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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故事(3),2

小说: 2025-08-19 13:42 5hhhhh 8420 ℃

  

  先听见的是哭声。

  游街的木驴从教学楼的拐角处驶过来了。嘈杂的吵闹声和叫骂声立即停止。

  游街示众的路线是在学生列队的方阵中来回穿插,最后到达报告厅。木驴放慢了速度,让大家充分欣赏到犯人的姿态。

  有几个女生捂住了眼睛。她们有的是不敢看,或者是装作不敢看。

  安宁没捂眼,也没低头。她本来就是想仔细看的。

  跟20年前不同,现在的木驴大多是新式的,看上去像是装修用的人字梯安装在车底盘上,完全没有所谓“驴”的形状。

  驴架子故意设计得很高。安宁虽然站在队伍后面,但远远地就能看见上面受刑的犯人。

  她早上看过告示,知道犯人名叫沈汐,年龄和她差不多,曾是舞蹈班的学生。公告上有沈汐的照片,虽然神色忧虑、面容憔悴,却更显清淡雅致、楚楚动人。

  安宁曾听过一句话,说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即使是死也是很美的。她今天正想仔细看看。

  沈汐皮肤很白。她坐在上面,从远处看去,像是白玉打成的雕塑。

  她一直在哭。绵绵不断的哭声中,有死刑前的恐惧,有裸体示人的羞辱,还有下体遭到冲击的呻吟。

  木驴在学生方阵中转了几圈,来到安宁这一排。

  安宁睁大眼睛,仰起头,看着木驴经过。

  新式木驴的设计是追求简化的。犯人的身体由四根钢管支撑,双腿叠起捆在钢管上,两根木杵由底盘上的机械装置带动在犯人下体抽插,一切都以实用为取向,没有多余的装饰。这种的好处就是更多地暴露出犯人身体的各个部位,特别是下体与木杵的连接处一览无余。底座还可以安装摄像机,为观看直播的观众提供更多的视角。

  沈汐当然很美。她是舞蹈学生,腰肢纤细,四肢匀称,臀部也特别丰满。她的上身没有那种五花大绑的红绳,只是将双手捆在身后,即使这样她的乳房仍是格外凸出,像是打了气一样挺立,随着节奏摇摇晃晃。

  她的下身也是很好看的。剃毛后的阴阜光滑圆润,两根形似苦瓜的凸点木杵在她的阴唇和菊花中肆意掘进,粗暴的力道将双穴摧残得有些红肿,更显得娇嫩可惜。木杵一进一出,连带出汩汩粘稠的液体和泡沫,夹杂着淡淡的血丝。

  男生们看得眼睛都直了,暗自伸手把裤子撑起的帐篷压下去;女生们也把手指张开一条缝,偷偷多看几眼。

  安宁有点失望。

  沈汐一直在哭,哭得很难看。

  她的眼睛比阴唇还红肿,泪水跟汗水混在一起,晕开了精致的眼影,成了戏曲里的小丑。由于一直咧着嘴,腮边的粉底皱成几道难看的褶纹,整个脸上的妆容全毁了。

  “停啊……别走了……停吧……”

  她一边哭,一边苦苦哀求。大概是从监狱嚎了一路,她的嗓音沙哑又难听。

  安宁不理解。

  至少她觉得,沈汐一点也不美,尤其是她的求饶声,那根本毫无意义。

  她也知道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面对命运的。

  

  学生们在报告厅坐好。

  没人愿意坐第一排。那里离讲台很近,学生们都说行刑时犯人的血能溅到身上。

  安宁坐在第一排正中。

  座位按学号排列。她本来是坐在后面的。

  早上,“护花使者”中的大高找到她,说了一句:“等会儿观刑,你坐016号,多了别问。”

  于是她就坐在这儿了。她也没有问。

  这样更好,行刑现场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木驴开到讲台正中。工作人员解开沈汐腿上的捆绑,把她从木驴上拔下来。

  沈汐已经筋疲力竭,浑身软软的,任由他人摆布。

  “那是什么?”

