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桶，尿液喷涌而出。

“啊，舒服……”

哐当！女厕门发出异响，明显比平时开门的动静更大。

“谁？不会是刚那个流氓回来偷拍了吧？”尿了一半的小白一激灵，将括约肌强行夹住，提好牛仔裤，打开隔挡查看。

女厕里除她以外看不到人影，窗户洞开，方才虚掩的厕门，此刻紧闭着。

“风给门关上了吧，我今天有点疑神疑鬼的……尿一半暂停真难受，赶快回去尿完算了……”

小白走回马桶边，刚刚重新松开皮带，一根绳圈自隔壁的坑位飞来，不偏不倚，正套在她的脖子上，一股大力沿绳圈传来，直将她提起，双脚悬空。

“啊……！”

仍然高涨的尿意一瞬间被勒了回去，小白本能地半扭着头，舞动穿着白色过膝长靴的双腿，一脚用12cm的靴跟蹬住隔板，一脚用前靴掌抵住抽水马桶边缘，双手一只抓住绳套，一只向后拍打着，试图让抓着绳子的人松手。

她显然是拍不到任何东西的，一击得手的青年人此时已经将余下的绳子掌握好长度，牢牢捆在了隔壁坑位挡板的挂钩上。他走到挣扎的小白面前，笑着说：

“这位美女，脾气那么大，伤肝啊。从小老爹就教育我：‘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他人气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哟，你好像还喝了酒嘛，这可不好，我现在是你的家庭医生，来帮你永久防治肝病啦。你腿挺长嘛，这样还能够到马桶边，等等哈，我调整一下绳子再过来和你聊……”

“呃……呃……”

刺啦！靴跟在光溜溜的坑位隔板上打了滑，随着绳圈的抬高，两只靴足也再无够到马桶边的可能。小白怨恨地瞪着面前的青年人，舞动着双腿，一次次地用靴跟蹬在隔板上，又一次次滑落，靴跟，靴掌与隔板不断碰撞，发出或咚咚或蹬蹬的愉悦响声。

“完了，据说人被勒死前会失禁，我本来就还有尿尿没尿完……”小白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方才被吓回去的尿意此刻正向膀胱大举进攻，愈来愈难控制。

“我……不能死在这种……下头国男……的手上……”小白拼尽全力，右脚再次用靴跟蹬住隔板，左靴尖踢向青年人，青年人笑笑，只轻轻侧身，便将这次攻击闪过。待小白再次用左脚蹬住，右靴腿踢出时，青年人左手侧挽，右手伸至左手前方，虚握五指，向内合力，啪！稳稳地将小白的右脚抓住。

“你这白长靴不错，又是尖头又是漆皮的，嗯，软乎乎的……要是把牛仔裤换成黑色皮裤什么的就更好了，不过嘛，相遇即是缘，也没必要强求那么多不是。”青年人用双手摩挲着小白抖动着的靴脚，还轻轻吻了一下。

“好恶心……猥琐……他在……干嘛……呃！！”

青年人抱着小白的靴脚，运力下拉，脖颈上绳圈的压力顿时倍增。

砰砰，咚咚。

靴跟仍然与挡板不断接触着，但原本带着气力撞击的脆响，此刻变成了轻轻的擦碰。

小白不自觉地交叉夹住双腿，左靴背靠在右靴脚前，痉挛起来。一手捂在裆部，一手有气无力地搭在绳圈上。

“啊？这才三分钟，这么快就不行了？身体素质不怎么样啊……”

青年人望着小白半开的眼眸，吐露的香舌和滴下的口水，用手探进她两腿之间。

大股的温暖不断涌出，一部分打湿了大腿内侧的牛仔裤，并一路向下进入过膝靴筒，一部分则透过裆部拉链渗在手心。

“哇靠，好骚的尿。”青年人甩一甩手，解开裤子坐在马桶上，然后拉过小白的靴腿。

“现在蹬也蹬不动了吧？给我整点爽的吧。”

“嗯……美滴很呐，老爹，靴交果然带劲！”

小白痉挛着的靴脚被青年人抓在手里夹住他的阳具，像是飞机杯一般裹着它，抖动并揉搓着它。

“咯……呜……”

