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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西里斯的祝福》The Blessing from Great One Osiris (一)~(十三)巴比倫哀歌,2

[db:作者] 2025-08-18 14:44 5hhhhh 6540 ℃

  長跪在特舒布的神像前,我口中唸道。

  燭火搖曳,四下無人,神廟裡是那麼地寂靜。

  我總覺得我拜錯了神,可是哈圖沙沒有太陽神拉的神廟,四處都是風暴神龕,偌大的皇宮裡也不例外。或許身處西臺,便應該求助於西臺人的神明。

  我向特舒布祈禱:「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置身於三千年前的古西臺帝國,我這次回來是為了誰?為了什麼使命?我覺得我拯救不了任何人,因為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我想回到現代,假如能讓我回現代,我絕對不會在期中考的時候惡整我的學生。內弗爾卡拉想抱我的時候,我不會再以『我真的好累』這個理由拒絕他……」

  說到這裡,我竟喉頭發酸,有些哽咽起來。

  「這裡沒有手機,沒有網路,沒有抽水馬桶,尿尿只能拿來澆花,大家都用重金屬化妝,在我昏迷的時候,凱爾洛斯沒有找醫生給我治病,而是讓祭司去禱告,而且所有人的衣服都愛穿不穿的,我不喜歡古代。」

  「我想,凱爾洛斯他值得更好的王后。我這種平凡人,還是回到平凡的學校去,教平凡的書吧。」

  特舒布神彷彿在耐心傾聽,並沒有回應我。

  我朝祂磕了一個響頭,抹了抹臉上的淚。殿內焚燒著乳香和沒藥,薰久了以後讓我感覺有些昏沉。

  我解下脖子上的翡翠項鍊,纏繞在特舒布的脖子上,親吻祂穿著編織涼鞋的腳。主神似乎在向我微笑,祂的神像看上去是那麼地靜謐,和藹。

  我向風暴與戰爭之神告辭以後,走出帷帳,卻聽有個男人說:「你真是那麼想的?」

  只見凱爾洛斯已經描好深黑色的眼線,他換了一套衣服,戴著金耳環、項鍊與臂釧,金臂釧牢牢箍住他的上臂,突顯出他強而有力的肌肉。年輕俊美的國王,在精心打扮以後,看上去更加魅惑。

  嘴上說著不待見巴比倫國王,實際上卻準備要盛裝出席。

  綠熒熒如同貓般的眼眸子,在昏暗的環境裡閃動幽微的光芒。及胸的金色長髮略為凌亂地披垂在身上,他雙手抱胸,背靠聖殿的牆壁,不怒自威,隱然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力,逼迫著我。

  「你聽了多久?」我感到惱怒,都已經是個國王了,還在外頭聽牆角,丟不丟人。只是他名義上算我的上司,我不該開口頂撞他,否則等等可能會進地牢。

  「你說內弗爾卡拉會抱你。」他的大手一把攫住我的腰肢,「如何抱你?像本王那樣抱你嗎?」語聲裡帶有幾分凌厲。

  我感覺這下子恐怕無法善了。

(三)阿波菲斯的救贖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內弗爾卡拉只不過是我二哥,能怎麼抱?」

  「薩胡拉說他給你開過葷,驗過紅。你跟你大哥都睡過了,沒跟二哥睡過?」他咬著牙,低聲怒吼道。

  「男人哪來的紅!那是肛腸出血吧!真要是紅了,那裡還能用嗎?」

  我的辯解是真的,然而這副身體曾經被薩胡拉還有內弗爾卡拉操過,也是真的。感覺到凱爾洛斯的怒意,我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

  他像是很窩火,有氣沒地方出,因為我說的話合情合理。

  「倒好,瑪爾尼加爾背叛我,你也想背叛我,住著本王的宮殿,用本王的奴隸,腦子裡卻想內弗爾卡拉。天底下居然有你這麼賤的人。」凱爾洛斯怒極反笑。

  這年代作王的人怕不是都有點大病,這人發起癲來的樣子跟內弗爾卡拉有幾分相似。

  俗話說小杖受大杖走,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就得逃,否則我是凱爾洛斯跟薩胡拉交換來的奴隸,還是個埃及奴隸,對他來說我的命就跟稻草稈沒有區別。

