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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室,1

小说: 2025-08-19 13:43 5hhhhh 3410 ℃

京七合上书本,伸了个懒腰,从桌前站起,走到窗前,跪坐在眼前的沙发椅上,胳膊肘撑在椅背上,顺便搭起他的下巴,俯瞰蓝天、白云与阳光下坎城的静谧景色。自从坎特洛特的皇家守卫全体投降、柏修斯让戴维斯继续掌权以来,这个国度的混乱便就此成为过去式,秩序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战争带来的阴影似乎很快被即将到来的暖炉夜所驱赶,从平民的生活中烟消云散。尽管戴维斯依旧是艾奎斯垂亚名义上的君王,但实际上他唯一的任务只是对柏修斯俯首称臣,否则他将会成为降临在这个国家新一轮灾祸的源头。

城堡高处的清风从窗口钻入,拂过他的金黄发间,坎城城堡的景色与内饰果然不负他所望,与格里芬尼亚城堡的配置几乎打了个平手。他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从沙发椅上挪下身体,拍了拍大腿处的黑色长裤上细微的褶皱,转身向房门走去,前去狮鹫皇帝的住处。

“问问他暖炉夜有没有什么计划……”

没走几步,他便抵达了柏修斯的房门口。他敲了敲门,静待对方回应,但许久没有出现的应答让他有些困惑。他再度敲了几下,但仍旧没有回应。他叹了口气,找到微风徐徐——柏修斯在坎特洛特城堡的秘书——询问陛下的去向。

“啊……柏修斯殿下今天一天都没有安排。”蓝色陆马翻动着日程表,将目光转回这位众人皆知的陛下的爱人。

京七朝那姑娘点头道谢,接着走回柏修斯的房间门口,思考片刻,试探着慢慢按下门把手,毫无阻碍地将木门推开,走入皇帝从未上锁的房间——柏修斯对这座城堡里人员的信任始终让京七不敢相信。

他跨入那熟悉的房间:整洁的床铺、书桌与衣架早已让他习以为常,阳光从朝南的巨大窗户中洒上铺满整个房间的酒红色羊绒地毯。他深吸一口气,将柏修斯的身体留下的淡淡羽毛香味全然吸入体内——这是他最爱的气味。

独角兽不知道那狮鹫现在究竟在何方,但他也毫无担心的念头,仅仅是在对方的房间里闲逛,惊叹于许多从未意识到的细节。他抚摸着墙壁上巧夺天工的木质雕花、床头精致的枝形台灯、椅背上柔顺丝滑的披风……等等,披风?

京七低头看去,柏修斯的披风正搭在椅背上。他从来不会放下披风就在城堡里走来走去的,那这就说明他还在这房间里?京七扬起一边眉毛,在房间里四处摸索,直到摸到了书架上呈现异样的一本书,试探着将其扳动,这才显露出墙上隐藏的一扇暗门。

“果然……”他轻声自语,慢慢推开门,探头望去,两列火把排列在两侧墙上,照亮着原本漆黑的走廊,而走廊不远处的尽头便是一片宽大的暗室,身着黑金制服与长靴的柏修斯正背手站在中央。

狮鹫听见身后的声响,立刻扭头,发现是京七困惑的身影,便重新放松下来,朝他招手,示意他走来。独角兽也没犹豫,快步走向他的君王,在他面前停下鞠了一躬。

柏修斯伸出手,抬起京七的下巴,让他站直身体,接着亲吻一口他的额头:“没想到你还穿着制服在,这几天不用这么拘谨。”

“你不也正穿着吗?” 京七笑了笑,张开双臂搂住柏修斯的腰间,嗅闻着那狮鹫身上的香气,两对穿着长筒皮靴的双脚互相磨蹭着,但他的目光很快就好奇地从柏修斯身上转移到他身后的几间高大的玻璃柜,而正中柜中展示的是……

“诺克顿?”他小声叫出柜中躯体的名字。

柏修斯回头瞟了一眼,语气没有丝毫起伏:“看样子你发现了我的收藏室,很抱歉以前没有让你知道,我认为把他们放在这里比在格里芬尼亚是个更好的选择。”

“他们……”京七喃喃,接着才意识到这间密室所摆放的几个玻璃柜中的躯体皆是他熟悉的身影。

“没错,方才兴致突然显现,于是就决定进来看看,回忆下往事。”柏修斯搂住京七的肩,带着他走到诺克顿所在的展示柜前,“你想听听他们的故事吗?”

