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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何(41-46+番外1-9),2

[db:作者] 2025-08-17 06:39 5hhhhh 6100 ℃

  其实他很清楚,至少还有个小半年,可他依然想确认,期望这禁欲的日子可以再短些。

  她挤着架在她乳沟间的性器,香软的味道呼出在龟头上,「六个月吧。」

  她从前也像现在这样倒计时,不过从前的计时更像死亡倒计时,日日夜夜掰扯计算的是她距离二十岁的日子。现在不同了,现在大概是求生计时,时间越近,她越热烈,她的心和情绪也仿佛一颗茁壮成长的新生树苗,慢慢强大。

  她的动作变得更快了,蹭得周竞欲仙欲死。

  他自认自己是个自控力很强的人,但只要遇到沉清荷,他仿佛就失去了他的一切理智。

  有时他都怀疑,如果千百年前,他是无名小神,她是清媚狐妖,哪怕他自制力再强,他的乖乖只要愿意朝他勾勾手指,他会愿意放下神职堕入凡间与她厮守。

  他在自己的低喘里和她的娇吟里听见她说,「射给我吧,老师,我想吃。」

  喑哑的声音低沉又渴求,「吃什么?」

  「精液,你的精液。」

  她重复了两遍。

  她要吃的是精液,且是他的精液。

  在她身上克制的人从她身上下来了,周竞跪在床上,她也顺势坐起。

  沉清荷没算好具体位置,坐起时那根肉茎直戳在她的脸上。

  她扶着周竞的性器,白嫩的手指夹在那根粗壮上不停地摩挲,她从头摸到尾,将性器上的沟壑也探得一清二楚。

  「啵」地一声,不是她含住又离开的声音,而是她亲吻性器的声音。

  她亲了好几下,最终停在了龟头上。

  「再亲一下。」周竞压着嗓子说,「亲龟头。」

  随后他感觉到自己的龟头得到了一个缠绵的亲吻,这亲吻不是点到为止,而是悠长又湿润的舌吻。

  他事后偶尔会问沉清荷,当他贯穿她,她得到高潮后,她是什么感觉。

  沉清荷往往会羞着说,发麻,大脑发麻。

  现在他明白了发麻的感觉了。

  转瞬即逝,却比快感更让人上瘾。

  「嗯——用舌头,先别吮。」

  周竞就像是第一次被口交那般教着沉清荷,一步步的步骤都交代得极其清楚,她跟着他的教导,真的就像一位听话的学生那般好学。

  「用舌头舔。」

  「含住它,不要吸,乖乖,好棒。」

  「吮它,它想你吮,我也想。」

  沉清荷的所有性事经验都是来自于和周竞的性交,他用什么语气是什么意思,她很了解。

  尽管周竞的话听起来像是命令,可她还是从这些语句里听出了他的渴望。

  也许是欲望,但更多的,是爱。

  她嘬吮的力度很小,周竞的性器又麻又痒,吃不下的性器好像又变大了一些,撑得她的嘴快放不下了。

  被含住肉茎的人忽然觉得自己的肉茎一紧,沉清荷的嘴被精液填满,他从沉清荷的嘴里退出,精液溢出了她的嘴巴,挂在她的嘴角上。

  「咕嘟」一声,她吞了一小半下去,又将嘴里剩余的部分拿出抹在周竞的胯上和性器上。

  「老师,真好吃。」如果说要用一个词来描述沉清荷的样子,那一定是欲求不满,她的脸上写满了「还想被射一次」。

              第四十六章:终章

  白云喜欢上门给沉清荷检查,这倒不是因为他对沉清荷有意思,而是觉得沉清荷服药效果不错,也没做影响病情的事,用不到医院里的器械检查,所以才上了门。

  周竞不喜欢白云,总觉得这人不安好心,有什么检查不可以在医院里做,非得上门?