  我才撒腿就跑,卻感覺頭痛得令人髮指,凱爾洛斯一把揪住我的頭髮,一下一下往後拽,「你這是被本王戳到痛處,心虛了!和瑪爾尼加爾一個樣。」

  他用力往我臉上甩了一巴掌,黃金戒指刮過我的嘴角,頓時破皮流血,辣燙燙的,他指根上全是我的血,他還嫌髒,往我大腿上抹了一下。

  凱爾洛斯拽住我的髮根,我痛得皺眉,立刻匍匐在他腳前,「陛下……我沒有……」曾幾何時已經哭出聲。

  現在的我一定脹紅了臉。

  凱爾洛斯盯著我,視線忽然變得奇異,眸子裡閃爍出一種別樣的光采。他拽著我的頭髮,一路拖著我在地上走,將我拽離神殿。

  「納迪爾!救我──!」我朝外頭大叫道。

  這附近有人,可是完全沒有人願意理我;他們看到了皇帝。灑掃的僕人們低下臉,看都不敢看一眼,就怕惹禍上身。

  「賤東西。」凱爾洛斯回過身,朝我臉上用力一摑,一側臉頰才熱燙腫脹,另一側變得同樣疼痛不堪,嘴角磕到牙齒,嘴裡滿是鹹鹹的血腥味。

  「把你解決了再料理他,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抽筋剝皮也稍嫌不足。」

  聞言,我打了一個大哆嗦,卻無法抗拒凱爾洛斯一路拖著我,把我帶進一間地下室。我幾乎是從樓梯上滾下去的,已經被摔迷糊了。

  我對這種形式古樸的牢房再熟悉不過,跟埃及的長得別無二致,是貴族們用來調教奴隸的地方。多少奴隸曾經死在這種地方過,這點不得而知;反正我曾經死在這種地方。

  我的頭髮已然淌滿淚水,發狂似地哀求,「凱爾洛斯,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

  凱爾洛斯穿著涼鞋的腳,往我臉上一踩,「本王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奴隸!」說完,從牆壁上抄起一根掛好的鞭子,就往我身上一抽。

  「呀啊!」我被打翻在地,痛得直打滾。

  這鞭子上有倒刺,而且很有韌性,凱爾洛斯不過輕輕一揮,已經從我脖子到肚子上都留下豎直一道長長血痕,彷彿把我整個人從中撕開似的,倒刺勾得我皮開肉綻。

  並沒有多餘的閒心去觀察倒刺爬出的傷痕,那宛如蜈蚣腿一般密密麻麻的形狀。此時我已經痛得不會說話,只能抽氣,卻連呼吸都不順暢,吸的氣少,呼出來的氣多。

  我的身體顫抖得自己都不能控制,只能蜷縮成一團,可就算緊緊抱著大腿也很痛。

  凱爾洛斯的臉上已經平靜許多,看上去沒有怒氣以後,卻剩下一種異常的冰冷與殘酷。他抬腳「砰」的一下用力踹我的肚子,一時間,我把胃酸全都嘔了出來。

  他質問道:「你肚子裡還受過哪些男人的種?薩胡拉,內弗爾卡拉,納迪爾沙?」

  我頻頻搖頭,這已經是我最後的努力。嘴裡都是血,還有淋漓的胃酸,肚子裡翻騰不已,我沒辦法說話。

  他過來將我的衣服撕開,我本來就只穿幾片布,不一會兒已經赤條條的。我抱著肚子,傷口很燙,身體很冷。他冷聲道:「張腿。」

  我感覺到自己直打哆嗦,嘴上卻說:「不。」

  他可能懷疑自己沒聽清楚,再次沉聲說道:「張開雙腿。」

  我的視線已經很模糊,卻定定地盯著凱爾洛斯的臉,回答:「不。」

  「不愧是埃及的三王子,你是第一個在本王面前說這個字的人。埃及人的骨頭果然都賤。」

  他揚起手上的鞭子,往地上抽了一個響聲。我在心裡料想,就算不受別的刑,單是挨這個鞭子,我在現代都能死;新加坡的鞭刑是一兩個星期甚至一個月才抽一下的,就怕把人弄沒了。

