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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fe Room:天井中的小美人鱼——可爱小学生幼女的性爱与监禁,15

小说:涩涩的现实向漫画小说化改编 2025-08-19 13:46 5hhhhh 2030 ℃

第十三章 无法传达的思念

  只是虽说恭志得意满的心情极佳,但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却都没有半点轻松情绪可言。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对于警察们而言更是堪称侮辱和挑衅一般。那个歹徒将对茜的淫行大摇大摆的直播给他们,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茜掳走,仿佛石沉大海了一般的逃之夭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忍耐内心的悲愤和绝望,恐怕即便到了百年之后,这一天也都会是永久留在小镇历史之中黑色的一日。

  但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呢?恭就像是隐匿在阴影之中的毒蛇,轻而易举的就将茜这只金丝雀给掳走,拖到了暗无天日的地方大快朵颐。而面对他处心积虑了不知多久的周密计划,警方根本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警力做为应对,虽说在竭尽人力的情况下没用多久就解救出了失血过多而昏迷的高桥,几个小时后更是据他所说寻找到停车场中的房车,但是却搜索不到任何可以表明嫌疑人身份的线索;同时他们又被这个毗邻火车站的停车场地理位置所欺骗而转移了注意力,分散了大多数警力前去调查这段时间内开往南方的火车,企图通过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寻找出恭。却殊不知正中了恭的下怀,这不过是他所布置而下的一个陷阱;就在小镇警察正在通知那几列火车即将沿途的城市警方,同时封禁整个小镇严密排查出入的时候,恭早已到达据此正好只有几个小时车程,被他们百密一疏遗漏的海滩了。

  虽然说警察已经布下很多关卡,但是开往海边的路上却没有设置,因此直到他最终停在海滩边缘,也都没有遭到任何的阻碍。

  二手轿车缓缓的停下,轮胎在柔软的沙滩上拖出两条长长的痕迹,恭推开车门倚靠在车边,看着遥远的海边。

  此时已至黄昏,天色已经完全的暗沉下来;夕阳垂在了海平面视野所能及的最远端,在碧蓝与翠色掺杂的交际线处晕染开一片如血的辉光。而他更是能够感受到微咸的海风吹拂在脸上,依贴着肌肤流淌过去将额头上的碎发卷起,不得不说上天真是暴殄天物的给他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即便是这样用刘海都遮住眼睛,他的笑容依旧足以蛊惑许多女人。

  此时的恭虽然出神的望着大海,但他看的其实并不是景色。身为日本人的他已经见惯了海洋,虽然这海上日暮的景象十分美丽,但却也不足以让他陶醉才是;恭真正所看的,实际上是视线根本不足以望见的那座小岛。他知道,那里才是自己的乐土…那是独属于自己和茜,完全脱离于世间任何规则束缚的伊甸园。

  就这么看着,仿佛他的双眼足够横跨几百海里的距离,穿透冰冷的海水和激荡的风浪。他看见了那小岛之上的花木和草石,还有已经将过去完全放下,再也没有惊惧与痛苦的茜,此时她的那张娇俏粉颊上只有应属于这个年纪的活泼与天真,正在着自己身边令人怜爱的笑着;而她身边的自己当然也会以笑来回应她,就好像一切本该是这样。

  他陶醉在这未来之中,宛如雕塑一般,只有胸膛在略微的起伏。

  

  茜做了一个梦。

  在明艳的花园里,午后的阳光恰好温暖却又不会灼烈的将人晒痛。那是她梦想之中最美丽,最静谧的地方,所有不同时节,花期不同的鲜花共同的盛放,令人心旷神怡的甜美香气萦绕在空气中,无论看向何处都能望见娇艳欲滴的花瓣。而她自己则是穿着精致的舞裙,本就美丽的茜在这身衣裙的衬托之下更是如同公主般的娇俏可爱;老师在一旁轻轻搭着自己扬起的小腿指导动作,而爸爸则是举着手中的相机,记录着她舞蹈的身姿。在宥于生活的压力之前,摄影曾经是他年轻时最爱的东西,而此时的他更是再无沉闷的脸色,只有因为女儿的舞蹈而自豪的喜悦,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但快乐却只是极短暂的一瞬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漆黑的身影在繁盛的花丛之中出现;看不清他的眉眼如何,但他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可怕感觉,令还在欢笑着的他们瞬间就像是被搅动的水中月一般摇曳起来。漫天的花卉因为他的出现而开始逐渐的垂落,凋零,化泥的瓣坠落在土上融化成黑色;而茜更是被他扛了起来,向着远离父亲和老师的方向奔去。虽然背后的老师和父亲在不断的追赶,但却还是被渐渐的落下。