京七点点头,自从效忠于狮鹫帝国之后,他便与曾经的战友们完全断绝了联系。他听说过柏修斯的以及他的战士们与他们的战斗,但从未仔细了解过细节。虽说曾经的伙伴们现已成为仇敌,但与他们在一起的点点回忆依旧让他心头涌现一股奇怪的悸动。

“好啊,我们赢了,这是多么让人愉快的一件事。”柏修斯指向玻璃柜门后诺克顿的尸体——头颅低垂,两眼微闭,身着蓝白色紧身衣的身躯满目疮痍、洒满鲜血,而他布满血迹的佩剑则摆放在一旁,诉说着他的命运。

“我们先来讲讲诺克顿吧。”

“你的战友确实是很好的诱饵。”柏修斯手插口袋,脚踩趴在地上身着反抗军制服的狮鹫战士尸体,打量着眼前这盛怒的夜骐。

“你会付出代价的!!”诺克顿背靠牢房墙壁,失去枪支的他别无选择,只能冲向那得意的狮鹫,举剑朝对方劈砍而去。柏修斯侧身闪躲,接着抬脚踹中诺克顿的膝弯,让夜骐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几乎摔倒。诺克顿气血上涌,战友死去的样貌依旧在他脑中萦绕,扰乱着他的情绪,让他的动作迟钝又大意。他甩甩脑袋,试图整理思绪,但砰砰直跳的心脏让他无法平静。他转身再度举剑冲向那狮鹫皇帝,但眼前出现的却是柏修斯掐住脖子、接着举起的躯体。那狮鹫双眼圆瞪,嘴巴大张,生前似乎看见了何等凶神恶煞。他的脑袋低垂,口中慢慢流出暗红的鲜血,与身上的累累伤痕一同浸染着他的衣物。

诺克顿不敢直视那对无神的双眼。他双腿颤抖着,手无力地握住佩剑,却不敢举起,生怕再给那具遗体增添新的伤疤。他的双唇不住抽搐,似有万千话语随时都将冲出牙关,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你来晚了。”柏修斯无情的低沉声音袭来,将诺克顿震了个踉跄,“他被关在这里,饱受折磨。”

“闭……闭嘴……”夜骐急促地喘息,身上的紧身衣被冷汗浸湿。

“他在这里惨叫着、蠕动着,遭受着一次次的凌虐。”柏修斯并未理会对方的无礼,“而你呢?你当时在哪?你根本没有能力解救他。”

“停下……”夜骐的眼眶开始微微闪动着晶亮的光芒。

“没用的东西,要不是我减少了守卫,你根本连见都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柏修斯向前迈步,继续捏住那具遗体的脖子,让诺克顿与他未能解救的战友对视,“你辜负了他,你辜负了你的伙伴,你辜负了你那可悲的反抗军的信任与期望。”

“停下!!”诺克顿闭紧双眼,两手抓紧自己蓝色的鬃毛,不断撕扯,接着捂住两侧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急剧的头痛。他嘶吼着,低下头,眯缝眼看向牢房布满血迹的地面,竭力阻止柏修斯的话语侵入他的头脑,但他失败了。

眼泪从他的眼眶涌出,柏修斯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废物,根本没有能力完成这次任务。

