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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灵法师,1

小说: 2025-08-19 07:51 5hhhhh 6570 ℃

夜色正浓,大雾弥漫。

我坐在骸骨飞龙身上,尽力将长袍裹紧。即便如此,夜半海面上的风依然冷冽得过分,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来到了北方的雪国。

“所以说……接下来我该怎么走?”

我敲了敲怀里深蓝色的水晶头骨,它空洞的眼瞳处闪过一丝蓝绿色的光芒,那是魔力灌输的显现。但随后头骨却跟宕机了一样毫无反应,上面保留着的咧嘴表情仿佛是在嘲讽我一般。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头骨是我用亡灵魔力再加上自学的预言术做出来的东西,可惜现在看来它可能还不如玄国的指南针来的好用。头一次使用就把我引进了海域的迷雾里,还预言说有宝藏,简直离谱的过分。

“话说这是我旅行的第二年了吧……”

我把头骨塞回行囊,望着隐约投下来的月光,心里不禁有感慨。作为玄国人,天生就对月亮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感情。这种感情在我背井离乡后变得越发强烈。

当然,与其说是“旅行”,不如说是“流浪”更贴切一点。在讲究死者入土为安的玄国,觉醒亡灵的力量自然不会受什么欢迎,更别提学习亡灵法术了。于是为了不浪费自己被上天赋予的能力,我只能选择流浪世界,四海为家。只是想不到兜兜转转已经有一年之久了。

这一年来,我在亡灵法术上可以说是进步巨大。除了魔力增长之外,我也学会了不少失传和禁忌的法术,这也是我敢孤身前往未知海域寻找宝藏的资本。不过以眼下这种局面来看,我也只能先等大雾散去再进行下一步的考量了,反正亡灵生物不知道疲倦,只要我人还活着,让屁股下面这只龙飞一个世纪都没问题。

想到这,我阖上双眼,开始养精蓄锐。

与此同时……

“纱世大人,近日城外又发生了两起失踪案件,其中有一名失踪人员还是议员的女儿,恐怕这事有必要让城主知道一下了。”

“大敌当前,父亲大人哪有功夫来管这些失踪案。我们能尽量分担一些是一些吧,这件事还是继续对父亲保密。我会加紧调查的。”

名叫纱世的少女清丽的脸庞难掩眉眼间疲惫的神色,但言语间依然充斥着不容置疑的态度。前来汇报的武士听罢只能低头答应,随后离去。

“最近这是怎么了?”

纱世苦笑着喃喃自语,她也只有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才能发几声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女来说是正常的抱怨,在别人面前,她还是得维持自己大小姐的矜持和风度。但事实上,最近领地里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早已让她乱了阵脚。先是频繁出现领民失踪,然后又是出现亡灵生物伤人。前者还好,至少在今天之前没有造成多大影响,而后者的严重程度不亚于他国入侵,因为被亡灵生物伤到的领民也会变成亡灵生物加入其中。如果不是现任城主,也就是纱世的父亲,亲自上阵镇压亡灵生物,再加上纱世本人深受民众信任,一直在民间颇有威望,想必现在整个沐风城早就成了一盘散沙了。

纱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二者有联系。但实际上,一方面,失踪人数和亡灵生物完全不成比例,另一方面,领地里所有的亡灵法师在城主府都有登记,她仔细查明后发现无论是领民失踪还是亡灵生物,都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所以纱世只能暂时将其认定为两件不相干的事件。

她抬手召集了一些冰元素,骤降的温度让纱世的头脑清醒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去失踪地点看一看,也许会有留下什么痕迹也说不定。

虽然知道发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纱世还是选择独自前往城外。这倒不是她自大,作为冰属性的魔法师,她能解决的事情那些侍卫不一定能解决,她不能解决的事情那些侍卫也解决不了。与其让属下大张旗鼓地陪着跑一趟还不如自己前往调查来的效率高。

纱世戴上面具,身形很快在房间里消失……

随着太阳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海面上最后一丝残留的雾霭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敲了不知多少次水晶头骨之后,它才终于给我指引了方向。跟着指引,很快我就发现了大陆边缘。

“这里的空气意外的亲切啊。”

来到陆地,我驱散了骸骨飞龙,然后深深吸了一口陆地上的空气。出乎意料,空气里有许多残留的死亡魔力的味道。按照我的旅行经验,一般这种情况意味着这块地域的亡灵法师地位还好,至少能在明面上试验和使用法术,这也意味着我能在这里学到不少东西。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不过那种可能性太低,并不做考虑。

“想不到果然是亡灵法师在捣乱!我今天就要你去给我死去的子民陪葬!”

