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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 break(1)~(10),2

小说: 2025-08-18 20:05 5hhhhh 7150 ℃

琳妮特如紫宝石般瑰丽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芙宁娜的入浴时间不算很长,她将刀藏在方便随时抽出来的地方,走出了洗浴间。

浅米灰色的猫正靠在床头养神,见她出来,便缓缓站起来,向神明温驯地致礼,随后走进了洗浴间,开始做睡前的清洁。

待她回到床上时,神明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依旧注视了一会儿她的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安静的睡眠时间,向床头的机关注入荒性能量,房间里便黑暗下来,滋生起没来源的不安,在看似安稳的呼吸下,两人又度过了一个无眠夜。

早餐的香味从木桌上传来,结束安眠的伪装,两人先后从床上起身,芙宁娜自然享有最先沐浴的权利,琳妮特则在她走进洗浴间并锁上门后,弯腰捡起了今天的课题纸。

「被实验者A:琳妮特

被实验者B:芙宁娜·德·枫丹」

「课题1:被实验者B用长钉对被实验者A造成穿刺,需穿透手掌」

「课题2:被实验者A采集被实验者B的爱(/)液20ml」

——手掌。

琳妮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考虑到左手已经连续受了两天伤,再受到过激的疼痛或许会不妥,可是……失去一只灵活的手,也意味着她将失去担任魔术师助手的资格,自然也没办法继续「父亲」大人交代的任务。

这样的她没有存在的价值。即使她最被看重的是监听能力,但受损的双手让她没办法百分百顺利逃脱,如果落入敌人手里,只会拖累所有人。

所以就算布法蒂公馆允许她留下,她也一定会离开那里。她十字开头的年纪没办法接受有这么大的污点留在自己身上,只要别人一看到她的手就会明白——这是一个不能再创造价值、也无法唤来奇迹的人。

但是……

她几番权衡后,咬紧了牙齿,用力到牙根隐隐作痛,做出了决定。

“——!”要在课题1后面打勾的手被用力扯住了,琳妮特僵硬了一下,转头对上神明的双眼:“谁允许你擅自作主了?”

“芙宁娜大人……”

在她的内心挣扎期间,芙宁娜已从洗浴间出来,她用手指摘过轻薄的纸张,细细阅读起来。

“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芙宁娜将纸放下,目光认真地看向琳妮特。

琳妮特浑身冰冷地移开视线,她不曾想到「愚人众」这个身份会让神明大人如此憎恶,以至于不愿意接受她出于自愿的献身。

“你可是魔术师助手。”

“……?”但,等来的不是嘲讽。

“手掌受到贯穿伤后,你知道这里并不能提供最及时的治疗,留下无可挽回的隐疾意味着什么,你可清楚?”

她自然清楚,但——

“即使如此,我也绝不会选择课题2。”琳妮特第一次忤逆了神明的意思,却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这份哀求转瞬即逝,就像一晃神在脑海里留下的错觉,她下定了决心,表现出平静中带着一丝愤怒:“我再一次恳求您,芙宁娜大人。”

“恳请您显露出神力,将我们带离这里。”她看芙宁娜躲开了视线,便加快了语速,“我担心林尼,就算是您,应该也无法保证现在他不会受到伤害。我们多在这里停留一天,他受伤的可能性就会更多一分。他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家人,我不能失去他。”

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把神明逼入房间角落。芙宁娜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她很快克制住了,并用眼神警告琳妮特不要再拉近距离:“我说过了,依赖神明的力量,并不有利于……”

“这不是真相,对吗?”琳妮特的手心和背部分泌出汗水,她感觉血液涌动在血管里,源源不断向大脑供应着,为她将做出的举动提供勇气。

“你想说什么……?”足足五百年的阅历差足以让芙宁娜构筑出不可撼动的模样,但她的心脏在发抖,一种,只能眼睁睁看着秘密被揭开一角的颤抖。

她感觉自己的理智随着琳妮特的嘴一开一合,在被渐渐抽走,只留下无数阴暗的声音,不断回响在心间。

——不要被戳穿了!被戳穿了的话,大家都得不到拯救!

