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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第八章、鸠巢有雀伺君怜)(两万七千字,小懒鬼穿越合欢宗,开外挂懒猪吃老虎),3

[db:作者] 2025-08-17 11:57 5hhhhh 7640 ℃

  「佛主误会了,圣教如今要有一番大作为,特意遣我来试试佛主如今的威势如何。」

  罗什陀冷笑一声:「小子,我看你根骨惊艳,定是为圣教重用的栋梁。大好前途,非要在佛爷我这里断送干净,才肯说实话?」

  「不知佛主让在下说什么实话。教主大人真的有事要与佛主商议,先派我来此打个前站罢了。晚辈虽有冒犯,但无意损伤佛主肉身,只是阴差阳错才闹出祸事。晚辈这里还有教主专门为佛主备下的大礼,盼佛主拔了我手上的法钉,才好将礼物奉上……」

  罗什陀一声尖笑:「这种雕虫小技也敢拿来在佛爷前搬弄。你若老实交代,还可让你囫囵个从这离去;若是继续玩弄口舌,便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尘对圣教所知甚浅,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万无一失的谎言,只能嘴硬道:「佛主!教主不日既会前来离尘谷拜会您老,到时您仔细问教主大人便是,何必与我一个小小弟子为难!」

  这话说起来颇为无力,可宁尘也没得别的办法,只盼罗什陀用刑时稍微留手。

  谁知罗什陀仍是没有动他,而是转向慕容嘉道:「那便再问问你吧。」

  慕容嘉此时被折磨得宛如风中之烛,只残喘道:「佛主……我能招的……都招了……求佛主……怜我一条性命……」

  罗什陀也不多说,只从一旁火盆中拾来烙铁,直压在慕容嘉的乳上。

  青烟腾起,焦臭扑鼻,慕容嘉如今只有腰腹可动,连惨叫都没有几分力气,只在铁钩上前后挺动摇晃哭喊,如一只待宰剥皮的幼兔。

  她识海气海被制,没有真气抵御,酷刑之下与常人也没什么两样。宁尘只怕她抗不住蹂躏,急中生智喊道:「佛主!你连圣子之事都不管了吗?!」

  罗什陀将烙铁从慕容嘉身上收下丢在一边,慕容嘉螓首一垂没了声息。

  宁尘刚要开口再扯几句胡话,罗什陀却抬手止住宁尘。他转身瞥向身旁的五名大祭,向殿外一指:「去也。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五名大祭垂手听命,都往外面去了。她们在门口背向殿内而坐,默诵经文,依佛主所言断绝了五感。殿内还有二十名元婴期肉傀守卫,不怕宁尘起什么乱子。

  待几名大祭入定,罗什陀才问道:「你什么爵位,竟也知晓圣子之事?」

  宁尘哪知道什么爵位不爵位,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佛主,我之爵位你且不用操心,教主只盼圣教各个分支能同心同德,也好叫圣子之事尘埃落定。」

  「有趣……事到如今,你却连自己爵位都不敢于我透露,难不成教主都不准备遮掩野心了?」

  宁尘心中直骂娘,自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结果却被罗什陀认定后面隐有更大机密。此时若想稳住罗什陀,只能继续胡乱打些机锋。

  「教主还有一句话要我传于佛主。」

  罗什陀眉头紧皱正在思忖,厉声道:「讲!」

  「教主传话:「经在油中」。」

  这乃是宁尘前世中流传一本鸿着中的典故,被他拿来混淆视听。罗什陀闻听此言自然一头雾水,忍不住问:「经?什么经?」

  「晚辈实是不知,教主只此一句,说只要传给佛主,佛主自然领悟。」

  罗什陀微转念头,随即哈哈一笑:「臭小子,尽拿些屁话诓我,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

  这通天教主自修炼起便知自己资质普通,修成元婴已是天地造化。化外之地魔修之间争斗残酷,他如履薄冰深谋远虑,才得以占据扎伽寺有了今日之盛。宁尘这句胡话若诈一般人还有些许可能,于罗什陀却不过是使老的小小把戏。

  然而让宁尘不解的是,罗什陀依旧没有对他用刑。

  这有什么好收着的?换了我还不直接穿膛破腑来个凌迟之刑?这家伙等什么呢?