一声动听却饱含杀气的娇喝打断了我的思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数道凌厉的刀光已经迎面而来。

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只能尽力避过要害。也得益于一年的历练经验,最后这些道刀光只是在我的右臂上留下了一处不深不浅的伤口。但伤口传来的彻骨寒意告诉我,冰元素力已经侵入我的右臂,很快就会麻痹我的神经。强行用不习惯的左手施法必定会影响战斗,如果这场架继续打下去我必输无疑。

“等等,你应该也看见了,我是刚刚来到这个岛上的,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竭力稳定眼前这个面具少女的情绪,同时在心里默咒。

要完成一个魔法需要两个必备条件,一是魔力,这取自魔法师体内,每个魔法师有不同属性的魔力,魔力只能用于同属性的魔法;二是元素,它则存在于外界,元素与魔力之间的关系好比木柴与燃油,燃油投放量越大,引燃的木柴也就越多;在两个必备条件以外的环节则是咒语,但对于大部分魔法师来说,都能够通过不断的练习逐渐将吟唱咒语这一环节简化甚至省略以达到所谓“瞬发魔法”的效果。

不过除此以外,在遥远另一个国度的魔法师们则在此基础上又找到了另一种施法方式,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不仅不省略,反而加长咒语。

这就是默咒,也是我的旅行收获之一。

虽然此举更加花费时间,但同样的魔法,以默咒的形式来施法,可以极大程度上提升该魔法的力量。尽管不知道当下是什么情况,但这个女孩对我出手已经是事实。我向来信奉以牙还牙,对于出手伤了我的人,我当然不会心慈手软,默咒足够让我直接一招定出胜负。

“你休想诡辩,凛冰之花!”

少女白皙的手指光芒微闪,一朵巨大的冰花凭空出现,锋利的冰棱迅速绽开。我只好暂时打断施法,把念了一半的默咒释放出来,不过即使只念了一半,强度也足以抵过这眼前这个凛冰之花。

末日闪电!

一道压缩了死亡魔力的熵增闪电从我手中迸发,轻而易举地击穿了冰花,无数冰锥在热量下化为蒸腾的雾气。闪电残余的威能也击碎了少女脸上的面具,但也仅仅是击碎而已。

显然这面具并非凡品,否则这道闪电足以把眼前这个女孩的面部击穿。即使去不了半条命也足以让其毁容。

“你……”

少女并没有意料到我的反击居然没有任何预兆,慌乱之下只是条件反射地快速后退,生怕我的下一个魔法接踵而来。

面具碎裂,我这才看见一张与心狠手辣行事风格大相径庭的美丽面孔。

她的年龄和我相差不大,有一头银色的长发,用粉色的发带扎在脑后,皮肤出乎意料的好,像是凝固的羊脂,洁白之余又不乏润泽。她的眼瞳异常显眼,是深邃的靛蓝色,隐隐透出几分黑意,应该是自身冰元素改造的影响。同样显眼的还有眼角下的一点泪痣,像是雪原上的一枚黑水晶,让人眼前一亮。