  总之他一上门,周竞就没有个好脸色。

  「你的恢复情况不错,等老师回来再做个全方位检查,如果老师说没问题,那大概只需要半年,你的身体就能痊愈了。」白云收拾着自己的医疗箱,又开始叮嘱一些注意事项,「除了老师之前和你说的需要注意的部分之外,最近饮食上也需要注意,辛辣油腻的不能吃了,一些酒酿圆子类的甜点最好也不吃。」

  「酒酿圆子也不行?」沉清荷问。

  「与你病无关,是你胃不好,这些不易消化的最好少吃,怕耽误病情。」

  沉清荷一听怕耽误病情,连忙摇手加摇头说自己不吃了。

  白云临走前又说,「老师会如期回来,大概五天后回沪城,下次检查就是老师来检查了。」

  「好。」

  等白云被送走后,周竞闷闷不乐,「他怎么每次都和你说这么多话?我看怀特都没和你说这么多话。」

  沉清荷打趣,「今天是不是做醋溜土豆丝了?好酸啊。」

  周竞并不觉得自己失了面子,他一把搂住沉清荷的腰,又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这都被你发现了?乖乖真厉害。」

  上次过后他就很喜欢说些「乖乖真棒」、「乖乖真厉害」之类的话,沉清荷一开始还会害臊,现在见惯不惯,全当自己没听见,心里只求周竞别在外说些虎狼之词就行。

  「他是副手,怀特医生不在,他当然要更用心,不然出事儿了怎么办?」

  「我看他不安好心。」

  沉清荷无语:「……嗯嗯,上次来咱们公馆送菜的酒楼老板,你也说他不安好心。」

  「可不是?他眼睛盯着你转,这还不是不安好心?」

  「他都六十二岁了,都有叁个孙子孙女了。」

  周竞……

  还是上回检查的诊室,窗外电闪雷鸣,雨下得又快又急。沉清荷从车里跑到医院的时候裙边溅了些泥水上去,这会儿干涸在她的小腿上,惹得她小腿难受。

  检查结果还算不错,怀特看着手里的诊断单跟沉清荷分析着其中的数据。

  他最初以为沉清荷这病会比其他人要严重上许多,因为他抵达沪城的时候就听说了锦绣银行的千金小姐病情有多严重,所以他是抱着需要治上叁五年的念头来治的。但沉清荷的恢复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把这功劳归功于周竞的仔细照顾和沉清荷的心态转变。

  对于病人来说,心态远比病因来得重要。

  他这次回来不止是要给沉清荷做检查,不列颠造了一台新医疗器械,配套的还有部分医药,他想把沉清荷带到不列颠去治病。

  「我想把沉夫人带到不列颠去治病。」

  怀特的语气太过寻常,以至于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把沉夫人带到不列颠去治病」。

  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周竞,「你说什么?把清荷带到不列颠去治病?」

  他是聪明人,知道怀特为什么想这么做,一定是因为不列颠有沪城没有的医疗用品。

  可是从沪城到不列颠,光是航程就要大半个月,这还是在海面天气良好的情况下,若是遇到大风大浪,一来一回加上治疗的时间可能半年都不够。

  怀特见两人脸色变了不止一次,坦然开口,「不列颠有更好的技术,算上路程,可能只需要四个月就能治好她。」

  四个月!

  比他们原先的预估整整提前了两个月的时间。

  「我不同意。」

  「好。」

  周竞一脸错愕地扭头看向沉清荷,他完全没料到沉清荷会点了头。

  她看上去坚强又独立,做事自有章法,可她其实非常粘人,她这下一同意,等于两人有四个月的时间见不到面,明明两人还没有分开,周竞心里已经有了离别的情绪开始怅然若失。

  两人意见不同,那就需要商量过后再做决定。怀特给面子地留了空诊室给他们商量。

  怀特一走,周竞就着急地问,「只是快了两个月而已,更何况路上那么远,你去了不列颠水土不服怎么办?」

  「但我想试试。」沉清荷握住周竞的手,温暖的温度透过她的手传在周竞的手背上,她的动作温温柔柔的,似乎是在让他安心。

  能够早些治好她的病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她愿意用四个月不见面的时间去尝试。

  沉震南常和她说人生在于尝试,早年间她觉得大部分的尝试都是对于拥有健康身体的人来说的,对于一个正在生命倒计时的人,尝试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但她现在不同,她现在并非处在一个倒计时里,而是在一个求生的轨道上,她向一辆不会调头的火车一般勇往直前。

