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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象,2

[db:作者] 2025-08-18 08:58 5hhhhh 1140 ℃

或许算是对于你帮了她们的报答,或许不是。

总之那时当我醒来的时候,早已经脱离了混元金斗的世界,而那一体三魂的姊妹已经离开了凤凰山,留下我独自一人卧在那片茵茵的绿里,身下是我的泪水和淫水。

云给我留下了一小片丝帛,那是那个蚕丛人所遗巨茧上的天蚕丝织就的。她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遵从命运,等在这里,把它交给下一个让你心血来潮的人,和他一起打开它,那时候我们会再见。”

……

从那以后我又等了多久?同样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再次心血来潮的时候,恰好有一道遁光刚好飞过凤凰山。

他用的是土遁,而这里木气氤氲旺盛。

五行之中,木能克土。

所以在我心血来潮之际,那个年轻人已经被拉入了斗阙之中。

他面如淡金,脸庞线条深刻,双眉之间立着一道微合的竖瞳。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天蚕丝道袍下面线条完美得有如雕刻的肌肉以及那条硬挺入枪的阳具。

“我是龙吉,西王母的女儿。这里是青鸾斗阙,我闭门思过的地方。”我对他简简单单地说,“你是谁?来自哪里?”

“弟子杨戬,来自西岐。”他很有礼貌的回答。

“茧……吗?”我自语。

“公主见笑,这不是个太常见的字。”他显然没有听懂我的话。

“你来自哪里?”我又问。

“弟子来自西岐,要去……”他很好地压抑了自己的不耐烦,而我把他打断了。

“我是说你的故乡。”

“巴蜀。”他简单回答,眼光掠过我几上的天蚕丝帛,又补了两个字,“蚕丛。”

在他话音里,那丝帛就飘啊飘地展开,其上五光流彩,开始勾勒出一幅幅画面:

——小女孩模样的琼骑着鸿鹄鸟,边大哭边朝对面五龙沉香辇上的老者冲去,嘴里喊着“交出那个强盗,还我哥哥的珠子。还我哥哥的命。”,而那老者只是满脸不屑地丢出了手中那柄珠光宝气的如意,让它如山般压下。琼似乎很害怕,想逃,却避无可避,大哭着被镇压成一张帛片,随即化为齑粉。

——脸庞显得瘦削了一些的碧抿着薄嘴唇,双眼喷火,充满仇恨与怨毒,一言不发催动花翎鸟。她左肩肩头血肉模糊,似乎被什么动物狠狠咬过,但她却浑不在意,只是把手中雪亮的长剑拼命刺向面前的老者,疾如流星地将对方胸口一剑洞穿,却惊诧地发现所见不过是幻象,自己已经连人带鸟撞入了一个锦盒之中,而花翎鸟的脚爪和她如莲的赤足已经开始渐渐化成血水。她忽然仰面大笑,扯落了自己的青色心衣,将其高高抛起,随即反手一剑刺入自己高挺的胸膛,而后狠狠一旋再拔出。与此同时,空着的那只手则把自己的一头如瀑黑发拢到一侧,在她拔剑之后,鲜血尚未从胸前伤口喷出的时候就再回剑往颈间狠狠一勒。她的动作如此快,也如此决绝,直到长剑切断喉咙,那青色抹胸才飘落到脚下的血海之中。而随着她那一声终究没有喊出的“哥哥”,碧的身体变得扁平如纸,漂在了血海海面,继而才完全融化。

——九曲黄河岸边,孤独的云那张端庄秀丽的面庞上无悲无怒,只有绝望和不屑,任由一块夹风带火的蒲团把她凭空摄起,而后就是一座大山镇压而下,将她困在一间石洞里面,而后就是四面八方传来的让她悔过自新,顺应天道,否则难逃榜上有名的声音。而她却只是笑,先解下了抹胸,再褪下了长裙,分开双腿在满耳的道学声中搓乳揉阴,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放肆自渎,发出的放浪呻吟几乎盖过了所有声音。好半晌,结束之后,她起身跪坐,抽出了发髻上的一枚金簪,让那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而长裙则化作一条青绳,绑住了自己的两条大腿。金簪在她手中化成一把匕首,她一脸平静地将它刺入自己的左下腹,横拉到最右边,而后抽刀出来,重新刺入上腹再向下压,直到耻丘。腹裂血迸,脐分肠流,而云则始终如玉像般笔直跪坐于血泊肠堆之中,失去血色的双唇不停翕动,似乎一直在重复着一个“茧”字。

