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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之爱,3

【G27】至高之爱 2025-08-17 22:37 5hhhhh 7400 ℃

“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饭。”拍拍纲吉的脑袋,乔托顺手取走雨伞,无事发生一般再次出门。

被乔托美丽的笑容所袭击,纲吉揪住围裙边,脸上微微发烧。尽管两人已经在日本同居生活了一年多,纲吉面对乔托仍旧不太放得开,时不时会被这个意大利男人撩拨得心神不宁。

乔托在朝利家的道场工作,今天似乎是临时有什么事把他叫去了。虽然不谙剑道,但乔托作为战斗指导顾问的经验已是绰绰有余。朝利家的人都对乔托很尊敬,不过只有寥寥几位清楚他和纲吉的真实身份,多数人只知道他们是雨月来自意大利的贵客。

纲吉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乔托留下的吻似乎还留存着些许温度。透过厨房的窗户向外看,天色发黑,大概是要下阵雨了。纲吉长出一口气,继续笨拙地处理乔托没来得及切完的食材。

说来惭愧,纲吉至今还是不太会做饭。而乔托除了拿手的意大利菜,甚至连日本菜都得心应手,所以平时都是乔托下厨。今天事发突然,就这么被乔托套上了围裙,纲吉对自己做的料理能不能吃这件事根本没有把握。

搅拌着锅里的炖菜,纲吉开始发呆。

道场那边是什么事?乔托多久能回来呢?如果雨下得太大是不是应该给乔托准备好热水先洗澡?可是万一乔托洗完澡暂时不想吃饭……自己是不是应该提前洗澡?

……总觉得今天好像松懈过头了。纲吉对这种微妙的不安定感到不耐烦,但却一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尝了一下汤汁,纲吉挠挠头,这一次味道误打误撞竟然还算过得去。熄掉灶火,脱下围裙,纲吉打算去客厅待着等乔托回家。

纲吉躺倒在沙发上,并没有心情像往常那样看书打发时间。翻了个身,纲吉伸手在沙发缝深处摸索一番,掏出一个信封。

是他留给乔托的诀别信。

乔托已经察觉到了异样——纲吉早在一年前他们到达并盛町时就发现了这件事,只是两人谁也没有说破。乔托选择尊重恋人的沉默,可越这样纲吉就越内疚。他知道乔托一直在耐心等待自己主动坦白被故意隐瞒的实情。

这一年纲吉过得十分幸福,他展现在乔托面前的笑容里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虚假。但也早就应该到此为止了——只是现在的纲吉还没有勇气做决断而已。

离开之前一定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乔托,纲吉是这么决定的。纲吉害怕等自己真正面对乔托时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所以才选择了写信的方式。

可他踌躇许久也没有把信递出去。

纲吉贪恋着本不属于他的爱与怀抱——这场美梦破碎之时,不知自己会被清算多少罪业。

——哗。

暴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把纲吉吓了一跳。

不祥的预感骤然升起。纲吉猛地坐起来,一阵眩晕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有什么阴森森的东西扎在身上一样让他毛骨悚然。

超直感终于有了明确的指向——他的时间快到了。不管他有没有准备好,产生偏差的世界即将进行修正。

纲吉捏着信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为什么是现在?他明明刚才还约定今晚要和乔托一起吃饭。今天的炖菜不像以前那样难吃,他还想听乔托夸夸他。

……他还没有和乔托好好告别。

意料之中,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纲吉胡乱把信封塞回沙发缝,踩进拖鞋跌跌撞撞地去应门。手指触碰到门把手的一瞬,纲吉停住了。

——好想逃跑。可以逃走吗?可以吗?逃得掉吗?

“……请问是沢田家康先生吗?我是朝利道场的伙计,有事来请您过去一趟。”

门外的陌生男人自顾自杜撰着来意。杀意从门缝里渗透进来,让纲吉扶着门小腿打颤。但杀手是冲着乔托来的……?是初代雾守的人吗?听对方说话并没有口音,应该是纯正的日本人,但他们是怎么知道乔托在这里的?自己现在没有把握可以制服对方,就算有如果波及到邻居怎么办?今天逃掉了明天又该怎么办?乔托会怎么做?

……乔托?

