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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浣纱,10

[db:作者] 2025-08-18 14:40 5hhhhh 3420 ℃

  “哎?来来来,长小姐请坐,武公子请坐。”青衣男子见三人一坐两站的就开始说起话来了,等了半天才等到小郡王沉默不语,当下就顺势的开口道。上官芸棠和武临风这才缓缓落座。才坐下,武临风便不由的看向那青衣男子和白衫男子。那两人也应是聪慧之人,才对上武临风的目光,当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在下慕容宸,慕容氏,在家排行老二,武公子有礼了。”。说完又把手搭向旁边的白衫男子,“这位是泽涛老弟,钱氏,在家排行老三。”。说完也见那白衫男子抱拳“武公子有礼”。武临风则是抱拳一一回礼。这样下来,简单的客套便算是告一段落。

  “小郡王,您与我上官家的商贸,是否还有继续的打算?”坐下了片刻,上官芸棠终是无法一直坐视碰杯换盏,喝酒叙话却丝毫不提及她这次前来的目的几人。看到上官芸棠开口,小郡王这才放下了酒杯“上官长小姐当真好耐心呀,等你这句话我可是等了好久了。”他看了看上官卿瑶,又看了看慕容宸和钱泽涛,继续说道“生意当然还是想和上官家做的,不过,这次不是我们两家做,而是四家。”。说完便是淡淡的看向了上官芸棠。上官芸棠显然没有想到小郡王会有这种打算,要知道经商之道尤其是在已然有着完整的利益获取循环面前,再分一杯羹出去的简直就像是把到手的钱分给别人一样,这不符合商人逐利的本性,尤其是小郡王这种人,除非的解释就是他确是如同外面传言的那般,昏聩无能,可是上官芸棠在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下来,并不觉得这广安王四公子会傻到这种地步。“不知小郡王为何如此呢,你知道现在开采的二十多座盐铁矿,都是我上官家负责的初期开采,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开山凿地,现下终于开到矿层了,小郡王却开始反复起来,您不怕砸了自己郡王的招牌吗。”。梁小郡王听到这,却淡淡的笑了起来“哈哈,招牌吗?我什么时候有过招牌啊,长小姐难道不知道我被世人称作什么吗?”说着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将空杯对着上官芸棠一副我干完了你随意的表情。上官芸棠皱眉,谈生意这种事情,最怕就是碰到耍无赖的,可他梁秉承偏偏还就是一个“无赖”。“那我能知道为什么慕容家和钱家要参与吗?”上官芸棠移过目光,看向了慕容宸和钱泽涛。能不能拒绝掉小郡王的提议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尽量先从各种中找寻可能露出的蛛丝马迹来。见上官芸棠头来清冷的目光,慕容宸倒也不计较,只慢慢开口道:“长小姐你应当知道,我慕容家织造业繁盛,丝绸帛锦冠绝天下,可偏偏居于武朝西侧,那边的邻国乱了多久你也应知晓,所以我需要盐铁的理由,想必也不用多说了吧。”。说完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钱泽涛,“泽涛老弟也与我慕容家差不多的境地,不过他钱氏专攻冶金,却无从获得上好的矿材。”上官芸棠讷然,这好像说的还挺在情在理,不过她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千丝万缕却捉不住头绪。

  武临风在一旁静静的坐着听几人的谈话,他心里的总结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商人拉着两个不知何目的的外人入伙,耍着无赖的坑另一个商人。上官芸棠不知可他武临风知道,虽然武朝西边印支协邦乱了几十年,边境也时常遭到波及,但武朝涉及到用兵上的武器锻造,从来都是需要国主授权并且指定机构才能开铸的,可不是你做武器厉害就让你自己决定做不做武器来着。所以这姓慕容的和这姓钱的,定是由其他原因才使得他们掺和其中。只不过眼下所知太少,没法根据线索推断出来罢了。

  