丝帛开始无火自燃,化为飞灰。而那个蚕丛男子则在我面前拜倒,开始叙述,似乎说着什么燃灯主持破十绝阵,咒杀赵公明,三霄助纣为虐,逆天而行,黄河阵,截教金灵圣母弟子闻仲身死绝龙岭等等之类的话,我没有太用心听,只在听他吐出你的名字的时候才回神,然后听到他最后的叹息,“我以为云霄只是被擒,想不到她最终也死去了,很可惜。”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他中间的那只眼睛流出了一行眼泪。

“你记得她吗?云,就是你说的云霄?”我问。

“不记得,但是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弟子就觉得她很熟悉。她不是恶人,那个阵法本来足可以杀掉我们所有人的,但她却只是困住了我们,并且永久性地削弱了那些前辈们的实力而已。”他说,眉毛好看地皱起来,让他前额多了两道竖纹,连同中间那枚竖瞳,形成了一个川字,“看到她死去,弟子很难过,而且忽然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缺了一大块。”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问他。

“先做完现在该做的事情再说,无论如何,我还是相信我所看到的事情,毕竟我的眼力比一般人好些,看多了,之前忘掉的说不定会想起来。”他自嘲,说到这里,这个男人就起身向我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对我说,“公主如果愿意,也可以去亲眼看一看,说不定我们还会成为战友。”

“也或许是敌人。”我在他身后说。

他没说话,只是回头朝我拱手施礼,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已经变得很坚定,坚定得我有些诧异。

……

下雨了,风云涌动,雷电轰鸣。

我再次从回忆里回神,呆站在山巅,看着那青龙似的山岭被云遮雾掩,任由雨水把我周身淋得透湿,就如同那个蚕丛人离开青鸾斗阙之后下的那场大雨一样。

天空上,无云被风推着从西向东滚,仿佛一座沉郁的万钧大山。但我记得娘说过,这个时候,云的上面,那无云亦无雨,看来清之又清的更高空,其实却有着更暴烈的气流,只不过走向往往是和下面的风云相反的,或者干脆是比混元金斗之中更为混沌的乱流。

我在这混沌的里面,你也在。

就像云说过的,我们只是命运这条九曲黄河里的两粒沙,越是挣扎就越是混沌,但始终逃不开命运。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大方向不会变,黄河九曲,总会东流入海,而如你说的,其实人人都会死的。

我们会在终点相遇,而这终点,或许就是今天。

很好。

既然这里是幻境,所有天象都是随心而生,那么……

我极目远眺,看到隐在风雨飘摇的森林中心的青鸾斗阙,想都没想,便朝它挥剑。

一道闪电从天顶劈落,把整个黑沉的天穹连同那条青龙一并划开撕裂,击在青鸾斗阙的琉璃瓦顶,让它瞬间变成一把在风雨里燃烧的火炬。

许久之后,才是一声惊雷炸响。

整个世界开始撕裂,渐渐露出背后的茫茫宇宙和点点繁星。那些星星似乎也都燃烧起来,变成展翼的蛇,奔腾的马,巨角的鹿,羝藩的羊。它们燃烧,聚合,爆炸,卷天的火如同巨鸟的两翼。

我却没有动,思绪已经飞回到我心血来潮离开凤凰山的那一晚,那时,也是一样的雨,一样的雷,一样的火。

我仿佛又看见青鸾斗阙的匾额燃烧着从高空坠落,在我的脚下摔成两截的样子。我忽然想起,牌匾断裂的地方,恰好是中间的那个龙飞凤舞的“斗”字。

“记住,如果离开了这间青鸾斗阙,你就会死。你要考虑清楚。”

和那时一样,我再一次想起母亲对我说的话,我的嘴唇勾了勾。

“娘,我离开了青鸾斗阙,所以我今天要死了。不管没关系,其实人人都会死的。”

我的目光凝在记忆里那个“斗”字上,直到它最后被无边火焰完全吞没。

三.朱雀

五行之中,火能克金,所以我很讨厌火。

我讨厌一切可以伤害到你的东西。

还好我的本命是水,水能克火。

“我会帮你浇灭一切火的。”某一次缠绵之后,我对你这样说,

可你笑着用手指戳着我的鼻子。

“星空啊!龙吉你不要这么狭隘。其实宇宙万物可能都来源于一场爆炸,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所有的星星,所有的生命,所有的光,乃至所有的时间和命运,其实都是浴火而生的。”