纷乱的思绪嗡嗡作响,大脑快要胀开般地挤压出破碎的耳鸣。迅疾的思考收束之时,纲吉握紧门把手屏住气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他要替乔托死一次。

这是他避无可避的命运,无法找到回去方法的他早晚会被时间所抹消。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么不如给这场落幕附加一些额外的价值。纲吉不知道乔托是否会认为这是无意义的自杀行为,但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么做可以帮到乔托。

纲吉回头望了一眼他和乔托的家,在心中默默向乔托告别。

纲吉打开了门。

“是,我是沢田家康。”

-

死亡比想象中更轻盈一些。

只是因为还有所留恋 ,远去时无法抑制想要哭泣的冲动。

-

乔托接到了雨月的联络,戴蒙可能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解开心结。一方面戴蒙还在派人打听乔托的行踪,另一方面彭格列最近和东京的黑帮来往甚密,似乎有意结成盟友,而主张促成这段关系的人正是戴蒙。以雨月的权限无法打听到更多情报,他只能建议乔托多加小心。

回复电报之后,乔托感到微妙的不安。时令已经入秋,不过夏天的暑气尚未完全褪去,屋内很闷。乔托拉开移门挪到廊前,盘腿坐着想要透透气。

“家康先生,请用茶。”

道场的人送来了茶盘,乔托微微颔首接下茶杯。

敌人已经闻着味寻来了。乔托端起茶杯,开始考虑带纲吉搬走的可能性。但如此被动地逃避也不是长远办法,如果戴蒙坚持要找自己麻烦,难道这辈子要带着纲吉一路躲到世界尽头吗?

……不过要是真和纲吉一起满世界乱跑倒也挺有趣的。

乔托被自己不切实际的妄想逗得嘴角扬起弧度,不过这抹微笑很快就如涟漪一般消失了。

事情的发展有些奇怪。以戴蒙的行事风格,不应该如此明显地将目的展现在对方眼前。但现有情报太少,乔托无法把握戴蒙的下一步行动——总觉得漏掉了什么。

雨下得更大了,密集厚重的雨滴坠地之时甚至能溅起星星泥点。天边的乌云里隐约有些闪烁,这大概是夏季的最后一场雷阵雨。

第一声惊雷轰然炸响,乔托一下站了起来。他只怔怔地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顾不上拿伞就冲出了道场。

不对劲。

急促的步伐击起路面低洼处的积水,乔托在雨中一路奔行,好几次险些将打着伞的路人撞倒在地。他的大脑空白到甚至忘记怎么用日语道歉,胡乱把路人扶好后马上趔趄着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跑。

上一次这么狼狈,还是乔托小时候在西西里贫民窟,当时他正被一群小混混围追堵截。那时候他只有一个人,根本不在乎被抓住的后果。

可是这一次纲吉能像他小时候那样幸运吗?

超直感在报警。乔托咬牙祈祷超直感是误报,一会见到纲吉就能反驳一切都只是源于自己的过度担忧。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过,只想快点到家确认纲吉的安全。

道场并不算远。当乔托慢下来扶着自家院墙喘气时,不祥的气味涌入鼻腔,几乎使他心脏骤停——草叶与泥土的味道中,混杂着血的腥味。

拨开被雨水浸湿黏在脸上的碎发,乔托看见脚边洇开的浅淡红色正被持续的暴雨击碎搅拌,打成血色的泡沫沿着路面扩散。越是接近家门,颜色与气味就越是浓烈。红色几乎要刺痛乔托的眼睛。

门虚掩着,大量的血自门缝流出。

乔托踉跄着冲上前拉开门,看到了他此生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纲吉侧倒在玄关前的血泊中一动不动,就这样用沉寂而浑浊的目光安静地望着门的方向。

心脏的一角被残酷的景象无情地击穿。乔托强忍悲鸣扼住喉咙的窒息感,随手抓了件外套,裹起纲吉就往医院跑。

纲吉很轻,轻到乔托害怕自己抱不住他。男孩以往蹭在自己怀里时总是温暖热烈的,但现在他却在一点点凉下来。

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纲吉送进急救室后,乔托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墙滑坐在地上。

究竟是哪一步出错了?

-

医生有些不敢和那个蜷缩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外裔男人搭话。血并不是他的,他已经在那里坐了好几个小时,被暴雨淋湿的衣服也干了大半,颜色美丽的金发结成一簇簇软塌塌地垂着。

不久前有个男孩胸部中枪被送了过来,似乎是被近期在并盛町活动的黑帮所害。男孩来时就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但是送他来的金发男人坚持要抢救他。

最近被枪支袭击受伤入院的人不少,并盛町因为黑帮的活跃并不太平。就连那么年轻的孩子也……

看着男人消沉的样子,医生不忍心将例行的死亡宣告念给他听。思考半晌,她弯腰递出一块手帕搭话。

“先生?这个给您擦擦身上的血——”