不多时，伴随着极度压抑的闷哼，小白交叉着的双腿绷直了，靴脚将青年人的阳具当成了救命稻草，拼命地夹住它颤抖，但阳具能回报的并不是支撑点，而是一股浓稠的白精。

青年人松开她的靴腿，小白全身松垮下来，双手却还是僵在裆部和颈部，带着酒味的拉丝唾液沿舌头不断落向酒红色长袖的前胸内衬。裹着蓝色牛仔裤的双腿内侧出现了又宽又长的深色湿润带，蔓延进过膝的靴筒，白色漆皮靴筒上一挂白色精斑缓缓下移，一滴滴骚尿沿裆部拉链析出，滴在地砖上。

“嗯，先拍点照，然后装裹尸袋里吧。剩下的事……可能要马上带着回去一趟，先把防腐处理做了……”青年人抚摸着小白逐渐僵硬的双腿，自言自语道。

轰！天空电闪雷鸣。

雨点啪嗒啪嗒地砸在顶上，又被风斜带进厕所里，在瓷砖上印下一朵朵椭圆的水迹。

6.

“这么说，这个纯属无心之得。你不去上那趟厕所，还碰不到她？”

边猎将一条羊头肉放进嘴里，大快朵颐。

“那不然呢，”赵震离剥着油焖大虾，不得不先将手机投影放在一边。“本来我都是主动搜寻目标然后筹划一番再行动的，这个小白真算是天上掉了个馅饼。”

“这就是传说中的随机杀人吧？有意思。那再聊聊……”

话到一半，边猎手机响起。

“什么？好了是吧？嗯，好。”

“老赵，正式的饭菜酒都备好了。你说咱们是上去到餐厅吃，还是就在这儿？”边猎问道。

“这儿冷是冷了点，不过，主打的就是一个气氛。讲女主的故事，没有女主在场总觉得差点儿意思。”

“好，那我让送到走廊口那边，咱们出去拿一下。”

两人一番折腾，在贮藏库内支好桌椅，摆上酒菜。

“这个长发的叫……欧阳墨语，我对她有点印象，她大概十年前那会儿好像是你正式的女朋友？”

“是啊，小白是无心插柳的话，这个就称得上是处心积虑了。我连拟真面具都用上了，跟执行任务似的。”赵震离笑道。

“她这个露胸的紧身红皮衣怎么还连着一根尾巴？真少见，像猫女一样。”

“她这一身其实是cosplay，老边，你听没听过一款一百多年前的PS老游戏，叫做《女神异闻录》系列？这是5里的角色……”

7.

寻常冬日下午的B市仿佛与季节同化，空落寂寥。几条交通主干道上的时间几于凝固，良久才会为偶发的鸣笛声流动一刹，各处步行街上也人声少闻，背影稀疏。

因此，一声街角处的呼救足以清晰地传到临近。

“砰！”衣衫不整的小男孩被捏着领子提起，扔在后面的垃圾桶上。

“呜呜呜呜……呜呜……”

“喜欢喊救命是吧？我让你喊。”染着黄发的大块头嘴里叼烟，恶狠狠道。

“哭个屁哭，刚才就在问你话，你爸呢？你爸欠的钱要是还不上，信不信我让你和你妈用命抵！”留长发的是个瘦削男。

“爸爸……不知道在哪……呜呜，好久……也不回家……”小男孩抽泣着，用脏手不断地擦拭眼泪和鼻血。

“小家伙，我们也不是故意找你家麻烦，你知道你爸欠的贷款是哪个公司的吗？在这块地方，‘得罪天，得罪地，不能得罪边’。听过没有？”提着铁棍的矮子将语气放得温和一些，“按期还了钱，什么事都没有，还不上，那我们只能到你家帮你们还了，自古以来是怎么说的？欠债还钱，对不对？”

“还不上钱就可以殴打小孩子，就可以入室抢劫，自古以来是这么说的吗？”脆生生的质问自三人后方传来。

“臭婊子，你敢多管闲事？”瘦削男转过身，望着面前长发细腰瓜子脸，一身纯白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恶狠狠说道。

