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坐在神的膝盖上，戴比特闭着眼睛。

难免充斥着暧昧的黏膜接触——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舌头正在青年的口腔里辗转。互相纠缠在一起的热吻，源源不断的魔力涌进赤裸着上身的男人的身体里。

胸前的挂件似乎和这祭坛一般闪着金色的光芒，呼应着特斯卡特利波卡的长发。手臂上的图腾因为魔力而泛着幽蓝的光，戴比特的魔术回路正流畅地运作着。

比起进食，从者和御主之间的魔力补给行为在特斯卡特利波卡这里更像是沐浴或者进贡。

分身正坚挺地插入在青年结实的身体里。

即使没有摩擦和律动，彼此连接的地方也异常火热。

仪式将在明天举行。就像是心知肚明一般，戴比特在到来的一瞬间似乎就已经猜到了对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在这一年中虽然两人经常各自行动，但彼此之间总有默契会在适当的时候坦诚相见——进行各取所需的魔力补充。

异星之神的心脏对其他脏器的影响和负担并不小，所以时不时地需要调整魔力回路来让身体适应，特斯卡特利波卡当然会帮忙，同时也会汲取一些来自戴比特的魔力作为公平的置换。

不过像今天这样由神这边主动发出补魔的邀请还是第一次。

“或许明天会消耗不少，就当是未雨绸缪吧。”这么说着的特斯卡特利波卡脱掉了上衣，在王座上把心领神会的御主搂进了怀中。

*

维齐洛波奇特利本就是用来祭祀的神殿。更进一步说，如果按照泛人类史那边的用法，祭司们曾在这里挖出活祭者的心脏，将它献给伟大的特斯卡特利波卡。

躺在被雕刻成豹子形状的祭台上，戴比特的背靠着光滑冰冷的大理石，这种感觉令他想起了换心手术的那一刻——尽管情况略有不同。

特斯卡特利波卡抓着青年的腿高高举起，并不会有一秒的犹豫，拥有人类肉体的神已经将充分勃起的阴茎贯入了戴比特的深处。

那种施加疼痛的方式令人熟悉。但体验上和被挖出心脏时完全不一样，那时的痛是根本无法忍受的、无法重复第二次的极惨行为，不靠意志力根本撑不过去。然而现在的状况并非如此，刚才已经磨合过的后穴与分身再度绞在了一起，没有人能拒绝太阳神的温暖，魅惑般的快感从褶皱中滑出，肚子被硬物顶着，仍旧张开着的魔术回路变得紧张起来，戴比特腹部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了。

“你也可以再享受一点，兄弟。”大概是感受到了青年随之而来的强烈魔力反应，特斯卡特利波卡试图用话语让对方放松下来。

对别人的话不一定管用，但是面对自己的御主，男人还是十分有信心让那些语言产生作用。

“我已经在这么做了。”用腿勾住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腰，戴比特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越是毫无阻挡的插入，就越是能让彼此都更舒适。尽管没有和人谈过恋爱、更没有过什么性经历，但和特斯卡特利波卡进行这种事的纸上知识他还是积攒了一些的。

性爱产生的魔力量比普通的黏膜接触更丰沛也更容易吸收，有时甚至不用依靠魔术回路也可以完成魔力的传导——魔术师之间有时也会在这种事上互相调侃。

“和从者做爱”这般曾在玩笑里听来的妄想，此刻正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戴比特前端的分身，也开始渴望得到相应的爱抚。

青年没有说话，而是向面前的全能神投去了真挚的目光。

05

猛烈地痉挛着。

戴比特有些呆滞地眨了眨星空般的眼睛。

理所当然地射在了里面——即使阻止也没用，所以青年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然而实际被热液冲击的时候，多少还是不太习惯的。

