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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西里斯的祝福》The Blessing from Great One Osiris (一)~(十三)巴比倫哀歌,9

小说:《法老的恩寵-內弗爾卡拉的召喚》Grace from Pharaoh:The Call of Neferirkare 2025-08-18 14:44 5hhhhh 5020 ℃

  是啊,我每天跟他同床共被,不跟他說,跟誰說?

  「是殺了沙堤瓦札的事,讓你放在心上嗎?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你就見不得血。」他問。

  我當然是有點介意,沙堤瓦札也不是完全的壞人,不過人都死了,能怎麼樣?

  我說:「陛下,微臣介懷的是沙堤瓦札的總管,一個名叫羅莎特的女人。」

  我才說出來,沙姆希就微微的變色,「在我面前提別的女人……算你有膽量。」說完,冷笑一聲。

  這個反應是怎麼樣,我接著說,就準備拉出去等槍斃嗎?

  軍帳裡的紅燭映照著他溫潤的面目。我摟住他的脖子,貼著他仍有點濕潤的長髮,「沙姆希,你要知道我現在最在乎的人是你。」

  沙姆希忽然端起我的臉,朝我的嘴上濕潤熱燙地一吻,他好像刷過牙,嘴裡都是薄荷與鹽巴的味道。

  「唔嗯──」

  他滾燙的雄性氣息噴在我的臉上,不知不覺間我們糾纏著滾到軟綿綿的床榻裡。

  我兩腿夾住他有力的腰,又硬又燙的東西搭在我的臀口,好像隨時會頂進來。

  沙姆希望著我的視線已經很濕潤,帶有濃厚的情慾。

  我說:「本來以為你是性無能,都不抱我。」

  沙姆希瞬間無語。箭在弦上,居然不發了。翻到我身旁,拉起被子蓋到我身上,「睡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這個反應很有當年內弗爾卡拉逼我結婚的模樣,那個時候我問他可不可以不結婚,只打砲,然後內弗爾卡拉就萎了,窩在床角瑟瑟發抖,不要我碰他。

  我不知道繼續說會不會觸怒他,可是我也必須知道他會容忍我到怎麼樣的地步,我要知道他的底線。

  我說:「羅莎特是沙堤瓦札的婢女,他的總管。我想明天或後天,我軍應該就會從阿勒頗拔寨。王子死在她的任內,她是有責任的,米坦尼王國一定會處死她,可是她很聰明,就這麼死了顯然不值得,我想收了她當隨身的婢女。」

  沙姆希翻了個身,背對著我,悶悶地說:「你想要個陪房的?凱菈雅一個難道還不夠多嗎?她跟你是個同鄉,又是哈圖沙的人,連她你都不喜歡,那你能喜歡誰。」

  救命,我沒說我要睡羅莎特,我也沒跟凱菈雅睡過。我哭笑臉。

  「你就是我陪房的,我要陪房的幹什麼。」我親暱地貼到他的背上,摟住他的腰,一隻手摸到他有肉的胸肌上捏了捏,頗有彈性。

  「哼嗯……」沙姆希被我捏得長舒一氣,一隻手往後伸,隔著衣服握在我的老弟上撸了撸。

  他是知道情趣的,還懂得幫我服務。

  他手指修長的大手,上上下下地捂弄著我的性器,出力恰到好處,很懂得怎麼撫慰男人的寶貝。

  被他這麼摸,搞得我興奮起來,可是他願意給我插嗎?顯然是不行的,他也不是羅馬帝國的尼祿,怕是正常的皇帝都沒有這種雌伏於人下的癖好。

  我兩隻手指頭捏住他的乳尖,拉扯搓揉。

  「哼、」就聽沙姆希發出一聲低沉的喘息。

  最特別的是他的乳頭上穿著直槓的金乳環,稍微被我摸兩下,沙姆希的身體就很有反應,發出舒服的顫抖。

  「誰給你穿的乳環?」我問道。

  其實我對這個問題還是很感興趣的,給國王打乳環的人,不得拉出去殺頭。

  可是如果他覺得屈辱,為什麼又要戴著,不任由傷口癒合呢?沙姆希絕對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沙姆希像是完全沒打算回答我的問題。

