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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ast Ones Standing 第十八章,2

[db:作者] 2025-08-17 22:36 5hhhhh 5810 ℃

在那次衝突之後,此一分支的旅途幾乎變得令人難以忍受。他們分榻而眠,他們也不進行任何非必要交談,就連那些自然隨意的肢體接觸都完全嘎然而止。在過去那些日子裡,櫻在書寫旅行日誌的時候都會倚靠在斑寬厚的背上,或是當她覺得的雙腳發冷時會把腳擠進斑暖活的雙腿底下……如今只剩下令人感到陣陣刺痛的距離感。

櫻曾嘗試利用訓練體能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除了借助傳統的體操與武術訓練,她也會使用查克拉促進肌肉細胞的新陳代謝。然而,逐漸新形成的緊實肌肉,以及熟悉的運動後痠痛,都沒辦法為她的肌膚填補因缺乏肢體接觸而產生的空虛感。

令人窒息的沉默籠罩在他們之間。說也奇怪,「沉默」對他們倆人來說該是習以為常的──因為他們都不是喋喋不休的類型。起初那股沉默是屬於兩個陌生人之間的戒備,而後慢慢轉變成相處融洽的伴侶之間特有的默契──單純地享受彼此的陪伴,無需靠談話來消磨時間。

如今,他們之間的沉默卻充斥著拒絕與不和諧。

除此之外,每一次跳躍都可能遭遇失去查克拉的風險,也讓櫻本就已經飽經折磨的精神狀態更加緊繃。更不用說那迴盪在她心中,從未停歇過的倒數計聲,正滴答滴答地啃蝕著她的神智。說不定那鐘早就停止倒數了,或者根本已經停轉了,也許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已經離世了。

他們比預料之中還要快達到分支路線的終點,一共經歷了351個異空間──櫻很驚訝自己並不感到失望,反而感覺鬆了一口氣。如今,總共6個推定移動軸線之中已經有4個分支完成搜索。當然,現在無法排除於下兩個分支更冗長、或甚至無窮無盡的可能性,不過櫻還不願意相信自己會這麼倒楣。可是,縱使他們設法完成了最終目標的3分之2,這對那些死者還有什麼意義嗎?肯定沒有的,所有的努力唯一產生的作用就是減輕她罪惡感罷了……

這一切覺察讓櫻下定決心要直接沿著這條短分支返家,而不是像往常那樣從另一條平行軸線回溯。她明白自己遲早都要面對殘酷的現實,而她寧願提早接受命運的宣判,也不要活在不確定性之中。櫻非常討厭活在懸念之中的感覺,她需要至少一點踏實感,即使那意味著她必須面對故土的末日。

尤其是這些日子裡,她唯一的旅伴只會不斷助長他們之間的刺骨沉默。

由於是沿著已知路徑返家,在能確定將面臨什麼環境的前提下,斑能夠一次移動兩倍、甚或三倍距離,因此兩人加快了回程的節奏。由於不再需要為搜索停留,也讓返家的進度比想像中更快。按照目前進度,大約不到一個月他們就能回到木葉,此時櫻也開始意識到她實在難以獨自面對心中最大的恐懼。每個失眠的夜裡,不論她睜眼或閉眼,都會看見一張張她所愛親友們的面孔浮現於一片漆黑之中。她好想放聲大哭、她需要慰藉、她真的無法獨自經歷這一切啊…

被漸漸增長的恐懼侵蝕,讓櫻不得不再次與斑對質。她必須想辦法讓斑願意溝通才行。過去幾週她曾試著和斑說話,並且小心地將話題引導到關於「她們」的主題上。然而斑只會一而再地以滿足她需求的提議來搪塞,同時補充聲明他自己不希望進行任何互動。