第二十四章 馨香苑之行

  看着上官芸棠微微低头似乎在考虑,梁小郡王继续说道:“我的条件就这一条,不知上官长小姐意下如何?要是同意的话现在我们就可以把事情正式定下来,当然......”他边说着边端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向着上官芸棠端了起来,“当然上官长小姐还需要时间考虑的话我也可以等,不过那就得看上官长小姐能不能拿得出令人心动的条件了。”说完收回了带着几分淫邪的目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上官芸棠当下内心纠结,如今自己涉足经商堪堪只算得上是初出茅庐,内里的种种猫腻经营只在以前从各位老掌柜处听得演说,用在实践中能识别出来当真是难上加难,就像现在,明明知道里面肯定有问题,可是自己看不出来问题到底在哪里,当然也就无从推断后续会带来何种损失与影响。如果是以往,她肯定会给自己留下足够得时间慢慢揣度,可是如今祖母卧病在床未醒,她最不能耽搁的,就是时间啊!

  一旁的武临风看着上官芸棠沉静得眸子似乎有所松动,想来就要同意梁秉承的条件,他当下先开了口:“谢小郡王体恤,这等大事涉及的颇广,我们当真还得回去从长计议一番。”说完又抱拳,同时回了投来目光的上官芸棠一个浅浅的微笑。上官芸棠本来确实做了妥协的准备了,却见武公子先给了答复,在收到了那让她无来由定心的微笑后,想来武公子心里定有算计,于是她便也不在说话。

  梁秉承却被武临风这突然的开口弄得心里很是不爽,按照他的打算,上官芸棠应该会同意他的条件然后他们会仔细的协定具体事项,最后签订商契,同时也正好将时间拖到那时,这段时间内也足够那批货物从戈山郡全部运走了。他与上官懿父子保持着密切的联络,上官芸棠的弱点在何处他手到擒来,运用在布局中可谓是天衣无缝,可不想却被个不相关的人给搅和了!

  梁秉承的目光扫过了武临风,最后落在上官芸棠的身上:“上官长小姐也是这么决定吗?不瞒长小姐,父王那边几日前就传召我回去,拖到今日本打算天亮便走,可我这一往返怕是也要八九日功夫,如若上官长小姐不在意的话,那就等我回来大家再谈,可否?”。“梁小郡王只管安心,到那时我上官家定给出最终答复。”。看到上官芸棠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回了他的话,梁秉承心里有点僵,他那话是专挑上官芸棠心里的痛点去的,怎么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呃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梁秉承只片刻便恢复了云淡风轻的神情,淡然说道,今夜乘机不成,只有再做打算。

  话已说至此,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武临风和上官芸棠对视了一眼,便双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今天色不早,小郡王天亮还要赶路,我们就不叨扰了。”。说着向在座的三人抱拳。上官芸棠与武林风动作同步,只不过她也不蹲身,仅微微行礼。

  看着远去的二人,梁秉承连着斟满两杯酒一饮而尽,看着慕容宸和钱泽涛似乎感觉到了他心中的不适,他又斟满了一杯端在手里,同时摆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天亮还要赶路,我也就不陪两位了,来,再喝一杯”。三人碰杯,饮尽。梁秉承起身离座快要出亭子的时候,却又驻足听了下来:“慕容公子,我们的约定你可不能忘哦。”说完阔步而去,在丫鬟侍卫的跟随下渐渐走远。

