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打开手机，里面尽是素世的消息。

「立希，乐奈酱找过来了」

「你到哪里去了」

「不是约好和乐奈酱去动物园吗」

「立希？」

「乐奈酱说你要带她去动物园」

「我先把乐奈酱带回家吧」

「立希，你最好快点回消息，乐奈酱说什么都要在动物园门口等你」

「立希，生病了吗，我给大家都发了消息」

「灯酱的消息都不回复吗」

「关机了？是不是出事了」

「灯酱说你在她那儿，怎么回事，不知道乐奈酱在等你？」

「你在耍乐奈酱玩，是吗」

「明天，来ring」

「乐奈酱一直不走，说你一定会来」

「我先看着乐奈酱，你和灯酱慢慢玩」

事情好像闹大了，怎么想都是野猫不会看手机的错吧。昨天应该不冷吧，着凉了怎么办。

算了，想这些也不管用。

「立希，素世叫我们去ring」

灯从浴室走出来，脖子上挂着浴巾，似乎已经打理好了。

「嗯」

浑浑噩噩地，洗了把脸，我就跟着灯离开了破败的爱情旅馆。

「素世她，说了什么」

灯沉默了，路上只有鞋跟接触地面发出的声音。

「没有」

「她倒是和我说了很多」

「只是叫我们去ring，素世酱」

「昨天，灯告诉她，我和灯在一起吗」

灯惊讶地睁大眼睛，

「不要说比较好吗」

灯是无辜的，错的是我。其实野猫也有错，不看手机的错，但归根结底是我平时太宠她，觉得有我在应该没事。

「没事」

「真的没事吗，立希」

灯小鹿似的眼睛不安地看着我。我心情沉重，勉强挤出笑容。

「真的没问题」

到ring的时候，练习室的气氛出奇压抑。

素世坐在沙发上，贝斯包也没有打开。她双手抱胸，面无表情。我推开门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像手机里发消息的急切模样，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爱音站在谱子旁，身上没有背吉他，效果器也没有插，一言不发地看着谱子。听到我和灯进来，她没有打招呼，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看着乐谱。

野猫缩在角落，似乎睡着了。身上套着一件一点不合身的针织毛衣，我认出那是素世平时总穿着的那件。

灯被房间恐怖的沉默氛围吓得脸色铁青。

气氛真差，让我想起祥子离开那天，大家都一副第二天肯定会自杀的样子。

我牵起灯的手，她似乎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上使劲儿，想要挣脱我的手。

大概是爱音也在的缘故，既然灯觉得不需要，就不牵手吧。

「大家怎么不说话，东西也不拿出来，不是说练习吗」

「灯酱，坐」

素世酷酷地对灯点头示意。灯瞄了我一眼，不知所措地低着头。

「去吧，素世有话要和我说」

我低声安抚道。

「立希，先站着」

倒霉了，看来素世并不打算放过我。昨天装死人消失确实是我有错在先，看到野猫好像还不错，也就任她骂吧。

「立希，昨天为什么不回消息，电话也打不通，甚至手机关机」

质问如期而至。

别摆着臭脸嘛，素世。别背对我们啊，爱音。该起床了吧，野猫。

但话我只敢在心里偷偷说，只有梗着脖子被素世骂一顿，让她消消气才行。

「也没什么吧」

「和灯酱出去玩了？」

「是啊，去了水族馆」

「乐奈酱呢」

「不是在那边睡觉吗」

「我是问你昨天在动物园站了一天的乐奈酱怎么办」

「诶，昨天，立希要和乐奈酱去动物园吗」

灯神色不安地站起来，野猫依旧在角落睡得香甜，她求证似地看向素世，但素世没有理会灯。

「素世，你吓到灯了」

「你为什么爽约」

「我，我给野猫发了消息，昨天素世既然在的话，应该看过野猫手机吧」

「是啊，立希，真有你的。明知道乐奈酱不看手机，还在中午十二点发消息悔约」

灯的眼神里充满了诸如难以置信，怎么会如此之类的感情。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尽管骂我吧」