櫻也曾試圖說服斑可以回到一開始那樣,她表示形式如何不重要,只要兩人一起就好。然而她的懇求未獲得任何回應。

她必須再試一次,但她不知道要怎麼做。她對不知所措的自己感到很憤怒……櫻繼續審視自己的內心──她也很氣斑毀了一切,她氣他不願意敞開心房,他簡直跟……天啊,將他們相提並論實在太痛了,痛到她甚至不敢再想下去了。

憤怒……櫻發現自己很少產生這樣的情緒。也許這就是問題的解答?斑肯定也是充滿憤怒,那要如何清除他們兩人之間的怒火呢?鳴人以前嘗試和佐助理論的時候都是怎麼做的?她必須承認鳴人在找佐助『溝通』這點上比自己成功多了。

「你是不是在生氣?」某次降落後櫻便馬上質問斑。

路途至此,他們距離回家的路只隔了50次跳躍,那是一處充滿岩石、地貌貧瘠的世界。

斑看向櫻,表情有些驚訝:「沒有?我幹什麼生氣?」

「我不是指現在,我是指對整個現況。」櫻闡明道。但回應她的只有沉默,她必須進一步刺激斑才行。

「你看你又來了!在這一整個分支裡,你為什麼就要端著這態度?你難道不是一直生悶氣嗎!回答我啊!」櫻忍不住抓住斑的手肘搖晃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不能再冷戰了!」

斑竟然任由她搖晃,這讓櫻感到驚訝。

「沒錯…我確實感到憤怒。」幾拍子靜默後,斑最終靜靜地回答道。

「是氣我嗎……?」櫻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她終於找到那條細如游絲,能解開心結的線頭了。

「大部分是氣我自己…」

「但你的確也氣我,對吧?」絕對不能錯失這個機會,絕對不能讓它溜走。

「…並不是真的針對妳,」斑移開視線看向另一邊「比較像是對妳一手造成的形勢。妳不要…不要放在心上。這真的不是針對妳,我主要還是對自己感到憤怒。」

櫻終於感覺解套的線頭就在繞她的指間。

「我能做些什麼讓你比較好過嗎?」

「大概沒辦法。妳沒辦法改變我對自身的鄙夷,妳沒辦法破解月讀,妳沒法撤銷我精心策畫的慘劇,妳也不能讓時間倒轉。這些我做不到,是故妳也更不可能做到。我們無能為力。」

這就是斑的理由嗎?他疏遠自己是因為罪惡感嗎?櫻吞了˙吞口水組織語言。

「沒錯,我們確實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但我指的是你的感受,我們能找到方法讓你抒發……」絕對不能錯失機會!

斑遙遙頭。「還能怎麼辦?憤怒這種情緒不是簡單的解釋就能平息的。」

櫻轉了轉她的雙肩,擺出格鬥的架式。「和我打一場吧!」

「啥?」

「和我打一場。每次佐助和鳴人對互相生氣的時候,他們都會打一場!」

「但我並不氣妳,我方才說過了。」

「我有聽見,但我是你能互動的唯一人選。所以與我一戰吧!」

「辦不到。」

「為什麼辦不到?」

「難道妳忘了上次過招我把妳的手打斷了麼,那還只是過招而已。」

櫻的雙眼炯炯發亮:「沒錯,那只是過招罷了。難道你以為只有你會用忍術嗎!」

「妳在說笑嗎?我可是隻身對付了整個聯合軍團。」

「那也是多虧了穢土轉生吧。」

斑直接當櫻的面大大翻了個白眼,這讓櫻心中的某根理智線直接崩斷。

「你有種再做一次!不准你對我擺那臉色!還有,好好聽完我說話!」櫻勉勵做了深沉的呼吸讓自己冷靜「你也別忘了!你的查克拉系統是有裂縫的,你那雙眼睛甚至不是你自己的。」

「那對我而言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可是你從來沒在對戰中用過這雙眼睛,而我有仙術。所以和我打一場吧。」