——那,就是你的错,芙宁娜!

——都是你的错!

“您……失去了神力对吗?”

“诶?”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交换了位置,芙宁娜手里死死握着刀柄,将琳妮特压入角落。

焦躁的呼吸在极近的距离下传递着,刀刃抵着琳妮特脆弱的咽喉,让芙宁娜的手臂颤抖起来。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嘴里的水分也瞬间蒸发,让她渴求着什么般急促地呼吸着。

——糟糕了。

“神明不会用和「普通人」一样的方式进行自卫。”琳妮特慢慢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却让芙宁娜克制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利刃破开了皮肤,让血珠渗出了几颗。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您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神力,但若说出口,应该会承受某种代价,对吗?”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托起了就快脱力的芙宁娜。

——好可怕的观察力……甚至连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我的信息都不知道,但值得庆幸的是,她似乎对我是水神这件事深信不疑。

那就还有迂回的可能性。

芙宁娜从身体里挤出声音来:“……愚人众小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观察能力。”

说着,她就要移开刀刃,却猛地被对方握住了手腕,芙宁娜尽可能地往里收手,但对方下手力道之大,以至于无法撼动丝毫。

“既然这样,我有一个请求。”琳妮特继续道,“我想请您,杀了我。”

“你在说什么?”芙宁娜怔怔地回应,接着一下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你要知道,就算你为了让我出去而死,也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

但刀刃还在坚定地前进着,一点点刺入对方的喉部。看着这一幕,芙宁娜感觉整个手都麻掉了,她想挣脱,却又不敢乱动,只能瞪视着刀刃上的寒光,感觉全身被巨大的惊惧控制住。

“没关系的……至少您现在回到法庭上,还不算太晚。”琳妮特却像感受不到喉间的威胁般,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而且我相信,作为「正义」的化身的您,一定不会——”

“够了!”芙宁娜想都不想就打断了她的话,“停下!如果你不想给林尼和你自己罪加一等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停下你的动作!”

琳妮特一怔,趁这个瞬间,芙宁娜以前所未有的反应力和控制力往后抽手,将刀甩远,落入床底的黑暗中。

止血带终究还是起到了作用。

琳妮特的猫耳翻折,几乎快贴到脑门上,尾巴也低垂着。

“我的天!我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神明大人涨红了脸,飞速地绕着木桌转来转去,“你是觉得自己死在这里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了吗!?你甚至还要让我动手!你忘了谕示裁定枢机连神明都可以审判!?”

——啊啊啊啊啊啊,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芙宁娜内心简直快炸了,她觉得这两天怀疑这种笨蛋会谋划着杀了自己简直不可理喻。

而且,如果谕示机真的判了自己死刑怎么办?那不就让这五百年的坚持功亏一篑了吗!还是因为这么蠢的理由!

难以置信!!

好不容易消化了过量的冲击,芙宁娜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子民面前过于失态了,于是尴尬地咳了几下,遮掩道:“咳,我是说,你不必过于急切。”

“你要相信枫丹的执律庭,不会在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对你的哥哥造成什么伤害。”

“更何况——”芙宁娜故意停顿了一下,直到少女抬起头,可怜兮兮地对上她的眼睛,“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无罪的话,就更要活下去,站在高台上,大声地讲出自己的证据。谕示裁定枢机是我权柄的体现,自然也是「正义」和「公正」的化身,不必担心遭到不公正的对待。”

——虽然,她也不知道谕示裁定枢机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就是了。

“非常抱歉,芙宁娜大人。”琳妮特捏紧了放在双膝上的双手。

这时,后怕才浮上内心。

——她怕死。

——比谁都怕。

——但为了自己的家人,她便无所畏惧……本来是这么想的。

本来的话,小时候的自己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是哥哥保护着自己,她和他相依为命,努力地活了下来,投入了壁炉之家的怀抱。但,即使这样也没办法昂首挺胸地活着。

因为愚人众给这片大陆制造了灾难和悲伤,她必须为此而低头,匍匐于阴影中。这样的自己,如果能因为一个足够高尚的理由而死去就好了。

那样的话……那样的话……

啊啊……水神大人,枫丹的领主,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如果在您的法律下,连我都有可以堂堂正正说出“想活下去”的诉求,并被赦免无罪的话……