他手中的剑突然飞出,让他浑身一震。他看向面前抓住佩剑的柏修斯,还没来得及反应,上身便接连遭受数次劈砍,手臂、胸口、脖颈、腰间……每一处伤痕都几乎深及内脏与骨骼。他惨叫着,连连后退,无力地举起双臂挡在面前,但那以轻薄灵活为优势的紧身衣并无法提供多少保护,仅仅是让他的胳膊遭受了更多的劈砍。他曾经有力的臂膀再也无法举起,尽管他仍旧试图阻挡柏修斯的攻击,但在后背贴到墙壁上的时候,他的心完全沉到了谷底。他的双翼展开,依旧条件反射般想让自己的身躯更加庞大、吓退对方,但这百万年前的本能在此时完全派不上用场,只是为那狮鹫提供了更多得以玩乐的目标。

柏修斯似乎有些爱上了诺克顿的佩剑的手感,轻巧、敏捷又装饰精美,与他喜爱的徒手格斗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他嘴角带笑,用胳膊肘完全将诺克顿抵在墙上,接着用空闲的手随意撅断了夜骐早已伤痕累累的蝠翼翼骨。诺克顿不出所料尖叫出声,但在皇帝耳中这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稀奇音乐,更加激发了他的兴致。

柏修斯松开压住诺克顿脖颈的手臂,任由其贴着墙无力地滑下,但又并不允许他完全瘫坐在地,在他下滑的途中用他坚硬的拳头砸入夜骐柔软的腹部、挺拔的胸口与曾经自信的脸庞。一拳接一拳,鲜血喷出诺克顿的口腔,淤青与伤口布满他的上身,血液将他的白色紧身衣染红,如在一片空白画布上作出道道血腥的瀑布。

狮鹫深吸一口气,收回拳头,任由对方贴着墙壁,终于瘫坐在地。他低头打量着奄奄一息的探员,紧身衣与长靴包裹下的躯体尽管支离破碎,却依旧健美,挺拔的胸肌、修长的手指、健壮的双腿、标致的双脚……就连他撑开的两腿之间在紧身衣下自然鼓起的阴部也是那么的诱人。他抬起脚,用力踩在诺克顿的肩头,低头与那绝望的流泪的双眼对视。

“废物。”

简短的两字如尖刀扎入诺克顿的心头。他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混着血液慢慢流淌,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当然柏修斯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他的痛苦。他蹲下身子,抓住诺克顿的小腿,接着踩住大腿,用力将那肢体翻折过去,伴着咔嚓一声,那条腿呈现出一个可怕的角度,翻转过去。诺克顿尖叫着,但他带血的叫喊完全无法阻止柏修斯的兴致,他的另一条腿与两只胳膊很快便遭受了同样的命运,最后只能带着剧痛软绵绵地垂下。夜骐大口喘息,涕泗横流,两腿之间也被腥骚的失禁尿液所浸透。他哭泣的可悲模样让柏修斯半是得意半是鄙夷。

狮鹫站起身,眼中的不屑让诺克顿打了个冷颤。他一脚将诺克顿踢翻在地,侧躺在地。接着一言不发的他不顾夜骐的求饶与惨叫,一脚接一脚地跺上诺克顿的侧面头颅。

震颤。还是震颤。大地不断震动,诺克顿的颅骨开始碎裂,他的头脑晕晕乎乎,不断的耳鸣充满他的意识。不知是泪水还是快速降临的死亡的作用,他的视野渐渐模糊,在一阵无法描述的剧痛中,他走入了永夜的怀抱,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虚无。

柏修斯理了理身上的制服,站直身体,单手叉腰打量着侧卧在地的诺克顿:鲜血在身下聚成血泊,失禁的排泄物不断涌出,四肢古怪地扭转到从未有过的角度,蓝色长发覆盖着略微变形的头颅,却无法掩埋夜骐碎裂的大脑与脑浆渐渐流出的混合物。他踢了踢诺克顿的肩头,让那具尸体古怪地平躺在地。

“放心,这样死掉也太浪费了,你会是我的完美藏品……”

柏修斯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入神的京七,接着打开柜门,任由诺克顿的躯体摔出柜外,瘫在两人脚下。

独角兽瞟了眼地上的尸体,扬起眉毛:“时停魔法?”