  留在亭内的慕容宸和钱泽涛,看着梁秉承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如释重负了一般,钱泽涛端起了酒壶给慕容宸斟酒,“慕容兄,你可不能把这小郡王真当成外面传言的那样,心眼咱们该留还是得留。否则日后怕是骑虎难下”。“这我知道,不过被人拿住了把柄,难啊!”听到钱泽涛的善意提醒,慕容宸叹然。少顷,他才重又开口:“不过这次泽涛老弟这么相助于我,我定在清妍这件事上多帮你周旋。”。钱泽涛听到慕容宸这么说,当下喜笑颜开,立即就站起身来深深行了一个礼,“那就多谢慕容兄了!”。慕容宸抬手示意钱泽涛坐下,面上却浮现淡淡的忧愁继续说道:“不过泽涛老弟可别高兴的太早,我这个妹妹,当真不知道若娶回家去是好事还是坏事。”。“慕容姑娘姿色绝美,才情更是世间少有,怎会不是好事!”。 钱泽涛一心维护。“那是你快两年没见过她才会这么说。”慕容宸撇了一眼钱泽涛,回过头似是莫名又似是感叹的得继续说道:“我父亲给她取的是“清妍”两字作名,明明这么清颖淑婉,可她怎得会越长越美艳呢?一般也就算了,可是美艳到简直不可方物......”似乎是有点想不通,慕容宸边说着竟是不由自主得慢慢摇起了头。在他看来,只有成熟的女子才会有美艳之说,例如他的母亲,端庄贤惠,那种无论身心都历经岁月,被光阴打磨之后才积淀出的浓厚底蕴。可如今偏偏出现在了她妹妹的身上,当一个才及笄的少女需要用仪态万千,风姿绰约,风华绝代来形容她时,可就着实让人好奇于那是一种什么境界的艳美了。虽然有违礼法,可慕容宸的心底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自己,在面对这个妹妹时都时常会有把持不住的迹象。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出了偏差,回过神来的慕容宸看到钱泽涛双目炯炯的盯着他,好奇而又期待,当下就转过了话题“欸,不说了,日子还长,虽说清妍今年已然及笄,但她自己暂时没有打算婚配的意思,父亲定也不会强迫的,这事完了你与我一同去慕容府自然就见到了。”。钱泽涛本就对很早前见过的慕容清妍念念不忘,靠着钱氏家族与慕容氏族相毗邻的地理优势,心里早就起了想要迎娶慕容清妍的打算,可是他毕竟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贸然上门下聘能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出现在这极东边境之地的原因。眼见这慕容清妍的兄长说到她现在更美了,却突然又没了下文,当真的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心火上呲呲作响。慕容宸没有理会钱泽涛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流传在坊间形容武朝未来四美的那几句话,其中形容他妹妹的是“慕容有女风姿绰”,那时他妹妹还只是长得美,或者说相比于其他三人,她的美更浓一点而已,可自从这句话开始流传,他妹妹就跟早上升至中午的太阳般,短短一年半时间,美艳的判若两人。流传出这几句话的定不是普通人,他心里这么想着,一杯酒入肚,浓烈感充斥舌尖。

  这边慕容宸和钱泽涛还在亭内有一句没一句的喝酒聊着,那边梁秉承才出了馨香苑的大门就招来了一个侍卫统领模样的人:“那批货全移走了吗?”。“还有少许,盏茶的功夫应该就能全部移完。”那人躬身抱拳回道。梁秉承皱眉,那人似乎也知道梁秉承现在所想,继续说道:“小郡王放心,我已安排人手在路上阻一阻那两人,想来时间绝对是够的!”。听到那人这么说,梁秉承这才慢慢点头:“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按照老规矩办。”说完他就抬步上了马车。 “遵命!”。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伴随着更夫说唱似的喊话,四声“咚.嘚”击更声传入武林风和上官芸棠所在的马车内。武临风脑子里有点胀,不过好在感觉不到困。他从坐上马车就一直在等着上官芸棠会问他当时在亭内为何会替她回答,可是等到现在却只见上官芸棠又和来时一样,靠着厢背闭眼静坐。最终,左思右想的武临风还是先开了口:“芸姑娘,你难道不怪我贸然替你做决定吗?”。上官芸棠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子里疲乏之意已浓,长途跋涉对一个娇娇少女来说到底还是有些强人所难。“为什么要怪?武公子难道会害我不成。”。颠簸的车厢内灯光摇曳,照着少女淡淡微笑的脸。“那自是不会,只不过芸姑娘不好奇我为什么不同意今天就将事情定下来吗?”。两人目光相对,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开口。“好吧,不瞒芸姑娘,其实我那只是下意识的做法,只是觉得才来这边境,都还没落脚呢,怎么能先把此行主要的目的就这么草草的给解决呢。”看着上官芸棠自始至终都微笑的脸,武临风低头轻笑了声,最终还是先开了口。“而且我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所以尽管我们这次行程的时间紧凑,但这必要的观望还是不能省的。”。听武临风说完,上官芸棠挪了挪坐的有些麻的双腿,复又看向了武临风“其实我当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可现在想来,武公子的决定确实是最稳妥也是最恰当的做法了。我应当要谢谢武公子的。”。那带着笑靥的眸子里有着真诚,看的武临风脑袋里的胀意都消减了几分。