  他曾經說過,他在亞述的尼姆魯德作養馬人,十之八九是給亞述的長官當過奴隸,我覺得是給亞述人穿的。古人的性癖值得探究。

  他的乳頭很快就被我摸硬,終於忍俊不住,翻身過來深深地望著我,「蘭尼弗、」一口親了上來,吮著我的舌頭,往死裡吸,發出吱吱的水聲。

  「嗯──」

  我忙用濕潤的口舌接住意亂情迷的國王,手忙腳亂地翻開他寬鬆睡衣的衣襬。沙姆希也配合地沉下腰來,任由我解開他半解的衣帶。

  古人都不穿內褲的,以前我下跪的時候,抬頭一看都能看見內弗爾卡拉短裙下的春光。眼下都不必幫沙姆希脫內褲,一下就摸見他的寶貝極富精神,等著幹活。

  沙姆希已經興奮得開始滴先走汁,一根又硬又長的東西,圓潤滑膩的頂端不斷頂我的小腹,我摸索著把那東西安在我的臀口。

  「啊、」

  肉棒頻頻戳我的臀肉,卵蛋,戳得我已經發燙的部位癢癢的,愈來愈不能安生。

  「你一直都這麼騷,讓人沒辦法控制想抱你的慾望。」沙姆希很有慧根,略微動腰,一下就把頂端插了進來。

  「啊、哈啊…,」我舒服地叫出聲來,喉嚨裡一陣甜膩的沙啞。

  「……還不是因為你一直挑逗我。」我忍耐著那根大東西插進來以後,酥酥麻麻的,又痛又爽,讓我腿軟的感覺。

  「呼、」沙姆希插進來以後,一時沒動,像是也在適應。

  他把我的腿搭在他的腰間,「除了那個女人,你還想要什麼?一口氣說了,現在我會答應你。」

  說完,用力往前頂送,一下子破開我的穴肉,插到最底。

  「唔…!」這種長驅直入的感覺,酥麻得我眼淚都流出來。「唔嗯……」我哪能說話,除了淫叫以外說不出正常的句子。

  沙姆希沒再等我,用力地操幹起來。

  一時間,除了「噗吱噗吱」的淫靡水聲,還有我哭天喊地的叫娘聲、沙姆希粗重的呼吸聲以外,帳裡什麼聲音都沒有。

  帳外的凱菈雅大概知道我又在給沙姆希進貢。

  「哼嗯──、」

  我的牙齒撞在沙姆希的嘴唇上,把他磕出血來。

  他連一聲痛都沒有喊,咬住我的下唇,「像你這麼叛逆的人,本王是第一次見到。」好像要懲罰我一樣,狠狠地抽弄我的下半身。

  「哈啊、爸爸,別插──」我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

  沙姆希打椿的動作驟然停止,「你喊我什麼?」

  「……」

  好尷尬。

  我已經哭濕的眼望著他怔住的眉目,「爸、爸爸……」

  「哈哈哈,」沙姆希用力打我的屁股,發出響亮「啪」的一聲,「好,以後就叫爸爸。」

  不得不說被操的時候還被打屁股是真的爽,就算沙姆希只是插在我的屁股裡不動,我也欲罷不能。

  我按住他,自己翻到他的身上,開始扭腰擺臀。

  沙姆希大概以為我本來是要拿刀刺他胸口,只愣愣地看著我,「這是什麼?」

  這個時代的人難道不知道這個體位嗎?我跨坐在他的身上,緊緊地用屁股夾住他插在我肚子裡的分身,「牛仔體位,你是紫電,我騎你。」

  聞言,沙姆希更樂了,長眉一舒,「好,你騎我,本王一輩子讓你騎。」說完往上一頂。

  「嗯、哈啊……」我的淫聲不由得變得更加甜膩。

  感覺他插到舒服的地方,龜頭不斷摩擦最敏感的點。我忍不住射出不少薄精,噴灑在他起伏的腹肌上。

  「蘭尼弗,你的小穴真舒服。」沙姆希雙手握住我清瘦的臀瓣。

  我使勁地運動,用屁股研磨他的性器,想讓他出精,「你的肉棒、好大,好棒……」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哭腔。