  周竞很清楚,沉清荷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只是他实在太过担心了。

  担心她路上晕船呕吐,身体不舒服了怎么办?还担心她到了不列颠人生地不熟,没个人说话解闷,她无聊了怎么办?总之有太多事情需要他担心了。

  沉清荷舒展开他的眉头,声音缱绻又独具力量:「我要去的话,怀特医生他们会和我一起去,他们一定会照顾好我的身体,不会让我出事。早年间我和我的老师学过些英语,和洋人寻常交流是没有问题的,那边虽没有沪城菜,但我也吃得惯面包,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为他解答了他所有没有说出口的问题,甚至连他还没有想到的问题都给解答了一遍,可见她考虑事情有多周全。

  「若你实在不放心,让琥珀跟着我一起去吧,她还能和我说话解解闷。」沉清荷知道周竞想和她一起去不列颠,但他军务缠身,想要离开沪城谈何容易?

  沉清荷最终决定叁日后出发。

  这次一去不列颠虽然长达四个月,但她带的东西大多都是些随身物件和自己实在是喜欢的衣裳,一些生活用品去那边再买就是了。

  沉家和周家总不会缺采买的钱。

  离别的那天天高云淡,码头商船星罗棋布。

  周竞牵着沉清荷的手,十指紧扣,握得她的手快要麻了。

  「好啦,只是四个月而已。」沉清荷拿方巾擦掉他额头的细汗,任由海风吹起她的碎发,「我冬天就回来了。」

  她又保证了一句,「过年前我一定回来。」

  「好。」

  温软的嘴唇覆在了沉清荷的额头上,黏热的触感让沉清荷心里倍感温情。

  沉清荷眼角微微泛红,眼眶里蒙了薄薄的一层雾气,她快要掉眼泪了,好在她还能控制得住,没让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划落。

  她不想当着周竞的面掉眼泪。

  琥珀昨夜还问她,为什么总觉得她没有半分不舍,她当时用微笑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怎么可能会舍得呢?

  她光是被他亲吻一下额头,她就想扔下行李牵着他的手跑回周公馆了。

  可她不能如此。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长久的将来。

  在怀特的催促声里,她松开了周竞的手,转身上了船。

  刚才没有掉下的眼泪在转身的瞬间落下,它重重地砸在了甲板上,又瞬间被蒸发。

  沉清荷离开后,周公馆又回到了周竞还没结婚时的模样。

  周竞结婚前一周大概只有一天是住在周公馆的,现在的周公馆又回到了从前,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佣人和偶尔出现的周竞。

  下半年的事务比起上半年要多上不少。

  沉清荷走的前半个月,周竞常常睡不着觉,他身旁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香气,但少了怡人的温度,他的心里也空了不少,常常难以入睡。

  好在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与调令,需要他前往合城一趟与卢赐的堂哥一同办事。

  沪城的周竞用工作麻痹自己,远在大洋彼岸的沉清荷在这边学了不少东西。

  来到不列颠她才知道,原来咖啡的拉花不止沪城的那几种,还能拉出人的模样来。不列颠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她买了许多,想着年前带回去分一分,保不准大家都喜欢这些东西。

  刚到不列颠时,沉清荷的确有些水土不服,但好在怀特给她服了药,所以水土不服的症状过了半个月后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对于沉清荷来说,不列颠与沪城最大的不同就是雨季太长,这边一下雨就是好几天放不了晴,因此她的许多长裙都不便穿出门,只能在室内穿一穿。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不列颠的新年。

  今年的圣诞依然是阴雨绵绵的天,原本热闹的街头也变得冷清了。

  沉清荷在不列颠结交了一些朋友,她原本打算去朋友家和他们一起过个年,只是现在外面下着雨,她出门的想法也就被雨打散了,最终她喊琥珀将壁炉燃起,她又和朋友们打电话说外面下雨了,不便出门,就不一起过年了,等过几天她做了新的小玩意儿给他们送过去。

