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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覆花之夜——(父女禁忌的乱欲人生)(1-40) - 4,3

[db:作者] 2025-08-17 22:36 5hhhhh 4340 ℃

  钟执才不会理睬她这种拙劣的把戏,蹂躏了几下她白嫩的乳房,又拿手指摁几下她早已从细缝渗出汁液的饱满阴唇,然后插进手指扣弄她敏感的肉壁。

  有时钟执也会托起她的臀,张开她纤细的腿,露出中间那抹泥泞的蜜地和还淌着滑腻的汁液的腿根,然后倾脸凑近埋在这诱人的弧度间,贪婪地卷着舌头舔干净。

  进入她身体的时候,紧致的阴道一下子挤进庞然大物,瘙痒的空虚一下子被填满,旋明舒适地闭紧了眼吟出声。睁眼时引入眼帘的就是钟执刚毅紧实的腰线,因为长期自律的生活,脱光了看他身上的肌肉和线条都是如此地恰到好处,在她体内律动的身影无疑性感到极点。

  一般这种时候钟执都很少开口,只有旋明一直浪叫个不停,嗓子细软得又娇又媚。

  钟执也不嫌她聒噪,反而觉得她每叫一次,心中的不舍和留恋就多一分,然后体温再一点点沸腾,忍不住想要狠狠亲吻她,再咬碎她。

  直到事后,旋明满足地蜷在他怀里,瞬间好了伤疤忘了疼,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入睡。

  这下钟执反倒睡不着了,看着旋明的睡颜,思绪纷飞,只能收紧她的腰轻吻着她的眉心。

  只是胸口又涌起那种暖烘烘的痒痒的感受,仿佛波澜不惊的心潮又激荡了起来。难以捕捉的愧疚感和难以启齿的男人的征服感也一并撞进炙热的胸口,刺痒酥麻。

  对他而言,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第三十八章:情趣游戏(H)

  第二天晚上旋明都已经上床准备休息了钟执才回来,开门的那一刻,旋明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焦灼地等待丈夫下班回家的小妻子一样,一听见开门声就雀跃地迎了上去,无比的熟练与自然。

  「你回来啦。」

  她暖烘烘的话语像是吹在胸口。

  钟执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然后移眸往下:「你怎么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旋明朝他笑:「我想出来快点见到你啊。」

  又是那种强烈的悸动撞在胸口,又仿佛是一把难以掌握的火烧在心间,又热,又暖,还很亮,有些不能自持。钟执好笑地叹了口气,很快就识破了她的小把戏,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往屋里走。

  钟执给她擦了擦脚,才把她放到床上,一抬头就看到她那直勾勾的眼睛,还有红润饱满的唇瓣,像是要永远倒映在他的眼中。一瞬间,他的心砰砰直响,没有开口,连抬步也有些困难,此刻他仿佛变成了勇敢追寻爱的十七岁少年,青春懵懂,浓郁芬芳,在她的眼里,没能幸免。

  整个人开始燥起来,钟执不由分说地扯着她的一只细细的脚腕把她拖到身下,膝盖抵在她两腿之间倾身狠狠地吻了下去,灼热的吻像是要把二人都点燃。

  像是不习惯他的热情,旋明笑嘻嘻地推开他,钟执又微倾了一下头,她就迅速偏过脑袋,敌进我退一般,就是故意不让他捕捉到自己的唇。钟执索性把她的手摁在两侧,然后咬上了她露出的白嫩的颈,吮吸天舔弄着,又香,又嫩。

  「哎呀你快去洗澡……身上又沾了烟味……臭死了……」她在他身下像滑腻的小泥鳅一样扭动着,嘟着嘴,嬉笑娇嗔地骂着钟执。

  钟执听闻果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凝着她,旋明仍固执地歪着头看向另一侧,抿着唇憋笑。

