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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大小姐的牢狱之旅(中),1

[db:作者] 2025-08-18 08:57 5hhhhh 2640 ℃

最近事情缠身,搞得更新慢了一点,先跟各位磕头(咚咚咚

这个系列本来打算分上和下,写8章完结,但是写着写着觉得可以再细腻一点,所以准备扩到上中下,写个10-12章吧。

沫大小姐赛高~

过两天要出去出差,住酒店的话写起来更方便一些,所以可能会多更点,手里没存稿是真难受啊555

老规矩,欢迎大家跟我唠嗑,QQ:1363207967

第五幕 服刑

离开法庭的沫书曦很惊讶,自己的心情竟然比想象中要平静很多,仿佛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一样。法警给她戴上手铐和脚铐的时候,她竟然觉得有些安心,自己很担心的事情终于落了定,虽然是她很不喜欢的结果。走出法庭的一刻,一堆记者又围了过来,不守规矩的闪光灯照得她头晕目眩,不自觉地抬起戴铐的双手遮挡着。记者们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着一些七零八碎的问题,无非就是“你怎么看待自己的罪行”、“对这个判决结果有没有心理准备”、“金峰集团未来的发展走向会如何”……呵呵,我回答什么也不重要,反正你们都会把我的答案加工成你们想要的意思,小沫想着。她没有理会任何记者,在两名法警的看押下走向了囚车。

这辆囚车十分宽敞,铁栅栏围起的特制押送椅都有四个,足够送四个嫌疑人出庭。囚车是从看守所开出来的,她的东西也都装在一个袋子里,放在车上。其实被抓的时候她比较无措,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里面装的无非是周载鹏为她买的一些换洗衣服,这家伙的品位及时恶补了一下,买的这几件也算能穿,不过送到监狱了也用不上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放出来,感觉这都是冤枉钱了。

法警把她押到铁椅上坐下,她用手整了整头发,端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押运。法警却在一旁按着她的脖子用力往前推,这让她既疑惑又烦躁,不明白法警是什么意思,回过头对着法警瞪了一眼。法警大吼一声:“伏下去!你是暴力重犯,按规定给你做押解拘束!”

法警继续按着她的脖子,小沫才发现原来铁椅前面有个地环,环上还有锁扣。她并着双腿,向前趴下身子,用力把手放低,然后法警拉过锁扣,扣在她手铐的铐环上,顺便把脚铐的一环也扣了进去。小沫的姿势瞬间变得非常难受,上身完全趴伏在大腿上,双乳死死地被双腿挤住,为了维持这个姿势只能摇摇晃晃。她想打开腿让自己舒服一些,但是觉得双腿大大岔开之后自己的姿势会更加狼狈,只能默默忍着。车开动了,两名法警稳坐在她身后,她这才把双腿岔开,进一步放低自己的身体,让腰背和腹部都舒服了点,但铁椅有些冰凉,虽然隔着衣服,但她敏感的乳房也觉得被丝丝凉意偷袭着。幸亏自己一直控制着体重,不然刚刚怕是要憋死了,小沫想着。她想抬头看看附近的风景,但是发现自己的头很难抬起,就算抬起,也只能勉强看到两侧车窗底部的一点点,前面又全是铁栅栏和座位,所以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这大概也就是这种押解拘束方式的意义之一,可以让嫌疑人完全看不到前往监狱的路线。

囚车行驶了很久,小沫的姿势越来越难受,她来回晃动着自己的腿脚,希望它们不要因为缺血而酸麻。她突然想起头顶还有各个角度的摄像头,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知道会被谁看到,不由得暗暗骂了句这种拘束真变态。变态……不会被周载鹏看到吧?啧,这家伙,可说不好。

一个多小时后,小沫一行终于抵达了监狱。被解开拘束的她活动着自己身上的各个关节,抓紧扭着腰舒缓舒缓压力山大的背部。这座监狱好像和平常的监狱也不太一样,外面并没有门牌,周围也没有什么商店、车站之类的,好像孤零零的坐落在一条河边上。她没多想,当然法警也不容她多想多看,就掏出一个黑头套来,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套到了她头上。这头套虽然透气,但带着一种仓库里放久了的潮湿气味,让她有些恶心。她听着大铁门厚重的回响,被法警抻着走过了一段路,然后打开了手铐和脚铐。拿下头套,发现到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水泥建筑里,没有一扇窗户。

“姓名?”