  沙姆希看上去開心極了。

  我往下坐,他往上迎合,我們之間形成一種連呼吸都一致的默契,他打椿得很盡興。

  我運動了一陣子,應該有十五分鐘,直到腰和屁股都痠了,面上和腿上都夾著薄薄的汗水。

  他一把翻身,將我欺到身下,「太緊了,我想射,你在上面我不習慣。」

  我扣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臉按到肩膀上,使勁摟住,「沙姆希,今天晚上你讓我好興奮,我也忍不住想射了。」

  他啜了啜我脖子上的烙印,「自從認識你以後,我的人生就變得不一樣。你是我的水塘,魚沒了水就會乾涸。」

  這不是劉備拜謁諸葛孔明的時候說的那一套嗎,現在他是劉備我是諸葛亮?

  他伸出濕漉漉的巧舌,對我脖子上阿波菲斯的印記又吸又舔,「誰給你打的這個烙印,你胸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也愛你。」

  那個烙印禁不起吸吮,一被舔弄,就酥酥麻麻的,又是舒服又是難受。

  我的穴肉一陣緊縮,夾得體內的肉棒也跟著一跳一跳。

  「哼嗯、……邪神、阿波菲斯打的。」

  雖然我們在閒聊,但是我的穴肉裡又痠又癢又麻,我只發了狂地想夾緊他,榨他。

  我的老二不停往他結實的八塊肌上磨蹭,已經溼答答的在他睡衣上揩下許多淫水,「你、你連神也忌妒……」

  「神又不能像我這樣抱你。」

  他興發如狂,又開始噗吱噗吱地幹起活。

  沉甸甸的精囊不斷拍打我的臀口,發出響亮的「啪啪啪」淫靡聲響,迴盪在空曠的帳中,怕是外面的人都能聽見。

  這個男人俊美,身材好,又正在中年,年富力強,我很難不為他瘋狂。

  「沙姆希,我不愛什麼阿波菲斯,我愛的是你呀……」失神間,我如此說道。

  才說出口,我就後悔了。

  我怎麼可能愛沙姆希?他是當著我的面,殺西臺的人,把我俘虜到巴比倫的戰狂!

  我是被迫留在巴比倫,對著這兩兄弟俯首稱臣,給他們作性奴。我怎麼可能對他有感情?