  茜感到害怕和恐惧,她拼命的挣扎着,看着属于自己的花园飞速的崩塌,像是掉落在地的瓷器一样崩碎成为碎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叫;但奈何她再怎么用力也好,男人的大手却还像是铁一般的箍着她的身体,让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追逐的老师和父亲被一点点的落在身后。她在流泪,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一样都是如此,茜更是能够清楚的听见仿佛贯穿了灵魂一样追逐的脚步声音,与自己父亲绝望却无奈的悲嚎。但这却无法牵绊男人的脚步,他更是放肆的抚摸起茜的身体,如同癫狂一般的亲吻着她,仿佛要将她吃干抹净一样的啃咬着她的肌肤,炽热的呼吸像是野兽一般可怕,几乎要将茜灼伤一般的令她无法控制的颤抖瑟缩。

  曾经的美梦一转眼的化为飞灰,即便还在睡梦之中,茜的小脸上神情也开始扭结,纤细的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粉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深深铭刻在灵魂之中的痛苦让她即便还浮沉在梦与醒的交际也清楚的感到了窒息一般的难耐,手腕与脚踝的神经传来了熟悉的压迫与捆绑感觉,眼前更是如同沉在了朦胧的迷雾之中,只能看见深沉的灰色更替了曾能看见的一切。渐渐的,仿佛眩晕一般的感觉开始扩大,剩余给她的就只有双足上传来的尖锐疼痛,还有终究失去了所有光源的黑暗…

  “…啊!爸爸…!?…我在哪里…好可怕,救救我…!”

  在万分惊惶之中,茜猛地睁开了双眼。心脏在小胸脯之中急促的起伏着,让她粉白的面颊都已失去血色的更显苍白;只是虽然挣脱了噩梦,但她所见到的却依然是一片模糊的漆黑。虽然说轻微活动肢体能够感觉到自己未被束缚的稍微让她好受了一些,但双足上依旧残余的难受感觉却还是让她惊恐的拍打着后备箱发出沉闷的声响,哭叫着:

  “放我出去…哥哥…放我出去啊…”

  

  虽然茜的力气已经只剩余微弱的一点,但是破旧轿车坑坑洼洼的后备箱却还是因为她的拼命拍打而发出了咣的一声,将沉浸在对未来的迷醉之中的恭唤回了神。

  而他当然也听见了茜那穿过后备箱,凄怜万分的哀求与悲泣。虽说恭觉得此时孤苦无依的茜非常可怜,内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的冲动;但是一想到茜即将永远的属于自己,那些其他家伙再也没法看见她,剩余的人生都会生活在阴影与痛苦之中,恭便激动的快要发狂了。正因如此,恭在极乐之中陶醉了许久,直到茜拍打后备箱的力气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微弱,才心满意足的走过去将之打开。

  此时已经完全入夜,只有一点昏暗的天光映照在沙滩之上,让恭能够借此看清躺在后备箱之中裹着被子,早已经哭花了脸的茜。而当后备箱突然打开,清新的空气骤然的扑来让茜不禁一怔,但旋即她又是看见了那个站在自己身前背着光而看不清眉眼,只有一团模糊黑色的人影。极度的痛苦和疲惫麻痹了茜的大脑,让她几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有没有脱离噩梦;因此看见这个出现在梦中,曾将自己在父亲和老师身边掳走的可怕黑影,茜立刻便惊恐万分的剧烈颤抖着,眼泪更是大滴大滴的从眼角滚落下来。

  “是我,茜。”

  看着她那双因为惊惧而宛如针尖般缩起的眸子,恭轻声说道。但是听见恭的声音却丝毫没有让茜平静下来,反而是因为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和父亲的遭遇而更加的觳觫起来:

  “我…我在哪里…”

  并没有急着回答她,恭轻笑一声,弯腰将茜从破旧的后备箱中抱了出来。虽然她因为今天发生的种种而极其害怕,在恭的手接触到她赤裸的身体之时更是应激的颤抖,让修长的睫毛和乌云般的黑发都在海风中跳动,但却终究没有足够抵抗恭的力气,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起,像是小兔子般的瑟缩成了一团。