“沫书曦。”

“年龄!”

“22岁。”

沫书曦正等着后面的“罪名”和“刑期”,却发现问话的女狱警已经走到她面前。

“暴力重犯沫书曦,你目前已被判处无期徒刑,作为涉嫌多项暴力犯罪的重犯,我们要对你进行去风险化管理。”

“什么是去风险化管理?”沫书曦在看守所听二进宫的犯人说过严管队,也有这个心理预期,但没想到这里冒出来个新词。

“对于你这种具有严重暴力倾向且刑期极长的罪犯,入狱第一年要进行强禁锢,目的有两个,第一是要通过减少你们的活动机会和营养供给,让你们身体的肌肉强度和敏捷度下降,使你们逐渐丧失反抗能力,避免你们伤害管教人员和同改;二是要对你们进行严格的法制教育,让你们知道认罪伏法的必要性和抗拒改造的严重后果,让你们能够适应入狱后的服刑改造。”狱警流利地背出了一套熟悉的套话,虽然横竖看起来都是“你想怎样”的意思。

“我拒绝。我并没有暴力倾向,也不具有中国国籍,我只是来这里服刑改造,和其他嫌疑人没有区别,我要求正常对待我,不然我会投诉你们的。现在,我要求见我的律师,向他说明这个情况。”沫书曦一点都不买账。

“第一,你现在不是嫌疑人,你是已经进行过审判的罪犯,请注意你的身份。第二,我们这里是完全合规的监狱,我们对重犯进行管理,完全符合中国的法律规定,我们不怕起诉,更不怕投诉。第三,你如果现在不配合,我有权对你进行一些警告。”说罢,狱警抬起电警棍对着沫书曦,表达出毫不退让的态度。

沫书曦想了想,好像不配合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没必要找不自在,所以乖乖立正站好,用平淡的语气说:“好,我配合,现在我要做什么?”

“现在开始,你不能平视我的眼睛,你的视线不可以超过我的肩章。你不可以自称‘我’,只能自称‘罪犯’,叫我‘管教’。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没有命令就不许有任何动作,说话要打报告,声音要洪亮。现在,把你的衣服脱掉。”女警把手里的警棍放了回去,非常平静地说。

“是!”沫书曦适应的很快,然后立刻脱下西装外套和内搭,放在旁边的长凳子上,然后又顺从地脱下鞋子,整齐地摆在一边;她看了看,干脆坐在凳子上,慢慢脱下裤子,和上衣放在一起,还稍微整了整,仿佛怕压出褶皱一样。女警在旁边看着她优雅的动作,有些不屑地“啧”了几声,但沫书曦没有理会,慢慢解下自己的吊袜带,一点一点脱下丝袜,放在一旁。在别人的注视下脱内裤这件事毕竟还是有些难堪,而且她也怀疑这长凳不怎么干净,所以干脆站起来,缓缓脱下内裤,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躲避着管教不礼貌的目光。她发现管教没有开口,但是一直看着她,大概明白了其中意思:

“嗯……报告!我脱完了。”沫书曦的双手有些尴尬,不知道放到哪里合适。

“站到墙边!”管教指了指一面刷白的水泥墙。

沫书曦顺从地走过去,面靠墙站着,手贴在墙上,手和脚同时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冰凉。管教不失羞辱地仔细搜查了她身体的每一寸,包括她的脚趾缝,也要像小猫一样用力撑开,被管教的手指一下一下探索过去。她感到其中服从性测试的意味,很不舒服,非常想开口反驳,但是想了想,这样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检查完毕后,管教回到办公桌上开始敲着键盘,不时端起杯子喝口茶。沫书曦感觉有点冷,但是不敢挪位置,不敢回去坐着,又不敢催管教,只能硬挺着,身体微微有些发抖,过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就轻声说了句:“报告,咱们能进行下一步吗……”这时候管教才拿过来一身囚服放在桌上,上面还放着一个胸牌。原来这也是她的一种策略,通过让罪犯主动要求,来降低罪犯的心理位。