“咳咳,所以说,课题的事就不要再选1了。”芙宁娜端正姿势,她的身体裹在精致的衣料和绶带中,清丽的声音听来犹如一位不识苦恼的少女,“嗯……在这里打勾,投入……好了,再不吃早饭就要凉了,今天,我也授予你和神明一同进餐的殊荣,庆贺吧。”

她叉起腰,让琳妮特总算回过神来,刚应声点头,却猛地反应过来般,全身都是一抖:“请等等!”

“又、又怎么啦?”

“您选了,课题2?”

“是又怎么样?”芙宁娜皱起眉头,“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明白?课题1再推进下去——”

琳妮特却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慌乱:“不、不行……!”

“喂,我说课题2也没这么困难吧?不就是想要我饱含感情的泪水吗?”

“……?”

“呃,你那是什么眼神,‘爱液’难道不是饱含感情的……液体吗?”芙宁娜支吾着开口,让琳妮特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眩晕。

——她那不老不死的神明大人,好像从一开始,理解上就出了差错。

Chapter 4

把枫糖浆淋到松饼上,甜腻的味道随之钻入鼻腔中,芙宁娜用叉子挖下一小块,动作缓慢地塞进嘴里。

在舌头上蔓延开的浓香让她开心地眯起眼,而后心情又落回了低谷。

——开玩笑的吧?

直到早餐享用完毕,她的脑海里还回荡着这一句单调的疑问。

十多分钟前,琳妮特以一贯冷淡的态度相当详细地为她解释了课题2,芙宁娜才意识到自己问了多么蠢的问题。

哪怕是歌剧中也会有这种暗示性桥段,如果一开始就反应过来就好了,为什么没有反应过来呢?

——“‘爱液’难道不是饱含感情的……液体吗?”

好,打住,再回忆就要被十多分钟前的自己羞死了。

倒也不是在意身体的纯洁之类的问题,只是直觉告诉她在这之后关系会变得麻烦……芙宁娜无意识地咬着叉子,上面的松饼已经被舌头和牙齿分食干净,却像没意识到一样一直咬着叉子尖端。

——所以、所以啊!稍微为此纠结和忐忑一下也可以的吧?用期盼着什么的心情来对待也不错啊。

——事到如今还怀有浪漫情节,简直幼稚得令人生气。做爱并不会使预言受到影响,这种不在人生规划里的事怎么样都好吧?

饰演过的纯情少女和漠然老妇都跑了出来,在脑海里各执一词地絮絮叨叨着,让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最后,芙宁娜放弃思考般在木桌下用脚踢了一下琳妮特的小腿:“倒是说点什么?”

“……您想聊什么话题?”

“——”芙宁娜没有作声,随后小声道:“也没什么想聊的。”

对方平淡的态度令她的心情变得毛躁,就像只有她一个人很在意一样,意识到的瞬间就被放置到了不平等的天平上。

“那天的交换魔术,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会变得怎么样?”

不是说没什么想聊的吗?琳妮特注视着自顾自说话的神明,思绪也随之转了转。

“是呢……”她慢慢开口,用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大概在灯光打给箱子的后几秒,让观众的期待堆叠到难以忍受的时候,打开箱子的门,让里面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的幸运观众沐浴在掌声和欢呼下吧。”

“这样吗?真想看看。”芙宁娜哼笑了一下,“不如说看不到最后简直太令我生气了。”

“嗯,我也不想让精心准备过的舞台就这么草草结束。”

“所以……你们不是凶手吗?”芙宁娜在一瞬安静后开口。

“这个话题还是留到法庭上再说吧。”

自从琳妮特确认水神大人失去神力后,她梗在心里的芥蒂似乎少了一点。本来以为神明全知全能,因为早早看穿了他们的身份才故意在歌剧院里发难,现在细细回想当时的发言,似乎不过是她不得不迫于形式而做出的仓促决定。