  “那边的马车等等!”武临风还沉浸在和上官芸棠的对视中,却突然听到马车前方传来一声粗糙的喝喊声。他能感受到车夫扯动缰绳停车带来的冲力,才刚停稳,便听那粗糙的声音再次响起“夜深路黑,我等有权对来往可疑车辆进行盘问搜查,还请车内之人行个方便。”不只是武临风,上官芸棠听了那话之后也不由皱起了眉,这时后面也跟着停下的马车内的老掌柜连忙跑了过来,堆满笑容的对着几个穿着官服的彪形大汉抱拳施礼道:“各位官家,这车内是我武朝上官家的长小姐,还请通融放行。”。以往老管家遇上这种事情只要报上上官家的名号,拦行的兵卒衙役都不会有所刁难,可今天却偏偏好似出了意外。那几个着官府的壮汉不仅没有对老掌柜的话有所在意,他们看了老掌柜一眼,仍是继续对着武临风所在马车喊道“还请车内之人出来,我等搜查之后如果没有问题,自然就会放行。”。堂堂武朝最富有的上官家族长小姐,要是在这个边境小镇里让人给赶下来搜了马车,那当真是把上官家的脸打的整个武朝都能听得到响。

  

第二十五章 戈山郡“小事”

  

  “放肆!”上官芸棠提高了嗓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竟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本已上前就打算要撩车帘的那名壮汉顿时就被呵斥的停止了动作。这时马车前不远处似是头头的那名壮汉也大声说道:“怎么,拒绝配合我等衙役办差,是想去大牢里坐坐吗?!”。本就粗糙的声音在提高了音量后简直如同指甲刮着钢板一般,直膈应的人心里发毛。看着上官芸棠眉头皱的愈发凝重起来,武临风觉得,这种抛头露面扯嘴皮子的事情,还是自己这个大老爷们来做的好。想着他就躬身掀帘下了马车。只是他才下马车,还没打量完那拦路的几人,却听到那为首之人难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有个小白脸,呵呵,这大黑夜的,男女一车,别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听他这儿一说,其他几个壮汉也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看着几个脸上肥肉横生的汉子笑得整张脸都在颤动一般,武临风算是看出来了,这哪是什么“壮”汉啊,说是一群肥头大耳的泼皮无赖反而更为恰当,只不过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穿着衙役的公服罢了。直至此时,武临风的心底才算有了数。因为哪怕是普通的正式衙役,真要有点手头功夫,那就有了让人忌惮的理由,可现在这几个“胖子”身材“奇特”,一看就是从来不练拳脚的主。这让武临风觉得甚至自己那平时练着强身健体的三脚猫功夫,都能把他们统统给收拾了。不过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武临风也不恼,“各位说笑了,我等才与梁小郡王谈完事情打算回去”边说着武临风便将上官家的“执”字腰牌拿了出来,“各位请看,这是上官家府权腰牌,还请各位让行。”那带头的“大汉”看到腰牌后似乎顿了顿,可随即却又装作不认识一般“我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总不能去梁小郡王那问吧,况且你这腰牌,怎么证明就是上官家的府权腰牌?”。武临风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心下默然,这不是什么例行公务,而是一次刻意的找茬。