  宁尘可不是受虐狂,想到此处自己都打了个哆嗦,只是这任人宰割浑不知结果如何的滋味实在难受,若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在手,他干脆就直接和这老鬼拼命了。

  罗什陀缓缓起身,慢悠悠向宝座之后踱去。他每走一步便有渣滓从皮肤上碎裂开来,行不过七八步,竟在地上落了一层的黑灰。他干树杈子一样的胳膊从袖中伸出,抓住什么东西往后一拉。

  宁尘身子猛地一挣,钉在地上的手掌剧痛起来,人却动不得分毫。

  初央脖子上拴着一根束腰的绑绳,被罗什陀牵狗一样拽了过来。她睁着一对水光盈盈的大眼,又惊又怕,一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宁尘,浑身哆嗦起来。

  宁尘双目起火,狠狠瞪向吊在一旁的慕容嘉。

  「你他妈把我们卖了!?」

  慕容嘉勉强抬起还能视物的那只眼睛,睫毛微微颤抖,她口鼻中尽是血沫,说不出话来。

  罗什陀关节咯吱作响,缓缓坐回宝座,手指伸到初央脸前向下一指。初央连忙乖乖跪在罗什陀脚边,大气不敢喘一口。

  罗什陀将枯手抚在初央头顶,轻轻捏着她的顶门:「小子,虽不晓得为何,但既然你这般把这凡女放在心上,我便许个诺给你。只要你把计都的谋划讲出来,佛爷我就将她赏你了。至于那边的贱人,也可任你处置。」

  他口中所说的计都,自然就是魔教教主。宁尘视线与初央相对,送去一缕安慰,可却终究安不下初央的心。她如今满心迷雾,原本信奉的佛主变换模样,弄出这么一个地狱般的场面,心仪少年又给钉在地上,心头的是非黑白早就乱了。

  宁尘叹口气:「魔高一尺,佛高一丈,佛主大能,晚辈不敢再隐瞒。我腹中乃藏有圣教法印一枚,以助教主听聆佛主的言语,好试探佛主深浅……如果佛主不堪一击,就可以图谋离尘谷之所属了。」

  话自然是假话,可宁尘知道,现如今的形势之下,就得说对方想听的。罗什陀心心念念圣教要谋他扎伽八部,如今被宁尘糊嘴一说,正合著他的推断。魔教秘法向来诡奇,他先前没能在宁尘身上探到什么法印,倒也不疑有它。

  罗什陀一抖一颤地踱到宁尘跟前,身上又撒了一地灰屑。

  「哈哈哈哈!计都!你现在可听着呢?你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哇!」通天佛主对着那并不存在的传音法印狂笑起来,「好叫你知道,原本佛爷我油尽灯枯,不得已挑了那痴执之躯暂居。那躯壳虽有智缺,可我却是为了那房中术的好器物才选得的。这些年佛爷我精心酝酿圣胎,只为生得一具万妙之体再行夺舍。」

  宁尘一番胡话,竟激出了罗什陀的真话。他在慕容嘉宫巢孕育魔气,却不是为了什么圣子,而是要叫慕容嘉给他生些躯壳罢——要当圣子的是他自己!

  「那痴执之躯最怕阴寒之物侵袭元神,你派人拿真水针偷袭,乃是一步好招。可你万万想不到,这《渡救赦罪经》远比你想的精妙。我依其梵唱成法,收聚八部近百万人之信力,元神巍峨不倒,回归这旧身如探囊取物。而你更想不到,你送来的不是一个奸细,而是一份大礼!」

  罗什陀用拿骨嶙嶙的手掌拍了拍宁尘面颊:「你送来这小子,根骨惊奇,洽合我这一身双修秘法,却不需我再花费十几年育养万妙之体了!计都啊计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想灭我扎伽寺,天都不许!哈哈哈哈哈哈!」

  他妈的!闹了半天,这老东西要夺舍我?!怪不得先前不舍得用刑,分明是怕弄坏了自己的新肉身!