  沉清荷在这也学了些烘焙,且做出的饼干味道不错,朋友们都爱吃,常常让沉清荷给她们带。

  「夫人,烧好了。」

  沉清荷坐在壁炉前抱着毯子取暖,橙红的火焰将她的脸庞映得通红,她的瞳孔里倒映着跳动的火苗,如同她想要归家的心。

  还有一个月,她就可以回去了。

  她的房间里有一本日历,是来到不列颠的当天买的,每过一日便揭一张,如今只剩下单薄的一层了。

  沉清荷伸手任由火焰的跳跃提高她的温度,一双杏眼缓缓闪烁,「琥珀,去做个烤鸡,再烤点面包什么的,咱们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也不能过得太磕碜了。」

  琥珀应声便去了厨房烤鸡。

  沉清荷看向墙上的时钟,正好六点,这会儿沪城应该是凌晨了。

  她估摸着时间,抬起的手又从电话筒上放下。

  「太晚了,周竞应该是睡了。」她自言自语道,「算了,等睡前再打吧。」

  「叮咚——叮咚——」

  沉清荷正发着呆,就听见门铃声急促地响起,它响了好几下也没停。

  她来到不列颠之后更懒了,一坐下就不想站起来,沉清荷朝厨房喊了几声,琥珀都没出来,所以只能自己起身开门。

  也不知是谁大雨天还会来她这。

  「谁呀?」

  她开了门,门前站着的是她叁个月没见又日思夜想的人。

  她的丈夫,周竞。

  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上沾着不少水珠,他喘着粗气,白雾从他嘴里呼出,足见他的急切。

  「你——」

  她想问他怎么来了?不是难以离开沪城吗?他又是怎么告假出来的?她还想问他来这累不累?她当时来的时候吐了一路,缓了两天才缓过来。

  她想问的问题太多,最终主动权回到了周竞手里。

  他说,「新年了你还没回来,只能我来找你了。」

  世上不只有一个新年,不列颠的新年也是新年,等到农历新年实在是太晚了,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有没有想我?」他一把抱住沉清荷的腰,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怀中的人没来得及说话,他又接着说,「我很想你。」

  叁个月没见,他的神色看上去疲惫了不少,可语气与性格却没变,依然直接又坦荡,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最简单的想念也要直白地宣之于口。

  她踮起脚吻上他的眼角,细雨蹭上了她环住脖子的双手,微凉的肌肤也让她清醒的回答:

  「我好想你,哥哥。」

  床边的日历不用再揭过下一页,今日便是离别的终点。

  壁炉的火焰跳跃,窗外细雨微斜,他们站在门口接吻,诉说思念。

           ***  ***  ***

  完结啦~

  说着中旬完结,结果因为卡文Amp;各种原因拖到了月底,还好赶在六月结束前完结啦。

           番外一:卢赐X周沐(01)

  卢赐第一次见到周沐的场景,无关风月,也无关浪漫,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狼狈不堪。