柏修斯点点头。

京七蹲下身,将曾经的队友放平身体,抚摸起他依旧顺滑柔软,却布满血迹与碎肉的脸庞。他好似依旧活着,只是闭上了双眼。独角兽的手从那夜骐的脸颊慢慢滑下,在他被鲜血浸透的紧身衣上经过胸口、腹部,接着抵达了他依旧柔软的、微微鼓起、依旧被当时尿液浸湿的裆部。

“咳……”柏修斯握拳挡住喙,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还有别的藏品呢,以后你有的是机会。”

“对……”京七摸摸自己燥热的脸庞,但仍旧有些恋恋不舍地伸手抚摸起诺克顿的长靴与其下覆盖的脚,“要是他还活着就好了……”

柏修斯给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如果他不与帝国作对,他当然可以活着,甚至还可以有更多的可能……”

京七点头,接着点亮独角,用悬浮魔法辅助自己抱起诺克顿的身躯,将其放回玻璃展柜,再关上柜门,让他重回先前的姿势。

“好。”柏修斯搂住京七的肩,把他带向与诺克顿并排的展柜,“接下来是特里斯坦。”

特里斯坦躲在树干后,借此为掩体朝柏修斯开枪,而亲自上阵、身着战术装备的狮鹫皇帝也侧身躲在一块巨石后,检查手中步枪的子弹。那黄瞳狮鹫枪法确实了得,柏修斯所带领的四人小队现在仅剩他和身旁的小队队长两人还在继续追捕。

柏修斯朝队长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为他掩护,接着趁队长朝特里斯坦的掩体进行火力压制之时,钻出掩体,朝前方的新一个障碍物进发,拉近与特里斯坦的距离。

叛逃的狮鹫大口喘息,胳膊与大腿被先前子弹贯穿的伤口隐隐作痛,血液从破口中涌出,浸入他黑灰色的紧身衣中。每一次子弹击中他所在的树干前的震颤都让他的肌肉绷紧三分。他反手朝两只狮鹫盲目射击,趁对方躲藏之时急忙撤退,钻入另一棵树干后方,但背后飕飕的凉风让他不禁回头看向那空无一物的陡峭悬崖。

“特里斯坦!放下武器!”柏修斯大喊。

队长继续朝对方射击,但特里斯坦精准射出的子弹还是贯穿了他的肩膀,将他放倒。队长大叫一声,瘫倒在地,捂住伤口,龇牙咧嘴地看向柏修斯。

柏修斯深吸一口气:“你在这继续掩护。”

队长点点头,掏出手枪,微微探出掩体一侧,朝特里斯坦大致的位置开枪。

特里斯坦继续射击,但突然的“咔嚓”一声与空无一物的弹膛让他下意识去搜寻新的弹匣,可是空荡荡的腰间让他的心立即沉到谷底。他咬咬牙,塞回那久经沙场的手枪,掏出匕首,在树干后静静等待柏修斯的到来。

一片死寂萦绕在峭壁之间。柏修斯看着冒烟的枪口,接着举枪对准特里斯坦的位置,站起身来,慢慢朝对方推进。靴底挤压着地面的积雪与枝叶,嘎吱作响。他继续侧向迈步,特里斯坦的胳膊渐渐显现,他扣动扳机,但卡住的枪膛发出的噪声让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两人同时愣住,接着如收到信号一般向对方冲去。