  宁尘神识之强前所未有,抗上一两个时辰不成问题。可他毕竟金丹期修为,又受制于人,罗什陀真要夺舍,定会以种种邪法炮制自己,自己哪里顶得住。

  「你、你他妈骗人!我都招供了,你却不放我!!」宁尘破口大骂,只想拖延些时间。

  罗什陀像看傻子一样盯着他:「孰是刀俎,孰是鱼肉,这般道理都不晓得,修得什么魔?哈哈哈哈哈哈!」

  「我这身躯也不是那么好夺舍的!我硬抗几天,教主必然前来攻你!你凭这老迈之躯,能斗得过我们教主吗!」

  「几天?哈哈哈哈,好叫你这小子也瞧瞧佛爷我的手段。」

  罗什陀退回宝座,手一翻掏出一把尖刀。他抓着初央脖子上的绳子一扥,将刀子交在初央掌中。

  「去,把他鸡巴卵蛋都割了。」

  分神期威压何其浑厚,初央神识不过区区凡人,抵不住他一声叱喝。况且少女又是皈信佛主多年的信徒,经书梵唱所铸识海与佛主相应,只能木讷讷地照着佛主之言,向宁尘一步步走了过来。

  「待佛爷我在你面前一下下将她操成痴妇淫女,再看你抗不抗得住这夺舍秘法。」

  宁尘猛挣两下,却被那法钉制得死死的。他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一时间万念皆空,比在万法宗上还要绝望。

  初央已挪至他面前,少女抖如筛糠泪水横流,嘴唇都紫了。

  宁尘无力再挣,哀声道:「初央,他是假佛。」

  初央嘴唇颤着:「我、我不懂、我不知道……我没办法……」

  她腿脚发软,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一点点挪到了宁尘近前,胡乱将手中刀对准宁尘胯下,高高举起。

  宁尘苦笑一声,也不再哀求,只紧紧望着初央双眼。

  少女也愣愣望着他,似在回想十几日的朝夕相伴。

  「还等什么!」

  听闻身后佛主大声呵斥,初央浑身一颤,使出全身力气一刀劈下。

  只是刀尖落下时歪了一歪,正砍在宁尘的手上,将掌心劈开一道恁大豁口。

  宁尘向后猛力一挣,硬将手掌一撕两半,活生生将手从法钉制下扯了出来。

  鲜血溅在初央脸上,少女满脸的惊恐之中,却对他露出一丝释怀的笑意。

  看着那抹微笑,宁尘几欲啼泣。哪怕在驯化中生长了十几年,她终究还是活成了她自己。

  罗什陀眉头一紧,口中吹出一口真气,将初央凌空扫了出去。

  分身期一口气落在凡人身上,与千钧重锤也无甚区别。初央小小身躯横飞而出,轰地一声砸在墙上,摔在血泊之中。

  宁尘心如刀绞却不容悲切,说时迟那时快,他抬起血淋淋的手便想使出法器。可罗什陀分神期神念比他快得多了,念头一起,周围元婴肉傀立刻围上前去。

  可肉傀冲到宁尘身边的刹那,手上虽法杵高举,却没有一个挥手砸下去的。

  罗什陀一时间大惑不解,可宁尘却知,自己当初入离尘谷时,这些肉傀就对自己视若无物,否则哪里还能活到现在。罗什陀只道是圣教有秘法能教宁尘避开护山阵法、遮蔽肉傀感应,谁能想到肉傀竟硬是不对他下手。