  说话的是法制老师,一个资历颇深的老大爷。他已经好几年没有上课,每天上班就是养花弄草,等着退休。

  “你说哪个?”

  回答他的是生物老师。不用听声音,只要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就知道是她。每天她都打扮成温柔的淑女,可学生们给她外号叫“泼妇”。

  他们都坐在安宁的后排。

  “就是那个,棍子上那个小东西。”法制老师问道。

  木驴上,靠前面的那根木杵形状有些奇特。除了像苦瓜一样的凸点,它的顶端还额外伸出一根向前倾斜的、小手指般粗细的部件,。

  “啊,你说那个,”生物老师解释道,“那是木杵上的小枝,是用来插进犯人的宫颈里的。”

  “这个长度本来就能把她的子宫顶得移位,加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法制老师问道。

  “因为待会儿要往犯人子宫里加压,提前在骑木驴的时候扩张一下宫颈,更方便行刑。”生物老师答道。

  “唉,”法制老师感叹一声,“还是小周老师懂得多,我老了,这些新科技都不知道了。”

  “刘叔哪里,我本来就学生物的,正好了解点罢了。”生物老师笑道。

  讲台上,瘫软的沈汐被抬到一张特制的刑床上,四肢摊开,用绳子和铐具捆在支架上。

  那绳子很粗,结实得简直能捆住一头牛。

  床的前半部分抬高,让她的上身能稍微坐起,面向全场观众。

  她刚刚休息了一会儿,又喝了点水,体力恢复了些。见刑床锁紧,疲惫的神情变得惊恐。

  “啊……别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又开始连连求饶。她也试着挣扎,但除了手脚和头没有固定,她全身上下一点都动弹不得。

  她的阴道和肛门还没有从粗暴的扩张中恢复,两个幽深的洞口直对着观众,不时涌出一股粘液。

  法制老师翻看着手上的一张纸。

  “小打小闹,判这么重?”

  “有案底。她的妈妈是那个谁,前几年特别火,被凌迟的那个。这是她女儿。”

  “哦。是连带人。”

  生物老师接着解释道:“这种小事,换做正常人可能就缓刑两年就行了。但她是连坐,就得重判。”

  “哦,你说的应该是‘连带’。连带跟连坐不一样。连坐是对重大犯罪的子女,不管有罪无罪都要被罚役;连带是对所有罪犯的子女,如果犯罪就比正常人加大处罚,如果没犯罪就和正常人一样。”

  “还是刘叔专业。”生物老师笑道。

  工作人员在调试设备。

  那是一台加压机,一边连着水罐,另一边是一根铁制的管状物,上面安装着一个葡萄大小的球体。

  设备启动,加压机开始运转,那颗葡萄渐渐注水,涨成了足球般大。

  铁管一扭,黑溜溜的注水皮球脱落,弹跳着滚到一边。

  沈汐手脚触电般一颤。

  冰冷的扩阴器探进她的阴道,然后向两边扩开。经历过木驴的折磨,她的阴道已不再紧致,扩张起来几乎没有阻力。

  沈汐伸长脖子,脸色通红,绝望地嚎叫着。

  从下木驴,到捆绑,再到行刑,这中间可没有给她预留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

  “哇啊……放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她声嘶力竭地求饶。

  一条毛巾满满地塞进她的嘴里。大概是处刑师也嫌她吵闹了。

  处刑师先后给沈汐注射了四种不同的药物。有这些特效药物的帮助,可以完成许多过去难以想象的工作。

  “但这本身是不公平的。这是同罪不同罚。”法制老师忽然道。

  “这很公平。罪犯的子女就得严加处理才行。”生物老师答道。

  “犯罪不会遗传。”

  “会遗传的,有相关的研究,”生物老师继续道,“这是写在基因里面的,谁也改不了。”

  法制老师沉默片刻,道:“还是环境的因素大一点。”

  他又接着道:“法学界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比如重大犯罪的连坐,以前是直接死刑的,现在也都改成劳役或充妓了,就是给他们一个改造的机会。以后连带也可能会取消,消除歧视的环境。”