  凱爾洛斯這次直接把鞭子往我臉上、身上招呼,臉肯定是抽破相了,因為我能感覺到自己眼冒金星,頭已經被打暈,一側眼睛好像被抽瞎,什麼都看不見。

  啪、啪,接連好幾個響聲,一陣狂風驟雨過後,鞭子停了,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抽爛,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就是接下來什麼都不做,放我在這間地牢裡自生自滅,不必一天我都能直接去蘆葦之境秤心臟,默背死者之書給判官聽。

  他丟掉鞭子,把我按在地上,分開我的雙腿,掏出粗黑冒著青筋的肉杵,就朝我屁眼裡幹了下去。

  我緊咬著牙關,儘管感覺胃裡翻江倒海,直腸裡一陣痙攣,卻還是忍耐著不想叫出聲。他在發癲,我這條命已經被他結果了,憑什麼還得屈服。

  「貴為埃及的三王子,委屈你在我們西臺的地牢裡挨操。是西臺服侍您不夠好,才讓你待了十年,還委屈巴巴地想千里以外的肉棒。」他挺高了胯骨,貼著我的臀口,一邊動著腰使勁往裡頭幹,一邊陰陽怪氣道。

  我困難地喘著氣,只覺渾身上下濕透了,都是血與冷汗。臉上涔涔地冒不少汗,貼住凌亂的頭髮。

  地板上的泥土、灰塵彷彿在鑽入我的傷口,帶來刺激的痛楚。不知道被他幹了多久,我再也無法忍耐劇烈的痛楚,身體自行昏了過去。

  待我重新因為劇烈的痛楚而醒來時,只見自己的肚子已經血淋淋一片。凱爾洛斯抽出一條溫熱的腸子,捧在手上,「這裡頭沒有精液,蘭尼弗雷夫,你沒騙我。」

  我被古代人匱乏的醫學知識弄得想笑,同時也想哭。哭是哭我自己的慘,笑也是笑我自己的慘。鮮血淋漓,猶有溫度的小腸、直腸,被整副整副地端了出來,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腹腔露出靠近背部的臟器,仍在跳動。

  其實這個時候,再痛,大腦也已經當機了,因為精神與肉體都超出可以承受的限度。

  所以當凱爾洛斯一把將我的生殖器,連同睪丸都割掉的時候,我只是看著。連閉上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嘔──」地一下,自胸中遲來地湧上一大口血,吐了一地。

  凱爾洛斯將那一副大腸、小腸還有生殖器,血淋淋地盛進金盤裡,插上焚香,隨後端上祭案,跪在風暴神像前,虔誠地磕頭。

  口中呢喃著禱詞,不時穿插幾句:「蘭尼弗雷夫仍是我的人,就是死都不得歸葬埃及。雖然他身微下賤,但是我會把他葬在未來的帝陵。願他生生世世都作我的奴隸,低頭吻我的腳。」

  跟神祈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感覺他精神也不大正常。

  我知道自己只剩下一口氣,奈何身體已經被挖去一半,人還活著。出血量很大,意識卻殘存。日本人切腹,為何要找一個技術好的人在旁邊等梟首,不外乎就是因為這種已經死定了卻又死不了的感覺太折騰。

