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嗯……再、再用一点油吧、哈啊…...还是太痛了、我不像女人，我没有——呃！”

不知何时，占星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他蜷缩着脚趾，不断沉重地喘息。如果有足够的光线，黑骑或许能够看到那个被生疏使用的穴口红肿的样子。黑骑听了占星的话后手忙脚乱地又添了不少丁香油，这回占星看起来舒服多了，刚刚粗重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占星逐渐发出柔软悦耳的声音。

占星的呻吟极大程度上取悦了黑骑，黑骑将占星拉起，好让占星能搂住他的脖子。夜深人静，乌尔达哈的喧嚣渐渐远去，仅留下两人的喘息和呻吟交织填满狭小的房间。黑骑觉得自己好像要中暑了，不管是房间还是外面，自己还是占星，到处都是氤氲的热气。两人紧密相接时连胸膛都紧紧贴在一起，黑骑时刻都能感受到占星胸膛里那颗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将以太和血液供给至精灵的全身。

“我爱你……”

鬼使神差地，黑骑的嘴里溜出这样一句话，他刚说完就后悔了，毕竟他不知道占星是否对他也有相同的感觉，他不希望占星因为自己单方面的自作多情而被平添桎梏。好在占星似乎正因为高潮而分心，没有听到他的话。黑骑感受到一小股暖流滴落在他的小腹上，有了这样的感觉后，占星很快就整个人疲软了下去，直接躺倒在了床上。黑骑抱着占星的腰最后运作了几下后射在了占星里面，他看着自己的精液从占星的大腿根汩汩流下，心中突然有了些想要独占这番风景的想法。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黑骑愣在了原地，他只记得自己昨晚在占星身上亲了很久，却不记得自己留下过这样鲜明的印记过。占星身上处处都是深红色的吻痕，像是发了红霉的白面包，也像是被家暴了的小孩。占星自己解释说这是他爱出血的毛病，一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穿上了占星院的校服。

到冒险者行会接任务的时候，黑骑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审视，路人的目光就像是拷打一样，把他羞得抬不起头。占星在人群中穿梭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时不时递给黑骑一些委托。黑骑拿那些委托给前台登记时，还被前台白了一眼。

IX

黑骑说得没错，乌尔达哈的工作机会很多，占星作为稀缺的治疗师，十分受欢迎。他们接到各种各样的任务，从护送贵重物品到帮助矿工治疗工伤，再到参与更大规模的探险队伍。两人大部分时间都一起行动，偶尔也会分头处理些短时间的小委托。

黑骑挑选委托时总是尽量避免让占星独自行动，倒不是担心占星能力不足，主要是在来乌尔达哈之前，占星从未出过库尔扎斯的冻土。萨纳兰天气炎热，占星总是不小心穿得太少，又对自己裸露的皮肤会引来危险这件事毫不在意；除此之外，占星不曾见过数量如此之多的拉拉菲尔族，黑骑花了不少时间才让占星改掉喊拉拉菲尔族矮子的毛病。

不管怎样，对于乌尔达哈的生活，占星习惯的很快。他自己说沙都的人喜欢说话，不像伊修加德那边的居民，总是沉闷无聊。

“今天又吃烤肉？”

占星望着旅馆房间桌上的饭陷入沉默，每次任务结束、黑骑去行会交接的时候，都会顺便去隔壁的市场买上不少食物。他们大部分时间吃放了烤肉的卷饼，然后配上一些烤洋葱，有时也会稍微喝点酒。他们现在虽然通过冒险者行会介绍，在城里旅馆长租了一间房，但房间没配备厨房，俩人也只能去买现成的饭食。

“要是能有点蔬菜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占星还是拿起卷饼塞进了嘴里。萨纳兰和库尔札斯一样，气候都很极端，一个炎热，一个极寒，不管哪个都种不活蔬菜。即使有，也都贵得要死，不是占星和黑骑能消费的起的东西。

黑骑坐在占星的对面大快朵颐， 他的食欲从未因为单一的菜单而受到影响。毕竟扛着那把大剑工作一天，即使这卷饼里没有肉他也能连着吃下三张。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挑食呢。”