不用担心之后的影响，因为神肯定会帮他清理干净。但至少现在，在特斯卡特利波卡愉快地抽着烟的时候，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在神的手里连续释放了两次，即使是看着结实的戴比特，此刻也照样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更何况存着的魔力几乎都被对方榨去了——虽然是睡一觉就能恢复的程度。

青年皱了皱眉。

*

不用特意挑明，无论戴比特还是特斯卡特利波卡对即将发生的事都有着相应的预测。

好的、坏的，对自己有利的或是让对手占上风的——从迦勒底一行到达这个异闻带开始，未来就已经合并在一条线上了。只要是战争，就一定会有胜败。

特斯卡特利波卡最喜欢观赏人类的这些时刻。

神想起了来到这个世界时听到的最初的呼唤。

用戴比特的话来解释，他只是在那一刻进行了召唤仪式而已——就算知道人理大概率不会回应自己，但是踏在那片土地上的时候，不知为何就有了一种模糊却强烈的感觉，好像可以在这里做些什么。

青年靠着纯粹的心意叫醒了沉睡中的特斯卡特利波卡。

他已经忘记了召唤的细节。不重要的信息会因为他每日的更新而被系统排除，这是戴比特的日常。

对神而言不存在忘却。

他时刻都能回忆起那片混沌中出现的星光——人类的孩子——虽然稍微有点不一样但在自己眼中几乎没差——正把掌心贴在天然的土地上。

没有通道、不存在方法，神注视着一无所知的青年。

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可爱的战士了。

送他一件小礼物吧——特斯卡特利波卡如此思考着，用只有他能做到的例外方式回应了本不可能成功的召唤。

单腿跪地的戴比特抬起头。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散发着杀意与神意的美丽男子。

“哟。”特斯卡特利波卡邪笑着打了个招呼。

茂密的树海因为神的降临而忍不住颤抖起来——北风扫过了全境，树叶发出掌声般的响动，戴比特觉得自己甚至听到了类似远古猛兽才会发出的奇特叫声，如同震耳欲聋的雷鸣，又仿佛爆弹在真空中连锁爆破，沉闷又恐怖的嘶吼，在一瞬间炸响然后瞬间消失，只留下幻觉般的耳鸣在雨林里回荡。

戴比特认知到了面前的存在。

遥不可及的远古神，朝自己伸出了手。

用右手回握住，青年毫不介意地展示出了自己刻有令咒的手背。

那上面羽翼般的美丽符号，同样是他身为优秀魔术师的最好证明。

“戴比特。”御主向他的从者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特斯卡特利波卡。

青年已然知晓。

*

“迦勒底的人，这下不是把未来都改了吗？”送别了藤丸立香以后，戴比特缓缓地坐回了篝火旁。

手里拿着刚从特斯卡特利波卡那里得到的骸骨玩偶，青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放松表情，一边揶揄着身旁的神。

冥界的雾霭不知为何有一种类似树海的气息，尽管视觉体验全然不同，却并不会令人感到陌生。

“只是一种分歧啦，所有的未来。”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勾到了青年的肩上，他从过去开始就喜欢这样，现在也不例外。

戴比特动了动嘴，并没有说话。但是他却第一次就着对方的动作，朝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臂弯中靠了过去。

长长的睫毛盖下来，神发现青年闭起了眼睛。

“困了吗，我的战士？”

“是啊，有点累了。”无论本质是否是人类，戴比特从不说谎，也不懂隐瞒。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不记得要表达。

“想听催眠曲吗？”

“神还会这个？”

“我可是全能神。”

“你想唱就唱吧。”戴比特闭着眼睛说话的样子很亲切，他平时也会这样，特斯卡特利波卡知道那是更新的信号。然而这一次是在属于自己的冥界，不再需要遵循五分规则的戴比特接下来并不会像往常那样仿佛失去意识般地昏睡，所以只是纯粹地想要休息。

特斯卡特利波卡收了收手臂，让戴比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的胸膛里。青年温顺地贴了过来。

“你会有个好梦的。”神笃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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