特里斯坦举起匕首,朝柏修斯奔去,而他则当即举起步枪抵挡对方的挥击。两人一来一回,在彼此身上留下不同的伤痕。特里斯坦用尽全力将匕首刺向敌人腰腹,但柏修斯用步枪的阻挡与拨动让他的力量被向一侧导去,失去了目标,接着被柏修斯用步枪枪侧拍上面庞。特里斯坦大叫着捂住脸,接着又被抓住枪管的柏修斯趁他踉跄之时,用枪托砸向脸庞。狮鹫惨叫一声,向一侧摔倒在地,跪倒在地,双臂撑地,喘着粗气,口中唾液与鲜血一同流出,落在雪地上,溅染出朵朵红梅。他晃晃脑袋,试图恢复自己的神智,但他的双翼却被两只有力的利爪抓住,在他来不及反应之时便感一阵剧痛传来。两声咔嚓之后,他的翅膀被完全折断,尖锐的碎骨刺穿皮肤与绒羽,肌肉还在不停抽搐。特里斯坦仰起头的惨叫在峭壁间回荡,灰色手套下的利爪狠狠扎入雪地与积雪下的泥泞,试图减缓自己的剧痛。他的身体蠕动着,翼根不断抽动,似乎还存有幻想,仿佛依旧可以带着他翱翔天际。

柏修斯踢向特里斯坦的腰腹,将呻吟的他踢翻了个身,让他慢慢接近悬崖边缘,直到他的一只胳膊完全悬在空中。柏修斯回头朝队长点头示意,让他放下武器,准备撤退,接着蹲下身,用他血红的眼瞳与那对疲惫的金黄双眼对视。

“枪法很不错,但你最终到底能做些什么呢?诺克顿已经死了,现在是你,接下来是你们的伙伴。你后悔吗?”

特里斯坦眯缝双眼,朝柏修斯的脸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

柏修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将特里斯坦踢下山崖。

狮鹫尖叫着,折断的翅膀在身后无助地扇动,却在他失控着不停旋转时完全无能为力。地面在不断闪过的画面中越来越近,但他的身体不断砸中的棵棵悬崖上生长的茂密树丛减缓着他的下坠速度,直到最后摔到谷底,奇迹般地没有立刻死去。

特里斯坦浑身都疼,鲜血慢慢流出他的嘴角。他侧身躺在地上,手枪掉落在手旁,神智不清,只感觉身体又湿又冷。他的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撒有薄雪的草地,羽毛散落一片。他试着动了动胳膊,被剧痛吓了个激灵,接着他动了动胳膊,是相同的结果,只有指尖与脚尖还可以微微动弹。

“不……不要啊……”他龇牙咧嘴。

不要什么?不要死去,还是不要让自己继续在这身体的炼狱中多活一秒?他不知道。但就算耳中传来一阵翅膀的扑腾声,他也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任由浑身筋骨尽折的剧痛吞噬着他的意志。

“我再问你一遍。”柏修斯冷漠的声音撕破凝滞的空气,“你后悔吗?”

特里斯坦缓缓摇头,眼泪混合着血液流出眼眶,布满血丝的双眼渐渐模糊。

柏修斯叹气,蹲下身,用胳膊从后环抱住将死之人的脖颈,不顾对方被挪动身体时痛苦的呻吟,凑向他的耳朵:

“叛徒从来都不应受到尊重,但作为同族,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薄礼——一个干脆利落的了结。”

话音刚落,柏修斯用力扭动胳膊,当即拧断了特里斯坦的脖颈。狮鹫的头颅立刻失去了支撑,向前歪去,无精打采地垂在身前。他的身体也立刻软下,被柏修斯抛在地上。

那晶亮的眼泪正哭诉着他的结局。

京七与特里斯坦毫无光泽的双眼对视,似乎进行着无声的对话。那被鲜血浸泡的一侧身体是他坠落时与地面接触的部分。布满弹孔与抓痕的身体记录着他至死也不愿屈服的无谓高傲。他打开柜门,握住特里斯坦软绵绵的手腕,将他依旧套着灰色长手套的手拉向自己面前,让自己的嘴唇与之相贴,冰冷、却又柔软,散发着布料的清香与鲜血的腥味。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舐起那修长的手指与手背——尽管有手套覆盖,却依旧筋骨分明。