他的大剑斜靠在墙边，偶尔反射出窗外街灯的光芒。黑骑看着面前的占星术士像仓鼠一样吃东西，忍不住笑笑。他虽然这样说话，但并没有责怪占星的意思，占星在伊修加德受的苦够多了，黑骑无论如何都想让他过得好些。

“不过，我们现在虽然还不富裕，但还不至于完全吃不起蔬菜的程度……如果你想吃的话，咱也可以买。”

这话黑骑说得有点扭捏，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开口。

“你可、你可千万别——”

“我不会为了吃的去卖的。”

占星善解人意，看出了黑骑的意图。他把嘴里的烤肉卷饼使劲嚼了嚼，就着烧开过的凉水咽了下去。

“虽然我以前干过类似的事情，但现在已经不会了。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你肯定会难过吧，我不想你难过，所以不会了。”

说着占星伸舌头去舔手上滴落的肉汁，他顺着肉汁滑落的路线一路从手指舔到手腕，直到那些棕色的汁水全部进了他嘴里才终于停止。占星舔手的样子像是小猫，也像是小狗，黑骑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身下的欲望似乎膨胀了起来。意识到这一点的黑骑赶快将目光从占星的舌头上移开，又急忙用手去压自己的小腹，趁着占星发现他的窘迫之前平息了欲火。

他们自那天之后其实已经又做了很多次了，大部分时间是占星提出要做的，偶尔几次也是占星撞见了黑骑手淫，主动上前去帮黑骑解决。黑骑几乎从来不主动发起床事，他总觉得自己一旦这么做了，就是在利用占星。

“再说了，烤肉也挺不错的，在伊修加德的时候，肉都是稀罕东西呢。”

吃完卷饼后，占星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本打算再找点什么吃，但鼻腔突然的刺痛让他停下了找食物的动作。乌尔达哈天气干燥，占星过来之后常流鼻血，他现在已经熟练到感觉鼻子刺痛就去找手帕的程度。

“至少这里有新鲜的洋葱能吃，不用再吃泡菜了，已经好不少了。”

占星边说边拿一团手帕堵住了自己的鼻子，尽管使用了治疗的法术，但那团布料还是很快被鲜血浸透。每到这种时候黑骑就很不是滋味，他在乎的人总是受伤流血，而他对此无能为力，没有任何能做的事。

“行了，不提这些了。今天行会的前台说帮我留了个不错的任务，咱们明天一起去吧。前台跟我说有个炼金术士前些日子去萨纳兰的沙漠里找药材，结果就没再回来，之前也有几个冒险者去尝试找过，但都因为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很快就无功而返。你擅长辨认方向，这委托报酬丰厚，要是找到了就能拿一大笔钱，即使找不到也有辛苦费，不亏的。”

黑骑说着，还掏出纸质版的委托递给占星看。占星的手指被堵着鼻子的血手帕沾染，他怕弄脏委托，所以只是伸长了脖子凑近看了看。对于黑骑的提案占星从来没有意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便绕道向旅馆公用的厕所跑去洗手了。

一旦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飞快，一晃乌尔达哈已然入秋。夜晚时分黑骑躺进占星旁边的被子里，他似乎已经习惯和占星同床共枕，在熄灯后听着对方有条不紊的呼吸入眠。起初黑骑也曾想过再添一张小床，但他们的房间实在狭窄，一张双人床，两把椅子，一个小饭桌，并不宽裕的衣柜和细窄的置物架已经将房间塞满。如果将双人床换成两张单人床，那么就连放置物架的位置也不再拥有。

占星睡觉的时候总是很安分，熟睡时就像死了一样。有时黑骑起夜时会试试占星的呼吸，看他是不是还在喘气。因为遗传病的原因，占星身上时常青一块紫一块，关节也总是带着瘀血。黑骑虽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伤势，但还是觉得可怕。

胡乱的思绪一多，睡意就也渐渐远去，黑骑努力闭上眼睛，尝试让自己睡着。或许过去了一个星时，又或许是两个，黑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反射般从床铺上弹起来，出乎意料的，映入眼帘的并非陌生的入侵者，而是披着凌乱散发的精灵的面孔。

“你怎么醒了，饿了吗？”

黑骑困得不行，又躺回被子里。

“饿了的话稍微吃点烤饼吧，昨天买的还有剩…”