「立希觉得，做出这种事，然后摆出一副认错的样子，就可以了吗」

「那要怎么做」

「向乐奈酱道歉」

「不要，是野猫不看手机的错」

素世的表情变得逐渐恐怖，或许要挨揍了也说不定。但这一切确实是我的错，野猫不看手机只是直接原因。

那个最根本的原因，无论如何我也说不出口。

我既不苦闷也不委屈，我做的一切都出于理性考虑的结果。隐瞒理由只是为了我自己，不想说就不说，这才是椎名立希。

「意思是说，立希不打算向乐奈酱道歉吗」

「说不定野猫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不也睡得正开心吗」

「昨天，我路过车站，乐奈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她说在等立希。我从外面回来，乐奈酱还在那里。然后乐奈酱说，立希可能先去动物园了，就走掉了，我给立希发消息也没有回音。后来赶过去的时候，乐奈酱真的在动物园门口。我和乐奈酱又等了很久，立希也不回消息。」

「早点看野猫的手机不就好了，素世也有错吧，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查看野猫的手机，明明知道她不会看消息」

话语几乎是自动从口中流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等我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后，我立刻就后悔了。

素世的脸阴沉得可怕。

下一秒，素世裹挟着一股阴郁的气质，猛地朝我冲过来。

啪的一声。

我还没理解素世到底做了什么。意识逐渐回笼，脑袋有点晕，半边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响个不停，像是有人在我身体里放了个蜂鸣器。

「素世！」

灯从后面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抓住素世的左手，跪在地上哀求，

「别打她，别打了」

爱音听到那一巴掌的声音，终于转过身，脸上既不哭也不笑，慢悠悠地走到素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灯跪在地上，抓着素世的左手，埋头低声抽泣。爱音看着灯哭泣的样子，拍了拍素世的肩膀，小声耳语了什么。

「唉」

素世叹息着，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当初不耐烦的表情。她甩开灯的手，背上自己的贝斯包离开了练习室。

爱音弯下腰，慢慢将灯搀扶起来。她小跑着抓起吉他，牵着灯也离开了。

被素世打了一巴掌，没什么好多说的。

爱音走的时候贴心地关上了门。根本没有训练，所以预约时长还有很多。地毯很软，我顺势躺了下去。

「…希」

大概是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野猫在一旁呼唤我。

「立希」

「嗯」

我歪过头，野猫蹲在地上，正用手戳我的脸。

「立希，脸好红」

「那是因为想见你，期待得不得了」

「立希，睡着了」

「那是因为想见你，昨晚一宿没睡」

「立希，眼睛好肿」

「那是因为想见你，在没有你的梦中泪如雨下」

野猫歪着头，

「听不懂」

「啊啊，没事」

我笑着接住野猫戳来的手指。

「做了？」

野猫凝视着我的眼睛，她的头顶好像真的长出一对猫耳朵。

野猫笑吟吟的，忽然就变换了神色。我被她的气质感染，恍惚间竟然产生了幻视。

「做了」

我伸出手，野猫毛茸茸的脑袋立马就凑了过来。

真的像一只猫似得在手心里翻滚起来了。

「痒」

「立希，心虚」

她咯咯笑着，一个劲儿往我怀里钻。

任由她闹腾了一会儿，终于，野猫的某几根头发钻进了我的鼻子里。

「唉，野猫，别拱了」

「心虚」

「什么心虚」

「心虚就是心虚」

野猫一翻身，坐到我的身上。

「脸都红了，练习室闷，别闹了，下来」

她累，我也累。我们都闹腾了不少时间，我的脸此时大概也红得不行。可是一看到野猫的笑脸，她无论做什么我都生不起气。

先前总是吃醋，我想，那一定是因为野猫不在身边的缘故。我长久地凝视着野猫脖子上的项圈，她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哪里都不要去，牢牢地把你拴起来。

「立希，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那是当然，毕竟是灯做爱了」

「是吗」

野猫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我有种不妙的预感，这猫不会要在练习室里做出格的事吧。

「立希，肚子」

野猫说话有些跳跃，她又重复了好几遍，我才理解，她是说我的肚子露在外面了。

之前和野猫在地毯上翻滚打闹，无意中掀开衣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还不是怪野猫你刚才一直在我身上爬来爬去，衣服都被掀起来了」