玄国我记得有本书叫《果老星宗》,里面记载说泪痣位于眼角下方是非常吉利的预兆,貌似是爱情还是财运来着,会有相当不错的前途。

“长得挺不错,可惜是个疯子。”我如此评价。

“彼此彼此。”对面的少女也冷静下来了,回想起一开始对我施加的冰元素伤口,明白了我已经是强弩之末,整个人的气质也重新回归平静,举止动作变得优雅起来。

我注意到女孩穿的衣服并不是我之前游历过的几片大陆的风格,尤其是脚上那件也许是该被称作袜子的东西, 居然直接踩在类似拖鞋一样的鞋子上就出来战斗了。设身处地想一想就会感觉是有多么行动不便。因此可以肯定不是之前结下的仇怨。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我真的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大陆。”我虽然有不少保命手段,但不想用在这里。所以能话疗还是话疗比较好。

“烦请赐教。”少女似乎认定了我的话都是拖延战术,不再理会我,而是再次挥刀向我斩来。其实她如果有心观察肯定也会发现我的穿着明显是异邦的服饰,但她好像并不会注意这些微小细节。很明显,这个少女并不是那种行走在血与火之间的战斗大师,倒是更像是那些没怎么接触过真正战斗的深闺大小姐。

“花架子罢了。”

比起近身格斗我可没有怕过谁。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刀光,我用左手抽出腰间的短刃,轻松将其挡下。正当我准备反手做出回击时,大地突然震动起来。

“你不是冰属性的魔法师吗?”

我愕然,这个国家难道研发出了魔力共存的技术?怎么眼前这个女孩还能使用岩属性的法术?

少女也被这一阵地震搞蒙了。这时,我和她同时向声音来源望去,很快就发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有这一大片阴影在不断移动,并且还在逐渐变大变宽。

“先停手吧,你是本地人,你见过这种现象吗?”

我放下短刃,远处传来的压迫感让我放下武器示好。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的缘故,我只好先问起了这个莫名其妙就对我拔刀的少女。

“折跃冰棱。”

少女好像打定主意不和我再说一句废话,但也还放下刀,短暂念咒后召集出一道冰棱,冰棱折射出远方的画面:

是一大群亡灵生物!

我心里一紧,我本人就是亡灵法师,自然明白亡灵法师之间的规矩和守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召唤物失控,否则就算别人不收拾你,亡灵法师内部就会先把你给扬了。

至于原因很简单,亡灵法师所用的死亡魔力有同化的能力,如果召唤物脱离控制,很容易就会出现类似病毒感染的效果,轻易就能导致一个国家甚至是一片大陆毁灭,最后沦为亡灵生物的乐园。

而眼前这么多亡灵生物,自然不可能是由人控制。即使是专修召唤类的亡灵法师也不可能操控这么多数量,所以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

我转头一看,少女早已不见了踪影。

“之前她说起过她的子民,莫非她是附近的领主?也许我该抓个人问一问。”

想到这,我看向了远处的亡灵大军。

其实这些亡灵大军对普通人来说是灾难,但对魔法师来说威胁就已经大大减小了,至少逃跑没问题,对亡灵法师而言则更加无害。亡灵法师身上带有的死亡气息会被它们判定为同类,所以我也想就此机会试试能不能抓一个本地居民的感染体,用之前偶然学到的法术来了解一下这个国家的基本信息。

亡灵大军的速度比想象中慢了不少。我骑在骸骨飞龙的身上,还有闲暇处理了一下滞留在右臂的冰元素。随着大军压境,我很快就在一堆或是丑陋或是不成人形的生物中找到了一个衣着还算完好的少女,然后像钓鱼一样控制绳索将其困住,便晃晃悠悠地骑着飞龙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这只亡灵比想象中要听话得多,也有可能是其生前就很柔弱,即使是被捆住了也没有过多挣扎。据说被感染的亡灵生物一般都会放大其生前的欲望,所以亡灵生物大多都极具攻击性。虽然这个学说并没有完备的理论依据,但眼前的这个感染体却让我很愿意相信这一点,或许只有生前就单纯无欲的少女才会经过欲望放大后还这么平静不嗜血吧。

在一处水流边,我简单用清水抹去了眼前这个少女脸上的血污,一个清秀的脸蛋露了出来。看年龄估计生前才十五六岁吧,这么小的年纪,还没看遍世间的繁华就堕落成了亡灵生物,真是可怜。