小沫拿起囚服打量了一下,首先是灰底色的内衣裤,两边一样带着蓝白的条纹,内衣里没有钢圈,虽然质量一般,但能感觉到是纯棉制品,还算比较亲肤。囚服则是最常见的灰蓝色囚服款式,看上去就很没有精神,内里的料子还算柔软,但面料明显有些粗糙,明显是涤纶料子。

穿上这几件,小沫松了口气,感觉还在自己心理预期内,但看到衣服下面的灰色囚袜和蓝色囚鞋,她不禁有些嫌弃。她拿起囚袜打量了一下,感觉不是纯棉的,但好歹是新的,橡胶底的囚鞋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上面明显有穿着过的痕迹,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鞋帮完全是粗化学纤维制成,而且很薄,走起路来不会特别跟脚。

“真无奈,以后要穿着这么丑的东西……周载鹏啊,我很难不恨你……”小沫悄声埋怨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赤脚在水泥地上站得太久,她感觉腹部一阵绞痛,尴尬地对管教说:“管教,可以让我上个厕所吗?”

“要说‘请求放茅’,并且注意称呼。”管教的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报告管教,罪犯请 求 放 茅。”沫书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跌跌撞撞从嘴里挪出来。

“允许放茅。”管教把一个胸牌戴在她胸前,然后到门口去挥挥手,招进来一个女犯,示意让她带小沫去上厕所。带路的女犯熟练地把双手抱在头上,小沫也顺从地双手抱在头上跟在她身后,眼神只敢看着面前的水泥地,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委屈。带路的女犯个子很高,一言不发地走在她前面,戴着一条1.5kg的脚镣,但脚步十分轻巧,步伐也很平稳,仿佛已经习惯了脚镣的存在。小沫偷偷看了看她的脚踝,发现她脚踝上已经磨出了一圈粗糙的血痂和老茧,估计也不会轻易被脚镣磨破了。

走出去一段路以后,小沫主动开口问她:“我们多久能到呀?嗯……你怎么称呼?”

“没几步就到了。我叫任靖雯,和你一样是无期徒刑,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前面带路的女犯轻轻地说。

“喔喔,好,谢谢你啦,戴着脚镣还要给我带路,辛苦了。”小沫看她没有放下手的意思,也就继续保持双手抱头的姿势,随着哗啦哗啦的脚步,她们到了卫生间。任靖雯停在门口,示意小沫进去上厕所,自己则在门口蹲下,但没有再把手放在头上,而是交叉放在身前。这也是有讲究的,因为她不但有领路的责任,还有暂时帮助看押的义务。

小沫上完了厕所,又被任靖雯带回收监办公室,等待训话。管教机械地念着监规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规定,然后让她签了很多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的文件,她没心情仔细看,也无权拒绝,直接一张一张签了过去。

去风险化管理……沫书曦正想着这套措施的具体实施形式,一副任靖雯同款的轻脚镣就锁到了她的脚腕上。她的身高不矮,脚也不小,这副镣也相当合适,她晃了晃脚,感觉还算适应。管教又给她戴上了一个皮质的项圈,然后牵着项圈上的铁环把她带了出去。出去后她才发现,作为去风险化管理的专用监区,这个区域的顶是被一个铁丝网和黑色塑料顶棚罩住的,院内的光源完全是灯光;周围的监房也特别低矮压抑,让她不禁有些失望。

“进去!”随着管教奋力的一推,沫书曦被推进了3号监房。身后的铁门重重关上,让她开始打量这间阴暗的监房:监房四周完全是水泥墙,没有一点窗户,中间悬挂着一盏老旧的电灯,发出黯淡的黄色灯光;铁门旁边是一个便池,里面则是一个略微高起的水泥台子,上面铺着四个蓝色褥子,褥子上也有着监狱特有的黑白条纹,简单区分开了四个人的铺位。三个“原住犯”也都带着脚镣,靠里的两名女犯躺在铺位上一动不动,另一名女犯起了身,给她打了个招呼,她一看,原来是刚刚见到的任靖雯。她憋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然后也脱掉鞋子,坐到了另外那个空置的铺位上。她盘了盘脚上的脚镣,跟任靖雯闲聊起来。