“把你臭嘴给我放干净点！”话音未落，女孩蓄力跨前两步，扭腰闪身，一脚踢来。

砰！瘦削男右脸中招，骨碌碌侧翻在地。

“找死！”黄毛抢身上前，一拳轰去，女孩侧身闪开，她发现对方力量虽足，但直来直去，全无变化。于是当下一拳轰过来时，她顺拳锋一推一搭，轻巧借力，回身踢中黄毛鼻翼。

“唔……”黄毛捂着鼻子，一缕血红滴将下来。他和瘦削男正要抽身再上，却被一旁的矮子阻止。

“哟，小姑娘功夫不赖嘛，失敬失敬。”矮子笑道，“只不过我们也绝非无端找人麻烦，这小孩的爹欠了人家几百万，完事就跑路逃贷，一点不把家庭责任当回事。那你说说，我们这些讨债的能怎么办呢？我们也不容易啊。况且你不知道，他欠的可是猎崖的贷款。小姑娘，你惹得起我们，你怕也惹不起猎崖吧？”

“猎崖又怎么样？欠了猎崖的钱，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正确吗？我最痛恨你们这些依附权贵，狗仗人势的狗腿子！我告诉你们，按你们这幅危害居民安全，扰乱治安的德性，完全可以先全部抓起来，拘留个十五天再说！”女孩不为所动，单手叉腰，俏脸上有淡淡的怒气。

“哎呀，姑娘，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听我说……”矮子走近两步，右手拄着的铁棍嗤地向地上一点，忽然抬起，直向女孩头部击来。与此同时，黄毛和瘦削男一左一右齐齐出手，一拳砸向女孩侧脸，一脚踢向女孩裆部。

形势危急，女孩虽能堪堪避过铁棍，但却绝无法再同时化解那二人的攻击！一瞬之间她束手无侧，时间变慢下来。

“坏了，要被打中了，好强的力度……”

正值此刻，三股劲风同时掠至三人后身。

啪！——

三下石块击中后脑勺的脆响，因同步过高而几乎合并为一声，三具高矮胖瘦的身躯轰然倒地，昏死过去。

“你没事吧？”

女孩抬头看向前方的年轻人，他约莫三十岁出头，高大结实，相貌竟然酷似她最近非常喜欢的高丽男团团长全斗焕，英武帅气之极，不禁心儿狂跳起来。

“没，没事。你……你难道是全……”

“没事就好。只是有点像他而已啦，哈哈。”年轻人走向跌坐在垃圾桶旁的小孩，“来，叔叔拉你起来。”

“嗯，谢谢叔叔，还有谢谢姐姐。呜呜……”

“别担心，好吗？叔叔有些积蓄。叔叔的好朋友家里做点小生意，正好也有点小钱。这样，你给我借钱给你爸爸的人的联系方式，你不知道的话先给我你妈妈的联系方式也可以，叔叔先联系债主，帮你们把欠着的利息先还清。本金的话叔叔一次也还不清，但是没关系，咱们慢慢来。我会帮你们跟他们说的，钱会还上，叫他们不要再骚扰威胁你们家了，别怕……”

听到年轻人的话语，女孩对他的好感登时倍增。

“谢谢你这么做。”

“哪里，他们连小孩都动手，也太过分了，”年轻人温和地笑笑。“你不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吗？对了，还没请教你怎么称呼？”

“啊，我……我叫欧阳墨语，是B市刑事警察学院的在校大学生，今年大四。”女孩低下头，搓着双手扭捏道。

8.

“这……你，你真的叫赵四啊？！”

咖啡馆里的欧阳墨语一脸不可思议，但年轻人的身份证就摆在她面前，姓名一栏，白底黑字印着“赵四”二字。

“哈哈哈，刚才就说了我叫这个，你还不信，非说我这是化名，假名。”

“可是我真的没见过现实这么起名的，我只在历史书和电视剧里……”欧阳墨语嘟着嘴道，“明明长的这么帅，名字却……”

“名字却这么土，特别是和你的名字相比，简直就是山炮，对吧？”赵四笑着接道。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欧阳墨语低下头。

“没什么的，我不介意。”赵四淡淡道，“我是穷苦出身，在农村的家中排行第四，由此得名。你也知道，这些年西北自治政府被猎崖把持遥控，百般搜刮，鱼肉百姓，穷些的人家早已民不聊生。我小时候家里遭遇震灾，又逢瘟疫，父亲去世，我兄弟六个也只活了两个。我不得已放弃学业，进城打工补贴家用。天无绝人之路，我结识了一位做生意的朋友，又通过自己的努力累积了点家底，在这开了家成衣店，总算是能勉强立足。经常有人劝我，‘赵四，你改个名字吧，你现在这名太土气了’，但我都拒绝了。人不能忘本，忘本则无以自立，更无以前行……”