「櫻,別這樣。」

「所以我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麼不值得一提嗎?」

「不要無理取鬧。」

「那你解釋啊?是你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解釋、隨隨便便就把我推開!我討厭這樣而且我已經受夠了!你知道嗎?我也很氣啊!要是你沒辦法好好用談話抒發,那就用行動來把困擾你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至少讓我有幫助你的機會啊!」

「妳要當我的出氣沙包?」

「也可能我不會是出氣沙包?」

「櫻,妳還是不懂麼?。我就是無法對妳出手,就算妳讓我嘗試我也做不到。我不能傷到妳。」

「我才沒那麼脆弱好嗎!」

「這與那無關,只要看到妳我的手就會自動停下,我做不到。」

「好吧。那這樣呢?」櫻快速的結了一組印,一陣煙霧後她改變了外貌。她看見斑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她有做對嗎?可惜她親眼看過的只有初代目穢土轉生的模樣……

「不錯的嘗試,」斑評論道。「但是他沒有那麼高大,而且肌膚的色調也不對。但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會激起我的鬥爭心了,再也不會了。現在看到他,反而會讓我想起至今所犯下的所有錯誤,想起造就如今的我的那一切……」

見斑又要陷入自我厭惡之中,櫻趕緊又結了一次印。「那像這樣呢?」

只見櫻所變成的形象身穿灰白色垂落地面的長袍,有著一頭長到能鋪再地面的灰白色長髮。白眼。一張銳利而美麗、但又透漏非人氣息的臉龐。那張臉的額頭處還長著一顆血紅色的怪眼。

「這什麼鬼玩意?」斑用幾乎是和自己對話地音量下意識地咒罵。

「這就是那個卯之女神,」櫻也把說話的聲音改變了。她已經不記得那個該死兔子的聲音,但為了逼真,她當然不會用自己的聲音說話。「她才是我們今天淪落至此的原因,是她。不是你,斑,也不是你所犯的錯。是她,和她決戰!」

櫻抬起雙手並瞄準斑的方向,自然能量從地面形成一條繩索般的粗大氣脈流向她體內。

「和我打。」

櫻將查克拉集中到自己的兩隻手掌。她能做到的。復健期間她花了好幾個禮拜鑽研仙術查克拉,現在她甚至可以隔空抓起物体並且操作之。這讓她能在面對斑的時候堅守陣地,至少一陣子,只希望她能撐的夠長直到讓斑氣消為止。

「和我打,我會用上我全部的力量。」櫻讓兩股查克拉形成的能量求以手掌為中心旋轉示威。

「和我打。」

只見斑雙眸微斂,神情變得凝重。

「在你真正傷到我之前,這個變身術會先解除的,這樣你就能知道什麼時候該停手。」櫻補充道。百豪之印的紫色印記慢慢爬過櫻的雙頰,而後她四肢也被令人熟悉的灼熱感包覆,讓櫻覺得更安全了一些。

「你曾經腰斬我師父,但是她活下來了。你真覺得傷到我會比較容易嗎?和我打,把你的憤恨都發洩出來。」

櫻看見斑仍舉止猶豫,於是她加把勁大喊道:「你現在對我展示的不是關心,而是徹底的不尊重!」令人陌生的嗓音在櫻的耳蝸裡奇怪地乍響。「你不只尊重我,你也從來不尊重我的意願,自以為知道什麼對我好!你這個討厭的自大狂!」

突然一記速拳直接閃現在她眼前,千鈞一髮之際櫻差點就來不及調動自然能量護盾的方向,幸好她做到了。巨大的衝擊讓她向後踉蹌幾步,她還是站穩了,但斑的第二拳隨即襲來,好快,他真的好快。櫻翻身閃躲,此刻驅動她的是累積多年的戰地醫忍的肌肉記憶。

閃過兩拳之後,櫻又靠著肌肉反射躲過斑掃過來的踢擊──目前為止,他只踢中一次,在她身側並且弄斷了幾根肋骨。櫻轉而把精神投注在控制自然能量上,這次將和以往的修行都不一樣,這次她會主動出擊!