  武临风也不装了,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消失,他语气冷然的开口道:“看来今天这茬子各位是找定了?”。还带着讥笑的几个“大汉”发现这个刚才还温文尔雅的小白脸突然就摆了脸色出来,当下也收了笑容,眼里带箭的看向武临风。那为首的汉子似乎也被武临风这轻描淡写的表情给激怒了,当下大喝“这茬子要找,这马车嘛,也得搜!”说完一抬手便要指挥人强行过来搜查。却见武临风从旁边车夫手里拿过了赶马车的鞭子,对着空地上就是一下。“啪!”鞭子与地面的击打声清脆利索,传进了马车内上官芸棠的耳中,也让几个疾步过来的“大汉”往后退了一退。“你这是要与官府为敌嘛!,来人!抄家伙!”。说完几个壮汉不约而同的拔出了明晃晃的刀来。早就躲的远远的商贩给这边留下了宽阔的空地,天上的月亮被吹碎的云朵时遮时掩,辕门上挂着的灯笼也随着风东倒西歪,执鞭的少年与四五个拔刀出鞘的胖子在这即将出镇的大道上针锋相对,一场恶战稍触即发。

  “何人在此喧哗”一个嘹亮的女声从远处响起,随着嘀嗒的马蹄声不消片刻便见一匹神骏踏风而来,流星拂尾,兰筋权奇,及至目前,腾蹄而越,嘶空长啸,其上一女子红衣银甲薄胄,似男儿一般长发束笼着冠而定,她一手执缰,另一手则握长枪八尺,飒飒英姿,袭人扑面。武临风看的有点呆,或者说,所有人都看的有点呆。直等那女子长枪直指,武临风和那几个大汉才回过神来。“章副使,这人阻挠我等执行公务,还意图与我等动武!”那带头的大汉恶人先告状,抢先着就对那女子说道。听完了那大汉的话,女子将目光移到了武临风身上,武临风思忖这女子应该是这群“大汉”的上司,遂将马鞭还给了车夫,对着女子行了礼才说道:“我等应梁小郡王之约前来议事,可如今这几人有意寻事不让我等离开,在下无奈,只好出此下策。”边说武临风边将那“执”字令牌拿在手里示向前方给女子看。“放行!”看了双方的对质后,没有多余的话语,女子只说了两个字,随后她轻带缰绳便转动了骏马的方向。“可是......”那大汉似乎还要扳扯,可在看到女子向他投来锋利眼神的瞬间他立即就闭了嘴。“驾!”一声凤鸾般的娇鸣,马蹄声起,倩影倏然而逝。

  武临风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有点发愣,直到那带头“大汉”的声音传来:“我们走!”。几人收刀入鞘,恶狠狠的瞪了瞪武临风,然后愤愤然离去。

  马车重又启动,不过武临风却没有了之前的那份闲情了,刚才的事,让他意识到个人身手的重要性,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身边的人,他都需要一个能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倚仗。就如同刚才,在刀剑面前,唯有实力才是决定你输赢的根本。

  上官芸棠见武临风自进马车便开始沉默。以为他心里是在思考着刚才那女子,靠在厢背上的她微微侧目透过因为颠簸抖动时而掀开的马车窗帘看向窗外,同时略带笑意的淡淡开口“真羡慕刚才那女子,英气勃发的不输男儿。”。武临风还在想着怎样才能学到厉害的拳脚功夫,却突然听上官芸棠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当下也中止了脑海里所想。“确是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这边境之地竟还有这样的女子存在。”他才说完,又听上官芸棠轻轻叹了口气“要是我也能像那女子就好了,那样我也就能帮祖母和妹妹撑起一片天了,只可惜我这个女儿身,养尊处优的还从未替祖母考虑过。”。武临风看上官芸棠那倚靠着侧目向窗外的脸上似乎有着淡淡的忧伤,便也向着上官芸棠看着的车窗那边移了过去,他伸手将窗帘整个掀了开来,云掩星月,夜风微冷,打在人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凉意。“芸姑娘,假如将你和那女子换一下身份,你愿意嘛?”武临风保持着单手掀帘的姿势,不过他转头来,看向上官芸棠。“如果能帮得上祖母,我愿意。”上官芸棠对上了武临风的目光,沉静片刻后回答。“那如果让上官老太君来选,你认为她会愿意嘛?”武临风盯着上官芸棠,嘴角有淡淡的笑。“这个......”上官芸棠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武临风看着低着头的上官芸棠“你是知道的,不然也枉费老太君疼你这么多年啦。”。武临风将窗帘掀的更开了,他看向窗外“芸姑娘你看。”。窗外本来遮挡月亮的碎云被风吹散,白色的月光照白了群山。上官芸棠抬头沿着武临风看向天空的目光,她看到了星辰和明月,耳边传来的是武临风温馨的话语“星星是星星,月亮是月亮,芸姑娘,也是芸姑娘!”......