  『阿波菲斯,阿波菲斯……』我拚盡自己的最後一口氣,在內心祈禱。

  直到這時,一個自黑暗中浮現的人影,回應了我的禱告。他高舉起匕首,悄無聲息地接近凱爾洛斯,一把扎進正在向神禱告的凱爾洛斯後頸。

  君王的後頸噴血如潮,隨著人影將匕首插得更深,發出一陣陣汁水淋漓的聲響,凱爾洛斯連反抗或者是察覺都來不及,就應聲倒地。

  那個彷彿會永遠年輕貌美的,褐色長髮及腰的身影,紫羅蘭色的眼往我這裡瞄了一眼,便棄置插著匕首的屍體,身姿娉婷地走了過來。

  『我會回應你的禱告,蘭尼弗雷夫。你在死前呼告我的名,是你,讓我獲得歐西里斯的權柄,代替祂的權能。』

  祂輕輕地吻了我的後頸,即使我人應該已經渾身疼得沒有知覺,卻覺那處蟻爬般麻癢。儘管我無法看見,卻能感受到一圈一圈細小纏繞的圖案,彷彿正在被雷射一樣,刺痛地灼燒上去。

  祂在給我打印記。

  『下一世要記得,先對別人說謊。你的身體會知道,誠實帶來死亡,欺騙成就長生。有不懂的,可以求告我,我為你解答。』隨著祂的臉離我愈來愈近,一股腥甜的香氣包裹了我。我閉上雙眼,祈求永恆的寧靜,卻知道這不可能。

  沒有神能賜我永遠的安息。沒有。

(四)巴比倫尼亞的沙姆希

  「王妃,王妃,您睡著了,快醒醒,巴比倫的使者們已經進宮了,皇帝陛下宣您進殿,沙姆希國王也想看看您呀。」

  「唔……」

  我頭痛欲裂,肚子也很痛,全身上下都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在古代生病的話,是不是就只能向神禱告了。

  「我的身體很不舒服。」我老實說。

  「是去參拜完以後,才開始不舒服嗎?」

  納迪爾跪在床榻的邊緣,始終沒敢太過靠近。或許是我的臉色不大好看,他挪近步子,摸了摸我的肚子,「哪裡疼?這裡?」

  我感覺臉上還帶著冷汗,向他艱難地點了頭。本來我還想像著依據現代的歷史知識,嘴遁沙姆希,讓他退兵,可身體這麼不舒服,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會痛這裡?你也不是個女子,不會有漏症的。是不是疼別的地方,只是您誤以為是疼這裡了。」他摁著我的下腹,摸索片刻,粗糙的大手卻游移至我的心口處,將我掛在脖子上的金項鍊與吊墜挪開,「……這是?」

  他湊近俊臉,瞇起眼,仔細觀察,「這個蛇型的烙印……王妃,您該不是因為太過受寵,在宮中中了女官或者嬪妃的詛咒。」

  「啊?」我百思不得其解,西臺人不拜蛇,就算有詛咒,又怎麼會是來自西臺。

  「您仔細看看。」他兩隻手指摩娑著我心口一道複雜的紋路,正色道:「這是蛇神『阿波菲斯』的印記,由於阿波菲斯很靈驗的緣故,這個宗教已經遠佈到色雷斯,在卡疊石那裏見到的埃及士兵,也有在大腿或者手臂上紋這個纏繞的蛇身符號,但是不會紋在心口……您難道要把這顆正在跳動的心臟,奉獻給『蛇神』麼?」

  在納迪爾告訴我這件事之前,我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上有這種東西。

  他輕輕地用指甲摳一摳,我並不覺得那裏有任何痛感,「這是一個烙印,可能是用金子或者烙鐵押下的,看起來已經存在很久了。」

  「納迪爾大人,請問王妃醒了嗎?陛下在問。」

  一名女官跪在紗簾後方問道。

  納迪爾對那位女官說:「請王室祭司過來看看,告訴陛下,王妃身體不適,心口有個怪異的印記,很可能是中了詛咒。」

  沙姆希打算停留在哈圖沙幾日,這點我是不清楚。

  我聽說沙姆希對於並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埃及三王子,太陽神祭司,拉神的妻子,凱爾洛斯皇帝的寵妃」(BUFF也加得太多了)感到耿耿於懷。

