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法尔加皱着眉头，怔了几秒，才接过那条狗牌，并郑重地戴了起来。他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中自己的倒影，然后他便知道，余下的东西已经无需言语。就像其他的每一个哨兵一样，他怀抱着自己的向导，向着群兽暴动之地奔跑，不论之后会发生什么，他都已经无所顾虑了。

特拉法尔加的心脏在他的耳边轻声鼓动，而他听着那心跳声，竟有几分觉得像是在听他自己的。

12.

夏天，空调运转的声音混杂在墙内的白噪音里。

然后是敲门声——不，那声音听起来更像是用脚踹的——尤斯塔斯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猜到，特拉法尔加又要为他们的房间添上一些东西。他慢吞吞地爬起身子，以一种不像哨兵的速度，打着哈欠走到了玄关，在伸了一个极长的懒腰之后，才终于打开了门。特拉法尔加抱着一个约能钻进五只猫的纸箱，侧身绕过他，小心地将东西放在了他们的餐桌上。

“这次又是什么？”尤斯塔斯甩上手边的门，三两步便凑了过去，“闻起来有点熟悉。”

“橘子。”特拉法尔加用钥匙割开封口的胶布，并随手拿起一颗最上层的橙色果实，抛到了他的手里，“沃尔夫从南方寄来的，他说他很喜欢这个。”

“……那个到处旅游的向导老头？”

“真高兴你还记得。”

“别告诉我这一整箱都是给你的。”

“你能吃吗？”特拉法尔加头也不抬地问他，“你要是能吃的话，我就多留下几个，剩下的是给佩金他们的。”

“我不知道，”他一边剥着橘皮一边说道，“但闻起来比你以前的香水要好。”

“小心一点，那个说不定恰好就是酸的。”

听特拉法尔加这么说，尤斯塔斯便干脆将手里的橘子掰下一瓣，直接塞进了对方嘴里，等了几秒才问：“怎么样？”

“普通。”

“普通？”

“你只要尝过就知道了，”特拉法尔加轻笑道，“至少没有什么极端的味道。”

好吧。他想。好吧。

他试着相信他的向导。

0.

它的果肉有着充盈的酸味，但也格外柔软而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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