欧阳墨语听得出神，她定定地望着赵四，眼波中尽是同情与倾慕。

“去年，我多病的母亲也走了，我回村主持了她的葬礼，本想将她和父亲的灵位都挪来城里我的住处，方便时时祭拜，村里从小教我功夫的武师却阻止了我，他说‘四娃，你爹妈都是守旧，恋家之人，走都走了，莫要随意动土迁坟呀。’我觉得他说的对，于是将父母合葬原处，每年清明都去上坟。现在除了我那个远在外省谋生的哥哥，天地之大，只有我孤身一人啦，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甚至想过卖掉店铺，四海为家。所以，诸般小事，我一点儿都不在意。说句实在话，今天不是看你出手，我本来也不想管的，但既然已经管了，就要负起责任，管到底。”

“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过往，对不起……”

“没关系，有个人听我倾诉，我说出来也畅快的多了，我得谢谢你。对了，跟我讲讲警校的事吧，我没有上过大学，一直都十分向往……”

9.

欧阳墨语和赵四的关系进展十分顺利，一个月后赵四正式告白，两人确定关系，三个月后欧阳墨语带赵四初见家长。半年之后，两人已开始谈婚论嫁，合计欧阳墨语毕业后未来的生活，十个月后，赵四二见女方家长，并开始谈论婚事细则。

“小语，你先等等，我有话和你说。”欧阳墨语的母亲送赵四出门之际，父亲欧阳玄恭喊住了女儿。

“爸爸，什么事呀？”

“小语，这桩婚事，你有没有再仔细想想？在相处中你有没有发现他什么？”

“发现什么？想什么呀？他就是我最中意，最欣赏的男人。爸爸爸爸，你对他到底哪里还不满意嘛？嫌他年纪偏大了？”欧阳墨语撒娇道。

“小语，不是这样的。”欧阳玄恭顿了顿，慢慢说道，“赵四这个小伙子，人又帅又精神，很懂礼貌，也会讲话会来事，有家经营不错的成衣店，物质方面也算稳定，各方面条件其实都没的说。但是……”

“但是什么呀？爸，人家知道你要鸡蛋里挑骨头啦，哼。就怕你挑也挑不出来。”

“不是你想的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完美到只有优点，没有缺点呢？见的这两次面，我总觉得，这小伙子的身上，有一股邪气，一股……我说不清的东西，似有凶厉附体一般。小语，你是马上要做警察的人，你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吗？”

“爸！22世纪了，你怎么还在邪气，还在凶厉，还在封建迷信啊！”欧阳墨语略带愠怒地道，“你才见了他两次，我都见了他几次，和他相处多久啦？我怎么只感觉到他是个英武洒脱，温和体贴，一身正气的人呢？”

“那说不定是你滤镜太重，要不你冷静冷静，结婚的事先放上一年半载……”

“我看明明是爸爸你滤镜太重，反向的！”

“你们吵吵什么呢？”母亲韩新亭推门进来，“小四有事先走了，他让我转告一声，小语，晚上记得到地方吃饭，他请你。”

“嗯，知道了，妈妈。”

“对了啊，小语，眼看你们婚事都提上议程了，妈问你个事，”韩新亭神秘地一笑，“你和小四，同房过没？”

“没有啦，我比较传统，他是农村出身，在这方面也很理解我，我们到现在只是牵手拥抱，接吻次数都挺少的，”欧阳墨语脸红道，“我们约好了，要把最好的自己留到新婚之夜，赠与对方。”

“呦呦呦，还挺肉麻的……”

“肉麻什么呀，对了妈，你也说说爸，他得了被害妄想症，空口白话说阿四不是好人……”

“什么被害妄想症？！那是一种人生历练多年的直觉，你懂都不懂！”欧阳玄恭不满道，“我只是总感觉他哪里不对，但是我也说不出具体的东西来……”