  “这是文明的倒退,”生物老师冷笑一声,“没有重刑的威慑,这帮垃圾岂不是要闹翻天了?要我说,就应该学学M国,故意犯罪就直接阉割,省得生出人渣来祸害社会。”

  沈汐发疯似地摇头,口中呜咽不止。

  铁管顶端重新安装了膨胀球,捅进她扩张开的阴道中。到了底部,再用力一推,那颗小球突破宫颈,卡进子宫。

  与阴道不同,宫颈本并不是为了便于插入而生的,它平时十分紧致地缩成一个小小的孔。经过木驴的剧烈冲击和带尖木杵的反复贯通,沈汐的宫颈口松软了不少。即便如此,小球的强行突破给她最为敏感的部位造成了不小的刺激。

  沈汐全身紧绷,然后瘫软,鼻孔中呼哧呼哧地喷着气。

  扩阴器拔出时,一股清澈的尿流也跟着激射而出,沿着铁管流在地上。

  “现在行刑都打药,”法制老师道,“好像不打药都不会行刑了。”

  生物老师道:“科技进步。以前那时候最怕的就是行刑半路突然死了,有的吓死有的疼死。现在好了,几针下去,没让她死她绝对死不了。”

  “嗯。我还记得以前那时候刳孕是先让犯人怀孕,然后再剖,什么药也没有,都是技术。特别是凌迟这种,那真是顶级的绝活。”

  生物老师笑道:“过时的东西该淘汰了。手艺是靠不住的,科技才是真正的本事。那几种关键的止血药物、神经激素研发出来,处刑这门行业才走向标准化和规范化。”

  “嗯,确实。以前那时候随意性太大了,好坏基本上全看处刑师。”法制老师轻叹一声,“唉。还是规范点好啊。”

  加压机启动。

  子宫本来就很小。压力一注入,沈汐马上就感受到了体内的异动。

  处刑师拿掉了她口中的毛巾。

  “噗啊……别别别……快停啊……停啊……”

  她瞪大双眼,念经似地求饶。

  

  “好像没动静?”法制老师问道。

  “在注入。这个过程得30分钟。”生物老师答道。

  “哦。”

  “这就是标准化,”生物老师得意地笑道,“以前能做到吗?”

  “做不到。”

  沈汐喊叫得有些累了。她靠着头枕,大张着嘴,渐渐平复下来。

  小腹中的异物在膨胀。这个过程很慢,所以暂时没有那么痛。

  但身边机器运转的噪音,罐中下降的水柱,子宫中的压力,无事时刻都在提醒着她,该来的终究会来。

  她试着收紧腹部。这当然是徒劳。液压充盈的皮球看上去有弹性,但极其坚韧,由铁管紧紧地顶在她的子宫里,根本不可阻挡。

  “嗯……啊……”

  短暂的休息被腹中针扎般的刺痛打断。

  已经开始感受到胀痛了。她本能地收腹,反而刺得更痛。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丰满的乳缝,惊恐地盯着自己的小腹。

  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鼓包。

  稀稀拉拉的水流从私处缓缓涌出。膀胱受到压迫,尿开始止不住了。

  30分钟的时长设计得恰到好处。从一颗葡萄膨胀到足球,乍一眼看上去好像没变,但只要稍稍离开一会儿,再回来时就能明显感到它涨大了一圈。

  对于紧盯现场的观众来说,这是一个既不会错过精彩时刻、又不会感到疲乏的时长。

  对于受刑的沈汐来说,这30分钟却比30天、30年还要漫长。

  她不敢再看,仰面朝天,大口喘气。

  胀痛很快就变成了剧痛。子宫本来就很小,当小球涨到宫腔的极限,子宫的肌肉组织便开始撕裂。

  “啊……别……啊……”

