的素質，要第一次就進到結腸口是不可能的，脹相只得摸著他的腹部，說「這裡」還是改天吧。

聽著他的宣言，虎杖想、改天是什麼時候呢？

見眼前的人因為自己的話有些分神，脹相只得坐起身咬了他的脖子一口，把他拉回來他們正在做的事情上，然而卻得到了反效果，因為前世的他沒有失去理智就不曾這樣。

「⋯⋯還有餘力想別的事情？」就算他分心的對象也是自己，但在做愛的時候他還是希望他專注在他眼前的自己身上。

他抬起了虎杖的腰並從他的體內抽了出來，連這種動作都覺得有點眼熟的虎杖被翻身趴在床上時，他就明白了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於是他做好了準備，就等他從後面頂入自己的體內，等到的卻是對方的手指。

本應插入的東西此時則是在他的雙腿之間，蹭著他大腿內側的肌膚，後頸被他舔吻、輕咬著的同時，他的手攪弄著後庭，虎杖聽見他說夾緊腿的同時，他正輕輕的吻著他的肩頭。

他聽了他的話照做，便感覺到他把手指也抽了出去，按著他的腰便在他腿間抽插了起來，比起這種模擬性愛，前世和脹相早就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真正的性事的虎杖對自身的不滿足有點茫然。

他停不下後穴的收縮，體內累積起來的快感渴求著紓解，可是對方搖動腰身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反倒越來越激烈，接著，他和對方同時來到了頂端，虎杖細喘著轉頭看著他拿掉保險套更換的動作，他有點害怕自己是不是又多了新的性癖。

脹相撫摸著有些泛紅的大腿內側，看著虎杖不禁顫抖了一下的反應，他下意識覺得有些愉快，還對著虎杖說他們接下來有很多時間可以嘗試不同的事情，說完之後就抵上了寂寞的穴口，一寸一寸的慢慢沒入，直到他們的下身緊密的貼在一起。

虎杖的腰臀上已經被他掐出了痕跡，他看著這些淫靡的紅痕，不禁低頭在他的後背留下了點點鮮紅，留下他屬於自己的證明，被吻著的人沒喊他別留在明顯的位置，畢竟明天還有一天可以休息。

——明天還有一天？

虎杖沒能來得及想清楚這代表了什麼，便被快感再次給淹沒，他覆在他的身上頂弄著他敏感的那一點，才剛剛釋放過的下體又慢慢挺立了起來，被他擁在懷裡的感覺很好，他斷斷續續的發出的甜膩的嬌聲，他自己不知道自己也能發出這種聲音，脹相也不知道。

前世因為高專的學生宿舍的牆壁很薄，他們每次做的時候虎杖都得拼命的忍住聲音，就怕他們的聲音吵到隔壁的伏黑。

「悠仁⋯⋯！」他聽著虎杖舒服的喘息，竟是更加高興的加快了下身的速度，甚至是一口咬在了虎杖的肩膀上，有些吃痛的虎杖仰起了頭，感受到他正舔吻著新的咬痕，虎杖小小的叫了一聲。

他前世不止一次想過，腦袋裡除了他以外的事情都沒辦法思考挺好的，而他現在，也是同一種想法。

房裡充斥著情色的聲音，結合處發出的水澤聲、肉體碰撞時發出的響聲，彼此的喘息聲，一切的一切都在消磨著他們的理性，虎杖不知何時又變成了正面朝上的姿勢，他的腳靠在了對方的肩膀上，這個角度讓他也能看得見他們結合的地方。

偏頭看見散在床上的幾個被撕開的塑料包裝和用了大半的潤滑液，他忍不住想自己到底和他窩在床上多久了？

年輕的身體好似有無止境的體力，可是明知道應該停下，讓身體好好休息的兩人卻怎麼都停不下來，而就在他們再次達到了頂點，兩人喘息著休息的時候——

『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帶他去洗身體，難道你還想再繼續做嗎？』脹相嚇了一跳，明明他覺得他的記憶都已經恢復了，怎麼這個人還在？

『誰叫你的記憶專挑他的部分恢復？』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無奈，而且他總覺得他現在心情很差。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把「長兄」和「戀人」的記憶都還到了脹相身上之後，剩下的竟是曾經對虎杖和釘崎殺弟仇人有的憤怒、羂索玩弄母親對憎恨和前世無法兄弟團圓的悲傷及悔恨。