收起无谓的同情心,我开始翻找笔记里记载的曾经在某个失落遗迹里看到的法术。那种法术可以让亡灵法师以精神为媒介,窥探亡灵生物的记忆,当然前提是那个生物得有存储记忆的器官。

这种法术在历史中蒙尘倒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它让所谓的“只有死人才不会透露秘密”成为一个笑话,就算传承到现在估计也会是禁术级别的法术。

当我在翻找时,身边的少女就这样乖巧地跪坐着,目光懵懂中带着一丝呆滞,再加上浴服样式的衣服上残留的血迹,整个人就像个被人暴力玩坏的布偶一样。

“找到了,嗯……居然还要身体接触吗?”

我哑然看着笔记说明,实施这个法术需要施咒者与亡灵生物紧密贴合,同时要将额头相互抵靠,还有一大串晦涩冗长的咒语要念。

呵,又找到一点这条咒语失传的罪证。

我别无选择,但既然要身体贴合还是将这具身体清理一下比较好。

拍拍沾着的尘埃,我站起身,走到浅浅的溪水旁坐了下来,用双手穿过少女的腋下,把少女挪到自己怀里。女孩依然没有任何挣扎,失去了其他亡灵生物的羊群效应之后,她就变得对外界毫无反应。

我还挺满意自己的眼光。如果找个不安分的估计现在已经开始凭借本能在我身上撕咬了。

我猜测这个女孩应该地位不低,至少家境肯定很不错,因为我看出来她身上的浴衣的做工很精致,以星空般的深蓝色为主色调,上面绣着浅蓝色的樱花图案。领口和腰间则是用带着花边的白色布料点缀。腰间同样深蓝色的绳结比我想象中要牢固得多,难怪在亡灵大军里折腾了那么久还能保持完整衣物。

不过,现在这套衣物已经是血迹斑斑,虽然蓝色的部分只是显得更深了一些,但白色部分已经染成了血迹干涸后的铁褐色,并且散发出一股血肉腐烂的难闻气味。

女孩白生生的小腿也早已在溪水里还原出本色,除了一些早已不出血的伤口外,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令我好奇的还是这个国家里人们穿的袜子。这个不知名的可怜少女也是,跟之前那个莫名其妙袭击我的女孩一样,都是穿着分趾的袜子,或许这就是地区特色吧。

女孩的鞋早已不知所踪,倒也省去了一些步骤。我顺着她光滑的小腿摸到脚踝处,把手指插入袜口轻轻一扯,底部已经变成黑色的袜子被我轻易摘了下来,然后如法炮制去掉另一只袜子。

她的脚很秀气,那微微点在溪水水面的莲足不由让人想起海上莲生这个来自玄国的传说景象。尽管因为种种原因而有些脏,但依然可以从完美的足弓和光洁的脚背看出它原本的优美。

幸好这里并不缺水,我将她的双足按入水中,双手在她脚趾缝间缓缓搓洗着。

倒不是我洁癖,作为亡灵法师,跟死尸打交道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尸体的臭味对我来说就跟正常人的一日三餐一样,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一来眼前这个女孩比较讨喜,再一个是待会要贴身接触,所以我现在才有这闲情雅致给她梳洗。

女孩软绵绵的脚很快就被我搓洗干净。如果她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吧。一般脚心这么软的女孩应该敏感的很。

可惜我抬起头,只能看见一双波澜不惊的清澈眼睛。

从理论上而言,变成亡灵之后灵魂也就消散了,现在残余在这里的只是肉体而已,而且是没有生命的肉体,单纯靠着死亡魔力维持着。

带着这种想法,我直接用短刃割断了女孩腰部的绳结。束缚得紧紧的浴衣瞬间垮了下来,女孩所穿的蓝色内衣从分开的浴衣中显露出来,同时显现的还微微凹陷的肚脐以及淡粉色的内裤。

“你再也不需要这些了 。”

我叹了口气,刀刃轻快地从衣物和皮肤的缝隙中插入,本来该是少女死守着的防线就这样被轻松地攻破了。眼前赤裸的女孩的确很美好,无论从哪种程度上来讲,前提是是她不是一具尸体。