  像是惩罚她一样,钟执捏着她的下巴强行掰过她的脸,对着红唇重重地吻了一下才起身,然后果断地脱外套准备去洗澡。

  旋明就在床上数着手指头等他回来。洗完澡后的钟执头发还在滴水,就在腰间裹了一条白色浴巾,赤裸着身体进了屋。颀长有力的身形健美流畅,若有若无的攻击性和侵略性。

  他坐在床边拿着吹风机正准备吹头发的时候,旋明就贴了上去,迫不及待地抢过他的吹风机:「我来我来。」

  她还没给钟执吹过头发,钟执给她倒吹过几次。

  钟执就任她摆弄着吹风机和自己的头发。感觉到她柔软的手指穿梭在发丝间,拨弄着头发,暖烘烘的热气由上至下喷在他的耳朵,颈窝,以及后背与她不可避免的触碰让他好不容易通过洗澡降下的体温又躁了起来。

  「好啦,你也香喷喷的了。」旋明又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似亲手打造出一个杰出的作品,钟执转头看着她的时候,她又没大没小地拍拍他的脸,眼睛弯成月牙,欣慰地开口:「儿子真乖。」

  钟执一下子就扑倒她,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墨瞳透着危险:「谁是你儿子?」

  然后旋明一边解着自己胸口的衣服露出那团白皙的乳房,眼神挑衅又暧昧地逗留在钟执的脸上,毫无顾忌道:「儿子吃奶吗?」

  这次钟执不怒反笑,没有反驳她,只是从容自若地欣赏着她嚣张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笼子里张牙舞爪的小动物,然后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嘲弄笑意,大手握着那团柔滑的嫩奶,揉捻聚拢然后咬了下去,又哗啦一声扯掉了她的所有上衣。

  不管她叫他什么,口感都是一如既往地好。

  旋明见一计不成,又柔柔推开钟执,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不可测:「再考验你一下。」

  钟执好脾气地耐心陪着她,手却越攥越紧:「你还要玩什么?」

  「前几天那张图你认出来了吗?」旋明攀上他的肩,把他拉进了一点主动啄了一下他的唇。

  「什么图?」钟执不解地蹙眉。

  「嗯……」她贴着他的耳动情地娇吟了一下,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钟执,「就是……那张裸照呀。」

  「裸照怎么了?」

  「里面的人……是我。」旋明这下抱紧了钟执埋在他的颈窝间,赤裸的胸贴着胸,暧昧如情人的呢喃。

  钟执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先是不解,然后是恍然大悟后的震惊,回忆起裸照里的女郎的确看不到脸,只有床上旖旎的曲线和令人浮想联翩的姿势,之后就是接踵而至的怒火。

  一连串的情绪翻涌在他心头,钟执强压心中的愤怒和骤然钻入的恐惧,拽开粘人的旋明摁在床上,连身体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沉声道:「谁给你拍的?别告诉是你自己一个人搞定的。」

  「哎呀你别生气嘛……白初薏帮我的……大家都是女生,没有别人了。」旋明讨好似的安慰着钟执,「她还拍得可以吧。」

  她又敏锐地捕捉到钟执稍微松懈的表情和力道,抽出手抱着他的脖子,啄着他的薄唇:「专门拍给你看的……但是你没认出来。」

  「不止这一张吧。」钟执冷笑。

  「嗯。」旋明大方地承认,「她用相机拍的,光影效果和意境可不是一般的垃圾小黄图能比的,而且拍完就把卡给我了,照片只有我这里有。」

  看她认真解释的样子,钟执知道今晚连续几次,这次是彻底被她戏弄了,这样的旋明,即便是脱衣服给同性看他也不会允许。他害怕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某个不起眼的瞬间她又脱离自己掌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种危机感让现在的钟执情不自禁地想爆粗口,再咬死这个死性不改的妖精。

  「你就当做……嗯……一种情趣游戏吧好不好。」旋明不敢惹怒他,又开始抱着他撒起娇,嗓音像勾子。

  「我看真人比照片更好看。」钟执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清冷沉郁的目光,看得旋明心里直发毛。

  说完钟执就扯下了裹在腰上的浴巾,然后剐下她的内裤,手指捏着她的下颌固定住,某种情绪在恣意发酵,明明笑着问她,声音中却含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那我也来问问你好了,你不是想玩情趣游戏吗,今晚又想尝试什么姿势?」