充滿了各種負面記憶的他一睜眼看到的是虎杖在他身下呻吟的畫面，他除了懵之外就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但是，有著「虎杖悠仁是弟弟兼戀人」的認知的他，看著自己被他抱著親、數次聽他訴說著喜歡，他竟是認為這種情況感覺好得不能更好了。

意識到他想法的脹相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彷彿理解了他當初為什麼會對著沒有記憶的他說「我沒什麼話好對你說」的心情了。

於是，他退出了虎杖的體內，伴隨著他抽出的動作，身下的人顫動了一下，他湊近虎杖親吻著他的臉說他們該去浴室清理一下身體，虎杖聽後對他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得到了他的允諾，脹相便帶著他一起進了浴室，他們站在花洒下面沖澡，脹相看著渾身佈滿痕跡的虎杖，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他的臉輕輕的啄吻著他的臉頰。

「沒關係啦、你要不要看看你的肩膀和背，也是差不多的慘狀」虎杖任由他親著自己的臉，剛剛他們兩個都沒有什麼餘力去顧及這些，誰都不能怪誰。

被虎杖這麼一說，脹相才發現自己的背怎麼隱隱作痛，照了鏡子一看，才發現自己背上全都是虎杖的抓痕，肩膀和鎖骨甚至還有被咬了的牙印。

脹相決定先不要討論這個議題，只是很自然的幫虎杖洗起了他的身體，可虎杖的身體還殘留著快感，雖然是不帶有情慾的碰觸，但他還是漸漸有了反應，脹相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點，他嘴上問著還要？手指卻已經摸上了還有點紅腫的穴口。

虎杖聽著他的問題，臉色又更紅了幾分，而提出問題的脹相看他不說話，也就當作他不願意，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意識到他決定停手的虎杖不禁咦了一聲，暴露了他不純的心思。

「悠仁？」脹相聽到他疑惑的聲音，這才察覺到他剛剛沒說話是表示默認，但⋯⋯

「⋯⋯今天還是先休息吧」雖然他們都有那個意思，但再這麼下去對彼此的負擔太大，即便虎杖現在一副不滿的樣子也不行。

洗完身體出了浴室之後，兩個人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不禁對望了一眼，之後一起默默的拆了床單，收了他們製造出來的塑膠垃圾，並打開窗簾和窗戶讓房間通風。

「還好有留點力氣收拾⋯⋯」他記得前世好像都是脹相一個人在收拾殘局，這麼說來，這好像是第一次沒有做到最後連保險套都忘記戴，難道是因為他這次沒有挑戰他的理智線？

究竟是差在哪裏呢？虎杖不解的看向了脹相。

然而，好不容易把換洗的衣服扔進洗衣機，晾好洗過的床單，把房間整理好的脹相竟是把人撈到床上蓋上棉被就想睡，虎杖被他抱在懷裡，覺得對方的體溫讓人覺得安心，便也緩緩閉上了眼睛睡去。

翌日凌晨。

一向睡眠品質良好的虎杖被身邊的人的動靜給吵醒，與其說是被吵醒，不如說是被某人給吻醒的，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大早就抱著他親，還一路吻到了下肢，被他撫著大腿內側，昨天才經歷過情事的身體仍然有些疲憊，見狀，脹相只是分開他的腿親吻著他的腿根。

「⋯⋯脹相⋯⋯現在幾點了？」他任由對方做他想做的事情，虎杖聽到對方回了他一句現在是早上四點，便應了一聲好，接著又闔上雙眼再次進入了夢鄉。

等到虎杖完全清醒過來時，脹相好好的躺在他的身邊，側著身體凝視著他的臉，被他這麼看著，覺得他有些奇怪的虎杖挪動著身體抱住了他的腰，小聲的問他怎麼了？

「⋯⋯我全部都想起來了」脹相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用手背撫著他的臉頰。

虎杖看著他複雜的神色，心想他不會事到如今還要繼續翻舊帳吧？他等著脹相開口，但對方就只是一直望著他看，似乎在等著他對他說什麼一樣，想起了他曾經說過的話，虎杖對他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昨晚有點可惜，明明我知道你身體的極限不止那樣」脹相吻了下他的額頭，手往下摸著他的腹部，一臉正經的說著下流的話。