所以现在的话她并不想提起这个事情,一旦认识到这对双方而言都不是一个体面的话题时,就会失去想说话的欲望。

何况,如神明大人所说,这是一个能够阐释「正义」和「公正」的国家。如果关于这个还有什么想说的,不论是歉疚也好,不满也罢,就都留到法庭上吧。

两人都松了口气,察觉到对方细小的呼吸后,又纷纷露出了体谅的笑容。

从现在开始,似乎能稍微抱着点信任的感觉说话了。

晚饭过后,两人开始准备进行今天的课题。

标着“20”字样的收集管比最初标着“400”的那个小了好几圈,如果是血液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填满。

说来,那天晚上琳妮特是怎么看待那个收集管的呢?

芙宁娜坐在床沿,她的视线透过收集管,对上琳妮特紫色的眼睛。

——这个绝对会夺走自己身体里某样东西的管子。

记忆里布法蒂公馆的少女只是坐在凳子上,看着血液一点点从温热的体内流入冰冷的容器里,没有害怕和不安。

那么,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难堪,我也要拿出这种气势吧?

这样想的时候,琳妮特把一顶大帽子扣到了她头上。芙宁娜将它拿到手里打量——是魔术礼帽。

“这个的话,可以把脸遮住。”琳妮特认真地给出了建议,这种体贴的态度让芙宁娜有点不适应。

——神明的一切都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而且,也不需要子民做到这种份上的关心。

自尊心这样大声嚷嚷,却轻易地被藏在深处的凡人的软弱刺穿了。

“……谢谢。”她捏紧了帽檐。

琳妮特只是抿了抿唇,脸上显出相当不情愿的神色:“那、开始吧。”

明明抽血和被划伤时都没露出过这种表情,现在立场交换后反而表现出自己的利益被损害的样子,让芙宁娜笑出声来:“我觉得,还是先说点别的吧?”

——绝对不是在退缩,绝对不是。

“也好。”琳妮特从善如流地挨着芙宁娜坐下来,然后又站起来:“能坐在您身边吗?”

“请,女士。”芙宁娜心情很好地开起了玩笑。

琳妮特留了一个生疏的距离,两人并没有离得很近,但至少坐在同一个方向,不必面对面随时注意自己和对方的表情。

“我小时候……”

“等等,怎么就这么突然地开始了?”

“因为现在再临时想话题会让气氛变得尴尬。很麻烦。”

“这样哦。”芙宁娜的眉毛抽搐了一下。

如果这句话是为了让她了解到「琳妮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而说的话,那她已经充分领会到了。

嗯,也是呢,猫就是这种生物。在陌生的环境中小心翼翼,渐渐熟悉后便呆在自我认识里不会触犯她人的高处,用这样“真麻烦啊……”的语气说事也不是不能想象的事。

芙宁娜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办法因为对方的态度生气。

然后,话题还是持续着。

“我小时候,没有可以依靠的大人,和哥哥一起流落街头。”琳妮特望向天花板,“那个连对世界没有什么认识的年纪,已经见过了足以摧毁伦理观和价值观的东西,我和林尼就是被这些东西饲养大的。”

“在那样的地方,我首先要认识到自己有多少可以变卖的价值,随后和别人手里的东西比较,看能换到多少份额的食物。”

——以残忍的方式,认识到自己是女性、是长着猫耳猫尾的不正常的人、是拥有不输于正牌魔术师的表演力的助手。

如果这些东西,都能用更纯洁的方式认识到;这些属于我的东西,会变得如奖章一样轻盈吧?

“然后——”

“然后?”

“不想说了。”

“好吧……”芙宁娜倒也没期待过那种能没防备到能进行女子茶会的温馨画面出现,“既然这样,作为交换,我也说说我刚诞生时的事。”

“嗯。”琳妮特的耳朵抖了抖,多年的经验下意识让她仔细搜集起大人物的私密消息。

但不知为何,接下来的话她不想告诉任何一个人,就像捂住就将随风而去的蒲公英籽一样,让它的秘密只让自己的掌心知道。

“刚从这个世界苏醒时,周围只有我一个人。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芙宁娜将手掌贴上床单,用更放松的姿势说着,“眼前的,只有一面镜子。我能知道那是镜子,是因为脑海里有许多我自降生就有的知识,但跳过了获得它们的过程,哪怕拥有也无法理解。”

“然后,我遇到了——”

“遇到了?”