“靖雯!你怎么不穿袜子呀,看你的脚磨成这样了。"小沫关心道。

“这个囚袜灰色的,太丑啦。而且我们平常也出不去,走不了多少路,所以不需要穿啦。”任靖雯满不在乎地说。

“出不去?我们不要放风吗?”沫书曦惊讶地问。

“没有这个环节啦,我们这个监区特殊。跟你介绍一下咱们的作息,这个灯是不关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睡就睡,但每天只有两餐饭,每顿是一个馒头,一碟小咸菜,一碗白粥,早上和晚上的8点送到。饭很少的,我每天都很饿,所以也就尽量少走动,节省一些体力。一年以后放出去的时候,大家身体都会很虚弱,这样也就不会伤人啦,这就是去风险化管理。”

"唔……也还好啦,闲一点就好。"小沫内心os:这不是要憋死我吗?两天不出去玩都要受不了的,何况是天天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诶,雯雯姐,我看你斯斯文文的,为什么也在这里做去风险化管理啊?不是只有暴力犯罪才会吗?”

“我不是暴力犯罪啦。不过当时我是运毒,身上带的货很多,被抓的时候都快过边境了,我撒腿就跑,带着货有跑不动,被按在地下之后又拼命挣扎,两腿一直蹬踢,踢伤了一名警官,所以加了一条袭警罪。我当时来的时候戴了一周的工字镣,那是真的动弹不得,最后趴在地上连连求饶,管教才给我打开了。”雯雯说得云淡风轻,完全不像在说自己的事情。

“啊,雯雯姐受苦了。希望你早日出去吧,我的事情比较重,也算是被人骗来的,估计是出不去了,唉,熬着吧。”小沫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她躺在床上打量着这个监室,水泥的墙面上连瓷砖都没有,百无聊赖之中甚至连数砖块都做不到,周围更是没有一点能读能看的东西,也没有纸笔,她很难想象怎么在这种环境里挨过一年。一年之后呢?狭窄空间的禁闭、脚镣的拘束和低蛋白质的食物会让她的肌肉流食和萎缩,她或许再也握不稳枪了。之后的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无非就是从一个小牢房到一个大空间,进行无休止的劳动改造。她小时候见过乡镇上的纺织女工踩缝纫机,那时候只觉得枯燥乏味,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面临这种工作。她越想越绝望,一把抓过被子蒙住头脸,可没过几秒,监室的喇叭就响了起来,提醒她不许蒙头睡觉。

晚上8点,大铁门底部大约三十厘米的铁板被向外打开,一份一份的饭食被递进来。小沫没有心情吃,但是想到任靖雯说的12小时一餐,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就着可怜的一点小咸菜,吃下没油没盐的白馒头白粥。任靖雯是监室里最开朗的女犯,她跟大家没话找话地聊着明星八卦,可惜进来之后也关注不了后续了。小沫听了会儿,还是躺下休息着,听着谈话声渐渐消失,她也进入了久违的美梦中。半睡半醒之间,她听到窸窸窣窣的脚镣碰撞声,发现任靖雯侧躺着,右手捂着嘴巴,吮吸着自己的一根手指,闭着眼睛偷偷夹着被子,十分享受。碍于昼夜不停的灯光和脚镣的声音,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几层被子和囚服的间隔让她只能感受到微弱的摩擦,她的脚尖绷地笔直,胯部和大腿配合发力,从上下和两侧同时发力,一浪一浪地刺激着自己的阴蒂。她的呼吸逐渐变得轻短而急促,双臂也跟着夹紧,左手则是紧紧压在身下。小沫瞥了一眼,又立马转过头去,紧绷的神经目前还容不下自己想这些事,但如果无聊的久了……过了一会儿,两人几乎同时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进入了梦乡。