“我看到你远去了，像是缥缈的影子，消失在星星里了。”

说话的占星看起来很害怕，似乎是才看到了些恐怖的东西。

“你要走了吗？”

“什么走不走的……”

黑骑弄不明白占星的意思，只拉拉占星的手叫他赶快继续睡觉。

“我看到星星的声音了，你看起来马上就要走了，就剩我一个。”

占星虽然躺回了床上，但依旧不安地攥着黑骑的手腕。黑骑能感觉到占星的手指很是潮湿，他觉得占星大概是做了噩梦，因此伸手又摸了摸精灵的头发。

“不会的，梦都是反的，没事的，快睡吧。”

黑骑闭上眼睛之后，意识逐渐朦胧。

“比起星星，有的时候你也相信下我呗。我说了带你一起，就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那之后占星没再说话，黑骑本以为占星也睡了，但第二天早上占星看起来无精打采，黑骑看出占星估计是没睡好。

X

对于习惯了库尔札斯严寒的两人来说，即使是初秋的萨纳兰，也能算作温暖。根据委托所述，炼金术士走丢的地方在南萨纳兰的中央，即使是游走各国，经验丰富的黑骑也只曾路过此地一次。这地方干旱得很，植被稀疏，光秃秃的地表上只有无尽的黄土，太阳直直晒着地面，将硬邦邦的地面烘烤地发烫。偶尔吹过的风滚烫干热，卷着沙子打得人脸疼。

占星用薄棉布把自己的头包了一圈，但即使这样，他身上的金属部件还是被烤得烫人。可能是因为没睡好的原因，占星看起来很累，他无精打采地一手托着星盘，一手抓着陆行鸟的缰绳，在崎岖的黄土山路里寻找炼金的蛛丝马迹。委托的任务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占星和黑骑找了一上午也还是毫无收获。两人疲倦地坐到难得的树荫下稍作休息，黑骑趁着占星啃烤饼的功夫研究起地图，却听见远处有陆行鸟的脚步声。

“喂，你们两个，要买水吗？”

来者是一个拉拉菲尔族的商人，头上裹着头巾，屁股边上的陆行鸟包里塞满了各种食物。黑骑听了商人的问话摇摇头，跟商人说自己是来找迷路的炼金术士的。商人听闻用他短小的手指搓了搓圆润的下巴，若有其事地摇头晃脑起来。

“在这地方迷路倒不是什么新鲜事。”

商人说着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小小的地图递给黑骑，指了指地图边缘的一个小红圈。

“你小子运气真不错，我前些日子正好遇到个炼金术士，是个个头挺小的猫魅族，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找的那个。他在这里迷路，遇到我的时候都快脱水死了，我把他送到地图上这个驿站，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没。”

商人的话让黑骑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连忙向商人表示感谢，然后转头看向占星。占星对黑骑的决定总是赞许，但这回却罕见的犹豫了一会。黑骑以为占星只是累了，便让占星先收起星盘，只要坐在陆行鸟上由他带路就行。这下占星没再说什么了，他们俩迅速收拾好行装，骑上陆行鸟，朝着商人指示的方向前进。在萨纳兰的炽热阳光下，两人穿越一片又一片的干旱平原。黄土地上的气温似乎越来越高，空气中弥漫着干热和沙尘，将占星这颗沉默的蘑菇晒得几乎干瘪。

驿站在南萨纳兰的中南部，几乎要进入撒厉沟沙漠的地方。这间建在巨大岩石背后的驿站看起来破旧不堪，就好像一团塞在石头缝里的破抹布。门口那个同样破烂且字迹模糊的招牌是证明这里还在营业的唯一证据。黑骑将陆行鸟拴在了驿站门口的枯树上，拉着占星进了驿站。驿站内部十分昏暗，但也正因如此，这地方才能在炎热的撒厉沟沙漠中依旧保持凉爽。驿站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许多板条箱层层叠叠堆在一起，上面摆着空瓦罐。两人很快在驿站的一角发现了商人提过的猫魅族炼金术士，他静静地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一动不动。

“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在凑近炼金术士并检查一番后，占星下了定论。黑骑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他也凑近炼金，才终于注意到炼金已然干涸的皮肤和皮表大片的尸斑。