  沈汐脸色煞白,五官扭成一团,冷汗像淋雨一样浇遍全身。

  她或许还想求饶,但痛得连完整的字都说不出了,只有最惨烈的喊叫。

  她的小腹浮现出一个怪异的隆起,然后越来越突出。

  尿流停止。膀胱被挤扁了,直肠中残留的一点粘液也从菊花中被挤出。

  人工式刳孕虽然用皮球的膨胀来模仿胎儿,但这中间可没有九月怀胎的过程。除了子宫被慢慢撕裂,周围的结缔组织也在一块块地扯断,胃肠挤得堆在一旁,整个腹腔乱成一团。

  沈汐反而安静了。她的痛苦已经无法用惨叫来释放。

  她瞪眼朝天,身体阵阵抽搐,脸上僵硬得像是一具干尸,手脚像触电一样颤抖,两只乳房上下跳动。

  继续加压。

  她的腹部在膨胀。肚子看上去虽然远不如孕妇那样大,但她腰间的皮肤已经是紧绷绷的。因为不是真实的怀孕,没有给皮肤自然生长的时间。

  这才注入到一半而已。

  腹部皮肤拉紧,慢慢变薄、变红,形成一个浑圆的红球。

  红球继续臌胀,腹肌承受不住拉力,开始条条撕裂。覆盖其上的脂肪层也跟着分离,像是干涸的河床般裂开,在红球的表面凸显出道道鲜红的纹路。

  皮肤也到了极限。沿着红球的一圈,鲜红的裂纹处越来越薄,然后渗出血。

  在加压的最后几分钟,沈汐一动不动,大张着嘴,全身瘫软着。

  挣扎和剧痛榨干了她所有的体力,甚至她的呼吸都暂停了许久。但药物作用保护着她的细胞,让她既不会大出血,也不会晕厥或窒息。

  灌注结束。工作人员撤下铁管,把那个球体留在她的子宫里面,然后解开刑床的束缚。

  四个人抓住她的四肢,把沈汐从刑床上抬起。她的阴道里流了点血,但不多,旁边人用毛巾给她擦干净。

  

  她又被架上木驴,绑上双腿,拷上双手。

  她精神已接近崩溃,任由摆布,腹中的剧痛令她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木杵先前已经卸掉了。待她绑紧坐稳,处刑师又在她阴道和肛门中塞了两个新的,用螺丝拧在连接杆上。

  这次用的尺寸比刚刚有所不同。后杵更粗更长了些,前杵去掉了那根进入宫颈的小枝。

  “这是在干什么?”

  聚精会神地看完了30分钟的行刑过程,两位老师又开始聊了起来。

  生物老师接着道:“骑木驴。早上的时候她只骑了1小时40分钟,还差20分钟,在这补上。”

  “哦。”

  “这样的操作,在以前能做到吗?”生物老师又问了一句。

  “做不到。”

  “这就是技术。”生物老师得意道。

  “但是,”法制老师疑惑道,“嗯……我知道子宫好像很有弹性,但短时间内能扩张这么多,是什么原理,促进细胞增殖吗?”

  “哈哈,”生物老师笑道,“那倒不是,药物没有那种功效,单纯的扩张而已。很大概率她的子宫已经撕碎了,只是外面看不出来。”

  “哦。我说呢。”

  木驴又开动了。

  “哇——”

  当后面那根木杵深深地刺进沈汐肛门的时候,低头弯腰的她猛然向上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尖锐而短促的惨叫。

  第二次骑木驴绝不只是简单地弥补时长。子宫中的庞然巨物挤占了一大部分腹腔空间,把她的肠胃肝肾压缩在一角,连呼吸都得强忍剧痛,才能吸进一点点珍贵的空气。

  木杵捅进她直肠深处,在层层挤压中再次扩开裹狭的肠道,除了搅动那些移位的内脏,还隔着肠壁直直地顶上子宫底部,像拳击一样打在那颗侵入的皮球之上,撕裂的腹肌和结膜爆炸般地剧痛。

  随着木杵的冲击,沈汐肚子上的红色巨球也一跳一跳,像搏动的心脏。

  红球周围,那一圈细密的皮肤裂口又开始渗血,仿佛一个孵化成熟、即将破壳的怪蛋,马上就要蹦出一个怪物来。

  木杵的力度和深度都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不会将她的肚皮顶破。

  木驴开动。沈汐绷紧双腿,如恶鬼般仰头惨嚎,身前的两颗巨乳和一团红球随着木杵的节奏匍匐跳动,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木杵出去游街了。这段时间学生们可以休息活动。