小沫就这样百无聊赖了度过了三天,哦不,准确来说是六次送饭的时间,全时段的灯光已经让她不知道白天和黑夜。

“起来啦,小沫,我数着时间呢,今天咱们可以洗澡换衣服啦。”任靖雯开心地说。

“喔?我们是三天洗一次吗?我印象里这是第三天了,虽然平常没什么活动,但是也确实该洗洗了。”这大概也是小沫进来以来最开心的事情。任靖雯跟她解释,热水澡是一周洗一次,由管教送来两个大桶的热水,然后加一个连接水泵的花洒,每个人只有半桶热水,跟凉水搀起来用,洗不了几分钟。水里混合了一些抑制剂类的药物,可以降低人的代谢频率,封锁毛孔,洗了之后肯定有些不舒服,但能保证在一周一次的洗澡频率下不会有异味和皮肤病。小沫无奈,但也只能接受。可很快她又发现一个难题:戴着脚镣怎么脱裤子?

“我给你示范下吧!”任靖雯坐在监室床垫上,先把两只裤筒脱到脚踝附近,然后把一直裤筒一点一点塞出右脚的镣环,最后揪住往外一拽,右腿就脱下来了;脱下之后还要把脱下的裤筒从右脚的镣环塞回去,然后左脚的镣环处再如法炮制一次。沫书曦看得头大,但一步步跟着做下来也不算太费力,毕竟女孩子都爱干净,为了洗个澡,努努力不过分。

不一会儿,管教打来了热水,她们轮流排队洗好了澡,然后用蓝色毛巾擦干身体。

“任靖雯,跪下!”管教非常严厉地喊了一声。任靖雯还没穿衣服,就应声跪在监室的床垫上,两只性感的大脚丫微微发颤。管教戴上手套,把治脚气的药膏涂在她发黄脱皮的脚底板上,然后嫌弃地丢掉手套,拿着热水桶走了。小沫原来还在担心监室里的气味会不会是自己没洗脚导致的,现在发现原来是任靖雯有脚气,不过洗完澡,监室的空气和大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这个监区虽然不用劳动,也不像看守所需要坐板和隔三差五的提审,但“闲愁最苦”,她们也不由得感觉度日如年。哦不,度两餐饭如年。没过几天,小沫就完全习惯了戴镣的生活,知道怎么走路能避免磨脚,什么时候应该提着脚镣,怎么翻身可以不发出声音……她想着,如果周载鹏这个混蛋还记得承诺给她话,就算不把她放出去,也至少要给她调个监区吧?哪怕戴着这个镣去踩缝纫机,也比在这儿躺着要好。

第六幕 履约

“你能不能有点定力啊?你不会喜欢上那个女魔头吧?你前途不要了?”徐明愤怒地拍着桌子,震得周载鹏差点被嘴里这口泡面噎住。他把叉子往泡面桶里一扎,也不服气地说:

"我跟她保证过了的,不会超过十年,现在搞个无期下来,又什么信息都透不进去,我怎么让她相信我啊?不要说做警察了,做人都不要有点诚信吗?"

“讲诚信也分人,周队。她们这些黑帮做事,哪里有那么多道理可讲,你那时候也是为了骗她配合,所以许下了超出你能力的承诺。别有这么多心理负担,现在既然已经抓回来了,就让她好好服刑,看表现好的话,咱们帮助她减刑就好。”陈刚也在旁帮腔。

“减刑?她是无期,就算咱们帮着安排顶格的减刑,没有个十好几年也出不去的。她家两辈人都在国外的,现在她回来,这边的远亲也不会过来看她,这种牢她怎么挨的过来?”周载鹏越听越生气。

“你有完没完?你还共情起罪犯来了。你这里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的,她们贩毒杀人的时候考虑过受害者和受害者的家庭吗?在警校的时候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陈刚的倔脾气从来不让人舒心。

“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一直是言出必行的,说出去的事就得做到。周载鹏把没吃两口的泡面往桌上一放,径直走回了办公室,留下徐明和陈刚二人面面相觑。

一年……365天,只要吃730顿馒头白粥,就能离开这个逼仄的房间。但是墙上连个画正字的地方都没有,真的很难记清楚已经吃了多少顿饭。不过小沫发现,早上(她也不太确定,应该是)送来的咸菜是咸萝卜丝,而晚上送来的咸菜是腌雪菜,起码还有些不同,有助于她数清楚日子。

监室的门板打开,第29顿饭送了进来。但是这次只有三个人的量,让女犯们都感到不解。正疑惑时,大铁门缓缓打开,管教凌厉的声音传来:

“沫书曦,出监!”