  對於這點,寬容的皇帝陛下表示諒解,讓遠道而來的巴比倫國王、將軍、祭司在宮中休息,其他陪同的軍士們棲息在王城中。

  宮中燭火搖曳,明滅地映照著金燭台。

  夜半時分,我輾轉反側,在喝了祭司開出的一帖藥以後,感覺身體舒服多了,儘管我不明白身體那種彷彿被撕裂的感覺是從何而來?就好像真的曾經被剜開過肚子似的。

  「王妃還好嗎?他之前沉眠了十年,孤認為舊疾似乎並沒有好得完全。應該要夜半緊急請祭司們在神廟裡獻祭,宰十條公綿羊向主神以及宇宙之主請罪。」我聽見屋外的走廊傳來凱爾洛斯焦急的聲音。

  「寡人征服敘利亞,進攻米坦尼,對卡爾基米什用兵,這些沾染鮮血的罪惡竟由王妃為孤一併承受,寡人甚是痛心。」凱爾洛斯說道。

  這些話聽得我眉心還有太陽穴都痛起來。或許有可能是因為這個,不好說……好吧,其實我不相信。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去醫院做個檢查。

  「陛下,容下官多嘴,臣懷疑有人在暗地裡對王妃施行邪術。王妃身上顯現的多環蛇印記,便是邪術得逞以後,阿波菲斯顯現的跡象。」納迪爾沙說道。

  「阿波菲斯的記號?哈圖沙怎麼會有那種邪神。」凱爾洛斯嗤之以鼻,「早在多年前,孤已下令搗毀境內所有拜蛇神的神廟,掃除一切阿波菲斯的偶像。」

  「臣也不想承認,但是陛下可以親自過目,仔細看看那個記號。憑藉臣多年來和埃及人打交道的經驗,那個符號恐怕就是阿波菲斯的印記,錯不了。」

  納迪爾一聲嘆息,「阿波菲斯之所以靈驗,便是因為祂自人類身上攫取能量的方式太過凶狠。自祂身上獲得財富、權力、勝利之人,奉祂為戰神、唯一神,只有飽受其害的人知道祂的可怕。」

  「臣在阿夫沙爾的族人,大大小小有數百人,不分男女老幼,全被埋在獻給阿波菲斯的坑裡。阿富汗、敘利亞、安那托利亞,有多少人因著不守阿波菲斯的戒律被殺,數不勝數,要說死一千個,那都是少的。挖出來的眼珠,心臟,全都拿來洗乾淨、拾掇拾掇,獻祭給阿波菲斯,只能說那是汙穢、暴虐的,沒有慈愛的神。」

  凱爾洛斯安慰道:「當地的那些王公,孤都已經治了,愛卿的族人在天之靈,也會感到釋然。」

  納迪爾卻說:「他們身上都打了阿波菲斯的塔木加(印記),去不了天上。阿波菲斯的信徒,死後靈魂不去裁判之橋,而是歸於永久的虛無,與阿波菲斯同在。」

  「往不好的方向想,王妃也是如此。他很可能隨時會一命嗚呼,甚至是死後,靈魂也去了阿波菲斯那裏。不論是死是活,王妃都不再是『您的人』。」

  納迪爾說道:「王妃的心口有多環蛇的塔木加,就相當於是祂的生祭,生前為祂所用,死後被祂控制。」

  凱爾洛斯沉默片刻,未再答話。良久,他問:「有沒有辦法能解?丞相曾去底比斯留學,閱覽過埃及的皇家圖書,急召他進宮,讓他給孤出謀劃策!還有大神官,讓他也過來看看愛妃的身子是否有異常……」