  被恭抱在怀里,茜失神的双眼缓缓聚焦,而出现在她涣散视线远端的正是一艘游艇。那是恭的私人财产,而他正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去往公海上的一个小岛,在那里和茜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但此时的茜还并未意识到自己就要离开脚下这片生活了十年的土地,依旧沉浸在离开父亲的悲痛之中,也无暇去欣赏海上生明月的幽雅景色,低垂着小脑袋轻声的啜泣着。虽说茜一直在情绪极其低沉的哭泣着,但恭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搅了好心情;一边哼着歌,一边从车中取出了一个保温餐盒打开,里面装着茜最喜欢的菜肴,还有另一个保温瓶中装满的依旧还在腾着热气的味增汤。

  虽然餐盒中的食物散发着香气,而茜也已经一整天什么东西都没吃过,但此时的她亲眼目睹了刚刚发生过的一切,是不可能有任何胃口还能没心没肺的吃下去的。恢复自由的最后一丝可能都被掐断,仅仅见了父亲一面,又被恭冷酷的说“允许你见父亲,却不允许你离开”,现在的茜只觉得五脏六腑之中像是徘徊着一股烈火,让她除了哭泣之外就只有不间断的灼痛,难受的呼吸都无比困难。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就要这样一辈子被他留在身边,再也没机会见到父亲,老师还有朋友们了吗?想到这里的茜更是用力抽了抽鼻子,想要略微坚强一点好想出办法;但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岁的幼女,大滴的眼泪还是在她通红的鼻头之上垂落,滑经如同象牙般细腻的肌肤,最后在纤细的下颔滴落在沙地上留下一片浅浅的凹痕。

  “真的不想吃吗?你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恭举着汤匙有些关切的问道,但是茜却紧紧的抿着嘴唇,即便送到了唇边也不开口,只是无力却又坚定的摇头。

  “…没有胃口就算了。”并没有多说什么,恭将餐盒收了起来:“虽然说这是你在日本的最后一顿饭。”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只是说了什么微不足道的话;而茜的大脑还在仍未褪去的痛苦之中麻木,直到稍微恢复了思考意识,极其不妙的可怕感觉才在她的心中升了起来。嘴唇开始颤抖,那是脱离了氧气的微青颜色,茜颤抖的双眼扬起看着满不在乎的恭:“…什么?”

  “你看,我的游艇就停在那里。”恭仿佛没有感觉到怀里萝莉的万分惊惧,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柔顺长发,享受着发丝穿过指掌的感觉:“我要带你离开日本,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的地方了。”

  这句话便要比任何的噩梦都更加恐怖的多,茜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但白嫩的肌肤之下却像是所有鲜血全部干涸了一般,剩余的只有可怕的苍白颜色,就连粉颊都失去了血气,俏脸上只余不可置信的惊惧神情。

  出生在这个小镇之中,茜在她十年的生命之中从未踏出过去一步,唯一离开的那次还是被恭带着去附近的都市见了一面母亲;而这次不同,恭竟然想要将她带离日本,并且永远不再回来!即便岁数还如此幼嫩,茜也明白留在这里有朝一日自己说不定还能偷偷跑出来,亦或是被警察和其他人发现,重归自由的可能性虽然极小但却并不是没有;可如果是被他带到了远离人迹的小岛上,那么真就是此生此世再没有一丝半毫的机会可以再见到父亲了啊!

  一想到这里,茜便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将她整个人彻底撕成了碎片一般。她绝对无法接受,因此哪怕早已经喊哑了嗓子,哭肿了眼,却还是在力竭的身体之中催榨出最后的一点力气,挣扎着想要逃跑:

  “不…不行…我不去…我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家啊!”

  恭早已经猜到她听见了这样的话必定会几乎崩溃,因此提前紧紧搂抱住了茜纤细的腰肢。此时的茜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现在不能逃出去被他带上了船,那么一切就都晚了,因此也是拼命的挣扎起来,甚至不顾忌自己柔软的身体会不会受伤。但是先不说茜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再加上一直在哭叫挣扎,早已经油尽灯枯;就算她现在精神十足,又怎么可能是恭的对手呢?虽然恭并没有再次将她拘禁起来,但他的大手轻而易举的便将茜纤细的藕臂抓住,双腿更是夹紧她的身体,这下茜就连伤害自己都已经是一种奢望,所能做的也仅有声音嘶哑的哭叫着,拼命摇晃着小脑袋,让丝缕的秀发黏附在已经被汗水与泪水浸沁的一塌糊涂的粉颊之上。