“我虽然生长在昆仑山,但只是来玉虚见习的修真者,比不得你知道这么多玄之又玄的道理,所以我才不管。”我还记得当时我娇笑着和你撒娇,把头伏低含住了你的乳尖,然后轻轻咬了一口。

而你也再承受不住,探手到我胯下然后进入我的身体。

那时我的水应该多得可以扑灭世界上大多数的火灾。

哪怕是我刚到西岐时看到的那场焚城大火。

嗯,眼前的火,和那时的西岐城好像啊。那个时候……

天上,一骑火马纵横,两柄火剑横飞,五条火龙盘旋,千只火鸦乱撞,十万火箭如雨。

地上,山峦崩裂,岩浆喷涌,黑烟滚滚,炽焰熊熊,纵横转折之间,仿佛勾勒出一枚古拙雄浑的洪荒印记。

所有这一切仿佛被什么力量接引,让那可以充塞天地的火光都集中到那座看起来颇为简陋的城里。

那里,茅屋草舍,巷陌市集,亭台宫阙,贩夫走卒,老妇幼儿,文官武将,马牛鸡犬,尽没于火海之中。

他们嚎哭,他们惨叫,有的活生生被浓烟呛死于房间内,有的变成街上狂奔打滚的火人,有的则被轰然倒塌的房梁死死压住。

一个矮子从土里冒出头,抱了被黑烟熏倒在房中的那个身量高他很多的女子,想要再次遁地而走,却发现后者没法和他一起入土,急得在房间里转了三个圈圈,终于护住那女子头脸口鼻,发狠似得吼叫着烈焰熊熊地大门冲出去,直到一片暂时无火的空地才停止。他的衣服却已经几乎被烧光,焦黑的屁股上的皮肉也早被火舌烧得爆开,仿佛一枚炒熟的栗子。那矮子却仿佛不觉得痛,只是看着浑然无事的女子哈哈大笑了三声才直挺挺扑地昏倒。

那个三眼的蚕丛人也在万千救火的人群中,淡金色的脸已经熏得焦黑。他自身似乎有着避火诀,但根本没办法用在别人身上,除了能从失火的房屋里抢出一个又一个被困之人,以及提水扬沙扑火的力气比别人大一些以外,根本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因此每当他看到因为自己力有未逮而被烧伤烧死的人,或者某个蹈火而去却终未回返的兄弟,他那张俊秀的脸都会狠狠扭曲一下,或者挤出一句无奈的咒骂。

某个角落里,一个容貌古拙沧桑的修真者急得满面通红,似乎很想出去救援,但却被什么无形的禁制所困,任由他挥动手中那块同样古拙的石印如何砸也砸不破。

这样的焚城烈焰之中,每个人都如蝼蚁,更何况这并不是可以随便扑灭的普通火焰,而是三昧真火。

而这里则是活地狱,即便是开阔高远如星空的你,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火吧。

悬停在半空中,我心念一动之间,水汽氤氲,甘霖普降,继而化为倾盆大雨。

雾露充塞乾坤,千只火鸦在水汽凝结的巨网中变作落汤鸡簌簌而落。

乌黑长索缠绕,五条火龙鳞甲之中的焰光化为丝丝白汽,而后化作在湿泥中扭动的泥鳅。

玉瓶似渊,十万火箭仿佛被黑洞吸引,嗤嗤落入其中的四海水中,旋即就只余如稻草般漂在水面的箭杆。

双剑如雪,两道白如匹练的剑炁如怒涛般卷向那匹鼻生赤焰的飞马和马上那个周身被五色火焰包裹的人形。

那马悲嘶一声,身首两分,化为万点星火,如烟花般炸开,随即湮灭,而那人形则化作一道迅疾流光企图远遁。

“休走!”我驭使剑光追去,此时这个纵火犯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头注定死去的猎物。

地面上那些纵横丘壑中,流动的岩浆赤水迅速成一枚赤色古印的轮廓,然后火光一闪,那枚印凌空腾起,拦在我的剑光去路上,随即轰地一声被剑光斩成两截,凌空坠落。而我的剑光虽然速度稍减,却仍执着地追去。

“不要!”大地震颤,一个潜藏在地火中的巨人忽然如山般立起,两只仿佛由黑石构成的巨掌上赤红的岩浆滚动,交叠挡在面前,抵住我的剑光,同时巨口一张,喷出大量浓黑粘稠的石脂火油,把那一点寒星连同青鸾上的我完全笼罩。

“为什么?”那一片浓黑里,沉闷如雷的男子声音带着愤怒与不甘,“俺们只不过和你们不同罢了,俺们已经放逐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斩尽杀绝?”