毕竟再多的0只要没有开头那个1,终究只还是0罢了。

将女孩全身拖入水中,女孩披散着的栗色长发随着水流漂浮起来,有一种异样的美感。我双手带着水拂过女孩的脸,细腻的触感让人能想到世界上一切柔软的事物。接着是滑嫩脆弱的脖颈,然后是精致锁骨,微微隆起的乳房,一直往下……

女孩的两腿之间我自然也没有放过。刚刚开始发育路程的性器现在已经戛然而止,只留下稀疏的阴毛随着水流不断抚过我的手,仿佛是在挑逗我一样。

流浪的这些年我也算是阅女无数了,不过大部分都是成年的女性,这么嫩还没发育完的女孩我并没有尝试过。但现在我还是对她的记忆更好奇一点,做爱这种事情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

我用拇指和中指轻松在她的下面两片蚌肉处分开一个小洞口,将食指伸了进去。

幽深紧窄的阴道容不得我多加探索,我食指很快就触碰到了象征少女贞洁的那一道膜。

我带着一丝恶趣味地一只手握住她如同倒扣小碗的乳房,另一只手微微用力,戳破了那层膜。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穿透了一层纸面一样,当然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满足感,或许还掺杂了一些小小的背德感。

不知是身体本能还是什么原因,我感觉怀里的少女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软软地靠在我身上。

“这也算给你破处了对吧,还保留了你的清白。”

我笑着在她不算丰腴的胸口捏了捏,揩了一把油之后,把手从她的下体抽了出来,开始给她洗头。她的发质很好,说是绸缎一样的触感也不为过。虽然很快这头秀发就会变得干枯,逐渐归于黄土。

简单清洗完毕后,我把她抱到附近一个山洞里,也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准备开始仪式。

我先是把她双腿分开,让她匀称的腿夹住我的腰,把她挺翘柔软的屁股挪到我的腿上。然后我紧紧搂住她,凝视着她的双眸,嘴里开始念出咒文。

也许是被水泡过的原因,她比一般的尸体还要凉上几分,但给人感觉却不是冰冷,而是一种温凉的感觉,实在奇妙的很。

随着咒文的咏唱,她原本懵懂的眼睛逐渐变得有神,紧闭着的苍白嘴唇轻启,开始复述我的咏唱。

可以听出来女孩原本的声音很清脆,但长久的无言让她的嗓音像蒙上了一层尘埃一样,听上去有些沙哑,但却依旧扣人心弦。

我深吸一口气,贴住少女的额头。无数的记忆开始涌入大脑。恍惚间,我看到了这个叫荇的女孩是如何从一个羸弱的婴儿逐渐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一生像默片一样在我脑海里逐帧闪过……

我见证了生命的起始和死亡的终末,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明白了这个法术的原理。

这个法术通过精神共鸣刺激亡灵生物的大脑让它们精神活化,生前的意识也能因此短暂地回归世间。所谓的读取记忆实际上是共享记忆,双方都能窥探到对方的所有记忆,只不过亡灵生物的大脑在活化后很短时间内就会彻底失去活性而湮灭。当初作者并没有考虑这一点,所以干脆就没有写这些效果。可能他觉得一个亡灵生物昙花一现的生前意识无足轻重吧。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我把头从女孩光洁的额头上移开,女孩依然用神采奕奕的眼睛注视着我,目光里有悲伤,有祝福,还有欣喜,唯独没有恐惧和痛苦。

“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尽力满足你。”

我依然抱着女孩,或者说,抱着荇。这是她记忆里父母对她的称呼,包含了无尽的宠爱和期望。

“再多抱我一会儿吧,虽然你是个流氓,但多感受感受活人的气息也不错。”

荇低着头,声音轻柔得像是梦里的呓语。她将头枕在我肩上,也反手抱住了我。

“嗯。”

我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尽力满足这个女孩的最后一个要求。

“真羡慕你啊,能去那么多地方……”