黑骑和占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炼金的尸体明显是个诱饵。正当他俩全神贯注地观察尸体时，驿站的木门处突然传来巨响，几块巨石从外面的高处落下，将小小的出口堵死。说是迟，那时快，昏暗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四五个拿着刀剑武器的壮年人。他们都是从被板条箱和杂物掩盖的后门处窜出来的。

为首的壮年是个鲁加族，他的手上绑着硬邦邦的指虎，看上去似乎是个训练有素的拳术师。什么也没说，鲁加便和身旁的几个人族青年向黑骑冲去。黑骑见状连忙抽出大剑，狭小的空间内，黑骑巨大的武器反倒成了一种弱势，他无法尽情地挥砍，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砍到周围的建筑，将剑刃卡在墙里。相比之下，拳术师们动作迅捷勇猛，几乎没有破绽。黑骑尽量精准控制自己的挥砍，在攻击敌人的时候尽量避开身旁的——咦，身旁的占星上哪去了？

黑骑摸不着头脑，在激烈的交锋中寻找占星的身影，但他没太多时间去四处乱瞟。鲁加族的拳术师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攻势凶猛，让黑骑不得不集中精力应对。拳术师的指虎和黑骑的剑锋激烈碰撞，发出一阵阵尖锐的金属声。忙乱之中黑骑瞥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倒在地板上，正在被人拖行的占星。他刚想喊占星的名字，就突然感到自己背后传来一阵钝痛，仅仅一瞬的走神让敌人钻了空子，将麻痹的魔法注入黑骑的身体。黑骑的身体一下子失去力量，他挣扎着想要保持站立，但是魔法就是魔法，不是仅凭意志力就能够抵抗的东西。黑骑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冷笑着的敌人凑近黑骑，掏出麻绳把他捆了起来。

再次恢复意识时，黑骑已经和占星一起被丢进了地窖里。他被结结实实地捆在地窖中央的顶梁柱上，而占星则好些，只有脚踝上被套了一根拴着铁链的脚铐。占星的衣服有些破破烂烂的，身上裸露出的皮肤上尽是淤青和血痕，脚踝处紧挨着脚镣的皮肤也已经破损，向外溢着血和透明的组织液。他无精打采地靠着墙角坐着，用手指不断疏通散乱打结的头发。

“他们刚才给我的，没毒，你喝点吧。”

在见到黑骑醒来后，占星手脚并用地爬向黑骑的方向，虽然他依旧够不到黑骑，但还是将一壶水推到了黑骑面前。

“我没什么事，就是看着比较吓人而已。刚才他们以为我是女的，所以把我拖走了，把我衣服脱了之后他们发现我是男的，所以有几个人就走了，就剩一个人族和一个猫魅。完事之后他们给我拿了水，还把衣服还给我了。”

占星的话说得轻巧，但黑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痛。他努力伸腿，用脚夹住了水壶，之后又艰难地将水壶拉近自己，这下他才勉强能用膝盖把水壶夹起送到嘴边。喝下水后黑骑感到了一丝慰藉，虽然这慰藉在他心头的愤怒与无力感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占星的身上，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黑骑的声音嘶哑，满载着愤懑和自责。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地窖阴暗且湿润，除了他们被拴在的这根柱子和占星脚上的铁链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东西。

“好歹还活着，他们是人贩子，专门靠发假的委托骗人过来，那个拉拉菲尔商人也是他们的同伙，他们一共六个人，干这行很久了。”

占星术士摇了摇头，似乎在努力将这一切看得更轻松些。

“话说，你喝够了吗？喝够了把瓶子给我，我摔碎了，你用碎片应该能把麻绳割开。过会那两个人应该还会回来，我们趁机跑出去。”

“……那我再喝一点。”

黑骑说着，再次低头面向瓶子。他刚刚喝的时候只要微微倾斜水瓶就能触及到水面，这回他几乎得把整个脸埋进瓶子里，才能勉强嘬到一口。喝完后黑骑用脚将水瓶推回占星的方向，占星两手端着水壶，假装不小心似的让水瓶从手中落下。瓶子和坚硬的地板接触，瞬间碎片散落一地，里面的水则溅了二人一身。占星迅速拾起几块碎片，滑了几片给黑骑，又藏了两片在自己的袖子里。