  夜色仍在继续,连成排的马车载着满满的货物从邻谷镇后的小道上穿过,最后延申向了远处的盐津府......

  能睡到饱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心安理得的美美睡上一觉,另一种,就是困到极致然后给了你一张床......武临风在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窗外的天色还是黑的,这就让他以为自己是才睡了没多久又惊醒了一样,殊不知这一觉他已然是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等到上官芸棠在门外敲响了他的房门,他才知道自己居然睡了整整一个白天。而白天上官芸棠给商号里的人打了招呼不可惊扰这边,本以为武临风睡到傍晚怎么也会醒了,可不想武临风醒了之后又睡了回去,而人偶尔的一两顿不吃无关大雅,可是一天都不吃显然就不利于身体健康了,所以上官芸棠才会毅然过来敲响了武临风的房门。

  “好饱。”三大碗稀饭下肚的武临风瘫坐在太师椅上,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满足道。一旁的上官芸棠见武临风如此,不禁扑哧的笑了起来。“武公子要是随着我一行最后瘦了,回到遗武郡怕是要被武主母怪罪我上官家招待不周了。”。“哪会,我母亲可是深明大义的,况且能让我武临风瘦下来的地方还没出现呢。”武临风大言不惭。看着上官芸棠在一边一直掩嘴笑着,武临风想现在睡也睡好,吃也吃好了,不如出去逛逛这夜间的戈山郡城,遂开口道:“芸姑娘,我看时间还早,要不要出去转转?”。上官芸棠听武临风这么说,想了想回道:“也好,昨夜到的时候太晚了,而且之前来的那次也没时间好好的看一看这戈山郡城,现在正好有武公子相伴,不如就趁这个机会逛它一逛。”。两人一拍即合,当下便让老掌柜的随行的人手去了。

  作为一个商贸之城,戈山郡确是名副其实的,往来的大小商队络绎不绝,单个的贩夫走卒也比比皆是,道路两边尽是各色小摊,客栈酒楼也是随处散落,哪怕是到了民居处,只要是门前有庭院的,往往多数都被改建成了铺面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武临风和上官芸棠一路走来,看看停停,体会着一种全名皆商的市井生活,平淡,却也生气勃勃。只是这饭后闲逛却在突然的一声惊呼中被惊扰了,只见不远处一间三层酒楼上,一个扎着角髻的孩童垂落滑于二层楼外的屋檐角上,双脚已然踏空,只靠着双手与上半身匍匐在瓦片上暂时稳住了身形,可随着瓦片的渐渐松动,那孩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所有人的心都随着那孩童的一举一动紧绷着,武临风看这势头如果没人前去解救,那孩童坠落只在迟早间,他偏过头对上官芸棠说道:“芸姑娘我去去就来!”。没有二话,他便消失在了已然聚拢围观的人群中间。

  上了二楼的武临风瞬间便冲到了那孩童滑落处,刚才从下面看的很笼统,知道现在到了边上,才发现那孩童时位于檐角一侧弯曲处,所谓檐角,就是方形楼阁四边有的四个向外延申呈欲飞之势的木制屋檐,中间势高,两边则为侧向下滑,而那孩童正位于下滑处,着实让人难以寻找落脚的支撑点。

  武临风脱掉鞋袜,撑手翻过围栏,冰冷的琉璃瓦刺激着他的双脚,他弯腰让双手也握在瓦片上,如同是一个青蛙般匍匐在外檐,已倒退的姿势渐渐向着那孩童的方向退去,一步,两步,三步......武临风心里默数着,他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有分毫懈怠。终于,武临风将右脚退到了那孩童的处“孩子别怕,来抓住哥哥的脚往上爬。”武临风尽力的摆出了一副温柔明媚的笑容,只是额间的汗渐渐的渗了出来。可能是被吓坏了,那孩童只那样哭着,丝毫没有要听武临风的话一般,武临风头大,等了好几息时间见那孩童还是原地不动,武临风知道只有自己亲自过去才行了。