  但这20分钟没有一个人动,也没有人说话。这是他们自入学以来过得最安静、最和平的20分钟。

  木驴回来了。

  当身后肛门中的木杵捣完最后一下,木驴电机关闭时,坐在上面的沈汐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她出去的时候,讲台上已经立起了一根一人多高的黑漆铁制立柱。工作人员解开她的捆绑,把她从木驴上卸下,拖到立柱跟前。

  立柱顶端有铁链和滑轮。铁链一端锁在沈汐背后的手铐上,另一端由两人向后拉扯。

  “啊……”

  沈汐惨叫一声。她深弓着腰,长发垂地,双肩反折着吊起在立柱上,两条修长纤细的玉腿紧紧地夹着立柱反复踢蹬,试图把自己身体抬高,减轻肩膀上骨折般的疼痛。

  很快,她的双腿也被细铁链捆在立柱上。

  工作人员用温水擦干净她腹部和下体的血污。即使肚子上有一个畸形的巨大圆球,她的身体依旧是白皙无暇。

  采集遗言的时候,沈汐只是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快点……”

  刀终于拿出来了。

  沈汐看着刀,浑身猛一哆嗦。即使她已经饱受折磨,渴望尽快结束,但面对即将到来的行刑,仍是激起了她生命深处对死亡的本能恐惧。

  处刑师一手握住沈汐乳房,一手持刀紧贴她剧烈起伏的胸脯,向下割去。

  “啊……啊……”

  沈汐闭上眼睛,低声哭嚎。

  割乳固然很痛,但跟此时腹中的剧痛比起来,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这是在干什么?”法制老师问道。

  “割乳。附加刑。”

  “哦。”

  一只乳房割下。道道鲜血在她洁白的肉体上流淌,显得格外刺眼。

  “这也是技术的进步,”生物老师道,“根据罪行的轻重,不同的处刑项目可以排列组合,刳孕加割乳,断肢加绞刑,抽肠加十字架等等,非常灵活。”

  她像是在炫耀,道:“以前能做到吗?”

  “做不到。”法制老师道。

  处刑师切下了沈汐的另一只乳房。

  “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标准化的普及,是不是也消灭了处刑的本质?”

  法制老师忽然抛出了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生物老师颇为不解。

  最关键的一刀。

  这一刀从沈汐阴道刺入,从下至上,沿着她曾经拥有的马甲线直接划开。

  “呃……”

  刀很快,很深,仿佛切西瓜一样轻松。

  一个沾血的圆球从她划开的腹中掉落。处刑师把它捡起,跟乳房一起放在桌上的盘中展览。

  沈汐的身体忽然软了,手脚再也没有了挣扎,整个人瞬间枯萎。

  由于双手反吊,沈汐一直低着头。工作人员扯着她的头发,让她面向观众和镜头。

  她的脸上已渐渐归于平静,恢复成公告照片中那幅姣好而令人怜惜的样子。

  面对着场下许许多多的观众,她的眼中迷茫无神,不知所措。

  处刑师把手伸进她的腹腔,开始摘出她的内脏。她除了微微皱下眉、咬下嘴唇之外,再也没有了剧烈的挣扎和惨叫。

  “她什么时候死?”法制老师问道。

  “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药效的时长都是计算好的。这是标准流程。”

  “这就是问题,”法制老师道,“如果她是因为药物失效而死的,那刳孕还是刳孕吗?”

  “嗯……应该还算吧。”

  “标准化的药物的应用,表面上是促进处刑技术的进步,实际上是消灭了处刑学的意义,各式各样的处刑都简化了,像流水线上的产品。”

  “嗯……”生物老师想说点东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以后大多数的刑罚都可以取消了,只用一个‘切割’。切割在脖子上,就是斩首;切割在腰上,就是腰斩;切割到四肢,就是截肢,切到全身就是凌迟……处刑再也没有多样性可言了。这是进步还是衰退?”