水瓶碎裂的响动自然惊到了楼上守卫的注意。占星才刚藏好碎片，地窖牢房的铁栏杆门就被两个精壮的人族青年粗暴地推开。他们看到地上的碎片和松动的水壶，想都没想就拽起占星的脖领子，在占星脸上抡了一掌。

“小贱人，在这发什么疯？”

“我只是想喝水，不小心弄碎了，对不起。”

占星装作顺从的样子，低下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打他的人。打人的家伙冷笑一声，伸手去拧占星脸上的皮肉，一把将占星推回了地上。

“他妈的，净给我们添麻烦，我看你又是欠教训了。”

他对另一个青年挥了挥手，那人就自觉地退开了。留下的人族解开裤子，将腰上挂着的短剑扔到一旁，揪住占星的头发就往自己胯下按。占星没有反抗，只伸长了白净的脖子张嘴去舔对方的性器。虽然曾经也目睹过占星与人性事的场面，但不知为何，黑骑早已无法像当初目睹占星和人族老板那时那般平静。

“真不知道你从哪找来这么骚的贱人做你同伴，你平时是不是也这么玩他？刚刚你是晕了，不然就能看到这骚货大开大腿的样子了。”

青年粗暴地在占星喉咙里捅弄，黑骑能看出占星因为不适身体不断颤抖，断断续续发出干呕的声音。黑骑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翻腾，愤怒像是利剑一般，似乎马上就要冲破理智，从他的皮肤中刺出。黑骑咬紧了牙，尽量无视男人的话，将注意力集中在用陶片割绳子的动作上。亚麻的纤维被一根根切开，黑骑觉得自己绷紧的理智也像是这些纤维一样逐渐断裂了。人族青年似乎光折磨占星还不满足，他在玩完后把占星塞进刚刚退开的人的手里，自己则凑到黑骑的跟前，用脚去踢黑骑的膝盖，想要用脚去踩黑骑的跨间。黑骑在男人的脚靠近自己的瞬间就抓住了对方的脚踝，他只是简单用力，那人就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面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黑骑就先一步用一只手死死掐进了男人的眼窝。男人因剧痛发出惨叫，但也仅此而已了。黑骑捏紧了刚刚用来割开绳子的陶片，毫不犹豫地向男人的脖颈划去。

一瞬间，人族青年脖颈处柔软的皮肤就像布丁一样被划开，血液瞬间喷射出来，直直地洒在黑骑和天花板上，将周围的一切染红。男人的同伴见状想要勒住占星作人质，却没想到占星也偷摸藏了一块陶片。占星奋力用陶片猛划剩余人族男性的脸，男人吃痛撒开了占星，但也没忘在占星被拴住的那只腿上狠狠踢上一脚。黑骑听到了骨头折断的清脆声音，他用尽全身力量将男人撞在铁栏杆门上，又用相同的手法去割对方的喉咙。男人似乎早有准备，他凭借体重的优势又将黑骑按回了地面上，两人扭打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要说维埃拉族哪里不好，就是那两条长耳朵。男人在一个间隙抓住了黑骑耳朵的根部，将黑骑死死按在了地板上。男人愤恨地辱骂着，捏紧拳头就要向黑骑的脑袋打去。黑骑动弹不得，不甘却又毫无办法，这时占星捡起了地上的短剑，用力刺进了男人的后背。

趁着敌人痛苦的瞬间，黑骑迅速反扑，再次将对方按倒在地，迅速而准确地割破了对方的喉咙。血液喷洒而出，又一次将地面染红。这样做后黑骑似乎还是觉得不过瘾，他从对方身上拔出了短剑，又连续在男人的脖子上砍了几下才作罢。占星默默看着黑骑杀戮的模样，一句话都没说。他从刚刚两人的尸体中摸出了脚镣的钥匙，打开了锁链。

“楼上还有三个，那个商人如果回来了的话就是四个。”

占星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因为虚弱而显得步屐蹒跚。黑骑正在用死人的衣服擦自己脸上的血，刚刚的行为比起反击，更像是一种宣泄，一种对于被困和屈辱的愤怒的宣泄。他拿起短剑，检查了一下刃口，然后转向占星，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咱们会没事的。”