  从没有这么静心沉气过,武临风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每次跳动的砰砰声,终于,武临风调转了姿势伸手抓住了那孩童的一只胳膊,可那孩童似乎被武临风拉住胳膊心里有了依托般,另一只手竟是松开了原本抓着的瓦面,也急切的想要抓住武临风伸出去的那只手,孩童动作幅度之大,竟是连着武临风也瞬间向檐外滑了过去......

  

第26卷 戈山郡“小事”中

  

  “不好!”武临风心里暗道,眼瞧着自己头上脚下的就往屋檐外滑落过去,他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来回抓压着所能够到范围内的琉璃瓦,将成片的琉璃瓦也似牵连般带来断层似的“哗哗”声中与他一同向外滑动了起来。武临风似乎已经对于自己即将的坠落无可奈何了,在下方围观人群传来的惊呼中,他的上身已然滑出了屋檐即将下坠,他此刻心里的滋味很是莫名,来不及感叹,也来不及懊悔,在大概知道自己此次“在劫难逃”的了然里,更多的则是一种不甘亦或确切的说是不舍—他的眼前浮现了她的面容......

  “你放弃吧,你看看你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他的心里一个声音响起。“就这么放弃你舍得霜儿为你伤心难过吗?”他的心里另一个声音也同时响起。危急关头剧烈的内心挣扎中,他看到了飞檐下支撑这一块檐角的木梁......

  木梁方正,直竖出来整个撑在檐脊下方,在最外面做了收势之处被雕刻成了一个龙头的模样,电光火石间,瞥到这个龙头的武临风知道这就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当下不再犹豫,他单手凌空,紧紧的攀住了那龙头“脖子”处!好在那孩童身行不大,也好在自己平常不是那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两人就这样在他一手之力下稳住了身形,挂在了那飞檐之下。

  下面已然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无一不将眼睛死死的盯向上方二人。而这熙攘的人群中有一个少女已是满眼泪花,那双手捂嘴的姿势还在诉说着刚才她所看到的一幕是多么的心惊。可还没从惊魂中走出来的她却又被眼前发生的事将心给提到了嗓子眼。

  挂着的武临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感到手上传来越来越重的粉末状触感,这是那种劣质木材常年被风霜雨水侵蚀之后才会有的独特腐烂质感,武临风不禁睁大了双眼向上方看去,却正好看到徒手攀握那龙头“脖子”处那半边梁木在“咵嗒”一声中竟是半边断裂下来。“真是天要亡我啊!”往下坠落的武临风心里当下只有这一个念头,他闭上了眼睛......

  “哇!”下方人群的惊呼声再次传来,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手腕上那似要被捏断一样的疼痛感。本来“等死”的武临风知道这是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当下他猛然睁眼仰头看去,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上方锦缎般的三千青丝披撒而下,那发梢甚至隐约能撩到武临风抬起的额头,而对上他眼神的则是一双凛凛有神的眸子和一张娇美却被有意装扮的棱角分明的“俏”脸掩藏其中。是昨晚那个被称作“章副使”的女子!,她此刻也应该似武临风刚才那般趴在檐上,不过她似乎力气比武临风大上不少,因为虽然拉住武临风的手腕后被下方二人带着往下滑落,可竟能同时单手屈肘使劲的将下方二人拉上来了将近一臂的距离,可能也感觉到这样滑落下去三人定然都会坠落,在那女子腰部即将滑出屋檐之际,武临风只见她轻腰扭动间身姿一转,竟是由趴伏瞬间变成了仰卧之姿!随后她那着男装却仍旧纤直有型的玉腿一踢一勾,竟是用后小腿和脚后跟倒钩住了那屋檐飞翘之处!饶是现下处境万分危急,武临风心里仍是不由自主的大赞了一声好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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