小沫迟疑了一下,什么意思?出监?别再有什么幺蛾子吧。她缓缓走到门口,面对着墙蹲下,双手抱头:“报告管教,罪犯等待指示。”管教给她戴上手铐,套上了之前入狱时那个头套,然后押着她出了监室。随着一路哗啦哗啦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听到一阵客套话的声音越来越近,逐渐被她的到来打断。

“谢谢你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客气,祝你成功。”管教轻轻答了话,然后打开了沫书曦的手铐。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想开口问,却感觉到一根手指搭在了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熟悉的声音又凑到她耳边:“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就好。”

周载鹏?这小子终于没忘了自己。

小沫感到一阵安心,但又被两个法警左右架了起来,被脚镣绊住的双脚吃力地跟着往前走。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头套被摘掉,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监狱外。没等明白过来,她被按上了囚车,两个法警依然一左一右坐着,和她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来的时候她还穿着体面的衣服,这次则是戴着脚镣,穿着制式的囚服,俨然一个接受了罪犯身份的改造对象。囚车开了很远很远,一直从早上开到晚上,沫书曦饥困交加,几乎昏倒过去的时候,囚车才停下。周载鹏先把法警迎下来,满脸堆笑地跟他们道辛苦,说如何如何使命不易,已经准备了酒菜招待。沫书曦迷迷糊糊地被迎了下来,周载鹏终于可以说一句:

“我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说过的话。”

一张足够坐四人的方桌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酥皮烤猪肘,周围还放着两块牛排,烤到七分熟切好,在滚烫的铁板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周围的香肠、烤串、蒜香面包也不计其数,小屋子里散发着十分诱人的香气。桌子旁边的小滑轮柜子上则放着一个小焖炉,六根羊排围绕在炉上,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油。

在牢里啃了两周白馒头白粥的沫书曦看到这些珍馐美味,简直成了饿狼,甚至忘记洗手,右手抓起餐叉吃着牛排和猪肘,左手拿着一串土耳其大肉串,胡吃海塞起来。

吃到肚子里终于填了点东西,她才疑惑起来,为什么是自己一个人吃?这时候,周载鹏才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他满眼血丝,脸色蜡黄,身形疲惫,感觉仿佛三四天没睡觉一样。他拿来一瓶格兰爱琴12,轻轻倒进冰杯,递给小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里。单一麦芽威士忌的香气缓缓散发出来,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果香,让他终于感到一丝落定的放松。

“这杯酒,就当为沫大小姐接风洗尘,去去晦气……”他缓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好意思哈,我这实在是太饿了,也没人告诉我要等你,我就先吃了不少了。”小沫还不明就里,生怕这是让自己吃一顿再回去继续坐牢,于是也抿上一大口。这款威士忌的甜度并不大,酒体有些滑滑嫩嫩的口感,冰镇过后在舌尖上体现得更为明显。中段的泥煤味截流了麦芽的香味和果香,酒精的苦涩和辛辣最后爬上味蕾,然后烧灼到喉头,提示着它并不友善的酒精度。这款威士忌不算名贵,但协调性非常好,加冰纯饮即有不俗的风味。

“你……不吃点吗?”小沫细细品着这款酒的风味,但接下来又注意到周载鹏一直不说话,也没动筷子,只是看着自己。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囚服还没换,脚镣也都没摘下来,坐在这里十分突兀。但……真的能换下来吗?无期徒刑,这家伙就这么轻松搞定了吗?

“不着急。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听说你喜欢吃这些欧洲的东西,我就让他们准备了一些,不知道现学现卖做得怎么样。不过我还是觉得太茹毛饮血了,一会儿我去食堂打碗米饭来。”周载鹏有气无力地说。

“你别卖关子啊,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小沫都快被他急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请你吃饭喝酒嘛,还能怎么回事?”说是不喜欢,周载鹏还是拿起一根羊排,有滋有味地啃起来。

“什么话!”小沫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这里是哪儿?你做了什么?我还要继续坐牢吗?坐多久?全告诉我!”