说着，正准备稍加整理凌乱的服装的时候，凭空来的一股外力将我的手按在肚子上。

「野猫，做什么」

「立希，肚子」

「哈？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野猫的奇行弄得摸不着头脑的我，下一秒立刻明白了野猫的想法。

她单手解开藏在宽松的短袖下的牛仔短裤，一根灼热的阴茎猛地弹了出来，直直架在我的小腹上。

「哈，哈哈，野猫，蛮大的嘛」

我尴尬地笑着，装作不知道她的意思。野猫露出猫猫嘴，阴险地笑了。

「立希，手」

野猫的那个轻轻蹭了蹭我的手。说实话有点不想理会她。可是我也没有要让野猫泪汪汪地恳求立希帮她处理性欲的打算。

养猫就要彻底嘛，发情也是宠物的一环。

野猫的肉棒温度高得吓人，和灯的完全不同。灯的阴茎小小的非常可爱，温度和我的体表温度差不多。插进来的时候只有异物感。而野猫的肉棒，从我的肚脐算起，差不多顶到了我的下乳，而且还这样烫。

老实说我不想和这种东西做爱，赶紧用手或者嘴巴解决了比较好。万一野猫嫉妒心作祟，拉着我的头发不让我逃走，一直用做爱做到预约时间结束可完蛋了。下个乐队推门而入，本应该空无一人的练习室里竟然有一人一猫在恬不知耻地交尾。

不可理喻。本身在练习室里做爱这件事就要冒很大的风险，若是野猫失去控制，地毯上，木质地板上，甚至落地镜上，到处都会留下我们的痕迹。

清扫起来很麻烦，而且绝对会被凛凛子小姐念叨一辈子。

握上去的时候，野猫露出了惬意的表情，

「有那么舒服吗」

「凉凉的，舒服」

「说起来，灯的就很小。有种剥去植物的某种薄膜的感觉，很容易就捏坏了呢」

「是吗」

野猫的表情忽然发生转换，惬意的猫猫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的神情。

「话说，不用再压着我的手了吧，有点痛」

「是吗」

野猫话接得挺快，手却后知后觉。在我用力挣脱的时候，她才吃了一惊似的，把猫爪子缩了回去。该吃了一惊的人是我才对好吗，拉着我在练习室做爱什么的。

「衣服是素世的吧，脱下来好了，别弄脏了」

野猫顺从地将素世的毛衣脱了下来。

她身上穿着别的女人的衣服，总让我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虽然对努力照顾野猫的素世来说很抱歉，但野猫不需要多余的照料。热了冷了饿了，天上下雨了，她会跑会避雨，也知道吃东西。实在不行，她会找我。

「立希，胸」

「哈？」

「胸」

「用手就可以了吧，赶快射出来啊，要我夸你吗，真乖真乖，猫宝宝真乖」

野猫不高兴地将整个身体压了上来，

「很重啊，手也动不了了，想做就好好做」

我有些恼火，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胸，感觉很沉闷。

「胸」

看着野猫小孩置气般的举动，心情一下释然。多余的恼怒，不爽，每次在面对野猫时，便像离家出走似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然后，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连带着无法作曲的苦恼，突然袭击我。

或许哪怕是我，也在祈祷她幸福。不要露出难过的表情，希望她露出笑容。

她只是个初中的小女孩。我如此安慰自己，可事实上，我正面临着初中肉棒的巨大威胁。

「好，好」

我向野猫求饶，其中到底有多少怜爱的成分，我也说不清楚。或许应该去拜访一下素世，生气的时候生气，其他时候总是很温柔。

野猫满意地支起身子，卷起我的T恤，我的内衣连带着包裹于其中的乳房全都暴露在空气中，野猫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的初中生啊，真了不起，把别的女人压在下面。野猫动起来的时候，脖子和肩膀之间会产生一个漂亮的凹陷。那大概是初中生的身体特有的，略显孱弱的体格。白色吊带似乎从认识她那天起，就固执地挂在那里。