“不想说了。”

琳妮特突然上扬了嘴角,对方报复般的停止让她有在和人对话的实感。

她稍微侧身,按住神明的肩膀,稍微用力——对方也没有抵抗——两人便一起倒进床榻间。

“这样吗?那就开始做吧,课题。”

用你我身上可以变卖的价值来换取明天的食物吧。

说了那么多无所谓的话,就是希望你可以这么理解已经如此无可救药的我啊。

演员哪怕戴上了面具,也要认真做好表情才行,就像无人关注的指尖也要在舞蹈中用力到发抖那样。

此刻芙宁娜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魔术礼帽后,却感到解脱般放松了面部,脸上的肌肉松弛下去,开始发麻;眼前一片黑暗,能闻到虹彩香水的味道。

不知道琳妮特在做什么准备,但没过多久,她就跪了上来,让床微微下陷,芙宁娜的心也往下坠了一下。

“对不起。请抬一下腰。”

——这不是什么需要说‘对不起’的事吧?

但不知为何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不如说,什么话都没办法说出口,已经用全力在维持冷静了,分不出余力来悠哉地说话。

下体一下变得凉飕飕的,失去衣物的遮挡,让人一下变得脆弱起来。

“虽然感觉心理准备已经够充分了,但我还是想再确认一下。”仿佛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琳妮特的声音,“我碰也没关系?”

“……我们必须得出去不是吗?”现在换她来说出这句台词。

“嗯,也是呢。”这么冷淡地说着,手指碰了上来,那一刻,芙宁娜意识到,这是有人在看着的。

虽然不知道在何处,但确实存在着的监视者。

还真是恶趣味啊。光是意识到就让人想崩溃地喊出声来,但芙宁娜只是颤抖了一下,发出闷闷的哼声。

琳妮特的手僵硬了片刻。她左手的伤还在阵痛,没办法撑在床上,只好将重心放在小腿和膝头,用右手尝试着取悦神明的身体。

她见过许多人与人交欢的场景,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可此刻全身还是渐渐开始发热,冰凉的指尖也在一阵发麻后温暖起来。

是因为碰到了神明温暖的肌肤吗?

想不明白这种问题。她用食指和中指撑开了芙宁娜的穴口,确认依旧没有湿润后,向上按住有些充血的阴蒂。

神明瞬间颤抖了起来,她的双腿想挣扎,可意识到不行,于是僵住,最后只是微微曲起了膝盖,似乎想遮掩什么。

琳妮特将视线集中在手上,放慢了节奏,轻轻揉着那里。

神明偏过头,将帽檐死死捏紧,喘息声被她自己好好吞咽在喉咙里,尽可能不被谁听到。

这份努力让琳妮特配合地垂下了耳朵,她也尽可能让双耳贴紧脑袋,不让声音传进去。

从鼻腔和嘴巴里漏出的热气让芙宁娜快在帽子里闷晕过去。

眩晕。眩晕。眩晕。

身体只是凭本能颤抖,快感从下身沿着脊柱往上走,让芙宁娜头一次感觉自己的心脏,有要发芽般冲破胸腔的鼓动。

她实在无法忍受地松开了帽檐,而后用手抓住帽顶,把它从自己脸上移开,挪到了心口,再紧紧抓住。

“哈……哈……”为了获取氧份而大口呼吸着,芙宁娜对上琳妮特湿润的双眼,又把脸别开。

突然贴上来的冰凉触感把她吓了一跳,收集管贴着她的大腿根,而后来到缝隙里,将从里面流出的黏稠液体刮了进来。

“多少?”芙宁娜看着床沿,轻轻问道。

“10ml不到,还需要再湿一点。”