  旋明被他露骨的问题问得脸红,眼珠子直往他脸两侧的空白处乱瞟。

  钟执一瞬不瞬地盯着旋明,眸子幽如寒潭,什么小娇妻,明明是狐狸精。然后手指直直地插入她的嫩穴里搅得汁水横流,又涂在阴唇上,然后分开架起她一条纤细的腿放在自己的肩上,倾身将勃起的阴茎套上安全套,挤进大开的泥泞花穴,蹂躏着她的蜜地。

  硬物瞬间充盈了整个花径,而且这种大开大合的姿势比以往更深入,也吸得更紧,收缩得愈发厉害。滚烫的肉棒被她温暖湿润的花穴狠狠绞着不放,一次次用力撞击在她的腿根,没几下旋明就开始嗯嗯啊啊地吟哦。

  钟执扶着她水蛇般柔软的腰,拽着她的脚腕往身下抽送,挺腰带动臀部和胯间,每一次都是激烈又放肆的入侵。

  「嗯……啊呃……太……太里面了。」旋明难耐地咽了几下唾沫,想要圈紧他,腿却使不上力,每一次的冲击都让她从腿心酥麻酸爽至全身。

  饱满的乳房是难得一见的球形,也跟着钟执的节奏高耸晃动着。钟执忍不住伸手揉捏起来,乳头已经激凸变硬了,他指尖惩罚性地用力捻了几下,然后又肆意搓揉成各种形状,绵柔却十分具有弹性,这个部位,手感和口感都非常的好,他很喜欢。

  交合的地方阴茎在她体内隐没又出现,穴肉层层收缩,钟执一边开始加速抽插着,一边还冷静地思考起情趣游戏的问题。

  旋明开始有些承受不住这种激烈的顶撞,每一次深入到子宫的顶弄都在带她攀上天堂,快感不断堆积着又释放,她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挠到床单,直到钟执抓住了她的手指她才安分下来。

  刺刺硬硬的阴毛刮在细嫩的腿心,连穴道都在发麻,粉嫩的肉摩擦着肉棒,全身每一个毛孔都爽到极点,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啊……不行了……要死了……」她双唇哆嗦着,颤颤巍巍了几下感觉快感就要堆到顶峰。

  钟执粗喘着,胸膛沉沉起伏,尽量稳住气息,一字一句地强调:「你下次先想好……想玩什么情趣游戏,爸爸全都陪你。」

  旋明眼中浮起朦胧的湿气,痴痴地笑了两下,然后钟执一用力,尖锐的快感冲她头顶,旋明尖叫着惊呼,穴道狠狠抽搐了几下喷出了晶莹的液体,打湿了腿根和他的胯间。

  钟执还不放过身子早已瘫软的旋明,越发发狠地捣弄她又肿又麻的花穴,厮磨着那可怜的肉壁,掌心盖在她挺翘的臀上揉捏玩弄,直到他也高潮喷出浊香白液。

  钟执扔掉安全套,拿浴巾裹着旋明进了浴室给她洗身子,旋明靠着他任他摆弄,想起什么似的吊着他的脖子天真地问:「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钟执顿了一下,勾唇不屑道:「你敢我就敢。」

  反正到时候哭的是她。

  他钟执,什么时候怕过钟旋明。

              第三十九章:烟花

  这个寒假几乎是旋明这辈子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个假期,她每天只需要在家等着钟执,等他进屋,然后赖在他身边就很满足开心。

  只要在家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秘密,她可以躲在这个温暖的小窝中与世隔绝。外面的世界是光怪陆离还是复杂纷扰,成人的社会是灯红酒绿还是众声喧哗,通通和她无关。

  旋明白天偶尔会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但更多的时候是安安静静地等着钟执回家。钟执陪她吃晚饭的时候,一般都是两人面对面坐着,她也会故意使坏地抬起腿用脚尖点他的裤裆,只要看着他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她就会立马站起来跑开,然后仰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哈哈大笑。

  或者是趁钟执洗碗的时候,踮起脚尖在他身后,悄悄用冰冷的小手猛地插进他的衣领贴着他的脖子,看他冷得直缩脖子,然后等他洗净满手的油污或者泡沫再来抓她时,她早就跑开了,这种时候钟执只能无奈地转身抄起滑腻的盘子继续洗。