  然而沙姆希卻顯得很是觸動,看著我的兩隻藍眼睛裡全是柔情。

  他的眼睛怎麼可以這麼藍,而他眼中的藍色又為何能如此地純粹、好看,就像蔚藍的大海,海邊的天空。

  「好,我也愛你,蘭尼弗雷夫,我永遠愛你。」

  就在他低沉的嗓音回答完以後,我竟感到無比的滿足,頓時腦海一片空白,舒爽地射了出來,足足好一陣子都在射精,什麼都不想。

  「沙姆希……你好溫柔,我真的好喜歡你……」我呢喃著,只覺得自己在說瘋話,但是不在乎。

  「我也喜歡你,你是我從小到大以來,最喜歡的玩具。」沙姆希牢牢地把我攥在熱燙的懷中,像是捨不得放手。

  我的胸膛緊貼著他的,能透過皮膚感覺到他加速的心跳,每一下都跳得那麼有生命力。

  射精的時候,我的穴肉驟然縮緊,沙姆希被我夾得喘不過氣,「哈啊……」雄偉的身子猛然一顫,「要去了。」他輕輕閉上睫毛纖長濃密的雙眼,虎牙叼住我的耳珠。

  瞬間,一股又稠又黏的體液,熱呼呼的在我體內釋放。

  我們兩個的小腹、胯下,都濕淋淋,牽絲又黏膩,一股濃厚的腥味飄散在軍帳中。

  月正當中的時候,其他士兵都在睡覺,就我們兩個在打砲,我感到羞恥。

  我倆一時間無話,都在賢者模式。

  他溼答答的性器還插在我灼熱的體內沒拔出來。

  我抱著他,任由他繼續疊在我身上。

  「蘭尼弗,我睡一下。」沙姆希把疲累的性器從我精水濕黏的臀口裡拔出來以後,雙臂摟抱著我,替我掩上被子,就躺在我身旁,開始休息了。

  待萬籟俱寂,此時內弗爾卡拉那小麥色的,精壯的身體跪在我的身旁,在搖曳的燭火下忽明忽滅。我知道那是幻影。

  他撫摸我的臉,低下頭來啜吻我的嘴唇,『沒有人能永遠擁有你,只有我可以。』

  『你應該要知道,覬覦我的貢品,巴比倫國王必須要獻出的代價,是他的性命。』

  阿波菲斯輕啟唇齒,誘惑的香味噴在我的面上,在我耳邊說道:『沙姆希會死在你的面前喔。他會死,都是你害的!』

  尊神,你讓所有見過我的男人都愛上我,卻要取他們的性命為代價,你必須知道這不仁慈。

  『我對著你也不仁慈,本座對所有人都不仁慈,這就是本神的慈悲。』

  他跪下來,從另一側抱住我,一時間,我左手抱著沙姆希,同時又被阿波菲斯的幻影摟著。

  『為我製造更多混亂,蘭尼弗雷夫,這是你的天性。天國很快要降臨到地上,屆時你臣服在本座的右翼,與本座一起共享天下。』

  說完,祂便往我嘴裡渡進一口香氣。

  ……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總覺得每次見到邪神,我都陷入昏迷,可能是因為精神承受不住。

  我醒來的時候,沙姆希已經不在了,獨留下我一身混亂,毛毯黏住精液,覆在我的身上。我急需立刻洗個澡。

  「千夫長,現在不行啊,王后他……」只聽凱菈雅著急的聲音。

  「主人!」

  「主人、」

  我悠悠轉醒,睜開雙眼,見到薩克帝跪在我的床畔。

  我揉揉眼,覺得腦袋異常昏沉,好像昨晚吃過幾百顆安眠藥,四肢百骸都痠痛。

  我勉力撐起身子,薩克帝忙把好幾顆枕頭墊在我背後,讓我舒舒服服地坐著。

  期間,他又是看我,又是不敢,但是我覺得沒什麼不能看的,就這麼赤條條地坐在他面前。

  凱菈雅似乎不太放心,立刻衝進帳裡守著。她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披在我身上,避免薩克帝看我。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問。

  「正中午,是大伙們休息的時間。王后您還沒醒,所以大家還沒出發,但是拔寨的準備已經做好了,只要王后您用完膳,我軍隨時離開阿勒頗,只聽王后您一聲吩咐。」薩克帝恭謹道。

  沒想到這次倆兄弟都這麼聽我的話,我很高興。

  「為了什麼事來找我?」我問。

  薩克帝捧住我的手,朝我的手背上吻了一口,濕漉漉的,這就算了,還吸我的肉。我忙抽手,差點要打他。

  他說:「尊貴的王后,您的心願已經達成。屬下奉國王的命令,將這名女子帶來給您。」

  他朝帳外喊了聲:「快點進來謁見王后。」

  一個娉婷的身影緩緩鑽入帳中。

  只見羅莎特手上帶著手銬,來到我的床榻邊跪倒,「主人,奴婢羅莎特拜見您。」

  沒想到只是跟沙姆希打了一砲,薩克帝替我幹活,羅莎特手到擒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說是國王的命令,這是真的?」