荇的声音越来越低,随后声音逐渐在风声中破碎。

……

超度了荇的灵魂之后,我将她葬在在山洞里,随后把山洞炸塌。亡灵法师的祝福通常比牧师要有效的多,这也是现在亡灵法师目前还没人人喊打的原因之一。我也衷心希望在我超度祝福之后,荇的下一世能活得很好

我仔细搜寻了一下荇的记忆,不得不说荇虽然才16岁,但由于其身份是沐风议会的议员的女儿,受到良好教育的她读的书和了解的知识涵盖面极广,足够我在这个国家活动需要了。遗憾的是她的记忆从被几个蒙面武士绑架之后就戛然而止,那是她临死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人会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隐藏自己那段时间的记忆,这是人脑的保护措施,所以那段记忆我无法窥探。但仅仅是前面的就已经足够了。

“原来那个家伙是城主的女儿,叫结城纱世。是把我当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吗……”

对于这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倒霉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再加上我之前那一发默咒,恐怕再获得其信任已经很难了。

但现在出现的亡灵生物失控事件我又不能不管。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扩散开来,恐怕亡灵法师的地位又会再次跌落谷底,回到当初人人讨杀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说为了像荇这样的普通人,我都不得不去调查这件事。

而且这种事情的解决方式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引发失控的亡灵法师消灭就行。没了亡灵法师的力量源泉,那些不受控制的亡灵生物很快就会因为死亡魔力的逸散而消失。

先去城里探探消息吧,能隐藏了这么还没被城主抓到的亡灵法师怎么也不可能被我就这么轻易抓住,还得找更多线索才行。

我再次回望了一眼被炸塌的山洞,然后提步走向了荇记忆里的沐风城方向。

迷路加上中途的小差,大概第二天的傍晚,我才踏入了沐风城。

和风的街道也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从荇的记忆里可以知道,这个国家的人们都更欣赏物哀美学,美食方面也很热衷于生冷的食物。等事情解决了我打算好好在这里待上几天。

沐风城的管理模式很像我去过的西方大陆上的分邦制度。但却没有像分邦制那样把权利切割成各种小块,而是将权利直接粗糙地划分为城主府和沐风议会两个方面,以谋求两者的相互制衡。不过城主也是沐风议会的议员之一,这就给了城主在议会扶持党羽的可能性。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沐风议会起不到有效的制衡作用,最多是不过是妨碍而已。这样导致的结果只能是沐风议会大量积怨再加上城主一家独大。

也不知道哪个鬼才设计的,我猜城主只要有机会肯定想直接把沐风议会推平,沐风议会肯定也一直想着怎么扶持一个新城主。

不过旅行本就不需要太关注这些国家政治上的东西。

迈入酒馆模样的地方,我随便要了一杯喝的,然后就蹲在角落,倾听着四周人们的谈话。

喝醉酒的人们向来都是极好的信息源,好处是不用付费,坏处是鬼知道这些信息有几分真假。

但今天的人们似乎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大小姐……呜呜呜。”

“大小姐走了我们都很伤心,但生者还是要好好生活。”

“纱世大人确实是个美人,可惜红颜薄命啊。”

“是啊,我记得她经常来贫民区分发食物,她如果活着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的领主。”

我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人们的悲伤和惋惜,很快就从他人的口中听出了事情的大概。原来那天结城纱世没撂下什么狠话就消失是赶着回来通知守军亡灵大军的消息。不过即使有事前通知,亡灵大军也不是那么好抵挡的。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启动了三阶的元素解放,在击退亡灵大军之后自己也透支而死。

真是愚勇。

元素解放不属于魔法,而是一种类似默咒的能力。它可以让魔法师不再依靠咒语连接而是直接通过自身思维与外界元素进行交互。当然,力量越大代价越大,魔法师把自身作为容器接纳元素的同时也必须承担高密度的元素压迫,对人体尤其是脑部会有极大负荷。