  殿中骤然生变,罗什陀到底还是修为深厚,就宁尘勉力抬手的须臾片刻,他已从宝座上一跃而起,立手成爪,直扣在宁尘顶门之上。他不敢再等,立刻运起夺舍邪法,强攻宁尘识海。

  宁尘识海如经海啸巨浪直卷而下,不得不聚起全部神念相抗,肉身立时僵在原地,星陨戒中的射影含沙已是死活取不出来。

  「罗什陀!!」

  千钧一发,旁边突然一声凄喝。罗什陀下意识扭头去看,却见一物电光石火,噗地一声穿了他的额心。

  竟是慕容嘉一颗臼齿。

  她蓄养百年,在经络中偷偷藏了一份不受罗什陀摆布的真气,勉强够得上元婴一击,只等这生死一刻。

  慕容嘉先前供出初央,宁尘演戏也有三分真切。但他实知慕容嘉并未真正背叛,否则自己决计装不了圣教的使者,更是隐藏不了射影含沙。

  罗什陀全力施展夺舍邪法,哪料到有此变化。他虽分神境界,终究肉身弃置两百年,枯败腐朽,竟被慕容嘉一击得手,大损紫府。

  识海中滔天魔气就这么稍稍一缓,足叫宁尘缓过一口气。他张手一翻,现出掌心射影含沙,直取罗什陀胸口。

  只一粒沙,就足够了。

  射影含沙的那粒沙,乃是一粒息壤。息壤者,言土自长息无限。

  重重土石从罗什陀肉身膨胀开来,爆出震耳欲聋之巨响。息壤见风就长,活脱脱撑碎了罗什陀四肢百骸,犹自不停向殿后膨起,轰地一声撑破大殿屋脊,一座雄雄之山轰隆隆拔地而出,直连去扎伽寺所托之峰,又一层层向上攀长,将罗什陀肉身碾得渣都不剩一点。

  肉身被毁,罗什陀元神凌空凝聚,盛怒之下已是面容扭曲。依托八部信力,罗什陀法力依旧稳固,可他向来性情畏缩如惊弓之鸟,失了肉身,只觉得如冰天雪地赤身裸体一般,当即一不做二不休,元神直扑宁尘紫府而去,以图速速夺舍。

  「妈的!来吧!」宁尘大喝一声,不闪不避,只拔去另一只手法钉,甩袍盘膝而坐,任凭罗什陀侵入。

  罗什陀没有肉身无法周天循环,宁尘又秉承神识强横,能将局势逼到令罗什陀元神入体相搏,已没有比此时胜机更大的了。

  罗什陀那墨汁一样浓稠的元神眨眼间就裹住了宁尘识海,一滴一滴向内渗入。识海被侵,带动全身灼魂蚀骨一般剧痛,宁尘咬紧牙关定神清念,将合欢真经运到极致,去抗罗什陀侵蚀。

  然而唱的没有想得好,罗什陀修行五百余年,久经杀伐,摧人元神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两息之内就逼得宁尘左右支拙,识海大半都被染黑。

  须臾间仙音缥缈,片刻后又是惨叫凄嚎,罗什陀种种手段一齐施展,将宁尘神识反复撕扯,杀得他晕头转向,一触即溃。

  当罗什陀凝出初央模样,又在宁尘神识之下将少女片片肢解的时候,宁尘终于怒气攻心,再也稳不住识海。

  「哈哈哈哈哈!与佛爷我斗,再修上几百年吧!」罗什陀狂笑声席卷宁尘识海,浓稠黑墨顺着他心防开裂之处汹涌倒灌而入。

  完了。

  对方元神侵破自己识海之壁,事态再难寰转。罗什陀如今只需污染气海,行走一身经脉,再回身捏碎宁尘元神,这具肉身便是他的。

  宁尘心灰意冷,想着不若束手就擒一了百了,却忽地发现,罗什陀元神竟不动了。

  不是不动,而是动不了。罗什陀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掠夺宁尘气海真气,却发现真气越来越少的竟然是自己。

  罗什陀目眦尽裂,元神暴跳:「你!你修得什、什么功法?!」

  还有什么功法,当然是合欢真诀。

  宁尘一惊之下恍然有悟,罗什陀的夺舍根基便是与八部净女双修功法,他用以操控慕容嘉与离尘谷肉傀儡的法纲,竟是与合欢法纲同出一脉!