“纲吉他怎么样了……?”乔托从膝间抬起头,面容疲倦,有些抱歉地打断医生。

“您是说那个孩子?很遗憾……”被乔托直截了当的询问所惊,医生愣了一下,指间攥紧手帕艰难地吐字。

委婉的话语此时尽管再温柔也像是一把尖刀剜在乔托的心上。他被狠狠拽回现实,不切实际的祈愿与妄想刹那间碎成齑粉。

乔托彻底地憎恨自己。他的每一次迟到都会让纲吉遭受新的折磨与不幸,这次失误无法挽回的竟是纲吉的命——如果早一点察觉到违和感、如果早一点回家、如果没有离开家……纲吉就不会死。

四肢冰凉到无法动弹。为什么会感到如此无力呢?

明明是自己过分耽溺于爱恋中变得迟钝,身为年长者却忽略了二人尚且身处险境的现实,最后居然还要让纲吉来支付代价。

这一次又该如何赎罪呢?

乔托再也无法向纲吉寻求答案了。

“……我带您去见见他吧。”医生扶起乔托。乔托轻轻道谢,失魂落魄地跟随医生去往医院最深处的僻静之地。

将乔托引进房间后,医生默默阖上门,把剩余的时间留给男人——那孩子,应该是他重要的人吧。

纯白的床单掩住了纲吉赤裸的身体,一方白布盖在纲吉脸上。义肢在手术前被取下,连同纲吉平日贴身收着的彭格列戒指和被夹出的子弹一起放置在纲吉身侧的盒子里。

六发子弹,凶手打空了一整个弹夹。乔托紧紧攥拳,悲伤与愤怒交织着席卷全身,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吞噬殆尽。

乔托伏下身取下纲吉脸上的白布,缓缓跪在男孩身侧。乔托其实知道,纲吉在他赶到家之前就已经死了,他只是不愿承认也不愿相信。可现如今他面对着纲吉的遗体,便再也没办法忤逆现实欺骗自己了。

纲吉的面容平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安详。他似乎并没有在恐惧死亡。

动作轻柔地托起纲吉残缺的右臂,乔托在他过去所创造的手腕截断面上郑重其事地印下一个吻,在长久的沉默中向纲吉作最后的告别。

将大空戒指戴回右手中指,他暗自发誓,一定会亲手终结一切。

-

乔托一到医院就用公共电话联络了朝利家的人。拂晓时分回到家时,警察已将现场勘察完毕。

连夜的暴雨冲刷带走了室外的血水。玄关处的大量血迹已被擦拭干净,但渗进地板的铁锈腥味却萦绕在乔托的鼻尖挥之不去。

乔托麻木地走进客厅,泄力瘫坐在沙发上。身体下陷时他忽然察觉到沙发垫位置有所偏移。

沙发有被翻动的痕迹。

将沙发垫整个掀开,乔托一眼瞥到夹缝中的信封——家康先生敬启。是纲吉的笔迹,因泛潮而微微发黄的纸张边缘意味着这封信已经放置在这里许久。

强烈的预感袭来。乔托本已不再着意探寻纲吉的秘密,但此时的他才刚刚意识到,纲吉其实早已对他敞开心扉。

他在信里读到了纲吉的过去与自己的未来。纲吉是与自己有深厚血缘的后代,他隐瞒的事情仅此一件。原来纲吉一直都在独自为伦理道德而烦恼。乔托失笑,硬要断罪的话,明明当初对男孩动心的自己才是第一责任人。

纲吉还在信中提到,是纵向时间轴的奇迹才使他们相遇,而纲吉被允许存在于这个时代的时间本就不多。乔托一下就明白过来纲吉指的是什么。

——应该与自己共度余生的,另有其人。

乔托理解了纲吉隐瞒的缘由,心中生出一股苦涩之情。

一个猜想慢慢浮出水面。大概纲吉本来可以拥有求生的机会,但走向死亡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其拖沓地赖到时空悖论的节点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产生,不如主动回到因果的轮回中去。

纲吉用坚定的笔触留下最后一行字: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我在此与您约定。永远爱着您的沢田纲吉。

颤抖着放下信纸,乔托竟有一丝的释然。再一次被这个孩子所救赎的自己,深深被他牵动着身与心,好像一点都没有作为长辈该有的样子啊。

读完信后乔托有种淡淡的轻松心情。松懈下来之后,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在他腹中蔓延——上一次进食都快是一天前的事了。走进厨房,乔托看见炉灶上的炖菜锅端端正正地摆着,旁边碟子里是沾了些许隔夜汤汁的勺子。冲洗干净勺子后,乔托揭开锅盖尝了一口。

