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正在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莱登……”狄秋远远地打了一声招呼，对方没应，“莱登！”她喊地更响了。

自那天之后，莱登的所有同事都看出了一点端倪——她有些“呆”了，反应迟钝，目光涣散，有时还会忘记吃午饭，但是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她那披肩长发的红色部分好像退下去了。

是……掉色了吗……

“啊——”莱登被吓了一跳，从一阵昏沉中醒过来，她的脸看上去干瘪瘪的，眼睛却好像要突出来的样子，有着血丝和黑眼圈，她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仔细再看，她的衣领也没有整好，手包的拉链还开着，若是以前的莱登，绝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莱登依旧走着，向自己的工位走去。

“喂，莱登！”狄秋又喊了一次，这次她按住了莱登的肩膀。

“怎……怎么了？”她转过头来。

“大家都在等着。”她说，“罗敏去楼上开董事会了，这次事情好像很大条。”

“什么……事情……”莱登有些不解。

“很大条的事情。”耶鲁凑了过来，“大概风暴要迫近了。”

耶鲁似乎很轻松，她还啃着楼下的甜甜圈。

莱登便也和同事门一同在电梯外面等着。

大条的风暴……会是什么呢？

半小时后，罗敏从电梯里出来了，表情凝重。

见此，同事们都一言不发，默契地让罗敏走到人群中间，等待她发号施令。

“朋友们……”她沉默了许久，看着周遭的同事们，酝酿了一会。“金融风暴要来了。”

所有人都摈住呼吸，金融风暴——这个社会每隔几十年便会出现的事件。

“我们……啊——”她抬头又想了想，“过了中午十二点，股市将会开盘，届时所有人都会注意到泡沫，然后开始恐慌抛售，这是高层的意思。无可避免。

抛售资产是楼上金融代理部门的事情……但是我劝你们也趁早做些事情，都是聪明人。过了今天，公司会大面积裁员，我们的很多人都会离开。

我们是会计部的，你们知道应该干的事情——在税务部门到来之前把假账都销毁掉，烧掉，厕所冲掉，碎纸机销毁……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一众人无言，都看着罗敏。

“今天，开工。”

风暴，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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