  当然旋明也有没有躲开的时候,甚至是还来不及使坏,就被钟执当场捉住,下场往往是被他摁在床上。有时在临死的关头她还会硬挺挺地倒在床上倔强地挣扎几下,抱着钟执的头温柔抚摸着,然后嘴里还和蔼可亲地念叨着:「儿子啊,以后就跟妈妈姓。」这种嘴硬的下场只会更惨。

  两人在床上的时候,旋明也会不安分。当钟执想要压倒她时,她会抬起细细的腿,玉足抵在他胸膛,故意不穿内裤,然后娇笑着:「钟老师你好坏呀。」然后钟执就抓着她纤细的脚腕,沿着小腿往上亲,然后再拖到身下猛操。

  旋明不满足于师生和母子的角色扮演,玩得也越来越重口,钟执倒是答应得爽快,反正自己在床上就是个管不住下身的禽兽,又何必假正经。她要玩抽签的角色扮演,抽到哪个,两人就分别饰演对应的角色,除了母子和师生,什么兄妹,姐弟,炮友,医生病人,警察妓女,西游记师徒,强奸犯……各种花样,几乎被她折腾了个遍。至于借助道具,她目前还没有这个勇气。

  情趣游戏,或是其他什么游戏,总之一切形式的游戏,都是为了游戏者在游戏的过程中得到自我实现或自我表演,换句话说,两人之间的小游戏无非是为了加深更融洽的身心上的交合。

  折腾折腾着,转眼就临近了除夕之夜。旋明开始和钟执一起备置年货,虽然人少但也要过得有滋有味。以往多数时候只有清清冷冷的两人,偶尔会多出几个不怎么见过面的亲戚朋友。这种时候她总会特别伤感和心疼钟执,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很多亲人,就算他在她面前故作坚强极力掩饰,她还是发现了钟执本身对温暖亲情的极度渴望,尤其是这种逢年过节,阖家团圆的时候。

  最寂寞的,不是和亲人同在一轮月亮下遥遥相望思念彼此,而是甚至都没有那个和你一起分享月色的人。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对钟执温柔过,但是他们这种勇敢的人总是在寂寥的夜里,不动声色地强大,然后选择将这一切锤炼成骁勇善战的底气。他能在声色犬马的成人世界独善其身,保持着自我的清醒,也能将对这个世界的温柔,写进强大的本能中,变成过目不忘的气场。

  这样的男人,她如何不爱?

  还好他们没有住在城市最中心地带,还能窥得烟花的盛开。除夕那天晚上,钟执问她要不要出去放烟花,旋明摇了摇头:「我想去楼顶看烟花,不会那么吵。」

  这种时候,没有国务外交和亿万商务的普通家庭,不是一家人看着春晚聊天,就是带着孩子到户外放烟花,但在楼顶就没有人打扰他们。钟执全都依她,出门之前带了两瓶啤酒和一件老旧的厚大衣。

  白天下的雪已经在楼顶铺满了厚厚一层,到晚上已经停了,放眼望去茫茫一片。钟执挑了一个视线良好的位置就在雪地里铺上旧大衣然后牵着她一起坐下,顺手把啤酒插进积雪里。

  还不到12点,夜空已经升起了一群一群的烟花,在藏青的暮色下熠熠生辉。

  绚烂的烟花一朵两朵地绽开,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但他的侧颜比烟花更令人沉醉。旋明和钟执并排坐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往后挪一点,这样看着他的侧脸的时候,自己的动作就不会那么突兀。

  钟执只是安静地眺望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从他专注的瞳孔中窥见零星的花火,眼中倒映的是斑驳破碎的光点。