  「是的,國王的榮寵非常浩蕩,一早他便發話讓眾將士去搜,要帶一名叫作羅莎特的女子過來進貢給王后,幸虧屬下知道門路,這才奪了頭彩。」

  薩克帝面上有光,笑得異常燦爛,「陛下說我活幹得好,讓我以後作您的近衛,就近服侍您,您若有什麼願望,屬下盡心竭力地完成,就是效忠巴比倫。」

  聞言,凱菈雅也盈盈拜倒,「王后,奴婢也願意為您盡心竭力,效忠於您。」

  我的騎士、軍師、丞相都到齊了。以後幹活不愁沒人使喚,而且沙姆希給他們發軍餉,我不必付薪水,好極了。

  我一隻手一個,兩隻手抱住薩克帝跟羅莎特,「好,以後你們伺候我,不要背叛。」凱菈雅也鑽進來,「還有奴婢,不要忘了奴婢。」

  可是我接下來要幹什麼?回巴比倫?回埃及?回哈圖沙?

  達成小目標之後,我一臉茫然。

  凱菈雅兩隻手勾住我的脖子,「國王陛下對您確實隆恩浩大,王后您回到巴比倫之後有福了。奴婢都沒想到,陛下居然這麼寵您。敢情回到巴比倫以後,陛下他會比凱爾國王對您更好啊!」

  感覺凱菈雅是比較投機的,她一定是預感以後跟著我能吃香喝辣,這才立刻效忠。但是無妨,這女孩子聰明得很,找她商量確實有用。

  是了,有沒有可能,沙姆希他回到巴比倫之後,像尼布甲尼薩一樣,為了我蓋個空中花園,留名千古,以後這個新的空中花園沒有消失,成為十大世界古文明遺跡。

  我回到現代之後還能去考古,寫一篇全新的論文,踏足巴比倫史的研究,成為業界的當紅炸子雞,接受Discovery還有BBC的訪問,再給網飛拍一部全新的紀錄片。

  「好,我們一起回巴比倫!」我說。「我盡心竭力服侍沙姆希,你們服侍我,我們都給巴比倫效忠!」

  直到沙姆希他死掉為止。

  然後我就回西臺,防止西臺滅亡,阿波菲斯君臨天下。

(十三)巴比倫哀歌

  流亡的生活終於結束了,西臺軍並沒有追上巴比倫人。

  我們成功地帶兵穿越米坦尼王國,米坦尼根本擋不住巴比倫人,巴比倫除了在哈圖沙曾經受挫以外,在米坦尼穿梭自如,像是走自家廚房。

  米坦尼為了替王子討回公道,好幾次發兵討伐,可惜都像在阿勒頗那樣,不是巴比倫人的對手。

  米坦尼敗績連連,被打得丟盔棄甲,送了不少物資給巴比倫,巴比倫反而因此有了補給。

  沙姆希表現得很勇猛,被米坦尼軍隊稱作「馬杜克的戰神」。就連米坦尼的國王都評價沙姆希是「無鞘的劍」,一旦出手就無法停止。

  到後來,每次沙姆希只要親征,米坦尼人就望風而逃,士氣低迷。

  時常兩軍對陣,吹了號以後,米坦尼的將領想打,可是後頭的步兵已經開始逃竄,完全沒有打的意思。

  領那幾塊錢工資,拚什麼命。如果我是米坦尼的士兵,明知道不可能贏,一定也不想打。

  由於米坦尼與巴比倫處於開戰狀態,途經米坦尼的巴比倫人燒殺擄掠,無所不為,不只打劫民居,更要襲擊過路的商隊。劫掠的豐富程度雖然不比在哈圖沙,但是也得到不少寶物。

  巴比倫軍隊士氣大振,個個眉開眼笑:「我軍戰無不勝」、「優勢在我」,一路凱旋高歌,死傷率也很低,幾乎只有戰爭中最低的耗損,例如死在旅途上的人、生病的、受傷太重回天乏術的那些。