  可两相一比,罗什陀那法纲不过野狐外道,为求攀上境界强行搭了一座空中楼阁,胡乱支撑他到了分神境罢了。现在遇到了正主,单凭元神之力竟是抢不过宁尘。

  宁尘立刻逆行合欢真诀,聚精会神与罗什陀争抢起来。修士元神全靠真气回护,只要将罗什陀真气夺走,他登时便会元神消散而亡。

  罗什陀凭自己那粗鄙法纲撼不得合欢法纲分毫,眼见真气一丝丝被宁尘融入那黑漆漆的金丹,吓得六神无主魂飞天外,慌忙叫道:「后生!争夺下去你我都得不了好!不若就此罢手,佛爷我元神退去再不动你分毫!慕容嘉那贱人便送于你了!不,整个离尘谷都送于你!你我各行其是,从此两不相干!!」

  这种话宁尘哪能听他,只憋足了力气,非要将罗什陀炼个魂销魄散不行。

  眼见宁尘发狠,罗什陀也是戾气上涌:「好好好!!你却是狠毒!你这狗嘴咬住不放,佛爷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罗什陀在离尘谷蛰伏几百年,元神中怎能没有归命的法宝。他一口气将几件本命法宝的真气都抽在元神之中,当即就要在宁尘识海自爆。

  宁尘原本正吸的起劲儿,哪想到罗什陀还有这样一招,只见那元神骤然变作紫色发黑,暴涨而起。宁尘法术稀松,跟本没有制他的后手,一时间心神大乱。

  就在此刻,黑色虚空中忽地现出一抹红光。那红光窜入宁尘识海,须臾间化作漫天烈焰。那烈焰焚过罗什陀元神,只留下他凄声惨叫,不过一眨眼,那紫黑色元神已被灼成点点尘埃。

  宁尘得了刹那清明,心头大震,望向红炎消逝之处,大声疾呼道:「龙姐姐!!是你吗!?」

  无人应答,那红炎一闪即灭,退入虚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尘心头犹如万针刺过,又悲又喜,禁不住哇呀一声哭嚎出声,身子一颤,从地上惊醒过来。

  扎伽寺正殿一片寂静,宁尘四下扫视,只见残垣断壁,头顶一缕阳光从扎伽寺破碎的天顶洒下。

  宁尘连滚带爬扑到初央身边,少女身子已被鲜血浸透,心跳几不可闻。她望着宁尘想要说话,却满嘴鲜血出不了声音。

  还好还好。宁尘别的不怕,只怕初央已咽了气。他从星陨戒祭出丹丸一枚送入初央口中,又一掌轻拍在她后心激发了药力。

  凡人不经打,但宁尘拿出的可是一枚金丹境丹药。给那些元婴分神高手许是不够看,送凡人吃下却足以生死人肉白骨了。

  眼见初央气息舒缓经脉通常,宁尘又连忙起身跑向对侧的慕容嘉,将她从刑具放了下来。

  慕容嘉只剩一目,见他向自己奔来神色关切,便知罗什陀元神已被他灭去,一时间百感交集,将头枕在宁尘肩头放声大哭。

  「莫哭莫哭!先把药吃了!」宁尘板着她肩膀,细细挑出六枚丹药,依次与她喂下。

  慕容嘉自懂如何运使药力,带着满脸泪花将药吞了。罗什陀既殁,慕容嘉魔功法纲失了君位,神识急需支撑。宁尘给她吃的几枚乃是分神期神丹,恰好镇住魔气护住她识海,修补肉身只是顺手。