  半夜把宰相急召進宮,就只是因為自己的男寵身體不舒服,這點還是比較讓人尷尬。

  我急忙衝出雕花門,「凱爾洛斯,你不要在半夜叫人進宮,我沒事的。」才叫出這個名字,我覺得不太恰當,身為我的君主,我似乎不該這麼叫他,「陛下。」我亡羊補牢道。

  凱爾洛斯見到我,一對綠熒熒的眸子露出欣慰的微光,「這裡沒有外人,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妾,叫我的名字就好。」

  他正色道:「納迪爾都告訴我了,說你的身上有阿波菲斯的塔木加,此事不容小覷。就算你一時間無事,死後靈魂去不了天國仍是一件大事。」

  「你如果不能跟孤一起去天國,要怎麼繼續侍奉朕?」

  死了以後還要繼續給你當男寵,這點比較讓人難受。

  「沙姆希的近衛仍留守在哈圖沙,巴比倫的國王不走,您如何專心為臣治病?」我說:「巴比倫人出門總是隨身攜帶戰神馬杜克的塑像,對馬杜克禱告,他們的存在只會干擾風暴神的奇蹟。」

  凱爾洛斯頷首,「這點倒是說得在理。」

  「沒見到王妃,沙姆希恐怕是不走的。」納迪爾說道:「沙姆希聽說王妃是萬邦中最出眾的美人,尤其是埃及法老為了將他奪回埃及,不惜發動卡疊石之戰,於是對王妃更加感興趣。」

  這話讓凱爾洛斯的臉色微微一變,「孤不會讓他見到蘭尼弗雷夫。這老東西,有本事他也參加聯軍,五國包圍網就只是個笑話。孤不相信區區小國聯合起來能做什麼。」

  埃及可不是小國,更何況巴比倫是大國,不是區區城邦。當作你在玩文明六還是什麼P社遊戲呢!

  巴比倫要是參戰,哈圖沙都能揚了,你等著看你的純金特舒布神廟改拜馬杜克。

  今天的晚宴我沒參加,感覺沙姆希應該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參戰,不想被天下人認為好戰或是趁虛而入,所以做了挑釁的行為,否則凱爾洛斯本來還答應我要讓巴比倫人和平退兵,怎麼現在態度說變就變。

  「陛下,好說歹說臣也是為您服務的官員,今晚雖然因為小問題無法出席,但是兩國間的重要會面,臣是當列席的,這是身為西臺人的義務。」我當即跪下,低垂著臉說道。

  凱爾洛斯咬了牙,「沙姆希不會因為見到你就走,而是會因為見到你而不走。孤知道這一點,你長得太漂亮了。如果孤是沙姆希,孤就不走。」

  「繼續吊著沙姆希也不是辦法,您愈不讓他看,他愈想看,人都是這樣的。」納迪爾沙也跟著跪下,「對了,陛下,您把王妃的長髮全剃掉,剃成光頭,如此一來沙姆希見了,也許就不會心生歹念。」

  「對,這或許是個好主意。」我附和道,反正我也挺煩凱爾洛斯想把我藏在深宮裡。

  凱爾洛斯卻用力踹了納迪爾的肚子一腳,只聽納迪爾「呃」的一聲,發出吃痛的聲音,被一腳掀翻在地。

  皇帝厲聲道:「孤從沒聽過刻意將黃金抹上糞土,令寶石蒙塵的作法。孤能作蘭尼弗雷夫的主子,是孤的能為,沒必要刻意為了區區的沙姆希,做出這種懦夫行為。孤不怕開戰,更不怕巴比倫這個落後的野蠻國家。」

  說完,又往納迪爾的臉上踩了一腳,金拖鞋來回輾壓,留下鞋印,「孤讓你這個小小的波斯賤奴侍奉,是因為你有點才幹。若不仔細注意言行,孤會抽了你的腸子,盤在特舒布的祭台上供著。」