櫻一個下蹲閃過斑襲來的一拳,並趁機發射一股自然能量氣流朝斑的軀幹衝擊,突如一擊把斑肺裡的空氣都打了出去,但是他靈活翻身穩穩地降落,咳了幾下馬上再次衝向櫻。然而拉近距離反而讓斑自己變成最好瞄準的標靶──於是櫻又發射一股衝擊波將斑推的只能翻滾回原位。

當斑再一次抬眼看向櫻的雙眼時,眼神變得算計且令人戰慄。

要是在真正的戰場上目睹斑那個表情,她大概會馬上戰略性撤退,唔嗯…準確來說就是直接逃命。但這次她不會逃!櫻將雙褪站得更開,將重心往下半身移動,好讓自己站的更穩固。這次她是為了承受斑的憤怒而戰。

另一頭的斑也重整旗鼓,站起身子並帶著露出牙齒的興奮笑容,朝著櫻跨出一步。櫻立即連續發射出一波又一波的自然能量衝擊,沒想到斑幾個左右側踏就全數迴避。他能看見自然能量?不可能啊!櫻又發射一記能量衝擊,斑輕鬆躲過一個墊步直接縮短兩人距離,以凌厲攻勢迫使她再次退居防守。可惡可惡可惡!

櫻看見寄宿於斑的萬花筒寫輪眼正飛速旋轉。『寫輪眼照理說沒辦法看見自然能量才對,就連我自己都沒辦法看見,他是怎麼做到的!?』櫻邊想邊瘋狂地閃躲斑接二連三的攻擊。『對啊!我的手掌!他看穿我發射衝擊波的方向了!』

冷汗倏地沿著櫻的背脊直下流竄。她必須讓那些脈流轉彎來增加不可預測性!在戰鬥中要使用這個技巧必須花費除了閃躲以外所有的專注力,不但耗神又容易製造破綻。

果不其然下一秒櫻又吃了一記重拳──這次打在她的頭上。她眼前瞬間刷黑了幾豪秒,但是她的變身外貌維持住了,櫻短暫做了狀態評估並爬起身,灰色的長袍此刻在她的腿間堆積成一團。斑再次朝她打來,櫻趕緊放射出一波衝擊而且她感覺到自己成功把它折彎了,擊中一處斑最意想不到的位置。櫻不由得開心地裂嘴笑出聲來,她真的忍不住。

她笑的太張揚顯然是個錯誤,櫻看見斑的周圍瞬間形成藍色半透明的巨型鎧甲。

虛左能乎速地伸出手像拍蒼蠅一樣朝櫻打來,而櫻甚至沒有考慮嘗試防禦,她不能浪費時間躲避──她必須積極進攻!她舉起雙手將兩股能量流瞄準虛左魔神的胸甲發射。

哈!正如她所料──虛左能乎無法抵抗自然能量!在櫻的怪力之下,虛左之鎧彷如一片脆弱的薄紗被輕易地層層撕開。

這一瞬間虛左的一對大翅突然用力一陣直衝雲霄,盤據於櫻上方的高空。該死,距離太遠了!

下一個瞬間櫻看到的便是從高空傾盆而下的地獄烈焰,她緊急招喚的土流壁不消幾秒就被燒出裂痕,在她的正上方滋滋滋地冒著煙。幸好那些只是一般的紅色火焰──正如櫻所料,斑不會對她使用天照的。要不是因為她如今感到鬆了一口氣,她大概又會覺得被斑冒犯了。但一般的火焰也表示她有辦法直接硬扛傷害,她衝出土遁庇護所拔腿狂奔,縱使變化出來的長袍不會著火,她自己的衣服卻無法抵抗高熱而自燃。櫻趕緊使出小水遁滅火,同時將所有的自然能量集中到雙腳。如果她釋放能量的速率夠快,也許她能稍微浮空?