——后半句话真是多余。

芙宁娜闭上眼睛,将从异色双瞳中浮现的恍惚神色遮掩掉。

神明握紧了魔术师助手小姐的帽子,就像死死抓住一个安抚玩偶,头半埋在枕头里,微弱的喘息时不时从中传出。

琳妮特看着她从脸旁晕染到耳畔的绯红,忍不住想伸手触碰,又因左手小臂的抽痛而清醒过来。

讲真,快点结束吧。

她不住闪动着细薄的眼睑,忍耐着因热气而变得湿润的眼眶,用手指在神明体内回勾、按压,被不知名的情绪驱使着,变得越来越急切。

“——!”神明又把帽子上移遮住脸了,她的腰死死抵住床板,又无可忍受地上弹,匀称紧致的大腿绷紧,隐约传来泣声,让水位总算上升到了“20”的地方。

琳妮特捏着收集管,手不知何时已经发软了。她听着神明不止息的颤喘,好久好久,又似乎只有一瞬,才把盖子拧紧,看着它从自己手里消失。

“结束了。您先洗澡吧。”

最后,她用干涩的声音如此提醒道。

第三日,30点。

Chapter 5

浴室里的水声比想象中还要久地响着。

残留在琳妮特手指上的液体很快变凉,她僵硬着用手帕将它擦干净,过了会儿又在自己衣服上搓了搓,直到温度回到了熟悉的状态才停下这种意义不明的行为。

眼角还很酸涩,明明已经抹掉了泪水,却赶不走那股未消的潮湿感。

她将手掌贴上似乎还残留着神明体温的床单上,又触电般收手,接着将床单理平,就像上面从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善后工作是她擅长的领域,在紧张的情报争夺战后往往由她来做最后的收尾,一切完成后,琳妮特喜欢悠闲地来一杯热茶。

但是为什么呢,现在完全没有那种心情。

既不想随着搅动茶水的汤匙让紧张感从身体上退去,也不想让茶香遮掩掉别的气息,只是这样,呆呆地站在这个令她尾巴焦躁不安地摆动的地方,忍耐着而已。

在听到水声停止的那刻,她的腿总算感到了长久站立导致的疼痛感,膝盖一弯,软软坐到床沿上。

——在这种时候才认识到自己只有十多岁……真是太糟糕了。

因为一直比同龄人成熟,生存环境也好、被安排的任务也好全都是逼近能力极限的东西,所以遇到这种不知所措的情况她感觉脑袋像生锈了一样无法动弹,被迫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模样。

不知道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芙宁娜大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在和洗浴完毕的神明大人对上视线后,只是慌乱地点头,然后跑进洗浴间关上了门。

用热水仔细清洗着身体,再用干净的浴巾将水滴擦拭干净。风元素将毛发上残留的水都吹干净,她摸了摸蓬松的尾巴,总算找回了点平时的状态。

躺上床时神明面朝着墙壁那边,只给她留了一个沉默的背影,似乎相当顺利地睡着了,呼吸平稳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无缘由地让琳妮特心里升起一丝焦躁。

——为什么就这样安稳地睡着了?就没有哪怕一点的……和我一样的不安吗?

忍不住这么抱怨。自己在抱怨着啊。

认识到这一点后,琳妮特也背过身,把半边脸埋入枕头,差不多到了半夜,意识才一点点坠入深梦中。

身体好沉。

昨晚本来想继续装睡的,但身体和神经似乎到了极限,所以半途就睡着了。

芙宁娜从床上撑起身体,揉了揉眼睛,这样悠闲的姿态没维持多久,就立刻认识到了现状,于是很快清醒了过来。

——课题。

“我睡了多久?”一边穿好外套和绶带,一边向坐在桌边的猫耳少女询问着,得到了令人吃惊的回答:“已经中午了,我想,或许再过一会儿午饭就要被回收了。”