  过了一会,他侧过头问她:「喝酒吗?」

  「我也能喝?」旋明微讶,「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喝酒吗?」

  「今晚是个例外。」钟执笑道。

  「行。」

  钟执打开两瓶啤酒,一人一瓶,旋明接过啤酒,和他相视一笑,然后举着瓶子对他说:「新年快乐。」

  钟执也回敬她:「新年快乐。」

  他直接仰头喝了没几口就停了下来,皱着眉用手捂了捂嘴:「啤酒好冷。」

  旋明笑他,又觉得这样露出这种自然表情的钟执特别可爱,然后转头继续看烟花。

  钟执心中也涌起一股愈来愈强烈的感觉,虽然喝的是现在的啤酒,看的是此刻的烟花,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坐拥哥们美酒漂亮姑娘的青葱年华,那个时候有兄弟有远方有梦想,还有很多对未知的憧憬。和她在一起的最近些日子,这种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又似乎被重新找回,而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那些错失的情感与人生似乎正在被慢慢填满。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一般,钟执一偏头就看见了怔怔望着自己的旋明,她的眼中是快要溢出来的喜欢。眸中烂漫涌动的色彩,分不清是灯火还是星星,似乎是有人将宇宙星云的一角投入了她的眼中。

  很快到了午夜12点那一刻,爆竹声烟花声开始充斥在整个天地间,流光溢彩,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于人间,似乎触手可及,然后洒落至那些不知名的角落,万家灯火,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在演绎不同的故事。

  在头顶绽放金色烟花的一瞬间,钟执扣着她的头,前倾凑近吻上了心心念念的红唇,冰凉而柔软,像纯净晶莹的雪花。齐齐落下的烟花雨划出一道道艳丽而耀眼的痕迹,光彩夺目,像是爱神射下的爱之箭,直击心脏,守护着辽远夜色中的每一对情侣。

  冰冷又炽热的接吻,直到头顶那朵烟花彻底消逝的那一刻才结束。钟执又将她放在铺在地上的大衣上,手撑在她两侧,继续俯身亲了下去,平心而论,他想在这里做爱,但是——

  「真的好冷啊。」他无奈地离开她的唇,抽出陷进雪地里的手。两人在室外一动不动地坐了太长时间,脚底和手心都已经冻得发麻。

  「再待几分钟就回去吧。」旋明嗔笑着锤了锤他的胸口。

  「好。」

  空气中隐约传来烟火的味道,砰砰绽放的烟花,像开在了心口。她的头发也有些乱了,仍不自觉笑着,钟执忍不住伸手把她的头发揉得更乱,旋明不满地嘟嘴扯下他的手摁住。

  连绵的砂金缤纷点缀着黑夜,两人继续安静地望着开得正盛的烟花,仿佛在广袤无垠的星空下坐拥了整片天空的绚烂。

           ***  ***  ***

  假期结束那一天依旧是钟执送旋明到学校,这个时候学校正门往往车辆比较拥堵,两人选择绕至校园的偏僻而人迹稀少的后门。

  灰色道路和树枝上还有积压的雪,空气中的寒气也似凝结一般,又重又冷。

  旋明打开车门,刚从温暖的车厢内踏出那一刻,寒气直侵入骨头,钻入体内迅速在身体内扩散,好象整个人都冻成了冰。

  「哇好冷!」她缩着脖子,不停地跺脚搓手。钟执走到他跟前给她系好围巾的时候,她猛地扑进了他温暖的怀里,躲避着嗖嗖的寒风。

  「融雪的时候更冷,你在学校别感冒了。」钟执拥紧了她,在她头顶温言低语着。

  「嗯!」旋明笑嘻嘻的抬起头看着他,「你也是。」

  她贪恋着钟执的温度,不舍得放开。然后旋明谨慎地环顾了周围一圈,见附近没什么行人,踮起脚飞快地啄了一下钟执的唇。

  钟执笑了笑没说什么,旋明才离开他的怀抱,拎着行李雀跃地往学校里走。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想到,他们都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另一个人眼中。

  白初薏提前了整整一周回到学校,于她而言,她宁愿一个人孤单地待在宿舍也不愿意逗留在那个冰冷死寂的家。提前一周到校,她就有充足的时间捧着她心爱的相机穿梭于校园各个静谧美好的角落。