  那天是他十六岁生日,卢家大摆宴席,自然请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了周家。

  那一年周竞还没有与周沐家减少联系,所以那时是周家俩姐弟出席的生日宴。

  十六岁的生日算不上大,但对于卢赐来说,每一个生日他都要办得盛大,倒不是他性子爱炫耀,只是因为他喜欢热闹。

  他原本计划在生日宴上听曲儿看戏,只是不知道为何,表演的名伶一抛水袖,燃上了烛火。

  名伶见过大场面,但水袖着火也是第一次见。

  她当下就紧张地乱跑,水袖所到之处都燃起了微弱的火焰。

  生日宴有种将要变成火灾现场的节奏。

  宾客见状也慌乱了起来,厅内有尖叫声,有泼水声,还有奔跑声。

  十六岁的卢赐没见过这场面,他心里害怕,可又要面子,还要撑场子,不敢表现出来。

  「慌什么慌什么,小事情而已,找人灭火不就完了吗?愣着干嘛?灭火啊?」

  总之不熟悉他的人是听不出他声音里的颤抖的,至少周竞事后说估计没人听出来。

  但这个时候不论是谁来指挥都会出现些意外。

  乱窜的宾客也不顾面前的人是谁,直接往卢赐身上撞,卢赐被撞倒在地,手心斜擦地面,一阵痛感来袭,他翻手一看,血珠在皮肤擦破的地方渗了出来。

  他看着鲜血淋漓的手出神,甚至都忽视了自己身后有火苗在跳跃。等他反应过来,火苗已经跃上了他的后背,将他华美的衣裳烧出了一大个洞。

  后背上的灼烧感终于让他回神了,这会儿他也不要面子了,连滚带爬地起了身大喊救命。

  卢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周沐见面的。

  周沐端着一铜盆的水,火急火燎地朝他跑来,水装得太满,洒出去了不少,但还是满满一盆。

  「哗——」

  水越过他的眼帘,径直浇熄了他后背的火焰。

  他的衣服和他的头发一样的湿。

  卢赐透过他额前湿漉漉的碎发,看见了模糊不清的倩影。

  他抹开眼前的迷雾,看清了熄火的人。

  她长着一双狐狸眼,紧抿着双唇,她分明没有说话,可他还是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些摄人心魄的味道。

  他在心里感慨,这谁啊,真好看,怎么那么像救世仙子呢?

  周竞拍了一下卢赐的脑袋,语气不耐烦道:「你盯着我表姐看不怕我姑姑骂你?」

  卢赐将湿成几绺的头发往后一抚,清了清嗓子,「哦,表姐好。」

  「你好,我叫周沐,你和周竞一起喊我沐表姐就好。」

  那一年周沐二十二岁,正值青春好年华,勾人的狐狸眼笑意盈盈,就连声音也带着欣喜。

  事后卢赐再回忆起他们初见的场景,他觉得他实在是太狼狈了,不仅狼狈,还太幼稚了。

  竟然耍帅地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撩,他明明记得前段时间,班里还有人说他脸长,刘海撩起露出额头的模样丑得要命。

  他想,完了,她不会觉得他丑吧?

  周沐只是来参加生日宴的,没过几天就要回北方了。

  卢赐得知后想方设法要跟去北方,被周竞知道后得到了一顿嘲笑。

  「你去北方做什么?不会是对我表姐一见钟情了吧?」

  年少气盛的少年敢作敢当,一见钟情就是一见钟情了。

  「你知道还问?快告诉我你表姐平时都喜欢干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爱好?」

  周竞一摊手:「我不知道啊,我和她一年来往不上几次,不过我劝你放弃吧,我听说我姑姑最近在给她物色良人了。」

  卢赐一蹦叁尺高:「我不就是那个良人?」

  周竞被这话吓得险些呛到:「卢赐。」

  「干嘛?」

  「你才十六岁,我表姐二十二了。」

  卢赐瞪眼:「你嫌你表姐老?」

  周竞扶额:「你有没有想过我姑姑看不上你。」

  这倒不是周竞胡说,他姑姑要找,肯定是找一个年纪相当的,怎么可能找一个比周沐小六岁的男子?

  更何况这男子还是卢赐这种不着调的。

  给周沐物色对象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卢赐没跟去北方,但卢家在北方也算有些人脉,打听些事情做些小花招也不是不行。

  次年五月,北方传来周沐要与某报社创办人订婚的消息,据说订婚宴将在七月举行,事情仿佛就要尘埃落定了,就连周竞也在六月底准备动身前往北方参加订婚宴。

  可惜的是在七月上旬,男方失足落水,人在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才救了回来。

  只是男方醒后仿佛中邪了一般,说自己一心想要前往不列颠攻读医学,目前没有订婚的念头了。

  周沐的第一次订婚,就这样作罢了。

           ***  ***  ***

           番外一:卢赐X周沐(02)

  年末的时候周沐家迎来了客人。

  卢赐叩响了周沐家的大门。

  北风呼啸,京城落了雪,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上布满了车辙与脚印,零零散散,没有规律。