“放逐到哪里,也不是随意放火杀人的理由。”我倾出四海瓶中水,让其凝结在我身周成为一片荡漾的水之结界,在那乌黑沉重的火油里保留了一丝清明,“不管你们是谁,随意杀无辜者,就该死。”

“人?哪里有人?”那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诧异,然后就转为柔和,“罗宣是个可怜人,他性子孤僻,没人愿意和他说话。他只喜欢放火,只有看着大火燃烧才会开心,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人事……俺知道大家都讨厌他,所以才带着他来到这荒无人烟,只有无数不怕火烧的火龙火猴火鸦火鼠的火龙岛。”

“这种谎话太低劣也太荒唐,火龙岛在南荒,而这里是西岐,刚刚你们至少烧死了上千人。”我怒极反笑,“还人事?你们两个大男人?”

“你们都是这样,两个大男人怎么了?”他受了刺激一般忽然咆哮,所说的却让我想起了我和你——两个女人可以,两个男人为何就不行——心念一滞之间,原本已经被我水光结界排开的浓黑油脂也一下子翻滚着重新逼近,表面腾起灼灼火焰,“天底下用心对他好的只有俺刘环一个!不信你看,你自己看!”

那黑黏的火油开始滚动,一下子把我身处的结界卷起。

眼前漆黑,我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那个如山的巨人体内。那块水晶般的结界如一叶扁舟一般,颠簸起伏,直到被那些燃烧的火油裹挟着直冲进一扇黑沉的大门。然后,火油悄然退去,没再有半分粘稠肮脏。那方天地清净异常,仿佛一块经过烈火煅烧之后越发显得清净澄澈的琉璃天地,里面映出的则是漫天黄沙,遍地黑石,大团的风滚草,巨大如树长刺横生的仙人掌,以及穿行其间的那些可以蹈火不死的火鼠火猴,和天上时而横掠的硕大火龙。

半空中,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胯坐在硕大的赤焰飞马上,前面的生得满脸虬髯,肌肉虬结,粗豪雄壮,后面的则瘦弱苍白,俊秀得宛如少年,呆木消瘦的脸上满是病容,只有双眼中有两点暗藏疯狂的火。

当前者在地上划出一片隔绝的区域,让其中浮现出城廓房屋,变幻出山水田林湖草沙,让那些火猴火鼠化作芸芸众生的模样时,后者苍白的脸上早已泛起遏制不住的红晕,仰天大笑之间双手张开,焰光随之大炽,一时之间火印照天,五龙成轮,万鸦乱舞,箭起云烟。

“你看,这火多美,多好看,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美的艺术品……这是我罗宣的艺术,不,我们两个的艺术,我送给你的……”欺身压住身前那粗豪汉子的时候,病态瘦弱的男子罗宣的周身已经腾起五色火焰,把他们两个人和身下马完全包裹,而虬髯男子刘环在此时此刻仍不忘抬起手指,把散逸出的余火重新收拢,接引回那片隔绝的区域里面。

这是那巨人的心田。

循环往复,日复一日,直到某一刹那,那画面稍稍扭曲了一下,但旋即恢复,只是在其中多了一点点仿佛蜃气的七彩流光。这变化几乎微不可查,但我却忽然寒毛一凛。

娘说过,上古洪荒之时,十日御天,六凶横行,一个叫做羿的英雄射日诛凶,却到最后才知道那些吃人凶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来到了这个叫做人间的鬼地方,而实际上,把它们摄来人间的却正是高坐天庭的那位。