“老头子啊，你只有感觉，却啥也讲不出来，不就正好说明你感觉不对吗？”韩新亭坐在丈夫旁边，“要说直觉，我们女人直觉不比你准？我跟你说，小四这样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小伙子，现在是真的蛮难找了，过了这个村，指不定再也没这店了。可能你作为当年的硕士生，打心底呀嫌弃他学历太低，人家学历低是低了些，说话办事可都非常靠谱扎实啊，这还不够？而且人家书也没少读，我现在还记得小四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的话：‘阿姨，您的大名叫新亭对吧？真是好名字啊。莫泣穷途老泪，休怜儿女新亭，此之谓也。能取这样的名，您父母一定都是非常坚韧、能干、有才华的人呢。’说的多好啊，你看看……”

“行了行了！你啰嗦够没有？新亭这个典在张弘范词中是反用的，这种马屁你也信？除非你姓莫!”烦躁不堪的欧阳玄恭打断妻子，站起身来走进里屋。

10.

“麻烦帮个忙，年三十下午一点开始我这成衣店东边十字的监控，还有对面超市门口的摄像头，都关一下吧。对，关大概五个小时就够了。”

赵四放下电话，伫立于窗侧。

“这个春节，好像比以往更热闹些啊。”

楼下扬起轻快的步履，欧阳墨语哼哼唱唱，像小兔子一般出现在面前。

“阿四，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想先听哪个？”

“等等！让我先猜猜看。嗯……我猜，你爸妈已经同意，我们春节之后就完婚了，对不对？”

“哼，算你厉害。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今年年三十恰好是我的生日，你打算送我一件特别的礼物。”

“切，你想的美，回答错误！”

“额……那是什么？我再想想……”赵四时站时坐，抓耳挠腮，“猜不出，真的猜不出啦，我投子认负！”

“锵锵！”一张警察证在他面前一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光荣的人民警察的一分子啦，虽然还是见习警员，但表现好的话，转正很快的！”

“恭喜你，墨语，恭喜你迈出实现梦想的第一步。我真为你感到开心和自豪。”赵四英俊的脸上满是诚恳与欣慰。

“哼哼，本姑娘今天心情特别好，就大发慈悲一回。刚才你说要我送你特别的生日礼物，好吧，说说看，你想要什么特别的呀？”警察女友背起双手，歪着头问道。

“我想，在我生日那天，你把你作为礼物……”

“喂喂，停一下，”欧阳墨语截断他的话，“阿四，我们之前不是约好的吗？到了新婚之夜才……你等不及啦？”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天你能不能穿一套我特别喜欢的cosplay服装，让我一饱眼福，仅此而已。你想哪去了。”

“这样呀？听上去倒不成问题……”欧阳墨语眨巴着大眼睛，问道，“那你想让我cos谁啊？”

“嗯……那就……高卷杏？怎么样？”

“咦？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那是谁？”

“是一款很老很老的游戏中的角色啦，我也是在网上看本……看漫画的时候偶尔发现的。你搜搜看。”

“哦，看上去还是日式学生制服的一种嘛，挺简单的。”纤巧的手指敲打着手机屏幕，“不过这个金色的波浪双马尾……需要我染一下头发吗？”

“不对不对，我想让你穿的不是常服，是怪盗服。”赵四也拿过手机，“我发你图片啦。”

“啊？这，这样出格的衣服……”欧阳墨语的脸颊烧的通红，“这，这不是那种SM装吗……感，感觉这比泳装都要羞耻……”

“不然怎么说特别礼物嘛，以你常年习武的身段，我真的觉得你穿这身肯定非常棒。”

“但是，也太羞耻了……爸妈多半不同意我这么穿……”

“只是穿一穿，我拍拍照留念就行啦，然后你换成普通衣服就好，咱们到时候再去你家过年，不可以吗？墨语，拜托你啦。”赵四恳求道。

“嗯……行是行，那咱们要说好，你只许拍照，不许做任何过分的事。”

“当然了，墨语，我这一年多没做任何过分的事吧？你还不信我？再说，我还敢袭警不成？”

“好……那我答应你穿。那，衣服现在弄的话来得及吗？”

“怎么来不及，你忘记我是干嘛的了。”赵四笑道，“墨语，你把你的三围尺寸，还有更详细的例如腿脚数据之类的都给我，没有的话量一下。很快就能OK的。”

11.