「不喜歡這樣的哥哥嗎？」虎杖看著他驚得啞口無言的時候，還被他問了這麼一句，他只能紅著臉說他怎麼會不喜歡？

下一秒，虎杖看著他翻身壓在了自己身上，他這是想做什麼不用問也知道，沒有意思反抗的虎杖只是任由對方親吻自己，但此時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虎杖在想，應該是脹相的父母親回來了吧？

被打斷的脹相只得下床穿上褲子去開門，但他忘記了他上半身都是虎杖弄出來的傷痕。

於是，虎杖就看到他的母親愣了一下之後，就讓脹相原地轉了一圈打量他身上的痕跡，接著還走進房間想看看虎杖的樣子，無奈脹相攔著她不給看，她只好直接問虎杖屁股疼不疼？

「媽⋯⋯悠仁被妳嚇到了」虎杖原本以為被哥哥默默的遞椅墊已經很丟臉了，沒想到還有更羞恥的情形。

「總算開始叫名字了？」脹相看著母親竊笑的模樣覺得有點無奈，更可怕的是她還注意到了他們手上的戒指，笑容越發燦爛。

「早飯已經做好了，快來吃吧」她歡快的說完後轉身就走，被留下的當事人可能都還沒她為他們兩個交往的事情感到如此高興。

計畫泡湯的脹相只得回頭過來吻了下虎杖，便撿起了地上的衣服穿了上去，而虎杖也是重新套上了脹相昨天借給他穿的衣服，兩個人便一起去吃他母親準備好的早餐，只是今天的餐桌上多出了一個人。

虎杖在看到脹相平淡的臉之後尷尬的叫了一聲伯父，

一直很想和他談談的脹相父親正想和他說句什麼，便被他的好兒子給阻攔，欲哭無淚的老父親只能乖乖的不再向虎杖搭話，只是默默的說既然脹相現在已經治好了，他想要搬來和他們母子一起住。

脹相雖然對父親這個角色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可是他母親如果這麼希望那麼他也不可能說不要，便看了一眼母親的反應之後，只說了一句隨你便，就轉頭看虎杖吃早飯了。

這天，虎杖和他聊了很多，關於前世、關於現在的他，還有關於他們的未來，這對他們來說尤其重要，畢竟他們以前根本沒有心力去思考，只能緊緊地把握當下所擁有的一切，說著說著，虎杖忽然問他等會兒要不要去他家吃午飯？

「總不能只有我一直霸佔著你吧？壞相和血塗肯定也很想和你多說點話」脹相聽到他的話之後笑了，內心欣慰的摸了摸虎杖的頭。

「悠仁真是我們的好弟弟」虎杖看著他現在的笑臉，竟是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下他的唇。

但這或許不是一個好選擇，虎杖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忽然變了調。

「⋯⋯距離午飯還有時間，稍微讓我霸佔一下弟弟應該不過分？」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把人給撲倒在地，虎杖看著比以前還要容易上火的脹相，不禁有些擔心自己的腰臀。

想當然爾，本來就沒有意思反抗的虎杖順著他的意，迎合了他的吻，等到兩個人一起去了虎杖家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壞相看著他們兩個，雖說他並不想管他們兩個在床第之間都做了什麼事，但是這兩個人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完全沒有遮住該遮的東西這點，讓他實在非常擔憂，他最後直接扯開他們的衣領一看，壞相內心除了野獸互咬之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幅慘狀。

為了轉移焦點，虎杖提起脹相已經想起了前世全部的記憶一事，果不其然，聽到他這麼說的壞相和血塗十分高興，卻又有點為脹相感到難過，畢竟他之前沒有想起關於他們兄弟以外的其他人，包含前世最為厭惡的羂索。

虎杖看著他們抱在一起，比起他們之間的兄弟羈絆，總覺得自己有些多餘的想要離開，下一秒卻被他們三個夾在中間給抱在一塊兒。

「悠仁，你可別想把自己除外」被他們三個抱著的虎杖聽到他們這麼說，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掙扎的虎杖笑了，抬手抱住了他們環抱著自己的手臂。

雖然和他們都沒有了血緣關係，當然前世到底有沒有他到最後也不敢肯定，可是這一世能和壞相、血塗做兄弟，和脹相再次成為戀人，他這下子可比過去擁有了更多。

這不能稱作是幸福，又能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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