现在刘环口口生生说西岐是火龙岛,那么……

心念一荡之间,我探出母亲送我的乾坤针,朝着那处流光一戳再一挑。

铮地一声脆响,针尖处多了个完全透明甚至几乎没有重量的的物事,如果不是其与乾坤针接触之后表面凝上的那一层淡白雾气,我自己也难以发现。

那是一个小小的琉璃灯罩。

那东西仿佛有灵性一般,在我发现它存在的那一刹那便彻底破碎成粉末。而我的身周也忽然大震,一切都在瞬间开始崩塌。

只一恍惚之间,我的双脚已经立于那片早成焦土的地面,而身后则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原来这里真的不是火龙岛,这个鬼东西蒙住了俺们的心。”我回头,看到那个筋肉虬结的巨汉刘环正呆呆站在我身后,满眼悲凉的看着这一切,“你是谁?还有,俺们到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似乎是今天刚到,恰巧就碰上了善于灭火的我。”我苦笑,“你可以叫我龙吉。”

“或许这就是命运,也算还好。”他说,虬髯遍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低头看了看那柄已经穿透他胸膛的剑,“龙吉,谢谢。”

忽然,大地震颤,一股地火忽然从刘环脚下开始潜烧,而我的身体本能地一下子紧绷。

“刚才俺以为俺们在火龙岛上,所以拼了命也要让罗宣逃,可现在我必须拉他回来,这个地方人太多,留他自己一个人,会闯祸。”大个子腼腆地笑了笑,说话之间,那个满面病容,已然远遁的苍白男人罗宣已经顺着那道地火瞬息而至。

“你怎么了?”他有点不解地看着他的同伴。

“没事……没事……罗宣,你看,这火……多好看……这是只属于俺们两个人的……”刘环憨笑,把所有的火聚拢到他们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荒芜山丘上,然后转头朝我咧了咧那张几乎被满脸虬髯遮住的大嘴巴,脸上竟显出了些不好意思,“龙吉,你……不介意的话……”

“嗯,没事,那点火不会伤人了,你们两个……开心就好。”我假装没听懂刘环说的话,看着罗宣一脸陶醉地走到刘环身后,便把脸别过一边去。

我听到了两个人肉体结合的声音,然后是罗宣的嗓音,比起在刘环心田里听到的虚弱了很多,也温柔了很多。

“刘环,忘了告诉你,那件事情成功了,我们很快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你不是一直说喜欢……”

噗。

最后,是那柄已经刺穿刘环胸膛的鸾飞剑再次刺入罗宣心脏的声音……

嗯,其实人人都会死的。

……

可能是因为那对看来极不般配却每天黏在一起的高女人和矮丈夫,可能是因为那个我见过的总是抿着嘴的蚕丛人,可能是因为那个年轻的却又显得老成的王,可能是因为那些在雨里对着天空叩首感谢的百姓,可能又只是一次心血来潮,总之那以后我留在了西岐。

我觉得这样可能会有机会查到有关那个琉璃罩的事情,人间这场大战并不简单,甚至善恶正邪也未必可以说得清楚。与其急着下判断,不如多看看。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也觉得这样会让我有机会遇到和你有关的事。你不是也说过,万物可能都是因火而起的。

我依旧留着短发,穿上铠甲,让入海为神䱞凌空为青鸾的坐骑变成一匹看来普通的马,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将,普通到西岐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是谁。

当然那个三眼的蚕丛人知道。只是那时他已经比我在青鸾斗阙见到他时变得更沉默,除了一次擦肩而过时他拱手对我说过一句“西岐天干物燥,公主小心火烛”之外,并没有说过太多的话。

而我也乐得如此。

大多数时候,我会和我的新朋友婵玉呆在后营里聊天——当然她和她的矮丈夫交媾的时候我会回到自己的营帐里,边听她和他欢好的声音边沉默地用手指分开丰茂的草丛自慰。

大多数的时候我会紧紧衔住自己解下的肚兜,边用手指揉捻抽插边用另一只手捏自己的某一只奶子,也有些时候我会舔自己的腋下,把那里的毛弄得湿淋淋的。

就像我们在一起时你对我做的一样。

但那时我会忍住不发出声音,因为婵玉说过她家男人是色鬼,所以我不想给他什么念想。

当然那是遇到洪锦之前的事。

在那之后我不再有任何顾忌,每天和洪锦造爱成了我最重要的事情。他是你用金蛟剪截下的魂,根据云所说你会和他共享感觉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这样,但每次和他交媾到高潮时,我自己都会感觉距离你更近一步。这让我乐此不疲,甚至一时之间连罗宣,刘环以及那个琉璃灯照的事情都暂时放下了。

直到我遇到她,遇到另外一场大火。

“敌袭,敌袭!火攻,火攻!”