年三十午后的B市比寻常的冬日多了些爆竹的噪音，却反显得更加寂静。大大小小的店铺全部停业，街上散落零星的人影，只有些许少数民族的饭馆照常开门。贩卖对联、帖字和烟花的个体摊，随意分布在路口、街角。

准备完毕的赵四接到了欧阳墨语的电话。

“阿四，糟啦，美发店都关门了，我去哪里做那种头发呀？”

“莫慌，你先到我店里来，我和附近商城做美发的小张认识，特意请他带着工具今天来帮忙。”

“那太好了，我这就过来。”

在赵四店里，欧阳墨语见到了一位与自己同龄的年轻人。

“嫂子好，我是小张。听赵四哥说要帮你做一下头发。”

“别这么叫……我们还没结婚呢，谢谢你啦。麻烦你把我的头发做成这张图片里的样式。”

“没问题。”

两个小时后，一脸疲惫的发型师带着工具，走出成衣店。

“唉呀，有一阵没干这活儿了，多少有点生疏，”张凹顶嘟哝着，一步三回头，“开店的小子到底是谁啊，这么大面子，能请动边总吩咐我……”

12.

“哇，好像有股什么味在往上飘……”烫好金色波浪卷的欧阳墨语捂着口鼻。

赵四走向窗口，望了一眼。

“哦，我这楼下放着个大垃圾桶，平时是在前面街角那儿的，应该是有清洁工人在打扫这块儿。”

“怎么还用这种桶啊，自动回收的都普及好多年了……再说好歹盖一下桶盖……看着脏不说，又臭，这么冷的天味都上来了。”

“嗨，B市的市政，钱都干嘛去了，我不说你也懂的。算了，没必要管它，我把窗户关上。”

“阿四，马尾要不要扎了？我看图片里是扎成双马尾的。”

“不用，就这么披着，好看。喏，衣服靴子手套我都准备好啦，换上吧？”

“我……我去试衣间换，不许看！”

“那还用说？快去吧！对了，穿这套可不能有内衣内裤啊，妨碍美感的。”

“你……什么？！”欧阳墨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我不穿了！”

“墨语别任性嘛，你听我说，你看这套漆皮紧身衣，胸部是开口的，被胶皮和拉链托起来，你要是再穿上层胸罩，那成什么样啦？毫无美感嘛，是不是？内裤也是的，这套衣服很紧，刚刚好贴合，叠一层内裤，那紧身衣的形神都要受影响的。”赵四苦口婆心。

“……我信你一回。下不为例。”欧阳墨语嘟哝道。

拉链款的火红色漆皮紧身衣穿戴起来颇为容易，而红褐色的漆皮大腿靴虽然极为贴合且没有拉链，但靴筒开口相当宽敞，以穿着长筒袜的双腿套进去后一点点拉直便大功告成，不过两只粉红色及肘手套倒是显得小了些，或许是因为隔了层紧身衣的缘故。

穿戴完成后，欧阳墨语照了照镜子，顿感没有内衣裤的保护，半露的胸口冰凉，紧贴的下体漏风，再看看臀部粘着的那根尾巴，她再次满脸通红起来。

“我一个警察，怎么穿的跟色情行业的似的……算了，就当是在卧底吧……”

“墨语，穿好没有啊？”

“嗯，好，好了。”欧阳墨语带着浑身的不自然挪动出试衣间，感觉每一步都是另外一个人在代她行走。

蹬，蹬，15cm的靴跟踩在地板上，甚是悦耳。

“哇，明艳至极，太性感啦！说倾国倾城都不为过！谢谢你愿意穿上这一身，这个生日是我最幸福的生日了。”赵四感激道，“哦对，别落下这根鞭子，拿上它摆几个pose。我来开拍。”

“嗯，这，这样吗？”

“对，完美！保持姿势啊。”

“好啦，再换一个，对，像这张图里这样趴下，翘起腿来。”

咔嚓，咔嚓，咔嚓。

“太赞了，对了，还有个道具忘记了。墨语，你戴一下，我们再拍几张。”

“这是……干嘛的？人设图片里好像没有这个……”

“你不知道吗？这个叫做choker，哥特风、御姐风、女王范儿常见搭配。戴在脖子上，可漂亮了。我特意买的金属款，你试试？”

“怎么叫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吉利……”

“名称就是个代号而已，你叫它项圈或颈圈也没问题啊。”

“什么意思，我是狗嘛？”

“哪里，墨语，我们之间要是有条狗，那只能是我……”

“哈哈哈哈，好吧，我戴我戴。”