“诶,你看你这么着急。这里是我们猎鹰行动队的训练基地,其实我们人很多的,只不过去抓你的时候要注意低调,所以去的人少。这次不一样,我答应你要剿灭金峰集团的余部,所以要加强训练,还要增强对东南亚的熟悉程度。”周载鹏啃着羊排,慢条斯理地说。

“嗯,谢谢你愿意帮我。我在看守所听说了,国内的无期徒刑不是终身监禁,或许有个二十年的时间,我就能放出去了,那时候我42岁,或许……”小沫说着说着又想哭了,谁能接受自己二三十岁的青春岁月被封印在残酷的高墙里呢?

“嗯,这件事或许我要食言了,毕竟你的无期已经判了,我承诺的十年没做到,很抱歉。我只能努力完成另一桩承诺了,我为我的行动队找了一位专家帮忙训练,让他们尽快了解东南亚的情况。”周载鹏又拿起一根鸡腿肉串吃起来——小沫甚至没发现这堆肉里面竟然还有鸡肉。

“专家?国内能找到什么专家啊,你确定靠谱吗?可别让你的兄弟们陷于险境啊。”小沫担心地说。

“不担心,我找的专家东南亚实战经验很丰富,枪法也好,而且痛恨犯罪集团,绝对会全力帮助我们训练。”周载鹏已经快忍不住脸上露出的坏笑。

“枪法?我看你们的枪法都不怎么样,你说枪法好的人,或许枪法还不如……等等,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我吧?”聪明伶俐的小沫突然灵光一现。

“哈哈,不愧是小沫,就是聪明哦!”

“周队,别拿我开涮了,我还要坐牢呢,等我出来的时候,你们都得十周年庆功宴了吧。好了好了,我知道为什么你不给我换囚服了,原来是吃完了把我送回去,拿我取乐呢,是吧?”小沫仔细一想,又有点垂头丧气。

“嗯,你的案情确实严重。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因为是暴力犯罪,现在应该还处于严管期,日子不好过吧。”周载鹏叉起一根香肠,咬下一口,

“如果你接我来,就是为了让我更难过的话,我还是早些回去吧,你先吃。”小沫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嗯……”周载鹏没有答话,而是突然按住了腿上的伤。医生告诉他这些天一定要好好休息,但是他根本没有一天停掉布洛芬,每天都奔走于各个单位之间,只为了能让她早一天出来;医生告诉他要避免刺激,但是顶着巨大精神压力加班的他,几乎把咖啡和白酒当做了自己工作的开关。他的伤口第三次迸裂了,本来小小的擦伤竟然越来越大,黑色的警服裤子上被流出的血液洇湿了一块。

小沫注意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地打眼搜索屋里有没有急救箱。这里毕竟是行动队的地方,还真被她看到了,她一个箭步就要飞奔过去拿绷带,结果还是不适应脚镣的限制,一个踉跄向前摔了下去。周载鹏反应很快,立马下意识地起身,右手把住小沫的胳膊,左手扶住小沫的腰,一把抱住了向前倾倒的小沫,两个人都“哎——”地叫了出来。

本能的动作是没法半路收回的,但尴尬的感觉也迅速拍马赶到。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周载鹏缓缓收回了抱住小沫的胳膊,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上已经沾上了伤口渗出的血,估计也抹到了小沫的囚服上。肾上腺素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摇摇晃晃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小沫也慢慢走过去取过来酒精、纱布和绷带,开始给周载鹏清创。她记得上次创口的大小,这次看到扩大的创面,她知道周载鹏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我知道错啦,周队。”小沫缠好了绷带,擦了擦手,“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想给我一个好的结果。不是你不努力,是我犯下的罪实在太重了,我会好好服刑的,承受我的惩罚,包括继续去风险化管理,被囚禁在一间小房间里,包括戴着这副脚镣,包括……嗯,还得洗洗这件囚服。谢谢你的款待。”说到一半,小沫的眼泪已经滑落下来,声音也越来越断线,毕竟这一切对任何一个22岁的少女来说,都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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