柏修斯轻轻咳嗽:“很可惜,多有才能的人啊,竟选择与马国并肩作战。”

京七回过神来,不知对方是否在影射自己。

狮鹫似乎看出了独角兽的疑虑。他搂紧对方的肩膀,将他抱入怀中。

“我永远感激我们相见的那一天,尽管在那天我们并没有最美好的回忆,但那依旧是我们的开始。”

京七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所想,但他知道,他再也不愿与柏修斯为敌,他爱柏修斯,柏修斯也爱他,这对他来说业已足够,先前的经历都已是往事。他感谢上苍,将他与对方安排在了一起。

柏修斯低头亲吻一口京七的脸颊。

“来看蔻芙拉吧。”

蔻芙拉气喘吁吁,靠在林中一棵树旁休息。她的衣物被汗水与血迹浸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正在慢慢夺走她的力气,而紫色刀刃的武士刀也布满细小的裂口,再无往日的锐利。先前为逃脱柏修斯的小队的追捕让她已经消耗了太多能量,而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也完全没法给她提供应有的安全感。

“该死……怎么逃走?再也不接诺克顿的任务了……”她暗骂诺克顿没能告知这次任务的难度,“等成功活下去再找他要酬金……干……”

蛇女突然听见一侧草丛传来一阵窸窣声。尽管疲惫,但她的身体依旧下意识抽出武士刀,指向声音的来源。

草丛中钻出两只浑身是血的灰衣陆马。

“来者何人?!”蔻芙拉朝对方吼道。她高大的身躯与不寻常的外表很容易便可以让陌生人避让三分。

但那两位不速之客并没有畏缩的样子,仅仅是搀扶着彼此,慢慢朝蔻芙拉走来,声音颤颤巍巍。

“救……救救我们……刚刚有狮鹫……”

蔻芙拉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却依旧不敢放下武器。她慢慢后退,与那两位来客保持距离。

“他……他们……”两人弓着腰,浑身布满灰尘,伴着咳嗽向蔻芙拉寻求帮助,“他们杀光了我们村子里的人,只有我们两个运气好逃了出来……”

“该死……”忍者叹气,慢慢上前,接近两位陌生人,松握武器,但同时在自己的腰包上翻找着富余的食物或水,“赶紧跑吧,这里不宜久留。”

“谢谢你……”其中一位绿瞳陆马接过食物,“蔻芙拉。”

“什——”

位于蔻芙拉身侧的另一位黑瞳陆马伸手夺过她松弛抓握着的武士刀,将她缴械,接着身前的绿眼一拳击中忍者的脖子,紧随其后便一脚踹进她的腹部。

本就因为受伤与疲惫而迟钝的蔻芙拉受到猛击,向后踉跄着连连退步,却没曾想黑眼不知何时早已藏在她的身后,突然踹向她的膝弯,让她失去平衡,单膝跪倒在地。

蔻芙拉下意识摆动粗壮的蛇尾,用力拍打上黑眼的腰间,将他打翻在地,但在她身前的绿眼立刻便是对她头颅一拳又一拳的击打。一次次的猛击让她头脑晕晕乎乎,她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浑身都似有千斤重,就连尾巴也再也无法抬起。她双膝跪地,虚弱地举起双臂,想要阻挡身前的进攻。但她的防御完全忽略了身后的敌人。她的马尾辫被一把抓住,将她的脑袋向后扯去。她呻吟着,紧接着下巴遭受了猛烈的一拳,将她的身体向上掀去,接着歪倒在地,四肢在草地上无谓地蠕动。

黑眼重新抓住那条长辫,将她拽起,迫使她双膝跪地,让她面对身前的绿眼。那陆马手插口袋,低头看向喘着粗气的蛇女。

蔻芙拉慢慢回过神来,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你们是谁?!”