顯然斑完全沒有料想到會在半空中看見櫻,她搶在斑往後跳之前直接整個人往虛左能乎的左腰處撞出一個人形大洞。

然而下一秒虛左瞬間回擊把她拍飛了。在平常情況下應該是撞擊到平面時才會感到疼痛,但這一次光是拳頭造成的衝擊就讓櫻疼痛不已。或者說拳頭只是一部份,等下撞擊到地面時肯定也會很痛。大概吧。因為她已經痛到又失去意識了。

忍耐著遍及全身的劇烈脹痛,櫻強迫自己站起來。再試一次,她還能再發動一次攻擊。

櫻再次把雙臂伸長瞄準虛左能乎,她打算賭上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極限──她將所有精神力都投注於平行奔流在她身側的自然能量流。

迎面襲來虛左的長劍、避開、第二把劍。可惡這東西長四隻手臂幹什麼?!自然能量形成的氣流貫穿了虛左的身側,櫻趁勢利用自然能量將虛左能乎的大劍抓住並招架住,只要再撐一下!

太強了,這股能量太強了,她已經快要無法控制了。但無所謂,她只需要再爭取一秒!

她以最快的速度用自然能量圈住斑的腳踝並且開始拉扯。

還在虛左鎧甲內的斑馬上手指交叉結印,讓虛左即刻出拳制裁,巨大的衝擊將櫻迅速撞飛,而她勉力維持著最後的意志力以全開的怪力猛扯能量之繩。

櫻比斑還早幾秒撞入佈滿石頭的大地,她從眼角餘光看見斑如何在空中翻轉,成功用雙腳著陸。雖然動作不是太優雅,但至少他平安降落了。

她自己的情況就不太妙了。這一次她真的弄斷了不少東西,包括好幾根肋骨、骨盆腔,大概還有她的脊椎。令人暈眩作嘔的疼痛讓她已經無法精確的評估狀況了。

百豪印已經開始自動治療她了,她在一陣模糊的痛苦灼燒感慢慢地再次煥然一新。櫻疲累的閉上雙眼。現在變身術已經解開,缺乏長袍的緩衝,她感覺到自己的小腿下不滿尖銳的岩石。櫻想要轉頭看看情況,卻發現她做不到。她到底還弄傷了哪裡啊?脖子上的所有肌肉?或許肌腱也?老天,真的好痛。

櫻聽見斑朝自己這裡走來,但他製造出的移動聲響也聽起來有點不大正常,他的步伐有點凜亂。他是跛腳了嗎?

「過來這裡…」櫻努力抬起一隻手臂招呼斑,同時也發現她整隻手臂上沾滿了仍在流動的鮮血,來自於她手掌心的一個開放性創口──那裡是她發射自然能量的位置。病態的好奇心讓櫻刻意將雙眼聚焦──她的手上居然有一個可以直接看穿到另一邊的洞…

「我會治好你的…你再靠近點…」

斑跪坐在櫻的身邊。

「喔拜託…」櫻實在不喜歡斑擺出那樣的表情,她必須加緊治療才行。她討厭看見斑露出這種皺著眉頭的表情。

「我很好,我完全沒事,我的百豪已經開始修復我了。過來和我一起躺著吧,這樣它就能一起治療你了。」

斑順從了櫻的指示,但他臉上始終帶著那個皺眉的表情。因為櫻現在沒辦法轉成側身,所以斑選擇採取趴伏的姿勢,下半身在地面上,上半身覆蓋於櫻的身上。櫻用手腕環抱著斑的軀幹,讓身上的百豪印記也延伸至斑那裡。在那之後她應該就昏睡過去了。