  我把臉貼在地上,看都不敢看,背上已經流了很多冷汗。我總覺得凱爾洛斯不是開玩笑,他真的做得出來,而且他是為了殺雞儆猴,才會故意在我面前這麼對納迪爾沙。

  「請吾主息怒。」納迪爾沙的嘴角與鼻子都已經流血,沉聲道。

  凱爾洛斯沒再繼續發作,眸色一暗,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拽進房裡,「你那個蛇型塔木加在哪裡,倒是給孤好好地過目。」

  納迪爾沙拉上房門的簾帳,然而儘管他跪在地上,良久不敢起身,我卻能從他的眼中看見怒火。他似乎並不滿意他的君主。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宦官就到門外叫喚:「陛下,請沐浴更衣,到神廟主持祭祀,祈求主神對國家與王妃的庇佑。十頭公綿羊已經準備好了,沒有陛下的號令,屠夫不敢動手。」

  凱爾洛斯捏捏我的屁股肉,「蘭尼弗雷夫,你多睡點,孤去誠心祈求破除你的詛咒,區區阿波菲斯在特舒布神的眼裡只不過是孤魂野鬼,不足為懼。只要有孤在,不論是阿波菲斯還是沙姆希,或是內弗爾卡拉,都不能奪走你。」

  我沒理他,假裝自己還在睡覺,緊閉著雙眼。凱爾洛斯見我沒反應,沒再繼續煩我,應該是自己搭整衣物後就出去了。

  等到屋裡不再有任何聲音,過了一陣子我才起床,往窗外一看,此時天已經濛濛亮。

  我撿起遮羞布繫在腰間,逕自出了門,隨機在走廊上問一個宮女浴室往哪裡走,有沒有人正在洗澡,宮女回答:「稟殿下,皇帝陛下不久前剛離開,這個時間應該沒有其他人,而且有燒好的熱水可以用。」然後親自帶我去,問我需不需要服侍。

  「女孩子服侍我入浴不大好。」我說。

  那名女子臉紅了紅,「那麼……奴婢為殿下準備好乾淨的新衣服,在外頭等候。」

  「好。」洗個澡大概二十分鐘內會結束。這次我沒拒絕。

  洗完澡,換完一身衣服以後,總算把屁股裡的精液也掏乾淨了,儘管全身筋骨還是痠軟,屁股也痛,但我已經神清氣爽不少。那名跪在浴室外的宮女問我:「請問殿下要不要用早點?」

  我搖頭,「現在還沒有吃,應該先去參拜。神廟的方向怎麼走?」

  宮女聞言喜形於色,「您如此虔誠,陛下要是知道一定也很開心,擁有像您這樣勤於祭祀的王妃,是萬民之幸。」她向我行禮,而後為我引路,「這邊請。」

  出了宮室以後,我們一起往花園走。宮中的花園很大,種了很多稀奇名貴的植物,有些我在埃及也見過,應該是從外國引進的,看得出西臺物力豐盛。

  大理石砌成的清澈水池裡波光粼粼,有藍色、紫色、紅色的睡蓮,照顧得很好。我說:「這個蓮花池真漂亮。」

  「皇帝陛下顧慮到您是埃及人,可能有思鄉之情,特地命50民夫晝夜趕工,依照埃及的樣式修建這座水池,從尼羅河引進三色睡蓮。之前夏天的時候,您時常在池邊乘涼消暑,陛下也會親自過來陪您。」女官恭謹道。

  給我買一台PS5什麼的我可能會比較高興,這種東西大可不必。

  我回了句:「早晨能和妳一起看這睡蓮,我很開心,謝謝妳替我帶路。」

  宮女對我的反應像是感激,又像吃驚,她低伏了著臉,白耳根子全變成紅的,「奴婢也沒想到有這機會能與蘭尼弗雷夫殿下您一起賞花,希望下輩子還有機會服侍殿下,作您的奴婢,為殿下更衣。」