  此回受刑皆是新伤,除去剜走的那一目还需时日将养,慕容嘉一身伤痕呼吸之间便已愈合。那斩去的臂腿也血肉萌长,很快恢复原样,只是那旧伤手脚依旧还无法复原。

  宁尘这边厢正照顾二女,殿外五名元婴期大祭却因失了佛主神念冲进大殿之内。她们不见通天佛主踪影,大惊失色,祭出法杵便要发难。

  慕容嘉知道这五名大祭乃是真真正正的佛主痴信,道理是万万讲不通的。如今通天佛主死无全尸,她再无它求,只从容静息待死。

  宁尘可不成。方才龙雅歌一念相助,激得宁尘气神大涨,恨不得当即冲出谷去寻她个翻天覆地,怎能被这五个疯娘们儿打杀在这里。

  巧在此刻,宁尘神识之中忽有动荡,他起初还以为是罗什陀留有残魂作祟,可下一刻却似有千万重力量将自己神识撑起。神念之力本就是他强项,如此一长,强度竟直奔分神期门槛而去。

  原来扎伽八部百万信众梵唱《渡救赦罪经》所生之信力,俱指以罗什陀元神位置而去。有这份信力加持,他才能任意夺舍无魂躯壳,元神偷活百年。如今他元神在宁尘识海炼化,宁尘竟恰好在他法纲中取而代之。

  这扎伽寺一门与合欢法纲比不过东施效颦,弄得百万凡人信众,分担加持的也只是元神之力。宁尘合欢法纲何其精妙,操控扎伽寺信力易如反掌。不过这信力只能在扎伽八部之内收拢,却跟不出外界去。

  而离尘谷这护山阵,乃至卫教使,都是靠这份信力支配。宁尘神念一动,殿中二十名元婴卫教使立刻替他挡在了五名大祭之前。

  宁尘借机大喝道:「放肆!既见圣子,因何不拜?!」

  说话间,他即刻引动护山大阵,只听得头顶雷声滚滚,乌云密布,当时就要有雷法击落。

  慕容嘉精神一振,立刻会得宁尘之意,朗声道:「佛主涅盘!圣子已降!天佑八部!共享荣昌!」

  五名大祭顿时慌乱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先前还将面前这小子擒来,将神姬论为叛逆,可怎地一转头,佛主没了,竟蹦出个圣子来。

  她们犹犹豫豫先跪了,为首一人伏地抬头问:「属下不敢造次,只不解先前佛主刑讯又是出于何意?」

  慕容嘉已唤净女来将她扶于一旁榻座,端着神姬威仪道:「此乃佛主涅盘之考!只为考验尔等忠信,考验圣子圣心。」

  说到此处,她又传音宁尘:「你将衣物除了,不要有丝毫遮拦。」

  慕容嘉晓得离尘谷其中猫腻,演得比自己还要不见破绽,宁尘自然乐得听她的话,于是将袍子一扯,光溜溜挺起阳物,耀武扬威似的立于五人之前。

  慕容嘉垂目念道:「《渡救赦罪经》第一部,三卷十二节:佛主所指处,见圣子沐光,体似净水目似阳炬,有朘如白玉,纯洁无垢!」

  那五名大祭自是将经文读的滚瓜烂熟,但见宁尘那根白玉老虎,无一不应上了经文所述,顿时大喜过望,只道是圣子天降,应了佛主之偈。

  收服五名大祭,等于离尘谷已尽在掌中,宁尘终于松下一口气,哈哈大笑起来。

  初央先前就已复原,正跪在他旁边,双目灼灼。

  「十三,十三,先前的,都是佛主在考验我,是不是啊?」

  宁尘低头望着她,思忖片刻道:「是你自己在考验自己,你选对了。」

  「那、那你真的是圣子嘛?」

  眼见初央满脸通红,兴奋不已,宁尘又必须坐实圣子之位,只有对她微微点头。

  初央大起大落,生死一线,待尘埃落定,竟发现心仪之人便是日夜诵读的经书中所候圣子,哪还能不醉。

  她向前膝行两步挪在宁尘胯下,手托宁尘白玉般阳物,虔诚恭敬,扣吻其上。

 

               (待续)

  其实还有另外四千字,留着下回一起开银趴好了

  上一更大家评论那么积极,着实给了俺不少劲儿,几次不想写了又看看评论把自己拉回来了。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有评论俺才能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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