「你都傷到哪裡?」櫻睜開雙眼後馬上詢問斑,此時已經進入傍晚階段,這世界特有的兩顆太陽已經同步落到一座遠方的山頭之後。

「一隻腳踝斷了、我的左肺會痛。我想我大概也撕裂了不少查克拉結點。」

「喔好,我這就治療。」

櫻身上的查克拉已經所剩不多,但她傾盡所有治療斑身上的傷。漫長的治療過程中櫻不小心打嗑睡好幾次,但斑一刻都不曾鬆開抱住她的手,因此每次清醒都彷彿置身於舊日的幸福裡。

「覺得好點了嗎?」她問。

「是的,你治好我了。」

「不是啦,我是問……你還覺得生氣嗎?」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疲倦不堪,而且我恨透了傷害妳的自己。」

也許這就是她兩位少年們的『秘密』?也許只要把自己搞得半死就沒有力氣再感到憤怒了?

櫻也覺得自己已不再對斑感到氣憤,那些因為斑的刻意忽略與拒絕所產生怨恨感全都消散了。現在她只希望更加地親近他,不論以什麼樣的形式。

但斑剛才的回答……櫻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他提到不想傷害她的這件事……也許這才是問題所在?

「但是你又沒有真的傷到我,你看,我不是在這裡好好的。你總是覺得你一直對我造成傷害,但實際上完全不是你認為的那樣。」

「我也在其他許多方面傷害了妳,而且還會繼續對妳造成傷害。」

「你是指那些方面?」

「我把你的人生毀了。我把你所愛的每個人都奪走了。等我們回到本來的世界,妳一定會恨透我的。」

要是在平常,櫻會馬上反論、否定斑的說法,甚至大叫自己才不會這樣想。但是今天她不再只是聽到文字的表面意義,而是真正地把斑的擔憂聽進心裡了。

「我不知道當我看到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我會對你產生什麼想法……但我能肯定的是,至少今天我不恨你。」櫻道出了她所能提供的唯一承諾。

「我見過許多人失去親人的樣子,我自己也經歷過,那種痛是會改變一個人的。在泉奈過世之後……我就不再是從前的我了,不論簽訂族間盟約的時候,或甚至建立忍村之後,就連我和柱間的關係也不復從前。」

窩在斑胸膛的櫻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一切都無法回到從前了。但是或許我們可以選擇寬恕過去?」

「也許妳能做到,也許不行。唯有時間才能證明一切。」

櫻把斑抱的更緊些:「唯有時間才能證明一切。」

「這也是為什麼,我認為奪走妳的貞操是自私至極的,即使妳曾經打算『任其發生』。」

聽到這裡,櫻馬上在斑的懷裡扭動了一陣,以便更好的看著斑的臉。

「你說的奪走貞操,你是指我的…恩咳……我的處子身?」

「是的。光是和妳一起從事那些活動,我就已經對妳造成了巨大傷害。誠然,我們確實面臨相當極端的情況,但仍然……這對妳而言依然是種傷害。妳難道不會想為將來的婚姻保留至少一點貞潔嗎?」

櫻伸出雙手撫上斑的左右雙頰,將他的臉轉正面向自己。

「斑……停下,你不要再這樣想了。而且不要再把件事講的好像就可以定義我個人價值一樣,時代已經變了,現在那些概念已經沒有這麼重要了…」

「這樣啊。」斑靜默了下來。櫻可以從斑的表情判斷他正在消化自己剛剛說的話。不知怎地,櫻總覺得今天斑似乎對她的觀點的接受度比往常高上許多。

「好吧,但妳難道不想為妳所愛的人保留一些嗎?」當櫻未能及時回應時,斑又補上一句:「我們會找到妳的隊友的。」

陷入沉思的櫻咬了咬唇,聽到斑這樣詢問……

她真的愛佐助嗎?她想曾經是的。三年前的春野櫻的確愛著三年前的宇智波佐助。但從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佐助,當愛慕對象無故缺席的時候,她又怎麼能夠停止愛他呢?而且這種缺席也不是佐助有意造成的……佐助並沒有選擇拋棄她,是命運將佐助從她的身邊奪走的。

她對佐助的感情一直都沒變過。那怎麼可能變?沒道理啊?