被惊叫和哀嚎惊醒的时候,我还如藤一般缠在同样赤条条的洪锦身上,他的阳物如往常一样抵着我的阴道口。

有不少时候洪锦晨勃时都会在睡梦中就插进来,那个时候我就会梦到你,直到被他肏到完全醒来才骑到依然在梦中的他身上自行起落到他射精我也彻底高潮为止。

当然那天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只看到周身熊熊的火光。

洪锦近乎本能地就跃身而起,挺枪挡在我身前,随之身前出现一片铜墙铁壁。

只是那火太大,只是数息之间,铜墙铁壁就化为铜汁铁水。那些吞吐的火舌中似乎有千军万马,闪着金红耀眼的火光,夹着灼热的气浪,让他的头发和体毛马上就开始肉眼可见的蜷曲。

他的身是丝帛,遇火即燃,而他的魂是金灵,五行之中火能克金。

虽然平素我很享受他的保护,但我绝不允许别人伤害他半分。

所以我干脆地祭起那根能让万物返本归元的乾坤针,刺入他的泥丸,将他瞬间化为一个锦帛小人,然后藏入我的双乳之间。

烈火如凶兽般向我扑来时,水灵早氤氲成晶亮的甲胄覆盖住我的裸体。与此同时,雾露网起,四海瓶倾,二龙剑闪,捆龙索飞。那头火焰凶兽旋即被困住,仿佛周身皆被水光薄膜牢牢束缚,下一秒便会窒息一般。

那体型如龙的火焰怪物虽然不停挣扎,却依然在水光的束缚下逐渐缩小,虽然张大了口也咆哮不出声音。

不过是火而已,天下还没有我不能对付的火,这火虽然比罗宣刘环的火凶狂,但也不过如此。

我想着,待要启出洪锦额前的乾坤针,却陡然看到了从水光中透出的数丈金光,凌厉如剑,朝我胸前疾射。

那一刹那我的瞳孔骤然缩小,竭尽全力把身体侧了一侧,同时迅速凝水成冰,将环绕躯干的水光铠甲化为实质,同时将鸾飞剑向那道金光勉力一刺。

嗤。

鸾飞剑刺穿金光,但什么也没发生,一柄剑,怎么能对于光造成什么伤害。

铮。

金光同时斩在我胸口,冰屑纷飞,我的胸甲两分坠落,在地面上融化成水,露出了原本包裹的赤裸肉体。

只是那肉体已不再洁白无暇,胸脯上已经赫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从右乳斜斜劈下,直到左肋。

鲜血奔涌,皮肉外翻,几可见骨,但好在双乳之间的那个锦帛小人虽然已经被血染红,但却仍然完好。

我松了一口气,颓然坐倒,双手抱胸,眼睛定定地看着身前浮现出的那个女子。

她苍白而娇小,玲珑的身材被三昧真火凝成的红绸包裹。在弥漫在我周身的氤氲水汽之中,那火焰红绸每次凝聚之后不久就被水汽沾湿到透明,然后消弭,但片刻之后又重聚。每次红绸消失,都会显露出她瘦削的躯体,胸前那对高挺的乳,如火般艳红的乳蒂,以及同样火红色的头发和耻毛。

唯一不变的是她头顶上那顶璀璨的金冠。适才笼罩她身体,并将她肉身化为金光的似乎就是这顶金冠。

“没关系,我们都是女人。”我强打起精神朝她笑了笑,“而且我败了,所以成了你的战利品,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的头。”

那女子抿着嘴,仍然执着地凝结火光,如是重复了三次,才放弃,任由自己的躯体在我眼前坦露。然后她只是抬手,正了正头上的那顶璀璨的金冠。这让我看到了她腋下同样是火红色的稀疏毛发。

她的表情认真得仿佛一个小女孩,但那张苍白的脸让我觉得她有点熟悉。伤口很痛,除了浓烈的血腥味,我似乎也已经闻到了自己内脏的气味,但我还是朝她笑了。

“我是龙吉,杀我头之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是……火……灵。”她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张开口,似乎很少和人说话。又沉默了好半晌,她眼神淡漠地看了看已经跌落在她赤足边的鸾飞剑,“爸爸……的……血。”

她果然是罗宣的女儿,凡事因果,有时很难逃避。

“嗯,那就杀我吧。”我第三次笑了笑,用手按住了胸前的被血湿透的锦帛小人,下身却一下子湿透了。

我在想她会不会同意我在死前再要一次,不管是她来要我或者是让洪锦来要我都好,但却倏然感受到胸前来自那帛片的炽热。

而火灵也皱眉,抬手摘下了同样开始闪烁的金冠,摸索了半晌,然后双眼迷蒙地望向我的胸口,嘴唇翕动,口型形成了一个让我震撼到无法相信的字:

“妈……”

嚓!