  她哀求着,但恭却绝不可能被她打动,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的抓握着茜的身体;发现无法软化他的茜祈祷着会有人发现并解救自己,但现在全城的警察都在小镇的边缘和车站进行排查,又哪里会有人闲的无事大半夜来到海边散心呢?所以到了最后,也只有茜悲戚的哭喘声音划过夜幕,但转瞬又被腾起永无休止的海浪拍碎在礁石之上,尽皆溃散在漫无边际的漆黑海洋之中。

  “不要再挣扎了,茜。”看着茜拼尽全力的挣扎,恭俯下身在她耳边说着: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也许会有些痛苦…但是却极其短暂,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还有数不尽的快乐时间。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后悔。”

  “不…不…”

只是无论恭软言细语的安慰也好,极尽温柔的抚摸也罢,此时如同炸毛了的猫一般的茜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依旧是一边痛哭失声,一边拼命的摇晃着小脑袋。被逼无奈之下,恭只得强行的将她搂抱而起;就算茜再怎么挣扎,她终究还是一点点的被恭半拖半拽的扛上了游艇。

  

  游艇的价格绝对高昂,即便是恭的财力,买下这艘足够中长距离航行的游艇还有无人小岛的所有权也几乎是耗尽了一切。但是钱财不过只是身外之物,难道再给他几百倍就能够换来茜吗?别说几百倍,就是几千几万倍都不能,因此他也是没有丝毫的痛惜感觉,只有对自己和茜美妙未来的无限憧憬,还有对于那些被他深深伤害了的人们所感觉到的万分爽快。恭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泪水和悲痛会让人感到同情和怜悯,但恭却能够从中汲取到强烈的快感,尤其是当他一手将规则破坏,将本来良善的人们伤害的时候。

  怀抱着依旧在拼命挣扎的茜,恭慢慢的走向了自己的游艇,这才是他完美的谢幕,如同践踏着曾给予他的善意,还有所流露出悲痛与绝望编织而成的红地毯。

  踏上了游艇的边缘,脚下立刻便传来了极轻微的摇晃感觉,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如同在宣告着与这片土地告别一般。茜同样也感觉到了,知道自己此时已经离开了生养自己的小镇,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父亲,老师还有那些爱自己的人们,她哭的声嘶力竭,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能够对这个可怜的女孩伸出援手。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将茜带到了卧室,恭将怀里的萝莉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我要去开船了。你已经累的够呛了吧?与其做这些无用的挣扎,不如多休息一会;当你再醒过来的时候,也许我们就已经到了…”

  “那是永远的乐园,独立于一切外的净土。”

  说完,恭便起身离开了,更是反手在外面将房门牢牢的锁上。

  刚才被恭紧紧搂抱,所残余的滚烫温度还留在茜娇嫩的肌肤之上,而她也确实是如恭所说的那样,早就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了。才不过十岁年纪,今天一天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变故,从见到父亲的极乐再到此时要被永远带离小镇的极悲,从大起到大落太过让人难以接受,更不用说茜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幼女了。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又酸又痛,此时后背接触到柔软的大床,这张床便如同有魔力一般的在蛊惑着她,身体之中极度的疲倦更是催生起强烈的困意,仿佛滔天的汹涌海浪一般包裹着她的娇躯,让茜几乎一阖眼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她却睡不着,即便身体疲惫到了极点,脑内始终像是有着一根尖刺,让她根本不能合上双眼,就这么忘记一切。柔嫩的小脸之上早已没有丝毫血色,细白的贝齿紧紧咬着红唇,甚至能隐约看见点点的血迹在唇瓣滑落;纤细的柳叶眉揉成了一团,修长睫毛之下那双本来灿丽的美眸此时也已经染着灰暗的阴云,电射着悲切的火光,但她却还是向着锁紧的房门爬去,拼命的拍打着,哭喊着。

  “爸爸…爸爸…放我出去…我不想走…”

  哀怨万分的悲泣闻者落泪,仿佛塞壬的歌声一般在游艇的回廊中长久的盘旋。

  但是即便她再怎么哭叫,也得不到恭的一丝怜悯,就算茜的小手都已经因为不间断的拍打坚硬的门板,喉咙更是早已经哭哑,宛如杜鹃泣血一般令人心情肃穆,恭都绝不会因为可怜她而停下脚步。终于,在一声低闷的汽笛声音中,这艘游艇缓缓的发动了引擎,慢慢的调转着船头,驶向无尽漆黑的海洋深处。