或許只是……消逝了吧。與發生在櫻身邊接二連三的大事件相比,那份情感在她心裡的比率變得越來越小。而過去三年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許多駭人聽聞的事情…但,也有許多美麗的事情,儘管聽起來相當詭異。由於她對佐助的愛漸漸不再只是她生命中唯一的顯著要件……這也讓她部份的心得以重獲自由。

一個人是可以同時愛著兩個人的嗎?那是能…被允許的嗎?

「我也想過了,如果我們已經別無選擇,我們就回到那個蜂巢世界去,」斑一邊說一邊用抱住櫻的手在她的肩胛骨之間畫圈摩娑。「那是一個充滿人類的世界,在那裡妳還有其他選擇………我絕不會剝奪任何妳和妳的愛人在一起的機會。」

說出這些話肯定讓他很受傷吧。櫻默默地想。他的素描本就是最確鑿的證據,但即使沒有那本素描……她又怎麼可能完全沒有感受到呢?過去這幾年在一起的日子中,不知從哪個地方、或是哪個時刻起,他愛她變得如此明顯、如此自然。櫻隱約覺得自己甚至可能很早就察覺到了。但斑知道她發現了嗎?很少有事情能逃過他的法眼,但也許他還不知道。

「那才不會是剝奪,」櫻回答「你又不會從我身上奪走任何東西,相反的,有機會和一個愛我的人做……」一般情況下,櫻絕對會對如此自我意識的宣言感到羞恥至極而三緘其口。因為那聽起來就像是炫耀,同時也像是在侵犯斑的隱私。但是現在,櫻誠心誠意的希望現在這些話能讓斑脫離他那奇怪的自我嫌惡。

「能有機會和愛我的人做那件事,我就已經別無所求了。」櫻把頭轉向凝視著斑,此刻他們靠的好近,近到櫻甚至無法真正聚焦看清斑的面孔,於是她用鼻子碰了碰斑的臉頰。

「妳覺得別無所求,是因為妳把自己看得太輕了。妳應該要求更多、妳甚至應該要求所有的一切!只要我們還處在這樣的情境裡,妳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那都不能算是一個選擇。我不希望妳只是因為別無選擇才接受我。」

櫻緊緊地回抱著斑。對於斑的聲明,她並沒有能讓彼此都滿意的完美答案。剛才她還天真地希望自己的聲明就足夠讓斑解脫,她以為只要張開雙臂接納就夠了。但顯然,張開接納的雙臂也必須有正當理由才行。

「那你呢?對於我,你也是別無選擇啊?」這是櫻唯一能想到的無力反駁。

「喔,這妳可錯了,我做了選擇。我本可以不去愛,我一生中從未需要過這種愛情。所以,我是有選擇權的。如果妳對我沒有愛情,那我不想和妳再有任何近一步發展,我無法再承受了。」

櫻把唇輕輕地印在斑的胸口。這是一場愛的告白,在一個貧瘠且佈滿岩壁、遠離故土數十個異界開外的地方,而她所有的親友們都已經逝去或不知所蹤……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精心策畫、沒有驚喜突擊的平淡告白。但光是聽見斑的真情流露……就讓櫻想要一輩子永遠珍惜這一刻。即使這一席告白意味著拒絕。

櫻並不打算挑戰斑的信念。斑有他的理由,很好的理由。她也不打算去討價還價、哀求或是爭論,因為愛是無法強求的。愛只能是被賜予的。櫻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斑之所以退開的原因,因為他不打算爭取她的愛。

「我知道了,」櫻靜靜地回答「我…我能理解你的理由…」

「謝謝妳。」

「但能不能…不要再刻意疏遠我了,以後不准你再這麼做了。」櫻用手指撫過斑的雙頰。「還有,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好讓我們都能做出和現在不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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