  假期结束这天上午白初薏一直都在学校后门附近的树下守着。她想要观察开学时学生们脸上生动的表情,捕捉那一个个妙趣横生的画面,没有什么比观察人类自身更有趣的了,前门人来人往比较喧哗,交织的人流容易遮挡住彼此,并不适合拍照,后门才是绝佳场所。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看到旋明,就在白初薏刚准备往前叫住旋明,和他们打招呼时,就看到旋明扑进了钟执的怀里。刹那间一股似曾相识的怪异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顿住了步伐。

  因为两人周围的那种气氛,白初薏太熟悉了,这是只有热恋中的人才会有的。虽然隔得远看不清表情,但是他们周身萦绕的是一种旁若无人的默契,好像所有路人都绕过了他们,因为相爱的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白初薏鬼使神差地放下了相机,调出了手机中的拍照模式。那一刻,她对天发誓,她从来没想要故意戳破任何人的秘密,她完完全全是凭着一个摄影爱好者对所有珍贵瞬间的敏感和直觉,然后在两人接吻的一瞬间,摁下,定格了那副惊世骇俗的画面。

  双唇接触那一刹那,白初薏只觉冰冷寒气侵入心脾,连血液也凝固了。等她再次回过神来时,旋明已经往大门方向走了。白初薏吓得脸色苍白往树干后躲了躲,像是为了最后确认一眼,她又探出头眼睁睁地看着钟执倒车、掉头,离开的时候露出了那个熟悉的车牌号。

  家长会那天,她在停车场记下的车牌号。

              第四十章:奸情

  白初薏面如土色,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为了避免途中与旋明相遇,还故意绕远到另一条路上。

  一路上白初薏都处于一种大脑混沌心绪不宁的状态,连脚步都是虚浮的。她不断回忆以往和旋明相处的场景,发现所有的细节只会让那个细思极恐的猜测变得愈发地清晰,——她们从没见过旋明提起自己的母亲,反倒开口闭口都是「我爸」;每天和她父亲打电话的语气,简直是像情侣之间在煲电话粥;她父亲频繁地来接她回家,有时候室友问起旋明,她总是笑得神秘。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她父亲的确比其他人的父母小了整整一轮,他俩走在一块,如果不事先告诉白初薏这个男人是长辈,仅凭两人暧昧的气氛,她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他们就是一对情侣。

  其实很早以前,心思细腻的白初薏就猜到旋明和她父亲关系肯定不一般,因为她自己是个十分缺爱的人,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但是家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僵,所以她很羡慕甚至向往旋明和她父亲之间温馨的相处模式,但是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令她猝不及防。

  白初薏甚至只凭那个接吻,就能笃定两人之间绝对存在不可告人的苟且关系,而不仅仅是关系好得非同寻常的父女。

  当曾经向往的美好被残忍地撕碎,肮脏又隐晦的真相揭露在她眼前时,除了恍然大悟时的震撼,还有戳破别人秘密的恐惧和惴惴不安。

  原来一对表面融洽温馨的父女,私底下也不过是糜烂肮脏的男女关系,赤裸裸的丑恶和人性令她毛骨悚然,背脊一凉——白初薏觉得,她已经无法直视钟旋明了。

  但是沉浸在恋爱中的旋明并没有发现白初薏的异常,依旧照常和钟执通话,每天挽着白初薏一起上课、下课、自习,她甚至都没有发现白初薏眼中的挣扎抗拒和动摇。

  只是白初薏还来不及过多纠结旋明的事,自己的麻烦就突然找上门来。

  那天仍旧是一个普通的周四下午,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暗沉天空,灰白的积雪开始消融,湿漉漉的道路像极了人泥泞不堪的心绪。开学不到一周,所有的学习生活才刚刚步入正轨。

  旋明和她走到宿舍楼下,就被一个陌生的漂亮女生堵在了门口。

  「等一下……你就是白初薏?」女生定定地立在她们面前,大波浪的卷发配上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在人群中也分外扎眼。

  她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初薏,眼中满是不屑一顾,白初薏看出了此人来者不善,但并不知道针对自己的原因,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仍耐着性子,直视着女生,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女生嗤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笑话,眼角都是毫不掩饰的蔑视:「你和尹栋是什么关系?」