“这样哦……”她表示理解,随后有点丧气地坐到桌边,拿起今天的课题纸。

早餐的营养浪费掉了,明明是用自己的一部分换来的东西,却没有吃到胃里去,真是奢侈啊……

用绝不能再浪费午餐的气势,她从纳博内番茄蛊里叉起一枚番茄和肉馅混合的球状物,在咬下一口的同时,视线瞥向了课题纸。

「被实验者A:琳妮特

被实验者B:芙宁娜·德·枫丹」

「课题1:被实验者B用长钉对被实验者A造成穿刺,需穿透手掌」

「课题2:被实验者A需在被实验者B身上留下不少于15个吻痕」

没有任何威胁性的课题2,简直就像诱导人去选一样。

哼……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总令人隐隐不安啊,芙宁娜的视线几乎快把手里薄薄的一张纸盯穿。思考无果后,她才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将纸放到一边。

即使感觉不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真是的,为什么自己的人生里总充斥着这种没得选的情况。芙宁娜感觉到熟悉的被冷汗浸湿的感觉,和五百年前一步步走向那个宣布即位的高台没什么区别,她深呼吸了一下,随后被嘴里番茄酸甜的味道唤回思绪。

将溢散的情绪和番茄汁都吞咽进胃里后,芙宁娜开口道:“今天也是课题2,没问题吧?”

琳妮特小幅度地点头。

总觉得她还有别的话想说,但既然没有开口,也就没有专门去问的必要。

她们从不是那种能交付心里话的关系,如果还对此抱有期待的话,还是早点认清现实比较好。

不过,只是稍微分享一点日常的话,倒没什么所谓。

芙宁娜放下叉子,它没和瓷盘碰出一点声音,环绕在耳边的是汤匙和茶杯之间的碰撞声。

“你很喜欢喝茶吗?”

琳妮特捏着汤匙的手指一顿,她眨了眨龙胆色的眼睛,上下嘴唇轻轻碰了碰:“喜欢。”

“……”并没有继续对此发表什么看法,芙宁娜沉默了几秒,想到什么般露出一个笑容,异色的双眼里闪出亮光来:“要不猜猜我喜欢的食物?”

“您喜欢甜食,而且格外挑剔,只有少数才能被您认可并放入点心盘里,例如德波大饭店每日限量发行的十六片蛋糕。”像背书一样,流畅地说出了标准答案。

芙宁娜的眉毛垮了下去,随后她站起身,往床边走去:“我要午睡了,准备做课题时再叫我。”

“好的。”

——明明想听到的不是这个回答。

——不要说「水神大人的情报」……来亲口问问「我」喜欢什么啊……

察觉到自己好像在撒娇一样,芙宁娜拉紧了被子。

——我们从不是那种能交付心里话的关系,如果还对此抱有期待的话,还是早点认清现实比较好。

十多分钟前自己想过的话,原封不动地送还给现在的自己。

又睡着了。

惊醒的时候芙宁娜被自己的无防备吓了一跳,手指下意识蜷了蜷,眼前所见的一切还很昏暗,随着清醒的意识开始能支配身体,视线也总算恢复了正常。

她被撑在自己身旁的人吓了一跳,琳妮特的右手放在她枕头旁,脑袋倒是离得很高,见她醒来,淡淡地吐出一句话:“醒了?我正准备叫您起来。”

“诶?哦……嗯。”

——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芙宁娜感觉自己脖子一凉,忍不住打了个抖。她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却被按住了肩膀。

“就这样来做课题吧?”

是左手,那之上有点吓人的伤口今天看起来似乎变得糟糕了些,毕竟工具有限,环境也很差,开始发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芙宁娜盯着它看了片刻,随后点头表示同意。

脑袋还是好晕,这就是连续两天不睡觉的代价吗?分不清到底是睡过头了还是没睡够,大脑深处混沌一片,像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块铅铁。芙宁娜回忆着课题的内容,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袖口的扣子没有扣,所以一抬手,衣料便滑到了手肘处。

琳妮特拉过它,像牵过一根纤细的玻璃,青色的血管埋藏在皮肤之下,她将嘴唇附上去,微微张开。

牙齿触碰到了肌肤,往里吸的话,能感受到舌尖抵住了表面。

在说不上是刺痛还是瘙痒的一阵触感后,琳妮特抬起头,算是结束了第一次尝试。

芙宁娜将手臂抬到眼前,上面留着一个淡淡的红印,没看多久,它便隐于皮肤中,渐渐变得不可被看到了。

“好浅。”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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