  古人的思想確實令人咋舌,我說:「下輩子妳要作公主,作王后,人上人,就是不要作其他人的奴婢。」

  宮女卻不斷向我搖頭,用眼神示意我附近還有其他人在,於是我收了聲。

  一路上,一直有人向我行禮,我都簡單回一句「Salam」了事,大家都開心,別人上班我當米蟲的一天就這麼開始了。

  途中卻見一群人五體投地跪在地上,正在焚香拜拜。

  宮女見狀,神情一懍,立刻向旁人說了些什麼,隨即有一個人找來一件白色的亞麻外袍,而非透膚的薄紗,把我的上半身遮得嚴嚴實實的。

  我才覺得宮女的行為奇怪,就見到這群人露天禮拜,拜的是戰神馬杜克的金像,長兩對翅膀,頭頂有光芒的形狀。金像前還供著一本蘇美爾楔形文字的泥板經書。

  「Amar Utu ka du Cuf ur biu bi a’a chefu Babil dudu nur af an neteru NeneVeh Sahih al-sihr liḥfẓ arwāḥinā wa-ajsāminā Enki」

  (戰神馬杜克在上,願巴比倫年年昌盛,永不蒙塵。閃光之神照亮君主的征戰之路,王的敵人被火焰燒灼,沒有任何刀劍會傷害我們的髮膚。願水中之人恩基的魔法,保守我們的身心)

  「祭司,可以了,到這一段就好。」

  為首那人在身著祭司袍的人唸完一段以後,突然起身。

  其他人還是跪在原地,沒有動作。他們身著的服飾風格與西臺人並不相同,何況又在對戰神馬杜克作早課,說的是亞蘭語,這是一群巴比倫人,錯不了。

  「不愧是西臺的明珠。大家都說米底公主漂亮,可是她的美連你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

  祭案上的沒藥香煙仍在繚繞,方才發話的那個年輕男人逕直朝我走來,定定地看著我,「『你的芳唇紅如尼羅河畔的指甲花,孔雀石藍的顏色是你的眼影。哈圖沙的日出親吻你玫瑰色的面頰,亞述王冠的金子鑲嵌你之長髮』……」

  ?

  我看向身旁的宮女,那名宮女立刻附到我耳邊,向我低聲道:「是名滿天下的大詩人,歐瑪爾伽音所寫的詩,他曾應邀來到哈圖沙覲見吾王,在他看到您之後,回到家鄉波斯,便寫了這首詩。」

  「皮膚像是煮化的焦糖」、「腰桿子比底格里斯河畔搖曳的紙莎草更軟」、「這就是兩河流域最出名的美人」、「神性的美」後方那群巴比倫人也竊竊私語,躁動起來,貌似很興奮。

  儘管那些巴比倫人都假裝低伏著臉,我卻看到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面前的男人更是毫不避諱地盯視著我的臉與身體。

  宮女微微側了身,擋在我面前,很明顯是想保護我,不讓那個人看我。

  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天,服了。我好想回現代。

  一名身著深藍色金滾邊外套與官服,貴族打扮的人過來勸諫道:「吾王,身為知書達禮的巴比倫人,戰神馬杜克的庇護者,不應唐突西臺王妃。」

  聞言,身形高大的男人眼底更加幽深,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頗為媚人。「這是,我們跟凱爾洛斯那個無禮的崽種自根本上就有所不同。巴比倫可是禮儀之邦。」

  「不得對陛下無禮!」宮女聞言揚聲道。男人看都沒看宮女一眼,像是根本沒把她的反應放在眼裡。

  我深深吸了口氣,不想會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見到巴比倫的君主,原來這個黑髮藍眼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沙姆希。

  跟身為印歐民族的凱爾洛斯那一身白皙的皮囊不同,沙姆希略為黝黑。他沒戴王冠,小麥色的胸前別著綠松石、貓眼石、天青石交錯的項鍊。

  一條軟赤金絲編織的聖線斜過賁張的胸膛,僅著能遮住重要部位的貼身纏腰布,布邊的裝飾繁複,鍛鍊有素的大腿線條顯露得一覽無遺,應該是時常騎馬或者健身,身材很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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