  耗時整整一年,最終巴比倫人成功回國。

  人們都傳誦,天下若有十分之美,九分在巴比倫。

  這座恢弘的帝都在巴比倫人還沒有建立帝國之前,本來只是一個牧人們往來休息,最為低等的基礎城市,卻在沙姆希的多年經營下欣欣向榮。

  架設完整的水道系統在城中縱橫,茂密的綠意隨處可見,椰棗樹的羽狀樹葉在風中搖曳起舞,衣著鮮豔華美的人們笑語暢談,往來行走。

  鄰近幼發拉底河為這座美麗的城市帶來清涼的氣息,遠離了酷暑,像是沙漠裡最耀眼的一點綠洲。

  王家車隊開進巴比倫時,兩旁夾道的路人向我們拋來大量的梔子花,香氣四溢。

  「國王陛下──」

  「歡迎回來!」

  「巴比倫王后,美麗的王后,您是巴比倫的寶物。」

  「頌揚貝爾馬杜克的尊號,天佑巴比倫。」

  萬頭鑽動,人民擠滿北門的街道,一起舉手,高聲歡呼沙姆希、我,還有戰神馬杜克的尊名。

  我如願以償,看見深藍色的貝爾-馬杜克神廟舊時的模樣,沒想到四千年後的艷麗程度不輸當年,這道牆居然從未改變。

  「你看,是伊什塔爾門。」

  沙姆希站在雙層戰車的頂端摟著我的腰,微笑著向恭迎王師回朝的民眾們揮手致意。

  自北面的伊什塔爾門進入巴比倫,和沙姆希一起俯瞰居住在巴比倫城幾十萬的人們,水洩不通地從城外擠到城內,讓我有種擁有了全世界的美好錯覺。

  能實際在四千年前看見伊什塔爾門的感動,一如我初次到印度的瓦拉納西,看恆河的日落,不是筆墨能形容的。

  藍色的琉璃瓦夾著鮮豔橘色的鬆糕磚,牆面上用馬賽克精細地堆砌出獅子的肖像,畫得栩栩如生。

  這座粉紅色夾著金色、土耳其藍的絕美城市帶給我的震撼,足以令我魂牽夢縈,一生難忘。

  「獅子代表勇氣。」沙姆希告訴我:「這面牆時時刻刻提醒我們,巴比倫不對敵人退縮,不縱容敵人,不畏懼戰鬥,要像雄獅一樣勇敢。」

  眼下還有一個真正的巴比倫人可以為我講解這面牆,我高興壞了,挽著他的手問他:「牆上為什麼要畫牛?」

  沙姆希的面上被如金子般的陽光所照耀,他的笑容也同金子一樣燦爛,眼睛裡都是光芒。這個男人此時看上去像是太陽神下凡,完美無瑕。

  我相信這位國王俊俏而玉立的身影,也將同樣留存於此刻來迎接的巴比倫人心目中,永遠不被抹煞。

  沙姆希回挽住我的手,面上是藏不住的喜色,這是他做夢都會夢見的王都,而他在以身犯險後,王者歸來。

  「王后,馬杜克神的別名是『烏圖的小牛』,我請工匠描摹出金色原牛的模樣,以頌讚尊神馬杜克的千名。」他說。

  這座城門是沙姆希蓋的?難道不是尼布甲尼撒二世?是我的記憶有誤嗎?這怎麼可能呢,尼布甲尼撒他這麼有名,聖經我也不是白看的。

  「那個兩顆頭的動物是什麼,長得好像長頸鹿。」我問。

  「是龍。」沙姆希篤定地回答。

  ……龍?你要確定欸。

  「就是木什胡什,」

  他指著美麗的精細浮雕,不厭其煩地告訴我:「你看,牠身上有鱗片,平常棲息在水中,這種動物在野外還看得到,早年時常騷擾我們的百姓,給巴比倫城帶來無窮盡的破壞,百姓深受其苦。」

  「馬杜克幫助我們斬殺這種性情暴戾的動物,所以我把牠放在牆上,給馬杜克看門。」

  「啊,真的嗎?」

  我信你個鬼!「這東西看起來像恐龍?長頸龍?頭髮又捲捲的像獅子?」

  這條龍有蛇信,還有貓爪,然後牠生活在水裡?那牠要怎麼游泳?貓會游泳嗎?