……

“呼——”欧阳墨语拿过纸巾轻轻擦了擦额头，“明明只是摆了几个造型，真累呀。这衣服穿着太难受了，绷的死紧死紧的。还有这靴子跟怎么这样高呀？我看原图里人家穿的也没那么高，差点给我脚都崴啦。”

“那不是说明你平衡感好嘛，第一次穿这么高跟的都能hold住。”赵四笑道，“来，喝点绿茶。”

“嗯，好喝，但是感觉后劲的苦味不太像是绿茶那种啊？”欧阳墨语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墨语，今天真的谢谢你。”

“没事的，跟我客气什么。我去把这身换掉啦？咱们该去我家过除夕了，都快晚上了……”

“是该动身啦。墨语，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对这身红色连体紧身皮衣，还有这双靴子和手套，有没有什么感想？你喜欢穿它们吗？”赵四十分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

“喜欢个屁啦喜欢，又紧又难受。而且还……还漏风，凉飕飕的，鞋这么窄跟又这么高，就这么一会儿我脚丫都痛。”欧阳墨语抱怨道，“我去换了。”

“是这样吗……看来还是有所不同啊。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爱着；而你只是因为我喜欢，实则很是排斥。这两种全然对立的情况在执行中，所产生的美感是不是也会截然不同呢？老爹，真希望你能告诉我……”

“她？她是谁啊？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你过世的父亲？”欧阳墨语停步问道，她隐约听出赵四的声音中，含有与平时迥异的情绪。

“没什么，墨语，我只是在为咱们最后的游戏做开场白而已。”赵四一贯温柔、明亮的笑容，陡然变得扭曲起来。

“游戏……”欧阳墨语觉得全身发热，小腹莫名涌起一股瘙痒。“怎么回事……”

13.

“最后的……是什么……呃！”

咔！

随着赵四从衣兜里拿出微型遥控器摁动两下，欧阳墨语脖子上的金属项圈瞬间收紧一圈，她刚刚吸入的一口空气，登时没了去处。她叉开双腿站住，下意识地用穿着皮手套的双手紧扣着项圈，试图将它掰断。

“你……做……什么……”

项圈还没有完全勒死，欧阳墨语拼力吐字。

“听好了，墨语。游戏规则如下，”赵四不紧不慢道，“在你被choker窒息到无法自主掌控身体之前，用你穿着高跟长筒靴的双脚，让我射精，我射精的同时会松开项圈。如果做不到，那就请你去极乐世界见林幽阿姨吧，她会教你怎么喜欢上这身衣服的。对了，你的手机我已经帮你关了，这屋的门我也锁死啦。玩游戏可是一定要做好免打扰的。”

“混……蛋……”

欧阳墨语屏住呼吸，先拿起手边的凳子砸向赵四，被躲开后，又挣扎着上前两步，抬腿踢向他。

即便没有choker的束缚，欧阳墨语也绝非赵四的对手，更何况现在。

赵四低头收腰，只一闪身，便滑步到女警侧下，他运劲伸指一点，欧阳墨语只觉下体如遭剑刺，剧痛混着快感直袭头顶。她闷哼一声，四肢朝天摔在地上，还没等从痛楚中恢复，窒息的体感又接二连三涌来。

看着一身火红的见习女警在地上翻滚挣扎，赵四哈哈大笑。

“请君入瓮还真是花了些功夫。来而不往非礼也，欧阳警官，我也回赠你一件礼物如何？”

说着，赵四拿出一张似是特制的湿巾，在耳边、上额、以及脖颈处抠抠挖挖，用力一撕，便揭下一张仿真面具来，酷似高丽男团团长的帅脸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陌生而充满煞气的面庞，目光流转之间，尽是恶毒的快感。

“你……你……到……底……”欧阳墨语一手抓圈，一手撑地，趴在地上的两只靴足上下踢蹬，圆头漆皮的靴尖咚咚地撞着地板。

“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快要窒息而亡啦我的欧阳警官！”赵震离单手半握，放在嘴边呈扩音喇叭状：“想留一口气和你家人过这个年，那就快点按游戏规则办！”

“做……呃……梦……”

“嗯？不愿意的话，那就耗着吧？我是不是做梦，很快就见分晓哟。你不愿意活着为我靴交，那只好等你死了以后再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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