所以总结来说,纱世的死因其实是脑死。这种死法的唯一好处恐怕就是死相会比较好看吧,对于爱美的女性来说应该算是个好消息。

我将口中的清酒饮下,走向了城市中心的城主府。这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一方面,我想试试能不能再次让死人开口,毕竟城主女儿所知的消息肯定比一个议员家庭的女儿更多。另一方面我感觉这个城主府有一些不对劲,按照昨天那波亡灵大军的规模,完全没有必要开启三阶的魔力解放。但是纱世却开了,然后因此死了。更何况荇的记忆告诉我城主本身也是一个掌控火焰魔力的魔法师,两个魔法师对付昨天的那波军团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那唯二能算计到身为城主女儿的纱世的,一个是沐风议会,还有一个只能是城主府的那位了。

还未到城主府门口,就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统一穿着黑色的服饰,正从城主府的大门出来。那这些人估计就是来吊唁的。

“听城主大人说,这次的葬礼一切从简,待会就要下葬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

“唉,大小姐也牺牲了,希望城主大人不要悲伤过度。”

“听说城主大人决定将纱世小姐直接葬在她生前居住的院落里,然后将那个院子封存。”

“城主大人果然很疼爱大小姐啊,现在城外的墓地也不安全了,说不定尸体还会被转化成亡灵生物。大概也只有在城主府里,纱世大人才不会再被打扰。”

两人一边议论着一边逐渐走远。

我默默地听着,等到大概月上枝头,人散得差不多了之后,我悄声施展了一个“阴影庇护”隐去身形,潜入到城主府内。

想找到纱世大小姐的院落很简单,因为已经有仆役开始用木板砖块之类的东西封存院落了。遁入阴影的我并不担心被他们发现,所以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已经封了快一半的院落。

虽说一般高大建筑附近的采光通常不太好,但这个院落很明显是城主府内少有的几处向阳之地,即使是夜晚,也能从院内依然盛开的山茶花中可见一斑。

可见院落的主人应该很喜欢山茶花。

山茶花在这个国度与樱花齐名,被誉为圣花。花落之时,一树山茶同时凋零,颇具壮烈,悲怆之美,也被誉为“落椿”,被视为武士的灵魂所在。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和纱世见面时,她身穿铠甲裙上面的纹样,应该就是一朵山茶花。想来其本人实际的性格也许并非看上去那么温婉优雅,更多的应该是潜藏在高冷外表下的对生命的无悔和坚韧。

可能这就是文化差异吧,四处旅行的我一直觉得活着远非是那些虚无的荣耀和尊严能比拟的,只要还活着,一切就有了可能性。但我不会吝啬对像纱世这样,敢于在人生最美妙的年纪时,为了子民不惜燃尽自己的生命之人的赞美和崇敬。

这都是英雄的品格,但一般死得最快的往往也总是英雄。

仆役的动作很快,当我还在凝视着山茶花之际,那边已经将院门封死。现在除了越过高高的院墙,已经没有什么方法能进来这个小院了。

我踱步到山茶树的后面,那边立着一块厚重深沉的墓碑。我能感受到上面蕴含着同行的加持,应该是为了防止尸体转化为亡灵生物的保险手段。

可能那些仆役也不会想到人才刚刚葬下,就会有人过来盗墓吧。现在四周静悄悄的,那些仆役应该已经走远了。

由于地面都是新土,所以过程比想象中容易的多。作为亡灵法师,这种事情本来也不会少干,可以说是专业特长之一了。

泥土很快就被挖开,棺材是很常见的玄色长棺,不知是用什么木料做的,还散发着独特的清香。我对棺材并没有什么兴趣,用短刃轻轻一撬,棺材板就被我掀起到一边去了。

在银色的月光下,纱世的躯体从漆黑的棺材里解放。映入眼帘的是如同毯子一样遮盖身躯的大量花瓣,仅有头部露在外面。

没有了一开始见面时的紧迫感,我现在有机会来好好欣赏欣赏这位城主府大小姐的尊容。

估计是元素解放的原因,在冰元素的洗礼后,纱世的身体并没有出现尸斑,大概鲜血都被冻结在血管内了。也正是因此,她的脸比天空中的皎月还要白上三分,分外惹人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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