“柏修斯向你问好。”

“不……”那个名字让蔻芙拉心惊胆战,顿时那切实的死亡威胁让她几乎歪倒在地。一时间,她的身体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尿液与粪便从她的身下一同失禁涌出,污染着她纤薄的黑色三角内裤与布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异味。她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她知道柏修斯会对她做些什么。她只是个赏金猎人,并不想参与到这两国相争之中,但她自从答应了诺克顿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有了独善其身的机会。

“不要……求你了……不要……”她语无伦次,双手合十,举在鼻吻前,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向着眼前柏修斯派来的杀手乞求,“别杀我……我只是在干诺克顿让我干的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仅此而已……!”

那陆马把玩着她的武士刀:“可惜啊,君命难违,不过……”

他刻意拉长的音调让蔻芙拉有了些许希望。

“不过陛下有个特殊要求。”

“是什么?!”

“留你个全尸,好带回他那里去。”

“什……”话音未落,陆马便举起武士刀,劈砍进蔻芙拉的头颅,斩开颅骨,搅碎大脑,让碎肉、裂骨与鲜血横飞。蔻芙拉的双手坠落下去,垂在腿边。她的面庞依旧保留着求饶时的可悲表情,灰黑的眼球此时布满血丝,而在头顶的狭长裂口正不断涌出脑浆与鲜血,顺着鼻梁黏腻地流下。她的下体依旧在不停地流出更多的秽物。

陆马朝蔻芙拉依旧保持跪姿的尸体啐了口唾沫,接着解开腰带,拉下内裤,掏出他的阴茎,朝着蔻芙拉那惊恐的脸上倾泻着他微黄腥骚的尿液,冲刷着脸上的血迹,钻入她的两颗眼球,快速流下,浇上她的整个前半身,与她自己的秽物融合在一起,聚在地面。

“你真有闲情逸致。”绿眼终于松开了蔻芙拉的马尾辫,有些嫌弃地看着对方。

“怎么?她可是蔻芙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掉了。”黑眼又朝蛇女的脸上啐了口唾沫。

“陛下会不会……?”

“放心,他说只要留她全尸,剩下的随我们处置。”

“那在送她回去之前,趁她还热乎肏她一下。”

“亏你还说我,来吧,我都硬了。”

京七皱着眉看向浑身凌乱、受尽屈辱的曾经的传奇忍者。她在当初答应诺克顿的时候,应该并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落得此等下场。不过这也不是他需要担心的事情。他试探着打开柜门,果然一股浓烈的腥骚混合着血腥钻出展柜。他点亮独角,为自己的鼻腔施了个除味魔法,接着凑近观察着继续保留着跪姿的蔻芙拉。

他看向柏修斯:“你有没有过清理他们的计划?”

狮鹫摇摇头:“这是记录了他们死前一瞬间的快照,一切都在诉说着当时发生的故事,不管在当时何人对他们做了何事,这都是值得纪念的一个时刻。”

“她的刀看起来很趁手。”京七摸了摸腰间自己的武士刀,伸手去掂量了下蔻芙拉的遗物,接着又将目光转向柏修斯,“我可以带走吗?”

狮鹫轻轻喷出一股鼻息,接着伸手挥向整个房间:“他们都是我们的,有何不可?”

京七笑着将刀放回展柜中:“那我下次可得带点清洁用具过来。”

“可惜,没能亲眼看见她求饶的模样。”柏修斯伸手用指尖轻轻抚摸京七的裆部,脸上洋溢着红晕,“想想就很有意思。”

“啊……”独角兽轻声喘息,“在……在这里吗?”