凉透了的炖菜,滋味在舌尖慢慢散开。乔托抽噎出声。

这次做得真好吃啊,纲吉。

乔托强撑着用来武装自己的坚硬外壳终于还是在这一刻崩裂了。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去擦抹与遮掩,眼泪都无法控制地从指缝间溢出,扑簌滴落。

-

彭格列初代首领已死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全世界的黑手党。所有人都惊异于这位传奇般的大人物竟会以这种方式陨落。

多亏杀手是个冲动的笨蛋,他连证明死者是彭格列初代的证据都没带走,就急切地找老大邀功去了。戴蒙并不认为乔托会死得这么容易,但从此他再也没能抓到关于沢田家康这个人的蛛丝马迹,派去刺探的眼线全都无功而返。擅自行动的愚蠢准同盟破坏了戴蒙的全部计划——是否要结成同盟看来还有待商榷。

雨月借着引退回乡与吊唁初代的由头回到了东京。当他到达本宅准备去见被朝利家藏匿的乔托时,却扑了个空。乔托的房间里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我遇到了一位让我停下脚步的人。”

乔托失踪了。

不久之后,肆虐于并盛町弄得人心惶惶的黑帮一夜之间倏忽消失不见。完成最后一件事的乔托取下戒指,将他故去恋人的遗物封存在匣子里,彻底隐没于市井之中。

-

活了很久很久的沢田家康终于还是到达了人类寿命的极限。一生都无病无灾的他,此时躺在病床上,等待着预感中最后时刻的到来。

被召集前来京都祖宅的沢田家族的人们纷纷围在家康身边。天气很晴朗,湛蓝天空之上连稀疏的几片云都没有,直直照进窗户的阳光让家康感到炫目。

自己将在这样的好日子里回归尘土,家康觉得心情不错——即便他已经接近糊涂的脑子在完全停止运作之前浮现了一个年代久远的遗憾,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家康堪称奇迹的寿命并非无缘无故,硬要说的话估计就只有纵向时间轴的加持这一个因素——在妻子去世之后,家康拾起了年轻时与一位故人的约定。对纲吉无处诉说的的思念逐年无法抑制,愈发抓心挠肝。

原本家康以为结识并爱上妻子、开始新生活之后,会逐渐忘却纲吉。

与纲吉热烈而短暂的恋情仿佛是记忆深处的一场幻梦。按照那孩子的指引,自己只需要等待他的出生就能与他再次相遇。但究竟是哪一代呢?不知是疏忽还是有意为之,纲吉似乎并没有提到。

家康从未干涉过任何一个孙辈的名字选择,只是默默期待着命运将纲吉带到自己身边,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他开始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所期待之事的本来面目是什么,以现在的腐朽之躯很难再继续当年被迫中断的爱恋了吧?更何况现在他们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亲族关系。

他的本愿,大概只是想拥有能够再一次好好看着那个孩子的机会。如果可以,就算仅仅是以一个家族里关系遥远的迟暮老人的身份看着纲吉长大,他也会感到无上的幸福。

纲吉那样的年纪本不该与死亡有所关联,但却为他而慨然赴死。如果时间重新开始运转,那孩子长大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真想看一看啊。

但是谁也不知道,以肉身穿越时空的纲吉如果在久远的过去死亡的话,还能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吗?……

家康勾了勾干瘦枯槁的手指,吉信走上前俯身听祖父嘴边泄出的遗言。家康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

吉信从床头抽屉里找到了一封遗书与一个匣子,依照祖父的吩咐将匣子中的戒指取出,动作轻柔地戴在家康的手指上。

家康浑浊老化的视力已经看不清大空戒指上的花纹了。他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用枯朽的指节缓慢转动抚摸着戒指,试图探寻其中是否还有仅存的一丝火焰。很遗憾,还是和以前一样,纲吉死亡之后这枚被带到异时空的戒指便失去了全部力量,只余一个空壳。

从那天起他也变成了一个空壳。不再挣扎于命运,被裹挟着过完算不上平淡的一生——又带着唯一的遗憾死去。

曾孙家纲把自己刚出生不到一周的儿子抱给家康看,告诉他孩子的名字是沢田家光。家康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小小的婴儿,彻底放下了最后的希冀。

长叹一口气,家康闭上眼睛。他终于走到了不得不迎来结束的终点。

意识逐渐远去,他好像听到耳边窸窣的哭声逐渐响起,后代们的泪光在太阳的折射下闪闪发亮。

真想再看一看……

——但是永别了,已经遇见的孩子们,以及无法再见的孩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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