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并不如局长想象般的浪漫。与其说是和夜莺共度二人世界的机会，不如说堆积如山的文件才是打工人最忠实的爱人。

由于下午的校准浪费了太多的精力，枷锁的桎梏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减弱，又出现了不少狂级禁闭者出逃管理局的现象——虽然对于她们而言，进出MBCC就像溜达后花园一样闲庭信步，但若这种状况频繁发生，就意味着管理局又得增填不少额外的修理支出了。

谁能受得了一天怒批十八册财务报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局长干的是会计呢——她心想，狄斯纳SHUI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更别说，那位会拿枪指着自己脑袋的上司，局长一想到财报需要上报给她就双眼一黑。兰利长官，我可是比您手下其他情报人员生活得要更加水深火热啊。

“局长，局长！”

原本只是想眯个盹儿的局长，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办公室的光刺得她头晕，缓缓抬起头，正是夜莺副官担忧地望着自己，试探着伸过来的手也急忙缩了回去。

“局长，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副官小姐的神色放松了下来，转而又换了一种更加正式的语气，一一清点着新抱来的文件，“我为您按照首字母将各个地区的文件进行了分类，除了少数的数值没有发生变化外，大部分都需要您重新批示相关地区的人事调动和管理方案……”

光是听着就要睡着了。现在正是凌晨一点钟，局长心不在焉地转着钢笔，正思考着今晚宵夜吃什么的问题。

夜莺今夜也很漂亮。局长偷偷看着她。

下午的纠缠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的痕迹了。夜莺的头发整洁利落，军帽佩戴整齐，衣物也条理清晰，裙子——应该是换了新的。不过，我们员工的制服每个人是有几套来着？局长一不留神，失手将钢笔转落在了地上。

不等女人反应过来，夜莺便弯下腰去替她捡了起来。只是这个姿势正好可以暴露出她的脖后，在碎发和领口的交界处，泛红的标记仍然清晰地印在上面。

原来那次真的不是梦。

“局长？……您有在听我说话吗？”见她迟迟不肯接过钢笔，副官忍不住发问道。

局长默默起身，一言不发地抓过夜莺的臂膀，想要把她揽入怀中。把一板一眼的工作狂拖入欲念的深渊总是让人激动的，只是犯困的局长实在过于虚弱，夜莺只是下意识地用文件把她给挡住，两人间的距离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拉开。

冰冷的文件夹抵着局长的心口，夜莺窘迫地移开了目光：“局、局长！请您不要这样，按照现在的工作效率，您还需要四个小时才能完成今天的指标……”

摸鱼的事实一下子就被戳穿了。局长知道，要是再拖下去，辛苦的也只会是自己最亲密的副官。不过，她也不是要大动干戈地捣鼓什么，只是想要一个轻轻的、小小的奖励……

夜莺副官俨然一副不论说什么都不会再给她碰了的姿态。

局长的失望挂在脸上。她向来都是一位不会隐藏情绪的人。

看着她像被雨淋湿的小狗，夜莺首次担心起自己在工作中是否有些不近人情。她的局长会因此而伤心吗？可是如果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局长的身体状况只会更加糟糕。督促她完成工作，便是此刻支持她的方式。

如果可以，夜莺心甘情愿成为她的私有物。只是，并非是现在。

“局长。”

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女人轻轻抬头，似乎有一秉烛火被重新点燃。

“只是今天不行，”夜莺笑得有些苦楚，“我是属于您的。请您不要因此感到失落。”

她动作轻缓地将钢笔放到了局长的手边，垂着头离开了办公室。还有许多文件等着她进行预处理，以便更好的辅助接下来四个小时的工作。

局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嗯？什么意思？

这是在表白吗？她拿起了钢笔，上面还残留着余留的体温。

所以……就是说“喜欢”喽？局长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个圈儿，这是她用来庆祝两人契约达成的独特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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