柏修斯干咳一声,抽回手:“去卧室吧……现在先把剩下的看完。接下来的这位你可能会感到陌生——兰羽。”

兰羽拖着那对骨折的翅膀,吃力地向前跛行,身后是大步走来的影爪,抓着从她手上夺来的长剑。

忍者大口喘息,口中不时喷出星星点点的鲜血,溅落在自己浅蓝色的衣物上。她不敢回头看去,生怕减慢自己的速度,让她的猎人赶上。

但影爪并没有任何不悦,她享受着兰羽在几步远的距离惊恐地向前逃去。她不想早早结束这场游戏。

“你真的认为能逃走吗?”狮鹫朝飞马喊去。

兰羽无心回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朝着那光亮跛行,尽快逃出这洞穴。

一阵突然的机械噪声之后,兰羽脚下一空,身体下落,落入身下的地洞之中,尖叫着眼睁睁看着影爪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眼角一道闪光,她的身体顿时被数十根银色尖刺插穿。剧痛传遍她的身体,让她惨叫出声。她试图扭动身体,但浑身都被尖刺钉住,完全动弹不得,身体的蠕动让尖刺将伤口撕扯开来,加速着她的下沉。鲜血从伤口渗出,浸染着她的轻薄的忍者服与洁白布靴。身体内的秽物伴着血液不受控制从身下排出。她的身子慢慢下沉,尖刺从眼角慢慢上浮,进入她渐暗的眼瞳。她试图点亮左手的治愈魔法,但在一阵闪光后,一切都太迟了。她咳嗽着,口中喷出鲜血,浑身发冷,气息从胸腔与脖颈的破洞处快速流出,接着整个身子便没有了动静。

影爪嗤笑着,按下一个按钮,尖刺所在的平台很快上升,将忍者被刺穿的身体送至狮鹫眼前。她抚摸着兰羽失去光泽却继续惊恐瞪大的双眼,用喙尖亲吻起来。

“你会是陛下最完美的收藏品……”

“就这样?”

“没错,就这样。”柏修斯点头,“对她这种新手废物来说你能指望她能有什么反抗?”

“我还指望她能给影爪留下点伤疤呢。”

“你还讨厌她?自从你几个月前终于打败她之后,我就以为你们两个握手言和了?”

京七摇头:“你还是不理解最开始的时候她对我做的那些事。”

柏修斯将独角兽搂进怀中:“不管怎么说,她是我们可以信任的伙伴,也是她让你变成今天这般训练有素。我相信她也会很感激你的原谅的。”

“也许吧。”京七喃喃,“接下来是……?”

“斯提克斯,我们亲爱的局长大人。”

“为什么这么叫他?”

“有些交集罢了。”

伴着一阵响亮的金属碰撞声,斯提克斯来不及后退,右腿便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他尖叫一声,侧身歪倒进身下的泥泞,左膝与左手撑地,埋进淤泥之中。他咬牙低头看去,一只巨大的捕兽夹死死咬住了他的小腿,切断长靴的皮料与衣物,割开他的皮肉,在他隐隐可见的惨白腿骨上留下可怕的裂痕。鲜血开始涌出,流入他的靴中,同时在靴面上向下流淌。

情报局局长将视线从自己完全无法动弹、汩汩流着鲜血的伤腿移开,试图暂时转移注意,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他四处张望着空无一人的沼泽地,牙关在突突的疼痛下依旧紧咬。他在心中痛骂自己的大意,让自己深陷于此囹圄。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曾经洁白的制服与披风此时垂在泥浆之中,黑色长靴的脚部裹满淤泥,而先前下意识扶住地面的手也没能幸免,同样被黏腻的泥泞所覆盖。

黑猫试图挪动身体,但立刻又因那钻心刻骨的剧痛尖叫出声。那沉重的捕兽夹几乎相当于将他的皮肉朝相反方向撕扯而去,尖利的锯齿紧紧勾住他的白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突然用力,无情地完全咬断他的这条伤腿。他喘着粗气,用最细微的动作慢慢扭动身体,别无选择地坐进身下的淤泥中,几乎要深陷进去。他扯下腰间的佩剑,放到一旁,让自己的动作稍加灵活,接着弯下腰,伸手去够向那可怕的脏污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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