我的双眼一下子睁大,而火灵错愕的表情在我眸中倏然凝固。

仿佛是光线在水火交融间出现了折射一般,火灵的头沿着一个似乎并不存在的斜面向下慢慢地滑落了一点点,而后,那滑落开始加速,渐渐露出她修长颈间那个如镜面般反射着诡异五色光华的断面。

没有血流出来,一点都没有,因为那断面不是敞开在空气里的,而是隔了一层极薄的透明物事。

那是一片琉璃,和我在刘环心田里发现的那个小小灯罩材质一般无二的琉璃!

四海瓶,捆龙索,连同火灵手中的金冠也已经被同样的一个个琉璃泡泡包裹,逐渐变小,直到在我眼前彻底消失。

身周如同凶兽一般的火早已熄灭,剩余的水汽化作一场骤雨凝结落下,让我看到身外不远处旋转的七彩琉璃光华,以及那片光华之外的那团摇曳的仿佛如孤灯的火。

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现在身在哪里了。

我张手,握住了地上的鸾飞剑,拼命朝着那团琉璃光华斩去,却如同斩中了一片虚无。

这反而让我胸腹间的伤口又扯开了一些。

“没用的,这是定海珠加持过的诸天琉璃世界。即便你是天女也没用。龙吉,认命吧。”遥远处传来一个不似真实的男子声音,“你不是说你是这疯女人的战利品吗?现在她被我杀了头,所以你也是我的战利品了。”

“偷袭者。”我艰难地说,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如果不是她摘下了那顶金冠,你是伤不了她的……还有,定海珠吗?我知道你是谁了……燃灯,强盗。”

“金霞冠这样的宝物我的确对付不了,不过幸亏有你,就像我遇到定海珠时忽然跑来的那两个武夷山白痴一样,这是我的运气。而宝物向来都是有德者居之而已,这是天道。”燃灯声音淡漠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窥见过命运,而我做的一切都是顺应命运的。也因此,我才能得到庇护,即便是强大混元金斗和金蛟剪也伤不了我。”

“顺应命运?就如同让罗宣和刘环以为西岐是不怕火焚的火龙岛?”我冷然问,“我一直很奇怪西岐的修真者为什么不出手救火,现在我有答案了。”

“有人想出手,比如广成,但被我制住了,否则多没有意思。你看,矛盾总是需要激化一下的。那是个转折点,西岐需要经历那一场大火,这会加强他们和殷商之间的仇恨,让他们有决心打破对峙,决定出兵。你知道,单单士兵们的血是不足以燃烧这种仇恨之火的,弱小无辜的百姓才是合适的燃料。这也是执棋者想要看到的,所以他们并不会干涉。相信我,这会让这场鼎革更快结束,因为这场火锻造了一支锋锐的部队。总体而言,可能是死人最少的方式。对于我们这些修真者也一样,从洪荒到现在,截教之类旧的势力腐朽但还死而不僵,新的势力如西方教试图崛起却被压制,利益版图需要重新分割,累积的矛盾需要释放,不稳定的因素要通过战争消除。因此,天上地下都需要一场战争作为献祭,罗宣恰好点燃了人间战争的火,至于上界嘛……罗宣的女儿火灵为父报仇,伤了天女龙吉和她的丈夫,顺便烧死了西岐的上万精兵,而支持西岐的修真者又杀死了火灵,还把火灵的遗物金霞冠送还,这势必激起火灵所在截教的怒火,然后……多好的故事,你看,命运如灯,烧久了会昏暗,所以这时候就需要挑拨一下灯芯,添加一点仇恨进去,灯头火才能更明亮。”燃灯冷酷而平静地说,“鼎革之后,不稳定的力量在战争中释放,接下啦会有几百年的人间太平,而修真者和上界的各方势力更能有数千年的稳定,作为操盘手,这将是我莫大的功德,也是属于我的命运。好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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