打底衫下面究竟是什么，是孩子似的平坦的胸脯吗。黑色罩衫太宽松，根本看不出体型如何。

只有清香一个劲儿从野猫胸口的缝隙中飘出来。灯的身上也有香味，我当然也有。大家都是这样。

内衣啊，胸部什么的，不由分说就来到我的脑海中。野猫决计不会知道，被她压在下面的人此时此刻正想着她幼儿般的胸部和体格。

我真的对初中生出手了啊。虽然从结果上看，野猫才是扶她。她只是把我当成玩具，手也好，嘴也好，刚才她一直吵着要用的胸部也好。偶尔会被夸赞胸部很大，长得很好看。结果是净是被野猫射得到处都是精液。

就算被警察抓起来，犯下罪名的也会是我吧。喜欢欺负年下肉棒，强制射精什么的。

被搞得浑身黏糊糊都是荷尔蒙的味道的，不是警察，也不是她，是我才对。

「立希，内衣」

「哈？掀开不就好了」

「唔」

野猫手法有些粗鲁，她直接将内衣往上扯，老实说很痛。但要是喊出来她说不定会不知所措，反正也能摘掉，就随她去吧。

肉棒插进来的时候，除了感觉到很烫，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野猫倒是很舒服的样子，嘴里偶尔冒出呻吟声。

等待野猫射精的时间，要是能玩会儿手机就好了。但现在只有对着天花板发呆。

脸上被素世扇过巴掌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因为和野猫滚来滚去的缘故，体温被迫升高，受伤处也开始充血。

「唔，立希」

「怎么了，难受？要射了？」

「嗯，但是，出不来」

野猫哭丧着脸，腰也不动了。

唉。

「脑袋，过来」

手放到野猫额头上，刘海摸起来很舒服。

「听我说，胸，是要用手，去挤，往中间挤」

「中间？」

「就是舒服的地方」

「哦」

野猫接受了我的指导，果真用手推着我的胸部，上下鼓捣。有一种自家孩子努力成长了的成就感。无所事事的我玩着野猫的头发，素世好像一直很爱搅自己的头发。说不定爱玩头发的女人都像她那样，凶得很。

「唔唔」

野猫手中的动作忽然暂停，喉咙发出低吼似的呻吟。

随即，一股浓厚的，滚烫的液体从我的乳沟中间喷涌而出。回过神来，不止胸口，下巴，脸上，眼睛上，或许头发上都沾上了不少野猫的汁液。

野猫汁？我的品位事到如今也变差了吗。

「舒服了吗」

「嗯」

「舒服了就起来，收拾一下房间」

「还要」

「哈？不是已经射出来了吗」

「嗯，立希的样子，看着难受」

「哈？都是你搞得好不好，给我反省啊」

「难受」

「唉，先起来，到沙发上去，地毯弄脏了很麻烦」

「刚刚，弄到地毯上了」

「你也知道啊，弄了多少？」

「一点点」

「啊，真讨厌，擦掉就好，就当无事发生好了」

野猫啪嗒啪嗒地跑到角落，在自己的包里翻找起来。

「喂，好歹遮一下你的那根东西」

「为什么」

语气中的疑惑不像是伪装，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不能指望野猫明白人类的感情啊，想吃抹茶芭菲就吃，有性欲就找我处理。猫的生活真惬意啊，公园里的奶牛猫不知道现在还好吗，有人给它喂食吗。

「你说为什么，我也和你说不明白」

放弃了，给野猫讲道理这件事，人类常识果然只有靠自己观察。幼儿学习走路无非依靠本能与观察，再加上一点鼓励。驯养动物大概也是如此，如果野猫学会一条常识，就允许她和我睡一觉又如何呢。

「哦」

「才不是什么“哦”，你在做什么，不想舒服了吗」

野猫跪坐在那儿，不知道在做什么。

「很快，在拼接」

「拼接？」

「嗯」

「锵锵——」野猫难得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看样子是真的非常高兴。

但她手中展示给我看的东西，也就是刚才野猫一直在“拼接”的东西，并不能让我也一起高兴。

那是个扣着铁链的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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