  卢赐拢了拢自己的围巾,低头又看了一眼被扣得严丝合缝的大衣,旋即将扣子打开,黑色笔挺的大衣被冷风吹起,寒风呼啸而过,他起了阵鸡皮疙瘩。

  若是他母亲看见他又不扣扣子了,估计又要说他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开门的是管家林叔。

  林叔问:「您是?」

  卢赐清了清嗓子:「我是周竞的朋友,他有东西让我转交给周沐。」

  林叔闻言便请了卢赐进去,大门一关,风雪被关在门外,门内一片喜庆。

  现在还没到除夕,还只是腊月上旬,周家就挂上了红灯笼,到处都能看见红色,就差没挂上喜字。

  从大门走到大厅并不远,一路上林叔又问他叫什么,该怎么称呼,一路上累不累。这些问题都太好回答了,他一一回复。

  至于累不累,他不觉得累。

  并非违心话,而是他真的就这么想的。不远千里赶来只为一人这事有他的少年意气,但对于十六岁的卢赐来说,恰是时候。

  「卢赐?」

  熟悉且好听的声音从卢赐的前方传来。

  他定睛一看,心上人正披着一件黛青色披风,神色里是喜悦与惊讶。

  他抬手想打个招呼,又觉得这动作太过稚气了,索性作罢,「姐姐。」

  虽说她是周竞的表姐,但周竞平时只喊表姐,断然不会喊姐姐的,她又是独生女,活了二十余年还真没人这么亲近地喊她姐姐过。

  这下她也不介意第一次见面时是不是说了让对方喊沐表姐的话,又笑着回应:「你怎么来啦?和周竞一起来的?」

  说着她又探头搜寻周竞的身影,最终无果。

  方才和管家说他是来帮周竞送东西是随口扯的谎,周竞哪会主动送人东西?

  「哦,我帮周竞送东西来。」

  「这小子还会给我送东西?这可是头一遭,是不是啊林叔?」

  林叔便答:「那倒是,竞少爷还真是不怎么送东西来我们这。」

  他以为自己的谎言要被戳穿了,没想到周沐却换了个话题。

  「怎么还愣着呢,快进屋吧,外边儿多冷呢?」

  被她这么一说,卢赐真的觉得有些冷了,他吐着白气,快步与周沐并肩,「姐姐最近在做什么?怎么没留在沪城念书?」

  「我都二十二了,该念的书都念了,再念就要留洋了。」若是要留洋,她是不愿意的,母亲身体不好,自己这一去留洋便不能及时得知母亲的身体状况如何。于她而言,留洋固然好,但能陪母亲多些时日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宅子里喜庆的很,姐姐你们这么早就开始准备过年了吗?」卢赐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个能识人心情的主儿。周沐回答的时候没有玩笑的语气,眼神里有着一丝不舍,他猜想是有她担心的事情,也就不问了。

  进了屋,周沐卸下自己的披风,接过下人递来的汤婆子暖手,「原来周竞没有告诉你么?我快要订婚了。」

  订婚?!

  不是被他搅黄了吗?那创办人还贼心不死?

  再说他赶了一路,根本没和周竞联系,压根不知道她又要订婚了。

  紫檀木的椅子上垫着银狐皮,照理说是温暖无比,可卢赐感觉到的却是透心的凉意,他仿若置身冰窖,唯有他的那颗心还是跳动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太冷了么?」周沐看着出神的卢赐又朝下人吩咐,「再拿个汤婆子来。」

  「沐——」他顿了顿,说道,「还是上次的报社创始人吗?」

  周沐摇了摇头:「是丰雪金楼的齐丰。」

  丰雪金楼是京城的一家小金楼,论财力是比不上周家的,但胜在齐家只有一个独子,周沐嫁过去后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复杂的婆媳关系。

  这些自然是齐家的优势,可在卢赐眼里只觉得齐家的人满是铜臭味儿,配不上周沐。

  「订婚的日子选好了么?」他的问题不是着急要恭喜周沐,而是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大抵是过了年吧?」这时汤婆子也送来了,「不过现在也只是在提亲商议,具体的日子倒还没定。」

  没有定日子就是还有机会,大不了再搅黄一次。

  「哦对了,周竞让你送什么来了?」周沐呷了口茶,茶水浸润了她的双唇在她的唇上留下了晶莹的痕迹。

  周竞没送礼,是他自己送的礼。

  卢赐拿出他备的礼,心里不快自己的礼物成了卢赐的嫁衣,「我也不知他送的是什么,他只是给了我个盒子。」

  他怎可能不知?