  「這些動物都有經過我們的畫家長時間的野外觀察,百分之百真實。」

  沙姆希回答我:「龍已經被我們巴比倫殺得快滅絕了,不過或許你能有看到的一天,還是我派遣一支搜索隊,去野外找一隻回宮給你玩?」

  「不要了,你說這種動物很危險,我不想被咬什麼的……」其實我是不想沙姆希總是為了莫名其妙的事勞民傷財,百姓們服繇役已經很苦了。

  「征服愈是危險的野獸,愈是能代表尊主馬杜克的大能。」

  在戰車即將開離伊什塔爾門之前,沙姆希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單膝跪下,回頭朝著城門祈禱,「尊主馬杜克,您是水中之人恩基之子,太陽神賜您光芒,阿瑪爾辛是您在天上的星座。願您的大能使巴比倫的榮光綿延千萬代。」

  沙姆希對馬杜克神的虔誠觸動了我,這樣濃厚的宗教氣息使我深受感動,也是現代已經很難體會的。

  我趕緊跪下,回頭對著伊什塔爾門,說出一樣的禱詞:尊主馬杜克,願您的大能使巴比倫的榮光綿延千代、萬代……

  此刻能與沙姆希一起跪拜馬杜克神,那種神聖而奇妙的感覺,是我在哈圖沙與凱爾洛斯共處時所不曾感受的。

  能與一個你愛的男人,一起跪拜他打從心底裡信仰的真神,就好像兩人都能得到來自神的祝福。

  在諸神掌權的遠古混亂時代,神的賜福比任何人的保證與庇蔭都有用。

  這一刻,我意識到與沙姆希之間擁有一種奇妙而神聖的連結。

  他統治巴比倫,受馬杜克的祝福被膏立為王;而我是他的王后,我們都擁有巴比倫,富有天下的繁華。

  馬杜克的聖城巴比倫,有種神奇的魔力,使我紊亂的心情平復下來。

  兩河流域有這樣的諺語:人生有三大幸事,結交巴比倫的聖賢,飲用幼發拉底河的聖水,死後葬入幼發拉底河。

  這一生中能在巴比倫的全盛時期造訪,就是現在死了也不虧。假如以後我會離開巴比倫,那麼我希望此生還可以再去一次這座古老的都城,就是此生不能,下輩子也可以。

  「我始終深信,是戰神馬杜克指引我去哈圖沙,接你來巴比倫。」

  沙姆希結束禱告後,向我呢喃道:「馬杜克將你帶到我的面前,也將我帶到你的面前。如今我們能一起回到巴比倫,我死而無憾。」

  這種不吉利的話,給了我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俗稱「FLAG」。

  我忙張開雙眼,結束禱告,站起身來對著他說:「……回到巴比倫不是才剛開始?哪有什麼死不死的。」

  阿波菲斯曾說過,沙姆希會死在我的面前,用他的生命為祂作活祭。人生自古誰無死,可是沙姆希難道會死得那麼快?

  他還沒征服亞述、米坦尼、西臺,沒蓋空中花園,他的篇章不該結束得那麼快。難道他不該再陪我更久?