  面对来者不怀好意的质问,白初薏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纠缠,更不想留下不必要的误会,她紧紧抿住唇压抑着内心的烦躁:「我是他女朋友,你又是谁?」

  女生拢了拢头发,拿纤细如瓷的玉指漫不经心地绕了绕自己的卷发,眼白斜着白初薏,撇着嘴讥笑道:「女朋友?」

  光天化日之下,女生的表情有些狰狞,路过的学生时不时好奇往这个方向低声地指指点点,一时间白初薏觉得自己莫名成了众矢之的。

  女生轻扬下巴,粉唇微动,卷翘着舌尖仿佛自己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黄金,俨然已化身成为一只高傲的天鹅:「至于我……我叫杨念。」

  一旁的旋明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地停留,看着这两人之间不断升温的摩擦,决定暂时不插手她们之间的恩怨。

  杨念讥讽地冷笑了一下,扫了一眼在场的二人,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仿佛胜券在握一般的得意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阿栋啊……这个小妹妹说是你的女朋友怎么办……这样啊……那好吧。」

  杨念愉悦地挂了电话,尾音止不住地上扬,轻快的嗓音宛如一个得了蜜糖的孩子。

  阿栋?小妹妹?

  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杨念所流露出与尹栋非同一般关系让白初薏觉得非常不舒服,在听到她亲昵的称呼时,白初薏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

  「什么怎么办,我就是她名正言顺的女友!」

  杨念以为白初薏就是那种任她搓扁捏圆的小白兔,没想到嚣张起来还有几分气势,她也不甘示弱地反击:「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自称阿栋女友,我认识他十七年了,恋爱期间连父母都见过了。」

  杨念用鼻子出气冷哼一声,再骄傲地把卷发往耳后捋,用鼻尖俯视着人:「做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这算什么?女大学生捉奸现场?

  旋明想笑,她就知道尹栋那个人轻浮,早晚要出事,现在估计是白初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尹栋哄着骗到手了,他的老相好发现了现在上门捉人了。

  这种技巧拙劣的挑衅让旋明不屑到作呕,她也不想继续听杨念尖锐到冲破天花板的嗓音,于是凑近了扯了扯白初薏的衣角,低声和她商量:「要不我们走吧,回去问问尹栋,先别理她。」

  这话无意被耳尖的杨念听到了,自动把旋明归为白初薏的同伙,她手臂一横,挡住两人去路,杏眼圆瞪,目光死死锁住旋明,却故意扯着嗓子像是要说给周围的路人听:「哟,还有深情小姐妹帮忙呢,觉得自己光明正大的话还跑什么跑。」

  见自己莫名被攻击,旋明偏过头时看到白初薏憋得满脸通红,紧咬着唇,狠狠盯着眼前侮辱她的人。

  眼见好奇的围观学生越来越多,旋明不想过多与这个蛮横无理的女人纠缠,闭眼理了理情绪,又睁开,看着她好声好气地说:「同学,我不知道你和初薏之间有什么误会,但眼下也不是适合吵架的地方,大家都先了解清楚情况,有什么问题,再理性沟通可以吗?」

  「什么同学,我是你们的学姐!」

  旋明笑出声,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她是活在言情剧里的吗?她没想到,杨念回答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但她真的不想再费口舌,浪费时间了,于是无辜地挽起嘴角,依旧温和道:「那学姐……以后再说吧?」

  说完就径直拉着一言不发的白初薏上楼了。

  但是旋明不知道,她越是有礼貌,在杨念看来就越可恨。真正想吵架的人,根本就不怕尖牙利嘴的对手,最怕的是,对方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而是当做一个笑话。就像拳头砸在了棉花上,一腔怒气全被对方轻飘飘地化解了。

  白初薏被旋明拉着上楼的时候,她一直漠然地看着旋明的背影不做声。平心而论,白初薏既希望,又不想旋明帮她,因为那个秘密一直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得不到缓解。

  回去之后她没有当面找尹栋,而是在宿舍外和他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

  白初薏沉着脸回来了,旋明一见情况不对,又把她拉出门外,替她被风吹乱的捋了捋头发:「初薏,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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