  感到身体微微的摇晃,陌生的恶心感觉传来,茜惊慌的跑回舷窗的旁边,可是她看见的却是那些熟悉的灯火在渐渐的远离自己,海水在游艇的尾部分离出泛着白色泡沫的细浪。

   双眼已经连聚焦的能力都快失去了,卧室顶棚璀璨的吊灯映射着变幻的晶色投在茜的脸上,才让她略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强撑着行尸走肉般的身体踮起脚尖,透过圆形的窗户,双眼失神的茜看见了生养自己的小镇。

  没有都市那样繁丽的灯光,也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此时入夜了更不会依旧灯红酒绿,除却还在寻找着茜的警察车灯红蓝交替闪烁之外,绝大多数住户已经熄灭了灯火。他们还没能从茜离去的悲痛之中缓和过来,这夜便是他们静静舔舐伤口的孤寂之时。

  这小镇算不得怎么的大,不如说非常狭小,非常逼仄,信息也不便,想要做很多事情都举步维艰…

  但这却是自己的家,自己的一切都在这里。无论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还有所有所有的种种,全部都在这里。自己离开之后,老师会有多么悲痛,街坊朋友们会有多么伤心?至于父亲,没有了母亲又没有了自己只剩下他孤单一个,谁来给他料理家务,照顾总要喝的醉醺醺的他呢?

  一想到这里,茜的俏脸上眼泪便再也没法止住。不仅是被迫背井离乡的恐惧,更多的是再也见不到他们的悲痛,这让她焦急的拍打着舷窗的玻璃,可是哭哑的喉咙中的声音却已经变得扭曲:

  “救救我…不要…求你…谁都好…救救我啊…”

  可是再怎么求救也好,她所熟悉的小镇却还是渐渐的消失在了视野的远端,只能看见模糊一片的陆地在眼中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茜终于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软软的跪坐在了地板之上,眼泪从那双早已红肿的美眸中扑簌簌的滚落,将赤裸的肌肤都沾染的一片水渍。

  泪水划过唇边,和鲜血一起在味蕾上蔓延开来,那是一种介乎于咸腥与铁锈之间的味道,更是刺激了空空如也的肠胃,让她不由得干呕起来,在地毯上深深地埋下小脑袋进颤抖的两膝之中,蜷缩着身体才能勉强缓解传来的痛苦;但这又怎能足够呢?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被留在了那片远去的土地…

  所剩下在这里的就只有自己一个。

  一时间,孤独,痛苦,绝望,悲切;种种负面的情绪接连不断的落下来,像是雨一般搅乱了平静的湖面生出了涟漪;而它们又彼此碰撞扩散,在茜的内心变成了无数杂乱的波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海上的天气就是这么变幻莫测,为夏日的炎热带来了一缕惬意的清凉;只是这却不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而是如同上天的眼泪一般,似乎就连它都在为茜垂怜。

  这是一曲挽歌,它将茜稚嫩的心灵彻底的扯碎;伴随着逐渐消散破灭,一点点沉下去的泣声,尽皆埋葬在漆黑的夜中。

  不知道行驶了多长时间,只能够隐约看见游艇劈分海浪,在潮湿漆黑的雾气中深入不可见的未知;而当终于驶离日本海域,进入公海之时,恭才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松下了这口气。

  要说不感到紧张亦或是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他再怎么计划周密严谨,每一个最小的细枝末节都要百分百的确认无误,但是只要一天没有离开日本,他就一天不能脱离法律与社会的辖制。十分清楚一旦被警方侦破行踪,凭自己所做下的那些事情,恐怕一辈子都要待在监狱里,再也没有机会能够见到茜了。正因如此,就算他感觉自己已经将那些警察玩弄于鼓掌之中,内心也始终紧绷着一根弦;而现在终于驶入了百无禁忌的公海,他也才是终于鱼入深谭,再也没有顾虑了。

  而在这时,疲惫感觉才慢慢的在他的身体之中蔓延开来。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更是在脑内操演过无数次行动,但想象和实际终究是有差距的;而极其完美的将这场谢幕的演出演至终章而没有丝毫的遗失错漏,所产生的肾上腺素与多巴胺能够支撑着他亢奋而不觉疲惫,但随着激素的效果渐渐退去,他也才回想起来短短的一天之中自己竟然完成了如此之多就连丝毫失误都不能出现的决断。无论是在命令高桥转移交换人质地点之时,还是最后清扫自己留下的痕迹,但凡有半点失误,那群警察便很有可能顺藤摸瓜的寻找到自己的所在;就好像《云中行走》里双子塔间走钢丝的菲利普一般,人在做极度重要的事时会抛弃所有可能会产生干扰的杂乱情绪,当事情结束之时,后怕感觉才会一股脑的翻涌上来,让人不由得想到如果当时的自己失误,那么会有怎样惨淡的结局而满身冷汗。