  偉岸的城牆,層層塔樓式建築,用大理石堆砌出的精絕樓閣,以及巨型的宮殿,這座城市的精美絕倫使得亞歷山大帝停留在巴比倫,許久都不願意離開,甚至將巴比倫定為國都。

  亞歷山大帝死後,「繼業者戰爭」開打,亞歷山大帝國開展的大型吃雞遊戲的起點,就始於巴比倫。

  巴比倫的榮耀象徵它的王權,擁有它就擁有天下;這注定了巴比倫不會是個安寧和平的城市,腥風血雨的鬥爭總是與它長相伴隨。

  回到巴比倫以後,我還沒有時間去讚嘆聖經中所說「兩千萬里」大的巴比倫有多麼華美,巴比倫的政局就陷入新的動蕩。

  米底的使者送了一名公主來,現任米底國王.基亞克薩雷斯的女兒。使者在巴比倫等了很久,像是非常害怕巴比倫會與亞述結盟。

  那波帕拉薩偷偷地告訴我:「米底人來巴比倫要飯了。」

  與之相對的,則是沙姆希派到亞述去的密使死了,寫有薩爾貢命令的泥板也跟著丟失。

  聽說使者是死在歸途上,但是真實死因不得而知,令人懷疑。這位密使的死,導致亞述國王薩爾貢對巴比倫的合作意向變得模糊不清。

  米底的來訪剛好填上亞述這個坑,很合沙姆希的心意,這就是他想要的。

  沙姆希用從耶路撒冷聖殿洗劫來的金銀高腳杯裝葡萄酒,接見米底使者,以賓客上禮為米底公主洗塵。

  除了住在巴比倫,正在宮中擔任參謀的伯堤沙撒(希伯來名字是但以理)對此很不高興以外,其他人都賓主盡歡。

  這位伯堤沙撒是極為聰明的少年,在巴比倫,由於猶太人不歸順於馬杜克信仰,而是堅信萬軍之耶和華,因此在國內的地位極低下,被視作達利特(賤民)。

  能在達利特中脫穎而出,還在宮廷中任官,顯然不是等閒之輩。

  他的出現證明了我的猜測;他是與尼布甲尼撒二世同時期的人,也就是說沙姆希在這個時代的存在,是與尼布甲尼撒同等的,或者他代替了尼布甲尼撒。

  翌日早朝,沙姆希甚至都沒跟我商量過,就飛快地作出決定──為宰相那波帕拉薩指婚米底公主.阿米蒂絲。

  一同上朝的米底使者對此感到失望,「稟陛下,國王的意思本是要將阿米蒂絲公主嫁給您。」

  沙姆希說:「嫁給本王與嫁給那波帕拉薩是相同的,那波帕拉薩就是我的繼承者,他代表巴比倫。」

  那波帕拉薩聽到自己也代表巴比倫,不但沒有一點高興,眼裡還滿是怒火。至少這個時間點他不想代表巴比倫。

  「微臣明白陛下您的意思,只是猶大王國的所羅門王也有七百位妻子,三百位嬪妃;國王您不妨接納阿米蒂絲公主?公主能奉王后為姐姐……或是哥哥。」米底使者說道。

  如果阿米蒂絲能臨朝的話,她聽了這話會不會氣死。

  她負著王命,千里迢迢地從米底王國出發,就為了把自己快遞來巴比倫,結果國王說要把她送給弟弟,自家使者說讓她作小老婆也可以。

  沙姆希堅定地拒絕:「不,我此生不會再娶任何妻子。我的王后,這一生只有蘭尼弗雷夫一人,所以那波帕拉薩必須代替本王,為巴比倫生育子嗣。」

  「那波帕拉薩與本王系出同支,那波帕拉薩的子孫就是本王的子孫,巴比倫的國祚將綿延千千萬萬代。」

  我不能知道那波帕拉薩此時的心情是如何,但是他的臉色黑如鍋底。

  「陛下,您曾經答應過不給微臣指婚!」

  那波帕拉薩的眼眶都紅了,強忍著淚水。他跪在地上,看起來非常無助。

  「陛下,先不論那波帕拉薩婚配與否,巴比倫和亞述不是盟國嗎?米底王國與亞述帝國向來不睦,假如現在與米底王國聯姻,亞述皇帝會不會認為我們要背叛亞述,與米底結盟?」我說。

  沙姆希瞟了我一眼,冷冷地說:「你根本不是在考慮本王的利益,巴比倫的利益,你在考慮你自己的!你只是要本王的弟弟留在巴比倫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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