语毕，黑骑转身向地窖出口的楼梯挪去。还没挪几步，黑骑就听到了楼上人贩子的同伙的脚步声。黑骑蹑手蹑脚地藏靠在地窖木门的背后，占星则站在打开门就能被人看见的位置。在那扇小门被推开后首先走出的，是那个高大的鲁加拳术师。拳术师出门只看见占星一个人，别说有多纳闷了。趁着拳术师愣神的瞬间，黑骑从门口窜出，敏捷地抓住拳术师的后脖领子，一下子飞身骑到对方肩上。他试图用短剑去刺拳术师的脖子，但对方早先一步抓住了黑骑的腿，利用体重优势将黑骑向楼下的方向甩去。黑骑在被扔出去的瞬间从手掌发射出伤残的魔法，一道黑紫色的法术击中拳术师的脸，让拳术师也失衡跌下了楼梯。

拳术师后面站着的是一个拿着法杖的咒术师和一个揣着短剑的猫魅族，他们见到拳术师被击倒，赶忙躲到门框后，以防黑骑再次发射伤残。拳术师倒在楼梯上，短暂地失去了战斗能力。黑骑趁机迅速冲向咒术师和猫魅族的藏身之处，猫魅族看到黑骑攥着短剑来势汹汹，急忙把咒术师抓来做肉盾。咒术师本就不擅长近距离的战斗，他就像之前的占星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被黑骑击倒。之后黑骑便和猫魅族扭打在一起，两人都缴了对方的武器，赤手空拳地用最原始的手段搏斗。占星拖着断脚爬向楼上，趁着无人在意，捡起了咒术师的法杖。他找准机会，瞄准猫魅族的后背用力打了下去。猫魅族吃痛后发出惨叫，黑骑趁机跨坐到猫魅族的身上，一拳接一拳，泄愤似的打在猫魅族的脸上，好像要将那张脸砸烂一样。

黑骑完全沉浸在了惩罚仇敌的快感之中，他的手背和猫魅族的头部猛烈相撞，不知何时也已经破损。他自己的血和猫魅族的血混在一起，说不清谁更痛些。刚刚摔下楼梯的拳术师慢慢恢复了意识，他的面部因为魔法血肉模糊，眼球几乎都要掉出眼眶。拳术师沿着楼梯一路爬行，他悄悄捡起刚刚黑骑落下的短剑，瞄准黑骑的方向扑了过来。

如果占星再晚来一秒，黑骑或许就命丧于此了。他在短剑即将刺中黑骑的瞬间扑了过去，将刚刚还在全神贯注的黑骑撞开。短剑无慈悲地刺入了占星的腰侧，贯穿了精灵的身体。回过神来的黑骑像疯了似的向拳术师发射伤残的魔法，直到对方被魔法侵蚀的身体彻底断气，黑骑才终于停止了攻击。

占星被刺中后很快就不动了，血从伤口里涌出，像是个永远无法关闭的水龙头一样。黑骑试图按住占星的伤口止血，但这除了让占星更疼以外没有任何作用。占星蜷缩着侧躺在地板上，微弱地呼吸着，剧痛让占星失去了呼喊的力气，只有满头的虚汗能够证明他确实在受折磨。他总是这样沉默，在忘忧骑士亭吃饭的时候也好，在冰冷的库尔札斯雪原中也罢。占星像是被割了声带的兔子，一动不动、不声不响地忍受煎熬。

黑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占星的生命似乎随着汩汩涌出的鲜血不断从他指尖流走。这样手足无措，几乎绝望般的焦急与痛楚，黑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从前家人死去的时候，他也曾这样焦急过吗？黑骑不记得了，他现在没那么多心思去思考已经过去的事情。

“我好想吃……新鲜的蔬菜。”

即使只是呼吸，占星似乎也需要用尽全力。他的头靠在黑骑胸口，不断用头发蹭着黑骑身体温热的部分，似乎这样做能让他获得些许慰藉。精灵的牙齿因为剧痛止不住地打颤，它们张张合合，最终叼住了黑骑胸口脏兮兮的布料不断磨蹭。

“再也不想吃腌菜了，又酸、又咸……还有一股奇怪的臭味。”