  胃、肝、肾、膀胱,还有碎成烂肉的子宫……一件件血淋淋的内脏从沈汐的腹腔中摘取出来,盛放在桌上的托盘中,供现场观众和摄像机展览。

  这些脏器大多数都被挤得变了形。刚刚一段时间它们承受了太多压力,现在终于彻底解放了。

  肠子只割断了一端,直肠端还连在沈汐体内。工作人员把肠道扯出、拉直,拖在立柱周围的地上,除了展示之外,顺便还能让观众学习一下人体的消化器官有多长。

  “再进一步,处刑本身的意义是什么,连坐或连带的意义是什么。我们的法制体系是否过度依赖于惩罚,而忽视了教育的作用?”

  生物老师笑道:“你的想法或许很好。但……”

  她没有继续说。

  

  处刑结束了。

  后排的学生先走。他们绕到报告厅前,依次排队登上讲台,像参观博物馆一样,从刑床、木驴、摆满器官的长桌和吊着犯人的立柱旁经过,从前门离场。

  他们走的时候还要注意自己的脚下,小心踩到犯人的肠子。

  安宁坐在第一排。

  学生很多,队伍走得很慢。当到她这一排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讲台上已经一片狼藉。

  除了被学生们不小心踩烂的肠子,还有一片又一片的呕吐物。

  不需要看,光是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那种血腥和酸腐的气味,就足以让人吐出来,三天再也吃不下一口饭。

  血都凝固了。沈汐胸腔中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

  她还活着。安宁能听到她微弱的哼声,看见她脚上可爱的红指甲还在颤抖。

  若不是后面有人推她,安宁很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她还想抬起沈汐的头,仔细看看她的脸;还想揭开她的刀口,看看里面的腹腔。

  她想再待一会儿,亲眼看着药效消退,沈汐死去的一瞬间。

  但她只能依依不舍地回头多看两眼,然后跟着队伍离开。

  

  晚上。

  安宁在床上躺着。在无事可做的时候,她只会自己发呆。

  “嗡——”

  床垫下的手机在震动。有人发来了短信。

  她常常能收到短信,都是谢雨晴的追随者发来的。他们孜孜不倦地编辑着一段又一段肉麻的情话,献上各种各样的礼物。

  安宁只是看看,从不敢回复。当然,从谢雨晴的短信记录来看,她自己也从来没有回复。

  今天这条短信却十分奇怪。屏幕上跳出几个字:

  “你快去死吧。”

  这是个陌生的号码。接着对方又来了一条。

  “我知道是你偷了我的手机。”

  安宁倒也不是十分震惊。她知道终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她回复道:“是我。”

  谢雨晴道:“我早就知道是你。我的手机有定位功能,呵呵,想不到吧?我也能看到你的信息记录,呵呵。”

  安宁回复道:“我会还给你。”

  谢雨晴道:“去死吧。你摸过的东西,狗都不要。赶紧滚。”

  安宁道:“那怎么办。”

  谢雨晴道:“我可去你妈的,弱智,真的受不了了。”

  安宁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谢雨晴道:“唉,我不该生气的,你听不懂人话。我想要的就一个,你赶紧退学滚出去,我天天看见你就烦。手机我不要,只要你快点滚就行。”

  安宁道:“我不知道去哪。”

  她说的是实话。她只知道活一天算一天,从来没想过自己该换个地方。

  谢雨晴道:“肏,你去哪管我屄事。哦,对了,你是个弱智,那好吧,我看你就去妓院吧,到那里你还能享受享受。呵呵,在学校,那些男生宁可日狗也不会碰你,因为你比狗还贱。”

  安宁沉思片刻。她确实在考虑去妓院的可能性。

  想了想,她回复道:“我试试。”

  谢雨晴道:“哎,对嘛。自觉点,快点去吧。哦我忘了,妓院也是看人的。你长得那么丑,妓院不要怎么办,哎,真麻烦。”

  她接着道:“我想起来了。你妈不是死刑犯吗,你怎么没连坐呢?你要是被连坐了,就可以去改造所哦,那不也挺好,有地方要你了。”

  安宁回复道:“可以。”

  谢雨晴道:“给你一天时间,下周一我不想见到你。别逼我,我告诉你,我的手机很贵,足够让你上绞刑架。

  “我这两个月没报警,因为我还想看看你的信息。妈的,现在不用看了,我早该报警的。

  “早上他妈的观刑,恶心的我吐了两边,就你给找来的,肏。不对,你比观刑还恶心。

  “下周一之前,消失。”

  

  早上,安宁是第一个走进法院咨询室的。

  “你好,我是接待员于慧,请问你反映什么诉求?”