  但是幸好,恭就连一丁点的失误都没有,就好像最为精密的发条器械一般完美的结束了一切。而这也是他留给这片故土最后的诀别——一道永远不能被遗忘无视的伤口,即便是在百十年后,也依旧会有人想到这个曾经短暂出现的男人便感到痛苦和绝望。

  这便是恭所能感觉到,自己人生之中最大的满足。即便此刻的他无论体力还是精力都已经无比空乏,但疲惫感觉却无法盖过心底如同火苗一般欢快的跃动着的亢奋与喜悦;他就这么愣愣的注视着驾驶室旁侧的玻璃,看着被船身席卷起来,最后在浪头的尖端溃去的泡沫,直到它们消散成为渺小到再也看不见的微末。

  就这么长久的坐在椅子上,直到精神因为发呆而略微恢复,恭才稍微找回了些许神智,透过舷窗看向天空。此时的天色已经纯黑,天鹅绒般的漆黑夜幕宛若玄壇,远离了繁华却污染严重的都市终于能够看见星星,但是游艇却被浓重的海雾所覆盖,只能隐约看见点点光芒在高远的夜空之中仿佛萤火虫般微弱的烁动。

  将游艇调整成为自动驾驶,看着电子屏幕上那条航线,以及最终的那个仅仅是地图之上一个小点的岛屿,兴奋的冲动渐渐的让恭清醒过来。他十分清楚,虽然那在地图上几乎不可见的细微,如若比例尺稍微变化便会只有一个像素大小,但那却是仅属于自己和茜的家,一片再也不用担忧会有人骚扰,不用顾虑任何法律条框,世俗多舌的无忧净土。看着屏幕之上的光点缓缓向着目的移动,恭的心情逐渐的欢脱;而现在,他就要去探望他的公主,在未来将陪伴他度过漫长但却不枯燥岁月的茜了。

  一边哼着歌,恭一边走出了驾驶室。刚刚来到船边的护栏,混杂着有些粘腻的湿润雾气的海风便迎面扑来,湿度极大的海雾让他一瞬间就连头发都变得有些凌乱,但他却丝毫没有被搅乱了好心情,而是转身前去船上的厨房取出早就给茜准备好的饭盒,脚步轻快的走向了卧室。

茜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是怎么捱过去的。

  亦或是就连过去了多久,究竟是几分钟还是几小时都不清楚,当视线之中日本的大陆逐渐变成远端一片模糊的虚影之时,她的心就已经彻底的死了,对时间的流动已经没有了概念,哭叫和挣扎也已经放弃,她就那么蜷曲在房间之中的地毯上,如同新生的小鹿一般柔弱。

  泪早就已经流尽了,她哭哑的喉咙再难发出些微的平常语调,即便是呼吸都会火辣辣的灼痛。可是再怎么哭泣落泪也好,又有什么作用呢?虽然一想到温柔的惠子老师,平日里对她无比亲切友善的街坊以及朋友们,还有父亲胡子拉碴而有些邋遢的脸就会让茜的心一抽一抽的刺痛,但是她却知道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自己已经被带离了故乡,而且这辈子再也没有丝毫可能逃脱了。一想到这里,茜空洞的美眸上眼睑更是痛苦的垂落,失去焦点的双眸涣散的看着头顶璀璨的吊灯。那可真是奢华又考究,即便茜仅仅只有十岁也能清楚这必定是名贵的东西,和自己家那线路老旧而时亮时灭的破旧电灯相比犹如云泥;但她却丝毫没有对自己未来可能的富足生活而感到丝毫的期待,因为即便再怎么过去无法想象的奢侈,却也没法给她一种感觉,一种家的感觉。女孩总会成长,直到有朝一日离开父母,去和其他的男人组成家庭;但家庭并不只是夫妻,更是父母与孩子之间。茜还没有做好准备,她还无法接受自己已经脱离了父亲而做为一个妻子和恭结合,正是这种感觉让她孤寂又绝望,即便房间再如何奢华也无法感到半点温暖。

  就在她无比疲惫伤悲的时候,却听见了门把手被人扭动的声音。这游艇之上只有两个人,即便不去看也知道只可能是恭;但现在茜却并不想看见他,即便恭再怎么如同明星般英俊也好。因此茜便更将小脑袋埋进赤裸身体的怀中,不愿意看见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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