占星小声呢喃着，像是自言自语般不断叙说。黑骑横抱起占星，顺着先前人贩子们使用的暗门后的小路绕出了驿站。占星的血弄湿了黑骑身上的布料，在两人坐上陆行鸟后，又浸染了陆行鸟浅黄色的羽毛。占星不停地流血，好似永远不会停下。黑骑一只手拽着陆行鸟的缰绳，另一只手则搂紧了占星。黑骑从没有如此快地驱使过陆行鸟，他不停地用小腿去夹陆行鸟的肚子，脑子里已经只剩下了赶路这一件事。两人飞驰在萨纳兰的荒漠之中，风沙不断灌进黑骑高高挺立的耳朵中，划得他耳朵生疼。即使这样黑骑也从未停下过，占星看起来实在太容易死了，黑骑甚至觉得自己只要慢下来一点，占星就一定会死。

即使是萨纳兰也会有日落黄昏，占星的血在陆行鸟的羽毛和黑骑的衣物上干涸凝结，结成一片片坚硬的薄片。一直以来充斥着黑骑鼻腔的浓烈腥味，最终消散在了沙漠凶猛的晚风里。

XI

“他当时真的看起来要死了，还好他命大，城里刚好有旅居的技术高超的治疗师，他才能活下来。”

黑骑坐在召唤的对面，一手摸着召唤绿宝石兽的头，一手端着半杯热巧克力。召唤聚精会神地听着黑骑讲述占星的故事，时不时扭头看向正在和猫猫狗狗一起在草地里打滚的精灵。

“治疗师说还好短剑把他捅了个对穿，堵住了伤口，所以才没有失血过多。”

一口热巧克力下肚，当年占星半死不活的模样历历在目。黑骑将杯中的饮品喝光，起身向宠物同好会的两位会长行了个简单的礼。

“总之，今天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我会尽量说服他不会再来的……”

“不、不、倒也没啥，你们想来也可以再来。”

召唤看着黑骑把占星从宠物堆里拉出，又给占星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猫毛，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虽然学者的脸色依旧铁青，但召唤倒是很享受观察二人的互动。

黑骑按着占星给大家说了再见，然后便揪着占星离开了会场。黑骑实在觉得占星能活下来是个奇迹，当时他和占星一并从以太之光传送回乌尔达哈的时候，路人都被他们两个浑身是血的家伙吓坏了。恒辉队以为他们是哪里来的妖怪，一下把他们围了起来。黑骑记得自己当时奋力解释得嗓子都冒烟了，也记得那个好心的恒辉队小队长急急忙忙去找医生的样子。小队长叫人拿了担架送占星去治疗师的诊所，等待的时候还不忘问清楚黑骑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贩子团伙虽然人少，但是至今为止也拐走了不少人了，少说也得有七八个。他们跑得太快，又总挑落单的人下手，要不是你们，我们不知道还得花多久才能把他们剿灭。”]

这话是恒辉队一个当官的家伙说的，黑骑这才终于明白他们早就知道这委托不对劲了。军官笑眯眯地看着黑骑，问黑骑想不想来恒辉队工作，自己能给黑骑一个待遇不错的职位。黑骑看出军官话里有话，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只叫军官赶紧掏委托应有的报酬出来，还叫军官报销了占星的医疗费。那军官虽然人不咋地，但掏钱还算痛快，给了黑骑一大笔钱，叫黑骑赶紧闭嘴，然后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伯纳，我也想养个猫。”

占星扶着黑骑的胳膊，一瘸一拐地攀爬海雾村的台阶。他还在回味刚刚猫小胖的手感，脸上止不住地洋溢起笑容。

“养呗，都可以养。但你养猫的话，要自己给他铲屎。”

黑骑看了看面前的台阶，微微弯腰蹲在了占星面前。占星见状，乐呵着靠了上去，任凭黑骑背着自己。他虽然从萨纳兰的那次委托中死里逃生，但骨折的左脚一直没能恢复。黑骑用恒辉队军官给的钱在海雾村买了一套小房子，就在紧挨着住宅区商铺的位置。占星利用一楼的空间开了一家占卜店，利姆萨·罗敏萨的市场客流量大，活用招募板宣传的话，生意倒也还算兴隆。

“那还是算了，我讨厌铲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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