  接待员微笑着,像是永远都不会疲倦。她穿着一身整洁干净的制服,头发梳成长长的马尾辫,充满青春与活力。

  安宁对她讲了自己的诉求。

  于慧费了好大的劲才明白她要干什么。

  “不是……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申请去改造所服役?”

  安宁点头:“是。我要去。”

  于慧疑惑不已。她打开电脑。

  “说一下案件编号。”

  “没有。”

  “不可能没有。要是忘了,说一下案情也行,我给你搜索一下。”

  安宁给她讲了1991年,安红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谁让你来的?”

  安宁道:“有关系。我应该去改造所。”

  于慧不耐烦道:“我再告诉你一遍。死刑犯人的子女是严格保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你是安红的女儿。另外,我查了当时的判决,根本就没有判决那个孩子承担连坐责任,你完全是在乱想。”

  安宁道:“那个判决不对。我应该去的。”

  她又反复嘟囔着一句话:“我必须得去。因为我遗传了犯罪的基因,我要在那里接受改造,减少对社会的危害……不然的话,我将来一定会犯罪的……”

  “你这个人……”于慧无可奈何地浏览着电脑中的资料,“哎,说的也对,当时这个案子,从资料和当时的背景来看,确实应该判连坐的啊……”

  “对对对,我确实应该去的,不应该放出来。我申请去接受改造,让我去。”

  于慧轻叹一声,道:“没有证据表明你是安红的女儿。就算你是,制度上也没有犯人子女自愿申请接受改造的先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站起身,道:“你等我会儿,我去问问领导。”

  于慧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却并不开心。

  “领导说了,尊重当事人意愿。谁让我们的原则是‘微笑服务’呢。”

  安宁高兴道:“太好了。我可以去了吗?”

  于慧摇摇头:“不是。要看追加判决的结果而定。”

  “什么?”

  “你申请的是对1991年该案件审判的纠错改判,不是申请去改造所,因为那里不是申请进入的,是必须经过判决有罪者才会去服役。至于你会不会去,要看追加审判的结果。”

  安宁有点失望。

  于慧又是轻叹,拿出一张纸。

  “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要行使公民纠错权,申请对1991XXX号案件的纠错改判吗?”

  “是的。”安宁毫不迟疑地答道。

  “虽然有点违反规定,但我还是要私底下告诉你。也不知道1991年那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判连坐。如果要进行纠错,很大概率,百分之九十九会改判。你真的确认?

  “确认。”

  “你知道改造所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

  “唉,签字吧。”

  安宁很快签完。

  “我什么时候出庭?”

  于慧答道:“连坐判决是不需要当事人出庭的。你只要在家等着,如果有人带你走,你就配合就行了。”

  “我知道。”

  安宁走出法院的大门。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她忽然感到内心无比的舒畅。迷雾散去,她的未来与前途,就好像眼前笔直宽阔的四号大街一样明朗、清晰。

  

  周一。

  昨天早上从法院返回,并没有人来找她。

  没有事做,那就去上课。

  谢雨晴说过,如果周一还看见安宁,她就会报警,让警察把她抓走。

  已经无所谓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她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再上课,下课。

  整整一天,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也没有看见谢雨晴。

  她也不奇怪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把她带走。可能法院那边程序比较繁琐吧。

  周二早上,校长召开全校学生大会,宣布了一个震惊全校的巨大新闻。

  谢雨晴作为重大案件罪犯的女儿,经法院追加审判,被判处充妓五年,已经送至改造所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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