  这可是他在沪城翻遍了所有钢笔铺子才找到的款式。

  钢笔通身乌黑,只有笔帽有一丁点春带彩的细腻,笔夹处雕着水波纹,隐隐有水波微兴的味道。

  周沐接过礼物,喜笑颜开,「他倒是知道我爱写字,等开了春我会给他回礼的。」

  送完礼后他不能多呆了,但不知是周沐家人太热情了还是怎的,他被留下来吃了顿晚饭。

  饭桌上其乐融融,所有人都能找到合适的话题畅聊,毫无尴尬。

  吃过饭后已是晚上八点半了,外面却下起了暴风雪。

  风雪拍打在琉璃窗上,发出可怖的声响。外头的积雪又厚了,走路怕是难以走得动道。

  「你明日有事么?」周沐想着卢赐是客人,总不能让人家顶着风雪回去,万一冻着了该怎么办?

  卢赐摇摇头。

  「那今天先在我家歇一晚吧,我家虽没有周竞家富裕,但多余的房间还是有几间的。」周沐道,「张婶,你看看客房哪间大些,炉子里床近的去看看,晚上卢少爷在咱家睡。」

           番外一:卢赐X周沐(03)

  周沐给卢赐安排的是东面的偏房,就在她的房间隔壁。

  房里的炭火被烧得噼里啪啦,窗外确是风雪漫天的声音,雪势愈发的大了。

  卢赐缩在被窝里听着外面的漫天飞雪,心中忽然有些后悔留下来了。

  留下来做什么呢?

  见她明日订婚吗?

  还是给自己添点盼头呢?

  无数个疑问句砸在他的脑袋上,他解答不了,也不想无视。

  他看着挂着画卷的白墙,心里却开始惆怅了起来,一点都没有他一贯风流倜傥的潇洒。

  为什么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他却觉得这么难跨越呢?

  「卢赐,你睡了吗?」

  门外却传来了他心心念念的声音。

  卢赐起身给自己套了件外衣,「还没有。」

  周沐闻声,又说,「我给你送张毯子来,又下雪了,我怕你冷。」

  她的声音像是被冰雪冻过一般,有些微微打颤。

  他开了门,周沐依然披着下午那件黛青色披风,里面穿的是同色系的真丝睡衣,在这风雪天里挡不了多少寒意。周沐手里抱着张厚实的毯子,毯子被她团成了一大团,两条手臂险些抱不下。

  「你先进来,外面冷。」他拉着周沐的手将她往屋子里带,又顺势关上了房门,将飞絮隔在了门外。

  屋里总是要比外面暖和上不少的。

  周沐把毯子铺在卢赐的被褥上,转身便看到卢赐给她倒的茶,她接过喝了一口问,「你怎么还没睡?」

  卢赐心里腹诽了一句,我如果睡了,你送毯子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想归这么想,说却不能这么说。

  他比周沐小六岁,本就会让她觉得他很幼稚,说的话可不能不成熟了。

  「有点冷,我睡不着。」

  「那我这毛毯送的可真是及时。」周沐双手一拍,「不过京城的确要比沪城冷上不少,你初来乍到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周沐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快要烧尽的炭火上,「我再给你添点炭火?」

  卢赐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了,你已经给我送毯子了,我不会冷了。」

  「你冷就喊我,我房里就有炭火,需要的时候给你送过来。」周沐说话的时候嘴角上扬,丝毫没有被外界的低温所影响,一如既往般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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